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逍遥剑》 (46-50)

3240Clicks 2013-09-11 Author:  作者:张嘉驹

                  (四十六)

     穿过大殿之后的铁门,经过几条曲折的回廊,眼前的是一道厚重的大铁门,
   四周没有灯光,只有两根残烛的火光掩映在黑暗之中。在大铁门之上,刻有“静
   音室”三字。

     程映霞双手被反缚在身后,邵飞龙拿出一条精铁钥匙,“卡嚓”一声,打开
   了大铁门的锁,一运劲力,铁门应声而开。

     “进去吧。”邵飞龙在她身推她一下。门后传来一阵亮光,程映霞在黑暗之
   中,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我自己会走!”程映霞虽受人挟制,却不愿在口舌上落于下风。

     “静音室”是一个五十尺见方的密室,陈设简单,在密室的一边是一张锦绣
   大床,粉蓝的被褥伴着红色的暖帐;另一边是一个高大的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
   样的淫具,触目惊心。

     程映霞踏入这个密室,顿觉心寒。稍一回头,只见邵飞龙右手一推,将她推
   倒在大床之上。

     邵飞龙一反在大殿时的严肃,笑吟吟的道:“你看到这个房间的陈设,该知
   道将有什么事发生吧!这是我专用的御女地方,隔音效果极好,待会儿觉得爽的
   话,不必顾虑,尽可浪叫出来,没有人会听到的,哈哈!”

     程映霞只觉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将要失身于此地,悲从中来,作出
   抵抗道:“你!你身为堂堂盟主,竟然在此掳奸女子,不怕天下的人知道吗?难
   道真的没有王法吗?”

     “天下间的人怎会知道?因为进来我这个静音室的女子,从来没有人可以走
   得出去……当然,给我玩死了,给抬出去的不算在内。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邵飞龙走近大床,对她全身上下详端一遍,道:“好美!尤其是你那种又倔强又
   害怕的眼神,我最是喜欢!来来来,不要浪费时间,美人儿,让我给你开苞!”

     程映霞当然不会乖乖就范,虽然双手被缚,仍以身借力,一脚踢在邵飞龙的
   小腹之上。女子为保贞节的力量实在非同小可,这一踢竟令到他大为痛楚。他被
   激发起兽性,掐住程映霞的颈项说:“好个小妞!我真的十分喜欢!比起那种只
   会哭闹求饶的黄花闺女,你这种女子干起上来更有味道!我要你主动开声求我操
   你。”

     他骑在程映霞身上,亮出怀中的短刀,闪着点点寒光,突然“嗖”的一声,
   短刀插在程映霞的耳边的枕头上,相距不过一寸。缕缕折断了的青丝伴着她快速
   的心跳声,在空中飘荡着。

     “怎么样,以为我会杀了你?我怎会如此暴殄天物?不过呢,下一刀我不保
   证会否真的伤害你了……现在肯从我了吗?开声求我吧。”邵飞龙轻抚她一下子
   变得苍白的脸颊,问。

     程映霞回神过来,喉咙干涩的说:“你……你妄想!我今天被你奸污又好,
   杀了又好,你想我求你,别做梦了!”说着傲然闭目,再不言语,一副慷慨就义
   的模样。

     愈是难度高的事情,成功的时候愈是珍贵。这一来,邵飞龙的好胜心掩盖了
   要即时侵犯她的欲念,说:“好!我就是要你心甘情愿的献身!”说着放开她,
   说:“我给你看一些东西,让你明白女子的坚持是如何脆弱。”

     他离开大床,走到架子之旁,一拉墙上的烛台,只听得一阵机关开动之声,
   整个架子竟慢慢向横移动,露出后面的一道暗门。

     程映霞惊魂甫定,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样?”邵飞龙道:“跟我来!”程
   映霞别无选择,心道:“极其量不过一死,又有什么大不了!”她整理衣衫,跟
   在邵飞龙后面。

        ***    ***    ***    ***

     但是她想不到,暗门之后的世界,是她做梦也没有想过的光景。

     无数少女的娇喘声,呻吟声,缭绕在暗门之后的长廊。

     那里是一个监牢般的地方,厚重的木头分间成不同的监房,地上铺着厚厚的
   稻草,每一个监房中之中,困着一至两个全身赤裸的少女。他们或坐或卧,目光
   虚浮,对于走进来的二人,全然没有反应。

     “她……她们……”程映霞以手捂嘴,只觉一阵恶心,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
   来。

     “她们都是我从不同地方抓来的女子,有的是江湖侠女,有的是千金小姐,
   不过女人脱光了以后,还不是一样!起初那些死命不从的女子,到最后,哪一个
   不是乖乖的听话!哈哈!”邵飞龙走过长廊,停在最后一间监房之前。

     “你这个禽兽!”程映霞只觉天旋地转,呆呆站在原地。

     “我要给你看的在里面!来。”邵飞龙打开监房的门,门后的稻草上,躺着
   两个只身穿蓝色贴身亵衣的少女,但下体却没有片缕遮掩,芳草菲菲之中,连着
   丝丝水珠。她们身材相若,约莫十七、八岁左右,似是在沉睡之中。

     “我的嫣妹、然妹,今天怎样了?我带了一个人来探望你们呀。”他一走进
   监房,二人仿佛感受到有人来了,同时醒过来,一睁模糊的眼睛,说:“呀,主
   人,你可来了。我们姊妹准备好了,恭候主人观赏!”

     “丽嫣、丽然,你们今天表演可要精彩一点,因为有‘贵宾’作观众呀!”
   邵飞龙一把搂着她们的腰肢,顺着胸前的弧线恣意抚弄,指着茫然若失的程映霞
   说。

     “知道主人!”二人看了看这位“贵宾”,怔了一怔,想不到来者竟是一个
   和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女。

     程映霞深呼吸一口气,说:“你对她们施了什么咒?为什么她们会如此……
   如此……不要脸的!”

     邵飞龙哈哈大笑道:“她们本是本地有名的一对侠女,叫作‘嫣然双娇’,
   恃着一点微末功夫,竟不知好歹,居然杀了本山庄的两个弟子。于是我就将她们
   抓了来这儿。不要心急,好戏还有后头呢。”又向二人说:“开始表演吧。”

     二人娇嗲的应了一声,在监房的一边拿了两张长板凳,二人分别爬上凳子,
   以小解的姿势伏在上面。由于她们下体无遮无掩,二人的阴户就这样露在空气之
   中。再看她们的小腹微隆,似有什么异物塞在体内。

     “预备……开始!”邵飞龙命令的说。

     只见二女用力收缩下体,一放一收之间,累得她们汗如雨下,却见姊姊丽嫣
   的阴户之中,似有一白色的事物慢慢滑出,竟是一只鸡蛋!晶莹的爱液润滑着鸡
   蛋的表层,点点洒在稻草之上。

     “哦!看来今天的‘下蛋游戏’,会是姊姊胜出了!”邵飞龙在旁说道。程
   映霞看得目瞪口呆,无力的扶着监房的墙壁。

     再看那叫丽嫣的少女被邵飞龙一说,更加用力的希望快些“下蛋”,下了一
   半,到了鸡蛋最宽阔的位置时,忽然“卡”的一声,蛋壳受不住阴道的压力,整
   只鸡蛋顿成碎片,黄澄的蛋浆混合着她的阴水,落在长板凳之上和地之上。

     丽嫣悲形于色,凝望着自己狼藉的下身,一脸的失望。反而妹妹丽然慢慢的
   “下蛋”,竟是成功的将鸡蛋“生”了下来,完好无缺。

     “哈!原来是妹妹的胜了!丽然做得好,有赏。姊姊自然要受罚了。”邵飞
   龙说。丽然如获至宝的说:“谢主人!”

     “主人……我不依哦!这根本是丽然的蛋小,我的蛋大,所以……我才……
   再来一次嘛!”丽嫣抗议的说。

     “唔?不听话了是不是?”邵飞龙一瞪丽嫣,吓得她立即闭嘴,拾起地上妹
   妹“生”下的鸡蛋,放入自己的阴部内,用力一挟,登时又破了。却见她的妹妹
   拿着一块手帕,塞入姊姊的阴部,防止里面的东西流出来,说:“好姊姊,忍耐
   一天,明天一早就让你拿出来,嗯……”

     “罚过姊姊了,是时候赏赐妹妹!”邵飞龙大刺刺的坐在板凳之上,丽然急
   不及待的跪在他之前,伸手去解他的裤带,寻找他的阳物。她将邵飞龙半软不硬
   的宝贝细意品尝,似在享受一种天下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样。不久,邵飞龙的男根
   奋勇而起,昂首吐舌的对着丽然,似对她卖力的服务深感满意。

     “好……好丽然!今天就给你……”闷哼一声,邵飞龙精关大开,喷得丽然
   一脸白浊。她紧张的舐着满脸男精,又主动为他清理阳物上残余物。在旁的丽嫣
   一脸羡慕,只怪自己过于心急,弄破了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目睹整场淫戏的程映霞再也支持不住,坐
   在地上,心中混乱不堪。

     正在享受丽然口舌服务的邵飞龙,忽然对程映霞说:“这两个贱女子刚来这
   里的时候,比你还要倔强嘴硬,也亏得了三妹的淫药,令到她们如果一天不吃男
   人的阳精,就会浑身发痒,淫水流过不停,自慰手淫,完全无用,比死更难受。
   所以她们一见我来,就高兴得不得了!”

     程映霞一看正吞阳精得津津有味的丽然,心中一阵恻然;刚好她也回望了一
   眼,二人目光相接,睫毛还滴着点点白浊的丽然的视线,就像在说:“我不需要
   你的同情,来既已到了这里,你就是下一个我……”

     这一刻,一声尖叫响彻长廊,那是无助、绝望的叫声,在这里的人似乎已经
   盲目了,习惯了。可惜的是,在“静音室”之外,没有人会听到这悲鸣,包括那
   个和自己一同成长的哥哥程逸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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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以往,这是方便其他地区读者的合集。

     感谢各位一直对小弟的支持,清风第三册应该会在1月出版,而2003年
   夏天之前,第四册就会为清风划上句号。

     清风之后,就是真爱创世纪的全力冲刺

     流星剑潜藏在内心深处,热爱火炎之纹章的基因又发作了希望真爱创世纪,
   不会变成火炎之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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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密室淫戏

     在“天道盟”总坛的一角,穿过曲折迂回的地下甬道后,就是囚禁“犯人”
   的地方。就在程映霞目睹一连串无耻淫戏之时,康靖和青儿正分别被困在其中,
   等待着茫不可知的未来。

     “可恶!腿上的伤,又开始恶化了!”康靖轻轻抚摸着右腿骨折的地方,连
   场战斗使得他本未康复的脚伤再度恶化。他想起犹在冯万钓手中的孙锦红,正等
   待着自己去救她,腿上的伤痛,又算什么?但眼前的首要问题,还是如何离开这
   个鬼地方。

     “青儿!青儿,你听到我的说话吗?”康靖向在他隔壁牢房大声喊道。无辜
   的青儿,手无缚鸡之力,受了邵飞龙一指剑气,伤重之余,听到康靖的呼唤,勉
   强的说:“康大哥……我没有大碍的,受了点伤而已。”

     康靖听到青儿说话无力,心中一痛,道:“都是康大哥不好,未能好好的保
   护你,累你受苦。”青儿说:“不!没有康大哥你,青儿早就死了,反而是我累
   你伤了右腿……咳咳……”一阵气苦,青儿咳嗽不止,二八佳人,受此苦难,听
   得康靖一阵心碎!

     “不知道程姊姊她怎么了?”青儿喘定之后,说。康靖说:“邵飞龙应该不
   会为难她的。因为他还要在映霞身上问出‘玉白虎’的所在,所以应该没有危险
   吧……”其实,他肯定的只是映霞没有性命危险,至于会不会受到什么的侵犯或
   逼供,那是谁也说不定的了。

        ***    ***    ***    ***

     “静音室”之内,程映霞目光呆滞的躺在大床之上,被自己所目睹的一切吓
   呆了。她没想过,女人淫荡起来的时候,可以那么彻底、那么不要脸。十六岁的
   她,长居关外的她,那想过这么荒淫无度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在密室里看完“嫣然双娇”的下蛋比赛后,邵飞龙并没有即时夺去了她的贞
   操,反而将她软禁在“静音室”中。每天要她观看密室中的女人,如何在自己的
   淫威之下落力献媚,进行各式各样性戏。目的是为了摧毁她的心防,要她自愿的
   献身。

     每当她合上眼睛,仿佛眼前就会出现一幕幕赤裸的女体交缠、汗水与爱液飞
   散在地上的画面。裸女的眼神,是那么的心甘情愿,没有半丝的犹豫与屈辱,正
   争相挤向邵飞龙,吸吮他的擎天肉柱。待他将雨露喷在女奴的脸上与丰乳上,众
   女奴就像如获至宝般,吞食彼此身上的阳精。

     “哈哈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女人的真本性!没有了我的精华,她们怎能
   活下去?终有一天,你都会像她们一样,甘心愿意的吸我的肉棒。”邵飞龙往往
   会在喷精之后,这样对程映霞说。

     “不会!不会的!你……你别再说了!”程映霞遏力不去想、不去看、不去
   听。但是,梦呓连连中,她所梦到的,想到的,都是那些淫秽不堪的场面。一步
   一步的,她正慢慢堕入邵飞龙的陷阱中了……

        ***    ***    ***    ***

     这天已是她在“静音室”的第五天了,比起实在的侵犯,精神上的折磨更令
   她的心疲惫不堪。

     “嘎……”静音室的铁门再次打开,邵飞龙笑眯眯的走向大床,说:“怎么
   样?小女娃,在这里住得舒服吗?今天我再给你看一些好东西!”

     程映霞木无表情的说:“你别做梦了!我可以死,可以被你奸污,但是绝不
   会自甘堕落的!你想我成为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不可能!”

     邵飞龙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说:“是吗?”一拉墙壁上的烛台,架子
   移开,说:“跟我来吧!”程映霞心想:“除死无大事,我还怕你怎样对我?”

     二人穿过暗门之后的长廊,来到一处未曾来过的牢房,邵飞龙说:“让你看
   一些新鲜的表演。”

     牢房中,只见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正瑟缩在地上的草堆中,其时正值春冬交
   替,天气也算颇冷。二人紧紧的搂在一起,从彼此的身上取暖,看到有人进来,
   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发出零星的呵气声。

     邵飞龙拉着程映霞的手,走入牢房中,说:“站到一边去看表演。”转向在
   地上的二人说:“天气还是这么冷呀,你们两个在这里惯不惯呀?”地上的两人
   淡淡的瞄了他一下,并不说话。

     那两个女子年龄并不相约,其中一个妇人身材丰腴而成熟,看来有三十五、
   六岁;另外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面上稚气未消。良久,那个妇人目光
   虚浮的看着他,说:“邵飞龙!你说过的话,要算数才好……”

     “我说过的话算不算数,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铁娘子。”邵飞龙道。那妇人
   一咬牙,说:“只要你放过我的相公和儿女,我……我随你高兴便是……我相公
   呢?他还好吧!”

     邵飞龙一摸那妇人的脸颊,笑说:“你的那个好相公没什么事,在地下天牢
   里吃得好穿得好。”

     这时,瑟缩在那妇人怀里的少女说:“娘……我好冷……好饿喔……”

     邵飞龙不怀好意的说:“喔?原来我美丽的小妖精饿了!来来来!不要饿坏
   了,叔叔给你吃肉棒子!”说着,解开裤带,玉柱怒指妇人怀中的少女。

     妇人气道:“不!邵飞龙,你答应过,不碰我的女儿的!”邵飞龙说:“那
   是你的女儿说饿了,我才给她吸我的肉棒子的。也好,女儿不吸,那做娘亲的来
   吸!”

     母女二人,本是“天道盟”总坛附近的一个小帮派的掌门夫人和女儿,因不
   服天道盟的号令,加上邵飞龙觊觎她们的美色,随便找个藉口,以泰山压顶的姿
   态一举灭了那小帮派。掌门人及其儿子成了阶下之囚,而掌门夫人及其女儿,自
   然被关在密室之中,供邵飞龙淫欲。

     邵飞龙提着昂首吐舌的肉棒,走向二人,缓缓送进妇人的口中,看着那个少
   女调笑说:“对不起啦萍儿,你娘亲不让你吃叔叔的棒子,你只好继续捱饿了,
   哈哈!”

     两行清泪已经从妇人的眼中流出,落在邵飞龙那邪恶的阳具上,心想:“只
   要萍儿没事就好……那就好……我的身体已经污秽不堪,女儿……”想到这里,
   她手口并用,卖力的套弄着邵飞龙的棒子,希望快快完事,不要连累女儿。

     邵飞龙大是受用之际,突然身后一阵清凉,耳边生风,原来是程映霞趁他不
   备,一掌攻向他的颈项。邵飞龙不愧是一盟之主,在如此防守薄弱的时候,向前
   一移,避开了程映霞的一击,反手一掌,正中她的小腹。她虽痛不伤,跌坐在地
   上,正要起来,身子却是一软,不能再进击了。

     “臭丫头!待会再对付你!”邵飞龙不理地上的程映霞,继续享受那妇人的
   口舌服务。他的双手也不闲着,随手脱去她单薄的衣衫,将她那双丰满的肉团捧
   在掌中肆意搓揉挤掐。尤其是玉峰上那对樱桃,更是嫣红挺拔,似要滴出水来。

     在阳具传来无上的刺激中,邵飞龙说:“嗄……奶子还是那么挺,没半点松
   弛,奶头也没有变黑,嘿,一点也不像是生了两个小孩的女人呀!”他一面说,
   一面指甲挤弄她左边的乳头,似要挤出奶来才甘心。

     “好痛!求……求求你轻一点!”娇嫩的乳头,怎受得起无情的挤压?她痛
   得冷汗直冒,说。“什么轻一点?说得清楚一点!”邵飞龙就是要羞辱她的自尊
   心,故意这样说。

     “啊……啊!求求你不要这么用力的……用力的掐我的奶头!”妇人强忍眼
   泪,讨好邵飞龙。为的不只是自己,也是为了离自己不远的女儿免受侵犯。

     “哈!奇怪了,你不是生过小孩的吗?为什么总是挤不出奶来?是不是单是
   搓你的奶子不够刺激?”邵飞龙的右手,慢慢向下探索,滑过小腹,来到了那芳
   草菲菲之地,一边继续刺激她的乳首,一边以中、食两指探进她的阴户,轻轻作
   活塞运动。

     “我……我不知道……呀!”一阵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到妇人失神的尖叫。
   同一时间,邵飞龙精关大开,喷得妇人满嘴白浊。一阵恶心,妇人呕吐大作,连
   着邵飞龙的阳精吐在地上。

     邵飞龙不满的说:“哦……掌门夫人竟然呕吐,是不是嫌弃我的赏赐?既然
   如此,就让萍儿来尝尝,看看是否真的很难吃?”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请原谅我!”一听到他又提起女儿,妇
   人慌忙道歉。

     “你真的那么爱护女儿,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我碰她?”邵飞龙突然问。

     “是……是!请放过我的女儿,萍儿她……只有十五岁的呀!你说什么,我
   都听你的!”妇人说。

     突然妇人只觉下身有如万蚁噬咬,奇痒难当,爱液潺潺的流出,水珠飞散,
   沾得地上的稻草闪闪发亮。她赤裸身子,滚在地上,只想手淫泄身。那知这时邵
   飞龙却制住了她的穴道,腰肢以上,动弹不得。她躺在地上,实在是受不了奇痒
   的煎熬,说:“呀……为什么会这样?好痒呀……求……求你给我吧!呜呜…”

     邵飞龙笑而不答,从怀中拿出一个双头伪具。看那伪具足有一尺长、三寸粗,
   两头满是大大小小的红豆。

     妇人一见这东西,连忙说:“快!快用这个插进来吧!”

     “哪有这样容易!”只见邵飞龙将手中的伪具丢在地上,走到蜷缩于地上的
   萍儿身边,一把抱起她,说:“好萍儿,今天叔叔来插你一插,好不好?”萍儿
   不要命的挣扎,一面哭一面说:“呜呜……不!我不要!娘……救救女儿呀!”

     妇人心急如焚,但难奈下体无止境的酸痒,说:“你要找人干,找我吧!女
   儿……不要碰我的女儿!呀~~呀~”竟是妇人的阴户喷出一道水柱,在地上造
   成一滩水渍。

     “不急不急……待我先享受一下萍儿的滋味,才轮到你。”邵飞龙不理一脸
   梨花带雨的萍儿的微小哭叫,“撕”的一声,扯破了她仅余的衣物,娇小无助的
   身躯在空气之中发抖。邵飞龙依样画葫芦,一指制住了萍儿的穴道,不过这次她
   是全身都不能动,躺在妇人的旁边。

     “萍儿!萍儿呀!……邵飞龙!如果你害了萍儿,我们俩母女,就算做鬼也
   不会放过你!”妇人喊道。

     “哈哈,好!我不亲自来,让你替自己的女儿开苞好不好?”邵飞龙笑说。

     “你说什么话?我……我怎会那样对萍儿!呜呀~”妇人不解的说。“很简
   单,就是这样!”邵飞龙将地下的双头伪具的一端插入妇人阴户内,由于她上身
   不能稍动,在邵飞龙的摆布下,她骑在萍的大腿上,伪具的另一端,就抵在萍儿
   那未被开发的私处外!

     由于妇人的下身奇痒,单是插进伪具,根本不能消去那欲火。邵飞龙在她耳
   边说:“快点插进萍儿的小穴去,大干一场呀!你很痒了吧,萍儿也很乐意为娘
   亲止止痒的呀!”

     “你这恶魔!我痒死也不会操自己的女儿的!”妇人脸红气喘的说。

     “看你能撑到何时!我就要你亲手夺去萍儿的贞操。”邵飞龙绕到她身后,
   两手来回按摩着她的一双玉乳。她阴部就如一缕溪涧的泉源,水光潋滟,晶莹的
   水滴落在萍儿的因害怕而颤抖的幼体上。

     “呀~~你……快停手~~我……呀!!”一声特别高亢的女声回荡在牢房
   之中,邵飞龙竟就地取材,拾起一根稻草,插入她的后庭抽动!稻草虽细,但她
   的那个地方何等娇嫩,哪受得了稻草的肆虐?身上女人的重地全受到刺激,只听
   得妇人一声悲鸣,双乳一颤,一对奶头竟射出两枝“奶箭”,喷在萍儿只是微微
   隆起的初乳上。

     “妙呀!娘亲的奶水射上女儿的奶子上,真是好一幅‘淫母荡女图’呀!”
   邵飞龙兴奋的说。

     妇人的理智,在邵飞龙的淫虐下,到了崩溃的边缘了。魔鬼的耳语又在她的
   身边响起:“你看!萍儿一身都是你的奶水,多么漂亮……插进去吧,萍儿也很
   喜欢的……”

     “插进去吧……”

     “插进去吧!”

     “呀呀呀!!!”少女一声尖叫,妇人腰际一挺,伪具的另一端,深深的贯
   彻了萍儿的私处。妇人似乎已经被欲望支配了自己,不理萍儿无助的叫喊,肆无
   忌惮的向前冲突。萍儿的落红混和着妇人的爱液,染得那伪具泛着点点触目惊心
   的血丝。

     “娘亲!呜呜……不要再动了!萍儿好痛呀!”少女看着目光之中只有欲火
   的娘亲,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呻吟。

     一盏茶的时光,对她们母女来说,简直就是沉沦欲海的修罗地狱。

     一声闷哼,一股爱液从妇人的花心激射而出。她喘息不断,回神过来,看到
   胯下一根湿润淋漓的伪具正贯穿着自己和女儿的下身,正是自己狠狠的夺去了萍
   儿的第一次!再看萍儿目光呆滞,樱唇半开半合,喉头颤动不已,却没法说出半
   个字来。

     “萍儿……萍儿呀!娘亲。……娘亲对不起你!娘不是有心的……萍儿你怎
   么样?不要吓娘亲呀!”妇人悔不当初,将萍儿弄得如此凄惨。

     “哈哈~我说的没错吧,萍儿不是你替她开苞的吗?刚才你发了疯似的蹂躏
   自己的女儿,不是我强迫你的呀。你看!萍儿的小穴又红又肿,差一点就被你弄
   死了呀。”邵飞龙幸灾乐祸的说,并解开了妇人的穴道。

     “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是邵飞龙你,是你害了萍儿!呜呜……萍儿
   ……娘亲对不起你!”妇人紧紧的搂着神智不清的女儿,哭哭啼啼的说。

     “你不用为自己开脱了,是你自己亲手毁了她的!”邵飞龙一锤定音的说。
   “不!不是我!”妇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口中不住低吟。

     邵飞龙看着被受折磨的两人,心想也差不多了,他的目标根本不在两人,而
   是倒在地上的程映霞。他说:“看到了吧!女人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做娘亲的
   说如何爱护女儿,为了泄欲,到头来还不是将她操过不亦乐乎?你们就是犯贱!
   嘿!怎么样?看了这么刺激的母女表演,湿透了是不是?说,要不要我干你?”

     “哈……哈,真可怜……”程映霞倒在地上,虽是痛楚不堪,说。

     “你说她们可怜?”邵飞龙说。

     “我不是说她们,是说你!”程映霞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半步不让的盯着邵
   飞龙,说:“堂堂一盟之主,竟以屈辱弱女为乐、为荣;空有一身好武功,却如
   此沉沦在房中之事,不是可怜又可笑吗?”

     邵飞龙愠道:“哼!你单是嘴硬有个屁用?现在你是我的阶下之囚,快说!
   说要我干你!不要惹我真的生气!”

     “妄想!”程映霞傲然的说。

     “好!我不管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将你就地正法!”

     只见邵飞龙扑向程映霞,扯破衣服的声音划破了密室的宁静,从他眼中散发
   的,是充满兽性的火焰,包围着一个凛然不惧的少女……


                 四十八 玉朱雀

     在同一时间,关着康靖与青儿的地下天牢,又是另一番光景。

     经过五天的静处,康靖的腿伤总算康复了。期间青儿所受的剑气也没有什么
   大碍。二人虽然被关在不同的地方,位置却是极近。长日无聊时,青儿总是以说
   话开解闷闷不乐的康靖。他在这个贴心小丫头的开解下,心情渐渐得以舒展。

     “康大哥你知道吗?我最擅长的小菜就是虾仁炒蛋、菜心炒生肉,还有咕噜
   肉哦,待我们出去之后,青儿弄给你吃好不好?”青儿开朗的说。

     “当然好!康大哥认识了你那么久,还没有尝过你的厨艺呢。”康靖暂时放
   下心中的郁闷,又说:“青儿,康大哥以后不会让你再受苦的了,就算是拚了这
   条命,一有机会,就救你出去!”

     青儿轻叹一声,说:“你这是什么话呢,康大哥,一直以来,青儿都是你的
   负累……在白桦镇、在大船上、还有在黄河中,康大哥,青儿这辈子,都要跟着
   你,侍候你!希望你别嫌弃。”

     “青儿,你……”康靖一语未毕,天牢的入口响起一阵人声,又是天道盟的
   弟子送饭来的时候了。

     “真麻烦!天气这么冷,还要送饭给你们这些人。”送饭的人边走边骂的,
   来到康靖之前,随手丢下一碗白米饭,上面铺着一些青菜萝卜什么的。那人到了
   青儿的大牢之前,又是放下一碗食物,正想转头之时,青儿说:“这位大哥,请
   问一下,和我们同来的那个程姑娘,现在如何了?”

     那个弟子冷哼一声,说:“那个小姑娘?早就被我们盟主看上了啦,现在说
   不定正在床上,和盟主他老人家风流快活呢!”

     康靖闻言,说:“狗口长不出象牙!”那弟子勃然大怒,说:“哎呀?你这
   个臭小子,敢说老子是狗!”康靖淡淡的说:“说你又怎么样!有种的进来我和
   这个臭小子打上一场,看谁才是真正的狗熊。”

     那弟子哈哈大笑,道:“你当老子是笨蛋吗?你想趁机逃出来对吧。不给你
   一点教训也不行……嘻嘻,不过呢,我看你很紧张隔壁的那个女人吧。”说着竟
   不再理会康靖,开了关着青儿牢房的锁,笑眯眯的走进去,说:“看不出你小小
   年纪的,生得这么漂亮,过来让哥哥亲一下!”

     只见那弟子扑向青儿,青儿吓得花容失色,向后一闪,让他扑了个空。那弟
   子说:“乖乖别乱动好不好?哥哥不会伤害你的,给我占一下便宜又不会少块肉
   的。”青儿左闪右避,脚下一个踉跄,正好跌在那个弟子的怀中。

     “小美人儿果然听话!居然来个送抱投怀,哈哈!”那弟子一手抱着青儿,
   一手探入她的衣襟,沿着她胸前的曲线,攀上那高峰上绽放的樱桃!

     康靖在隔壁,听到青儿的挣扎与哭叫,恨不得自己能打穿其中的墙壁坚石,
   说:“住手!欺凌一个女子,你们天道盟全是欺善怕恶的龟蛋吗?”

     天牢内,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陈敬风刚好经过入口,听到里面大是嘈吵,
   一提身法,飘然而入,看到那个弟子,正要脱下青儿的外衣。陈敬风喝道:“停
   手!你这个小小的弟子,不要命了吗?这些人是盟主重要的人质,谁叫你动他们
   一根汗毛?”

     只见陈敬风一个箭步,凝雪剑在空中闪起道道黑芒,那个弟子的衣衫已经被
   划破了一道道剑痕,但皮肉却丝毫无损!这么一来,那个弟子惊得坐上地上,张
   大了口;青儿趁此空当,挣脱了那弟子,只是那弟子在吓坏之余,右手却紧紧的
   掐着青儿的颈项。青儿用力一甩,一件事物从她的颈项飞出,落在陈敬风不远处
   的地上。

     陈敬风拾起地上的事物,惊愕莫名,向青儿道:“这……小女娃,这东西,
   你从哪儿得来的?”青儿连忙整理衣衫,说:“还给我!娘亲说,这是我爹爹的
   遗物。”

     那件事物,竟是一条精致的项链,上面镶有一个小小的金鸟儿。

     “你爹爹的遗物?你爹爹是谁?”陈敬风追问道。

     “我爹爹姓杨!快还给我项链!”青儿一手抢了他手中的项链,珍而重之的
   紧紧握着。

     陈敬风喉咙干涩的说:“姓杨……是不是叫杨啸天?”青儿怔了一怔,说:
   “你怎么知道我爹的名字?你认识我爹吗?”

     陈敬风激动的说:“你是……你真的是杨大哥的女儿?”青儿说:“我当然
   是我爹的女儿了!什么杨大哥?难道……你和爹爹是朋友?”

     “何止是朋友……杨大哥他是我的好兄弟,更是我的救命恩人。”陈敬风心
   驰神往的说。良久,他又道:“你娘亲还好吗?”

     “死了,不久之前死了。”提起伤心事,青儿不禁眼红红的。

     “嗯……你叫青儿是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跟我来!”陈敬风提着青
   儿的手,走出天牢。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康大哥!”虽然青儿不愿意,却是被陈敬风强行带
   到天道盟总坛的一间偏厅之中。陈敬风屏退厅中的侍女,和青儿座在一张八仙桌
   之前,说:“你再说清楚一点,你爹爹的长相是怎么样的?”青儿对眼前的这个
   人毫无好感,说:“我爹就是我爹了,怎么样?”

     陈敬风语重心长的说:“青儿,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对我说话,杨大哥是我的
   好兄弟,如果你真的是他女儿,那一切都好办了呀!”言下之意,就是将青儿当
   成自己人一般看待。

     青儿想了一想,说:“我爹他……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死了,他的样子我也不
   太记得清楚了……呀!他的左边脸庞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是弯月的形状的。”

     “是了!那真的是杨大哥,那疤痕是他在失踪之前,大战‘河南双妖’受伤
   时留下的。他还说蛮喜欢那道疤痕的,说嫌自己的脸太过清秀,那个疤痕令他看
   起来有霸气一点。”陈敬风抚今追昔,叹道。

     出神半刻,他说:“青儿,你爹有没有对你说过他的身份?这些年来,你和
   娘亲过得怎样?”青儿黯然的说:“没有,在我小时候,爹爹平日很少在家,都
   是去了山上劈柴拿去卖,我只知道爹爹很爱娘亲的。爹爹死了以后,娘亲在白桦
   镇附近开了一家小小的茶寮,养活我……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说到最后,
   青儿一个心酸,低头呜咽。

     “好了青儿丫头,既然你是杨大哥的女儿,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从今以后,
   你就住在天道盟这里吧。待我告知邵盟主,他知道杨大哥有后,一定很高兴!”
   陈敬风轻抚青儿的头,说。那知青儿不依的推开他的手,说:“我不要呆在这个
   鬼地方!我是康大哥的人,他一天还在牢里,我一天都要去陪着他。”

     “混帐!那个康靖和程映霞是盟主手中的人质,自身难保,你只不过是他们
   一个小小的丫环,他们去死,你也跟着去吗?”陈敬风不解的说。

     “没有康大哥,一早已经没有我。我这辈子,非君不嫁!不要再说了,把我
   关进牢房里去吧!”好一个青儿,小小女子,傲骨比起男儿一点也不让!

     陈敬风气得不明所以,冷冷的说:“好,现在我也不勉强你,回到牢房里好
   好的想清楚。三天之后我再来看你,你这条项链,我暂时替你保管着。”青儿也
   乐得如此,头也不回的,被人送回牢房。

        ***    ***    ***    ***

     “静音室”内,程映霞衣衫微乱的在大床之上,心中犹有余悸。只见她轻咬
   下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在密室的情景,真是千钧一发。

     邵飞龙兽性大发,竟要就地奸污程映霞。他正要下手之时,蓦地看到程映霞
   那不屈的目光,坚定而闪亮,就像在说:“你凭武力将我沾污又怎样?我的心永
   不会屈服的!”一时之间,邵飞龙想到他的原意,自不是以武力征服她,而是要
   她心甘情愿的自动献身,心中的欲火登时消去了大半。

     慢慢的,他放开怀中的程映霞,说:“哼……今天我不会占有你的,给我回
   到静音室去。”

     说不怕吗?那是不可能的。程映霞其实心中着实害怕,面对贞洁此等大事,
   岂有不在乎之理?只是,反正也豁出去了,看到眼前那对饱受摧残的母女,哭闹
   求饶有什么用?她想,就算最终不免受辱,至少不能在口舌之上落下风。此举反
   而令到邵飞龙大不是味儿,在关键时刻改变主意。

        ***    ***    ***    ***

     却说邵飞龙心情大坏,从静音室之中信步而出,正好看见青儿在两个弟子的
   监押下走出偏厅。他大感奇怪,那个丫头不是应该在牢房之中的吗?走进偏厅,
   正遇着陈敬风。

     陈敬风一见邵飞龙,忙道:“盟主大喜!杨大哥他原来有后!”邵飞龙一下
   子大感愕然,说:“什么?杨大哥他……他有后!二弟,他是谁?”陈敬风拿出
   青儿的项链,兴奋的说:“盟主还记得吗?这是杨大哥的的贴身之物,原来那青
   儿丫头,就是杨大哥的女儿。”

     邵飞龙有点难以置信,接过项链,拿在手中仔细察看,突然哈哈笑道:“这
   是……哈哈!终于找到了!”陈敬风接口道:“对!终于给我们找到杨大哥的女
   儿了。”

     邵飞龙点了点头,他高兴的,竟不是找到前盟主杨啸天的后人,而是得到手
   的的项链!二十年了,失落了二十年的这条项链,终于找到了!

     “二弟,那丫头呢?我要见见她。”邵飞龙急不及待的说。“盟主,那丫头
   很是死心眼的,定要跟着康靖那小子,不肯离开牢房,现在她回了牢房去。”

     邵飞龙确定偏厅之中没有旁人,说:“二弟,知道这条项链有多重要吗?”
   陈敬风说:“不知,盟主,这不只是杨大哥的遗物了吗?还有别的用途吗?”邵
   飞龙道:“跟我来!”

     二人穿过偏厅,来到邵飞龙的寝室之中。邵飞龙移开墙上的一幅丹青,后面
   的竟是一个架子。他从中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盒子长宽各一尺,盖子上刻印有
   一只金鸟儿,栩栩如生。但见在金鸟眼睛之位置,有一个如铜钱般大小的凹陷。

     邵飞龙说:“二弟,盒子之中的,你知道是什么?”陈敬风说:“请盟主指
   教。”邵飞龙眼中闪过一阵光芒,说:“里面的,就是江湖上传言不绝,你争我
   夺的玉朱雀。”

     “玉朱雀!原来玉朱雀一直在盟主手中!”陈敬风叹道。邵飞龙却是叹了一
   口气,说:“是在我手中没错,可是我一直无法打开这个盒子。这个盒子原本是
   杨大哥的东西,要打开它,就要利用项链上的小金鸟作为钥匙,再配合一组数字
   密码,才可开启。自从杨大哥在二十年前失踪了后,我以为再也没有打开它的可
   能了,想不到今天竟给我找到了这项链!”

     陈敬风道:“恭喜盟主!可是……项链有了,但密码……”邵飞龙正色道:
   “那青儿丫头应该知道吧!走,我们去问问她。”

     二人来到牢房之中,看到青儿正坐在地上,呆呆出神,想的不知是自己的安
   危,还是自己是杨啸天之女的事。

     “青儿丫头,盟主来看你,有几句说话问你。”陈敬风道。邵飞龙忙不迭的
   说:“你就是杨大哥的女儿?真好,哈哈!”青儿不理不睬的,没有回应。邵飞
   龙也不生气,说:“青儿,你爹爹生前是我的好兄弟,现在他不在,这样说来,
   你就等于我的女儿一样了。来,我们不要呆在这地方了!”

     那知青儿说:“你们坏事做尽,将我们抓起来,怎会是我爹爹的兄弟!我不
   信。”邵飞龙微笑说:“你定是怪我前几天误伤了你吧,但那时我不知道你是杨
   大哥的女儿呀!这样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吃一个饱,我们再好好谈谈。”

     青儿还是一贯的作风,说:“既然我是你好兄弟的女儿,那你可不可以听我
   的,放了康大哥和程姊姊,算是我的要求吧。”邵飞龙面色一变,说:“当然不
   行!他俩是我手中重要的人质,怎可能说放就放!”

     “那就不用说了,我不会离开康大哥的。”青儿道。邵飞龙几欲发作,强自
   忍下说:“好!青儿,别的不说,我们来谈一宗交易。”青儿奇道:“交易?”
   邵飞龙说:“关于这条项链,杨大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有!爹爹有说过,这项链是‘钥匙’,也告诉过我一个‘密码’,至于是
   什么东西的钥匙,我就不知道了!”青儿说。

     “密码是什么?快说!”邵飞龙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逼近青儿说。青儿受
   惊退后,深呼吸一下,大着胆子说:“放了康大哥和程姊姊,我自然会说!否则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丫头,你算是威胁我?”邵飞龙吼着说。不要看青儿弱女一名,关系到自
   己的心上人,顿时勇气百倍,直视他说:“我只是丫头一个,怎可以威胁你,只
   是为了康大哥,我不怕!”

     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片紧张,一片寂静。


                 四十九  桃源美人

     夜凉如水,一习冷风吹拂而来,在一个山谷之中,原本失足掉崖的程逸枫与
   凝香,此刻竟安然无恙的身处谷里一间小屋之中。

     此山谷名“桃然谷”,位于环翠雅榭南面悬崖之下,平日常被大雾所罩,不
   见天日,就连雅榭之主祝绮清也不知道桃然谷的存在。

     当日程、凝二人本着必死的决心,冒险跳下悬崖。程逸枫当机立断,在下坠
   之时,用尽仅存的气力,以清风剑插入悬崖峭壁的隙缝之中,减慢二人下坠的速
   度;而上天亦似乎保佑二人,将快到地时,竟被棵生长在崖底的大树接了下来。
   二人从千丈高处坠下,最后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禁相顾讶然,心中大呼好运。

     更奇怪的是,应该是人迹罕至的千丈深谷,竟然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傍崖而
   建,旁边更有一道流水清泉,泉水不乏肥美鲜鱼;屋子四周围着一道竹篱,篱笆
   之内,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药田。雾气缭绕,映衬着这间崖下的桃源小屋,程逸
   枫、凝香二人,一时之间,只以为自己误闯了仙人修炼的地方,屋中所居住的,
   定是位法力高深的隐逸仙人。

     二人定定神,慢慢走近小屋。走到近处,只见小屋以木料建成,雅致小巧,
   看到屋顶有缕缕轻烟透出,原来不是什么仙人的隐居地,而是有人居住的。

     程逸枫硬接了祝绮清一记攻击,而凝香又身中“纵欲绝命散”,都需要找一
   个地方休息疗伤。二人没有犹豫,冒昧拍门道:“请问有没有人在?我们二人并
   无恶意,希望贤主人能行个方便,开门一见。”

     过了良久,炊烟依旧,却没人来应门,程逸枫又说:“我们受了奸人暗算,
   受了点伤,只希望贤主人能告知此处是何地,有否出谷的方法而已。”

     又过了十息左右,门后听得一把女声道:“两位是如何到我这桃然谷来的?
   这里没有进路,莫非是从悬崖上掉了下来?”只听声音,门后的人应是一位非常
   年轻的少女。妙龄佳人,何以身处深山绝谷之中?

     程逸枫说:“不错,我们受了玄阴派祝绮清的暗算,掉下山谷,还望姑娘指
   教。”少女“咛”了一声,说:“姊姊她……”

     木门戛然而开,二人一看屋中的少女,登时大吃一惊,齐说:“祝绮清!”

     看真一点,却又不然。但见眼前少女只有十五、六岁,面容确有八分相似祝
   绮清,仔细一看,明显是两个不同的人。她除了年龄轻得多以外,脸上更有两个
   小小的梨涡,比起祝绮清,更是甜美可人。

     程逸枫说:“姑娘你刚才说……姊姊?祝绮清是你的姊姊?”少女脸上掠过
   一阵哀伤,说:“是,她是我的姊姊,我是她的妹妹祝绮明。”凝香心生警觉,
   说:“我们和你姊姊才大打一场,那姑娘你是敌是友?”

     祝绮明淡淡的说:“我和她……早已没有了姊妹情,她只道我已经死了。”
   看了看凝香,她又说:“这位姑娘,你身中的‘纵欲绝命散’,是否我那姊姊的
   做的好事?”

     凝香讶道:“小姑娘你……你懂得化解吗?”祝绮明说:“当然,真正的医
   药双绝是我,不是我姊,这些小把戏当然难不到我。好了,两位,如不嫌弃,进
   来休息一下吧。”

     二人走进屋中,只觉里面陈设简单,一尘不染,除了少量家具之外,就是放
   着各式各样的药材。屋中没有别人,似乎偌大的山谷之中,只有她一人居住。

     各人安座,程逸枫问道:“祝姑娘,我们有太多的问题……你为什么会一个
   人住在这儿,又为什么和你姊姊不和?”祝绮明呷着手中一杯香茶,说:“不瞒
   两位说,这是我祝家的丑事,原本我是不打算说的,可是……没关系了吧。两位
   知道,我姊她是玄阴派之主,但她未加入玄阴派之前,可是家中的长女,我是家
   中的幼女。”

     程、凝二人喝着手中祝绮明为他们准备的“天香茶”,只觉止渴生津,精神
   一振,又听得她说:“我们祝家世代住在环翠雅榭,制药行医,生活丰裕幸福。
   可是……清姊自少对医药总是没有兴趣,只管研究用毒的方法。爹娘多次训诫清
   姊,说祝家的医药是用来医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清姊不听,爹娘一怒之下,
   将她逐出雅榭;又说我天生聪颖,将家传之宝‘医药相绝’典册传了给我。”

     她顿了一顿,又道:“后来不知怎地,爹娘死后,清姊她竟然入了玄阴派,
   之后更做了派主。就在两年前,她返回雅榭,迫我交出医药相绝典册,我不依,
   带着典册跑到悬崖上面,一个失足,像你们今天这样掉了下来。这个桃然谷中,
   竟有这间小屋的存在,我一住就住了两年了。”

     一切明白,凝香温言道:“明妹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寂寞吗?为什么
   不想办法出去?”祝绮明说:“这个山谷,是有小路通到开封城去的,可是……
   我一个女子,出去了又怎样?如果给清姊她知道我还没有死的话,又会来抢我的
   典册的了……这里食物充足,环境又好,我打算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再也不出去
   了。”

     程逸枫道:“明妹子,你说凝香她……中了‘纵欲绝命散’?那是什么?”

     于是凝香将春兰如何强迫自己服下淫药的事说了一遍,但祝绮清以核桃塞进
   自己私处一事,毕竟太过羞人,自然略过不题。

     程逸枫听罢,气得七窍生烟,说:“凝香……又要你受苦了!”凝香微微一
   笑,说:“没什么啦!明妹子不是说有方法化解吗?”

     凝香这时放松下来,登时觉得私处又酸又疼,竟是残留在体内的两颗核桃,
   又开始折磨着她了!刚才又是大战,又是逃亡,自然忘记了在自己的私处还留有
   异物;此刻定了下来,她只觉大是不适,又不好意思宣之于口,坐在位子上,轻
   咬下唇,呼吸紊乱。

     程逸枫看见凝香大是不妥,说:“凝香,是不是毒素发作?”其实“纵欲绝
   命散”每隔一个月才发作一次,此刻的凝香,只是受到核桃的刺激,她说:“不
   是……明……明妹子,可以为我看看病情吗?”

     祝绮明深明医理,何等机灵,一早看出凝香的身体有异,只是不知竟有核桃
   在她体内,说:“凝香姑娘,我们到房间中,让我为你仔细检察。程公子,请你
   在厅中等一下。”

        ***    ***    ***    ***

     两个女子走进房间,凝香神色忸怩不安,说:“明妹子,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

     祝绮明说:“好呀,凝香姑娘,你中的毒不难解,只要每天服下我的‘天香
   茶’,五天之后,毒素必定尽去。”凝香勉强一笑,说:“谢谢……可是,我还
   有事情要你帮忙。”

     祝绮明说:“姑娘不防直说。”凝香坐在床沿,轻轻的指着下身,说:“我
   里面有两个核桃,明妹子可以帮我拿出来吗?”这么一来,祝绮明也胀红了脸,
   小声的说:“凝香姑娘……这……怎么会有核桃跑到里面去啦?”

     凝香说:“明妹子……先别问吧!可以先……呀!”女子私处何等娇嫩,她
   身子一动,核桃们又是一阵翻腾,夹得凝香爱液直流,裤裆之前,隐隐已湿了一
   遍,不由自主的躺在床上,口中娇喘连连。

     祝绮明从未尝过女子云雨之乐,看到凝香如此羞态,也不知如何应对,说:
   “好吧!你先脱下裤子,我来给你……看看。”

     凝香勉力解开裤带,脱下裤子,只见修长的大腿之上,菲菲的芳草之中,已
   是洪水成灾,湿得一蹋胡涂。如雨后的森林,滴着连连的水珠,沿着股间流到床
   上。

     祝绮明深居山谷,虽同是女子,但第一次看到如此香艳淫靡的景象,不禁面
   红耳赤,坐在凝香腿边,说:“姑娘……我要拿出来哦!你忍一下。”她掐指成
   剑,以中、食两指探入凝香私处。所到之处,湿漉漉、暖烘烘的,眼看凝香受用
   无穷,耳听凝香呻吟不断,惹得她一阵遐思:“她……她看来好舒服哦……我也
   可以试一下吗?”

     “啊~啊!”凝香一阵失神尖叫,在外面的程逸枫大是紧张,说:“凝香!
   你没事吧!”原来是祝绮明一个不慎,将核桃推得更入,直抵花心。她说:“凝
   香姑娘她没事!不用担心。”

     凝香咬碎银牙的说:“明妹子!你小心一点嘛!”祝绮明连忙道歉,更是小
   心翼翼。

     短短的一盏茶时光,不只凝香累得高潮迭起,就连祝绮明也是满头大汗,终
   于“咚”的两声,两颗核桃离开了凝香的私处,落在床上。祝绮明拿来一看,只
   见核桃们晶莹闪闪,宛如刚从水中捞起的一般。她傻傻的对凝香说:“是这个了
   吗?”

     可恨的东西终于都离自己而去了,凝香接过核桃,随手掉在地上,说:“明
   妹子,真的谢谢你了!”

     大功告成,二人回到厅中,程逸枫看到她们精神疲惫,犹如剧战了一场,将
   凝香搂在怀中,说:“好好休息一下!”

        ***    ***    ***    ***

     此后五日,程逸枫、凝香在谷中住了下来。凝香得到祝绮明之“天香茶”解
   药,纵欲绝命散的药力慢慢的消失了,胸前的两个黑点亦渐渐转淡。其间程逸枫
   努力掌握体内“寒、热”两种真气的运用与调和,加上祝绮明对医理的熟悉,加
   以指点,他的功力自是精进不少。

     这晚正是十五月圆之夜,二人来到谷中刚好五天。人家说花好月圆,在深谷
   之中,繁花似锦;月圆人更圆,只见在一片软草地之上,一对男女正依偎在一棵
   大树之下,繁星朗月,穿过婆娑的树影,射在那一对男女的脸上。

     那一对男女自然是程逸枫和凝香了。这晚难得天高气爽,谷中的浓雾转薄,
   天上的光华得以照到谷中。如此良辰美景,二人看到祝绮明已然睡了,便走到小
   屋外的一棵大树之下,倾吐绵绵情话。

     凝香轻轻的倚在程逸枫怀里,说:“我们来了这里,已有五天了吧!”程逸
   枫轻吻她的脸庞,说:“对,五天了,凝香,你的身体没什么事了吧?”凝香抿
   嘴一笑,说:“早就好了,明妹子的医术当真了得,人又温柔和善,比起她那个
   姊姊真的好上不知几凡!”她自然是想起,当日被祝绮清以核桃淫虐的情景,祝
   家姊妹,一个对自己不存好心,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但以前种种,自然是不便
   向程逸枫透露了。

     程逸枫把她抱得更紧了,道:“我说过不再让你受苦,可是总是让你受伤中
   毒,我……”说到这里,心中只觉一阵难过,竟不知如何说下去了。凝香总是那
   么善解人意,说:“你这是什么话?为了我,你宁可跳下悬崖,对我不离不弃,
   我……自是喜欢得紧!”

     晚风轻拂,吹得二人衣衫飘飘,二人凝视良久,凝香说:“呀!是了,逸枫
   你说过,祝绮清她们迫你交出玉白虎,你宁死不交出来,是不是真的丢了?”程
   逸枫笑而不语,拿起身旁的清风剑,说:“多亏了这把清风剑,我们才不致于摔
   死在这谷中。”

     凝香说:“嗯……我们大难不死,真的要感谢它呢。”程逸枫拔剑出鞘,左
   手忽然在剑柄末端大力一转,“卡”的一声,末端竟然应声而开,原来清风剑剑
   柄竟藏有机关。他倒转剑身,从剑柄末端掉出了一件事物,看那东西晶莹小巧,
   就是人人夺之而后快的玉白虎!

     凝香讶道:“这……这个……”程逸枫说:“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清风剑中
   竟可藏有东西。当日,在黄河之上,我早就将玉白虎藏在剑中,后来虽然多有波
   折,但这东西始终不失。”

     凝香将玉白虎拿在手中,仔细察看,不知是否用力过度,玉白虎在毫无先兆
   之下,竟从中断为两节!

     凝香大惊,知道已经闯了大祸,说:“我……逸枫!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怎
   地,它自己就……”程逸枫也是大吃一惊,转念即想:“凝香没可能一下就将它
   弄碎的,定是在坠悬崖之时,玉白虎不比剑硬,受不了冲击力,已经裂开了!”
   说:“凝香这不关你的事的!我看它一早已经裂开了。”

     一看地上的玉白虎碎片,二人登时震撼不已!

     只见在草地之上,除了玉器的碎片之外,还有块呈四分一圆形的透明晶片,
   在月光之下,反映出淡淡的白光。除了晶片之外,还有一件金属的碎片,看似是
   一条钥匙的一部分。程逸枫心头一震,说:“想不到玉白虎之内,竟藏有这么两
   件古怪的东西!”

     凝香也是一般的惊讶,说:“看来,玉白虎的秘密,不在玉石的本身,而是
   这两件事物。”程逸枫拿起晶片与钥匙碎片,端视一番,说:“我听爹爹说,玉
   白虎关系着一个明代的大宝藏,这个金属碎片,想必是宝藏的钥匙碎片了……而
   这个晶片呢,又是什么?”晶片之形状,就像一把扇子,也像四分之一个圆形,
   一时之间,二人也想不出究竟有何用途。

     程逸枫珍而重之的将两件事物收入怀中,既然一时之间不明个中的奥妙,也
   就不再多想。他说:“今天总算明白了爹爹这件遗物的真相,虽然一时不明它们
   的用途,却也是不必急于一时了。”说的也是,若不是二人身坠深谷,令清风剑
   受到猛烈冲击,玉白虎又怎会碎裂?其中的事物又怎会得以重见天日?

     身处深谷之中,树影之下,四下无人,二人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气息,都觉得
   平和安乐;他们相识以来,总是四处奔波,那有今天的宁静详和?凝香看了看头
   上的树影,忽道:“逸枫,你知不知道这棵树叫什么?”

     程逸枫久居关外,虽然自小与大自然为伍,却也不认得这种树木。只见此树
   树身不粗,枝叶却繁密,叶片呈三角形的,也不甚大,他说:“不知。凝香你知
   道吗?”

     凝香笑了一下,说:“这种树木,叫做‘枫香’,嘻……不正是和我们的名
   字一样吗?”程逸枫“嗯”的一声,说:“枫香树,还挺有意思的,凝香你怎么
   知道这叫枫香树?”凝香说:“从前我在万毒教的时候,附近就有很多这种树,
   所以我就知道了。”

     程逸枫福至心灵的说:“难得这种树木和我们有缘,不如这样!”他蓦地跳
   起,手中清风剑连闪,刺向枫香树身,剑光在二人之间缭绕不散,数息之后,程
   逸枫单足点地,收剑回鞘,落在凝香身前,说:“凝香你看!”

     枫叶飘飞在清凉的夜空中,只见在树身之上,顷刻之间,刻有“枫香之情,
   天地为证;日升月落,此情不渝”十六个大字,自是程逸枫以剑刻上去的。

     他说:“凝香,我对你的心,就是这十六个字!”

     凝香高兴得难以言喻,不觉之间,视线已湿润得一片模糊。扑在他的身上,
   说:“逸枫,我也是一样!”

     拥抱,然后是深情的拥吻,天上地下,斗转星移,在这一时刻,却只属于二
   人的。良久,直至一条银丝连着两人的嘴唇时,凝香说:“逸枫,我们一直不得
   安宁,东奔西跑,原是因为那个什么宝藏之故。如果这个宝藏不存在的话,你说
   多好呢!”

     程逸枫紧抱凝香,俊脸迎着天上的一片清晖,叹道:“对!没有那个宝藏,
   我的爹娘就不会死……但是没有它的话,又怎会让我遇上了你?”世事奇妙,原
   是因果缘份,他只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凝香又说:“那个宝藏,可能有着金山银山,或是一些我们根本没想过的宝
   物,难怪神拳门和天道盟,为了得到玉白虎,不惜大动干戈。逸枫呀,如果有一
   天,你得到了那个宝藏,你会怎么样?”

     程逸枫哈哈一笑,道:“金银钱才,够用就好。反正我在关外住惯了,当个
   猎人或是樵夫,都可以过活。如果我真的有了那一大笔金银,就分了给有需要的
   人吧!金山银山,都不如你在我身边的好!”说到这里,忽而脸色一暗,又道:
   “只可惜,绿妹给冯万钧他们抓起来了,不知现在怎么了……”

     二人对望了一眼,均知道干是焦急也是无用,凝香说:“苍天一定保佑绿妹
   的!”程逸枫但感美人在怀,豪生顿生,说:“是!我们明儿一早,就出发去江
   东吧。一路下来,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光,康靖兄和小妹他们已经到了江东了
   吧。”

     程逸枫抱着凝香,但觉一阵淡淡的女儿香扑鼻而至,此刻四下无人,温香在
   怀,软玉在抱,加上怀中的少女更是自己心爱的人,不禁遐思连连,抱着她的一
   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只见程逸枫让她背靠着“枫香树”,轻解一身衣裙。看着爱侣为自己脱衣,
   毕竟太过羞人,凝香闭目不看,任由程逸枫施为。脱到贴身的亵衣之时,他说:
   “凝香,我想从背后来,可以吗?”凝香登时胀红了脸,纳纳的说:“什么……
   什么从背后来?”

     程逸枫慢慢抱起她,将她背向自己,隔着亵衣,轻按凝香的一对玉峰上的樱
   桃,说:“就是从背后来嘛!你只要双手搂着大树就好。”说着程逸枫将她放在
   树干之上,凝香依言搂着大树,俏脸面对着树干,既看不到爱人的动作,心中自
   然泛起一阵不安,说:“逸枫,你别欺负我哦……我怕!”

     程逸枫在她耳边柔声道:“怕什么?怕我弄痛了你?”说着竟一口含着她的
   左边耳垂。凝香蓦地一惊,复又感觉到程逸枫正轻轻咬吮着自己的耳垂,全身即
   时酥软了,娇声说:“又说不欺负我!这还不是吗?”她手中一松,搂着树干的
   手就要放了。

     那知程逸枫说:“不要放手!”凝香闻言,也就重新抱着树干不放。看那枫
   香树的主干不太粗,凝香搂之以玉臂,刚好勉强左右手相扣。凝香的胸前双峰,
   压在树干之上,犹似两个粉团。

     程逸枫也不脱下她的贴身上衣,两手游走向下,来到了下身方寸之地,慢慢
   解开她的裤带。蓦地,凝香觉得下身一片清凉,原来裤子已经退到地上。全身上
   下,无限春光,除了一件贴身亵衣之外,已是尽收程逸枫眼底。

     凝香苦于目不能视,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不知程逸枫何时会突然入侵自己的
   身体,说:“逸枫,你要轻一点哦!”一语未毕,只觉双臀被人左右拨开,两根
   手指袭向私处。她如受电极,娇呼一声,私处竟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挟着来犯的手
   指。

     程逸枫但觉手指进退不得之余,也有一点疼痛,凝香这一挟却是力度不小,
   笑说:“凝香你这是什么功夫?挟得我很痛喔!”凝香啐了口,甜甜的说:“还
   不是你做的好事?不要逗我啦!这里是露天的地方呀,待会让明妹子看到了,多
   不好意思呢!”

     程逸枫从她的私处抽出手指,再次轻轻插入,但这次插入的不是手指,而是
   他早已剑拔弩张的阳具了!

     明月之下,青草地上,唯闻一对男女发出急速的喘气声。

     程逸枫抓着凝香腰枝,不断向前挺进;二人相连处,丝丝水珠,点点泡沫,
   染得地上一片泽国。只因凝香的娇躯紧贴树干,她的不少爱液沾在树干之上,沿
   着树身,缓缓滴在树下的泥土。凝香的汁液,滋润着这一棵枫香树,真可谓应景
   之至。

     每当程逸枫挺进一下,树干之上就多沾上一片凝香的爱液。到了后来,树干
   之上已无干爽之处,闪闪发亮,就连那“枫香之情,天地为证;日升月落,此情
   不渝”十六个大字,也是泛着醒目的银光。

     两盏茶时分过去了,二人虽在深谷之中,天气凉快,干此香艳激烈之事,此
   刻也是大汗淋漓,犹如雨下。“凝香……我……呀!”程逸枫一声闷哼,仿如电
   流袭体,精关大开,热烘烘的阳精竟喷射在树干之上。

     二人的精华同时落在地上,成为了枫香树的养料,以后的一百数十年,只要
   大树不倒,枫香之情,此树也就真的成了见证。

     云收雨竭,二人大是疲累,比起和祝绮清大战一场,是另外一种甜蜜旖旎的
   累。二人躺在草地之上,仰望漫天星空,悠闲和乐,这种平静的时光,只盼能永
   永远远的不要过去。

     同一时间,在另外不远的一棵大树之后,只见一个少女颓然坐在地上,脸红
   耳赤,口中喃喃自语,右手捧着自己的左乳搓揉,左手兀自在裤裆之内,不断抚
   摸乱动,竟是独个儿在自慰!定睛一看,不是祝绮明又是谁人?

     原来祝绮明在浅睡之际,听得二人离开小屋,当下好奇心起,跟了上去一看
   究竟。她躲在一棵树后,起初听到关于玉白虎之事,也不甚关注;后来程逸枫飞
   身刻字,大是潇洒俊雅,这一来就深深的吸引着这个小妮子了!她独个儿住在幽
   谷,那有见过像程逸枫那样的男子?

     少年男子,好色而慕少艾,反之女子亦然,此乃人之天性,不可厚非。祝绮
   明不遇到男子也罢,一旦遇到像他那样的俊秀男子,几天相处下来,本已对他大
   有好感。之后程、凝二人以天为被、地为床,大演春宫,怎不令到她抵挡不住?

     看到二人浑然忘我的交欢,她终于败阵下来,心中幻想着凝香就是自己,正
   在被程逸枫从后猛攻,不觉间,就在大树之后自慰起来了。

     她深怕二人发现自己,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在凝香泄身之时,她
   自己也身登极乐,她向地下一望,只看见自己所流的汁水,竟也不输于凝香,顿
   时羞不可遏,坐在地上,心想:“我……我真是不知廉耻,竟偷看程大哥他们做
   这种事!偷看也罢了,还……还在自慰!”想到这里,她更是无地自容,一张小
   脸直如熟透的苹果。

     其实程逸枫在完事之后,静了下来,已发觉在不远的树后藏有一人,凭其呼
   吸及地上的月影,已知祝绮明在偷看他们。只是当此尴尬时候,当然不可说破,
   只好假装不知,继续和凝香谈谈笑笑。祝绮明发泄过后,整理衣衫,趁着二人不
   觉,悄悄的回到小屋,还道以为二人真的不知自己的行事。

        ***    ***    ***    ***

     次日一早,分离的时候终于到了。

     “明妹子,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凝香依依不舍的拉着祝绮明的手,说。

     “不了……程大哥,凝香姊,我自小就住在这桃然谷,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
   的。我祝你们事事如意,顺利去到江东!”祝绮明说。

     这时,她的目光偷偷的望向程映枫,带着点点落寞,丝丝哀愁,说:“程公
   子,你……你要好好对待凝香姑娘哦!”程逸枫想起昨晚之事,竟也有点不好意
   思,说:“这个自然。明妹子,程大哥应承你,待我们大事一了,必定回来探望
   你。”

     祝绮明淡淡一笑,说:“程大哥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哦!你们办完了事回
   来的时候,我……我……”她毕竟少女心性,霎时之间要面对生离之苦,眼圈一
   红,就流下泪来了。

     凝香搂着她娇小的身子,说:“别哭好啦!我们又不是一去不返的,下次再
   来,我们一定带给你很多好玩的东西,好不?”祝绮明破涕为笑,说:“一言为
   定!对了,程大哥,凝香姊,你们在外面和敌人打架,少不了受伤中毒的,我这
   里有十颗‘天香丸’,虽不是可解天下奇毒的仙丹,一般的毒药,十之八九也可
   以应付得了,当是小妹一点心意吧。”

     二人欣然收下,道谢之余,临别依依,对她更是百般爱护。如此拖拉一阵,
   终于在正午之时,二人踏上出谷之路,走了一顿饭的时间,眼前一片开明,已经
   走出了山谷范围。

     程逸枫手中清风剑茔光流转,眼前凝香依偎在旁,只觉如获新生,默运真气
   走遍全身,寒热之气兼容并蓄,深知自己的内力修为,已非当日入关之时可比。

     “等我!绿妹!”二人衣袖飘飘的大步向前,向江东方向而去。


                 五十 青儿身死

     就在程逸枫离开山谷,奔赴江东之时,天道盟总坛之内,此刻正弥漫着一片
   紧张。

     青儿身为前任盟主杨啸天之女,普天之下,只有她知道开启“朱雀宝箱”的
   方法。项链是钥匙没错,但若果没有相应的数字密码配合,还是打不开的。若然
   用强,箱内的火石炸药便会发动爆炸,来个名副其实的“玉石俱焚”。

     邵飞龙多次威逼青儿,更气得差一点出手杀了她,她就是不为所动,只说:
   “你要我说出密码还不容易,只要放了康大哥和程姊姊,我自然说出来。”偏偏
   康靖与程映霞二人是他威胁江东孙家和程逸枫的重要棋子,怎可以说放就放?青
   儿视死如归,邵飞龙对她真是没了办法。

     因青儿的身份大白,也就不再将她囚在牢房了,安排她住在一间厢房之中。

     这日,邵飞龙脸色凝重的来到厢房,对青儿说:“青儿,你真的说什么也不
   肯说出密码?就算是死也不说?”青儿一贯的倔强,说:“是,我死不足惜,救
   不了康大哥,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邵飞龙又说:“如果死的是那个康小子,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青儿心头
   一惊,喊道:“你如果伤害了康大哥的性命,我自然会跟随他于地下,你一样得
   不到密码!”青儿软硬都不吃,邵飞龙恼羞成怒,说:“好,得不到就得不到!
   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反观青儿却出奇的平静,默默从衣袖中拿出一枝发簪,抵着自己胸前,说:
   “康大哥,青儿没用,救不到你,青儿唯有和你同死。”邵飞龙心中大是纳闷,
   逼死了他们,自己有何好处?当下进退不得,“嘿”的一声,说:“算你厉害,
   咱们走着瞧!”

        ***    ***    ***    ***

     如此拖拉数天,青儿总算是前盟主之女,邵飞龙说什么也不想置她于死地。

     反而康靖知道了青儿的身分之后,知道她的性命应该无碍,心道:“青儿说
   出了那个密码,令邵飞龙得到了玉朱雀,他们看在她爹爹的份上,应该不会为难
   于她了。”

     那知青儿的一颗痴心,早已系在康靖身上。她虽不在牢房之中,心中却无时
   无刻记挂着牢房中的心上人。她心想:“康大哥呀康大哥,青儿虽然没用,但这
   一生却是交给你的了。玉朱雀什么的我不在乎,他们要的话,就给他们好了!只
   是,怎生想个办法,令大家都可以离开这地方?”

     毕竟她年纪幼小,遇到这么一件大事,心中着急,却是无法可想。邵飞龙不
   时劝她说出密码,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说:“青儿,你心爱那个姓康的小子,
   可是他心中是否同样爱你?他心中只有他师妹,当你只是小妹妹吧了,如果他离
   开了这里,你就连他的小妾也当不上呢!不如这样吧,我可以让你和他成亲,一
   尝你的心愿,也答应你不伤害他就是了。这是我的底线了,你答不答应?”

     青儿心中一动,“成为康大哥的妻子”这个心愿,的确是她梦寐以求的。只
   是从前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他;又知道他心爱着孙锦红,虽有这个心愿,却明
   知是不可能实现的。经邵飞龙一说,心旌摇动,想:“我真的可以成为康大哥的
   妻子吗?”但转念又想:“这不是乘人之危吗?康大哥深爱着他师妹,我……我
   说什么也要救他出去!”

     青儿说道:“不错,我是很爱康大哥,也很想成为他的妻子。可是,我不可
   以那么自私……只要放了他,我什么也说出来。”邵飞龙这一来真的没辄了,文
   攻武吓,什么办法也用上了,就是不能说服青儿,说道:“好!杨大哥的女儿,
   果然虎父无犬女。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出密码,我就放了康靖和程映霞两人。”

     青儿双目灵光一闪说:“你不是骗我的吧!”邵飞龙说:“如果你不放心,
   大可以在康靖二人走了以后,才说出密码,反正谅你也不敢骗我。”青儿将信将
   疑,毕竟以邵飞龙的行事为人,怎会如此易与?但当此时候,确实没有其他更好
   的办法,她说:“好!咱们一言为定!你要让他们离开总坛三十里,我才说出密
   码。”

     邵飞龙胸有成竹的说:“没问题。”其实康靖作为他的人质,程映霞更是他
   调教折辱的对象,邵飞龙怎会放他们走?只是他老奸巨滑,满腹心机,岂是青儿
   所能猜透的?

     片刻之后,在天道盟总坛的大厅之上,青儿、康靖与程映霞,加上一众天道
   盟的首脑人物,正齐集在此,一场好戏,就要上演。

     邵飞龙对厅上众人说:“我们的杨盟主虽然在二十多年前失了踪,可是他留
   下的女儿,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她就是青儿。”程、康二人听得青儿的身世大
   白,自是替她高兴;自邵飞龙以下的散行“四散人”等,忽闻杨盟主之女重现,
   也是惊讶莫明。

     邵飞龙又说:“杨盟主留下来的‘朱雀宝箱’,多年以来,始终未能开启。
   今日青儿就会打开宝箱,取出玉朱雀,前明宝藏的秘密,今天终可大白!得到玉
   朱雀之后,我们必定可以找出宝藏所在,光大天道盟!”

     厅上天道盟众人,一时之间欢声雷动。青儿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康靖的身
   上,听到邵飞龙的话,说道:“等一下!我帮你们取出玉朱雀不是问题,但是,
   你们先放了康大哥和程姊姊吧!”

     邵飞龙微微一笑,说:“这个可以。”那知康靖却说:“要放人的话,连青
   儿也一起放了。”程映霞心中更是奇怪,心道:“没可能的!邵飞龙他怎会放过
   我们?其中一定有诈!”

     青儿幽幽的说:“康大哥,程姊姊,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好歹是他们
   前盟主的女儿,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康大哥,青儿不能服侍你了,你要好好保
   重!”说着,向邵飞龙说:“你放人吧!”

     邵飞龙向程康二人朗声道:“你们走吧!我不加阻挠。”青儿唯恐他们不肯
   走,说:“如果你们不走,我就死在你们面前!不要管我,快走!”

     程映霞心念急转,小声向康靖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现在不走,
   以后就很难再有的了。如青儿所说,她不会有事的!”康靖定了定神说:“好!
   青儿你等我,我说过要尝尝你的厨艺,康大哥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邵飞龙随手一挥,厅上众人即向两边退开,露出了一条大路,直通大门。二
   人深深的看了青儿一眼,回头便走。邵飞龙一声令下,果然没人上前阻拦他们,
   就连程映霞的素女剑也归还于她,以示诚意。

        ***    ***    ***    ***

     二人出得天道盟的大门,提起真气,迈开大步,就如两枝箭矢,飞奔下山。

     顷刻之间已走出五、六里路。再走了一阵,下得山来,转向东南,走进一大
   片树林中。二人看到离天道盟己远,后无追兵,只道已经逃离险地。

        ***    ***    ***    ***

     二注香时间过了,大厅之上,邵飞龙说:“青儿,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应该
   遵守约定了吧。”青儿轻轻吁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项链,拿下末端的金鸟儿,
   放在“朱雀宝箱”上大鸟的眼睛位置之上。只听得一阵机关转动的闷响,宝箱盖
   子上的鸟儿的翅膀上,竟出现了由“一至十”的十个按钮。

     邵飞龙目不转睛的看着箱子,说:“好!快打开宝箱!”青儿按下“六”、
   “二”、“四”、“七”四个数子。“卡”的一声,盖子飞脱,二十多年来不见
   天日的玉朱雀,终于重现人间了!

     在一旁的陈敬风喜形于色,说道:“恭喜盟主得到玉朱雀,属下这就去追捕
   二人回来!”邵飞龙急忙向他打个眼色,已然不及。青儿心头大震,如听平地一
   声雷,说:“你说什么!追捕二人回来?你们骗我!”

     青儿更不打话,一手拿出箱中的玉朱雀。只见那件小小的玉器颜色晶莹,雕
   功精致,大小和玉白虎无异。她紧咬下唇,环视厅上的众人一遍,说:“谁敢去
   追赶康大哥他们的,我就将这东西打破!”她高举玉朱雀,随时就要摔在地上,
   来个一拍两散。

     邵飞龙不知玉朱雀之秘,心道若玉朱雀被打破了的话,自己寻宝的美梦岂非
   成空?当下道:“你不要乱来!放下玉朱雀,我放你一条生路!”青儿早将生死
   置诸度外了,说:“我小小一个丫头,生死何足道?只是这个玉器一旦打破,你
   舍得吗?”

     邵飞龙的烈阳神功已达宗师之境,怎会受制于一个不谙武功的女子?说道:
   “你以为单凭你的一句说话,就可以威胁于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只见他举手
   之间,右手姆指向前一弹,一道气劲击向青儿手腕,两丈的距离,竟如无物。

     她一吃痛,再拿不起手中的玉朱雀。眼看玉朱雀要跌在地上时,陈敬风黑剑
   出鞘,快如闪电,向前平平的送出,剑尖一挑,玉朱雀就在离地数寸之时,竟被
   剑尖带上空中。他一个转身,左手擒下玉朱雀,右手收剑回鞘,一气呵成,全无
   碍滞。

     厅上众人看见他露了这么漂亮的一手,无不叹服。

     陈敬风恭敬将玉朱雀交到邵飞龙手上,说:“盟主洪福,宝物丝毫无损。 ”
   邵飞龙察看箱中之物,除了玉朱雀之外,还有一幅东北关外的地图,竟和神拳门
   之主冯万钧手中的地图一模一样。地图上写着:“欲得宝藏,必须齐集青龙、朱
   雀、白虎、玄武四件玉器,缺一不可。”至于齐集之后如何使用,则未有写明。

     邵飞龙哈哈一笑,道:“四件玉器,我已得其一,加上江东孙家的青龙,程
   逸枫手中的白虎,和冯万钧手上的玄武,所有宝物的下落已经知道。二弟,我们
   快快下山,追截二人!”

     原来释放程、康二人什么的,全是邵飞龙之计。他料想青儿一旦开了宝箱,
   得到玉朱雀,自己大可以押着青儿下山追寻他们。若以青儿的性命相逼,以康靖
   的热血性子,不怕他们不自投罗网。

        ***    ***    ***    ***

     当下邵飞龙带着一众门人,大举下山,沿途众人大喊着:“康靖出来!若不
   出来,就杀了你的青儿丫头!一个大男人要丫头代死,算什么英雄好汉?”大队
   人马冲下烈阳山庄,邵飞龙料定他们必然向东走,折而向东,竟也走进那片大树
   林中。

     只是身在林木之中,千林万树,阳光不能透进其中,虽有大队人马,行动却
   不甚敏捷。走得一阵,邵飞龙、陈敬风和“四散人”这些武功远超别人的高手,
   已经抛离了后面的弟子。

     青儿被陈敬风拖在身后,不能动弹,心中已经念了不知多少遍经,希望康大
   哥不要被发现才好。

     却说康靖二人,在林木之中疾走,忽听得在林木之外喊声大作,知道必是天
   道盟的人马来追捕自己,更不犹豫,脚下使出全力,向声音的相反方向逃去。那
   知后来在喊声之中,竟关系到青儿的性命安全,蓦地停下脚步,想:“他们要杀
   青儿!青儿为了我如此牺牲,我怎可让青儿受到一丝伤害!”

     程映霞明白康靖所想,多日相处下来,她早就将青儿当成生死好友。当下朋
   友有难,怎能一走了之?二人对望一眼,都是这么一个念头:“回去救青儿!”

     邵飞龙一马当先,余人紧随其后,在树林中左右搜索。蓦地两个人影拦在他
   们身前,一男一女,衣袖飘飘。只见女的手中剑气充盈,一片红芒映照着满地叶
   海;男的傲然不语,紧握双拳,锐利的目光射向邵飞龙等人,自然是康靖与程映
   霞为救青儿,不惜拚命一战。

     青儿在浑沌之中,看见康靖为了自己,竟然不走,说道:“康大哥!你这是
   何苦呢!青儿一介丫头,死不足惜,我……”说到激动处,再也按捺不住,呜呜
   的的流下清泪。

     邵飞龙倒也有一点出乎意料之外,竖起姆指,对康靖说:“好个多情种子!
   为了一个丫头,竟放过逃命的机会,你认为自己打得过我吗?”康靖沉默半响,
   说:“打不过。”邵飞龙又说:“你明知打不过我,还留在这里?不怕死吗?”

     康靖道:“为了青儿,打不过也要打!”

     青儿听得康靖的话,虽在危险之中,却是喜欢无限,心想:“我在康大哥心
   里,终有一个位置了!”

     这时,程映霞忽然出手,当真快如闪电,迅若流星,手中素女剑平平刺中,
   卷起地上一堆枯叶,直击邵飞龙下盘,就如一枝箭矢,挟着令人目眩的红霞。康
   靖和她已有默契,待她一出手,猛运一口真气,手中拳劲袭向邵飞龙的前胸。

     二人若是分击邵飞龙,以他的功力之高,落败是必然之事。然而这一合击,
   时间上却是毫无异至,一剑一拳,同时往他身上招呼。二人只盼这一突击,杀他
   一个措手不及;若然能伤他更是最好不过。局面一乱,二人就可乘机救出青儿,
   杀出重围。

     那知邵飞龙不闪不避,双掌抵在胸前,大喝一声,竟以真气造出了一道无形
   墙壁。康靖打在气墙之上,如击中一堆绵花,劲力登时消去了大半。面对着程映
   霞的剑招,他右足一扬,看准方位,脚尖刚巧踢在素女剑身上。

     这么一偏,剑峰已然错过了伤敌之机。一击不中,突然间一道黑光射入程映
   霞的眼中,竟是陈敬风格开了她的剑招。只见两柄宝剑,一黑一红,旋即黏在一
   起,剑气纵横,地上的劲草、树上的叶子遇到剑气,不免遭殃,纷纷断裂飞舞,
   被牵引之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旋涡。

     程映霞和陈敬风正斗得激烈,康靖只好独自一人挑战邵飞龙。邵飞龙气定神
   闲,当是一派高手风范,在激斗之中,仍有余力说:“好小子年纪轻轻的,手底
   下功夫毫不含糊,再过十年,本座岂非也不是你的对手?”说话之中,一招招的
   将打出去,令到康靖由一开始的拚命猛攻,变成只守不攻,心中大是着急,脑中
   急谋对策。

     在旁的“四散人”碍于身份,看到掌门、盟主正在和武林小辈打斗过招,已
   是有失身分,怎能再参上一脚?当下“士人”白锦文制着青儿,在旁观战。康靖
   心道:“时间一久,我等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怎能一举救出青儿,又可以全身
   而退?”脑中灵机一动,双掌倾尽全力,稍微迫开邵飞龙的进招。

     在这一刻的空档,康靖双足一跳,扑向一旁的“士人”白锦文,一拳打出,
   竟是不要命的狠辣招数,目标不是白锦文,而是他身旁的青儿!

     白锦文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竟会有此一举,眼看拳风离开青儿只有三尺,
   稍一犹豫,只道康靖失了常性,急忙之下,将青儿向横一推。康靖心道:“天助
   我也!”拳掌竟在空中忽而一偏,击在白锦文的肩头之上。这一击实在是康靖的
   拚死一击,白锦文又来不及抵御,以强攻弱,只见白锦文跌在地上,一时不能起
   来。

     大好良机,康靖一个箭步抱起青儿,向横一跃,已在众人十步之外。这当然
   不是说康靖轻功卓绝,而是他这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实在大出众人之料,
   当众人回神过来时,只见康靖和程映霞已经奔入密林之中。

     邵飞龙心头一怒,说:“哪有走得这么容易!”他蓄劲于拳,一掌擘空,只
   见一道气劲飞向康靖,直如崩天裂地,翻江倒海,途中打落不少树木枝节,转眼
   之间,而达康靖面前!

     康靖身处空中,全力逃走,一口真气已尽,后劲未生,不要说格开气劲,就
   连闪避亦不能,眼看康靖就要中招!

     蓦地,密林之后,没有半点声息。天道盟众人上前一看,哪有康靖等人的影
   子?在密林之中,唯闻邵飞龙大声疾呼,其手下却无言以对,心道今天让这几个
   人成功逃脱,实是大大折了天道盟的威风。

        ***    ***    ***    ***

     康靖走在密林之中,不觉间,眼中已是一片通红,最后竟有一滴泪水落在地
   上。他愈走愈快,身边的程映霞看着他,无奈、伤心与悲痛,只是默默的跟在他
   身旁。

     “隆……隆!”下雨了,伴着声声的闷雷,似乎上天也感受到康靖的心情。
   雨丝落在康靖的脸上,已经分不出,那些是天上的雨水,那些是他的热泪了。

     他手中满是温热的殷红,但怀中的身躯,却渐渐转冷。

     “轰轰!”天上一起雷声,划破长空,闪电打在他面前一棵树上。树上的乌
   鸦受不了惊吓,纷纷飞出树梢。而他,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就像世间的一切,已
   经不能影响他了。

     二人终于走出了密林,眼前的,是一条小河。时值黄昏,河面被染成一片金
   黄。由下午到黄昏,他们二人这一逃跑,竟是足足走了二个时辰。邵飞龙他们纵
   使武功再高,却也再不能找到二人了。

     康靖看着壮丽的河面,再也禁受不了心中的哀伤,大叫道:“青儿!!”

     雨下得更大了,哭泣的不只是康靖,上天也为青儿难过,哭过不停。

     怀中的青儿,此刻已然没了生命,她死了,她为康靖而死了。

     青儿的嘴角,还挂着她生前的一丝微笑。程映霞也是满眼泪水,慢慢走向康
   靖,说:“康大哥,人死不能复生,青儿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太过难过,你要
   振作呀!”

     康靖紧紧的抱着青儿的尸身,心中只想到:“我救不了她!我最终还是救不
   了她!青儿是为我而死的!”

     当时邵飞龙的猛招来袭,康靖本已铁定中招。但,怀中的青儿不欲他受伤,
   竟以自己的娇躯挡下邵飞龙全力的一击!二人被气劲弹开数丈,和邵飞龙的距离
   更远了。青儿口中一甜,登时喷出一大口鲜血,就此不醒人事。

     康靖真的吓得魂飞魄散,脚下却不敢停留,一手抵在青儿的背后,不断以真
   气输入青儿体内。走得一阵,青儿悠悠转醒,却又呕出不少鲜血。青儿道:“康
   大哥……我好痛……好辛苦……”

     康靖只觉天旋地转,比重招加在自己身上还要沉痛,喊道:“青儿,你为什
   么那样傻!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攻击!”青儿气息一弱,险些又晕眩过去,康靖
   忙运真气替她续命,只听得她气若游丝的说:“康大哥,青儿……青儿是不是要
   死了?”

     康靖安慰的说:“不会的,有康大哥在,一定不会让你死的!”青儿吐血不
   止,自知命不久已,只要一口气运不上来,就再也不会醒来的了,说:“青儿知
   道自己不行的了,康大哥,青儿一直很喜欢……喜欢你的,我知道,在你心中,
   只爱孙师妹,可是……我还是一般的……咳咳……”

     康靖哪会不知青儿对自己的情意?只是他既有孙锦红在先,对青儿总是以兄
   妹之情相待。此刻青儿命悬一线,顾不得其他的事了,说:“青儿,康大哥也是
   很喜欢你的!你说过要弄几个小菜给我吃的,待你康复之后,我要尝尝你的手艺
   呀!你要撑着,知道吗!”

     青儿无力的一笑,手中力量渐渐消失,说:“是……康大哥……还记得吗?
   我们相识以来,你一共救了我多少次?”康靖想了一想,说:“二、三次吧!”

     青儿显然是回光返照,说:“对!是三次,在白桦镇一次,船上一次,黄河
   中又是一次。今天,青儿终于可以为康大哥你……你做点事了。”

     康靖只觉输送入青儿体入的真气,有如泥牛入海,深知青儿大是凶险,只好
   说:“不要说话了!撑下去!”青儿的眼帘开始下垂,说:“大哥……青儿不能
   弄小菜你吃了……对不起……能够死在大哥怀里,青儿……”

     不知何时开始,再也听不到青儿的声音了。康靖抱着一丝希望,手中真气不
   住送出,心道:“醒过来呀!青儿你不能掉下我的!”直到下雨的时候,他终于
   知道,青儿离开了。

     此时此刻,大雨照面落在他的身上,他放下青儿,口中喃喃自语,说:“青
   儿,这里的风景不错,有山有水,你喜不喜欢这里?”程映霞担心他伤心过度,
   神智不清,说:“康大哥……青儿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吧!”

     康靖又说:“青儿你看!河中有很多小鱼!”他坐在地上,握着青儿的手,
   怔怔看着河水。

     程映霞生怕他刺激过度,说:“康大哥,你醒醒吧!青儿死了,我知道你很
   伤心,我们还是为她立一个墓碑吧!”

     康靖仿若不闻,只是坐在地上不动。直至日落西沉,月光洒遍地上,他仍是
   一贯模样。

     程映霞心道:“这不是办法来的呀!康大哥如此消沉,我要想个办法!”

     她突然一把扶起康靖,“拍”的一声,打了他一记耳光,说道:“你看看你
   的模样!意志消沉,逃避现实,青儿喜欢的是这么的一个你吗?青儿为你而死,
   你更不可颓丧下去,要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吗?”

     康靖虎躯一震,猛地惊醒,说道:“对!青儿大仇未报,我怎么可以自伤自
   怜,逃避现实?映霞,我……我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总而言之……谢谢你!”

     程映霞微一点头,说:“我们先把青儿葬了吧。”当下二人选了一处河边的
   高地,挖出一个地洞。康靖将青儿轻轻的放入洞中,慢慢将黄土盖在她之上。他
   总是不忍将泥土盖在青儿的脸上,深知这一别,已是天人永隔。良久,康靖说:
   “青儿,康大哥永远不会忘记有你这么一个好妹子,你安心去吧。”

     程映霞在附近的树林中,以素女剑削下一块木板,康靖在上面刻着:“妹子
   杨素青之墓”,更有一行小字:“康大哥立”。二人在沉痛之中,在淡淡的月色
   之下,在青儿的坟前三拜,想起往日种种,实在是不胜伤痛。

     二人伫立良久,终于狠下决心离开,向江东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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