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孽怨 (62-65)

158Clicks 2022-08-30
六二、计将安出

  杨绡玲将身子都缩在被子里面,仍然倒在床上哭着,赤裸的手臂伸在外面,手掌紧紧捏住被子边缘,半露的雪白肩膀不断地耸动着。眼泪将枕头沾湿了一大片,她伸手抹了一抹,转了个身,将脸转向里面,顿了一顿,又继续哭起来。

  成进无计可施,心道:“想不到娘这么食古不化。其实她的身子早就给那么多人沾污过,又何必对自己的儿子吝啬呢?”想起娘刚才的话,怕她寻死觅活,又看了一阵。见杨绡玲哭了一会,终于从被子里爬出来穿衣服。她的下身被自己的淫液沾湿一大片,流到大腿上,阴户里还在流出亲生儿子的精液,但杨绡玲毫不理会,随便将衣裤穿好,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红红的坐了一会,将头趴在桌子上,又哭了起来。

  成进束手无策,见云儿在后面好奇地探头探脑,当下便招呼她过来,交代道:“你给我好好照顾里面那位夫人,她要是有什么差错,我唯你这小鬼头是问!”

  云儿嘟嘴道:“大爷你自己把人家惹哭了,却叫我这小的去收拾你的烂摊子!”

  成进扬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骂道:“就你多嘴!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要小心看着。”

  云儿笑道:“你怕人家寻短见是吧?那我一天十二个时辰陪着她,睡觉都陪着她,那总行了吧?”

  成进笑道:“那你家小姐没人照顾怎么办?”

  云儿伸伸舌头道:“是姑爷你给我出的难题,我们做丫头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成进笑笑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打,道:“进去陪她一下吧,小心点。逗得她开心的,姑爷我重重有赏!”

  云儿笑道:“赏我什么?”

  成进道:“看你小鬼头都好久没给人操我了,大爷我勉为其难,给你解解闷如何?”

  云儿脸上一红,羞道:“姑爷你的女人还不够多啊,哪有空记得云儿?还拿我们小丫头穷开心!”扭过头去,朝房里走去。

  眼送着云儿推门入房,成进忙躲在门外听着。杨绡玲见云儿进去,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趴在桌上轻轻抽泣。那云儿果然牙尖舌利,过了好半晌,终于逗得杨绡玲停住哭泣,起身来跟她搭话。

  成进听得母亲开始跟云儿闲聊起来,虽然云儿说七八句话她才答上一两句,但总算心情平复了很多,心道:“现在不能逼娘,还是过两天再来看看吧……”

  悄悄退了出去。

  成进怏怏地往回走,一路寻思:“云儿既能稳得住娘,当不致有什么意外。

  只是……只是娘这么食古不化,怎生想个法子教她回心转意才好?“

  不知不觉从自己房外走过。赵霜灵听见脚步声,早倚在门边等着,却见这夫君在面前走过时,竟头都不抬一下,不由轻声叫道:“相公……”

  成进停住步,转过头来,皱眉道:“你挺着大肚子跑来跑去干什么?快回去休息。”

  赵霜灵明知他刚才去干了什么事,里面那女人适才的浪叫声她在这儿远远的都闻得到,现在见成进对她似是不理不睬,心下委屈,低头“哦”一声,仍站着不动。

  成进叹道:“乖啦,听话。”转过身来,走上前扶着她,慢慢往回走。

  赵霜灵在床缘坐下,眼望着成进,轻声道:“相公……那……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你为什么怕爹知道啊?”

  成进心情正烦躁,“哼”了一声,坐了下去,并不答话。

  赵霜灵又道:“她……她……她若是爹的女人,相公你刚才又……又……又跟她在那儿……”脸上一红,咬了咬嘴唇,轻声续道:“若是要瞒着爹,我们…我们不如多给她些银两,送她离开苏州吧……她在这里久了总是不方便……”

  成进不耐烦道:“我自有分数,你别管我的事!”心想赵昆化既死,这点事现已不必担扰。

  赵霜灵低头红着眼道:“要是她只是相公的女人,那……那……那就不如干脆给她个名份,收为妾侍……总好过现在这样偷偷摸摸……”

  成进心中正烦着,给她这么一啰嗦,火往上冒,喝道:“叫你别多嘴听没听到?不要管我的事!”

  赵霜灵听他语气不善,几滴眼泪滴了下来,道:“是,可是……”

  成进闷着的气一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道:“你想知道她是谁吗?好,我告诉你,她是我的亲娘!亲娘,知道么?也就是你的婆婆!你乱说什么……”

  赵霜灵脸蛋顿时整张赤红起来,颤声道:“是……是吗?那……那你刚才还跟她……跟她那个……那个……那个……”一时呆了,不知道如何措辞。

  成进一时气急,将真相说了出来。心想现在已无危险,他也不怕妻子知道,冷笑道:“不行吗?”赵霜灵万料不到有此等事情,舌头打结,怯怯地望着丈夫,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成进道:“我告诉你,你爹本就不是好人,我们龙神帮杀人放火,什么坏事没干过?抢几个民女来玩玩只是小事一宗。你相公我现在做了帮主,继承你爹的衣钵,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嘿嘿!”

  赵霜灵尤如五雷轰顶,虽早就隐约觉得父亲跟丈夫在外面干的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听他亲口直承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坏到连亲娘都要奸淫,不禁心中隐隐作痛,捂上脸“呜呜”哭了起来。

  成进一见她哭,火气一结,无法再发作得起来,叹道:“你哭什么?恨我吗?还是恨你自己生错门墙嫁错郎?”

  赵霜灵摇了摇头,红着眼抬起头来,泪汪汪地对成进轻声道:“你再坏百倍,总也是我的相公……”一想自己终身已是托与他了,无法更改,又是心酸之极,掩脸又哭了起来。

  成进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呆了一呆,叹道:“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再坏也是你的相公,你总也是我的娘子……”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赵霜灵一听,“呜呜呜”哭得更是大声,鼻子一抽一抽的,哭到伤心处,身体微微发抖。

  成进看她这么哭法,不禁有点心疼,柔声道:“不要哭了,你相公再坏,也会疼自己的老婆的。乖啦,不要哭!”轻抚她的头发,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又道:“躺下休息吧,不要哭坏了身子。”扶着她缓缓躺下。

  赵霜灵听他好言相慰,哭泣声渐渐低了下来,眼红红的看着成进,轻声道:“你真的会疼我吗?”

  成进微微一笑,道:“疼,我疼死你了……”在她脸上又是轻轻一亲。赵霜灵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缓缓合上眼睛。

  成进轻叹一口气,慢慢走了出去,轻轻合上门,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回到龙神帮,日已西斜。大厅中有一个人正在团团转,成进认得他是派在城里打探消息的人。

  那人一见成进,忙叫道:“成帮主……又出事了……”

  成进皱眉道:“什么事?”

  那人道:“我们派在城里的两个探子,今早又失踪了!”

  成进道:“什么?昨天才派出去的,今天就失踪!你们真是饭桶,一点用都没有!”

  那人道:“是。那罗知府实在厉害啊……再说……那两个人是本地人,我…我想也许官府的人认得他们是我们帮的人……”

  成进道:“嗯,既是如此……就改派两个生面孔去吧。”叫人去招了去年收伏嘉定铁钉帮时收的一对张氏兄弟来,改派他们进城做探子。

  “你们到城里,就不要再去我们分舵那儿住了,住客栈!这儿一百两银子,不够再来拿。”成进任务交代完毕,吩咐道。

  那张氏兄弟名唤张如山张如海,一听有一百两银子,而且是到城里住,是件大大的美差,当下欢天喜地地领命而去。

  成进今日既搞不定母亲,帮里事情又不顺心,心情很是不佳,对帮中众人胡乱交代几句,自个儿转入后堂,正撞上两个小喽罗从里面出来。成进喝道:“你们两个进去干什么?没听我说不许碰里面的女人吗?”

  那两个人一见成进,吓得呆了一呆,一人道:“是……是吴少爷……叫……叫我们把那几个女人搬入房的……”

  成进道:“哪几个女人?”

  “就……就是……赵……赵帮主的夫人和……和小姐……抬……抬到晶奴的房里……”

  “那你们碰了她们没有?”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人颤声道:“是……是吴少爷说……说是奉帮主之命…叫……叫我们去的。我……我们不敢不从……”

  成进皱眉道:“是么?”心想虎子这小子居然假传我的话,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摆手道:“你们先出去,要是你们说的不尽不实,哼哼!”

  向里走去,却没见到虎子,倒是先走到秦晶的房间外。成进心道:“且进去看看这几个贱人此刻如何?”

  正待推门而入,忽听里面一女声道:“娘……我……我们人在他的手中,暂且忍上一忍吧。天网恢恢,总有一日要教那姓慕容的小贼死无葬…”话音未落,房门给“砰”的一脚踢开,那“姓慕容的小贼”正站在门外。

  成进看清刚才说话的正是赵霜茹,当下阴着脸走了进去。赵霜茹一见他,顿时吓得俏脸雪白,说不出话来,眼看着成进一步步走近前来,身体向后缩着。

  “啊”的一声惨叫,赵霜茹腰眼上重重挨了一脚,疼得全身战抖,双足乱舞。

  成进冷冷一笑,又是一脚飞去,穿过赵霜茹微微分开着的双腿,踹中她下阴的要紧之处。赵霜茹冷汗直冒,口吐白沫,瘫在地上呻吟连声。

  “他妈的,操你操了这么久,还学不乖?想要我这小贼死吗?”成进黑着脸,伸腿又踢。

  “呀”的一声,赵夫人飞身扑到女儿身上。成进这一脚飞去,正踢在她雪白的屁股上。赵夫人闷哼一声,哭道:“求求你,不要打茹儿……她……她有身孕了……求求你……”

  成进一呆,顺口问道:“有多久了?”

  赵夫人哭道:“差不多三个月了……”

  成进一算,他捉赵霜茹正好是大约三个月前,冷笑道:“三个月?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说不定是姓卢的,关我屁事?”赵霜茹一直在他手里,只不过他跟虎子两个大男人,懵懵懂懂却哪里看得出她怀了孕?霜瑶年纪尚小,也是不懂。

  这次跟母亲一碰面,相处一天,赵夫人马上就察觉了。

  赵霜茹正疼得直抽搐,应不出声来。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她心中实在也殊无把握。赵夫人哭道:“一定是您的……”心想那姓卢的反正已经死了,不用管他,现在先保住安全再说。

  成进对赵夫人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想哄我?”抬腿也在她大腿上猛踢几下。赵夫人咬着牙,紧紧护着女儿,听任他殴打。

  成进心情本来就差,正想找人出气。见赵夫人这般护着女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脚心向着她赤裸的胴体上乱踹。赵夫人几时受过这等虐待,疼得冷汗直冒,手足颤抖,死死抱着赵霜茹,口里呜呜低泣。

  成进踢了一会,脚也有点累了,方停住不踢,蹲下身去。那赵夫人给他打得浑身青肿,再无力抱紧女儿,给成进轻轻一推,从赵霜茹身上推了下去。

  成进一把捏住赵霜茹的下巴,冷笑道:“小贱人你自己说,是谁的孩子?”

  赵霜茹见他此刻面目狰狞,哪敢乱应,哑着声道:“是……是成少爷的孩子?”

  成进冷笑道:“你分得倒清楚,怎么知道不是虎少爷的?”

  

              六三、不如归去

  赵霜茹当时同一天里给成进和虎子接连强奸,实在无法分得清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骨肉,倒是之后虎子几乎天天奸淫她,而成进只是三天两头去一次,似乎是虎子骨肉的可能性更大。但此刻只好一口咬定是成进的孩子再说,颤声道:“我……我……茹奴知道的。”

  明知她说的不尽不实,成进心中还是颇为欣喜。心情一好,怒气也消了一大半。伸手握着赵霜茹的乳房揉了一揉,道:“你这贱人还想骗我?不过老子不想欺负大肚婆,今天且放过你!哼!”眼光在房中几个女人面上掠过,掉头便走,不再理会她们。四个女人不敢接触他的目光,低垂着头,等他走出房,关上门去,才呼的长出一口气。

  成进走出房来,劈头正撞见虎子,正待质问冒他名命令下属之事,却听虎子笑道叫道:“小少爷回来啦!去见夫人了吗?她怎么样了?你交代的那间大屋我找好啦!”

  成进喜道:“找好了?这么快?”

  虎子道:“是啊,山下向西十里处,有家姓连的,家里五六口人却住着一座跟赵昆化家差不多大的屋子。近来穷困潦倒,仅有的一个老家仆都不太养得起。所以想把祖屋卖了,去城里买间小些的房子住,剩下的银子还可以做做小生意。”

  成进道:“听来不错。只是这姓连的祖上是什么来头?现下为何穷困?住他的房子我可不想惹来什么麻烦!”

  虎子笑道:“我都打听过了。姓连的曾祖父在蒙古人当政时是个大红人,怎么红法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蒙古人对他很是器重,当时苏州连家也算是江南的名门望族的。蒙古鞑子给太祖皇帝赶出中原之后,他们自然就家道中落了。”

  成进笑道:“于是一代不如一代,到现在就穷到要卖祖业了?”

  虎子道:“正是。”

  成进道:“太祖皇帝立国已经三十多年了,这几十年他们家都不容易熬啊,哈哈!很好,就买他的了。那姓连的要价多少银子?”

  虎子道:“就二百两。”

  成进笑道:“要是真有老赵家那么大,二百两太便宜了。姓连的可真穷得可以!好吧,你跟我明天去看房子。”一想到这所大屋将来便是自己的快乐窝,成进不由心向往之,连刚才想质问虎子的话都忘了。

  兴冲冲的,成进心想着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和姨妈,撇下虎子,直奔姐姐的房里而去。

  在门口正好碰上送晚饭的,成进瞧了一眼菜色,皱眉道:“还吃这种东西?去,弄顿丰盛的来,我也要吃。”打发送饭的去厨房交代另备酒菜,自个儿推门入房。

  成进笑盈盈地走入房中,杨缃玲、嫣儿和阿琪正衣着光鲜地坐着聊天。成进笑道:“在聊什么呢?我有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一处房子了,明天就把它买下来。你们很快就有新房子住啦!”

  嫣儿微微一笑道:“是吗?”

  成进笑道:“是啊?很快就可以离开这儿了,你开不开心?”

  嫣儿“嗯”的一声,杨缃玲道:“小进,我们刚刚商量过,这件事你听听怎么样……”

  成进道:“什么事?”

  杨缃玲道:“小进你忍辱负重,现在终于大仇得报,又已经把你姐姐跟我救了出来。你现在虽然接管了龙神帮,可…可是龙神帮终非善辈,这里的人都是…都是……都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儿的人几乎都奸淫过自己,不由脸上微微一红。

  成进道:“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可我现在难道就是什么好人了吗?姨妈有什么指教呢?”

  杨缃玲道:“我跟你姐姐和阿琪都想过了,不如…不如……咱们回武昌吧…不要管什么龙神帮凤神帮了。带你娘一起走,回到武昌,我们再重新来过……小进,这些年如果你做了什么坏事,那都是迫不得已的。现在你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难道还想继续做坏人吗?“

  成进沉吟不语,杨缃玲又道:“你离开龙神帮,重新做你慕容世家的公子。慕容世家一向侠义为先,只要你以后不再奸淫掳掠,好好地光复春华门,你以前的那段故事,江湖上没人会记得。他们只会记得慕容少侠智杀仇人、救出亲人的一段佳话,你说是吗?”

  成进想起父母自幼的教诲,不由心潮汹涌:“我…我真的还能做回以前吗?还能做回小时候梦想中那个仗剑走天涯、锄恶扶危的侠士吗?可那样就要放弃龙神帮和赵府这一大片的基业,就不能为霸一方、呼风唤雨了……想到这些年苦心孤诣,终于得到的这些东西,心中却如何舍得下?”

  杨缃玲看他心神不定,又道:“阿琪说了,她……她只愿意跟着一个名门侠士,她不要跟着一个恶名昭着的土匪恶霸……要是你离开龙神帮,她……她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侍候你!”

  阿琪惊道:“娘……我……我……我不是……我没说……”

  杨缃玲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一捏,低声对她说:“如果他肯改邪归正,你就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呢?”

  阿琪脸上一红,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好,轻轻“嗯”了一声。

  成进眼光在阿琪的身子扫着,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和窈窕的身段,不由砰然心动。伸出手轻轻摸着阿琪的脸,柔声道:“是这样吗?琪表妹?”

  阿琪给他色迷迷的眼光看得害羞,只是轻轻地又“嗯”了一声。

  成进想:“阿琪表妹始终都不肯好好地侍候我……就算强行把她留着,她一付不情不愿的样子,久了说不定还是个祸胎……要是…要是听姨妈的话,我就…就……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儿就全都是我的了……再说……光复春华门,行侠仗义,不是我一直以前梦想着的事吗?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重新做人……”心潮澎湃,胸中忽有一股豪气升起。

  杨缃玲看他在沉思中,跟嫣儿对看一眼,静静坐着,等成进思绪初定,呼出一口气时,杨缃玲方道:“好吗?小进。”

  成进道:“好!很好……”

  杨缃玲大喜,道:“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我们还是尽快走的好……”

  成进道:“喔…可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再说吧。”一想到马上要走,心中却又好似有点割舍不下。好在这时候酒菜送到,成进于是道:“你们也很久没好好地吃过一顿好的吧?现在就痛痛快快地吃,别的事慢慢再提!”大喇喇地坐下。

  成进拿起酒瓶给大家各倒了一杯酒,道:“不管怎么样,除掉了赵老贼,大家先干一杯庆祝庆祝……”

  兴高采烈地,吃完酒菜,已是二更时分。成进闭口不提返武昌一事,只搂着姐姐便要亲热。嫣儿欲迎还拒,推了几下,终究还是让他得了手去。杨缃玲母女红着脸在一旁,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成进既没惹上来,自也不会主动将玉体送上去。好容易等成进胡天胡帝完毕,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之后,母女两人才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下。

  次日一早,成进便叫了虎子一道去看新房子。一路走一路聊着,成进便向虎子讲了姨妈昨晚的建议,道:“我想回武昌,做回我春华门的慕容公子,你以为如何?”

  虎子一愣道:“那帮里怎么办?”

  成进苦笑道:“背着这么个包袱我怎么回武昌?当然是不管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回到那儿我给你讨门好媳妇,大家一起正正经经地做人……”心中想想也颇感荒唐,龙神帮的帮主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虎子呆了一呆,沉吟一会,道:“小少爷,你真以为我们还真能够正正经经地做人吗?”

  成进瞪目道:“为什么不能?”

  虎子道:“嘿嘿!小少爷,你现在见了漂亮的女人,第一个念头是什么?是不是把她拿下来,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脱了裤子便上?”

  成进一怔,脸上一红,道:“这个……倒也未必……”   虎子笑道:“小少爷你不用骗自己了,你连夫人和小姐都上了,以后即使让你重新做你的慕容少侠,江湖上有谁服你?”

  成进硬着头皮道:“江湖中有谁知道?谁敢乱说,我一刀把他的头……”

  虎子哈哈笑道:“一刀把他的头砍下来?这是春华门慕容世家的干法吗?”

  成进脸上又上一红,默然不语。

  虎子正色道:“以后你看到漂亮的女人,心中一定痒痒的。可那时候你是慕容少侠不是成帮主,所以只好摆出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样。你想想这有多辛苦,做什么事都缚手缚脚……而且人家难免知道你的底细,对你自然防着三分,你这个慕容少侠真以为这么好当啊?”

  成进黯然道:“唉!沾污了的脚是很难洗得干净了,但也只好慢慢洗。”

  虎子道:“小少爷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老赵这么多产业,你难道真甘心一弃了之?舍弃在这儿为霸一方、呼风唤雨的日子,回武昌去图那个虚名?在这儿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什么女人就玩什么女人,岂不快活?回到武昌,你倒说说,还有什么人听你的指使?在那儿有谁卖你的帐?再说,春华门亡也亡了,要光复谈何容易!还有大把苦头等着你去吃呢,哪及得上在这儿风流快活?”

  成进心中一烦,道:“那倒也是。”

  虎子道:“小少爷你到底要想清楚,是做龙神帮的帮主快活,还是回去做那给人偷笑的慕容公子快活?”

  成进唉的叹一口气,道:“此事慢慢再提吧。”心中只觉回武昌方是正路,但真要舍了这儿的一切,却正如虎子所言,心中实在不甘。龙神帮的帮主他正做得惬意之极,走回正道后那种缚手缚脚的日子,他能否真做得来,心中也实在殊无把握。

  心中郁郁,缓缓而行,来到虎子所联络的那间大屋门外。

  屋主一见买主来到,自是热情相待。成进见这大屋一落接一落,确是很有大户人家的气魄,只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十分残破。但二百两银子也确是很划得来,于是拍板成交,约定次日交屋。

  那屋主得了银子,欢天喜地,家中细软早已收拾完毕,倾刻便可动身。当下便留成进跟虎子吃午饭,成进大事扰神,不想太快回龙神帮,也不推托。又吩咐虎子速去找些工匠,将整座屋子重新装璜一番。

  吃过午饭,虎子入城找工匠及购置家私,成进就在厢房午休。

  这屋子这么大,便有数十房妻妾只怕也住得下。成进心中寻思着届时让娘跟姨妈她们分别住在哪儿、要分派多少婢女等等,可自己似乎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让娘她们分开住得太远也不方便。

  最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她们相互见面方便,我将来要找她们一起那个也方便,嘿嘿!那是让她们住最里面的院子好呢?还是让她们住外面的好呢?东面那个院子有够宽敞,但西面院子的墙外的兰花香气似乎也很是不错……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是一点也睡不着。当下坐起身来,心道:“想也没用,等这屋子装修漂亮了,再行定夺不迟。倒是娘那儿十分棘手,怎生想个法儿让她允许才好。”一想到此节,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出了门来,直奔赵府而去。

  还没走近赵府,却见官道上一匹快马飞驰而至。马上那人一见成进,呆了一呆,勒住马缰,滚身下马。

              六四、三柱清香

  成进认得他是昨天刚派入城做探子那对张氏兄弟中的弟弟张如海,皱眉道:“叫你在城中打探消息,你跑出来干什么?”

  张如海脸色雪白,颤声道:“成…成帮主……我……我哥哥给官府抓走了…亏我机灵才逃得出来的……”

  龙神帮一连多人在城中无故失踪,成进正为此事头大不已,不知官府使了什么诡计。现在居然有人在对方的搜捕中逃脱,不由心中大喜,道:“官府是怎么样知道你们的?是不是我们有内奸?是不是他们有很多厉害的高手?”

  张如海脸上一红,道:“不……不是的……是……是在窑子里……”

  成进愕道:“什么?”

  张如海低头道:“我哥哥是在窑子里给抓走的……”

  成进怒道:“他去妓院干什么?”

  张如海道:“这个……去妓院当然是找……去玩婊子……”

  成进冷笑道:“官府连嫖妓的都抓?嘿嘿,是不是喝醉酒口没遮拦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了?”

  张如海忙道:“不是不是。是别人惹上来的,有个家伙老跟我们作对,要我哥哥把那个叫如月的粉头让给他,我哥哥一怒之下就跟他打了起来。那家伙不是我哥哥的对手,脸青嘴肿地回去……结果…结果没一会官府就找上门来了……”

  成进这一气非同小可,“啪”的一记耳光狠狠地扫了过去,将张如海扇翻在地。成进喝道:“叫你们进城,可是身有要务的!你们不知道官府最近在针对我们吗?你们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在人家的手心里吗?你奶奶的,自己哥俩偷偷喝酒也罢了,还跑去妓院争风吃醋、惹是生非!是不是嫌命长?你奶奶的!”

  想着自己这帮手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被官府捉去的张如山自然不免被查一查身份,查出身份之后自然要严刑拷打,拷打之下那怕死的家伙自然会将帮里的一切都抖了出来,于是自己在跟知府的斗法中自然大落下风。越想越气,一脚飞去,将张如海踢飞到一丈开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可是气归气,一时却也莫奈之何。成进喝道:“滚回帮里去等我的命令,你奶奶的!”怒气冲冲地不再理他,自向赵府走去。

  那厢边,云儿正伴着霜灵做得刺绣的活儿。苏绣之精巧天下闻名,明朝之时尤盛,苏州无论官宦抑或平民家的女子,自幼熟习,差不多都是刺绣能手。主仆二人自成进进门后,已久疏此艺,今日闲来无事,便翻出年前做了一半的活儿,一边扯着闲话一边做了起来。

  成进气呼呼地进来,一见她们居然在做女工,不由一怔,笑道:“灵儿你也会做这个啊?”

  霜灵微微一笑,道:“你娘子可不是只会坐着吃白食的无用人喔!”

  成进道:“是是是,我娘子心灵手巧,是我的福气…”胡言乱语扯了几句,悄悄问云儿道:“她怎么样了?”

  云儿轻叹一声,道:“我劝不动她,只好去帮人家买佛像香烛了。您老自己看着办吧。”

  成进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佛像香烛?”

  云儿叹道:“我说不清楚,你自己去问她吧。”霜灵眼光扫了过来,也轻轻摇了摇头。

  成进心想她们二人一定已将知道的有关娘的事情沟通过了,一时间倒颇感尴尬,干笑两声,道:“那……那我过去看一下了……”快步溜出房来。

  一路走一路心下惴惴:“什么佛像香烛?娘搞什么鬼?”

  未到杨绡玲的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笃笃”的木鱼之声。成进心中七上八下,轻轻推门进去。

  却见杨绡玲一身素衣,头发高高地束在上方打了个簪,正跪在地上的一个蒲团上,一手捻着佛珠一手轻敲着木鱼。在她的前面摆着一张木几,上面供着一尊铜制的如来佛像,佛像前面一个香炉插着三柱香。房中没有一丝微风,三线香烟袅袅笔直而起,升得越高散得越开,房间里充满着香烛的香味。

  成进惊叫道:“娘……你这是干什么?”

  木鱼之声骤然而止,杨绡玲缓缓回过头来,温声道:“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成进道:“我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见我,还要见谁啊?”

  杨绡玲轻叹一声,道:“我谁都不想见。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娘,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我,让我在此安心静修吧……”将头转了回来,木鱼声又再“笃笃”响起,不再理会成进。

  成进万料不到娘会说出这等话来,事出突然,一时呆了,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半晌,成进方哑着声道:“娘……就当是儿子的不好。你不要这样嘛…整天敲这个破木鱼闷也闷死了!”抢上前去,将杨绡玲手里的木鱼槌子夺了过来。

  杨绡玲又是缓缓转过头来,清秀的脸庞上毫无表情,缓声道:“那你还要娘怎么样呢?”

  “怎么样!怎么样!”成进一把狠狠地将木鱼槌子掼到地上,叫道:“我…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就是要报我家的血家深仇,要把我娘跟我姐姐救出苦海。我……我辛苦了这么多年,我……我今天终于大仇得报,我把自己的亲人都救出来了,我有了这么大的一片基业!我要怎么样?我要怎么样?我只要我们一家人从此开开心心地享福,不是……不是还让我的娘整天去敲这个破木鱼!”

  一脚将木鱼踢飞了出去,撞在房间的墙壁上,”咚咚“几声跌在地上,尤自不停地打着滚。

  杨绡玲缓声道:“你已经将你娘救出来了,她现在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默默走过去,将木鱼和木鱼槌子从地上拾了起来。

  成进急道:“不是……不是这样的……这……这……这有什么好?”

  杨绡玲苦笑一声,道:“你已经救出你娘了,她不用再整天受人欺辱,不用再被千人踩万人骑,可以做回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几滴眼泪无声无息地从她的脸上流下,杨绡玲忙转过身去,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

  “不是的!不是的!”成进叫道,“娘你昨天刚刚说过什么?你说永远会是我的人,以后都会跟我在一起,是你说的,是不是?”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杨绡玲的身体。

  杨绡玲用力挣扎,叫道:“放开我!”

  成进道:“我不放!娘你怎么啦?不要这样啊!”

  杨绡玲叹道:“小进,你真要娘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

  成进一听娘又提个“死”字,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手臂,道:“姐姐和姨妈还在等着跟你相见呢!你难道真不想见她们吗?”

  杨绡玲微微一呆,喃喃道:“想的,可是我没脸再见她们了,你不要再说!”

  成进想不通为什么姐姐跟姨妈有脸见娘,娘却没脸见她们,急道:“娘你这是何苦呢?有福不享来过这清淡日子有什么好?为什么啊?我找的那间大屋很快就能住了,到时天天山珍海味、锦萝绸缎,一大班丫环服侍……”

  杨绡玲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走到椅子上坐下,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着看成进,说道:“你娘出身一个武林世家,你外公文武双全,杨家可是个书香门第……”

  成进道:“我知道。”

  杨绡玲不理他的插嘴,续道:“做一个女人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嫁个好相公,生几个好儿女,相夫教子,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就是了。我曾经以为我的日子就会是那样,你爹又有本事,还很疼我,他是个好丈夫……你跟你姐姐都很乖很好,我很满意。那时候我在想该给嫣儿找个好女婿了,再过几年,再给你娶房好媳妇,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抱孙子了……可谁知道……”说着说着,眼眶又是一红。

  成进静静地递过一块手巾去,杨绡玲接了,轻轻拭了拭眼角。

  杨绡玲道:“女人最重要的一个字是什么?你知道吗?是‘贞’!是‘贞’你知道吗?”不由“哧哧”苦笑几声,说:“小进,你娘这些年来受过什么样的污辱,你不是不知道。做为一个女人,我早就该死了……”

  成进惊叫道:“娘……”

  杨绡玲苦笑道:“可是我没死。李登把我当成奴隶,不停地变着花样淫辱我,你都看到了。你娘不争气,身体听不了自己的使唤,做出那么多淫贱的样子,都给我儿子看在眼里了……”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杨绡玲拿着手巾又拭了一拭眼泪。

  成进柔声道:“娘……那不怪你……没人怪你。我是你的儿子,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真的不会,相信我吧,娘……”

  杨绡玲摇了摇手,续道:“可是我的女儿还在赵昆化的手里,我的儿子还在李登的手里,还有我那个小女儿……我就是愿意死,我也不敢死啊……”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成进走近前去,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杨绡玲身子一避,道:“你……你不要再碰我的身子!”成进一呆,不知何言以对,慢慢将手收了回来。

  杨绡玲哭声稍止,又抽泣着续道:“你从李登那儿把我赎回来,我很感激你。我想,反正我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只要我的一双儿女安然脱险,重新过上开心的生活,我这个身子真的愿意给成公子做牛做马的。我的身子早就这么淫贱,有什么可吝惜的呢?就让它继续淫贱下去吧。”

  成进忙道:“不……不是的,不淫贱,不的!”大悔昨日还用那样淫秽的方法挑逗母亲。

  “可谁知道……谁知道……你竟……竟然是……”说到这儿,杨绡玲心中悲恸,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一发不可抑止。成进束手无策,想要出言安慰,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绡玲哭了一阵,呜咽道:“象我这么贱的人,八年来一直不停地给不同的人奸淫侮辱,我身上的肉已经没有一块是干净的了。他们日夜不停地玩弄我的身体,到最后,连我亲生的儿子也是这样的奸淫着我…你说,我自己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呢?”越说越是伤心,哭声又慢慢响亮起来。

  成进手足无措,心里大叫着:“不是的!没那么严重!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得出口。

  又过了一阵,杨绡玲才渐渐止住哭泣,沉声道:“现在我的女儿已经救出来了,而我的儿子……嘿嘿,更不用我操心,我是可以死了……”

  成进叫道:“不要!”

  杨绡玲苦笑道:“我听人家说,心静可以去尘。佛祖说,人的身体只是一付臭皮囊。我这付臭皮囊如果清心寡欲,能做到心中不着半点尘埃的话,或许便能赎清我前半生的罪业,还我清清白白之躯。小进,难道连这一点,你都不帮你娘吗?”

  成进哑口无言,心中将如来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支吾道:“这个……未必一定要如此吧?”可现在娘所求的只是心里之安,论到这点儿来他可实在不是如来佛祖的对手。只是娘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发现被亲生儿子奸淫吗?还是因为不再担心儿女的安全,从此可以撒手不管世事呢?

  杨绡玲叹道:“小进如果肯帮娘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骚扰我,让我残生得一丝安宁吧。”

  成进哭道:“娘……”

  杨绡玲闭上眼,道:“你走吧。你如果有本事,就想办法把你那个还在给李登欺辱的小妹妹救出来。唉,她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你走吧。”

  成进无奈,见母亲心意已决,决非一时三刻所能说得通的,只好寻思着如何从长计议。当下只好道:“娘那我先走了。外面的丫头你尽管使唤,她们都是儿子的人……”慢慢走出去。

  正要踏出门槛,杨绡玲忽道:“我发过誓,我不会再让任何男人再碰我的身子。如果我连最后这一丝清白都不能得到,我也不愿苟此残生了。”

  成进骤然间冷汗透背,咬牙道:“是!”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门里的木鱼声又再次“笃笃笃”地响了起来。

  看着成进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赵霜灵和云儿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赵霜灵道:“既然她老人家心意已决,相公你就不要再逼她了……”

  成进抬头看了她一眼,叹道:“不敢逼了。”心想她当年被你父亲那样凌辱,日夜往死里整,都未曾屈服,可见她的性子有多倔强。这番说得如何决绝,要她再回心转意看来是很难了,此事真是棘手之极。心中怏怏不乐,“唉”的又是一声长叹。

 

              六五、小展淫威

  霜灵跟云儿碰上这种尴尬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陪他静静坐着。成进坐了半晌,好不无聊,站起身便要走,道:“你们给我好好照顾她,她想吃荤就吃荤,吃素就吃素,一切都由她喜欢,不可怠慢。”

  霜灵道:“我会的。”

  云儿笑道:“我这小丫环怎么敢怠慢老太君呢?姑爷尽管放心好了。”

  成进一听“老太君”三字,白了她一眼,摇摇头走了出去。

  回到龙神帮,虎子却还没回来。失职溜回来的张如海满身裹着纱布正在厅中候命,刚才成进那一掌一脚出手可着实不轻。

  成进一见他,皱眉道:“你退下,有事再叫你。”

  张如海求道:“成帮主你要救我哥哥啊!”

  成进喝道:“救个屁!他不是喜欢惹事吗?这回让他惹个够好了!”气呼呼不再理他。

  当下只好另派人手入城打探消息。成进此番自是千吩万咐,教他们不可惹事,小心为是,捅了什么娄子他可救不得他们。

  成进闷了一肚子气,本待要去跟姨妈和姐姐报道大屋已买下一事,可又怕她们又来催他速回武昌,又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说起娘的事,突然间心中好象不怎么想见姨妈和姐姐了,烦闷得紧。想了一想,转入秦晶的房里。

  赵家母女一见他又来,心中早自惴惴。那赵夫人和赵霜茹昨天刚刚挨过打,都不敢再惹他,只是侧了侧身子,小心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成进看着四具赤裸裸的美艳肉体,嘿嘿笑道:“天气这么冷,你们几个婊子不穿衣服,不怕冻死吗?嘿嘿!”时已深秋时分,户外北风渐起。只是这龙神帮虽然建在山上,但树林围障,各间房里也都生起火炉,即使不穿衣服倒也并不如何觉得冷。

  几个女人听他突然这么问法,不知有何企图,是否又想出什么古怪的法儿整治她们,静静地不敢作声。

  成进大喇喇地在床上坐下,踢了一踢赵霜茹,道:“大了肚子是吗?老子这当儿正想操大肚子的女人。你妹子怀的是我的孩子,老子要疼她。不过却不用疼你,爬起来给我操!”

  赵夫人几人现在正象杨缃玲和嫣儿她们以前那样,给几条铁链拴在墙角。只是杨缃玲她们多少还有点衣服穿,而赵夫人她们因为成进的禁令,除了成进和虎子之外,其他人不敢近前,连送饭的也只敢多偷看两眼,碰都不敢碰她们一下。

  结果赵夫人自从被成进强奸以来,身上还没再穿过半件衣服。

  赵霜茹轻轻看了成进一眼,不敢有违,慢慢爬了过去。她双手在背后给铁链锁住,长长的铁链盘过赵夫人和赵霜瑶赤裸的身上,叮叮作响。赵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最高傲的女儿驯服地爬上床,跪在杀父仇人的脚边,眼红红地无计可施。

  成进轻蔑地对着赵夫人笑了一下,解下自己的裤带,扯着赵霜茹的头髪,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胯下。赵霜茹轻呼一声,乖乖地张开小口,将成进的阳具含了进去。

  成进呵呵一笑,双手伸到赵霜茹身上,把玩着她的一对乳房,一边对赵夫人道:“老婊子,把腿打开,我看看你的骚穴这两天给人插成什么样子了?”

  赵夫人咬着嘴唇,脸上一红,双腿紧紧合上,屈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成进冷笑道:“不想听老子的话吗?一会再要你好看!瑶奴,你把腿打开,让我看看。晶奴,你也是!”

  赵霜瑶脸上也是一红,偷偷望了母亲一眼,赵夫人却正用悲哀的眼光看着她。

  赵霜瑶将头转向另一边的姨妈处,却见秦晶捂着脸躺在地上,双腿正向两旁慢慢分开着,被剃得光溜溜的阴阜上拴着一个小小银环。

  一想到自己下身也是如此这般,赵霜瑶的脸上更红了,抬眼向成进一望,成进却一边玩弄着大姐的身体,一边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啪”的一声,成进一掌打在赵霜茹的屁股上,雪白的肉丘上顿时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赵霜茹身体一颤,轻呼一声,口里却不敢怠慢,卖力地吮吸着成进的肉棒。

  赵霜瑶低下头去,闭上眼睛,慢慢分开双腿,露出十六岁少女那细嫩但却经受过许多次肉棒洗礼的阴户。

  成进啧啧笑道:“嗯,还好,没给操坏了,白白光光的真可爱。对了,这老贱人的骚毛还没给剃掉吧?一会有空也把它剃光了,这样就跟你的妹妹和女儿一样了,哈哈!好不好?”笑声中一边看着赵夫人那不自在的样子,一边扯起赵霜茹的身体,将刚刚在她口里暴涨起来的肉棒插入赵霜茹的阴户之中。

  “喔……”赵霜茹背对着成进跪在床上,渗出少许泪水的泪眼跟母亲对视着,堕在身下的一对丰满乳房,随着成进的奸淫,一跳一跳地抖动着。

  成进嘿嘿淫笑着,一边奸淫着赵霜茹,一边还兴高采烈地拍打得她赤裸的胴体。赵霜茹咬着牙默默忍受,她看到母亲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

  成进对赵夫人笑道:“怎么样?还没听话吗?你那骚穴我看也看过了,插也插过了,你以为我不给我看我就看不到吗?嘿嘿!不听话,一会拿你的女儿出出气,把这小丫头的屁股上也穿上几个环。”

  赵霜瑶一听,身体微微一颤。赵夫人叫道:“你……你……无耻……有本事就不用来欺负我们女人!”

  成进冷笑道:“我就是喜欢欺负你,怎么样?谁叫你是赵老贼的老婆!瑶奴,你屁股上喜欢几个环啊?”

  赵霜瑶哭道:“不要……瑶儿不要……”

  成进哼道:“不由得你不要,谁叫你的娘不听话!”肉棒狠狠地捅入赵霜茹的阴户深处,道:“他妈的,我把里面那个小杂种插出来!”

  赵霜茹“啊”的一声叫,轻轻抽泣着。赵霜瑶掉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夫人。

  赵夫人眼眶一红,一咬银牙,道:“你……你……你要看就看个够吧!”把心一横,仰卧到地上,双腿分开,露出下体上乌黑一片的阴毛。

  成进哈哈笑道:“这就乖了吗!不过毛太多,看不清楚。瑶奴,你用舌头把那些毛毛分开,让我看看,哈哈……”

  成进一边狠狠地奸淫着赵霜茹,一边看着赵霜瑶翘着可爱的小屁股,伸长着舌头舔着她母亲的阴户,哈哈大笑着。赵夫人闭着眼羞耻地呻吟着,“呜呜”的叫声,将成进今天心中的闷气消了一大半,他又继续将肉棒在赵霜茹的体内尽情地肆虐着……

  次日一早,成进又赶向赵府。

  但这次,杨绡玲干脆闩上房门,听成进来到,只是叫他走,绝不肯再见他一面。任凭成进求得喉干舌燥,里面“笃笃笃笃”的木鱼声也没片刻停过。

  成进说了半天,无可奈何,只好交代霜灵和云儿好好侍候,怏怏返回龙神帮。

  接连几天,成进都跑回赵府,只盼娘会回心转意。但杨绡玲显然心意已决,只是闭门不纳。成进无法可想,有空便跑去找赵夫人母女出气,竟是好几天没踏入嫣儿的房门一步。

  这一日,虎子报道大屋的装修顺利,他一口气雇了百来个工匠伙夫,日夜赶工,补漏刷新,没几日工夫,整座诺大的巨屋就装修得焕然一新,不久即可住人了。

  成进闻讯自是欣喜非常,当即亲往督工。只是将来要将姐姐他们安置何处,倒是颇费思量。他东走西逛,察看了半天,终是发觉东侧一落房子环境怡然,一长排一连五间大房连在一处,可以让姐姐、姨妈和阿琪她们各住一间。要是娘也肯来这儿当然最好,不然的话,稍后一落的一间大厅倒可以摆上一尊大佛,供她礼佛之用。

  一念到这个“佛”字,成进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虎子拍拍他的肩头道:“小少爷还叹气什么?”

  成进朝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我要把姐姐她们搬过来,你看要几个丫头服侍才足够?”

  虎子哈哈笑道:“别的东西还难说,丫头这东西还不好办?别看现在是什么太平盛世,卖儿卖女的穷人还是太多。随便买他个二三十个女孩,留着十来个好用的使唤该够了吧?你们做主人的加起来也没几人吧?呵呵!”

  成进笑道:“那好,这事也交给你了!尽量选些长得标致些的女孩子。”

  虎子道:“这个当然,哈哈!”

  喜滋滋的,成进于是返回龙神帮,打算告诉姐姐和姨妈她们即日便可搬迁了。“她们知道了一定很开心!”他一路美美地想着。

  刚到龙神帮山上,便望到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在半山中向上飞奔去。成进心中狐疑,心道:“这当儿有什么急事?在山上看守的兄弟怎么会放任人这般跑法?”提气奔上山去。

  果然,一个人满头大汗,正在大厅中焦急地等他到来。成进认得他也是派下山的探子之一,叫做魏海。心忖道:“难道又有人失陷在官府中?”

  魏海一见成进,道:“成帮主,这回糟啦!”

  成进皱眉道:“怎么了?又是谁给官府捉去了?”

  魏海道:“不……不是的。是太湖帮给灭了!”

  成进吓了一跳,惊道:“什么灭了?”

  魏海道:“是官府带兵围剿的!几百名官兵半夜间将太湖帮团团围住,两个时辰之内,除几个负隅顽抗的凶徒给当场格毙外,连同帮主李登在内,全帮上下近百口人,一个个束手就擒,全都给官府活捉了去!”

  成进这一惊非同小可,道:“太湖帮虽及不上我们龙神帮,但李登也非泛泛之辈,手下能人也是不少,怎么会就这么给无声无息地消灭了?你可知官府是怎么干的?用迷药吗?”

  魏海道:“没有。就是大批官兵围住山寨,喝叫投降。据说他们的二帮主出来厮杀,只两招便人头落地,没人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招的。”

  成进道:“那他们就这么投降了?”

  魏海道:“是的,抵挡不住,只好一起投降了。”

  成进啐道:“那李登真他奶奶的没种!官府要是也想这般对付我们就笨了,这山上密密的树林,看他们怎么围!”魏海默不作声。

  成进道:“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再下山去。”心中寻思李登也是强悍非常,怎么会轻易投降?难道官府中还真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一边想着,一边走入后堂。

  满腹心事的走入嫣儿的房间。嫣儿一见他,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道:“小进你这几天跑哪儿去啦?很忙吗?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什么事?”

  成进笑道:“没什么。那房大屋已经买好了,这两天应该就可以搬啦!你们的房间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等着住新房子吧?”

  嫣儿笑道:“真的吗?”

  杨缃玲看了成进一眼,道:“准备好了?真的要搬吗?小进,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武昌?”

  成进低下头去,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说道:“要回的,可不是现在。要是现在我就这样溜走了,我还有什么面目做人?”将太湖帮被灭一事说了。

  杨缃玲沉吟一阵,道:“很明显官府是冲着龙神帮来的。跟官府作对没有什么好处,小进我们还是走吧,不要管这里的事了。再说,龙神帮就算给官府剿灭了,也是罪有应得……”看了看成进的脸色,一想起他是现任的龙神帮帮主,不由轻叹一声,住口不言。

  成进道:“我知道…我知道龙神帮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现在是帮主,就算是为了一点点的义气,我现在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再说……再说我还有个妹妹下落不明……”当下又将奴儿的身世约略说了,至于她是喂精液长大的这一节,自然略去不提。

  嫣儿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有个这么样的妹妹,不由流下泪来。杨缃玲叹道:“她被官府救了去,总是这孩子的福气……”

  成进苦笑道:“那罗参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能让奴儿落在他的手上。”奴儿在李登手上时,成进似乎一直不怎么将她放在心上,此刻跟姨妈说话间,却突然老想着提起她来。成进自己心中微觉奇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除了她成进此时还能拿什么敷衍姨妈,他实在想不出。

  杨缃玲道:“那你待如何?”

  成进道:“我想亲自进城打探一下,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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