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师兽道 (1-14)

213Clicks 2021-11-04 Author: fansis9657
【淫师兽道】 (都市异能非纯爱长篇)

作者:fansis9657 2021年11月4日发表于sis001 1 业界败类  夏日的温度依旧炎热,步行街上来往络绎的行人,其中不乏一些青春靓丽,又穿着清凉的妙龄姑娘。

  街道中央拐角处一家冷饮品牌店门口已经排起长队,其中一个身穿白色吊带的女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那吊带外露出大部分的光洁肌肤,和鼓鼓涨涨的胸脯,让路过的男人都不禁偷瞄上两眼。

  女人面相妆容也颇为精致,她偶尔也会注意到那些男人的目光,伸手扇风时也不忘了保持姿态端庄,避免自己春光外泄。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背后的二楼有一个男人已经透过玻璃窗大饱眼福了许久。

  这个男人名叫江屿,去年刚从沈阳一所大学毕业,毕业后来到苏州一家律所摸鱼混着日子。虽说江屿的专业能力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幸好颇会察言观色,平日里虽说狗屁不会,起码混了个面熟。却又因为懒惰成性,弄得自己的顶头上司恨铁不成钢,再屡次敲打无果后,只能将江屿辞退。

  迫于生计,江屿只好另谋高就,结果现实狠狠地又扇了他一耳光,屡次面试失败后,江屿的积蓄也所剩无几,只好厚着脸皮央求之前的同事给介绍点" 私活" 幸好江屿的前同事里有几个讲究人,没几天就给安排了一个小单。江屿和对方约定好今天在此见面,先了解一下案件详细以便几天后的开庭辩护。

  他此时坐的位置靠窗,又居高临下,正好看得见那女人胸前布料内的景色,裸露的小半个挺翘圆润的乳肉很是诱人,看的江屿口干舌燥。桌子上放着的杯子里只剩下几块还没融化的冰块和一片柠檬,江屿拿起杯子含住吸管又用力嘬了两口,听着吸管传来可怜的空气抽干的声音无奈地砸了砸嘴。

  "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江律师吗?" 身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虚。江屿心里一抖,故作镇定地将目光在街道上快速掠过一边,装出一副刚才在看风景的样子才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客户。

  对方看起来比江屿大不了几岁,脸色苍白,身材瘦削的可怜。江屿看着他干瘪的胸口和袖子,都担心他会不会随时晕倒在地上。

  " 我是…您是古先生吧,快请坐。" 江屿连忙起身做了个请君入座的手势,那瘦削的男子连忙客气地回礼,两人客套了几句坐下。" 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江律师喝点什么?" " 不了不了,我今天已经喝了很多水了" 江屿连忙婉拒,这倒不是他想为了对方省钱,而是第一次见面,江屿不想一开始就给对方吓跑。

  而这也只是假象而已,和他认识足够久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有多无耻。

  两人闲聊几句,把话题回到案子上。听这名姓古的男人描述,他几天前和一名男人大打出手,并将对方打进了医院,对方现在要求他赔偿。可据他自己所说,是对方先动的手他只是出于自卫。江屿听着也觉得奇怪,面前的古先生如此瘦弱,居然还能和别人打架,还将对方打进了医院,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现实。

  " 嗯…。" 江屿听完古先生的叙述后故意沉声了一会,又看着他的眼镜试探地说道" 这在情节上应该属于互殴…是挺麻烦的。" " 可是…是对方先动的手,我只是推了他几下,他怎么可能就住院了,反倒是我,后背上现在还疼…" 姓古的男人很是激动,干瘪的胸脯一起一伏,苍白的脸蛋上也浮现一抹焦急。江屿连忙点了点头,镇定地说道" 别担心古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像您这种情况,我接手很多次了" 江屿在说到自己接手很多次的时候,还故意压重声音,听起来颇有底气。但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其实狗屁经验都没有,以往除了混吃等死就是偷奸耍滑。但对方关乎到自己下一顿饭吃什么,装样子江屿可是高手。

  " 那就好…" 姓古的男人似乎也被江屿的镇定感染,虽然面色忐忑,但至少情绪缓和了许多。江屿又询问了一些事情经过和细节,便连忙找借口说回去和律师朋友们研究一下,便提议离开,姓古的男人虽然满面愁绪,可是见江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应允。

  两人分开后,江屿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和古先生聊上几句,自己恐怕就会露馅。他方才应付的那几句不过是陈词滥调,只要是读过两年的法律书籍都知道的伪常识术语,让他真发表一下对此案件的真知灼见,他实在是一句完整的逻辑都说不出来。

  至于过几天的开庭该如何为古先生辩护,江屿倒也没当回事。自己顶多是上去应付两句,针对对方律师的辩词见招拆招,插科打诨一场,最后谁判了几年,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有时候江屿都觉得自己应该抽空去定制一名锦旗挂在床头,上面倒也不用写什么丰功伟绩,只需要四个字" 业界败类" 就足以评价自己。

  虽然看着古先生那孱弱的身子骨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自己那比他那身体更干瘪的钱包,心中的良知还是被丢到一旁。

  没过几天就到了开庭的日子,江屿出发前收拾了半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倒也算得体有度,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进了法庭,看见原告和原告的辩护律师后,心里那股心虚一下灌入全身上下。

  自己缺少的就是人家那股底气,江屿瞄了对方律师几眼,从他的目光中就看见了四个字" 真才实学" ,心里越发没底,连忙将目光挪走,故作镇定地坐到律师席上。

  看着庄严肃穆的法庭,江屿忽然有点慌张,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回过神来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 老天…我在想什么…。" 江屿一阵后怕,偷瞄了一眼身旁不远的古先生,脑海里在幻想自己要是坐在那里会是什么感觉。

  " 那么,请被告方律师进行辩护。" 一个权威十足的声音响起,江屿心里一惊,身体也差点抖了一下,连忙强稳心神暗叫糟糕。原本他信誓旦旦,可是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无能地多可笑。强行故作冷静地注视着原告方,那人是一名身材比古先生壮硕不少的中年男人,可是他此时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左手也打着石膏挂在胸前。

  江屿感觉十分奇怪,单凭两人的体格比较来看,古先生才是那个被对方一推就倒的人。" 嗯…请问原告,我方委托人对你进行了几次攻击,将您打成这样的呢?" 江屿脑袋转的飞快,心想先随便引出个话题,避免自己上来就露馅。

  坐在原告席的男人和自己的律师对视了一眼,看上去很是疑惑,但还是颇有礼貌地回答道" 我记不太清,但至少打了我十几下吧" " 那这个过程中您是否有还手呢?" 江屿心中也极为奇怪,但还是延续着问着。原告的回答声音骤然提高了不少" 我没还手,他的力气很大,大的不可思议,我被他打的根本还不了手。

  " " 哦~"江屿心中一动,连忙发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忽然又很是关怀地问道" 也就是说,您当时被我身边这位男人单方面殴打,他的力气很大,对您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甚至在您无法还手的情况下也没有停止,您只好被迫地防卫是吧" 古先生猛地扭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屿。

  " 没错!他是一直在打我" 原告方的情绪很是激动,虽然他不明白江屿为什么立场忽然站在他这边,但脸色依旧浮现欣喜之情。

  " 是的,我想您当时一定被打的很…。很惨,我看您头上有伤,那您当时一定是连保护自己都很困难" 江屿似乎没有注意到身旁古先生的脸色越发难堪。"对啊,我当时感觉都要被他打死了…" 原告也连忙答道。

  江屿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那边也是一脸疑惑的法官问道" 那么我有一个疑惑,原告在明知可能会发生自己要被打死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逃跑呢?还是说,原告就是站在原地被打也不动?" 原告席上的男人身体顿时僵住,脸上的喜悦之情凝固成一团。而江屿身边的古先生也顿时一怔,茫然地看着江屿。

  " 我的委托人刚才已经陈述的很清楚,请对方律师不要再明知故问" 原告身边的律师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我觉得,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选择求生的方式应该是本能吧,怎么会有人挨打还站在原地,任凭对方打你呢?" 江屿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对方这男人当时肯定是在和古先生互殴,他一直想找机会还手,所以才没有离开。而这就与他此前的陈述有差异,如果情况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原告方的陈词就一定掺假,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获胜的关键。

  原告席上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指着江屿的鼻子吼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头上的伤是我自己打的?" " 咚!咚!" 法官敲了敲手里的锤子,原告方的律师伸手示意原告稍安勿躁,待他重新坐好,又镇定地说道" 请对方律师不要用诱导型的发言,来影响我方委托人的情绪。" 江屿心里忽然有些放松,心里一松快,牙关也滑利了许多。虽说自己专业能力不堪一提,但脑袋转的飞快,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地接话问话,抓着对方律师和原告言语中的漏洞款款而谈,竟一时间也说的颇有逻辑。

  然而对方的律师显然很有水准,在江屿几次颇像诡辩的问答后,又安抚了身边已经濒临崩溃的原告,然后主动向江屿发问,而且还都是从刑法上出发,江屿一开始还能靠着大学时候积累的底蕴招架,而后对方几次条理分明,直点主题的问话让江屿顿时无言以对。

  此时法庭内已经响起小声的议论,江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是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庄严的国徽,还是把嘴里的话嚼碎咽了下去。

  情况顿时直转急下,江屿看了古先生一眼,对方回应过来的眼色居然没有江屿想象中的厌弃或是后悔,反而隐约有一种同病相怜,这倒是让江屿很是意外。

  最后古先生被判刑两年,缓刑一年。走出法院,江屿看着古先生瘦削的身影仿佛要被阳光压垮,心里忽然有了些许恐慌,比自己刚进入法庭时候还要严重一些。而古先生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江屿的喉咙一紧,想要发出一些声音,可是又好像一瞬间忘记了声带的使用方法,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古先生的瘦小背影,直到他前行了数十米,才如梦惊醒一样追了上去。

  可是追到身后,江屿又驻足脚步,犹豫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低头漫不经心地跟着他屁股后面走。无意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和古先生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阳光明明那么耀眼,自己和古先生也在一直迈步前行,可为什么,自己的影子一直都走不出古先生的影子呢?好像他的影子是一副无形的监牢,在敲钟宣判的那一刻,就将自己囚禁在了里面。

  " 江…江律师…您顺路?" 江屿正发呆,被古先生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条,抬头一看,对方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看向自己的时候,那脸上却有和他一样脆弱的笑容。

  " 我…。我" 江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视线逃避地在四周游离,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个公园,不远百米就是一个小湖。" 那边有些椅子,要不要……去坐一会?" 江屿不知道自己的提议有几分真心,又或许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嗯,去坐一会吧" 古先生竟然神情很平静,不多想就答应下来。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相互沉默着。

  " 对…对不起…" 说话的江屿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罪该万死,但却似乎不是因为辜负身边这个男人的期望,而是觉得自己冒然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湖边的平静和安宁。

  似乎自己的声音,都污染了这湖边的祥和。

  " 这…。" 古先生怔了一下,转头看了江屿一眼,沉默片刻后竟然微微笑了一下,眼神飘忽地看着湖水,柔声说道" 我知道您已经很努力了。" " 我…" 江屿身形猛地一抖,很快又瘫了下来,小声道" 我…应该更努力一些" " 别说那些了…" 古先生轻松地笑了笑,扭头不再看江屿这边的方向。江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可是又不想就这么离开,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售货机,便跑过去买了两罐冰凉的啤酒。

  递出一罐给古先生,他倒也没拒绝江屿。两人沉默地小口喝着酒,易拉罐在两人的手里越来越瘪,最后被扔到地上,轱辘了几圈再没一点声响。

  古先生忽然站起身,朝着售货机径直地走了过去。江屿看着他在那鼓捣了半天,不多时怀里捧满啤酒走了回来。" 再陪我喝点吧?" 古先生苍白的脸蛋上又浮现着那抹干净的笑容。

  江屿看着他笑起来时,内凹的脸颊已经瘦削到了极点。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忍,连忙打开一罐啤酒,闭上眼睛豪饮了一大口。

  冰凉的啤酒带着沫子灌入口中,江屿睁开双眼凝望天空,感觉眼眶有点发热,连忙又闭上眼睛灌了一大口啤酒。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喝着酒,直到夜色降临,脚边的易拉罐也洒了一地,江屿感觉脑袋有点发晕,糊里糊涂之间,忽然说道" 以后我不当律师了" " 哈哈哈哈" 身边响起古先生醉醺醺的笑声,过了一会又响起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屿费力地扭过头,看着古先生瘦弱的肩膀不停抽动,伸手扶着他醺气着问道" 说实话,我真的不信是你把他打成那样的。" "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古先生依旧在抽泣,嘴里不停重复着。江屿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在忧心自己的前途,可是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他话里有点弦外之音。

  " 那个…。" 江屿越发感觉不对劲,试探着问着,古先生突然猛地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江屿,冷不丁问道" 江律师,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 2 鬼与道士?

  " 你的意思是…自从你家里有了那副画…。你就…" 江屿脑袋有点发懵,换做其他人,若是听见刚才古先生的话,恐怕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方才古先生的一句发问,问的江屿头皮有点发麻,可是听完他的讲述,更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可怖。

  据古先生所说,大概三个月前,他收到陌生人寄来的一幅画。作为画家的古先生,一开始并未多想,以为是哪个朋友送的礼物,可是诡异的事情就从收到画那天开始,古先生的身体状况就出现问题。

  一开始还好,只是夜里感觉有点浑身发冷,偶尔有些失眠。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情况就愈发严重,古先生总觉得自己愈发失眠健忘,后期甚至出现昏厥休克的症状,更离谱的是,他对那副画也越发上瘾,那本来只是一副平平无常的肖像,肖像的本尊也是古先生素未谋面的一个男人。可是古先生一开始只是偶尔看上一眼,后来居然一天不看就不舒服,再后来每隔一小段时间就要朝那幅画望上一眼。

  而据他所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他总觉得画里那个人在恶狠狠瞪着自己,古先生看着那画就不舒服,可是过一段时间不看更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虫子在爬。

  逐渐被折磨的快要精神失常,好几次都失去理智地对着那幅画大吼大叫。

  每逢他对着画大吼的时候,那画里的男人,似乎眼中有了神色…。好像是有血海深仇一样的恶毒。

  古先生被那画逼得受不了,屡次前往医院检查身体,精神科和内科外科都挂了个遍,画也被从家里丢了好几次。可是身体的异恙没有任何好转,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病状。当症状严重的时候,古先生只有看着那幅画,才觉得好受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那画被丢掉几次,就又被捡回来几次。

  一开始江屿还不信,直到看见古先生脱下自己的衬衫,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上被自己指甲滑出的无数道血痕红印,江屿只觉得心惊胆颤。

  " 画里有鬼…。画里有鬼…。" 古先生抱着自己的头,仿佛回想起那恐怖的场景。江屿连忙揽住他的肩膀,试图分给他一些体温。

  而江屿也不是没怀疑古先生是一个资深的精神病患,可是在法庭上,古先生已经出示过自己的精神检查,没有丝毫的问题。可是这事情从一个正常人口中说出,又让江屿觉得根本无法相信。

  " 可是今天…我并没有感觉你有什么…。嗯…难受的反应啊…是不是你多想了" 江屿思索了一会,试探着问道。" 是因为前段时间,我姑姑帮我找了一个道长,那个道长来我家看过那幅画,帮我画了一副咒在画上面,又给了我一些药,情况才稍微有点好转" 古先生微微扭过头,他的眼眶已经红肿一片。

  " 这…。" 江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好言劝慰了几句。天色越来越晚,江屿生拉硬拽把古先生从湖边搀扶着离开,送他回到家里。

  到了古先生家中,江屿看见客厅中央端正放着一个香炉,四周地板上铺满了黄纸,黄纸上画着红漆一样颜色的咒符。而香炉前方正对着一幅画。江屿把古先生扶到卧室内,出来犹豫了半天,还是按耐不住好奇,绕到香炉后朝那画上望了一眼。

  那画上画着密集的红漆咒符,但模糊能分辨咒符下的原貌,果然是一个男人的肖像,不过看上去极为奇怪,那人穿着粗布麻衣,带着一副厚毡帽,单从衣着看上去大概像是唐宋时期的服饰,可是那人长相极为粗鄙,甚至有几分像是没进化完全的猿人,更奇怪的是他还带着一副圆框眼镜,嘴里叼着一颗烟斗。

  江屿越看越觉得这画诡异,究竟是怎样的画家,能画出这样一副各朝各代糅杂一起的肖像。而更让人觉得后背发凉的是,这画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那灰色的画纸不像是画纸,反而就像是…。那粗布麻衣的一部分!和那粗布麻衣就是一体!

  江屿的视线缓缓上移,不多时移动到肖像的上半脸区域,身体骤然一抖,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那画中人,显然是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倒吸一口冷气,江屿连忙转头看向香炉,连连鞠了好几个躬,心中默念"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被这一吓,江屿再看向窗外黑糊糊的夜色,也有点胆寒,只好回到古先生的卧室,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古先生,犹豫了一会,还是躺在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身边古先生鼾声逐渐平缓,江屿抱着膀子躺了一会,时不时朝客厅内偷瞄两眼,见那此时背对着自己的诡异画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不知何时,便也昏昏睡去,待到被一阵交谈之声唤醒,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

  睁开双眼,江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古先生露出沙发的半个背影。

  " 古先生…" 江屿迅速从床上坐起,自己不请自来留宿了一夜,此时才觉得很是尴尬。然而古先生看上去没有任何厌烦之情,被江屿的声音呼唤,反而主动向他介绍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客人。

  " 江律师,这位是燕道长。" 江屿闻言看向那男子,他此时身穿一件黄色的道袍,身边放着一件黑色外套。面容青俊,身材提拔,看上去比江屿还有年轻两岁。江屿连忙和他握了握手,尴尬地笑了笑。

  " 既然江先生醒了,那我就准备起坛作法,还请二位暂时回避,以免被邪物所魇,受到惊吓。" 燕道长年纪轻轻,说话谈吐却极为老气。古先生听他这么说,连忙答应,江屿见状也识相地起身,跟着古先生走出家门。

  " 这位就是…。" 出了家门,江屿站在走廊内,心中只觉万分尴尬。他怎么看那人都像是一个江湖骗子,可是见古先生诚惶诚恐的样子,又怕乱说话引人反感,只是伸出大拇指朝房间努了努。古先生领会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就是我姑姑介绍的道长…额…江律师这看起来可能是很奇怪,但是我也………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江屿颇感无奈,只好表面上装出若有其事的样子附和着,心想今天倒是知道了什么叫急病乱投医。

  在外面站了一会,江屿感觉有点无趣,便提议下楼吃点东西。可古先生看起来心绪全在房间内,江屿只好安抚了他几句,独自下楼去往饭店。

  在小区里转了两圈,除了门口有个超市,就只剩一家沙县小吃开门。江屿便进去随便点了份炒饭,狼吞虎咽地吃干净后,又打包两份往回走。

  本来他已经打算吃完饭就离开,可是心中越想越觉得离谱奇怪,竟真有些好奇那场' 驱魔' 便又折返回来。回到古先生家门外,他正在消防通道里打着电话,江屿晃了晃手里的饭盒,古先生朝他谦和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电话。江屿也掏出烟盒,示意他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然而江屿点燃了烟,在楼道里转了几圈,便趁古先生不注意就绕到他家门口。

  倒不是有意添麻烦,江屿只是想看看那燕道长到底在做些什么。

  若是别人,江屿只觉得自己是闲出屁了。但是面对古先生,江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亏心感,而这个燕道长,反而让江屿莫名生出一些抵触。抱着这种' 为了古先生好' 的情绪,江屿有点心安理得地偷摸打开古先生家并没锁上的房门,朝客厅内看去。

  门缝透出的视野有限,江屿费力地四处寻觅,只能听见那燕道长在朗声念诵着听不懂的诗,听发音像是国语,但是江屿只能听懂" 临兵斗者•••一气仁禾•••" 这种偶尔出现的短句,至于那些" 拓嘛哈••••阿无莫哈•••辛伽•••" 这种江屿是完全听不明白。

  客厅内除了燕道长越念越快的咒语声,还有一些古怪微弱的声音,像是气流风声,又像是赢赢微微的吸气声。江屿越是看不见屋内发生什么,就越是好奇,心下胆子越来越大,手掩门的间距也越发大开。

  视野一阔朗,江屿才发现那燕道长正端坐在客厅中央,他身边一柄黄色的木剑正缓慢地悬空旋转,木剑正下方放置一坛散发着白色浓烟的香炉。江屿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定下心来,看着那不断冒烟的香炉,笃定那里面一定藏着磁铁之类的物件。

  让物体悬空,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江屿小时候就知道,若是形成阴阳磁场,两磁体就会因为斥力相互对抗。如此看来,那木剑和香炉内应该是早就放有磁石在内。

  江屿心中不屑地笑了笑,继续观察那' 燕道长' 还有什么把戏。他此时背对着江屿,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行动被江屿尽收眼底。只见他口中念着咒语,双手捏成不同的手势,突然一声低喝,身前方地板上放置的水缸里' 彭' 地一声,凭空冒出熊熊烈火。

  那火势凶烈,红光耀眼,的确是实实在在火焰。江屿又是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那水缸底部的一层白色粉末,心想这定是什么自己叫不上来名字的化合物,肯定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骗人把戏。

  心中越想越怒,江屿看向那' 燕道长' 凭空生出无名怒火,听他在房间内低声大吼" 金匮除魑,剑斩妖魔!" 登时按耐不住,拉开房门就踏步走入,手指着燕道长不屑地骂道" 你可…" 江屿嘴里的' 你可快拉鸡巴到' 还没出口,房间内猛地响起一声凄厉地尖叫,声音细如女子,声音却大的震耳。与此同时,燕道长也脱口而出道" 不好!" 被那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江屿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双目下意识地朝燕道长看去,只见他神情怒极,手指江屿大喝道" 休要误事!" 被他大声斥责,江屿心头一抖,可电光石火之间,客厅中那副画就发出" 彭彭" 两声爆裂声响,猛地从画中喷出一大团红色血雾。江屿心头巨震,一时间心跳的飞快,下意识地连着后退几步,瞪大双眼看着那画像。

  " 大胆妖魔!" 只听燕道长一声怒喝,食指中指两指合紧,按住自己眉心三寸位置,那身旁木剑瞬间缠上一团赤红烈火,朝那画像径直飞去," 噗" 地一声刺入进去。

  随着木剑刺入,一大股鲜红的血液喷出,将燕道长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染红,登时可怖至极。江屿吓得猛退一步,只感觉后背撞上一块物体,那物体被自己撞得倾斜,江屿也被迫失去平衡向后栽倒。" 扑通扑通" 两声响起,紧接着是古先生的一声痛呼。

  江屿连忙扭头看去,见古先生被自己压在地上,连忙伸手去搀扶,可没等手摸到古先生的肩膀,一个冰冷的物体缠住自己的脚踝,伴随着一股巨力将他向房间内拽去。

  又惊又惧之余,江屿下意识回头去看,一张血淋漓的面容正瞪着自己,而抓住自己脚踝正是它伸出的一只枯瘦乌黑的手臂。江屿一声尖叫,双腿用力乱蹬,企图把自己的腿挣脱开来。

  而那鬼物已从肖像画中爬出半个躯体,力气大的惊人,眼看江屿被它拖拽到面前。只听得燕道长一声怒喝,江屿只觉得眼前一团刺眼的红光飞速闪过,腿上被牵制的力道顿时松开。

  " 我操!" 江屿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因为受到惊吓一时间失去气力,在地板上扑腾好几下才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胆战心惊地转头看去,那燕道长正和那鬼物厮杀,而身边的古先生也吓得脸色铁青,瘫坐在房门旁不停发抖。

  江屿大气也不敢喘,傻傻地看着燕道长与那鬼物厮杀,只见燕道长仿佛占了上风,那鬼物不断哀嚎,整个房间内都回荡着凄厉恐慌的厉声。见鬼物愈发势微,江屿胆色也找回几分,朝古先生那边移动少许,试图去搀扶他。

  " 别乱动!" 燕道长突然又是一声暴喝,没等江屿反应,只见那鬼物突然一声凄厉几倍的哀嚎,干枯漆黑的躯干上飞出一团尖细黑雾,笔直射向古先生。江屿受到惊吓,下意识往旁边翻滚。

  " 按住他!" 燕道长朝着江屿一声大吼,江屿扭头一看,古先生着魔一样在地上扭动,四肢弯曲成可怖的角度,脸上满是青紫血丝,双目也翻起白眼,浑身不断发抖,模样比那鬼物还要可怖几分。

  江屿又惊又怕,不敢靠近像是癫痫一样不停发抖的古先生,燕道长见他不动,又是大喊一声" 还愣着!" 被这么厉声怒吼,江屿心里又怒又急,凭空生出胆色朝古先生扑了过去,试图按住他胡乱挥舞的双臂。

  江屿的手刚接触到古先生,古先生神情大变,布满血丝的白眼猛然瞪向江屿,骤然发出一声怪吼,反而朝江屿扑来。一股巨力直接将江屿扑倒,紧接着古先生就挥舞双拳,连番朝江屿身上打来。

  ' 他怎么这么大力气!' 江屿心中惊惧,此时古先生的力气大的吓人,完全不符合他那瘦弱的身体。而自己又被他按在地上殴打,一时间难以招架。江屿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视线朝下移动,看准时机朝古先生小腿处用力一蹬,踢得他身形一倾,趁机反身扑向他试图将他按住。

  然而古先生此时力气大的吓人,江屿比他胖了至少三四十斤,却被直接扛了起来。江屿死命搂住他的脖颈,两人在客厅内四处乱撞,江屿的身体各处都结结实实撞在墙壁上,浑身上下痛的要命。

  " 千万别松手!" 那边燕道长又朝这边大声叫喊,他此时声音也颇为紧张急迫,江屿看不清那边此时情况,但听他声音也知道形势危急,只好怒吼着使出全身所有力气,也不再担心是否会伤到古先生,双腿双臂死命搂住他的身躯,两人在地板一角扭成一团。

  江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汇聚到脑门上,血涌上脑失去理智。而古先生的脸也突然扭了过来,那布满青紫血丝的脸和眼球让人几乎不敢直视,他直勾勾盯着江屿发出震震狞笑,江屿又惊又怒,感觉头发都已经跟跟树立,不禁也长声怒吼。

  突然一瞬间,江屿大脑一空,仿佛神智清醒都被瞬间抽空,眼中世界登时变得一片漆黑,漫天遍地都是凄厉的尖叫哀嚎。那可怖的声响让江屿无法保持理智,抱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翻滚。

  整个世界都在颠倒,无数个血淋淋的人头在四周飞舞,江屿惊惧到了极点,伸手在空中乱舞,想要把那些飞舞的人头打走。

  " 兀那妖魔!" 一声庄严的怒喝,仿佛来自九天之外,让江屿登时身体一震,待到回过神来,只见燕道长那怒目而视的面容正瞪着自己,他那柄木剑也顶在自己的额头。

  " 道长…。" 江屿只觉得喉咙干哑,费力地发出声音,燕道长见他恢复神智,连忙收起木剑,换成双指按住江屿的额头。

  " 万幸…。万幸…" 燕道长眉头逐渐平缓,小声不停默念着。

             •••••••••

  " 这次真的太感谢您……那江律师…" 江屿扭头看向正在房间另一边交谈的两人,心中仍有余悸。按两人所说,方才自己中了邪。幸好燕道长道法高强,才救回自己。

  而此时再看看房间内,遍地都是黄纸和腥红的污血。而那肖像画内已经空无一物,据燕道长所说,那肖像中鬼物来历惊人,可能已在那黄纸画内存在百年之久。

  江屿倒是不关心这个,反而让他不得安宁的是,燕道长说的另一件事情。据他所说,自己被鬼物所魇,已经中了污秽邪气,一边想着,江屿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肌肤上明显有一个乌黑的手印,看上去像是胎记一样和自己的皮肤形成一体。

  " 江先生…" 燕道长似乎有些犹豫,江屿连忙扭头看去,见燕道长心事重重,连忙堆笑道" 道长您普度苍生,您可千万要救救我。" 现在江屿可不敢有任何不敬,经历刚才的事情,他只能相信这世界上确实有些邪门的东西。

  " 谁让你自找麻烦,差点送了性命" 燕道长不悦地斥责着,江屿只好满脸堆笑" 道长别生气,毕竟我们这凡夫俗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请您高抬贵手" " 道长您消气,江律师也是好意,您…" 一旁的古先生也帮着说话,燕道长挥了挥手,应声说道" 那江先生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 好…好……那给道长添麻烦了" 江屿见他话锋见软,连忙应承着。三人把古先生的家收拾好,江屿连忙问燕道长接下来去哪,却只听他吩咐自己回去收拾行装,其余的不要多问。

  见他不苟言笑,江屿也不好多问。但听他话里意思看上去是出一趟远门,只好默默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只好厚着脸皮和发小借了两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再联系上道长,他又告知江屿去客车站等待。江屿满腹疑虑,心想燕道长莫不是怀恨在心,想要把他骗到外地一走了之。甚至更甚,骗到偏僻的山庄或者国外也不是不可能。江屿一想到前段时间新闻里那些被骗到柬埔寨帮人洗钱或是诈骗的可怜小子,就觉得自己正在往火坑里跳。

  幸好有古先生一直在身边安慰,还给江屿转账了一千块钱,就当是支付他的律师费用,弄得江屿还有些难为情。

  两人在客车站等候燕道长,不多时他便抵达。江屿和古先生客套了几句,便跟着燕道长坐上客车。一路上燕道长一言不发,弄得江屿满腹疑虑,却又无可奈何。

  足足坐了六个多小时,两人才下了车,这一路给江屿坐的腰膝酸软,下车居然有种出狱的感觉。而这期间,江屿屡次寻觅话题,燕道长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是知道他叫燕鹤晟,今年刚满二十岁。

  而他从小就和师傅修行道术,以往都是跟着师傅做法事,半年前才出师独自行动。此行便是去找他的师傅。得知这个消息,江屿才算心安了不少。可是想要再问详细,例如道法师从哪门哪派,这世上还有多少玄门仙家,燕鹤晟却不再回话,有时只是一句" 天机不可泄露" 便搪塞过去。

  两人下了客车,又沿着公路走了大半个小时,进入乡下,穿行过乡间,又走了一个小时山路,直到江屿越发担心,越发感觉这可能是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燕鹤晟却说" 到了" 江屿四处巡视,只见山头有一座古庙,回头再看看来路,山上一条蜿蜒的小路,自己若是离开倒也不会迷路。便随着燕鹤晟走进古庙。

  庙里人烟清冷,像是废弃了多年,而青石板路倒是干净,落叶都被有序堆积在角落,显然有人打扫。江屿跟着燕鹤晟穿行过庙堂,走进后院,采草垛后面一个砖砌的平房坐落在内。

  燕鹤晟站在房前,恭恭敬敬地朝房内高声喊道" 师傅!您在家么?" 房内很快传来应答声,听声音那人年岁以高,但腔调依旧硬朗" 让客人去庙内等候吧。

  " 江屿很是吃惊,便小声问道" 师傅知道我要来?" 燕鹤晟却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必多问,你先去就是" 听他这么说,江屿只好礼貌地应了一声,独自提着行李往外走。回到庙堂,见那边正厅内漆红大门开敞,便走了进去。大厅内装修古朴典致,和其他佛庙别无二致,但正对着大门坐放着三个一人高的雕像,看着装确实道袍,不像是佛家供奉的罗汉。

  ' 这好像是个道庙…' 江屿在四处漫步观察,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 道法自然' 四个大字,而四处林立着不少书柜,里面的书籍虽然老旧,但却极为干净。

  江屿好奇地走上前去,轻轻抽出几本书来回翻看,结果让江屿有些失望,书本内记载得不过是普通的道德经,逍遥游之类。这种书籍在网上也不过十几块几十块一本,没什么稀罕。

  把这几本放下,再走到其他书柜抽出几本,这些倒是有点意思,要么是五行八卦,要么是周易卜卦,江屿从中挑了一本满是图画的书,饶有兴致的翻看着。

  " 小友对这个有兴趣?" 忽然身后传来说话声,江屿连忙转过头看去,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身后。他胡鬓白的像雪,两颊却饱满富有红光,双目炯炯有神,面容和蔼。江屿连忙把书放回原位,堆笑着说道" 我就是随便看看…那个我身上" " 我已经知道了" 老者笑着打断江屿的话,转身朝庙外走。江屿见他步伐沉稳,气势有度,便乖乖地跟在身后。这老者步伐虽然沉稳,但走路速度极慢,江屿在身后好奇地看着他,竟真觉得有些仙风道骨。

  走出正厅,老者手臂轻抬,水井那边一个葫芦竟然凌空飞起,看的江屿登时惊在原地。

***    ***    ***    ***

3 飞来横...?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老者却仿佛没看见江屿的惊骇之情,只是信步向前,手指在半空中轻点几下,那葫芦就隔空也晃动了几下,几股水流挥洒而出,灌溉进墙角的几簇花丛。

  待到几簇花丛都浇完水,老者手掌微微摇了摇,那葫芦又飞到水井之内,不多时再度飞出,径直飞来落到老者手里。老者左臂托着右手手腕,将葫芦对准嘴边微微饮了几口,然后朝江屿问道" 小友是否口渴?" 江屿一怔,连忙欣喜地应道" 谢谢大…大师赏赐" ,便伸出双手作出接的手势。老者一抬手,那葫芦就被他扔了过来,江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老者会用这么' 凡夫俗子' 的方式将葫芦交到他手里。

  但并未多想,江屿连忙仰起头,将葫芦对着嘴巴大口大口喝着水。这老者竟然有如此神通,那这水肯定也是琼浆玉液,人间不可多得的宝贝。可是喝了几大口,江屿只感觉入口就是清洌的泉水,没感觉有什么奇特之处。

  " 大师…。这是什么宝贝?" 江屿心中疑惑,毕恭毕敬地将葫芦交换给老者问道。老者笑着撵着胡须道" 就是普通的泉水,小友以为呢?" " 啊…这……"江屿顿觉尴尬,老者却含笑着走回正厅。江屿更觉无奈,原来这老者出来只是喝水浇花,还以为他有什么大神通要给自己展示。便也跟随回到庙内。

  " 坐在这边" 老者缓声说道,江屿连忙坐到他示意的位置,见他伸手轻掀起自己的裤脚,在自己脚踝上那出黑手印看了一会,沉声道" 无妨,贫道这就给小友消除灾厄。" 江屿连忙答话" 那就多谢大师".他嘴里正说着,老者手上却已经开始动作,不见他手指上有什么神奇景象,只是两指轻磨,那黑手印就好像被橡皮擦擦拭污渍一样擦掉。

  而江屿也只是感觉他双指极其温暖,好像自己脚踝处的血液都疏通流畅了不少,等到那黑手印被彻底擦掉,江屿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脚踝,心里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可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心想自己若是说这倒轻松的有点过分,有点像自己不知好歹一样,便还是礼貌地问道" 多想大师…。那…我看这庙里香火也没剩多少,我留下些香火钱吧…" " 小友误会了,此乃贫道本分,不必多礼" 老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是让江屿颇感意外" 大师不是…" " 贫道两年前已然出尘,不再沾染红尘事,若是鹤晟替你除厄,是会找你索要一些香火油茶钱,但是贫道只是了结尘缘,小友不必多此一举。" 老者笑着说道。

  ' 还有这好事!' 江屿心里一喜,忽然又觉得奇怪便问道" 那鹤晟为何不帮我,还要特意来麻烦您老人家?" " 小友有所不知,鹤晟虽说从小便随我入了仙家,但他年纪尚轻,仍需历练,可红尘中是非纠缠太多,众生进入苦海,便难以抽身。所以我令他每个月替人做法事不得超过五次,以免因果缠身太多,最后耽扰修行。" 老者缓声说道。

  " 原来如此" 江屿恍然大悟,随机笑眯眯说道" 大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晚辈从小就向往仙家,不知道能不能跟随大师身边,也沾沾仙气,学一些道法之类的" 江屿今日所见之离谱,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无神论,而面前的老人显然神通广大,若是能在他身边修行,那平日里那些俗事困扰岂不是小菜一碟,自己成为人上人指日可待。

  " 小友与仙家无缘,不必拘泥于此,白白徒生困扰。" 老者却笑着摇了摇头。

  江屿一见立刻急了,又接连央求几次,老者却依旧不为所动。

  " 那大师,您看这天都黑了,我能不能在这留宿一晚" 江屿见老者不松口,只好找借口,心想这好事岂能就此放过,老者笑着点头" 自然可以,小友想在此停留多久,全凭自愿。" 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 谢谢您!" 江屿大喜过望,见老者已经动身,便跟随他往外走。谁知到了平房外,老者自顾自地回到房间,江屿巡视一圈,那叫燕鹤晟的小道士已经在另一间屋子睡去,而老者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人家也没请江屿进屋,江屿自然也不好厚着脸皮和人挤在一起,只好悻悻地走回正厅,把那几个垫子往一起并排放下,心想在这对付一宿。

  正厅的大门敞开,现在也是深夜,庙外时不时响起虫鸣声,还伴随着清冷的晚风。江屿一边从自己携带的行李里拿出几件衣服准备当被子用,一边在心里想' 难道他俩早料到我会在这住一宿?' 想到这里,江屿更觉得自己不能轻易离开,若真能接触到小说里的修仙法门,那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具有吸引力。而庙内那些书柜里的古书,此时也显得格外神秘。江屿披着衣服走到书柜旁,在里面认真翻找,希望找到一些玄妙的神功法术之类书籍。

  可是翻找了大半宿,待到江屿感觉胳膊都酸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书籍。

  无非就是一些经书论典。最后百无聊赖,江屿便抱着一大卷木简一样的卷宗翻看。

  这木简有十几斤重,背面刻着四个像是古篆的字,好像是' 金匮世谱'.江屿看了一会,这上面写的好像是家谱,最新的是简体字写着燕鹤晟的名字,和他的出生年月,还有附加的一些' 七星''凤鸟' 之类的小著。江屿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也不多理会,只是看着上面的名单。

  在燕鹤晟之前的名字叫燕长生,出生年月是一九二五年,江屿推算着年龄,应该就是那名老者。再之前字体就变成了繁体,是一个姓李的名字,再往前就依次是不同的人名,字体也逐渐复古,如同中国文字的演变史,江屿好奇地一直往前翻,最开头的字体好像出自唐代,那人似乎姓司马,叫什么江屿就看不出来了。

  整理好这金匮世谱,江屿将其放回原位,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抱着膀子就躺在垫子上准备入睡。不知什么时候昏昏睡去,再醒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而自己身前地上放着两个碗,分别是白米饭和一碗青菜豆腐汤。

  舒展了一下身躯,江屿到庙内用水桶接了点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再次跑到那平房外面,尝试招呼了几声,老者却仍是告诉江屿,饭菜已经让燕鹤晟准备好放在正厅,其他的不必多想。

  见这名叫燕长生的老者态度依然和昨天一样,江屿不免有点灰心丧气。好不容易接触到这世界的另一面,可是又把自己拒之门外。江屿只好默默地走回庙厅,在正厅里呆坐了一会,觉得肚子饿的难受,便拿起那两碗饭菜吃了起来。

  味道和家常便饭别无二致,就是油水有点少。江屿填饱肚子把碗筷洗漱好,重新坐回厅内。看着大门外风轻云淡的天空,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转头再看向那些书柜,只得过去继续翻阅。

  ' 若是人真的不教,看了这些也是白看' 江屿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看了一会就不甘寂寞地放下。可在这里呆坐更加无趣,便又拿起古书漫无目的地瞎看。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第二天江屿再度重拾信心,继续到平房外央求燕长生,然而对方仍旧不为所动。江屿又烦又气,反而生出脾气,心想非要在庙厅那些书里自己整出点名堂来。

  然而江屿高估自己的毅力和恒心,在厅内对着书籍研习了不到一刻钟就觉得度日如年,直到临近傍晚,江屿坐着门口无奈地抽着烟,再看了看那平房的方向,还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收拾好行李,江屿又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太遗憾,便拿出手机,把那几本记载周易风水之类的书籍都拍了下来。足足拍了几千张照片,整理完已经到了深夜。江屿提着行李,沿着山路向外走去。

  夜黑风高,空气冷的有点难忍,江屿抱着双臂低头疾走,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声响起。

  ' 这么晚山里还有人?' 江屿心中横生担心,便提起精神朝那边看去,随着距离接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映入眼中。江屿一开始以为是谁家家长带着孩子,可是越发觉得不对,听那两人说话声,完全是两个年迈男人的声音。可是那矮小身影过于矮小,看起来就只是个六七岁孩子的高度。

  " 老拐杖,前面有人" 江屿此时听清前方那人说话,心头骤然缩紧,连忙把目光挪向一旁,心想不太对劲还是快点离开。可那两人看见江屿却停下脚步,等江屿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距离,忽然冷声问道" 谁!" 江屿听他们语气不善,心下有点慌张,连忙答道" 我老王家的,上来看看庄稼" 他心想这附近百米不见人家,若是这两人心怀歹意,自己可真是叫苦不迭,只好硬着头皮糊弄过去。

  " 哼!这附近百米都是荒山野岭,哪有什么庄稼?" 对面一人冷哼着,另一人也接话道" 我看这小子刚从山上下来,八成是老瘪犊子的本家" 江屿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惊,猜想这俩人大概率和山上那俩道长有着说不清的关联,而见他语气不善,自己若是不撇清身份,恐怕难逃一劫。便连忙改口道" 两位大哥别误会,小弟其实是城里来的,这次来的着急身上没带多少钱,就是来找山上那位老道长看病,这就准备回家了" " 看病?看什么病?" 对面其中一人听江屿这么说,一边向江屿走来一边问道。江屿此时看清他的面容,他长得鹰鼻鼠目,模样说不出的阴沉。江屿心中虽厌,但还是硬堆出一副笑脸道" 哎,别提了,都说那老道长神通广大,结果我一点小病都看不好,我想让他收我当徒弟,他还不肯,白瞎我给他买那么多东西了,这不浪费我时间么" 江屿话里一半真一半假,胡说八道一通,赶紧表明自己和燕长生不是一个立场,果然对方听他这么说,回头朝另一人说道" 呵,那老瘪犊子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倒是清净" 另一人接话道" 哼哼,正好让这个小兄弟带个路" 江屿一听这势头不对,连忙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那可不行啊两位大哥,小弟着急回家看病呢,那老…老家伙就在山上,我刚下来没多久,你俩再走一会就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疾走,心想还是走为上策。

  没等江屿走出几步,忽然感觉自己小腿一阵剧痛,顿时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低头一看自己小腿上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乱动,看上去是个活物。江屿心里一阵寒意,心想这两人真是心肠恶毒,无冤无仇居然下此毒手。

  " 老拐杖,我看这小子慌慌张张,没准就是老瘪犊子放出来探路的,你去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东西" 那站在阴影里的矮个子阴测测地说着,另一人就走过来在江屿腰间袖口摸了几下,又把他背上的包抢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用脚踢了几下说道" 还真没有,土猪一只。" 江屿心中生恨,这两人行事极其恶劣,可看他俩出手显然也并不是普通人,只得把怒火压在心里,而自己小腿上还挂着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活物,咬的江屿疼的头皮发麻,便把怒气变成哀声,大声呻吟起来。

  " 让他快滚" 那矮个子看江屿在那不停哀嚎,冷哼一声,江屿忽然觉得自己腿上那东西掉了下去,在地上飞快地游动着回到那矮个子身上,而鹰鼻恶人也不再理会,转头和他一并离开。

  江屿捂着自己小腿坐了半天,用手机照亮看了一会,自己小腿上有一块瓶盖大小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伤,心里越发生恨。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心中生出歹意,悄悄摸了过去。

  他不敢追的太近,只是心中估摸着时间,不近不远地跟着,过了许久,那庙门又映入眼帘,江屿躲在大门外偷看了好一会,只听见里面好像传来稀微的吵骂声,便鼓起勇气慢慢往里摸索。

  越往前声音越清楚响亮,只听见平房那方向响起" 彭彭" 的声音,依稀听得燕鹤晟那年轻的骂声,又见那边时不时亮出红色金色的光亮,偶尔也有黑色的物体在半空中飞。江屿快步跑了过去,趴在墙头往里面看。

  虽不见人影,但似乎里面厮杀的厉害,时不时就响起男人的痛呼声,江屿越听越是心惊,不敢再往里走。没过多时,就看见那个矮小的身影从平房里横着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 老拐杖!先杀了他徒弟!先杀了他徒弟!" 那矮小身影躺在地上朝平房内大喊,随着他声音落下,那平房内的金铁交击声更加剧烈,紧接着一柄冒着红光的木剑飞出,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夺目,朝地上那矮小身影飞速射去。

  矮小身影也从怀里扔出一物,和那木剑撞在一起登时冒出一大团浓雾,并且带着" 吱吱" 的惨叫声。江屿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砖,蹑手蹑脚地往那矮小身影身边靠近。

  那矮小身影和木剑斗得激烈,并未察觉江屿的靠近,江屿躲在阴影中,离他还有几米的距离,看准时间大步迈出,狠狠抡起手里的石砖朝那刚好站起身的矮小身影头上抡去,只听见一声闷响,那矮小身影哀嚎着朝地上摔倒,而空中的木剑也趁机刺入他的身体。

  " 啊啊!" 那矮小身影被冒着红光的木剑刺入,身上不停冒出一股一股黑色的污浊液体,闻起来腥臭刺鼻,江屿见他模样可怖,连忙抽身离开。

  " 老拐杖!外面有人!啊啊啊!" 那矮小身影一边哀嚎着翻滚,一边扭头看向江屿的方向。江屿怕他身上还藏着什么邪门玩意,把手里的青砖朝他头上用力一扔,转身拔腿就跑。

  江屿心头狂跳,但小腿上还有伤,慌不择路地跑了一会就觉得小腿肌肉紧绷,只好捂着腿坐在路边。转头再往道庙方向看去,已经听不见里面传来任何声响。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江屿抱着腿在黑夜里坐了不知多久,才觉得心绪平复了不少,而正准备起身逃离的时候,又听见不远处传来" 飒飒" 的穿行声,好像有人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活动。江屿刚平复的心都提了起来,瞪着双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那声音忽近忽远,江屿屏息凝气,生怕被那声音发现。过了一会,那声音似乎在一处停留下来,刚好是江屿要离去的方向,江屿扭头看了看背后,此时只能回到庙中,再就是往声音响起的方向去。

  若是回到庙里,只怕那被自己偷袭的人再见到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那绝对是没法回去的。可往声音那方向走,江屿也不好推测那声音究竟来自于谁,虽说感觉就是那来者不善的两人,但也不能就此定性,也有可能,是这山林中的毒物蛇虫之类。

  这让江屿直接有点进退两难,只好蹲在原地静待观察。过了许久也不见再有声响,江屿害怕自己坐以待毙,只好硬着头皮往山外的小路摸索前行。

  行进百米,江屿看见路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在地上,便俯下身子蹑脚靠近,距离越来越短,那东西似乎也没有察觉江屿靠近,直到几米开外,江屿才看见那好像是一个人。

  认真辨认了一下,那人好像就是方才那名鹰鼻恶人,江屿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恶人有恶报,忧的是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自己直接走过去太过危险,就只好蹲藏在阴影里观察。

  折腾了大半宿,天已经蒙蒙亮,江屿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鼓足勇气又靠近几步,看清那人面貌。那人此时满脸鲜血,躺在地上犹如死尸。江屿看的心惊又恶心,试着从他身边绕开。

  一边缓慢移动,一边观察那人的反应。幸好他没有任何反应,江屿也绕到了另一边,刚想离开,忽然看见那人胸前衣服已经裂开,一团污黑血液已经凝固,好像有一块翠绿的石头在血污中。

  江屿犹豫了片刻,回想起那两人对自己的恶行,心中恶意也生气,便想伸手去摸他胸前那块玉,手刚伸出,又觉得这人来历诡异,便用袖子套着手掌再去摸那物件。那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江屿轻轻将玉从他衣服裂口抽出,没想到还带出一本同样被血染红大半的古书。

  脱下衣服将古书和玉用自己带来的衣服,江屿抱着两样东西快步跑离。山路虽远,但江屿心中有鬼,不敢过多停留,只是偶尔短暂休息一下便继续逃离。终于看见灯火闪亮,江屿心中轻快了不少,便坐在路边,一边休息一边将怀里的衣服打开,看向里面那两件物件。

  那玉看上去质地非凡,被污血浸染不仅没有掩盖光泽,反而好像将污血吸收在内,翠绿的玉壁内血液纹路像是血管一样蔓延,看上去邪气逼人。而那本书没有名字和目录,只是简单翻阅了几页,好像记载着一些古怪的符咒和邪术。江屿看了几页有点心惊,只觉得里面记载的过于残忍邪恶,不敢多看。便把两件物件重新用衣服裹好。

  再向四方巡视,这乡间灯火稀少,不见人影。江屿只好循着小路往前走。尽管又困又饿,但也别无他法。幸好手机还有电,便寻着地图导航一直走去。凭着手机上的时间,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临近早上八点,江屿终于看见有辆郊区公交车,连忙挥手跑了过去。

  司机倒也是个讲究人,看见江屿跑来,便多等了一会。江屿坐上车,心头终于送了一口气。

             •••••••••

***    ***    ***    ***

4 是福是祸?

  又周转了大半天,江屿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家里。进屋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睡去。醒来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璀璨,楼下偶尔有喝醉的人大声喧哗的声音。江屿煮了碗泡面,端着面碗一边吃,一边拿出那本书继续翻看。

  书中记载内容过于让人惊骇,江屿看的头皮发麻,可是又不禁陷入沉思。那书中邪术虽然违背人理,可效果也着实让人着迷。最初几页简单的例如障眼法,催眠术,厉害一点就是让人产生幻觉幻听,而这些入门法术比起后面的,根本不值一提。

  而后面的,不光有让人对施法者言听计从的邪术,甚至最可怕的还有夺人气血,招魂换魄等邪术。江屿合上书,把已经泡发的面碗放在一旁,看着窗外发呆。

  那书仿佛是潘多拉的魔盒,就像书第一页说的,一旦学会这些法术,那么施法者自身也会遭到灾厄,最后只能夺取他人性命来换血续命。

  而这邪术,却能换来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江屿看着窗外的夜空,觉得上天好像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自己能得到一切之前梦寐以求的事物,可是代价就是自己可能早晚会有一天暴毙。

  忽然有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江屿的脑海里。

  ' 对啊…。' 江屿喜上心头,自己若是不太过分,只是用些基础法术,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想到这里,江屿只觉得幸福扑面而来,拿起书便从他开始认真地读了起来。

  ' 修行降神术,需用他人鲜血,以及贴身事物一件做引。一旦降神成功,血源本身将永世不得超生。' ' 他人鲜血…。贴身事物……' 江屿下意识就看向那枚玉壁,没来由地露出一抹邪笑。

  ' 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江屿冷笑着拿起那玉璧,眼中的贪婪愈发浓烈。

  仪式倒不复杂,只需要等待夜间十一点二十九分,将玉璧和血液准备好,再用蜡油为引,将玉璧磨成粉和血液混在一起,倒在蜡油中点燃,最后冷却含服即可。那玉璧已经和那恶人的血混在一起,江屿便去买了几根蜡烛和小铁锤,到了家正好离夜间十一点还有些时间,江屿便把玉璧敲碎。

  敲碎倒是容易,可磨成粉末就费了不少时间。江屿用玉在窗台上用力地磨,看的玉壁一点一点蹭出粉末状心疼的要命,这么好质地的玉璧,就算拿到古玩市场去卖,恐怕都值个几万块。但江屿此时已经鬼迷心窍,愣是将敲碎的玉壁磨化了大半,然后放到姜片上面。

  至于姜片,则是江屿想出的注意,用蜡油把姜片和玉粉融到一起,就当是吃了一块生姜。如此完事具备,江屿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那书上记载的咒语,静待时机到来。

  终于到了深夜十一点二十五分,江屿点燃蜡烛,那红光照的漆黑的房间有点渗人,江屿想到那书中记载的邪术,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只剩无尽的贪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机时钟,直到分钟跳到二十九分,江屿立刻把已经化出油的蜡烛倾斜,将蜡烛滴在已经铺好玉粉的姜片上。

  江屿不停小声嘟囔着咒语,看着红油油的蜡油在姜片上凝固,放在嘴边飞快地吹着。待到那蜡油摸上去已经不烫手,横下心一口将蜡油姜片放进嘴里,入口苦涩难咽,江屿赶紧灌下几大口矿泉水,强行将那姜片吞了下去。

  一大块姜片和蜡油混合到一起,弄得江屿不停干呕,只能继续饮入矿泉水,然后继续不停默念咒语。诡异的事情真的发生,江屿只觉得随着咒语从自己嘴里脱出,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那温度愈发骇人,好像高烧一样让自己的肝肺心肾都冒着燥热,江屿难受地在地上打滚,发了疯一样不停念着咒语。

  一团一团的烟雾从江屿口鼻中呼出,好像他体内有一个烟筒。虽不觉疼痛,但那燥热干火让他不断地咳嗽,只觉得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江屿双手紧紧抓着床头,终于忍耐不住,用力干呕一声,吐出一大团乌黑色的物体。

  ' 这是…。' 江屿忍着恶心,用手拿起那团乌黑的黏稠物体,生怕自己把那姜片吐出来,这一切都功亏一篑。可是书中并未记载降神术后续详情,江屿也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成功与否。

  被这么一折腾身体难受的要命,江屿只得躺在床上稍事休息。在床上翻滚了半天,还是按耐不住翻开邪书。

  ' 试试这个…' 江屿翻到一页障眼法,看着上面记载的文字' 默念咒语,手接触到物体,脑海中幻想着异物,即可将物体短时间变幻为异物' ,江屿说做就做,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机,一边默念咒语一边幻想着金条的外型。

  ' ㄎㄏㄈㄈㄦ•••ㄎㄏㄈㄈㄦ•••' 江屿不断念着咒语,闭上眼睛去感受书中说的通灵境界,待到再睁开眼睛。面前的场景让他欣喜若狂!

  手里的手机,居然真的变成一块明闪闪的金条!江屿将他对准灯光认真辨认,这和金融机构里的理财金条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

  苏州吴中区的一家顶级餐厅,西装革履的江屿坐在一处能看见整个大堂的区域正低头享用着面前的牛排。

  在家准备了好几天,江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靠着自己刚掌握的邪门把戏,在这餐厅内寻觅着自己的猎物。他表面上在享用自己的食物,实际在时不时地偷摸餐厅内其他客人。

  为了这一机会,江屿忍痛花了一千多大洋,点上一块高品质的和牛和红酒,为了就是掩人耳目。这一单戏倒是做足,江屿却觉得心疼的要命,要是不成功,自己不禁钱包亏空,还欠着发小一笔外债。

  寻觅了许久,江屿终于敲定目标,坐在他侧前方有一位身形臃肿的中年妇女,她看上去富贵逼人,桌子上放着普拉达的名贵手包,手腕上带着一块劳力士金表。

  只是肥胖的脸蛋看上去让人提不起什么性趣,但看她打扮配饰,应该符合江屿的要求。

  江屿生怕自己反应让别人觉得奇怪,刻意缓慢地吃着牛排,再有意无意地摇晃着手中红酒杯,利用杯壁的反光观察那妇人的动向。

  足足过了几个钟头,那妇人好像才和她的同伴准备离开,江屿连忙三两口将牛排塞进嘴里,擦了擦嘴巴先前一步走出餐厅,在门外点燃一根香烟,假装自己在等人。

  ' 希望自己没看错…希望自己没看错…' 江屿的心扑通扑通的跳,鬼祟地将视线在门口游移,那妇人走出餐厅,朝这一辆宝马走去。江屿大松一口气,待那女人启动车辆,快步走到前门旁敲了敲车窗。

  " 您好…请您收好这张名片" 江屿郑重其事地递出自己的名片和一张符纸,对着坐在驾驶位的那女人说道。那肥胖妇人满脸警惕,没有任何接过名片的意思。

  江屿连忙说道" 请您不要误会,我不会向您推销任何东西,只是小弟学过一些命理之术,这位女士,我觉得您很快就需要拨打这个电话。" 那妇人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将头扭了过去,显然把江屿当成了一个骗子。江屿干脆将名片和符纸直接顺着车窗丢了进去,然后又郑重其事地说道" 请您一定收好这张名片,这关乎到您家人的安全" 说罢便快步离开。

  " 你是不是有病啊!" 江屿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那女人的叫骂声,江屿心中一凛,转头大步走到车窗外,那妇人见他回来刚想大骂,江屿却快言快语地说道" 这位女士,如果我没猜错,四十八小时之内,您就会拨打这个电话,至于信不信,全凭您自己,但是我想告诉您,您到时候若是联系不上我,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妇人一怔,看着一脸严肃的江屿,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江屿也不再废话,转头便离去。

  到了家里,江屿躺在床上只觉得后悔,自己本来觉得计划绝妙,可是现在一想,万一那妇人把名片丢掉,自己岂不是浪费时间和金钱。而江屿的计划,只是在那张名片和符纸上涂抹了一些施加咒术的粉末,只要那妇人摸过名片,就会中招。

  而江屿的招数也很简单,那粉末通过名片传递到妇人的手上,自然就会随着时间流逝,妇人在揉眼或者擦嘴的时候沾到她的口鼻,这样咒术施加的粉末就会生效,让那妇人产生幻觉或者幻听。

  这比直接让施法者引发他人的幻觉和幻听要简单的多,江屿这几天尝试了几次,觉得就这个降术十拿九稳,但现在问题则是,如果那女人真的联系不上自己,该怎么办?

  就好像买了一张彩票一样,江屿一整天都握着手机在房内发呆,连话费都查了三次,生怕出现什么差池让自己功亏一篑。

  一天过去,手机没有丝毫响动。江屿叹了口气,心想只能另寻他法。然而第二天一醒,江屿看见手机里的十三个未接来电,登时愣住了。

  ' 成了!' 江屿心中狂喜,连忙平复情绪,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拨通电话。

             "您好"江屿试着问道

  " 您好!请问,是江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那肥胖妇人的声音。

  江屿压住自己狂喜的内心,语气平稳地问道"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他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昨天那名妇人,但是为了避免太过明显,还是装出一副不记得的口吻,果然电话那头说道" 啊,江先生您昨天是不是在吴中那边吃过饭,您当时给我留过名片,还告诉我千万不要扔掉。" 江屿故意沉默了一会,直到电话那边妇人焦急地" 喂?" 了几声,江屿才故弄玄虚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最近两个月的卦象有点复杂…嗯您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我刚才看了一眼天干星盘" " 哦…哦……是这样…难怪江先生昨天让我一定不要丢掉名片…您可真神了…" 那妇人不知道是真的听懂江屿在说什么,还是故意奉承。江屿心中生笑,嘴上却说道" 嗯…据卦象所说,我想您最近两周应该是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对吧" " 我想想…。对!对!江先生您真神了,就前段时间,我丈夫买了一个花瓶回来,当时我就觉得那花瓶不对劲,昨天果然就出现…。那种东西…我想是江先生您给我的符纸起了效果,江先生您能来帮我看看么?" 那妇人语气焦急,带着一丝惊惧。

  江屿差点笑出声,心想' 这和你丈夫买的花瓶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让你产生一点幻觉,归根结底还是你一开始就觉得那花瓶不顺眼,疑神疑鬼愈演愈烈而已。

  ' 心中虽这么想,江屿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了那妇人家中地址,便告知即刻动身前往。挂了电话江屿不禁佩服自己,只是略施小计,就让那妇人落入圈套。

  而这其中高明之处,就是江屿抓住了人的心理,他只是让妇人产生幻觉,但那事情本身,还是因为妇人本来就对丈夫买的花瓶早有芥蒂,使得自己把矛盾转嫁给那个花瓶。江屿越想越是高兴,步伐也轻快不少。

  很快到了那妇人家中,进门看着妇人家中装修,果然是珠光宝气,光是客厅就有江屿租的小房间三倍大小。妇人诚惶诚恐地给招呼江屿进屋,指着放在客厅内的一个坐地花瓶说道" 江先生,您看就是那个花瓶…它昨天晚上突然传出鬼叫,我被吓得够呛,可我丈夫却说是我有病…" 江屿连忙伸手打断她的话,大步走向花瓶前,伸手若有其事地摸了摸,然后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符纸,贴到那花瓶上。

  花瓶登时晃动了一下,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江屿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那尖叫是自己施咒的符纸所发出,但没想到会这么吓人。

  " 啊!" 那妇人被吓得尖叫一声,一下瘫坐在地板上。江屿连忙伸手示意她" 别怕,有我在它伤害不了你" 妇人脸色吓得苍白,江屿装模作样地将符纸贴好,然后转身蹲在妇人面前,沉声说道" 请您不要慌张,我想知道这花瓶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妇人点了点头,和江屿描述了一遍,其实就是一个月前他丈夫从古玩店重金买回来的一个花瓶,当时妇人觉得价格太过昂贵便和丈夫吵了一架,之后又觉得它各种不对劲怎么样。听得江屿都觉得那花瓶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而江屿倒是对着一点兴趣没有,只是为了把戏做足,故意迎合着妇人的描述,再结合手机照片里留存的风水八卦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听得妇人连声附和" 原来如此,难怪这样" 说到兴起,江屿还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有六十四挂的白纸,而这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道具之一。江屿把卦象平铺在桌子上,又走到厨房拿了一把筷子,朝妇人说到" 请您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自己的出生年月和时辰,我将为您卜算一挂。" 妇人立刻闭上双眼,江屿装模作样地把那些筷子放在卦象上,若有其事地念到" 紫薇在上,杀宫在下,七星聚首,法相自然。女士,请您从这些筷子里抽出一根,这上面由您的生辰八字,您看是否正确。" 妇人连忙睁开双眼,在那些筷子里巡视了半天,最后挑选一根,举到眼前一看,猛地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怪叫道" 江先生!您真是神通广大!" 江屿差点笑出声,心想' 我神通广大个屁' ,其实那些筷子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除了那妇人以外其他人,看那筷子都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妇人会看见自己的生辰刻在上面,然而那也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江屿故意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这花瓶里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需要我回去准备一下。另外您的生辰我也看了,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就是驱除这东西的最佳时机。" 那妇人连连点头,又担心地问道" 那江先生我用不用把钥匙给您,您到时候来作法就行,我和我丈夫…这几天先不在家住了" 江屿连忙答道" 不用,我刚才贴的符纸,足够镇压它一段时间,但是一定要三天后下午四点来驱灵,否则事情将会更麻烦。另外我还有去珠宝店买一块上好的黑曜石,还希望您能把这钱支付一下。" 妇人闻言有些犹豫,江屿见状连忙说道" 您不要误会,这费用自然是您应该出,但是也是在我帮您驱灵完成后,您只需要支付一部分定金,其余的到时候结算就好" 那妇人听江屿这么说,便也点了点头,说道" 行…江先生您神通广大,这次全靠您了…那您看费用一共是多少,我交多少定金给您?" 江屿想了一会,开口道" 这东西来路不凡,您可以选择五万八千元,也可以选择八万八千元,八万就是我可以帮你把它送到终南山超度,而五万八就只是简单的驱灵仪式。" 那妇人听江屿这么说,爽快地选择了八万八的价格。

  定好了价格,江屿也当场收到那妇人手机转来的一万元定金。走出妇人家门,江屿不禁仰天大笑。

  自己的计划简直天才,利用一点障眼法和幻象,就能将大把钱骗到手。此时再想想自己之前工作时候一个月开的四五千工资,真有种山不转水转,鱼跃龙门的感觉。

  收到钱江屿立刻给发小转了五千过去。虽然自己只借了两千,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承蒙他的接济,江屿发达了倒也丝毫不小气。没过多久发小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咋回事啊?" 江屿嬉皮笑脸地回道" 哥们最近要发财了,先给你点甜头尝尝" " 真的假的?发的什么财?" 发小在电话里嬉笑,江屿故弄玄虚地应付一句,便挂了电话。

  有了钱自然万事都觉得顺心顺意。在家尽情挥霍了两天,剩余的五千块钱花了大半,也到了约定的日子。江屿这两天把咒术又精进了不少,带着准备好的黑曜石便来到妇人家中。

  那块黑曜石,完全就是江屿在网上买的几十块钱的一块破玻璃,只不过通过自己的施法,显得格外明亮,看起来像是极高品质的黑曜石。江屿到了妇人家里,却看见居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也在妇人家中。

  " 这位是?" 江屿好奇地朝那女人看了一眼,短时间有点挪不开眼睛。那女人相貌颇俊俏,五官秀美妆容典雅,虽说不是极品到让人惊艳那种,但气质却十分出众。尤其是她此时穿着一套瑜伽服,鼓鼓的酥胸和挺翘的圆臀,还有那两条紧绷肥嫩的大腿被瑜伽裤包裹的肉感十足,江屿飞快地朝那女人裆部瞄了几眼,那软润的私处虽然被布料挡住,但看上去还是极其诱人。

***    ***    ***    ***

5 略施小计

  " 这位是我的瑜伽私教,前几天忘了跟江先生您说,下午四五点刚好是我练瑜伽的时间。" 那妇人脸上肥肉堆成一团,笑着对江屿说道。

  江屿客气地朝那女人打了个招呼,那女人也很和善地笑了笑,显得更加有气质。

  ' 没想到还能碰上个美女' 江屿心中暗笑,想多朝那女人前凸后翘的身材看上几眼,但怕自己的表现过于露怯,引起她俩的怀疑,便强压着欲望走到花瓶前。

  " 江先生,我们需要回避吗…" 那妇人语气有点担忧,显然是心有余悸。江屿沉声道" 不必,您在一旁静待就好。" " 那…那行……" 那妇人闻言便坐到沙发上,她那名身材姣好丰满十足的私教在小声问着什么。江屿倒是不管,拿出自己的玻璃,装模作样地放在自己和花瓶中间,又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拿出一堆贴着黄纸的手臂长的木桩,摆出一个若有其事的阵法。最后又放好一个香炉,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灰中。

  江屿闭眼默念咒语,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施法,还是有些紧张。随着他口中默念,双手在花瓶上假模假样地摸索。

  随着江屿的手捏出古怪手势,那花瓶瓶口竟然冒出股股白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密,升腾着从瓶口飘出朝江屿飘来。

  身后那妇人和私教惊讶地低呼两声,显然不敢相信眼中所见。江屿心中发笑,这一是自己的障眼法,而是那香炉早就被江屿试过咒,身后两个女人闻着香气自然会产生些许幻觉。其实并没有什么白雾,只是江屿看得见她俩此时眼中的幻觉世界。

  那白雾逐渐飘到江屿面前,江屿双指横空,虚空捏着那白雾往面前玻璃上移动,玻璃好像一个抽气口,将那白雾迅速吸入,伴随白雾的灌入,玻璃居然不停抖动,还响起一阵阵低声的哀嚎。江屿听着身后那两个女人捂嘴的惊惧叫声,心中笑意更甚。

  若是不把场面做足,那妇人怎么心甘情愿地交钱。江屿心中一动,偷偷把手指放缓,那白雾失去牵拽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眼看就朝着身后那俩女人飞去。

  " 江先生!" 身后妇人惊惧地叫了一声,江屿低喝道" 大胆妖孽!" 古怪地张大嘴巴,将那白雾用力吸入口腔内,然后装模作样地合拢双手,装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身后两个女人看的紧张万分,不知道江屿正在和什么怪物在斗法。江屿演了好一会,才张口将那白雾吐出,双指捏住白雾用力一直,将那一大团白雾都引入面前的玻璃中。

  玻璃随着白雾的不停灌入,颜色愈发暗淡,直到白雾彻底消散,那明亮更甚宝石的玻璃,彻底黯淡无光下来。

  江屿假模假样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擦了擦脑门,转头气若游丝地对妇人说道" 没事了,这妖物真够厉害的,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我也难以制服它。" 沙发上两个女人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抱成一团,看见江屿成功' 伏魔' ,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

  江屿拿着手里一张鼓鼓的信封,开心地快要上天。那信封里装着崭新的八万块钱,显然是那妇人特意去银行取得现金。

  虽说上次提价时候江屿还有点担心,当时妇人的态度还是将信将疑,但是这次驱魔后,妇人居然给了江屿一个惊喜。不光痛快地支付了尾款,还特意多塞了一点。

  那妇人连番道谢,江屿得知这两天她被那幻觉折磨的不清,心想幸好自己让她多等了两天,要不然这钱也不能拿的如此容易。

  有了钱,一时间江屿竟有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坐在街角握着信封不停傻笑。

  正当此时,自己的电话忽然又响了。

  江屿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东窗事发,自己的鬼把戏让人识破,有点胆颤地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好,哪位?" " 喂……请问是江先生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悦耳的女人声音。

  江屿松了口气,心想又是哪个贷款机构或者保险机构的客服打来的电话,刚想挂断,却听见电话那头女人说道" 喂……您好?是江先生么" 她第二遍问话的时候,江屿忽然感觉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便应道" 是我,您是哪位?" " 我是刚才黄女士的瑜伽教练……刚才在她家里咱们见过面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有点我见犹怜,听得江屿心头软软的,心想女人是不是随时随地都有撒娇的潜意识。

  又想起那女人丰满肉感的身材,江屿来了兴趣,便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请问您有什么事?" 一开始他语气还有点轻松,但忽然想到刚才在黄女士家中装出的神神叨叨的样子,连忙换了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

  虽说那女人是个美人,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露馅最好。江屿越想越觉得警惕,紧张地等待着电话那头将要说什么。

  " 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先生您形容…刚才您不是在帮黄女士驱…驱魔吗…当时我感觉您特别厉害…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也帮帮我…" 电话里传来那女人犹豫不决的声音。

  江屿一怔,没来由地后背一阵发凉,犹豫着问道" 您的意思是…" " 我的家里…好像也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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