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小站 (石雁儿(上)

145Clicks 2022-08-30
(上)

  连日的大雨终于停了。被暴雨折磨得整天呆在家里的人们总算可以上街了。地里的泥土还是湿泞泞的,但是温和的阳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它晒干。

  曲林子已经死了三天了。他的大号叫苗曲林,镇里销了他的户籍,他是孤身一人,那个泼辣的老婆早几年跟他离了婚,改嫁了,倒是没什么人来聒噪。可我想着他的老娘毕竟是玉儿嫂的姥姥,所以准备了五百元钱,准备送给她。

  想不到我刚从信用社取了钱回家,就看到玉儿嫂站在小站外张望着。一身朴素的装扮丝毫不减她水灵灵的俏丽劲儿,多日不见,我见了她心中大喜,连忙领她回了家。

  一进屋儿,玉儿嫂就哑着嗓子、脸色苍白地问我:“你把他杀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外面看看,没有人影儿,忙关上门,把她拉进里屋,笑了笑说:“玉儿嫂,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真是个机灵人儿。”

  一得到我的证实,玉儿嫂的脸色更白了,她一双纤细的手指慌乱地交叉扭结,在屋里转了两圈,我有趣地看着她苗条柔软的身段儿因为恐惧而有些僵硬的样子。忽然,她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这可怎么办?人命关天啊?”她哭着,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有些不耐烦,正要解释一下,玉儿嫂忽然扑到我怀里,抱紧我,泪眼迷离的俏脸趴在我的胸口上,抽噎着说:“你怎么这么傻,我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记着干吗?你……你……”她哭着捶打我的胸口。

  我恍然大悟,原来玉儿嫂以为我是为了她被曲林子强奸的事,想给她报仇,才寻机弄死了曲林子。想起和那位姓李的漂亮大明星两夜的淫乱,我心里一阵惭愧,讷讷地张着口,不知说什么好。

  玉儿嫂忽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晶莹透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决的光芒,对我说:“小华,你别怕,如果让公安查了出来,我就说是俺杀的,要死我去死,你……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呆住了,望着她莹白如玉的俏脸,那对传递着宁可自已去一命换一命,也不肯让我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美丽的大眼睛,我的泪水忽然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猛地捧起她那张有些消瘦的俏脸,吻上她颤抖的双唇,泪水不可遏止地流在她的脸上。玉儿嫂抱紧了我,颤抖着声音抚慰我:“小华兄弟,你别怕,事儿是俺做的,啊,记住了,你可记住了啊。”

  我抱着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想一想,又忍不住要笑,我又哭又笑的样子把她吓坏了,玉儿嫂紧张地问我:“你怎么啦?小华,你清醒一下呀。”

  我不忍再让她着急,擦了擦泪,自嘲地说:“唉,我都十好几年没哭过了,真是丢人。”玉儿嫂那对漂亮的大眼睛还是紧张地盯着我,一脸的焦虑,想从我脸上找出疯颠的蛛丝马迹来。

  我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说:“玉儿嫂,我的小爱人,你不用担心了,警察已经来过了,随便看了看,定了个失足落水,意外死亡,已经结案了,不会有人再查了,你放心吧。”

  玉儿嫂又盯着我看了会儿,觉出我说的是真话,脸上一下子绽放出喜悦的笑容,一把扑在我怀里,紧张的身子忽然间酥软了下来。

  她贴在我胸口,喃喃地说:“我昨儿听了隔壁老赵家的说了,可担心死了,一宿都没睡好,就怕你……”她忽地抬起头,诧异地问我:“真的没事啦?那是一条人命呀,你说的是真的?”

  我被她诧异的目光盯得有点无地自容,脸上不由自主地替警察同志红了一红,苦笑着说:“人命呀,人命说值钱时就值钱,说不值钱时就一文不值,真的没事了,你放心吧。”

  这回,玉儿嫂才真的放下心来。我们两人唠了些离别的情话,我拿出买回来的牛仔裤和布料,对她说:“这种裤子料子结实,在山里穿经造,这料子你自已做身衣服。”

  玉儿嫂的俏脸上泛起喜悦的红晕,娇嗔的白了我一眼,说:“看你,还有心思花这闲钱,不多攒点娶个媳妇儿。”说着还是喜孜孜地拿起来看。

  自从我们两个熟了以后,她的成熟风情越来越是明显,让我真是越看越爱。我搂住她的香肩,在她颊上吻了一下,嘻笑着说:“你不就是俺的小媳妇儿吗?我的亲亲小媳妇儿。”说着双手在她的酥胸圆臀上一阵乱摸。

  玉儿嫂羞红着脸,拿了裤子比试,娇躯扭动着躲避我的袭击,挣着肩,嘴里发出格格的娇笑,说:“去你的,谁要做你的媳妇儿呀,不要脸皮。”

  她比了两下,蹙着一对秀眉儿,对我说:“看看,你们男人买东西呀,粗枝大叶的,这两件裤子太小,我穿不上呀。”

  我看了一下说:“噢,你说牛仔裤呀,那是我给雁儿姐妹俩买的,这料子你和老石头一人做身衣服。”

  穷山里人哪穿过牛仔裤,那结实、触感动人的裤料,显然她有些爱不释手,听了我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隐隐透出一丝醋意。

  我觉察出她的神情有些不悦,笑着在她丰满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说:“我的好媳妇儿,这次给她们买,下次再买给你,才不招人怀疑嘛。”我咬着她的耳朵说:“你的腿长长的,真是迷死人,小屁股又圆又翘,穿上把山里的汉子都迷得神魂颠倒,人家的婆娘不骂你狐狸精才怪。”

  玉儿嫂嗤地一声笑出来,神情妩媚地瞟了我一眼,说:“谁是狐狸精呀,真难听,你别买喔,我才不穿。”

  我笑着说:“不穿可不行,不穿我就脱光你的衣服,让你光着屁股满山跑。”

  “哎呀,要死了你。”玉儿嫂羞窘地捶打我,忽尔眸光一闪,似乎真的幻想着自已光着屁股跑在山上的样子,臊得满脸通红,一把捂住了脸,跺着脚香肩乱扭。

  那种女人娇态真是让我心荡神驰,立刻献宝似地拿出那五百元钱,又从袋里又掏出四百元,一块儿递给她,说:“这些钱,你拿着。”

  玉儿嫂望着我手中的钞票,倒退了一步,脸色刷地白了,惊疑地望着我,艰涩地颤着音儿问:“你……你当我是啥,你给我钱,你当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了钱才……才……”女人还真是水做的,刚刚还娇羞无限,这时已经珠泪欲滴了。

  那怯生生的样子让我心里一痛,我跺了跺脚说:“我的姑奶奶,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些钱……呃,是……是给曲林子的抚恤金,抚恤金懂吗?政府部门死了人都是这样的。”

  玉儿嫂这才明白过来,迟疑地接过钱,惊叹说:“这么多钱,那……那畜生你还给他抚恤金呀?”

  我体贴地说:“那混蛋虽然该死,办丧事总得花钱不是?再说你姥姥岁数大了,你回去帮着料理丧事,哪儿不用钱呀?”

  玉儿嫂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低着头捻着衣襟说:“我今天来,本想问明白他的事,然后就想回去看看的,那……那我走了。”

  我急忙拦住她,说:“我的宝贝心肝儿,好几天不见了,你刚来就走呀?”我涎着脸拉过她的小手摸在我的裤裆上,笑着说:“你摸摸看,小弟弟都想你了。”

  玉儿嫂红着脸缩回手,手足无措地说:“别……大白天的呢,再说……我这两天来事儿……”说着歉意地抬头看着我,温柔地安慰我:“下回,下回一定,好吗?”

  我听了心里一凉,忽然想起了那位女明星前两天被我肛交时的紧窄和快感,立刻贼兮兮地瞄着她丰盈的臀部,忽然一把把她拽得跌坐在我怀里,她娇羞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咬着嘴唇不吱声儿了。

  我贴着她耳朵悄声地说:“心肝儿,前边不能用,还有后边呢?”

  玉儿嫂没听明白,睁着一双俏眼问我:“什么后边?”

  我用手指在她丰满的臀部中间顶了一下,玉儿嫂一下子跳了起来,捂着屁股轻啐了一口,说:“你…你这人……你这人……没点正经,哪有……哪有……”

  我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有了,你看的书也不少,后庭花听说过吧?自古就有呢。”我接着激她:“我以前在城里时,和女朋友也做过的,你要不肯,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说着装做有些生气的样子转过脸去。

  我知道玉儿嫂爱我简直超过了一切,尤其听说我和以前的女朋友也做过,女人的好胜心和她心里的醋意一定会逼她就范的。

  果然,玉儿嫂听了我的话,开始委委屈屈地向我身边靠,自言自语着说:“怎么还有这么多花样啊?那里……怎么能用?你是不是蒙我?”

  我肚子里暗笑,说:“我怎么会骗你呢,坦白告诉你吧,你呀,善良可爱,我是最喜欢了,可是要说这种事儿,花样多着呢,还有许多你听都没听过,这方面的经验,比你强的女人多的是。”

  玉儿嫂听了脸上掠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忸怩着说:“人家……真的没听说过嘛,听你的还不行?”

  我听了很是欢喜,说:“快过来吧,我的宝贝。”

  玉儿嫂怯怯地靠过来,脑袋倚在我的肩膀上,吐气如兰,幽幽地说:“你可要轻点呀,而且……我还得回娘家一趟呢。”

  我得意地说:“没事儿,一会儿我赶着马车送你去。”站里养了一匹骡子,有辆骡车,有时采购的东西多了,农家送不来,也赶着上门去收的。

  玉儿嫂战战兢兢地上了炕,在我灼热的眼神里半推半就的被我剥成了小白羊儿,她的玉体依然柔软白晳,玉儿嫂羞掩着下处躺在床上,我脱光了衣服,温柔地偎过去,搂住她丰腴娇嫩的身子,玉儿嫂的呼吸灼热而急促起来。

  我一遍遍抚弄着她柔嫩幼滑的肌肤,在她丰盈的香臀、坚挺的酥胸上留连,舌尖和她小嘴里的香舌纠缠吸吮着,在我温柔的爱抚下,玉儿嫂的的身体热了起来,发出了压抑的呻吟声,一双长腿不安地蠕动着,交缠着,纤柔的腰肢开始向上耸挺。

  当我把坚挺的阴茎递到她的嘴边,玉儿嫂立刻温柔而乖巧地张开小嘴,深情地含了进去,两手按着我的指示轻轻搔弄着我的阴囊,薄薄的红唇裹紧了阴茎,一下下地套弄起来。

  当我的热情已经无法自控时,我抽出了自已的阴茎,“啵”地一声,硬梆梆的阴茎从紧闭的她的小嘴里拔了出来,带出的一丝唾液沾在她的嘴角。她痴迷地拭去嘴角的唾液,爱怜地望着我挺在她鼻尖前的长长的家伙。

  她顺从地趴伏在炕上,把白晃晃、粉嫩嫩的雪臀朝向我,娇小的、浅褐色的菊纹漩涡不安地抽搐了一下,可她还是坚强地把那丰盈的臀部冲着我,没敢稍做移动。

  我用手指在菊涡上轻轻按了按,玉儿嫂娇柔地一声轻呼,几乎趴下,连忙又支起了双臂,臀沟里的菊涡不知是害羞还是恐惧,又收缩了一下。

  她轻轻咬着嘴唇,不敢回头看我,一头乌亮的秀发垫在白晳的俏脸下,相映生辉。小脸绯红,眼睑微微地闭合着急速地颤动,又是紧张,又是羞怯。

  我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可是又怕弄痛了她,在她耳边悄悄说:“玉儿嫂,我要进去了。”

  她闭着眼,轻轻点点头,纤细的腰肢一下子紧张地弓了起来。

  我跪在她身后,把坚挺的阴茎对准她神秘诱人的峡谷中那合成一团的菊涡,轻轻顶了一下,可是却不像前两天干那个女明星那样一下子顶进去,反而使她的臀肉绷得更紧,那娇小的菊涡收缩得更小了,她的小腹也一下子收紧了。

  我轻轻揉着她平坦的小腹,使她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按着阴茎,顶住她的屁眼,然后双手握住她的髋部,使劲向前一顶,只觉得一团非常柔软、非常紧密的嫩肉一下子套裹住我,兴奋得神志忽地一下,好像飘到了九霄云外。

  玉儿嫂哆嗦了一下,丝丝地抽着凉气,轻轻地叫:“呀!好痛………好……痛……哎……”

  我定一定神,低下头一看,长长的阴茎只有粗大的龟头顶进了她的屁眼里,被紧紧收缩的肛门括约肌套牢在那儿,动弹不得,剩在外面的大半截阴茎由于我仍往前用力,而稍稍带了点弯度,奇怪的是我虽然被套得紧紧的,阴茎都有些曲弯,却没有一点痛疼的感觉,反而是她那里的柔柔软软、紧紧狭密的感觉一直传到我的脑海里。仅仅进去一个龟头,可是那强烈的感觉简直要使我马上射出来。

  玉儿嫂却是疼得几乎要瘫软如泥了,她的身子轻颤着,在我又用力往里一顶时,阴茎没有插进去,反而顶得她向前一仆,差点跌倒。

  那温暖、柔嫩的屁眼紧紧夹紧我的感觉,和恣意享受了她贡献给我的雪白丰臀的满足,使我迫不及待地要深入一番,可是她痛苦的样子,又使我无法漠视。

  我急得也是满头大汗,四下一张望,看到一个香油瓶子,我“噗”地一下拔出阴茎,跑过去拿过香油瓶,重新回到她的背后,她虽然极为痛苦,可是还趴在那儿等待着我。

  我倒了一手的香油,抹在龟头、阴茎上,又倒了些用手指往她的屁眼里抹。浓郁的香气迅速布满整间屋子,闻不到一点肛门的异味,反而是芬芳扑鼻了。

  香气和肛门口的凉意使玉儿嫂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疯狂的举动,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呻吟着说:“小华,华子呀,你怎么这么疯呀,可惜了这一瓶香油。”

  她心疼,我可顾不上心疼了,我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要进去,要深入,要把我的坚挺完全送入她幽深的谷道,送到我心目中的天堂。

  我又对准她的屁眼,向前一顶,由于香油的润滑,“吱”地一声,龟头进去了,我心中狂喜,奋力向前一顶,整根粗长的阴茎一下子滑进了她的直肠,长长的阴茎进入她趴伏的身子,使她的小肚子紧了一下,狭密诱人的臀沟也夹紧了。

  我感觉到阴茎在一个绵绵软软的幽长所在,肛门口的肌肉死死地夹住了我的茎根,我向外轻轻一拔,拿起油瓶,一边向里推送,一边淋上香油,如此轻抽缓插,香油带进去的越来越多,香味越来越深,一种排泄的快感使玉儿嫂的屁眼始终夹得紧紧的,但是再也无法掣肘我的插送。

  反而是,尽管屁眼里紧密异常,插送起来却滑润无比,简直就像是她身上又一个沁满淫液的小穴,一个更紧密一倍、两倍的小穴。

  我忘情的抽送着,玉儿嫂不再感到痛苦了,她舒心地把娇嫩火热的脸颊贴在炕席上,一对丰盈的乳房随着我的抽插摇晃着,鲜艳的乳头不时碰到她散乱地铺在炕上的头发,把它们拂开。

  弓起的性感的后背和浑圆润滑的美臀中间,那纤柔的小腰肢开始迎合着款款摆动起来。

  她正惬意地享受着,微合着美目,忽然觉得屁股一凉,扭头一看,只见兴奋中的我,颠狂地拿起油瓶沿着她丰满圆臀上边的沟壑,向下倾倒着香油,过多的香油洒在白嫩的屁股蛋上,沿着山谷蜿蜒而下,流过屁眼,淌过小穴,流满了修长圆润的大腿,也沾满了我的阴毛。

  玉儿嫂的屁股蛋子兴奋地抽搐了一下,篷门初始为君开的小屁眼一阵痉挛蠕动,她含羞地喃喃低语:“啊……,疯吧,华子,你就疯吧,我都给你了,都给你了。”

  说着,一向只有被动服从的玉儿嫂,破天荒地主动向后挺送起丰盈的俏臀来,阴茎在紧缩狭密的孔道里肆无忌惮地疯狂抽送,终于,我克制不住,猛地往前一送,突突地向她的肛肠内发射了。

  不知究里的玉儿嫂还在兴奋地迎送着臀部,可我酥软下来的阴茎却已无法承受这种刺激了。我紧紧抓住她滑腻的臀肉,口里叫着:“够了,够了,玉儿嫂,别动了!”

  听了我的话,玉儿嫂停止了臀部的颠动,一下子趴在炕上,爱洁的她,现在也顾不得满炕的香油了。我也爬在她满是香油和汗水的胴体上,两个人的身子此起彼伏地喘着气。

  等我的兴奋劲儿过去了,玉儿嫂才羞涩地挣脱了我,跑到外屋用瓢舀了水清洗身子,好半天才洗净身子,拿了条湿毛巾温柔体贴地过来帮我拭净身体,看着一炕的香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说:“看你,这么疯,怎么收拾呀?”

  我懒洋洋地笑笑,说:“收拾啥?有人问就说香油洒了呗。”

  一向勤俭惯了的玉儿嫂叹息了一声,不舍地说:“可惜了的,整整一瓶香油呐。”

  我嘻皮笑脸地说:“多少瓶我都舍得,太舒服了,下次你再给我,我再给你灌一瓶香油。”

  玉儿嫂羞答答地瞟了我一眼,忽然格儿一乐,说:“那人家问呢?你怎么总洒香油啊?”

  我色兮兮地看向她丰满的后臀,她红了脸,轻轻啐了我一口,柔情蜜意地,用柔柔的嗓音说:“你呀,你……这个坏人,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那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娇羞神态,让我色授魂消,难以自持。

  套上马车,我载着玉儿嫂到她娘家去,她的娘家在最外边的那个小村子,隔着三十多里地。她坐在马车后面,闻闻自已身上,香油味还是没洗掉,嗔怪我说:“瞧你,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说:“要不,你到车前边来,骡子尾巴后面又臭又骚,多沾点臭味,香油味就没了。”说着回手去抓她。

  玉儿嫂格格地笑,死活不肯上前边来。

  一路上遇到些熟人,打个招呼,也有对玉儿嫂家里的不幸表示慰问的。

  经过一片豆角地时,玉儿嫂忽然喊了声:“哎,是雁儿。”

  我拉住马车,往路边一看,七八个学生,扛着锄头,正缓缓往这边走,其中有个长得比较成熟、浓眉大眼、微黑带俏的女孩子,果然是石雁儿。

  正是夏天,烈日加上久雨之后蒸蕴的湿气,非常闷热。石雁儿微黑俊俏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挺而俏的鼻尖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由于天热,衬衫解开俩扣儿,含苞欲放的小胸脯儿在瘦窄的衬衣下显得涨鼓鼓的,两三个走在身侧的小男生贼眉鼠眼的总是偷偷看。她还是穿着那件碎花布的裤子,一双腿倒是结实丰满,和纤细的小腰肢显得不甚相称。

  我不禁叹了口气,她家里卖果子挣的钱大部分拿出来给她老爹买药了,剩下的还要供她姐俩上学,也真是够苦的。马车过来,几个学生只顾着往一边闪,也没抬头看。

  我笑着招呼她:“石雁儿,不是放暑假了么?这是去哪儿?”

  石雁儿听了抬起头来,灵动的大眼睛看到了我们,她先瞥了玉儿嫂一眼,没有说话。她娘死的时候她已经不小了,可能恋母情深,所以对玉儿嫂这个后母从不叫什么,让她带的,小燕儿也不叫玉儿嫂妈妈。

  她又看了看我,说:“俺们田校长家的地,雨后草长得可快呢,校长叫俺们帮忙锄锄地。”

  他妈的,这个田胖子倒是会使唤人,我问她:“干完活了?”

  石雁儿脆生生地应了声:“哎,干完了,俺们正要回去呢。”

  我看了看坎坷不平的泥路,说:“回家要十好几里地呢,上车吧,我送玉儿嫂回趟娘家,回头送你回去。”

  石雁儿俏生生的大眼看了看玉儿嫂,玉儿嫂陪着笑脸说:“雁儿,天热着呢,快上来吧。”

  石雁儿没吱声,倒是听话地把锄头放到马车上,爬了上来。

  我“得儿”一声,赶着马车继续上路,玉儿嫂拿出我买给石雁儿的牛仔裤给她看,看得出她很高兴,年轻女孩哪有不爱美的,一下子有了条新裤子,还是挺时髦的城里衣服,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手里抓着那条裤子不舍得放下,可是眼神和我对上,却没说声谢谢,而是马上躲开了目光。我有点奇怪,石雁儿一向挺喜欢我的,平时见了我也挺亲热,最近偶尔见到她时,却显得有点冷淡,我当时自然还不知道在石头家那晚被她看到了我和玉儿嫂亲热,所以只是念头一闪,没太往心里去。

  马车到了苗家村,村子在半山上,马车上不去,我把马车拴在一棵柳树下,树下有草,我还带了小半块豆饼,放到马前让它吃,然后带了玉儿嫂和石雁儿上山。

  想不到玉儿嫂姥姥家门前真够热闹的,低矮的石头堆砌的墙,垒成一圈,中间那间破旧的房子就是她的家了。玉儿的姥姥有两子一女,玉儿娘死得早,两个儿子,长子也早死,大儿媳妇和老太太住在一起,二儿子曲林子整天不务正业,也不总回家。

  此刻一个泼辣的娘儿们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扯着脖子破口大骂,一个粗壮的汉子站在她身后,可能是她的丈夫。玉儿姥姥和大舅妈两个寡妇人家站在那儿,让那出语如珠的泼妇骂得抬不起头来。一院子看热闹的人见两口子那架势也没人敢应声。

  我皱了皱眉,问玉儿嫂:“这娘儿们是谁呀,怎么骂得这么难听?”

  玉儿嫂轻声说:“是我……二妗子。”我听了才知道是她那个离了婚的二舅妈,曲林子以前的老婆。

  我带着玉儿嫂挤进去,她搀住姥姥,问:“姥儿,咋地啦?”

  老太太七十多岁的人了,头发居然全是黑的,牙齿健全,面色红润,清贫的生活并没有使她的身体变得枯老苍白。我想她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儿,才能养出苗小玉这种漂亮的外孙女儿吧。

  老太太见外孙女儿来了,气得嘴唇直哆嗦,说:“她……她……,你二舅刚死,这不,争地来了。”

  那泼妇听了“哟儿”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这叫什么屁话,谁争地来着?那是俺该得的,那二亩山田可是俺和曲林子一块儿脸朝黄土背朝天,一锹一锹开出来的地儿,他死了,那地就是俺的,谁能和俺争?”

  玉儿嫂涨红着脸,轻声说:“二妗子,您别介,这事儿你有想法,村里还有支书、有村长咧,姥姥这么大岁数了……”

  那泼妇一扬手,说:“你是什么泼贱货,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你这个扫把星,没有你,你家里哪有这些个天灾人祸?你还腆着个脸儿装起人样来了。”说着更不堪的脏话流利快速地骂了起来。

  玉儿嫂脸儿一白一红的,她老实巴交的,面对这泼妇,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心疼玉儿嫂,也实在憎恶这恶妇,走上前说:“闭上你的臭嘴,你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

  想不到她倒认识我,脸色一转:“哟儿,许站长,小玉儿还真是有办法咧,不知用了什么法宝,居然请了您这位大财神来撑腰……”

  我一看玉儿嫂脸色更加难看,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曲林子是我站上的职工,人死了我自然要来看看,还要送些抚恤金,你嚼什么舌头,放什么屁?”

  那泼妇听说还送钱来,倒不在意我骂她,眼儿一亮,说:“呵,这给公家干活的就是好,撒尿淹死了还给钱呢,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人家许站长还给钱呢,那二亩地总该归我吧?”

  我冷笑一声,说:“你不是已经和曲林子离了婚吗?”

  那娘们一怔,硬着嘴说:“离婚?政府不是说了离婚自由吗?怎么着?可那地……”

  我一下子截断她的话说:“你离婚谁也干涉不了,你要是离婚时提出跟他分家产,我告诉你,按法律规定,不管是不是你挣的,你老公都得分你一半呢,现在,白纸黑字,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全是你挣回来的,也没你的份儿,曲林子死了,他没儿没女,老娘就是第一顺序继承人,如果老娘不在了,就是玉儿嫂都有资格分他的家产,就是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这是法律,你懂吗?”

  泼妇被镇住了,她嗫嚅着说:“俺…俺们庄户人都是男人当家,俺哪懂…,当时也没提……”

  我接口道:“没提?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再闹也没用,不信你就去打官司,我坦白告诉你,打官司诉讼费你就得拿个千儿八百的,打输了你一分钱也拿不回来了,而且你输定了,我见过的事儿你能比吗?怎么,不信我的话?”

  显然她是信了,不好再说什么,我又说:“扒绝户坟,踢寡妇门,那是丧天良的事,苗家就剩下老弱妇女,你们也好意思上门来闹,不怕乡里乡亲的戳脊梁骨,骂你们缺德?”

  她丈夫显然脸上挂不住了,拉着她要往外走,嘴里说:“看看,看看,叫你不要来,丢人现眼的……”

  我叫住他们,口气一缓说:“好歹那地你也出过力,喏,这有二百块钱,拿去吧,以后不要这样,总算亲戚一场,用得着这样绝情吗?”

  两口子喜出望外,一个劲儿地道谢,欢天喜地地去了。老太太和儿媳妇上前向我道谢,我看着这慈祥的老人,想到她的儿子其实就死在我手里,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她们要留我吃饭,我坚决拒绝了,看这情况,总是不太放心,就劝玉儿嫂在姥家呆两天,帮着料理一下,家里那头石头叔伯兄弟多,我再去照应一下,也没什么事,玉儿嫂也就答应了。

  回到山下,赶着马车往回走。石雁儿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忽闪着一双毛茸茸、水灵灵,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想事儿,过了会儿忽然笑着对我说:“华子叔,你还真有办法,那女人远近闻名,凶着哩,愣让你给诳住了。”

  我看了她一眼,说:“小丫头片子,谁说我诳她来着,我说的是真的,是国法,知道不?”

  石雁儿听了想了想,问我:“那…女人真的想离婚就离婚,谁也管不了?”

  我奇怪她个小丫头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好笑地看她一眼,答道:“是呀,你以为像戏上演的那样,只能男的写封休书休了老婆呀?等你嫁了人,老公对你不好,去法院,你说要离,谁也不能拦你。”说着哈哈大笑。

  石雁儿抿着小嘴儿,稚气的脸上还挺严肃的,又问我:“那……要是男人给老婆花过好多钱呢?那都不用还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她在说什么,信口逗她:“老公给老婆花钱,天公地道,还?谁还你呀?”

  石雁儿咬了咬嘴唇,不服气地说:“那……你说,要是离婚了,老婆还可以把她男人的东西都拿走一半呀?”

  我说:“当然啦,那算是夫妻二人共有财产嘛。所有现在外面还有些漂亮女人故意和些有钱人结婚,然后再要求离婚,分他一半财产呢,结果有些人是人财两空,天下之大,什么事都有,你还小呢,大了就明白了。”

  石雁儿的小脸白了一下,不再说话了。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马车出了镇中心,又是一片青纱帐,再有三里多地,就到我们村了,石雁儿忽然叫我:“华子叔,你停下车。”

  我“吁”了一声,拉住了缰绳,笑着说:“怎么,小丫头要去方便一下?”

  石雁儿羞笑着睨了我一眼,偏着头俏皮地说:“不告诉你。”那神情颇有几分女性向男人撒娇的妩媚之色,我的心儿不由一荡:“小丫头快长大了呢。”

  她先爬到车后面,然后才跳下车,我也不方便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从玉米地里走了出来。脚小心翼翼地迈着,显得步伐轻盈优美起来。她拂开玉米的绿叶,雅态妍姿,举措娇媚。她笑盈盈地望着我,我这才发现她一只手里提着那件碎花布的裤子,向下一看,原来她方才是去换上了那件我买给她的牛仔裤。

  牛仔裤穿上本就有青春健美的气息,何况她原本就是个身材健美、活泼好动的年轻女孩儿。

  那合身的淡蓝色牛仔裤穿在身上,花格衬衣利利整整地扎在裤子里,一双手臂的衣袖挽高了些,露出两截藕儿似的小臂。

  柳枝也要妨忌三分的柔软腰身,平坦的小腹,曲线优美的髋部,两条结实笔直的大腿,构勒得中间那V字形的稍稍贲起的中心点,像磁石一样一下子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慌忙抬起头来,看到她红润的脸蛋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有几分憨态,又有点妩媚,蓝色牛仔、花格衬衣,使她年轻的俏脸上又带着点野性的美。

  她燕子般轻盈地转了个身,我贪婪的目光还来不及在她俏盈盈的圆润臀部上盯上一眼,她已经转过身来,欣笑着,秋波盈盈一转,调皮地学着可能是电影里学来的动作摆了个POSE,髋部向前一顶,小腰向后一弯,突出了她娇小的胸部,她一手掐腰,一只脚的脚尖轻轻点在前面的草地上,歪着头笑问我:“好看么?”

  我轻轻叹了口气,收摄了心神,苦笑着说:“雁儿,你呀,将来当个大明星都够资格。就是……”我忍着笑逗她:“就是脸蛋儿皮肤稍稍黑了点,黑里俏,黑牡丹。”

  石雁儿本来听得很高兴,可是后来听我说她黑,不禁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腮帮子气鼓鼓的,忽然小鼻子一挺,哼了一声说:“我现在还小呢,再大点,皮肤一定会变得很白。”

  其实她肤色也不算太黑,而且皮肤光洁、顺滑,毫无瑕疵,我只是借这点小小缺点逗逗她而已。

  她爬上车,却坐在马车后面不再到前面坐了,我驱赶着马车继续赶路。

  马车颠簸着走在庄稼地里的小径上,已是黄昏时分了,远方的农家已经冒出了缕缕炊烟,路上不再有什么行人了。走着走着,忽然一双白生生的手臂搂住了我的脖子,鼻端传来少女身上的清新香气。

  我吃了一惊,还未及说话,石雁儿的小脑袋瓜已经凑过来,笑盈盈地贴着我的脖子说话。她天真地趴在我的肩头,说:“华子叔,前两天下大雨,我们村里一棵听说好几百年的老槐树被雷劈得着火呢。”她说着话,由于道路崎岖,软软的胸脯不时撞在我的后背上,胸前一双滑嫩的小手,背后椒乳攻击,再闻着那清新的处子身上的香味儿,我的下体不可抑制地产生了生理反应。

  可是石雁儿好像状若未觉,也未发现自已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这么不雅地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尽管她管这个人叫叔叔。她继续欢快地讲着自已的故事:“听村里的老人说,那是因为老槐树要成精了,雷神发火呢,那老树要是劈不死,真能变成妖精吗?”

  这天真的妮子,老槐树变不成妖精,你可快要变成小妖精了,你要是变成小妖精,唉,我就要变成大魔鬼了。我被她折磨得欲火焚身,可是又以为她小孩心性,根本不知道自已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唯有苦笑,又不好点明她。

  我只好对她说:“道不好走,快坐好,别跌下去了。”看到她听话地收回手,坐回车里,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已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起了邪念,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也觉得对不起玉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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