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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重生】
作者：黄金死神2021/05/30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十二章乱流
西藏无人区内的一处地图上没有标识的军用机场，跑道尽头的整备区里两架巨大的运３０战略运输机正在待命。机头和机尾整体抬升到机体上方，露出了全通式的双层大容量货仓。
两辆一组的载重量数十吨的巨型装载车分别在机头和机尾两边的位置待命，每辆的载货构件上都累放着三层的集装箱。整备区巨大的机械臂和龙门吊将最上层的集装箱卸下、吊起，再送入运输机货仓的上层，而后矮了一截的车辆直接开进了货仓的下层之中。
远处的直升机停机坪上，一架军用高速旋翼机正在着陆，刚刚停稳还没有关闭引擎的时候舱门已经打开，李岳探头快速观察了一圈周围的情况随即第一个跳出了机舱，向侧前方移动几步，将随后跳出来的那个娇小的身影护在身体侧后方。
「真是的小岳，你对我有些保护过度了啦。」叶紫从他身后强行挤了出来，「这里是自家的空军基地，你在担心什么啊？」叶紫摊摊手稳住身形，因为是作为援助代表团的随性人员行动的，她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商务套裙，让略显迷你的身段稍稍地高挑了起来一些，但不是没有代价的——高跟鞋虽然很提升气质可对于不习惯穿的人来说保持平衡显然是一种考验。
「国内也没那么太平吧，我的女人已经有一个出过事了，绝对不允许再有第二个。」李岳板着脸还是显得有点过度警惕，他同样穿着黑色的商务套装，里面则是同色的领带和白衬衫。
「公共场合，禁止秀恩爱。」最后下来的是韩雪，一米九出头的健美体型让她更像是个篮球或者排球运动员，和身上的商务套装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习惯性站军姿似的挺起胸膛，接近Ｇ罩杯的巨乳将胸前的白衬衣顶得高高鼓起，在阳光下隐约透出黑色胸罩的轮廓。
「差不多到预定时间了，我们过去那边。」李岳说着将与微型终端连接的集成了瞳孔投影仪和微型通讯器的战术辅助装置固定在左耳前方。他打头，韩雪断后，这样一前一后把叶紫夹在中间朝与代表团回合的预约区域前进。前后两人手中各提着一个密码箱，不过里面并非什么机密资料，那些东西全部储存在了他们的脑子里，李岳和韩雪的箱子里是一些经过改造可以在不穿戴动力装甲的情况下使用的黑龙部队的专属装备，而叶紫则拉着一个同样带有基因密码锁的大型行李箱，箱子里是做基因和生物检材分析的必要设备和一些药剂。
很快另一个方向上的停机坪已经目力可及，那里停靠着一架大型商务客机，至少外观上看如此，但考虑到能够在保密级别这么高的军用机场出现其内部显然不会如外观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机舱门的舷梯处于放下状态，机体附近有约二十个人，其中十来个面向外站成了一个弧形，中间几个人中也有四五个明显是护卫性质的，眼神警觉地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投影到瞳孔上的画面迅速将所有人的信息显示出来，最外围的是隶属于特种部队的护卫人员，其中有三个甚至直接来自Ａ０１单位；里面一圈有四五个是内务部要人保卫组的成员，另外四个则是代表团的成员。其中三个是女性，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具体会是哪一个，但李岳知道其中有一个已经被用人造皮肤拟态后的伊吹玛丽顶替了。
「嗯？！」等看到代表团领队的名字的时候李岳禁不住一颤，「怎么会……」看完整个资料确认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之后他努力压制住情绪不显得过分激动，同时加快脚步走过去。
外围保卫组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这径直走过来的三个人所吸引，不过扫描后很快就确认了身份放行，韩雪稍微逗留了一下和几个熟人打个招呼攀谈两句，李岳直接快速走向了一圈人的核心位置，在那里，一个原本在翻阅合同资料的女人因为注意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发丝下的脸映入眼帘的瞬间他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梅……梅……梅姨……」犹豫再三，李岳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幼年时那个熟悉的称呼，折中地选择了相处的最后一年多时间里使用的叫法。一方面因为李丽华的存在他对现在再叫另一个女人「妈妈」多少有些顾虑；另一方面，与谢紫莹的肉体关系让他心底对眼前女人有一种无法言表的罪恶感，觉得自己已经玷污了那两个字。
「你……」女人有些疑惑地看向李岳，经历风霜的脸上虽然化着淡妆但也依稀可以看到隐约的眼角纹了。尽管如此从面容到身材依然必须要用柔美来形容。殷雪梅，曾在南京军区孤儿院任保育员，现在似乎成了北方集团的商务代表，这个曾经被小时后的李岳和忆柔叫做「梅妈妈」的女人单就外表来说根本就是老了十岁左右的谢紫莹，不，从李岳的角度来说其实谢紫莹是年轻版的她才对。
「难道是……小岳吗？已经长这么高了吗？」殷雪梅一脸的惊讶，但惊讶下更多的喜悦，那种如同老师看到曾经的学生或者母亲看到长大了的孩子一般的喜悦。「我……我就说嘛……之前看到名字的时候都以为是巧合，结果还真这么巧吗？」走出人群迎上李岳，慈爱地伸手摸摸他的头，尽管两个人现在的身高差距让这样的互动看上去很有些违和感。
「对，是我……」李岳的鼻息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泣似的感觉，那乖巧的模样也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看得身后的叶紫和一边的韩雪都惊地张大了嘴巴。
「真是的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不见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叫我声梅妈妈顺带撒个娇吗？」殷雪梅点点李岳的额头，装出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
「不……那个……其实……」李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语言组织有点错乱。
「算了算了，我懂的，男孩子嘛，长大之后总会有害羞期和叛逆期的，对了，忆柔呢？你们还在一起吗？算了，不用问我也知道，那个小丫头离了你肯定活不下去的。」好在殷雪梅显然没有太当回事，很快转移的话题。
「是的，还在一起，我联系她跟您通个话吧，那丫头肯定要乐得跳起来的。」李岳显然开心过头了，居然忘记了机场内处于通讯屏蔽状态，摆弄了半天的微型终端也没反应，突然意识到所在地特殊性的他像个在母亲面前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涨红了脸。
「那……那个……请问……」一边传来叶紫怯生生的声音，从之前的对话和李岳的反应中大概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这突如其来的「拜见未来婆婆」似的场景让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嗯？诶……」视线转移过去的殷雪梅注意到了叶紫的存在，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种近乎陶醉的神色，「让……让……」嘴里不自觉地低语着。
「让？」「怎么了吗梅姨？」这瞬间失神似的表现让被盯着看的叶紫本能地有些惧怕，旁边的李岳也觉得很奇怪。
「让我抱抱！」殷雪梅突然叫了出来，而后完全不顾场合地将娇小可爱的叶紫整个人搂进怀里，像疼爱女儿一般抱了起来，「什么呀这个女孩，好小只好可爱啊，小岳你的新妹妹吗？好软好香，又回忆起当年抱忆柔时候的感觉了。」说着还一个劲地把脸贴上叶紫小脸摩擦着。
「啊……那……那个……我……」被突然袭击的叶紫试图反抗，却又碍于这个女人与李岳的关系不敢用力，只能被她抱着为所欲为，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李岳。
「那个……梅姨，我知道叶紫姐确实很可爱啦，我也会忍不住经常想抱她的，不过这种场合还是请您适可而止。」好在周围的随行人员都已经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李岳赶紧开口劝阻。
「嗯？」殷雪梅恋恋不舍地将叶紫放下，看看她，又看看李岳，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我说小岳啊，虽然梅妈妈我有律师资格，但是我可一点也不想因为拐骗幼女这种丢人的罪名为你在法庭上辩护哦。」非常严肃地开口道。
「幼……幼女……」平日里就非常在意自己体型的叶紫一张小脸瞬间就变得气鼓鼓的，「才……才不是什么幼女了！人家是来历清白的十九岁少女啦！」一边抗议一边居然非常当真地从微型终端里调出了自己的证件来。
「哦，原来如此。」殷雪梅点点头一副明白了模样，但不等李岳松口气她的误会性结论就又来了：「所以说小岳其实是个萝莉控，只中意幼女体型的女性对吧？」她言之凿凿地说道。
「才不是啦！」李岳完全无语了，这位「梅妈妈」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个样，想当年虽然对自己的和忆柔非常温柔，但也总是以戏弄他们为乐。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所以我才不得宠吗？都是因为我块头太大了吗？」赶过来的韩雪似乎受到了当头棒喝，加上本就处于「拜见未来婆婆」似的紧张心理状态，天不怕地不怕的特战女精英竟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总而言之幼女肯定是不行的，这样的就没问题。」仿佛还嫌不够乱的，殷雪梅又指向韩雪用结论性地语气说。
「诶？我不行？我就不行吗？凭什么啊！」叶紫随之也陷入了混乱状态之中……
一个小时之后，飞机起飞，搭载代表团的豪华商务机在前，两架运３０随后，侧翼较远的云层里还隐藏着一个护航的空军歼击机小队。
原本可以搭载数百人的大型商务客机经过针对性的改造，各项性能指标基本等同于军用预警巡逻机。在这个时代，这种用于要人空运的政府飞行器承担着移动办公室、高级空中旅馆甚至应急接待场所的使命，因此内部设施齐全、装修也相当豪华。
「这样啊，想不到那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吗？一直照顾着忆柔真是辛苦你了。」位于上层机舱的小酒吧里，靠近一侧舷窗的矮桌前，殷雪梅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微醉的脸颊略显潮红，带着一些倦意的双眼迷离中透着一些慈爱为主的复杂神色，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岳，听着他把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一一道来。当然对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李岳心里还是有数的，一些涉及机密的东西和一些不适合告诉这位「妈妈」的事情他巧妙地做了保留和隐藏。
「嗯，不过总算都过去了，现在有了个完整的家，那丫头也觉得很幸福，至少，露出笑容的频率已经和被您疼爱的那些年一样了。」李岳盯着手中的玻璃杯却没有喝，只是轻微地摇晃着，看着原本层次分明的多层鸡尾酒一点点互相渗透混合在一起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往昔的人生，一切历历在目却又宛如梦幻，如今都在玩笑一般的命运中交织融合化作了迷茫未知、不可名状的现在和未来。
「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这么深沉可不正常哦。」看着思考人生状态下的李岳散发出的那种明显有别于同龄人的过度成熟甚至显得阴暗的气质，殷雪梅禁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年你确实过的不轻松啊，难为你了，需要这样强行成熟起来，抱歉那个时候没能如约地陪着你们长大。」回忆起当年那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男孩，她对自己曾经的突然离开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
「不，梅姨您没有错，毕竟当年赵叔叔出了那种事，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好，如果您不接受上头的安排，同时需要赡养四位老人的情况下经济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的，只能怪我们当时太小，没能力为您分担。」殷雪梅的未婚夫是一名宇航员，当年参与了名为「远行星号」的为期数年的绝密外空间开发计划，结果飞船出发后不到一个月就失去了联系，从此音信全无。深爱着未婚夫的殷雪梅一直坚信他会回来，十年如一日地以妻子的身份等待着并赡养着未婚夫的父母，巨大的经济压力迫使她不得不接受军方的封口安排离开孤儿院去高保密级别的军工企业任职。
「谢谢，小岳……真的谢谢你……」殷雪梅的声音有些哽咽和颤抖，眼中也闪着隐约的泪光。多少年来一直想对这个孩子说的抱歉二字终于有机会出口让她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来，而李岳的原谅……或者应该说从不怨恨更让她瞬间有了被救赎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工作中作为商务代表习惯了戴着假面具在人前逢场作戏，下班后为了不让四位老人挂心还要隐藏起所有的疲倦的悲伤，此刻终于能够在一个等同于亲人的人面前得以表露出真实的情感让她有了一种终于能够重新做回正常人的感觉。
「预计五分钟后越过国境，届时巴方会接手护航，通讯屏蔽将一并解除。」广播里传来了机长的声音。
「到国境了吗？」李岳扭头看向窗外，地面上尽是高原荒地和山脉，几条公路和铁路铺设其上，偶尔可以看见车辆通过。李岳计算了一下出发的时间，估计外围组也应该到达边境附近了——林静、刘倩以及借调来的受训小队会以不同的身份和名义分头前往边境地区，然后秘密越境暗中跟踪保护飞机上三人。
「怎么了，第一次出境吗？」殷雪梅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不确定地问。
「不，但这么安稳又光明正大地出境还真的是第一次。」李岳笑了笑，没有细说。之前的任务甚至训练中都常有需要出境的时候，不过不是秘密偷渡就是化妆后以虚构身份过境，像今天这样以本来面目西装革履乘坐豪华包机出境那确实是头一次。
「那以前是什么情况……哦，抱歉，我不该多问的。」殷雪梅习惯性地追问了一句，但随即想起来八成都应该与某些秘密任务有关，赶紧收了口。
酒吧另一边的角落里，叶紫和韩雪悄悄地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本来殷雪梅是邀她们同席的，但无论是被抱怕了的叶紫还是被说怕了的韩雪都敬谢不敏。
「怎么说呢，感觉那边的气氛真是好温馨啊，李岳那家伙能露出这种孩子似的模样也很少见啊，上一次还是……」韩雪放下手中的啤酒杯感叹到，但话说到一半愣了一下，「好像就是昨天你训他的时候。」拍拍脑袋赶紧把差点说远了的话圆回来。
「不要把人家说的那么凶啦！」咬着吸管往果汁里吹气的叶紫显得很郁闷，即便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十九岁了吧台的调酒师还是坚决不同意给她酒精饮料。「唉……不知道博士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想起了远在基地里的李丽华，叶紫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啊，说的也是，突然杀出个比自己还像妈妈的养母，毕竟母子两个历经磨难好不容易相认相……额……」韩雪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尽管早就知道了内幕，但她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李岳和李丽华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才发现吗？你是有多迟钝啊？别想了，我也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想通了。」看着韩雪一脸惊诧的样子叶紫吐出吸管撇撇嘴。
「可是……可是……母子啊，他们两个……」爆炸性的真相让后知后觉的韩雪有些错乱了。
「严格意义上不是，小岳和忆柔根本不是原生人类，是试管胚胎，并且是基因混合种，技术上来说他们跟博士基本上一毛钱的血缘关系都没有，当时是因为计划被冻结申请不到人工子宫，实在没办法博士才会自己来的。所以不要拿常规的伦理道德来套他们，说句不该说的，小岳和忆柔，甚至就包括融合了他们基因的我们，现阶段究竟还能不能继续被称为人类都难说了，毕竟从基因区别度上来说，至少他们兄妹两个和常规人类的基因差异比例恐怕已经超过地球上大多数的非人物种了。」叶紫继续解释道。
「这……这样的吗……」韩雪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自己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呢？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们当中谁也没大过肚子？明明每次都被射进去那么多，就算是我们这些融合体跟他都已经出现生殖隔离现象了。」叶紫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懊恼地说，毕竟目前看来，至少想用正常的方式和李岳有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那忆柔呢？我不记得他们两有注意过避孕问题。」韩雪继续一脸懵逼。
「完美基因太强大了，我不知道我们几个能活多久，但因为基因序列在复制中不会发生不可控变异和劣化，他们两个的寿命理论上是无限的，生物的生殖率是与寿命成反比的，这个是自然规律，否则会造成种群数量爆炸最终走向灭绝的。因此原则上来说他们两个是肯定能造出孩子来的，但这个概率实在微乎其微就是了。」叶紫倒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自己已经完全把她的注意力导到另一个方面了。
「这样啊……可是……我们现在和他之间……这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毕竟不是古代了，三妻四妾什么的……」韩雪似乎已经放弃思考了，但还是在苦恼着。
「自然选择，优胜劣汰，基因强大者拥有更多配偶从而使得种群向正确的方向进化，这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纠结的，所谓一夫一妻只不过是过度社会化了的人类为了维护秩序稳定防止大量单身者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而自发或者强制形成的一种风俗和制度而已，就算是在现在的所谓文明社会又如何？有钱人、高位者，这些精英阶层有几个不是一堆情人的？如果还是想不通，就干脆就把这个当成是国家交给你的终生任务好了，你不是军人吗？」乘着韩雪已经思维混乱的时候叶紫赶紧抓住机会给她洗脑，毕竟这一圈女人中并不是个个都像自己这样从小生活在特殊环境里比较能够接受这种情况，到底还有没有、又有几个潜意识下思想是不稳定的她也不知道，不赶紧把这个苗头灭了万一引发连锁反应就麻烦了。
「这样吗……」韩雪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思考，毕竟现在的自己对他已经到了几天不见就会思念得难受的地步，难道还能离开他吗？不可能的，就算能做到操控这个计划的军队和政府高层也不可能同意的吧。「说起来，我们一开始在讨论什么来着？」索性调节一下心情不去想了。
「大概是养母ＶＳ亲妈之类的话题吧……」叶紫也觉得稍微放心了，语气明显松弛了下来：「虽然应该站在博士那边立场上思考的我不太该这么说的，但我很能理解小岳的心理啦，那个阿姨对于他们兄妹两大概也就和博士对于我的意义一样吧，不是亲生母亲却胜似亲生母亲。」而后再次将视线移回了李岳和殷雪梅那边。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了。」韩雪点点头，露出了温馨的笑容，他想到是早逝的父亲的那位战友，视自己如己出一般的那位长官。
「所以说小岳啊，赶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人生大事级别的东西在瞒着梅妈妈我啊？」另一边的殷雪梅明显已经有些醉了，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边缘将脸逼近到李岳的眼前。
「你……你指什么？」李岳一颤，旋即紧张起来，毕竟自己确实隐瞒了不少，都是不能说的东西，国家机密和伦理问题两个意义上的。
「比如说你和忆柔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啊？那两个女孩子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啊？别想用一句同事什么的就瞒混过关哦，梅妈妈可是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喜欢你的样子哦。」面对显示出难堪脸色的李岳，殷雪梅毫不留情穷追猛打，整个上半身都爬在了桌面上，衬衣衣领下的缝隙里，奶黄色胸罩包裹下的双乳内侧边缘和乳沟清晰可见，体香、香水、酒味混杂在一起却弥漫出一种充满荷尔蒙味道的气息。
「额……不……那个……其实……」李岳几乎无法思考，视线强行移开又不自觉地瞄回去，充满诱惑的气味充斥着鼻腔，那张柔美慈爱的脸和那对红润的嘴唇如此之近，几乎只要微微一伸头就能吻上去，李岳拼命压制着心底的躁动将眼前的女人与谢紫莹严格区分开来，提醒自己对她任何有亵渎嫌疑的想法都是不可以存在的！
「所以说难道目前是后宫状态吗？」殷雪梅没有注意到眼前大男孩的窘迫与矛盾，继续专注于自己关心的八卦话题，同时也继续将脸逼近过去。
「差……差不多就是那样吧，虽然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李岳强行别过脸去，并赶紧做出了回答，他实在不敢想象那张脸继续逼近下去自己还能不能保证控制得住。
「这样吗……」殷雪梅的语气稍稍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热切而调笑了，有些严肃地坐下来盯着李岳的脸，似乎在试图重新认识他又或者希望看穿什么。
李岳心里瞬间打起鼓来，像个等待批评的孩子甚至一个等待判决的罪犯一样忐忑不安。毕竟虽然是事实，虽然都是你情我愿……至少基本上都是，虽然这个时代里这种事情在暗地里也不算什么新闻，但毕竟有违公序良俗，毕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最重要的是，在这位母亲一样的女性眼里这样的自己将会变成一个什么形象呢？
「小岳，我问你。」过了好久，殷雪梅叹了口气，终于又开了口：「忆柔，还有那些女孩子现在都过得开心吗？你在努力让她们幸福吗？」语气相当的严肃。
「我……」李岳语塞，他无法回答。如果只是忆柔的话他或许还能问心无愧地回答是，但其他人呢？因为丈夫的性癖与自己开始了不论关系的林静真的觉得幸福吗？尽管她会无条件服从深爱着的丈夫的需求；自愿沦为自己性奴的刘倩真的过得开心吗？尽管是为了救治母亲而心甘情愿；姐姐呢？幸福吗？她确实深爱着自己，也确实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脑回路和常人不同，但真的就这么能接受与如此多的同性分享自己吗？然后叶紫呢？这段最初开始于失控强暴的感情真的让她觉得快乐吗？还有伊吹玛丽和韩雪，对前者他充满愧疚，对后者他甚至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更不要说还有根本无法向殷雪梅坦白的李丽华……
「主任，您醉了，不能再继续喝了，会耽误接下来的行程的……」意外的，将他从无法回应的绝境中解救出来的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声音，殷雪梅的一个随行人员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很关切地提醒道。
李岳抬头送去感激的目光，那是个身材高挑的女性文员，长发披肩，满脸知性，与身上的商务套装浑然一体，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精明的印象。尽管脸蛋完全不像但身形上与伊吹玛丽很近似，加上这出现的微妙时机，让李岳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会不会就是拟态后混进代表团里的她。
「没关系，离预约还有十几个小时了，我缓的过来，现在我要的这个答案很重要，明白吗？」殷雪梅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同时坚持将话题继续下去，那最后一句「明白吗」不知是说着李岳听的还是给那个女文员听的。
那女文员停下不再说什么了，但也没有退开意思，反倒是用一种带着微妙的索求感的眼神看着这「母子」两个，似乎等待答案的不只是殷雪梅，还有她；又似乎她等的并不只是李岳的答案，还有殷雪梅的反应。这样的举动让李岳对她的身份更加怀疑了。
「阿姨，小岳一直做得很好，我很幸福……我们都是。」当李岳又一次被逼入绝境的时候这次伸出援手的是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叶紫，「没错，请您相信他，也相信我们。」还有一起过来的韩雪。甚至，李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过度怀疑对方身份造成的错觉，那个女文员似乎也以几乎微不可见的幅度悄悄点了点头。
这一刻李岳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知因为得到了心爱的女人们的及时支援，也因为听到了她们的心声，她们觉得很幸福，自己没有辜负她们的伴随和付出。
但担心的情绪也依然无法散去，因为殷雪梅的反应有些冷淡，扫视三人的目光很复杂并且明显还带着疑虑，微微低下头去，似乎陷入了某种矛盾的沉思之中。
「注意，已越过国境，通讯屏蔽解除，但由于本次行程属绝密事项，对外联系时请使用保密级别的可备案内部频率。」恰在此时，广播里再次传来了驾驶舱那边的通知声。
「小岳，能联系上忆柔吗？梅妈妈想听听她的声音……」许久，殷雪梅再次抬起头来，一语双关地问，显然，他想听的不只是忆柔的声音，还有她对于那个问题的回答。
这个时候黑龙基地所处的时区已是夜间，忆柔正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床上，小巧的卡通装饰拖鞋被随意地踢到床边的角落里。「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嘛，讨厌讨厌……」小姑娘环抱着自己被可爱风粉色睡裤包裹着的双腿生着闷气，一双裸露的小脚丫上脚趾烦躁地搓动着。
「怎么了？谁把我们的小公主气成这样？」普劳坐在床边，很惬意地看着电视吃着冰淇淋，作为小队的技术员平日里她要负责收集各人的实时数据报送给实验室，今天大家基本都不在，因此也是乐得清闲。用金属的小汤匙从手里的一次性杯子中挖出一小块酸奶冰淇淋送到忆柔的嘴边，「之前谁说我像小岳养的宠物来着？到头来怎么自己一副离开哥哥就活不了的样子？」表面看起来是要被之前的窘态找回场子，但实际上也就只不过是姐妹间家常的拌嘴小互动而已。
「啊……」所以忆柔当然不可能生气，只是乖乖地张嘴将冰淇淋吃下，酸甜的味道让她眯了眯眼睛，「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嘛，一直被哥哥疼着宠着，现在总这样经常要分开，真讨厌！」一边继续不开心地撅着小嘴。
「没办法啊，长大之后谁都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的。」拿起毛巾给她擦擦嘴，普劳依旧带着作为姐姐应该有的温柔笑容。
「所以我才说不想长大嘛……」忆柔泄了气似的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继续说着孩子气的话。
「随你随你，继续当童话里的小公主吧，反正小岳会宠溺你一辈子的。」普劳笑着摇摇头，「好了，姐姐我要去泡澡了，要不要一起啊？」而后自床上起身问。
「不去……哥哥不在什么事都没干劲……」忆柔继续保持着大字形的躺姿，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我可就不管你了，对了，冰淇淋留给你，融化之前记得赶紧吃掉哦。」毫不意外于妹妹反应，普劳将冰淇淋放在床头柜上出门去浴室了。
「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留守呢？」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忆柔就这么保持着大字形一路蠕动向床头位置，就着枕头和靠背爬上去，不可思议地转换为了躺坐的姿势，继续抱怨着一贯的任务安排。
这次她的任务是留守并且在计划顺利的前提下负责扫尾性质的目标回收工作。相比之下同样留下来的普劳还要忙碌一些，需要不间断地关注计划进度，随时准备远程夺取任务区域附近支援潜艇的系统控制权来为轻武装的核心组投送装备。
尽管嘴里一直抱怨着，但小姑娘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安排是出于哥哥对自己的保护和关爱，不希望自己出现在有比较大危险性的任务环节里。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高层的授意，虽然因为血清和三期素体的开发成功李岳作为「唯一有效基因授予方式」的标签成为了过去式，他的重要性实际上没那么高了，但即便如此作为黑龙计划唯二基因源的兄妹两个始终是必须要确认保全一个的。
「好无聊啊，这鬼地方怎么连个广域互联网都没有啊……」虽然已经住了好几个月，忆柔明显还是没有适应这种封闭式的军事基地生活。平日里总是宅在家里的小姑娘主要的休闲方式就是网络游戏，但这边是联不上广域外网的，只能用单机游戏解闷，但对于脑力惊人的她来说，跟一板一眼的ＡＩ斗智斗勇这种事情实在太过无聊了。
百无聊奈之下忆柔拿起了遥控器，跳着更换了好几个频道，最后停在了某电影频道，里面正在重播本年度的贺岁片，虽然恶俗，但多少是大团圆喜剧，加上之前并没有看过，拿来打发打发时间倒也还行。
「嗯？」微型终端申请视频通话的提示声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正是心爱的哥哥的来电，忆柔的心里立刻乐开了花，但作为对被留下来看家的抗议的表现，她还是用冷漠而慵懒的声音接听着：「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怎么了一副睡着了的样子？」看着投影里妹妹无精打采的小脸李岳问道。
「还没睡，正在看电视，就是觉得太无聊了……」忆柔摆出了标准的「葛优瘫」式的姿势。
「看什么了？电影吗？」看着妹妹那副懒散如白天的猫咪一般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李岳觉得之前的所有不安都被治愈了。
「嗯，今年的贺岁片，还是澳门风云，好像已经第五十五部了，那帮香港人可真能拍啊……」精神不佳的忆柔说着打了个哈欠，小嘴张大得都快能塞进拳头了。
「普劳姐呢？没陪着你吗？」一般这种情况下姐姐肯定会跳出来抢镜的，没有看到她的李岳觉得有些奇怪。
「去洗澡了，因为昨天刚洗过，加上觉得太麻烦没干劲，所以没高兴一起去。」说到姐姐，小姑娘这才想起了一边的冰淇淋，伸手拿了过来。
「这样啊，有点可惜了啊……」李岳的话似乎是指姐姐不在可惜，但实际上更多得其实是在可惜妹妹没有一起去，此刻他的脑力里已经勾画出了姐姐入浴的诱惑画面：大半的身体浸泡在浴池中，白皙的肌肤因为水温和蒸汽而湿红，柔软感十足的巨乳如同有浮力一般在水面上时隐时现，抬起一条腿来，用毛巾洗刷着皮肤，透明的水面下因此分开的双腿之间……
「觉得这么可惜的话要不要我现在也过去给你来个现场直播啊？」然而早已看穿了一切的妹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妄想。小姑娘的脸有些气鼓鼓的，自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女人妄想发情，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容忍的事情，即便是对于认可了后宫状态的忆柔、即便另一个女人是她最喜欢的姐姐也不行。
「怎么可能嘛……」李岳赶紧赔笑，一方面是要安抚妹妹，另一方也是不能让旁边的殷雪梅因此加深对现在的自己的坏印象。
「哼！我决定了，今天开始坚决不洗澡，直到哥哥回来给我洗头擦背为止。」忆柔别过小脸两眼斜视着通讯画面，尽管努力继续做出闹别扭和生气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显得非常可爱。
「会臭掉的哦。」李岳笑着隔空点了点妹妹故意鼓起来的脸颊。
「那你就快点滚回来啊。」忆柔一副老娘才不怕的模样大口地吃起冰淇淋来。
「算了算了，你开心就好。」明白根本不可能在嘴上占到妹妹便宜的李岳投降了，「对了小丫头，遇到个熟人，想跟你说两句话。」而后转入了正事的话题。
「谁啊？现在没心情，请他语音留言吧，有精神的时候会回复的，大概会吧……诶？！」忆柔最初明显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在看到屏幕边缘突然挤进来的那张脸的时候，小姑娘几乎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梅……梅……梅……梅妈妈！」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颤抖着带上了哭腔。
「啊？果然是小忆柔吗？已经出落成迷人的大姑娘了啊。」看着从前爱哭鼻子的小不点如今标致靓丽的脸庞，殷雪梅露出了重逢许久不见成长了许多的女儿的母亲一般的幸福神色……
「嗯啊……关键的配方比例终于搞定了，好累，要好好抱抱宝贝女儿们来放松心情。」另一边门外的走廊里，李丽华伸着懒腰歪歪斜斜地走着，叶紫不在身边让她的疲劳感剧增，好不容易完成既定的工作规划之后急急地来找可爱的女儿们排解身体的疲劳和心情的烦闷。
但门打开的一瞬间，李丽华愣住了，眼前的床上，小女儿正与人通着话，微型终端投影出来的３Ｄ画面中的除了李岳还有一个满脸温柔笑容的妇人，忆柔开心地叫着她「梅妈妈」，并且最重要的是，小姑娘脸上那种毫无做作感的最天然的幸福笑容，即便是平日里百般疼爱他的自己也不是经常能见到的啊。
原来如此，那个女人……对她而言是比自己更有资格作为母亲的人吗？李丽华的心底涌起一阵苦涩，她忍不住，忍不住想妒忌，妒忌那个被女儿幸福地叫做妈妈的女人；可回想起自己在女儿之前的生命中所担当的那个制造了一系列厄运与不幸的始作俑者的角色却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更不要说孩子们与那个女人的相遇相处某个意义上从一开始就是自己计划好的，作为利用者的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向被利用的人抱怨？一点点退回走廊里，悄悄地缩进角落的阴影里，静静地听着忆柔幸福的声音和「母女两」不时合奏的欢笑，心里犹如针扎，忍耐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受不了那种苦涩混杂着妒忌的煎熬感，起身扶着墙壁失落地离开了……
通讯结束，尽管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殷雪梅还是坐回了李岳对面的椅子上，继续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还想再看出些什么。李岳被盯得坐立不安，不自觉地咬着牙等待宣判，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身边的另三个同样剧烈的心跳声。
「算了，姑且就先放过你吧……」殷雪梅终于松了口，李岳和旁边的韩雪以及叶紫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同样有稍微松弛下来迹象的还有那个女文员，这让李岳进一步确信了对于她就是伊吹玛丽的推测。
「毕竟……」仰头将高脚杯里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忆柔那孩子……她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不是吗？」殷雪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感叹。
「这样真的好吗……在您看来？」那语气倒让李岳又有些心里没底起来。
「当然不好！如果是几年前的我一定会把你痛骂一顿然后不再承认你是我的孩子的。」殷雪梅的眼神和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幸福这种东西，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有重要，我失去了，所以觉得没有什么比把握好眼前的幸福更重要，风俗也好、道德也罢。」微微叹了口气，她的身体有些瘫软了下去，脸上也浮现出了渗透着忧伤的疲倦感。
「梅姨，赵叔叔他……」看着她那憔悴得似乎瞬间老了十岁的脸，李岳忍不住想劝点什么。
「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却被殷雪梅以决绝的语气打断了：「还有让未来的儿媳妇们都散了吧，只要他们觉得跟着你是幸福的，我就不会反对什么了。」一边挥挥手，似乎是觉得周围有太多人造成空气压抑了，她的脸相当红。
「啊……」叶紫和韩雪对视一眼，脸不由得都有些红了，但红晕下是藏也藏不住的窃笑，两人赶紧打个招呼就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主任，北京时间已经接近２３点了，再有１０个小时不到就要先行和巴方接触了，而且您目前这个状态，最好还是睡上几个小时吧。」另一边的女文员隐约中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但还是非常敬业地上前提醒道。
「哦……已经这个时间了吗？也好。」殷雪梅扶着因为醉酒而发晕的头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之前对李岳的逼问似乎用尽了她最后的清醒，此刻已经彻底败给了酒精。
「不用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天有这个孩子照顾我就好了。」伸手推开试图上前扶住自己的女文员，殷雪梅将迷离的目光转向一边的李岳，「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听你说了。」说着试图跨步前进，却直接一个踉跄。
李岳忙起身扶住她，撞进怀里的那个躯体柔软而温暖，散发着一种混杂着酒精、化妆品、体香和女性荷尔蒙的复杂气息，这让李岳心头下意识一紧，但当下的场景加上过度复杂的混合气息，他无从去分析判断那种女性荷尔蒙似的气息究竟是因为醉酒和与异性亲密接触以及之前的两性话题所引发出的人体自然反应还是那种他最不希望得出的结论。只能有些机械地扶起踉踉跄跄的殷雪梅，朝客舱中层的小型客房移动。
「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角落里的桌子前，叶紫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母子」两个，同时话里有话地问旁边的韩雪。
「能发生什么？公主抱吗？」男女问题和感情问题上反应习惯性慢半拍韩雪明显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外之意。
另一边那女文员挥挥手示意调酒师离开，后者疑惑了一下之后还是照办了，这一下小酒吧里就只剩下了三个女人。「那个女人目前雌性信息素分泌量超标，她也是素体之一吗？几型的？」走向桌边的她虽然保持着目前的外表，声音已经悄然变回了伊吹玛丽的声线，但与之前那位娇羞开朗的大小姐明显不同的是如今这声音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寒冷感。
「果然是你啊。」叶紫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
「啊？这个声音难道说……是伊吹小姐吗？」韩雪依然后知后觉。
「刚才和我们一起围过去时候的细节表现太明显了吧，你对感情问题的敏感度是有多迟钝啊？」叶紫摇摇头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我不记得目前的素体资料库里有与她吻合的信息。」随后转向伊吹玛丽很确定地说。
「那就是酒后乱性性质的真发情了吗？照这个模式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奇怪了吧。」伊吹玛丽坐下翘起腿来，模特体型的她简直就像是天生为穿这种商务套装而存在的，尤其那双修长的「漫画腿」在肉色高级丝袜的衬托下更显得光彩夺目，看得身边体型明显过大和过小的两人满眼的羡慕。
「唉……不这么冷冰冰的就完美了。」叶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而后注意到伊吹玛丽对准自己的冰冷的目光不由得一哆嗦，虽然知道现在的她平日里就这么个眼神未必真是对自己不满，但还是觉得如坐针毡不得不把话圆回来：「你啊就算无视我们好歹也考虑下小岳的感觉吧，天知道他每次对着你是怎么硬起来的。」不知道是身为人妇之后彻底放开了还是和李丽华相处久了被传染带坏了，如今的叶紫至少在李岳这一群人面前开朗多了，说话也意外地放得开。
「改造手术的副作用。」似乎不习惯被人关心或者是不希望自己的心因为他人的温情融化开，伊吹玛丽悄悄别过了脸去。
「别扯了，副作用里根本就没这些，我们辛苦救活你不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复仇鬼的。」叶紫又有些激动起来，她已经习惯于在这个家庭一般的群体里扮演大姐姐似的角色了。
「或许你们根本就不该救我……」「抱……抱歉……」却被伊吹玛丽一句话直接呛了回去，因为其实她有时候也很迷茫，当时救活了伊吹玛丽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让她去那个世界与家人团聚也许真的是更好的选择呢？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现在我有了让毁灭我生活的人付出代价的机会和能力。」伊吹玛丽的道谢也无法让她释然心底那种负罪感。
「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世界上又没后悔药卖，你还能再杀了她不成？」韩雪继续扮演起那个缓和气氛的傻大姐角色，抱起叶紫试图安慰她。
「啊，放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个阿姨就算了，你怎么也来啊？还有，特别是不许把你那两个大得没意义的胸部压在我头上！」但哄小孩一般的举动和沉重的乳量却引来了叶紫相当强烈的反抗，突然转变成任性小孩子模式的反差萌让一边的伊吹玛丽都不自觉地翘了翘嘴角。
「话说回来他们不至于真会滚床单吧，毕竟不是你说的对小岳而言那个女人比母亲还母亲吗？」无奈只好放下她的韩雪问。
「小岳肯定多少会有所抗拒的，不过他的节操存量有多少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关键问题是那个女人出现在这里是否真的完全是巧合，我怀疑她和博士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叶紫变回了手托下巴的姿势，不很确定地说。
「不是说她不是素体吗？」伊吹玛丽问。
「至少不是我知道的，但那个女人的底细不简单……她跟博士曾经是师生和忘年交，虽然博士什么都没说，但我怀疑她当年出现在孤儿院和如今出现在这里可能都并不是巧合也说不定……对了，这话我不会承认我说过的哦，你们也就当是睡前故事别想太多吧。」叶紫最后强调补充了一句。
「黑龙计划的水究竟是有多深啊……」伊吹玛丽喃喃自语道。
「这下估计李岳死定了。」韩雪却似乎想偏了。「你们还记得之前李博士和他们兄妹两的真正关系曝光后忆柔是什么反应吗？你们也该看出来了吧，相比博士，这个女人作为妈妈的地位在忆柔心里恐怕还要高很多啊，她会发飙的吧？」发现两人转向自己疑问的目光她反问道。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叶紫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不知道吗？也是，你在实验室那边嘛，估计当事人也不会提这么丢人的事情，当时那家伙整个人被忆柔拎起来倒栽葱地塞进马桶里连续冲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水，连我都被吓到了。」伊吹玛丽的话让叶紫心里大惊，毕竟能让现在这个状态的伊吹玛丽吓到的程度肯定不是闹着玩的，不过那种画面感却让她又忍不住想笑。
「这次说不定忆柔会真的杀了他吧……」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叶紫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一边的韩雪也深以为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很期待。」伊吹玛丽则是露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另一边机舱中层后部的小型客房区，李岳扶着醉倒的殷雪梅一点点挪进走廊，「梅姨……不介意我抱你走一段吧？」因为这样两人并排的姿势在狭窄的走廊里实在有些别扭，李岳希望干脆能换成抱着她的姿势，小心地将嘴探到殷雪梅耳边问。
开口的瞬间，李岳察觉到一阵异样的混合香气钻入鼻腔中，有体香、有发香、还有一种熟悉又陌生说不出是什么的香味，某个程度上有些像基因注射过融合药剂后的那种信息素味道，但更多的又不太像。一愣神的功夫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但随即就恢复了，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官因为情欲而降低了的李岳同样忽视了自己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和开始无意识地升高的体温。
「抱吧……虽然梅妈妈我有些害羞，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孩子嘛，这种类型的亲昵动作不过分。」在李岳的眼里殷雪梅露出了一种醉人的微笑，但实际上她的微笑复杂而矛盾——李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受到了某种气体药剂的影响，他正在感觉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情欲和这个女人以及给予这个女人这种气味的那个人所希望他此刻感觉到的。
走到门口李岳停了下来，等待殷雪梅下来开门，但怀里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到你房门口了，梅姨？」以为她醉得太厉害睡着了的李岳小心地提醒她。
「啊？」殷雪梅一副被惊醒了的模样，实际上也确实是被惊醒的，只不过与李岳误会地睡着了不同，她是在内心深处矛盾着。
被李岳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大男孩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气息，真实地感觉到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强壮了，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了，这让她很欣慰，却又非常恐惧，因为她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因为孤独而越发脆弱的女人心被撩动了，曾经倔强地阻挡一切男人的那道心灵壁垒松动甚至有崩塌的迹象了：自己对这个曾经视同己出的孩子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在过往的人生中只在一个男人身上出现过，就是自己的未婚夫——难道自己今天不但身体连心灵也要背叛一直苦等的未婚夫了吗？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志其实也被那药剂影响了的尹雪梅在无解的循环中苦恼着。
最严重的是今天自己势必是要和他发生关系的，为了彻底治愈基因缺陷造成的遗传病的最后希望，为了可以延续生命继续守望星空另一边的未婚夫不知何时的归日。
「到……到了吗？抱歉啊小岳，梅妈妈我头晕的厉害，能继续麻烦你抱着我吗？」横下一条心来，尹雪梅做好了三个决定：一是今晚彻底放纵一下自己，体验一下久违了的心动的感觉和男人的气息，但只限于今晚而已；二是将今晚当做对李岳的一种补偿，补偿当年离开他们的亏欠，但今后绝对不会再见他们；三是这个晚上要成为永远的秘密，尤其是有朝一日未婚夫回来之后。然而此刻受到混乱的心绪和药剂的双重作用殷雪梅已经有些神志错乱，加上对李岳和李丽华所给的药剂的底细的不清楚，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三个决定都是虚幻的：作为一个处于最渴望两性关系的年纪却偏偏为了失踪的未婚夫守活寡的女人，殷雪梅完全低估了自己压抑多年的欲望爆发的后果，更不要说拥有完美基因的李岳对异性在本能上的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因为注射了以李岳基因为基础制造的融合强化自身缺陷基因的药剂，反向靶向性质的副作用导致了她潜意识里对和李岳发生性关系渴望至极，以至于居然会找出以身体补偿被当做儿子的他这样的荒唐理由来搪塞自己不安的内心。
而失踪的未婚夫则是她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的魔咒，所有人，包括未婚夫的父母，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人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的事实。但她始终拒不接受，一切都以能够等待未婚夫回来目的，甚至包括接受李丽华提议的这种特殊治疗的初衷也是如此，即便理智的一面偶尔也会占上风地告诉自己他不会回来了，但瞬间就会被潜意识中的那个声音所否定——我要等，一定要等，直等到他回来娶我的那一天！
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的殷雪梅用微型终端解锁了门锁，而后顺从自己的欲望依偎进李岳的怀里：「小岳，抱我去浴室，浑身都是酒味睡不安稳……」她用轻柔的声音一语双关地隐晦暗示着。
这一刻李岳感觉自己的脑袋和下体似乎同时炸开了，对这个女人近乎本能的强烈渴望和前所未有的剧烈性欲夹击着最后的理性，让他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随手锁上门，抱着殷雪梅直奔房间角落里小小的淋浴间而去。
即便标准再高条件再好飞机上始终是飞机上，这个房间本就很小，淋浴间更是小得虽然可以勉强挤进去两个人，但其中一个只能始终保持最不占空间的直立姿态的程度。
「稍……稍等一下，里面太小，要先脱衣服再进去，先放我下来，还有……帮我拿个大号的浴巾。」最后关头不知道是确实考虑到空间太小还是仅存的羞耻心在抗争，殷雪梅挣扎着要求李岳放下她，并要求一条可以遮身的大浴巾。
「梅姨……」李岳回头去一边的柜子里取来浴巾，转身回来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就无法移动了——背对着自己的殷雪梅正在一件件地脱掉衣服。女士西装上衣和套裙已经放到了一边的塑料小筐里，盘在脑后的发髻也已经放下，微微卷曲的乌黑长发披散到肩后，发丝的边缘、半透明的白色丝绸衬衣下，暖黄色的胸罩后带清晰可见。高跟鞋还在脚上，紧身的黑色裤袜包裹着有些肉感的双腿更显出成熟女人的柔美，丰满高跷的屁股将裤袜加厚的胯部顶的鼓起，里面透出与胸罩同色的内裤。
「怎么了小岳……别盯着看……梅妈妈会害羞的，你也脱啊，里面空间那么小会弄湿衣服的。」殷雪梅低着头，一边用不高的声音说着一边有些扭捏得解着衬衣的扣子。
「是……」李岳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殷雪梅略显矛盾的语言和反应让他无法确认对方究竟是真的在暗示自己可以发生关系还是只是把自己当做长大了可以照顾她的孩子。
放下浴巾，迅速地脱着自己的衣服，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近在咫尺的尹雪梅。她已经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双手一点点从上到下将衬衣脱下，从白嫩的肩头而始，雪白的美背一寸寸露出来，在解开前扣式的胸罩，很快黑色的发丝就成为了上半身最后的遮蔽。
双脚交错将高跟鞋脱下，稍微后退一步也更接近了李岳一些，清晰感觉到身后男人直直地目光的殷雪梅深吸了口气。府下身来双手抓住裤袜的边缘连着里面的内裤一起边沿着双腿往下退边一点点半蹲下身体，因为这样的动作不但本就颇具魄力的丰满臀部凸显出来，连身体正面的乳房都因为手臂的动作和腰部的扭动而在腋下时隐时现，散发着成熟女性致命的诱惑力。
「小岳，给我浴巾……」殷雪梅半转过上身来，一手护住胸口一手伸向李岳却瞪着眼睛愣住了，盯着自己的李岳也已经全身赤裸，双腿间尺寸傲人的肉棒坚挺着一跳一跳的，上面暴起的青筋显得有些骇人，「我，我先进去冲一下，你……你也找条围上，多少把下面遮一下吧……」低下羞红的脸，殷雪梅小声地说道，同时接过李岳递上来的大浴巾逃跑似的一个人钻进了狭小的淋浴间里。
李岳愣了半晌，殷雪梅的举动有些把他打回了现实，让他更加疑惑今天自己和这位曾经的「母亲」究竟怎么了。「小岳，你还没好吗？进来帮我擦下背……」直到淋浴间里的殷雪梅用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感的声音呼唤他。
李岳再次一愣，那声音的感觉如此熟悉，韩雪和伊吹玛丽……她们两个做好觉悟的时候呼唤自己的声线也是带着那样微妙的起伏感的。这让他再次恍惚起来，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小岳，你怎么了？」但再次传来的同样的声线给了他答案。
「我……我就来……」憧憬、不安和对自己想法与行为的羞耻感混杂在一起，李岳迟疑着钻进淋浴间，完全忘记了自己都没来得及按殷雪梅之前的要求找条浴巾把下体遮掩一下。
一如从外面看得视觉印象，淋浴间里的空间极小，挤进去两个人的情况下李岳和殷雪梅之间几乎没有了缓冲空间，那种奇妙的混合香味再次充斥鼻腔，好不容易暂时被不安和羞愧稍微压制的浴火瞬间再次直冲脑门，他本能地向殷雪梅靠的更近。
「！」殷雪梅一惊，因为她清楚得感觉到一个火热的硬东西在身后触碰上了自己的屁股，但随即深呼吸几次放松下身体默认了这种明显的性骚扰行为。一来从之前李岳的种种表现看殷雪梅明白他在内心深处还是把自己当做母亲看的，此刻会如此失态恐怕更多的是之前李丽华给自己的那瓶香水在作怪；二来反正今天都决定一定会给他了，不管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就这样让他放纵一下吧，也让自己放纵一下。
「你自己冲一下，顺便帮我擦个背。」殷雪梅精良保持呼吸的节奏不让自己显得过分紧张，同时稍微往前移动一点，将喷淋下的位置让出来一半。
李岳随即上前半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者说被莫名高涨的浴火塞满了而难以思考，以至于水淋在身上都近乎感觉不到。低头看去，殷雪梅用毛巾包起了头发，伸手解开围在胸部一半位置的浴巾将背后雪白细腻的肌肤显露出来。
无法判明她实际意愿的李岳深吸一口气，为了保持理智做着左后的努力。将毛巾抱在右手上小心得擦洗着殷雪梅的后背，左手为了借力和保持平衡按在她的肩膀上，入手的尽是不亚于年轻少女的柔滑质感。
「梅姨的皮肤保养的真好，比很多小姑娘都细腻。」他由衷地赞叹道。
「很多小姑娘？果然你摸过的女孩子不少啊。」殷雪梅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不……那个……其实……」李岳一惊，慌忙想解释什么，却不小心之下左手滑到了殷雪梅的一侧乳房上，乳肉柔软饱满的触感即便隔着浴巾也一样的清晰，让他的手像沾了胶水一样怎么都松不开。
「这里呢？是不是也比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好？」意外的，殷雪梅居然没有生气，反倒用一种有些奇怪的语气问，言语间填充着渐渐清晰起来的喘息声。
「梅……梅姨……」李岳的声音充斥着不敢置信，他发现眼前这个在自己心目里地位神圣的女人似乎正在有意识得勾引自己。不自觉地，的右手也滑到了殷雪梅胸前，却发现她居然已经完全解开了浴巾。
「小岳……知道吗……梅妈妈这些年过得好辛苦，我在等我丈夫，却总等不回来……直到今天再见到你，发现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我了……所以你要好好干明白吗？」殷雪梅有些意义不明地说着，可以理解为希望李岳今后好好工作为自己争气，也可以理解为希望李岳现在可以替代未婚夫给自己男人的温暖。
「梅姨！」但在此刻已经欲火中烧的李岳而言，能听得出来的意义只剩下了后一种，他不顾一切的将眼前的女人搂进怀里。
感受着怀里那具成熟的躯体的巨大魅力，李岳的呼吸越发沉重起来——尽管曾被李岳和忆柔叫做妈妈但殷雪梅实际上才只是三十后半的年纪，正是女性正式步入成熟美阶段的时期，加上作为商务代表对形象的要求平日里注重保养，她的身材美妙无比：浑圆的削肩、嫩藕似的胳膊，一对饱满坚挺的乳房虽然不能说巨大，但Ｄ罩杯在东亚范围内也是名副其实的超过平均值的美乳了，加上略微肉感却不影响整体美感的腰身和白皙而丰满的长腿……
而此刻通过两个手掌，李岳不但能感受到那对乳房的柔美，同时还能感觉到明显起伏——怀里的女人在喘息着，明显因为自己的拥抱和爱抚而兴起了情欲。这样的认知他已经硬了起来的肉棒更加火热，龟头刚巧就抵在了殷雪梅的蜜穴门口。
「抱紧我……」殷雪梅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兴奋的呻吟声，自身的欲火和药剂反向靶向的催情效果的双重刺激让再也无法忍受了，那呻吟声让李岳觉得自己像在美梦中一般，之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但他的身体还是忠实地反映了自身的欲望，双手紧紧搂住殷雪梅的身子，多年的愿望终于得尝所愿。
还记得小时候刚刚性启蒙那时的无数个晚上，自己在春梦中意淫着她曼妙的身体，一次次她按倒在身下，将肉棒插进她的嘴里，刺进她的蜜穴里，射进她的乳沟里，让她在自己身下淫水淋漓、淫声不绝，在她体内永远留下自己的印记。
又想起此前与谢紫莹的无数次性爱，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把两个人弄混，但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还是会忍不住想象着被自己插得高潮连连的这个女人就是她。
可那些终归都只是春梦和想象，而现在，她的身体就在自己怀里，她正渴望着自己与她交欢，一切的一切宛如梦幻一般。
殷雪梅身上的浴巾早已不翼而飞，赤裸裸地拥抱着那具与自己同样欲火焚身因而有些烫的身体，李岳再也把持不住，最后的一点因为固有伦理观念的顾忌也被扔到了九霄云外，按住殷雪梅的屁股让她略微弯下腰挺起屁股来，而后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对准穴口，再用力往上一顶，殷雪梅的蜜穴此前就已经彻底湿润，这一下李岳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插入一半。
「哦……」充实的感觉让殷雪梅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她也配合着屁股一挺，肉棒很快便全根尽没。
李岳抓住殷雪梅雪白的屁股，肉棒一上一下地在湿滑的阴道里进出着，下身传来的难以言语的快感让他不愿有一点停顿。殷雪梅似乎也陶醉在快感之中，柔软的身体跟随着李岳的节奏，也挺动着屁股配合着，狂流不息的淫水从缝隙中溢出，顺着两人的大腿流下去。
为了插得更深更尽兴，李岳一手托着她的腰用力抽送，一手拉过她的一条腿来，把殷雪梅的身体拉得测斜让蜜穴彻底暴露出来也张得更大，李岳进一步考上，抬高手中的那条腿夹在腋下，让肉棒可以插得更加深入，抽得更有力，殷雪梅经过最初的不适应后，也开始配合着两手放在腿弯处，努力维持好平衡，让下体可以挺得更高，让李岳的每一下冲击都把她柔软的身体撞得乱颤，屁股随着李岳下身的冲刺而上下前后迎合着……
殷雪梅瞪大了充满欲望的眼睛努力向后探视，她清楚地看到李岳强壮的身体正在自己身上发泄着欲望，她忘情地呻吟着，双眼微闭，咬着牙关，两腿蹬得笔直，双手全力撑住淋浴间的玻璃隔壁，娇躯颤抖连连，淫水汹涌而出，全身像瘫了一样软得动也不想再动。
李岳同样兴奋异常，这有些背德的性爱更加刺激着他的欲望，看着在心底地位等同于母亲的女人被自己送上高潮，他更加干劲十足，每一下都把肉棒顶到尽头，用最大的力量享受着身下这具让自己魂牵梦绕了许多年的美妙裸体。
殷雪梅久旷的身体敏感异常，遭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高潮袭击差点昏死过去，现在又承受着李岳新一轮狂风暴雨般的冲刺，根本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唯一可做的只有尽可能收缩自己的下体，好让下体更加紧凑，算是对李岳给自己那无比怀念的快乐作出回报。
「梅姨，我们去床上吧……」眼见怀里的女人已经站不稳了，李岳体贴得停下动作，暂时抽出肉棒，为她擦干身体，而后抱起她走出淋浴间直奔床铺。
「梅姨，继续从后面来可以吗？」殷雪梅丝毫不比李丽华逊色的美妙臀部让李岳垂涎三尺，希望可以继续以背入式的他把殷雪梅放到床上后自己也跟了上去，低头亲吻着殷雪梅的脸颊，试探性得询问着，殷雪梅点点头，这种可以不用面对李岳的姿势也让她避免了尴尬。
李岳将她身体挪成趴着的姿势，双膝跪在床面，一手抚摸着她雪白丰满的美臀，一手托着发烫的肉棒再次插入，这样的姿势似乎特别容易发力，李岳的每一下抽送都快速而有力，结实的腹肌撞击着殷雪梅丰满的屁股「啪啪」作响，每一下都刺入蜜穴的最深处。将她的身体给顶得前后摇摆，一对豪乳也随着荡漾不停。
李岳俯下身体，整个人压上她的后背，伸手到前面去抚摸着那对晃动不止的乳房，一会用力紧抓、一会轻轻揉捏。
殷雪梅只觉得自己要疯了，高潮后敏感异常的身体在这持续的强大攻势下颤抖着，她的双手在床面上乱抓，差点把华贵的丝绸床单给撕出个大口子，她喘着粗气，口中呻吟声此起彼落，没多久，只见她的身躯便像触电般强烈颤动，眼睛翻白，李岳就觉得一大股淫水往自己的肉棒上猛地冲去。
高潮中殷雪梅的身体如触电一般激烈得痉挛起来，整个下体都在剧烈地收缩着。「啊！小岳！……你好棒！到了！梅妈妈到了！」呼唤着自己名字的高潮浪叫给了李岳「自己让这个女人得到了强烈的满足，这个女人希望得到自己更多的疼爱」的暗示，下体的收缩则给了李岳欲仙欲死的强烈的快感。他彻底不再忍耐了，快马加鞭地挺动肉棒在蜜穴里用力地穿梭不停。
接下来的大半个夜晚的时间里，李岳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持续在这个曾经在他心底无比神圣如今又让他彻底无法自拔的女人身上驰骋这，不断将殷雪梅送上了高潮，也在她的子宫里先后射出了两次精液。
李岳彻底迷失在肉欲之中的时候他们此次飞行的目的地，卡德拉军用机场所在的巴控克什米尔地区边防军联合指挥基地中，正在进行一场机密的三方电话会谈。
「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我始终认为北方的那些新朋友没有看上去那么友善，因为他们的缘故而开罪东边的老朋友……不妥，我还是认为不妥。」边防军司令阿德比将军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两个３Ｄ投影，黝黑粗糙的脸上再多的坚毅也掩盖不了发自内心的不安。
「我懂你的意思，任何有历史常识的人都明白那头永远喂不饱的北极熊不可信任，但一码归一码，这次是我们的老朋友自己先坏了规矩，他们表面上宣称给印度流亡者的只是人道主义援助，可实际上了？我们已经让步对他们的军事援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结果换来了什么？如今他们连不提供进攻性中远程武器的承诺都打破了，你知道这次飞机上带着什么吗？雪獒４Ａ型巡航导弹！虽然只是过时的旧型号但射程依然接近１００公里！打击范围足够覆盖我们一小半的国土！如果再不表达态度天知道他们下一次会带什么来！」其中一个投影里有两个人，总理默罕默德坐在桌前微微低头沉默这，脸上的表情显得相当严峻，桌边站着的国防部长诺曼有些激动地说着。
「但是……」阿德比将军欲言又止，转移视线看向了另一个投影中的人，那是个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印度老者。
「如果真的只是提供给我们这边的话那我当然能确保不出问题……至少我还在位的时候可以保证。但这次他们的供货目标不只有我，还有一些不在我实际掌控之下的抵抗组织，甚至包括了『湿婆雷霆』这样的坚决反对与政府谈判的组织和『铁血殉难者』这种有恐怖主义背景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如果导弹真的落入他们手里，几乎肯定会被用于袭击印度境内的政治目标，届时我们整个流亡者群体就都要被打上恐怖分子的标签了……」老者是克什米尔地区最主要的高种姓流亡组织「甘地会」的首领，也是整个流亡者联盟至少名义上的领导者，目前正主导着流亡者联盟组织与印政府的谈判和与巴基斯坦、中国、俄罗斯等盟友或者说援助者的接触。
「说得好听，还不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情？那些不就是你所寄望的谈判筹码吗？现在你要怎么收场？」诺曼愤怒地打断了老者的话，在这位军人出身脾气火爆的国防部长眼里，这些流亡过来的印度人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我确实向中俄方面暗示过谈判筹码的问题，但指的绝对不是这个！我更多是希望他们能在政治上给予我们支持或者至少是承认。」老者争辩道。
「天真！那两个国家又不是傻子，就算暗地里再怎么使劲明面上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承认合法政府而公开支持你们这种流亡者组织的。你们的利用价值还没高到那个地步。」面对他的辩解诺曼不屑道。
「好了，诺曼你冷静点……」一直沉默的总理默罕默德终于开口了，先是制止了还要进一步发作的诺曼，而后看向了老者：「撒哈曼，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算怎么收场？」那语气近乎质问，显得咄咄逼人。
「我懂，我们惹得事我们会负责解决。」老者回答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泛起了坚毅与杀机：「只是希望你们能再帮我一个忙，不要立刻批准中方的过境申请，让他们去当地的边境管理局重新备案，之后的事情我来安排……」非常决绝地说道。
「你不会是打算袭击代表团吧？！你疯了？！刚刚不是你说的不希望被打上恐怖主义标签的吗？！」阿比德将军大惊失色，毕竟真出事是在他的地盘上，这里所有人都能脱得了干系唯独他跑不了。
「还有别的办法阻止？谁会为了我们与中国人翻脸？你们？还是你们北方的朋友？导弹一旦运进来无法有效控制还是一样的结果，反正都要变成恐怖组织还不如把这个代价用在有用的地方。放心吧，届时我们甘地会会宣布对此事负责的。然后我会卸任联盟主席并将事件细节和在袭击中获得的相关证据一并在国际上公开……北边的朋友应该也会顺势帮一把，到时候中国人自己擦屁股都来不及，不会有那个精力来迁怒你们的。」老者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倦意。
「你是认真的？那今后克什米尔地区怎么办？没有你谁还管得住他们？」三个人都被老者的决定震惊了，默罕默德不敢置信地开口问。
「你真的以为我还能管得住他们？」老者摇摇头，「就如目前局势所表现出来的情况一样，中俄不管暗地里如何支持支援，明面上都是不会与我们有任何瓜葛的，如今的高种姓流亡者联盟在政治上已成无源之水，极端化是迟早的事情，今后与其指望靠我的威信压服下面的各种组织，远不如靠俄国人的胡萝卜和大棒来管束他们来的靠谱。好在，与希望印度现在就乱起来的中国人不同，至少他们是有远期打算的，不会放任棋子乱来。」直接把话彻底挑明了。
「老鬼，你想清楚，俄国人的用意或许没那么直接，但论恶毒程度恐怕也不在中国人之下。」震惊之余诺曼索性也就放开说了，再不提什么东方的老朋友和北方的新朋友了。
「他们是希望把我们留作有朝一日大规模战事爆发时候的遥控炸弹来给北约那边一个措手不及，这我比谁都清楚，但两害相较择其轻，这至少还能给我们一些和平安稳的日子，毕竟我也快到该去见真主的年纪了。」老者苦笑道，显然把握不住局势的他无奈地决定不管死后洪水滔天了：「我虽然是流亡者，但我依然是印度人，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自己的国家陷入战乱，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只能祈祷不用活着看到了。」语气混杂着各种情绪，苦涩、无奈、听天由命……
李岳终于完全清醒过外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飞机夜间就已经着落在目的地机场，但因为代表团的人大多都在休息并且除了空间比较紧促外飞机上的条件绝对不亚于任何星级酒店，所以除了少数外围的警戒人员外都并没有离开飞机。
从得偿所愿的惊喜和莫名其妙的浴火中解脱出来此刻李岳的精神显得有些恍惚。如果不是身边那触手可及的美妙躯体和不断扑鼻而来的诱人体香，他几乎要认为一切都只是一场春梦。
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尽量不惊扰到身边侧躺着的殷雪梅。借着室内朦胧的光线，他静静地欣赏着那曼妙的裸体和美丽的面容，殷雪梅恬静安详地微闭着眼睛面向自己侧卧着，一头乌黑的迷人长发柔顺地在枕头周边铺散开来，长长的睫毛下，闭合的双眼微微颤动着，双颊依旧有一些绯红。
雪白的肌肤、柔嫩的双肩，傲人的双峰因为身体姿势的挤压而显得格外饱满，平滑的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的痕迹，修长的玉腿之间无毛的肉缝间依然隐约可见昨晚自己喷射进去的欲望与爱恋的液体。
一切都太美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李岳心里由衷地赞美道。想到昨晚她在自己胯下承欢的样子，李岳的心中充满着多年的夙愿终成现实的满足感，可是，彻底清醒的一瞬间，一切的喜悦和满足都被冲散了。
「完了……这次那丫头非真杀了我不可……」已经穿好衣服的李岳傻傻地看着床上还在睡梦中的殷雪梅，他现在是真的怕了，真的后悔了，不仅因为自己居然毫无节操真的与眼前这个母亲一般的女人发生了关系，更因为又回忆起了之前妹妹得知自己与李丽华隐藏关系之后发怒时候的恐怖——这次自己怕是真要小命不保了。
大脑一片空白之际又闻到了那种可疑的信息素气息，是之前的连续高潮太强烈了吗？还是说真的是……李岳疑惑地凑近上去，想仔细闻闻确认一下。
「我身上汗味太重了吗？」殷雪梅的眼睑突然抽动了几下，她醒了。
「梅……梅姨……」李岳如触电般跳了起来，赶紧退开些距离。
「小岳……昨晚谢谢你，梅妈妈很久都没有这种作为女人的感觉了……」殷雪梅坐起身来，用手拉住毯子挡住自己胸口以下的身体，或许因为前一晚被充分得滋润过，此刻的她看起来妩媚异常。
「那个……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每天都……」李岳心里一乱脑袋一热不知怎么地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别闹了……昨晚是特例，梅妈妈我只是因为丈夫离开太久加上又喝醉了所以才那样的，以后不能继续了……」殷雪梅赶紧打断了他。
「可是……」李岳不甘心。
「真的不行，就算你我可以勉强接受忆柔会怎么想？有一天我未婚夫回来了怎么办？」「我……」但殷雪梅瞬间就让他无法可说了，毕竟，这个女人在妹妹心目中的地位比自己心中地更圣洁而不可侵犯，这样的事情是绝对无法向妹妹解释的，她根本不会接受。
「好了……别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了，」看着李岳苦恼不堪的表情，殷雪梅忍不住心疼起来，不自觉地将他的头拉进怀里就如小时候安慰哭泣的他一般，这一接近不要紧，扑鼻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体内药剂的反向靶向作用悄悄再次起效，也让她决定对这个男孩封闭却根本关不上的心门再次打开了：「到我未婚夫回来为止……梅妈妈如果有需要的话……还是会找你的。」同样是心里一乱头脑一热，她也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句来，出口之后才后悔起来，赶紧将李岳推出怀抱。
「梅……梅姨？」这一来一去让李岳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你先出去吧，让梅妈妈一个人静一静。」殷雪梅不敢再留他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赶紧解锁房门示意送客。
「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李岳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就知道不能继续停留了，反身走出门外。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之前的一切亦真亦幻，但心中却免不了一阵说不出的欣喜——虽然梅姨明显还在矛盾，虽然忆柔可能真会因此杀了自己，但一切终归发生了，梅姨也没有把后面的事情说绝，一切都还有可能，这难道不算是个好的开始吗？
门再次关上后，殷雪梅坐回床上松了口气，不知是懊悔还是后怕的她扶着额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取过床头柜上的个人微型终端，拨通了一个人的通讯频率。
「欧阳，我跟他做了，你的礼物很有效。」语气格外的平静，却显得缺乏生气。
「礼物？哦，那瓶香水？当然有效，那可是完全根据他的基因特性制作的催情剂，且不说那混小子的下半身基本上没有任何节操可言，单就理论上来说除非真的性功能完全丧失了否则绝对无法克制的，如果真的无效那就该我和咱们那群儿媳妇伤脑筋了。对了，感觉如何？高潮了几次？」那边的声音居然是李丽华，并且意外的，她的语气也同样多少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我觉得你眼下最应该关心的不是这种问题吧？欧阳老师！」殷雪梅听得皱起了眉头，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我也觉得重新建立联系这么长时间之后你多少也该习惯叫我的新名字了吧？我的好学生！」另一边的李丽华也近乎对抗似的提高了声调。
「抱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毕竟我这种目的不纯的女人刚跟你儿子上了床。」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还是殷雪梅先软了下来，尽管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先天基因缺陷才这么做，但她觉得作为李岳的生母李丽华这个时候发点脾气也并不过分。
「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道歉，至少没必要向我道歉，毕竟目的不纯地跟他上床这种事情我抢在你前头就做过了。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也好，忆柔也罢，跟你重逢后的那种态度，明显表现得你比我更像他们的妈妈，当然我也知道自己没立场生这个气，就当时年纪大了更年期情况严重吧，你别在意了。」对方先示好了本就心虚的李丽华也不好再佯装强硬，她叹了口气，索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他不是你的……」她多虑了，殷雪梅完全不可能去在意，甚至都未必听清了她后面说的是什么，因为前半句中包含的信息太过震惊了。
「你都能，我为什么不能？先不说生物学上我和那孩子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明明比我更有资格做他母亲的你都那么做了还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大概是终于找到话头将了对方一军，李丽华的语气里虽然依然苦涩与无奈交织但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得意的意味。
「我是为了治病续命，你图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吗？」这样的反应能换来的自然只有对方的惊诧和愤怒。
「怎么？想以他母亲的立场来审判我？得了吧，抛弃他们也好和他乱伦也罢咱们俩就五十步别笑百步了。况且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末日都不奇怪，没准明天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来了也说不定。说到底，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女人唯一能做和该做的，与之相比别的一切都微不足道这是谁之前的大彻大悟啊？你要继续以他们的母亲自居我没意见，反正我早没那个资格了，你也别像之前见面时候那样一副把他们还给我的假惺惺的样子，我不稀罕！我就是个受了二十年不公正待遇甚至连存在都被抹杀掉了的女人，我委屈我孤独我需要个男人疼我怎么了？！我才不在乎那个男人是不是从我阴道里生出来的！」然而李丽华随后近乎发自灵魂的呼吼却把她一切的不满和不解都彻底压了回去，毕竟这位曾经的大学老师这么多年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内情的。
「这样真的能彻底根除我的基因缺陷吗？」殷雪梅沉默了许久，或许是被李丽华震慑得哑口无言了，又或者对眼下的情况实在无法理解而开始逃避现实了，总之她最终决定不再对这个问题追究下去，悄然转移了话题。
「上一次还没能让你彻底相信我吗？当年我说过那个治疗可以保你十五年身体不出问题，我没有算错的话最后的时间明显只多不少，基因学这个领域里神明之下我最强，我说可以就是可以。」李丽华对于这个问题相当的自信。
「那就好……嗯？」殷雪梅沉吟道，随即被微型终端中的紧急通讯提示打断了思索，「有好像出事了，我们回头再联络。」向李丽华打个招呼关闭了彼此间的联络频道，选择接受紧急通话：「怎么了？」语气和表情都快速恢复到了之前那个精明的商务代表的模式之下。
「主任，有麻烦了。我们的过境许可被边境守备军那边驳回了。」３Ｄ投影中出现了一个随员有些焦急的脸，她身后的方向上可以隐约看到另一个男性随员正拿着各种许可文件与几个机场警卫簇拥下的一个穿军服的人激烈地争执着。
「冷静点，不要跟那些小卒子纠缠，只会让事情复杂化的，我会让大使馆与他们的指挥官直接联系，这种事情我们自己不方便出面解决。」殷雪梅迅速做出了最合理的处置安排，但心里却不免得犯起了嘀咕，小心地将近期的几条信息汇总起来：巴方和俄国以及印度流亡分子走得很近，印度流亡分子中主要势力致力于与印政府谈判，俄国试图控制印度流亡分子，俄国高层似乎不希望印度在短期内发生内乱……「哼哼，看来这一趟前途多踹啊，我该说幸好那个孩子也跟来了吗？」明显问道阴谋气息的她一阵苦笑。
半个小时后，大使馆方面来电说是因为货物消息走漏导致了国际上的压力，不过经过与巴方协调已经处理妥当，目前需要去当地边境管理局进行重新备案以掩人耳目云云。
殷雪梅对这个说法的真实程度存疑，但目前的行程确实不能过多耽搁，所以三十分钟后她还是领队出发前往边境管理局。一行七人，基本没有带原团队的护卫人员，殷雪梅敢这么来这是建立在对李岳等人的绝对信心上，信心的组成部分包括了上头的保证，李丽华的骄傲和她自己的信任。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机场，前面的黑色高档轿车，上面乘着殷雪梅和两个随员以及一名女性的贴身警卫，后面一辆是同色的越野车，李岳开车，旁边坐着叶紫，人高马大的韩雪一个人占据了后座宽敞的空间。这样的安排从表面上看等于让身边没有足够护卫力量的保护对象在前面趟地雷，属于安全保卫中完全无法理解的最愚蠢的安排，但李岳自有他的想法。一来本质上来说他的主要保护对象是叶紫，二来前车上有伊吹玛丽在，虽然现阶段这位大小姐的性格有一些问题，但能力上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最初看起来一帆风顺，但之后就开始出现了可疑情况，连续遇到道路施工和交通事故造成的道路管控，最后只能被迫绕道走了一条似乎新建的道路，路上车流量不大，并且越来越少，虽然不能排除道路偏僻的原因但还是让李岳不自觉地警惕了起来。
导航系统提示接近一座大型桥梁的时候，周边的车辆似乎突然多了起来，并且也不知是想抢道尽快过桥还是为什么许多车非常蛮横地到处乱挤，不知不觉中李岳他们的两辆车被渐渐分开了，距离越拉越大，并且各个方向上都有其他车辆堵着而无法加速或减速试图会合。
「情况不对。」耳机通讯器中传来了前车上伊吹玛丽的声音。
「我知道。」李岳回答，「可能有麻烦，做好准备。」同时向身边的叶紫以及后座的韩雪示意。
「收到！」意外的，叶紫显得非常兴奋，用指纹解码打开副驾驶座前的保险暗格，取出一把手枪装好弹夹递给李岳，而后自己拿起另一把微型冲锋枪装入弹夹子弹上膛一气呵成。后排的韩雪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从座位下的保险柜中取出分解状态下的自动步枪快速组装好并完成校准。
「叶紫姐，你……」接过手枪的李岳表情复杂，一方面他对于将叶紫卷入战斗极端排斥，另一方面这位姐姐大人二号此刻露出的军事宅如愿摸到枪一般的兴奋模样着实颠覆了她在李岳心中知性可爱的一贯形象。
「我怎么了？别看我这个样子这段时间可是接受过Ａ０１级别的特训的，另外虽说改造手续不成功，但我的神经系统和脑部改造是和你们同一级别的，即便单论身体能力，目前也至少是正常成年人极限两倍以上的水准，所以之前我才说你其实对我保护过度了啦。」叶紫一副「小笨蛋你不知道姐姐我有多厉害吗？」的得意语气和神色，边眉飞色舞地边说着边解除枪械保险同时将车窗玻璃悄悄降下一小截露出一个刚好可以伸出枪口的缝隙。
同时做出临战反应的还有前车副驾驶位置上的伊吹玛丽，打开车载保险柜，取出手枪装弹并半塞进裙下的特制高弹力丝袜中，再取出微型冲锋枪的同时用眼角余光注意这窗外近在咫尺的一辆可疑车辆。
超人的感官让伊吹玛丽将那辆车的一切可以细节都尽数掌握：发动机声音与常规轿车明显不同，是改装过的大功率引擎，如此大出力之下车速却不是非常快实属可疑，很大概率是用防弹装甲加固改装过的。车上的人衣物很宽松，里面能隐约看到防弹衣甚至枪械的轮廓。
确定对方是有准备的武装人员，但不能确定是不是针对自己这边车队的，如果在中国国内她可能会选择先发制人，但这里毕竟是境外，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可能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外交问题。考虑到这些的伊吹玛丽一边继续注意着对方的动态，一边防范于未然地将特制的红色弹夹装入手里的微型冲锋枪。
「放下枪不许动！你究竟是什么人？！」这反常的举动让后座上负责保护殷雪梅的女警卫瞬间做出了反应，拔出手枪直接把枪口抵上了伊吹玛丽的后脑。
「你最好赶紧确认一下我发过去的代码，还是说想和我比比谁更快？」伊吹玛丽满不在乎地说着，丝毫没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
女警卫一手继续持枪一手操作微型终端将代码对标信息传送到伪装成眼镜的瞳孔显示器上，内容直接让她一哆嗦，赶紧放下枪，心里对自己之前的行为一阵后怕。
「小丁……」看到她的行为后座的殷雪梅一惊，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所以看起来你并不是真正的小丁对吧？你也是那孩子那边的人吗？难怪他会这么放心让我的车打头」她微笑着问。
「姑且也就算是您的另一个儿媳妇吧。抓紧！」伊吹玛丽淡然的回答被猛烈的撞击和轮胎因为驾车者下意识刹车激烈摩擦地面的声音打断。一辆重型的越野车从后方全速撞了上来顶着轿车快速向前，同时原本挡在前面的车辆也都如同编排好了一般迅速让出路来。「李岳！他们想把我们分开！」伊吹玛丽在通讯中大声提醒道。
随之而来的就是枪声，侧面快速跟随的一辆轿车天窗打开，一个手持小口径机枪的蒙面男性探出半个身体转过来扫射，枪弹雨点一般地打在车体外装甲和防弹玻璃上，同时后方的重型越野车退开一段距离后又是全力一撞。
车内的其他人都在因为撞击造成的离心力重难以控制身体的时候伊吹玛丽已经打开天窗探出身去，左手拔出卡在丝袜套口的手枪看都不看就直接一枪命中侧面的枪手的眉心，同时右手的微型冲锋枪对准后面企图再次拉开距离进行冲撞的重型越野车的前挡风玻璃开枪扫射。
高速脱壳穿甲弹的反复命中很快就撕碎了厚厚的一层防弹玻璃，飞散的碎片中瞬间就混入了血花，血肉模糊的驾驶员歪倒向一边带动了方向盘，车身整个失去控制冲出高速公路的栏杆撞上岩石地面随即发生了爆炸。
此时侧面车上卡在天窗里的尸体被推了下去，另一个蒙面男人探出头来将手雷的插销拔掉，可还不等他做出投掷动作伊吹玛丽的反手一枪直接打爆了他的头，尸体瘫软下来，手雷掉进车内，一声爆响整辆车腾空飞出了路面。
「看出来了，你们注意自保，我们来收拾这帮家伙。」李岳说着猛踩大油门，运算速度凌驾超级计算机的大脑瞬间规划出最佳的撞击角度，利用自己车辆在重量和动力上的优势只一下就将堵在面前的轿车撞得翻出了路面，正准备加速冲过去的时候侧面冷不防挨了一下重击，一辆同样重量级的大型商务车猛地斜撞上来，试图将他们的车挤出路面。
叶紫手中的微型冲锋枪在对方撞上来之前就响了，但没有效果，标准的点３８口径手枪弹在防弹装甲板和加厚的防弹玻璃上撞得乱跳，「诶？怎么这样……」明显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短发的娇小少女一脸懵逼。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那辆商务车已经被来自斜上方的射击打成了马蜂窝失去控制侧翻到一边，子弹是来自探出天窗的韩雪的手中加装了大容量弹鼓的突击步枪，那弹鼓是显眼的红色。「是加固过的防弹车，你应该换红色弹夹。」边说着边调转枪口将火力倾泻向后面的追兵。
「微型冲锋枪用高速脱壳穿甲弹？你考虑过膛线的感受吗！」叶紫不服气地吐吐舌头，不过嘴硬归嘴硬她还是找出红色弹夹换上，而后抬手一梭子打瘫了另一辆从侧面逼过来的不明车辆。
韩雪懒得和她斗嘴，不断调整瞄准线逐一将追过来的车打瘫，不多时那个一百发的大型弹鼓就空了，更换弹药的同时她听到了一种不同于常规车辆行驶时的声音，「轮式装甲车！」赶紧拍拍车顶发出预警信号。
「这东西都能开上高速公路，巴基斯坦方面的警备部门干什么吃饭的！」叶紫骂道。
「恐怕这事他们自己就有一份。」李岳这么说着的同时后座的韩雪突然跳回到车里。
「大毒蛇机关炮！」她压低身体大喊道。随之而来的就是小口径速射炮的开火声和装甲板及防弹玻璃被撕裂的声音，李岳赶紧伸手把叶紫的头按了下去。
「这车不是说七级防弹的吗？」被压在座位上的叶紫抗议着。
「防弹等级再高也是针对轻武器，二十五毫米机关炮如果配高速穿甲弹的话这个动能已经等于四十毫米左右口径的加农炮了。」李岳边说边转动方向盘进行不规则机动来躲避炮弹，但不断遭到的侧面撞击让他很难有效控制。
「现在跟靶子没两样，这不行，得跟他们的车混在一起，你们坐稳了！」李岳将油门踩到底，同时猛打方向，近十吨重的加固型防弹越野车如陀螺一般旋转着撞开挡路的车辆直接插进了对方的一整个车队之中。
这看似紧张失智的自杀性攻击行为实际上与之前对前车的撞击一样是精确计算之下的有把握的行动。撞击加上后面装甲车收不住的火力两辆明显是用来挡道的大型车辆双双侧翻堵住了道路，而李岳他们的车则在道路被封锁前的一瞬间精准地穿过了辆车间最后的间隙，而那两装甲车则被挡在了外面。
沉闷的撞击声和爆炸声传来，大型车辆的残骸堆动了几下但没能被冲开，这两辆本就是重型载货车，加上进行了防弹和大马力改装，自重甚至比那装甲车还大，对方想强行撞开继续追赶显然是要花费不少工夫的。
同时前方的连锁撞击还在继续，进入半失控状态的李岳的座驾如弹珠一般又造成了一连串的碰撞，虽然看似混乱，但近乎每一次撞击无论直接撞击还是所引发的连锁相撞都是经过精确计算和效果预测的，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对方八成的车辆就都瘫在了路上，不但无法继续追赶还给后面的追兵增加了更多的障碍。
不过代价也不是没有的，「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一个更坏的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稍微检查了一下车子剩余的操作性能的李岳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笑容。
「先坏的吧，我想看看目前这个情况还能坏到哪里去。」一直被压制着的叶紫终于探出头来，后面的韩雪也坐回了一片狼藉的座位上。
「坏消息是不知道哪里撞坏了，反正我们现在是没有前进档了，至于更坏的消息嘛，脚刹好像也没用了。」明明是足以造成致命事故的情况李岳却说得轻描淡写。
「那好消息了？」不过车里的另外两个人似乎也不是非常在意这种危险十足的情况。
「这车的动力系统改良过，有三个倒挡，并且马力十足。」李岳说着拉下手刹再次猛打方向，车底放出刺耳的摩擦声的同时车身几乎原地完成了一百八十度转体，松开手刹挂上倒挡一边控制车辆快速倒退一边拿起手枪伸出窗外一口气打光二十发加长弹夹将一辆企图变道超车的直接打翻，「还剩三辆吗……」而后数着剩下的对方车辆开始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喂，我说小岳，」身边的叶紫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动力系统报好像在报警啊。」她指着一个闪烁着的红色报警标识提醒道。
「动力系统自动关机倒计时……聚变驱动核心的冷却器被打坏了吗？没办法，准备好，咱们得换辆车了。」李岳瞥了一眼仪表板，随即一把抓起叶紫塞去了后排。
「突然干什么啊……」挣扎抗议着的叶紫被会意的韩雪接住了。
下一刻李岳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操作，将车子重新变回正常行驶的状态，后面追赶的三辆车以为他是要加速逃离，都赶紧加大油门，却不知自己落入了陷阱。
保持最大马力的倒挡，李岳将油门踩到底，最大相对速度下撞向了其中的两辆车，瞬间发生的高速撞击让对方避无可避，直接撞成一团，巨大的撞击力道使得三辆车全部飞了起来。
能够对抗强大离心力和惯性的李岳和韩雪及时带着叶紫脱离了车辆，对面的两车人就没这个本事了，注定只能与车同归于尽。半空中韩雪卷缩着身子保护怀里的叶紫，李岳就自由多了，甚至还有空间用力踹了被抛弃的越野车一脚，将它推向对方最后的一辆车。
虽然因为有意识地轨迹控制而没有砸中，但已经达到了目的，迫使那辆车紧急制动停车。「你们等着，我去把那车弄回来。」落地后的李岳对韩雪和叶紫说道。
可惜计划跟不上变化，随着后面的一阵撞击声，之前的轮式装甲车终于冲破重重障碍追了上来。「没办法，看来只好你们去弄车了。」李岳摇摇头转身迎了上去。
装甲车上机关炮和机枪的火力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但对于动态视力、反应速度、运动能力都强化到超越人类常识水准的李岳而言，直射武器的正面射击基本不可能有作用，而这种非超高速弹道的传统火药武器更是可以说想躲就躲毫无压力。
准确预测着对方每一次调整的瞄准线，闲庭信步地在弹雨中快速穿梭，同时从怀里取出特殊的专用装备套在手上。「幸好之前已经把装备都取出来了。」想想还遗留在车上的密码箱，李岳心里庆幸着。
迅速逼近到遥控枪塔的火力死角，在机敏地避开车身上所有射击孔的射界，直接跃上车顶，在遥控枪塔转向之前一脚踹歪了液压支撑结构彻底将它瘫痪掉。而后蹲下身来亮出右拳。手上套着一个金属拳刺似的的环状物，拳头捏紧的同时那环状物表面亮了起来，随即咬紧牙关一拳挥下，直砸在车顶的装甲板上。
那是简化版的震荡动力拳套，利用特殊材质和微结构于撞击瞬间在撞击物下方产生致命的高频次声波，可以在不破甲的前提下杀伤软目标。是设计给Ａ０１、黑龙部队以及未来的量产动力装甲部队的近距离对抗重装目标的装备之一。下一刻，因为车内人员毙命而失去了控制的装甲车直接侧翻滚出了路面。
另一个方向上伊吹玛丽皱起了眉头，可以击穿防弹车的高速子弹已经耗尽，但后面的追兵还有三辆车。思考了片刻，索性放下微型冲锋枪，在手枪里装上普通弹夹后收回裙下的丝袜里，再打开随身携带的密码箱。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个疑似集成了安全锤和手电功能的车用应急锤外形的筒状物，一把刀身长四十公分左右的日式短刀，但看不到开刃，似乎更像是个模型或者玩具。将筒状物靠上右脚脚踝，筒身上自动伸展出弹性带固定好，再拿起短刀来伊吹玛丽直接打开了车门。
「去前方五百米左右的位置等我。」简单交代一下之后她的身体滑出了座位消失在车门外。关门落地，压低重心，特制的高跟鞋后跟内的钢钉打进地面强行完成制动。如果是普通人，肌肉组织和骨骼关节肯定已经撕裂散架了，但伊吹玛丽仅仅是因为疼痛稍微皱了皱眉，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右手一甩，「短刀」的刀身瞬间长了一倍，原先几乎看不见刀刃部分也诡异地发出了亮光。这是Ａ０１部队标配的高振动单分子匕首的强化版，刀身用特殊的记忆金属制作，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进行折叠变形，刀刃则是单粒子级别厚度的超高强度材料，再辅以微粒级别高频震动产生的热能和引力破坏效果，可以说任何非超高密度材料在这样的刀刃面前都和豆腐没什么两样。
对面三辆车上的武装人员因为伊吹玛丽突然跳车的举动和她不可思议的落地着实愣了好一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冲到了近处，慌忙射出的枪弹多数只能与她鬼魅一般的身影擦身而过，少数弹道正确的也被刀刃尽数格挡——作为项目先行验证的需要，除了作为原型的李岳兄妹两个是全面强化之外，其余的第一批黑龙改造体全部根据自身适应性和技术验证要求进行了某些项目的特殊强化，伊吹玛丽特殊强化了感官和神经系统，这使得她的动态捕捉能力和反应速度甚至比李岳还要高，因此面对子弹的时候也要从容许多。
闪身冲到一辆车的侧面的同时反手握刀直接划进了引擎部分，抽回刀身的一瞬间那辆车失去控制撞向了一边。但同时另两辆车也得以快速从她身边通过。
伊吹玛丽转过身来，重心压到右脚半蹲，发力弹跳的同时右脚脚踝上的筒状物发出了刺耳的炸响——那是个小功率的简化版电磁弹射器。
看似纤细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前上方冲出的同时伊吹玛丽右手一甩将高振动粒子刀扔了出去，而后调整身体姿势带着巨大的动能落向了最后两辆车中的一辆，准确地双脚蹬在引擎盖上借力又是一跳，猛烈的冲击将那辆车整个掀翻到半空中。
扭转身体用力又补了一脚，飞起的轿车翻滚着砸向了另一个车道，正在上面飞驰的最后一辆袭击者的车辆慌忙变道躲避却突然从中间断开成了两截，先后撞上护栏起了火。而在刚刚它最后紧急变道的地方插着之前伊吹玛丽扔出去的刀——一切都在她精确的计算之中。
走过去收回高振动粒子刀，同时掏出手枪边将残骸中逃出的人一一击毙边走向等在前面的轿车。「我这边都搞定了。」打开通讯频道说道。
「我们的车坏了，不过刚换了辆新的，应该一会儿就能赶上你们了。」这边李岳三人将车里的尸体扔出去，上车发动引擎。
「那你们最好快点，看样子大桥对面有点此路不通的意思。」坐回副驾驶座位的伊吹玛丽抬起头来，远远地看到了大桥另外一边的桥口上荷枪实弹的一群蒙面人，「算了，应该不需要了。」让她改变口风的是快速接近的直升机的声音和直升机上大功率扩音器老远处就开始了的亮明巴军方身份的喊话，而这喊话就如同撤退信号一般，堵在桥口的武装人员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来的还真是时候啊，和老电影里的警察一样，而且这么老远就开始喊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来了似的。」李岳也听见了，充满嘲讽意味地说道——这微妙的时机和明显是提醒对方赶快撤退似的远程喊话，说你巴基斯坦官方与这事情无关谁会信啊。不过这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了，还是交给政治家们去讨价还价吧。
结果是政客们的讨价还价比李岳预料的还要快地就结束了。巴方在中俄之间本就处于一种骑墙态势，并不愿意为了俄国人的规划和印度的流亡分子中某些派别的意愿而过分开罪中国政府；同时中方也非常担心输送禁运武器给印度流亡者的事情败露引发国际问题，因而无意将这个起因见不得人的事件闹大；于是在俄方的积极「调停」之下，最终以巴方为警卫保护不力正式道歉、「甘地会」等几个印度流亡者组织被贴上恐怖分子标签扔出来做替罪羊以及中方再次承诺不会继续向克什米尔地区流出进攻性中远程武器算是得到了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结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