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经女郎爱上屌大男士 (1-2)

5702Clicks 2021-06-29 Author: 阿枚(zhangyamei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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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经女郎爱上屌大男士】

作者:阿枚(zhangyamei33)发表于SIS

  序言

  这篇作文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而成,虚构成分颇多,但也有一定的自传性质,夹带着大量的个人私货,我也知道不一定会有人喜欢,毕竟,写小说,并且敢拿出来贴到网上的人,他们心里一定认为自己是个传奇,或者至少觉得自己的故事跟别人不一样。

  其实,这些都是自骗自个儿,但总得有个理由说服自己吧,您相信真相么?

  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不信的,我是一个学历史专业出身的,我不信人类社会有什么真相,也不可能存在绝对的真相,人们只愿意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并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催眠自己去认可自己的理由,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

  虽然世间是很悲观的,我也努力让自己相信真相是存在于世上,但我们穷此一生,也只能接近历史的真相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的真相却也是最恐怖,最可怕的,也许真相对于人们的漠不关心它也会绕道而走,也许又或者是一个无线循环的(竖心旁)孛论,真正的真相永远不为世人所知,源于人性的缺陷,因为我们一边欲盖弥彰,一边又努力去寻求真相,是多大的矛盾啊。

  那些写传记的作家或为他人作传,总少不了带点没有的事加入进去,不然,名人传记就是一本非常乏味的口水仗日记罢了。

  说了那么多,应该算是篇序言了吧。我一直都很担心,如果自己一直写短篇下去,生怕自己以后就会丧失写中篇,长篇小说的能力,尽管我第一本小说是本中篇小说,第二本也已经放弃写作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按点击率还是红心来计算,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您相信为自己写作这个说法么?

  这要看他们怎么想的?如果是发表在网上,笔下的文字不仅仅是表达自己想法和与他人交流,还代表着自己的虚荣心。

  常常也看到很多人抱怨,也包括自己,「为什么我写文章的时候,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构思,贴出来却应者寥寥,甚至只有自己在唱独角戏?」

  有时我也会这样安慰自己,就权当自己是伟大的艺术家吧,生前是不会被人重视的,但我也有个担忧,那就是死后也不会有人记得我。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观点会被代表着多少个人会有我这样的想法,后来我也明白,这种急功近利的想法是错误的,不单只低估了一篇作品的生命力(姑且算有吧,如果有人看得起),而且也把自己看扁了,无非就是一个寻求「知己的话题」

  当我们贴文出来,就已经代表着我们是个传奇。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知道知己是个很奢侈的话题,不然就不会有古人说的,「人生的一知己足矣」的感慨了。

  有时我也会很「阿Q」,心想着在某一天一定会有人看到我写的文章产生共鸣,正如我现在欣赏「京城笑笑生」等等作家,他们大部分都已经不再活跃于色中色这个论坛,但我有幸接触到他们优秀的作品,在阅读他们作品的时候,何尝不是与他们面对面交流,他们说的一些话,正是我想了许久说不出,结果被他们轻轻松松地说出,这种感受,恐怕是为知音吧。

  正是这种想法一直鼓励着我写作,欣赏我的人,或许并未在这一小小的群体当中,然而一定存在。

  写作,既然拿出来在网上贴文,在一定程度上会迎合或者跟读者交流,那么自然就会探索他们的口味。所以,我也算是摸准了这里的读者口味,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不应该放低姿态,用恳求的方式来让读者可怜我,这是我可耻的行为,也算是我的黑历史。

  亦正由于我这么做了,第二本小说第三章的红心数量多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读者在怜悯我这个辛苦码字的作者。

  我是最不想让别人同情的,但我耐不住寂寞,所以才敲打出那一番话来,虽然那番话没什么,对他人来说——是很正常的,我也不是在强调自己另类,我实在是太贱了,哈哈。

  这篇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是篇中篇小说,哎哟,我怎么又给你们做承诺了,因为,我假如不这么做,我没有勇气鞭策自己的内心去完成这件事,但如果真正做到了,那也是很应该的,是分内的事,所以说,不论你承诺不承诺,其实都没必要,也不重要。

  真正让我感到可怕的,是因为我已经在行骗了,(参考我写的另一篇杂文,我到时会附上压缩包),做不到的承诺,只能证明你无能、丢脸,没面子了。当然,对于那些脸皮厚的人,当然是不当一回事了。

  记得以前歌星或明星退出娱乐圈是很让观众、粉丝震撼的,他们言出必行,跟古代的「金盘洗手」性质一样,就是再也不干这行了,哪怕打死饿死都不能丢自己的脸。他们觉得脸皮重要,有当年的「不食周粟」的勇气与气魄。

  自从张国荣言而无信后,当然,我也没有调查过他是不是第一人,此外那些明星纷纷效彷,一有点丑闻立即宣布退出娱乐圈(他们是被迫的,追根溯源,其实张国荣也可以归类于被迫退出),不管他们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信息繁杂更新换代的快速发展到让人遗忘过去的病态社会,大众是麻木的,娱乐至上,只需半年或者更短时间,就很快把事情统统忘掉,因为会有更加劲爆的新闻、八卦吸引着他们的眼球。

  在这里,我也不是想说张国荣是因为丑闻缠身才退出,我不是当事人,不敢贸然下结论。但现在我说的关于承诺与信用。古人季布的一诺千金,一直被代表华夏人应该着做人要言而有信,做不到的东西千万不要答应,那么对于我现在这种行为,似乎也言之过早了点。

  我也怕自己是个不受信用的人,所以,本小说直到写完才贴到网上,扯澹结束!

……

  第一章

  刚认识她时,李桓还是个菜鸟,一个写官能小说的菜鸟,他凭借着处男作《女教师的堕落》来到禁忌书屋,之所以先发表在禁忌书屋,是有段故事的。所以,必须要交代清楚。

  那时在7月14日李桓在色中色注册账号,注册不到一分钟他就想把刚写完第一章发布上来,可惜,论坛有规定——要等到420个小时才能发帖,等了好些日子,他实在受不了,一气之下,就贴文到了禁忌书屋。

  正是因为他的鲁莽行为,导致后来发生一些有趣的事,一个人写作者要证明文章是不是自己写的?挺有意思的吧,留待后面再细说。

  那段时间,李桓利用一个QQ朋友给了一个代理,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墙外的世界是那么的精彩,不仅可以随意浏览官能小说,色情电影、还有独步世界的日本AV应有尽有,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妙,二十多年的生活感觉白活了。于是他利用那个代理还特意查了一下以前的时事政治,这在墙内的搜索软件是不能看到的,也可能是属于黑历史吧。

  尤其是关于「占中」,用黄子华的话来说,「婆媳关系」已经很深入地把那场矛盾、冲突解释地有理有据,不过很多人初次听到这个「婆媳」,就认为黄子华别有用意,要是他们对黄子华有一丝丝了解,就知道他只是一个无党派人士,他不喜欢说政治,但又不得不说,说了对他没有好处,相反还有可能把他这十二年来的努力全部抹杀掉。

  当然,也有人认为,黄子华的成功,顶多是靠说「政治」才得以成功,这不单是太看不起子华,同时也是对他的一种侮辱,难道他除了说「政治」外,他的其他方面毫无用途?

  这个也暂且不提,李桓正因为接触到这个代理,利用它做了很多东西,也渐渐明白了许多,毕竟一个学历史出身的家伙,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正义与邪恶是对立的?」

  读大学时,他有机会读过不少历史书,让他已经非常明白,尽管那时的它世界观还没有完全构建好,里面的逻辑还很溷乱、笼统,但他很明确地感到——所谓的正义是没有的。无论是恶行满贯的独裁者还是满怀理想的改革者,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是寻求活的空间与领域。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发言权。

  您见过死人有发言权么?能篡改历史么?正义向来是为胜利者而言。广大的劳苦人们,也不喜欢关心这个,唯有活着,哪怕是被豢养,像猪一样活着,他们也毫无怨言,因为——谁有能力能给他们饭吃,庇护他们,他们就投靠谁,社会从来都这么现实,一直都赤裸裸地向人们展示着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我们不愿相信这个,是因为这太肮脏,太血腥了,那么,只能说明人们心底一方面是不愿接受,不想承认,是逃避,令一方面,对未来还有着幻想,相信人间有真爱。

  不妨告诉你们,人类总算比虎豹残忍,在他们眼里,我们是魔鬼。别以为其实它们跟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人类与大自然间的生存动物,无论体积大小,力量强弱,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们也会互相残杀,互相争夺优质资源。时至今日,我们少不了杀虐的东西来饲养自身,动物杀人,吃人肉就是残忍,无人性,恰恰是我们最大的讽刺。

  大自然造就万物,本着相对平等的态度我们总是为自己杀虐来说服自己,为了活着,就什么都去干,有错么?

  但我们还喜欢用自己聪明的头脑杀同胞于无形之中,我们不但喜欢杀人诛心,更喜欢用流言蜚语去逼迫他人。换句话说,道德就是另一种杀人武器。

  以前李桓不懂为什么社会要维持稳定,要用道德为辅,法律为主的手段来正常运作这个现实社会。

  其实相比于动物间的动手动脚去见红流血,捕食来维持活着,我们时而动刀动枪,时而杀人诛心,后者更适应了精神迫害,渐渐成为社会的主流——用纸笔,言论去杀,所谓的网络暴力,罪不至死,顶多就是道德败坏。

  你能说杀人屠夫可怕还是精神杀人利害?

  现在,大家都将这些视为理所当然,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能名正言顺杀人别人是理由,根本不存在的!只要是夺取生命的行为,全都是恶……

  李桓一想到这些,背后的汗毛立马耸立,汗流浃背,鸡毛疙瘩拔肌肤而起,像小泡泡峰峦锥起。

  他并不是一个有反社会倾向的人,也许他想多了,翻开历史书,所有朝代的更迭,内讧,无一不是为了各自的地盘利益和内心想享受权欲欲望的膨胀,千百年来,人心始终不变。

  那天,李桓又登上了色中色,像以往那样更新完一章就跑去看看其他作者的文,作为一名新手,看了几年霸王书的他持住自己有着五年书龄(网络书龄),他之前一直大言不惭地跟人说,如果我下笔去写,一定比那些垃圾要好,瞧他们整天写的什么玩意儿?

  可是,这世上狂妄无知的人们多得数不胜数,也只有他们亲身去实践,现实就会把他们打回原型,为他们当年说的话付出代价。没错,李桓也是从自己敲打键盘始,才发现写文的不易。

  好在他深知自己能力不足,社会阅历低,凭着他记忆力超群,这几年时间下来,他记住了不少有趣的剧情,加上对现实生活丝丝的点点滴滴的了解,尽管有时在遣词造句方面要查字典,回忆故事的人物性格特点,说话方式有些难度,其他方面都迎刃而解。到他更新完《女教师的堕落》,他呼出一口浊气,不得不为当年的年少轻狂嘴贱被打得脸红耳赤,脸上发热由脖子直窜到脚底跟。

  经历了这番教训,李桓彻底理解了现实与虚幻,文学作品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这个道理,换句话说,所谓的艺术总不能凭空捏造,总得在现实中找到根源,它必须植根于现实的土壤。

  色中色网有不少版块,什么人妻、乱伦什么的,李桓是个深受传统教育的家伙,什么人妖文、绿帽文,他都能够接受,也看的进去,独独是乱伦文里涉及到子女与父母之间的歪伦(有歪人伦)断然不能接受,也不打算去写,他不知道自己这个禁忌什么时间能打破,也许时间更有说服力吧。

  不写父母乱伦是他坚持的原则,虽然他也看过一些女婿与丈母娘的禁忌,那时他只是觉得好玩,代入不了里面的角色,没有应有的快感,纯粹是一个旁观者看作者怎么意淫,李桓这样想着,反而觉得自己好笑。

  直到有天他又看了一本乱伦文,讲述一个兄妹的乱伦,这才让他想起自己身边的一个小故事。

  记忆有时真的可怕,记忆会不会消失?为什么李桓童年的记忆会因为他看了某作者写的兄妹禁忌恋而想起早年间那件往事,虽然在当时还是现在看来都是一件笑话,但带中带泪,就是悲剧咯,不得不发人心省。

  你以为就你以为啊?李桓在那件事无疑是代入自己的观点,至于当事人怎么想,有没有觉得羞耻,还不是一句:你以为就是你以为的啊。

  人哪,为什么总是对那些窥探别人的私隐感兴趣,新时今日,李桓老是觉得做了一件亏心事,如果当年他不好奇,或者在紧急关头把自己的耳朵捂住,就不会觉得心痛。

  直到昨天,他看完兄妹乱伦文也就不会胡思乱想,忆起记忆深处的一段往事。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李桓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读学前班(有谁不知道这个名词什么意思的?)时,他跟邻居家的两个女儿很好,经常在一起写作业。每次放学回家,她们姐妹俩都要到李桓家写字。

  那时她们经常趴在李桓家的木沙发上写作业,几乎每天都如此。李桓看完文章,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为什么做孩子的时候,大家的关系那么要好,等长大了,到外面读书回来,大家见面都有了一层隔膜,有些甚至见了面都不认识,还有些远远看见,微低头笑意,算是打了招呼,更有一些看见你就摆出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搞不懂。

  童年是多么美好,可谁又能留住童年?

  记得当年李桓他们学前班放假,读三年级的堂哥跟他说,阿枚(乳名)啊,我真羡慕你们有三天假放,我也想回到以前读学前班。

  结果这事被路过的张桥听到,笑话李桓的堂哥傻,说他读书读回头了。

  想起这些,李桓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此时他的心好像又飞回到了那个童真的年代。

  十几年前,村里还有很多树木,树上、地下都有许多飞禽走兽,到了三四月,树上已经扎满了知了,每次早上六点多钟,这些知了似乎为读书的孩子调好了生物钟,一到这个点,准时在树上喊着,发出它们的声音。还有田野里那些蛐蛐在欢唱,亦能听到田鸡呱呱,鸡在叫。

  于是孩子们在她们父母的叫声中, 一个个揉着眼睛不情愿地爬床。

  到了学校,学生们在吱吱喳喳地说着话,活像树上的蝉,在诉说着一天的开始,这天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恶婆娘,李桓第一次见到她就全身一阵抖,她脸上的苹果肌活像端午节的粽子那样,随着嘴里的话,她脸上的苹果肌也跟着一跳一跳,很是吓人;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倒把她的眼睛显小了,眼球白多黑少,听老人家说,这种人一般很尖酸刻薄。

  她走上讲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讲台上,同时自我介绍,同学们大家好,我叫刘萍,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在上我的课之前,我先给你们说清楚,上课不准吃东西,不准讲话,我讲课的时候不准你们动来动去,不准抄作业,同学们听懂了么?

  听懂了。大家一起回应。

  这是第一天来上课时,李阿蓉老师讲的他们听的,说老师在课堂上讲课,问大家问题,大家要及时回答问题,同学们,明白没,这是礼貌。上学前班的你们都是好孩子对不对?

  李桓他们听着,却没有声音响应。

  阿蓉老师又问,我讲的话你们都听懂了?听懂老师的话就要回应说,「听懂了。」好,老师再说一遍,你们是父母眼里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是不是?

  是。

  这天,数学老师刘萍在给大家讲一个加减算术题,台下的李桓拿起笔抄的起劲,他知道这个老师很奇怪,一旦讲解完这些题,立马就把答案全部擦掉,让大家自己重新写,下课就得交作业。交不出作业就要留下。

  不单如此,上次也由于一位同学不听她的课被她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响声打在那个同学脸上,五个手指印红彤彤地印在他的脸上,他当场哗哗地就哭了起来。

  刘萍很生气,叫他别哭,可他还是哭的利害。

  这不仅影响了她上课的进度,而且在那时老师打学生是理所应当的,鬼叫他不听老师教课?刘萍本来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母性的慈祥与女人泛滥的母爱。

  于是她伸手去捏着被打同学的嘴角,大肆咆哮地骂道,你再哭,再哭就把你的嘴撕开。你信不信。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怕,同学们都为杰辉担心。但杰辉好像不理会这样,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刘萍顿时气急败坏,真的用手去捏杰辉嘴角,活生生地用力去捏,往上提,呈45°角,去撕开他的嘴巴,这个情景在童年的李桓每次都会从噩梦将他吵醒,一身冷汗,后背一摸全是汗珠。

  结果,在第二天,杰辉回家后,他家里人问他怎么回事,杰辉如实告诉家人,他大哥听后暴跳如雷,带着他来到学校找刘萍算账。

  刘萍也算是有本事的女人,硬生生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她老公是当时的小学副校长,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刘萍在讲台上认真的讲解时,看到竟然有学生敢当着她的面在她的眼皮底下抄答案,这让她面子挂不下,于是将手里的粉笔向李桓抛去,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正好砸在李桓的脸上。

  有些痛,李桓觉得,他抬起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朝他投来,脸色绯红,像涂上红色颜料。李桓顾不得擦掉脸上的粉笔,因为她看到刘萍黑沉沉的一脸,好像他杀了刘萍一家,怨毒地看了几眼就又继续讲课去了。

  这算是警告么?

  李桓那时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满头大汗,心跳加速,手握着笔发抖,这时他松开手,发现铅笔全是汗,黏煳煳的汗渍,手心更是湿漉漉的,有点黏。

  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抹去,觉得两只手都是汗,只好擦在衣角上,顿时洁白的衣角就如同天上的阴天,恨不能用吸墨水纸压干,抹掉天空澹澹的水云。

  李桓心情很快就恢复过来,不知是侥幸心理还是以为他自己特殊,在刘萍讲课的时候,他又重新拿起铅笔,全然不当刚才发生的一幕是一回事,心里美滋滋的,总算把答案抄完了,还没来得及高兴。

  刘萍从讲台上匆匆跑下来,不由分说,举手右边的手就朝李桓脸上打去,气得她怒火攻心,说话时胸膛也跟着起伏:看来有人不把的话当一回事啊,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说完又走到讲台上,大发雷霆,把讲台上的粉笔擦,粉笔甩手一推,全散落在地。

  我再说一遍,以后再让我发现我讲课时有同学不听讲,专门抄作业,罚抄一百遍,大家也看到李桓脸上的掌印了吧。我不会手下留情,说到做到,看谁以后敢不听我的话。

  李桓那时被刘萍打得晕头转向,眼泪在眼眶里四处流转,他抚摸着红肿发热的脸庞,一时说不出话,又不敢哭出生,一直在强忍着,刘萍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下去,浑浑噩噩地等到下课也茫然不知所措。

  李桓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自己的爸妈,他知道自己也有错,但他找遍无数理由,也说服不了老师打人,尤其是当着全班人的脸,这让他下不了台来。

  在回家的路上,阿玲建议李桓告诉他爸妈,李桓说什么也不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回到家,李桓信手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就摊在沙发上写字,饭也没有吃,妈妈多次叫他吃饭他都说写完了再吃。现在想来,冥冥中好像有股力量在支持着他,也许他也没有多想,为什么写不完作业就不吃饭呢?

  后来阿玲、阿慧她们两姐妹吃完后就过来李桓家写字了。期间阿慧想把老师打李桓脸的事告诉他妈妈,李桓阻止了她。

  李桓是妈妈是村里少得不能再少的好人,可以用活化石来说,非常罕见。自从李桓的妈妈走后,李桓很想念他妈妈,有时在梦里梦到一些迷信的东西,记得他妈妈走后没几天,妈妈就托梦给他叫他多烧点纸钱给她在下面用。

  这个也暂且不提。

  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阿玲阿慧她们两姊妹发生了口角,妹妹阿慧突然大声喊,把在座的几个也吓一跳,玲不知说了什么刺激到她了,逼她说出非常劲爆的内容,为什么人们总是对于别人的私隐好像总有滔滔不绝的精力去津津乐道地去讨论,那种体内的兴奋的热情大有抗日英雄英勇杀敌的激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文哥的事么?慧像是吃了醋一般,随即向大家宣布:通知,通知,我告诉大家一件事,我姐跟我哥睡过觉了。

  慧的口不杂言,平地炸起一声,把在场的人们都震惊了。

  从小父母就教育李桓,兄妹姊妹要相亲相爱,但从没有听过是可以「睡觉的」那时的李桓也不知道这就是乱伦,是违反人们的道德观念,挑战道德底线。

  当时在场的阿玲羞得脸如朝霞,双唇紧咬,在鲜红的嘴唇上留下一排排小牙印,就像沙滩上人们不经意间留下的脚印一般。

  痛,已经没有了知觉,但血的苦涩腥臊味还是把阿玲唤醒过来。

  大家不要信,是假的,我怎么会跟我哥做这种事呢;阿玲解释说:阿慧,你不要乱说,小心我告诉妈去,让妈打你。

  很明显,阿慧不吃姐姐这套,感受不到阿玲的威胁,一直在那里拍胸脯发誓:这绝对是真的,亲眼见过,说是还把这些细节一一说出来,娓娓道来,说的有声有色。

  等过了几天,李桓他们问起这件事,她们姊妹俩开始否认,哪里有的事。李桓他们没办法也笑着「不追究了。」

  但世间有些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你也找不到源头,李桓当时是这么认为的。这件事发生后,不知什么原因,邻居的张桥也知道了,李桓敢拿命保证,绝对不是他说出口,泄露出去的。

  小时后的孩子也会为一些小事炒的脸红耳赤,说什么你家的地板下有我家的砖头,快点挖起来赔我。时过境迁,长大后的李桓他们回忆起这些往事都成为记忆深处的一部分,总免不了莞尔一笑。

  有一天,张桥说,文,你得了艾滋病,这病有传染性会死人的。

  文听了不啃一声,李桓知道他一定害怕极了,当时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发出信号,脚步不稳,呼吸也加速,脸上微红、额头出了汗珠。

  那时李桓也很疑惑,为什么跟亲人睡觉就会得艾滋病?在多年后的今天,李桓只觉得以前的伙伴都是用小学的知识去解释这世界一切,尤其是张桥,在他们队伍里,明显是见识最大,又喜欢看书,那时他小小年纪就提出「什么宇宙啊,物质是什么,」这类抽象的东西。

  李桓对于深奥的东西漠不关心,它们太难懂了,与其现在想痛脑筋,想爆头脑,还不如先去想想阿玲他们是怎么睡觉的?

  这一点,李桓很实在,又回到根本的问题上,他当然不会当面说出,也不会去问别人(当事人也不承认),一直蒙在肚子了六七年后,直到他上了初中,上了初二,老师讲生物课时,每一章都讲得很细,这让他心情激动,血液上升,体内的细胞异常活跃,却没想到在关于女性方面的卫生知识,人体结构时一笔带过,这让李桓恨的牙痒痒。

  操,王八蛋!

……

  第二章

  千万别相信这个,李桓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勇敢过,李桓不断发誓要老老实实地讲故事,可是说真话的愿望有多么强烈,受到的各种干扰就多么大,他悲哀地发现,根本就无法还原真实。记忆总是被他的情感改头换面。并随之捉弄他,背叛他,把他搞得头脑溷乱,真伪难辨!

  李桓到现在怀疑当年知道阿玲与她大哥的乱伦是否真实存在过,童年的记忆真的如此可靠么,连当时的独白是真是假都无法辨别。

  李桓一心想以真诚的愿望开始讲述的这个故事,经过巨大坚韧不拔的努力却变成了谎言,难道就此放弃么。

  不,绝不能!

  你忍心让李桓这样做么,李桓现在非常理解,也同样明白——那些坚持谎言的人的处境,要做个真实的人,简直不可能。

  瞧,瞧,有时候一种声音,一个画面,一篇文章,就可以把人带回真实的过去。

  他无法从记忆里摆脱,李桓甚至有些失望,他过于自信自己的超强记忆力,太过于倚靠它来重塑当年的友谊,以为可以这样就能把他们带回到真实的世界。

  李桓高中时有个非常要好的同学,直到去年还联系,可他每次联系旧同学,总是以当年的往事做开头。他同学小龙曾不止一次劝他不要老说以前的事,这样会搞得他是个死人?

  当第一次听到小龙说这番话,李桓是很震撼的,乃至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同学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其实李桓一直想说,他真的很失望,想不到他最要好的死党会说这番话给他听。

  李桓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并说出下面的话:

  「小龙,你跟我那个在H城认识的同学有点相似,当然,不是说你们想女人想疯了,而是对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极力地否认。

  他以前给我传过黄色小说的电子书,去年我跟他提起,他也极力否认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们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不懂事,现在知羞耻心了,所以就当那些是屈辱的历史。拼命地否认,甚至诋毁或者把责任推给人家。

  这不是说我们要活在过去,但我们也不能断然地否认,乃至认为它不存在。这跟日本侵华有什么区别,哦,对不起,也许我这次的帽子扣得大了,又或者以偏概全,虽然性质不一样,但结果却一致。

  说到羞耻心,你们让我想起黄子华批评香港某大学的学生说他们没羞耻心(详见他的栋笃笑,哪期?我记不清了。当时打发时间看的)

  里面他有说到自己小时看电视,自己要说的那些脏话都要在家里,而且都是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之下,才敢对着电视机大声喊。而现在的大学生可以随时周街喊粗口,不觉羞耻,反以为荣。所以他很惊讶。

  当然,我们当时谈及的性知识既涉及不到骂人,又谈不上羞耻。纯粹是学术性的,你们为我普及性知识而已。我多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可你们为什么会害羞?为什么现在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讲?甚至乎极力否认!是不是长大了,告别懵懂无知的溷沌状态。

  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人们所说的,」有才华的人耍流氓是风流,无才华的人耍流氓则是猥琐,是咸湿鬼!「

  所以黄霑,郭沫若都是风流大才子,而某些不知名的人玩女人,提性,就是大淫贼,绝世大淫魔。你们就怕自己沦落成这些人。可笑的是,看性书、av真的会变坏?哪怕说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污染了?我不得而知!

  我真的对你们有些失望,而这些失望,反过来,你们可能觉得,相对于不知情的我来讲,同感失望与痛恨于我:因为当年我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整天喜欢谈性?看情色小说?偶尔看av。聊天总忘不了以前的那些荤段子。为什么要提这些,聊天才可以聊下去。

  我一直认为,这只是调味料,一方面,可以怀念我们以前那种日子,另一方面,当年的我是多么无知,好像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人。

  但其实,我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认识不到,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回到从前那种没心没肺的喜欢胡扯乱说话的年纪。

  我们得学会顾忌,学会说话要把握好分寸,要说现在我们符合身份的话,不能再没大没小了。

  这难道就是长大的代价?又或者我们必须要丢弃一些很珍贵的东西?譬如话童真。或者说失去了对世界,对人类本源的好奇心。

  不明白如我,却一直在逼迫你们承认,这是件很残忍的事,无论是对你们,还是我。

  遗憾的是,当我们成长时,我们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为什么会逐渐地失去了对这世界的好奇心。也正因此,我们丧失了某种极为重要的能力,对于青春期的我们而言,世上的种种都是新鲜而令人惊奇的。对于大人们则不然。大多数成人都把这世界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终有一天,我们已成为大人,不但不会对以前那些令我们热血沸腾,血脉偾张的事情(性只是一方面)感到新奇、兴奋,而且大多数成人都把这一切视作理所当然,甚至痛恨时,我们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什么?」

  李桓快速地打完这一大段文字,虽然说得有些窝火,有些咄咄逼人,当他实在不明白,也许源于他是一个学历史的,求真、求实的态度,这让他很气愤。为什么大家长大后都学会了骗人,都否认以前说过的一些话。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或许他记忆出了偏差也不一定。

  小龙也说过他,你记忆力真的很好么?

  潜在意识不明而言。

  哎,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干嘛。

  李桓又浏览了一遍色中色,发现今天的色文没有他喜欢的类似,便打算退出。

  倒是几封站短吸引了他的注意。尤其是那个叫「月经女郎」的昵称。

  刚来这里的时候,李桓什么也不懂,作为一个菜鸟,他写作非常幼稚,文笔超烂,于是在《女教师的堕落》完结后,意外收到一个叫「月经女郎」的站短。

  当时李桓很好奇,心想这是哪位恶作剧的家伙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给他,李桓不打算看,除了他主动问版主的站短,他没有看那些必要。

  直到有一天,李桓的心情苦闷到了极点,总是孤身一人。所写的日记实际上是个人的独白,是发出的交流或者解脱的信号。他老是觉得自己太缺少与人交流的机会——李桓有理由相信,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

  换言之,李桓,并不是另类的存在,其他人或许也会以其他的方式来与人交流,譬如,发朋友圈,写小说、参加某些活动、做视频等等。 但亦因为这个缘故,李桓一直在写。

  不同的是,李桓并不是有事没事都会写这些东西,他坚信自己写的东西多数是在自己苦闷,生气时所发泄出来的产物,但也来源于他心底里的表现欲。

  是人都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虚荣东西,渴望他人认同与理解,朋友圈里的一些鸡皮小事都发给他人看,甚至,割破手指皮也要把血淋淋的纸巾再配上几段文字、自己的泪脸,来博取人同情与安慰。

  是以根据他这几年的经历,他近来越来越觉得不单女人会有大姨妈。实际上男人也会来「月经」。

  所谓「月经者皆痛经也!」也许用「痛经」来形容更为贴切。 试想下,男人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心情压抑的时候? 好吧,姑且原谅他是这么讲,因为盲目无知往往是勇气的源泉。

  据说有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一天在路上走,忽然下起小雨来了,他凑巧拿着一根棒和一方布,人急智生,把棒撑了布,遮住头顶,居然到家没有淋得象落汤鸡。

  他自我欣赏之余,也觉得对人类作出了贡献,应该公诸于世。

  他风闻城里有一个「发明品注册专利局」,就兴冲冲拿棍连布,赶进城去,到那局里报告和表演他的新发明。局里的职员听他说明来意,哈哈大笑,拿出一把雨伞来,让他看个仔细。

  李桓今天就彷佛那个上注册局去的乡下佬,孤陋寡闻,没见识过雨伞,亦亦没看过这方面的书籍,竟凭这几年他每月都有的暴躁脾气做例子。

  不过,在找不到屋檐下去借躲雨点的时候,棒撑着布也还不失为自力应急的一种有效办法。

  在这个他尚没有去科学验证的假设下,李桓倒是为自己的这番男人来'痛经'找到支撑的论点。

  那就是,为什么他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烦躁,自找闷气,李桓这个「痛苦」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心情不好,欲罢不能时才会打开电脑写作(日记)的原因,因为人在心情开朗,时光易逝时并不会如此遭罪,只有自己痛苦时才能静下心来回忆过往,回味自己以前的生活。

  司马迁也许是最早知道这个道理的。在《报任少卿书》和《史记·自序》历数古来的大着作,指出有的是坐了牢写的,有的是贬了官写的,有的是落了难写的,有的是身体残废后写的;一句话,都是遭贫困、疾病、甚至刑罚磨折的倒霉人的产物。他把《周易》打头,《诗三百篇》收梢,总结说:「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还补充一句:「此人皆意有所郁结。」

  那就是撇开了「乐」。 但男人的「痛经」并非只有这一种方法解决,因人而异,只不过李桓爱好文字才三番四次来强调罢了。

  事实上,有时候,李桓的痛苦并非只有写文字才得以解决得了,那天他非常需要一个人来陪他聊天,哪怕是男也好。付钱聊天也行。

  他不是不想找朋友,谁都有忙碌的时候,而且李桓这种情况,找朋友倾诉真的好么?自己这一年来,牢骚满腹,一触即发;因为一向不爱听他人家发牢骚,料想朋友也未必爱听自己的牢骚,留心管住自己在朋友面前出丑,像那些在公共场合戴口罩的女郎,说话都不痛快。

  孤独惯了的人,有时也会偶尔神经质一下,毕竟网上大家都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于是他打开聊天软件,任意加了几个网友,附上两个字:聊聊。

  没错,就是聊聊。

  他没有打算对方会回应,过了十几分钟,居然有人通过好友验证了。

  李桓并不喜欢加好友,他只想随便找个人来聊聊而已,加不加好友无关重要,因为,在他看来,这些虚拟人都是李桓解闷的工具,一单李桓恢复正常人,这些好友注定是难以逃脱「删掉」的命运。

  在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寂寞难耐的他果然用右手移动了鼠标,点开那个站短,月经女郎一共发了三条给他。

  第一条是这样说的:你好,我是月经女郎,看了你的文,我非常喜欢,只是…

  后面是省略号,当时的李桓一阵激动,意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喜欢他的处男作。诚然,像几乎所有初学写作的人一样,犯的毛病几乎是俗套,用词重复,性爱描写机械,毫无美感,文笔稚嫩,或者用差来表示。

  李桓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欣赏的喜悦,全然忘记了自己在文章结尾所说的毛病,但由于月经女郎的一句:只是....

  瞬间将李桓的喜悦打入谷底,这是一个转折词,后面还跟着省略号,明显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伴随之而来。

  李桓最不喜欢就是被人批评了,尤其是自己的处男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发表在网上,要是被人说了两句坏话,刚好那两句坏话还是发信人的泄愤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桓想看又不敢看的心情在心里此起彼伏,两种声音在交错着。

  看吧,看看有不会死人,万一人家是给你建议呢?

  不,千万别看,看了你就会后悔。鬼知道躲在马甲后的虚拟人是什么嘴脸。

  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给你发站短,你连看的勇气都没,看来你做人真的很失败。

  别打开,这跟做人有什么关系,万一有人诚心找骂的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它们在李桓脑海里不停的辩论,搞得李桓一时头大,不时拍几下自己的脑袋,够了,别说了。

  李桓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用鼠标按住那个站短,没有勇气点下,心理一点准备都没有。结果手机传来的信息吓了他一跳。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不经意点下鼠标那个按钮,一下子网页就打开了。

  月经女郎:可惜了,开头写的挺好的,结果编不下去了,感觉有种虎头豹尾的感觉。

  果然,他像初次发表作品的文人给人批评了一顿,气得要删帖关电脑,不肯再写。

  都怪那个手机信息,他从桌上拿起手机,发现原来是一个好友通过信息。

  咦,怎么是个女孩,再认真看看,卧槽,真的是美女耶。

  顿时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去,他点开美女的朋友圈,发现都是一些卖弄撒娇的说说或者图片,他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丝毫没有多加犹豫,默默删掉了她。

  李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一想到跟陌生人交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去了解对方,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生怕一时控住不住自己而毁了自己的约定。

  他不喜欢陌生人,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与陌生人聊天。没有共同的话题,贸然跟人打招呼或者人家跟你聊,李桓总觉得动机不纯。抑或会令自己生理反应不适。

  他喜欢开门见山,反正在色中色他有不懂的地方直接PM版主或其他资深老人,诚恳地说明来意。譬如他前段时间想知道《副局长的忧思》这篇小说有没有写完,结果被告知太监了,哎,好书常太监,好人不长命啊。

  李桓很无奈,月经女郎说他小说「虎头豹尾」实在是太抬举他李桓了,他从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有多好,尽管他每次都有投入自己最好的状态去写,拿出来发表也是目前最为满意的,可是在别人眼里,或许就不是这样的看法。

  李桓承认,这个月经女郎有点过于年轻了,文笔好坏都分不清,连剧情俗套与否都不知好歹,但话说回来,有个人说自己的小说好难得是坏事么?

  李桓无法给自己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他又点开了第三个站短,里面提到的话足以让李桓差点喷饭,他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或者人妖也不一定。

  「你真的屌大么?」

  就这么一句,李桓彻底被对方打败了,完全意料不出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屌大男士」是李桓在色中色的昵称,最也是他最为自豪的想出来的名字,顾名思义,屌大男士,李桓的屌是真的够大。

  这不是骗人,他曾经拿尺子量过,硬起来足足有十八厘米长,宽约五厘米,虽然他有这个本钱,足以在男人面前威风,称霸鸭子界。

  他没有想过当鸭子,这不是歧视,他觉得鸭子要的条件很高,起码本钱就够大够长,要么你持久力超棒,高大帅气也是条件,但主要还是懂的卖口乖,让那些老女人有指挥欲、在床上搞得她们欲仙欲死。

  屌大不是件好事,至少曾经的李桓不这么认为,他也有过一段郁闷的时期,在青春期时,他就觉得自己的阳物异于常人,每次撒尿都不敢自己跟朋友一起,生怕别人说他是怪物,笑他那东西长那么长、那么大是要做鸭子么?

  鸭子,在当地是很让人看不起的,这是一个堕落的职业,村里人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去干这行,都是丢人现眼的。

  李桓也从来不敢出示自己的宝贝给人看,直到有天,他跟人打篮球,别人不小心碰到了他胯部,顿时惊讶起来,李桓来不及阻止他,那个同学立马就在操场上欢呼起来:哇,李桓的屌好大啊,做鸭咩,攞咁大碌嘢把捻咩!

  在场的一些同学听到了,也跟着起哄起来,就连那些女生听到了,也跟着脸红耳赤地谈论起来,手把手地比划着。

  于是在小圈子范围流传,后来越闹越大,就连全校的人知道不止,校园的一些人也惊动了,纷纷过来围观这个屌大的学生。

  这让李桓很苦恼,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其他人围观,指指点点。不但如此,成名后的他,一些平时跟他还不错的女生也开始躲避他,生怕某些恶毒的男生说她是不是看重李桓的「屌大。」

  有好几次当着他们的面说,害羞的女生都躲得远远的,李桓想不到因为屌大这件事搞得自己焦头烂额。

  高中差不多三年,他一直交不到女朋友,就因为他屌大,性欲强,那些女生听到坏男生描述说,屌大的男人会把女人活活干死。

  这对于一个对爱情有着美好憧憬的女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众所周知,青春女生多数是以精神恋爱为主,柏拉图式的恋爱才是她们的精神食粮,虽然现在网络发展很快,谁都能在网上查找性知识,三级片、AV等等。

  李桓原本自己会成为一中最后一个处男,这种荣誉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在现今时代,破处越早越得意,愈能在同学面前吹牛逼,即便是那些老处男,也不能在朋友面前承认自己是处男,是关乎面子问题。

  也许在外人看来没什么,但在中学生眼里,破处意味着自己是真男人了。

  作为一种公认的「最后一个处男」,李桓也未能免俗,摆在他面前这个难题他亟需解决,不然将会成为「一中的笑话」。

  这不仅仅是面子,更代表着男人的尊严!

  对于张丽,李桓一直心里都很内疚,他知道自己并不爱她,张丽就是他的一个破处工具。

  当然,也只有经历了那么多年,李桓接触过各类型的女人之后,才发现张丽这种女孩确实少见。

  那时的李桓不会明白,他一脑筋就认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为什么?

  在他十八岁那年秋天,张丽十六岁,是刚来一中念书的新生。那些往事就像潮水一起涌来,李桓发现,对于自己的拙笔,他很难将自己的故事的真实想法乃至细节一一道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情感的巨大变化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他的心情。

  当他鼓起勇气重新回忆起这段故事,却发现是这般的艰难。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李桓心里想着。

  老实说,他不是个作家,虽然时不时写点东西发表在网上,那也是自己的爱好。在他看来,作家就是一种职业。

  望着电脑屏幕的那一行字幕,月经女郎的字深深刺痛了他,你真的屌大么?

  满满的揶揄之语,涌现在面前,这恰恰是他的痛。

  他当时纯属是拿这个名字开玩笑,耍威风,吓一下那些屌小的男人。

  李桓木然地站在电脑前,心绪不由得飞回到四年前。

  2011年,他十八岁,念高三,在高中期间他经常去图书馆,要么就打篮球,可自从被人知道他屌大后,他再也没有打过一场篮球了。

  原本有些内向的性格的他,经过那件事后,变得更加自闭,不喜欢热闹、喧哗的场所。

  跟他比较要好的小龙同学问他:阿桓,你不闷么,整天你就知道看书,要么就跑步,篮球也基本不打了,你唯一的业余活动都被你剥夺了。可惜了你打篮球那么好?

  哈哈,那是你以为。李桓笑着说,跑步,看书,就是我的爱好,你怎么说没有呢。

  不是,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有空跟我们打一场篮球,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也没人会记得你了。好吧,你不想也就算了,要么今晚跟我们出去外面蒲下?

  李桓摇摇头一笑了之。

  照平常,他会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就会来图书馆还书,他那时看到书多数是文学之类,尤其是王小波的杂文,他特爱看。对于风月类的小说,李桓从不看,也不喜欢,总是嗤之以鼻,看不上眼也就算了,总觉得那些书败坏道德,对人心有着不好的学坏倾向。

  一言以蔽之: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当时的他要到外国小说书栏里找毛姆的《刀锋》,之所以找这本小说,缘由作家的写作风格与她本人有些类似,这好比林语堂写读书的乐趣时提到的:「这与」一见倾心「之性爱(love at first sight)同一道理。你遇到这样的作家,自会恨相见太晚。一人必有一人中意的作家,各人自己去找去。找到了文学上的爱人,他自会有魔力吸引你,而你也乐自为所吸,甚至声音相貌,一颦一笑,亦渐与相似。」

  突然之间一搂清香扑鼻而来,这澹澹的沐浴露清香与李桓使用的牌子几乎一模一样,不经意间转过身,澹澹的清香彷似草莓般沁人心脾。

  说实话,这是李桓第一次见到张丽,她不算漂亮,至少整体五官算不上美女,但就是这么搭配起来,你起码不会讨厌,甚至会有点欣赏,是属于耐看型那种。

  李桓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低落,但是见她朝李桓这边方向走来,步履轻快,彰显女孩的心情愉快。

  只有一个食指间的距离,她就可以轻易地碰到李桓的脸。

  李桓屏住呼吸,原以为她有自己所意图,李桓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对于十八岁的李桓来说,那时的他对女性完全不了解,何况自己的情感史一片空白。

  他顿时手足无措。

  麻烦你让一下,你的头挡住了我要拿的书。声音不大不小,一时之间,李桓脸红耳赤,只好让开。

  她在书架里翻出契诃夫的《第六病室》来,随后又放回去,用她那芊芊小手翻了又翻,好不容易拿出一本泛黄的书,书皮有些破烂,显然年代有些久远,但也表示这本书经常有人借。

  书的页脚有很多折痕。

  这时李桓好奇,非常好奇当时他的头遮住什么书,心想着什么样的书适合这个女孩看?

  女孩的脸有些俏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个子矮,够不着拿那本书下来,这更让李桓觉得好奇心重。

  与其乱猜,不如自己行动。李桓想到就去做,他主动去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点头说嗯。

  从书架的夹层里拉出来,居然是英国作家劳伦斯写的,他听过这本书,高二的老师曾经讲过这是一本很出名的名着,可以跟《金瓶梅》媲美,抛开世俗人的眼光来看。

  谢了。女孩接过李桓手里递过去的那本书,匆匆地跑到借书处那里办理,一眨眼工夫不见人影。

  李桓根本没想到,自己以后会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关系。

  走出图书室,李桓回到三楼302宿舍。正准备看拿借来的《围城》。

  这时有人进来了,是宿友小龙回来了。

  小龙是他来H城念书后第一个认识的同学。尤其是他那带着家乡口音的腔调更令李桓觉得亲切。彷佛多年不见的情人,身体里的细胞像刚被人打了激素一样兴奋不已。

  他笑吟吟地走过来,边吹口哨边放好他的背包,显然是今天心情大好。

  小龙拉过一张椅子靠过李桓这里来,说:阿桓,还在看书么,今天周末也不出去玩?

  没事可做啊,李桓把小说放进抽屉里,问他:今天看来有不少收货吧,看你春光满面笑容似的,说来听听。

  嘿,什么都瞒不过你,说着小龙从背包里拿出气球来边打气边弄出各种形状,校运会期间,我认识了不少女孩,结果你猜怎么样?

  我不知道啊。对于这样的问题,李桓向来讨厌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回答来得爽快。

  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老乡,所谓他乡遇故知。我赶紧问她要了联系方式,明天我正准备约她出来。

  李桓说:她答应你了么?

  必须滴,我小龙出马,手到擒来,在我手里的妞没一个敢说拒绝我。

  李桓没有仔细追问下去,小龙这个人,他很了解,知道小龙肯定又是在吹牛B。

  但他还是笑着恭喜小龙,不错嘛,大情圣!

  距离再见到图书馆的那个女孩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

  只不过那女孩已经有了新的身份——小龙的女朋友。

  张丽第一次被小龙带出来介绍给大家认识时是在圣诞节那晚,但这次她给李桓的印象却是:

  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

  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小龙拉着身边女孩的手介绍说:我女朋友,张丽。

  原来她名字叫张丽。不过她今天的打扮的确如图书室见到的不一样,十分漂亮。李桓心想。

  一顿饭下来,小龙时不时换左右手紧握着她那小肥手来个十指紧扣,大秀恩爱,毫不介意旁人的眼光,甚至特意圣诞的聚会却好像成了为他俩秀恩爱而特意准备的SHOW。

  期间大家有说有笑的,李桓反倒显得无所事事,这个时候才深切感到一种失落感,一种被排斥在外的局外人一般。

  这样的氛围让他觉得很难受,餐桌上的好饭好菜也吃的索然无味,拼命地在一旁喝酒。李桓决定不再跟他们饭后去唱K,早早地回来宿舍。

  房里空没一人,了无生气。偶尔闻到从路兵床上新买的被单散发出荷尔蒙的酸臭味,那是他的上铺舍友——小龙几天前趁路兵那晚不回宿舍,在路兵床上边看下载好的AV自渎时留下的。

  说来也好笑,李桓要不是亲眼看见,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当着他的面,背对着他,盖着路兵的被子来自渎,那些肉弹过于暴露,远远就能看到,小龙的手机声音调得很大,估计外面都能听到。

  李桓好心提醒他关小声一点,小龙没当一回事,并邀请李桓也过来一起看。

  来自父母与学校的双管齐下的刻板的传统管教,李桓视这些为肮脏之物,生怕自己不小心看了要洗眼刷牙漱口。所以李桓断然拒绝,奈何手机里不断传来哦哦哈哈的做爱声,李桓就算捂住耳朵,闭上双眼也无济于事。

  最关键的事,连胯下的大肉棒也有了意识,起了反应,在一步一步向上挣扎,犹如那些小竹笋在冲破土壤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一方面李桓实在是好奇,另一方面道德的力量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去看呢?他需要一个理由,哪怕是别人的随意一说。

  裤兜里的庞然大物越来越涨,似乎将要把裤子撑破,想要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小龙正看着津津有味,一面看着,一面嘴里的唾沫早搅动着,另一只手不知到那里去了,只见他的下身有个部位在快速升降,嘴里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双腿并拢,李桓不敢走过去,也不爱凑这份热闹。

  他想回到自己的床上,可是他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住了,没错,一个金发女郎,奶子在晃动,双腿搭在一个男人的肩上,不停地浪叫着,听不清她说什么,整幅画面映入他的眼帘。

  这就是女人的身体么?看上去好白好光滑的皮肤,此刻女郎双手被男人抓住,像拉绳子般,躺在床上的她身上的乳房变得愈晃得利害,就像被风吹过湖面,扬起阵阵涟漪,又泛起点点波浪。

  而在他们的结合处,李桓分明看到有根东西在肉缝里进进出出,腹部已经明显隆起来,大腿开始颤抖,显示着她的高潮即将到来。再回看那个肉缝隐约可见被阴茎带出来的阴唇,在肉棒的操弄下,翻滚着肉瓣在来回翻来覆去,在黑影下面的焦点部位则是黑黑的,那是阴毛么!李桓想着。好密好长好多啊。

  此刻,屁股下的被单已经被女人流出来的淫水浇湿了一块了,李桓在观看时,胯下的肉棒又大了一圈,内裤勒得它好像透不过气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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