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离结婚还有七天 (06-10)

9116Clicks 2021-11-10 Author: who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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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离结婚还有七天】(06-10)

作者:whoami 2021/11/10转发于:SIS001

              第六章婚礼变故

  婚礼当天一大早,就有喜鹊落在火灵宗上。

  整个火灵宗张灯结彩,处处都布置着大红之色,满是喜庆。

  向子渊一身大红礼炮,坐在后殿中,耷拉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如同喜欢的女人要跟别人结婚一样,算是唯一不与这副喜庆场景相符的东西了。

  「到最后了,好好演吧。」向子渊在心中鼓励着自己,努力打起精神,之后是生是死就看运气了。

  说实话,向子渊很舍不得这一切,虽然只有几天,但无论是妹妹、母亲还是未婚妻,甚至是那三个混蛋,自己都记在了心里。

  好像就自己老爹没有?这几天一直没看见他,所以连继承自原主的感情都没有激出来过。

  算了,他就在外面,等会就见着了。

  希望老爹后面不是要干掉自己吧。

  「子渊,出来吧。」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是诗若音。

  向子渊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礼服,走进了正殿。

  殿下无外人,全部都是自己认识的师弟师妹们,还有部分长老坐在最前面,因为联姻比较仓促,所以没有邀请其他大大小小宗门的人,算是一切从简。

  大眼一扫,没有自己的妹妹,估计她根本不想看见这个场面,所以没来。

  薛灵芸就站在正殿上,一席大喜红衣,风华绝代,如画般倾城绝美。

  向子渊迎了上去。

  喜庆的音乐响起,礼炮奏响。

  「一拜天地!」

  这么直接?向子渊挑了挑眉毛,看着周遭,拉着薛灵芸,缓缓俯下身。

  「二拜高堂!」

  向子渊拖着薛灵芸来到父母身边,自家的母亲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温柔,旁边一个面色穆然的中年文人,也是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没有说话,向子渊和薛灵芸缓缓躬身,拜过父母。

  之后由薛灵芸拉着向子渊走到了另一个中年人身边,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大汉,面容冷冽,看上去很是稳重,当薛灵芸叫了一声「爹爹」后微微颔首,面容柔和了一些。

  拜完父母后,两人走上礼台的中心。

  「夫妻对拜!」

  向子渊面对着自己的薛灵芸,看着对方绝美的眉眼,心中有些感叹,自己竟然还有这种时候,对着薛灵芸缓缓低下了身子。

  就在双方低下头的同时,火灵宗宗主向子戌和土灵宗宗主薛奚仲同时出手,准备凝聚气运。

  向子戌出手虚抓向自己的儿子,从其身上好似抓出了什么东西,而薛奚仲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向子渊感觉到了有什么无形东西从自己的身上遥遥升起,要与对面的薛灵芸身上同样冒出的东西纠缠在一起一样,心中明悟,这应该就是气运。

  然而,向子渊感觉到了自己身上飘出的气运与薛灵芸身上的似乎有些许的不同,好似带着自己的强烈色彩。

  向子渊心知这样下去,两界的气运勾连八成会失败,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一丝苦涩。

  「大概自己的路只能走到这里了吧。」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一阵惊雷般的炸响,伴随着一声清朗的「停」,两股将要触碰到一起的气运竟然被震了回去。

  「谁?」向子戌一声震喝,瞬间化为一道遁光冲出了大殿,薛奚仲反应也不慢,紧随其后。

  诗若音很明显有些担心,看着自家儿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了出去。

  剩下的人才反应过来出事了,一片哗然下,陆陆续续地往外赶。

  向子渊跟薛灵芸对视了一眼,立即换下了身上的礼服,毕竟礼服太过繁琐,不好做出动作,在储物戒指中随意找了一身便服换上,紧接着就冲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向子渊尚且有些没有回过来神,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然而突生变故,看来自己是有了生机?

  但看起来好像来者不善啊,不过刚才喊「停」的那个人肯定不知道,就算他不出手打断,气运联接也不会成功。

  外面向子戌、薛奚仲和诗若音站在最前面,抬头望着天,后面全是火灵宗的弟子和长老。向子渊跟薛灵芸当即上前与自己父母站在了一起,抬头看向了天际。

  只要天上出现了一个黝黑深邃的黑色窟窿,窟窿还在缓缓扩大,周遭诡异狰狞的空间裂痕纵横交错,缓缓流动。

  很显然,那一个「停」就是从其中传过来的。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候,感受到动静的向子涵也从半山腰冲了上来,诗若音赶忙将其接到了自己的身边,低声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向子戌面色凝重地看着天上的窟窿,突然开口道。

  「所有弟子听令,现在回各自的洞府暂避。」

  后方突然一片哗然,然而宗主下令,所有弟子自然听从,很快后方就变得空无一人。

  「父亲,那是?」

  向子渊走到自家父亲的旁边,轻声问道。

  「那是界面通道。」向子戌神色凝重地说,「而且看这个通道的样子,对面来的规模不小。」

  「我们能不能关掉它?」薛灵芸提议道。

  「可以做,但最好不要。」薛奚仲说,「对面已经是打开了通道,虽然还没有正式跨界而来,但依旧可以传递法力了,刚才的那一声说明对方已经有了攻击的能力了,如果现在上去堵门,很容易变成单纯的消耗战,那时候就是只拼双方总体法力的高低,神通无用。正如向宗主说的一样,对面来的人不少,这一点我们没有把握,不如等他们过来。」

  「那我们还需要待在这里吗?」向子涵问道,有点担心修为太低的几个会拖累父母。

  「待在这里吧。」向子戌说道,「你们修为太低应该感觉不到,上面的那个东西……」

  向子戌指了指天上。

  「不知道是谁,但已经锁定了你们了,如果在洞府内或许会直接被他施展手段隔空抓走,到那时我们也来不及出手阻挡。还是跟在这里离我们近一点更安全。」

  说话间,天上的窟窿已经开始停止扩大了,内部虽然依旧浑浑蒙蒙,但逐渐有金色的光芒散发出来。

  「对面要到了。」向子戌说道。

  突然之间,金色大盛,从天际的黑洞中散发而出,将天空、云朵、树木全部染成了金色,单单被照耀到,向子渊都有一种心神不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向子渊赶忙将这种不正常的冲动镇压下来。

  突然一座金色的渡船冲破空间裂缝,降临在天上。

  渡船通体泛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虽然说船的样式是渡船,但极为庞大,船舱如同宫殿,甲板呈长方形,极其宽敞,足以让一队人在上面列阵。

  渡船的船头有两个人,首先坐着一位年轻人,浑身似乎散发着金光,相貌俊美至极,眉如远山,目若星辰,鼻若悬胆,气质潇洒脱俗,一头黑发披散在脑后,眼神微眯,显露一股慵懒之意,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天生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好感。

  而另一个人则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那是一个绝色女子,身材极好,然而整个人几乎浑身赤裸,如雪肌肤抬眼可见,只有几根细线围绕,盖住私处,一头水蓝色长发披散而下,鹅蛋脸,柳叶眉,美目含情,看着前面坐着的年轻人面露痴迷之色,一双玉手正在抚摸着自己高耸的嫩乳,红唇轻启,微微喘息着。

  「灵儿,地方到了。」年轻人眯着眼睛,开口说道。

  「啊~ 主人~ 对不起,请主人责罚。」绝色女子沉浸在自渎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听到主人的说话连忙俯下身子,诚惶诚恐地说道。

  「这次我心情好,就算了。」年轻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宣布一下吧。」

  「是的,主人。」绝色女子俯身回应道,高耸的嫩乳随着动作荡出诱人的乳波。

  脚步轻盈地走到船头,绝色女子看向众人,笑着说道。

  「各位,好久不见了。」

  「楚萱灵?」诗若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开口问道,声线颤抖,充满了匪夷所思。

  「当然是我了。」楚萱灵玉手掩着红唇,娇笑道,白嫩高耸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乳尖几乎快要跳出了布条的束缚,「斗了这么久,若音你难道认不出我吗?」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向子渊看到这个女子,也有一些不敢置信,虽然自己没有见过真人,但听到母亲的指认后再根据看过的画像依稀能够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水灵宗的宗主。

  然而画像上的楚萱灵美艳逼人的面容自带着一宗之主的威压气质,而现在的楚萱灵满脸的温和顺从,还不好好穿衣服,差距实在太大,在母亲发声前向子渊一时间完全没有认出来。

  「你~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诗若音不敢置信地问道,实在无法相信那个跟自己斗智斗勇的女强人变成了如此模样。

  「当然是因为认识了主人啊。」楚萱灵理所当然地说,谈及自己的主人,眉目含春,「主人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天命,我生来就是主人的佛奴,我不过是履行自己的使命罢了。」

  「佛奴?佛?」几个人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一个词,其中向子戌给了诗若音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不再说话。

  「那么,大师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心知对方来者不善,但向子戌还是询问道,看着渡船上的年轻人。

  然而那个年轻人并不搭理,反而是楚萱灵上前一步。

  「主人觉得自己的佛奴不够了。」楚萱灵说道,「主人希望能获得更多优质的佛奴。」

  「所以能请各位跟我们走一趟吗?在主人面前聆听佛法,保证各位都会有极大收获的。」

  「极大收获?」一旁的薛奚仲突然笑了,神情之中满是讥讽,「怕不是听了就被度化了?」

  「哦?」年轻人睁开眸子,看向薛奚仲,笑道,「施主还知道度化这个词?看来此界对于佛门还是有点认知的。」

  「确实略知一二。」薛奚仲点了点头,「我还知道的是正常的佛门弟子都会剃度,而大师你三千烦恼丝都在,还在别人的婚礼上搅局,怕不是一个假和尚?」

  「你这么说倒也对。」年轻人对于薛奚仲的挑衅一点也不生气,「我确实不是什么正经的和尚。」

  「打扰了婚礼是我的不对,那么,诸位施主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回归佛国,共修佛法?」

               第七章欲天

  听着年轻人不切实际的邀请,众人都没有回复。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看来施主们还是没有得到领悟,不过没有关系。」

  「当我将施主带到佛国经受洗礼后,自然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动手!」年轻人的话音未落,向子戌陡然爆喝一声,当即出手,信手一划,一道火线被划出,向年轻人席卷而来,在半途中火线越变越大,转眼之间如同一道通天巨鞭一样,大如渡船,火力内蕴,汹涌澎湃,以横断山峰的架势砸向了年轻人的头顶。

  薛奚仲也是单手一指,无穷的土元灵气汇聚而来,在渡船之上凝聚成了一座虚幻的青色大山,巍峨高耸,山石嶙峋,直接向年轻人的头顶碾压而去。

  至于诗若音则是并指成剑,剑指点出,剑鸣声起,一道火红色的剑影席卷,直指年轻人的灵台,在空中不停闪烁,眨眼之间就到了年轻人的眉间。

  长老们站在后面,根据传功长老的指挥,趁着三位法相期修士攻击的时间,同时开始蓄力,队伍中心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炽热火球,色呈橘黄,火力内敛。

  向子渊象征性地丢了一团火焰上去,这里论修为来说他是最低的,有没有其实没有太大差别,而向子涵和薛灵芸分别扔出了一团火云和一只木锥,直指年轻人的身体。

  面对着三方夹击,年轻人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叹了一口气,开口自我介绍了起来。

  「你们可以叫我欲天。」

  说完后,欲天吹了一口气,转瞬之间狂风大作,包含法力的劲风直接吹散了向子戌划出的火鞭,一掌向天挥出,直接砸碎了薛奚仲凝聚的大山,另一只手则是两指一捏,捏住了诗若音挥出的剑影。

  「这一发火剑不错。」欲天看了看自己用来夹住剑影的手指,根本没有管剩下三个弟子辈人物的攻击,目光扫过了诗若音绝美俏脸和美妙身姿,「用来作剑鞘一定很合适。」

  剑鞘?

  向子渊很不能理解他的意思,这怎么拐到剑鞘上面了。

  这个时候长老们队伍中心的火球色泽转蓝再转紫,已经压缩到了半个人大小,色呈暗紫,传功长老伸手一挥,紫色的火球骤然飞出,向欲天砸去。

  欲天没有解释剑鞘的意向,也没有被动挨打的爱好,在经受过一轮攻击后,欲天立即出手,伸出一掌按向大殿,中间正对着冲天而起的紫火。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几乎遮天蔽日的身影隐隐出现在了天上,面容神似欲天本人,神情悲悯,好似一尊宝相庄严的佛陀,伸出泛着金色光泽的大手,跟欲天的动作一模一样,金色的手掌按下,打碎火球,直指大殿。

  「轰隆~ 」

  一道巨响响过,火球碎裂,火力四散,大殿完好无损,但整个火灵宗上原本无形的护宗大阵却是显露出了形状,火红色的透明护罩轮廓波浪般抖动,变得清晰可见,整体略显虚幻,而刚才被佛陀身影按压过的地方更是多出了数道长长的交错裂纹。

  向子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看向欲天笑容温和的脸,几个字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

  「通神期?」

  「大体上差不多,不过在我们这应该称呼为菩萨境。」欲天出口纠正道,笑容满面,「毕竟我们是佛修,现在几位施主可是考虑好了?要不要主动和我走一趟?」

  众人面色凝重,没有回答。

  薛奚仲带着自家女儿闪身来到了向子渊的旁边,同时将向子涵扯到了身边,而诗若音和向子戌站在了一起。

  「岳父?」向子渊看向中年大汉。

  「不要说话。」薛奚仲低声说,面色凝重。

  「不要拖时间了。」欲天笑道,「快点决定吧。」

  「除了传功长老和刑罚长老外,其他长老都回去。」向子戌开口,「还有甄权,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

  没有回音,长老都深知真人境界在两个大等级的差距之下已经发挥不出什么作用了,话音刚落,不到法相境界的长老立刻闪身走人,进入大殿,为护宗大阵灌注法力。

  刑罚长老邢震走上前与掌门夫妇站在一起,而传功长老甄权叹了一口气不再犹豫,闪身离开去了火灵宗的后山。

  后山?向子渊眼神闪烁了一下。

  后山会放什么东西?自己之前天天在那里逛荡,也没有谁说哪个地方不能去的。

  「施主何苦呢?」欲天叹道,向子戌这个布置已经说明了决心,宁死不降,虽然有点好奇传功长老是要取什么东西,但他依旧不在意。

  无论是什么器具,都比不上一个活着的菩萨。

  至于佛陀级……呵,不可能。

  欲天没有了耐心,叹气道。

  「看来只有我亲自请几位乖乖跟我回去了。」

  欲天站起身来,单手伸出,五指修长,白皙如玉,掐出一道印诀,整个人爆发出遮天蔽日的金色佛光。

  佛光无孔不入,染尽了天空、云朵、草木、山林、河流、石川,护山大阵开始融化,大阵内部,向子戌和诗若音连忙催动法力,将金光其拦在了身前。

  后方薛奚仲陡然出手,没有攻向欲天,而是拿出了一道流光溢彩的灵符将其撕开了,法力涌动之间,空间直接皲裂开,现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通道,直接将身边的向子渊、向子涵和薛灵芸吞没了进去,同时隔绝开了欲天对三个人的灵魂锁定。

  「嗯?」欲天有一些意外,一改之前慢悠悠的姿态,闪电般出手,一章抓来,金光划破天际,在四个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时候直接攥破了空间通道,抹平了空间褶皱。

  余下的四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心底一沉,知晓对方刚才只是在戏耍自己而已,没有认真出手。

  「砰!」破碎的空间通道中掉下来了一个人。

  向子渊大口喘息着,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家妹妹和未婚妻都不见了。

  「看来只有我没有走掉。」向子渊苦笑道。

  「那倒不至于。」欲天收回攥紧的手掌,听到了向子渊的自嘲,笑道,「跨界传送符,就算是我这个等级做起来也着实费力,很难成功,你竟然这么舍得。不过,终究是被我打断了,只有一个人被传送了回去。」

  「一个人?」向子渊悚然一惊,「明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谁被留下了?」

  「你觉得呢?」欲天松开手掌,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的掌心,白皙手掌的中心处空间扭曲,在外界看来好似被缩小了无数倍,隐约看得到一个红衣身影,躺在那里,状似昏迷。

  「子涵!」诗若音失声叫了出来,面容上血色尽去。

  「别急,马上就让你们母女团聚。」欲天将掌中的人儿放了出来,扔到了楚萱灵的身边,后者也乖巧地抱住了主人丢来的小美人,丰润的嫩乳挤压到向子涵的身上,显示出了良好的弹性。

  然而下面的众人没有关注这样的美景,向子渊看向子涵昏迷过去的俏脸,只觉得心中怒气迸发,看向欲天的双眼中充斥着恨意。

  「眼神不错,可惜是看着我的。」欲天叹了一口气,随意出手,一掌盖向向子渊,「那,就请你去死吧。」

  面对欲天打出的掌印,向子渊根本反应不及,诗若音护儿心切,连忙出手,全力挥出的一记剑气斩在了掌印的必经之路上。

  然而,金色的掌印陡然停在了半空中,躲过了诗若音地全力一击,虚晃一枪,而后由极静转为极动,挥向了刚使用全力的诗若音,直接将其打飞了出去。

  诗若音口喷鲜血,翩若惊鸿的身影落到了火灵宗外面的山林之中不知所踪。

  「若音!」向子戌一咬牙,也不顾及宗主的责任了,瞬身而出,赶往诗若音掉落的山林。

  向子渊看向之前温柔的母亲被打伤,刚想动作,就被旁边的薛奚仲按住了。

  「待在这里吧。」没有时间说话,薛奚仲一道意念传来,「不要出去,还有如果之后我出了事,记得帮我照顾好灵芸。」

  说完,薛奚仲和邢震随着向子戌走出了已经破碎的大阵,没有与向子戌一起去查看诗若音的状况,两人直接向欲天出手。

  「真奇怪。」欲天开口,歪着头看向全身泛起黄色光泽的薛奚仲,面露困惑,「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不想着跑,还要对我出手?」

  「真当我不会杀人?还是在拖延时间等什么?」

  欲天想起了之前跑向后山的传功长老,应该是在等什么吧。

  想到这里,欲天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兴趣,准备看一看是什么给了他们信心的,伸出手指,似缓实快,一指点向最面前的薛奚仲,金色的佛光凝聚成一束打在了薛奚仲外显的法身之上,佛光炸开,直接将其胸膛炸开了一个大洞。

  薛奚仲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了重伤一样,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凝聚出一道黄色的雷光打向了眼前的敌人,邢震站在薛奚仲的身后,凝聚出一道红莲,紧随其后。

  就在这个时,向子戌带着诗若音从山林中冲了出来,看到这种情况,顿觉已经没有时间送诗若音回去了,一咬牙,即使带着诗若音也是出手攻向欲天,赤色雷光闪过,加持上薛奚仲打出的黄色雷光,然而还是被欲天单手打碎。

  接下来欲天随意出手,四人已是险死还生,不过欲天好像很乐意陪着他们拖时间,招招都不下死手,似乎打心底想看看对方的底牌。

  向子渊看着眼前险死还生的四人,心中焦急,然而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任何事,只能干看着。

  「真是没有想到。」欲天突然停下了手,看向后山惊讶地说道,身边的几个人也不攻击了,漂浮在一旁气喘吁吁。

  话音刚落,向子渊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弥漫开来,几乎盖过了整个火灵宗的地盘,原先已经被打碎的护宗大阵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复原起来,很快恢复了原状。

  「大师专程来我们这里,贫道有失远迎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升起,声音飘渺,不知从何而来。

  「原来『那个东西拿出来』只是话术而已。」欲天笑道,「亏我还真的相信了,以为是什么菩萨级的法器,火灵宗跟水灵宗果然还是有不同的,没想到还有菩萨境的老家伙活着。」

  「大师看骨龄倒是年轻得很。」苍老的声音传来,「与大师相比我确实是老家伙了。」

  「不过,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出来呢?非得人去请。」欲天笑道,「你,应该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吧?」

  「没错。」没有丝毫不满,老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至于什么问题我是不会说的,所以,大师你要动手吗?」

  「当然。」欲天毫不犹豫地答到,「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菩萨境,其他几界可能也会有,就让我试一下老古董们还有几成实力。」

  说完,欲天直接出手,金色泛起,毫无保留地一拳,直接砸向了向子戌和邢震,凛冽的拳风发出尖利的呼啸,风浪凝如实质,直接将早已筋疲力尽的薛奚仲刮飞了去,拳风如刀,将薛奚仲浑身上下被撕裂出无数的伤口,被锁定的向子戌一咬牙,顶着锁定空间的拳势努力将身旁的诗若音和邢震推了出去,只身迎上这一拳。

  「砰!」惊天动地的声响后,向子戌之前所在的地方已然空无一人,重拳之下,离得比较近的诗若音直接被震晕了过去,而邢震长老则没有如此好运,欲天收回拳头的时候顺势一拍直接将其身躯打得支离破碎,整个人缓缓跌落山崖。

  向子渊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地方,一股无可抑制的悲伤席卷上心头,眼泪缓缓流过脸颊。

  「哦?不出手?」欲天挑了挑剑眉,「在大阵外面发挥不了全力?甚至不出手救一下,你可真是冷血。」

  「在外面我没有信心能赢你,要是出去的话估计我全宗上下今天都会死绝吧。」声音依旧平静,「活了这么久,很多东西也看开了,虽然很可惜,但我不能放弃地利。」

  欲天收回拳头,从渡船上走了下来,看向了站在护宗大阵内的向子渊。

  「那就让我试一下大阵内的人吧。」

  说着,欲天挥手之间,万千金光从他身上透射而出,凝聚成了一尊宛如实质的巨大佛陀影像,伴随着欲天的动作,双手结印,凝结成一道大手印,透露着一股人与自然的和谐之意。

  可惜,是用来杀人的。

  苍老声音的主人依旧没有真身出现,而大阵内部的温度陡然升高,然后迅速转低,所有温度都被聚合起来,虚空生焰,明黄色的火焰瞬间变为紫黑之色,火力内敛,大小如珠,翻腾着,迎上了天上打下来的大手印。

  「轰隆~ 」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云霄,伴随着强烈的风浪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天上的云朵都被尖利的音波撕碎开来,万里无云,空荡荡的天空被散开的热力扭曲开来,部分河流瞬间蒸发,天地之间一片朦胧水汽,数十里之内的山峰上的山石纷纷被震碎滚落,各处都是一阵地动山摇。

  向子渊就站在碰撞发生之地的正下方,即使有着护宗大阵的保护,但依旧受不住穿透而来的力量,震波传来,向子渊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扭曲了,不由得口喷鲜血,昏迷了过去。

  ……

               第八章现状

  「师兄,师兄~ 」

  朦胧之间,向子渊好像听到了什么人在呼喊自己,然而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勉强动了动脑袋,又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子渊终于悠悠转醒,眼神朦胧,眼前所有事物都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想抬手揉一揉眼睛都艰难无比。

  「我这是?」

  视线逐渐回复,向子渊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突然之间,向子渊之前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如同电光火石般从意识中闪过,猛然起身,然而浑身剧痛之下并没有成功。

  好似是听到了声响,外面的人赶忙进来,向子渊勉强抬头一看,是陈辉。

  「师兄,你受的伤太重了,不能乱动。」陈辉走近,手忙脚乱的,又将向子涵按了下去。

  向子涵看着眼前的人,急促发问。

  「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那个……怎么样……」陈辉眼神闪烁,低下头,不去看向子涵的脸。

  「我父母呢?还有子涵。」向子渊看着眼前的人低垂的脑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包括我岳父,他们有没有出事?」

  「……师兄你要保持冷静。」陈辉说道,头更低了,「宗主已经仙逝了。」

  向子渊一阵头晕,虽然在之前已经看到了父亲身形的消失,但内心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父亲可能是躲掉了,不过幻想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

  「其他人呢?」向子渊调整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继续问道。

  「宗主夫人和大小姐被那个人抓走了。」

  听到这里,向子渊浑身一震,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结合之前那个叫欲天的人表现出来的行为习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会遇到什么事,向子渊已经有些不敢想象了。

  「至于薛宗主受伤濒死,也被对方带走了。」

  看着呆呆愣愣毫无反应的向子渊,陈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师兄你要冷静,现在你的伤势极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向子渊还是没有反应,如同雕塑,陈辉叹了一口气,只得自行离开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向子渊才有了些许动作,他眨了眨眼,两滴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而后死死闭上了眼,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与母亲和妹妹短暂相处的记忆走马观花一般在向子渊的脑海中流淌而过。

  许久许久,向子渊才睁开眼,直起身子来,第一时间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

  「经脉错位,体内孕育的火种都快熄灭了,这应该算修为全失了吧?」

  向子渊抬起头苦笑,自己原本移位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挪了回去,应该是已经接受过了治疗,但是经脉和修为就不是宗门的人能够强加干涉的了,必须本人慢慢修复。

  「这样的话自己还怎么报仇?」

  「不管了,先修补好身体再说,储物戒中应该有可以加速我复原的东西吧。」

  向子渊催动着受损的精神力,探入戒指中。

  天玄草?没用。

  丹药?全是恢复法力用的。

  ……

  「嗯?」

  在向子渊翻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时,突然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起了动静。

  是那个黑箱子。

  它在接触到自己的精神力后突然散发出幽幽的玄光。

  心念一动,向子渊将其取了出来,托在手上。

  「怎么突然就激活了?」看着发光的箱子,向子渊心中不确定是否要继续打开,毕竟之前可是干掉了原主的。

  「管他呢,反正自己现在完全看不到报仇的希望,不如看一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死就死了,不死的话或许有转机呢。」

  一咬牙,向子渊向黑箱中继续灌输精神力,玄光更盛,很快,就在向子渊原本的精神力都快要枯竭的时候,黑箱子终于不再吸收。

  箱子的玄关骤然收敛,重新变回了那个平平无奇的正方体,然后突然「咔」的一声,六个面同时脱落,显露出了中间的一个球。

  那是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黑色球体,漂浮在半空中,在向子渊将手中的面丢掉后,球体突然发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好运的小子,你……咦?」

  声音戛然而止,球体快速旋转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语调中透露出一种奇异之感。

  「你的灵魂……不是此界的吧?」

  ……

  被叫破了目前心中最大的秘密,向子渊陡然寒毛直竖,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右手一挥将球体扔了出去。

  「真没礼貌。」球体显然不会被这么轻易甩脱,漂浮在半空中,「我遇到的年轻人怎么都是这样的。」

  「你是谁?」向子渊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漂浮物,低声喝到。

  「你可以叫我心魔老人。」球体说。

  心魔老人?就是那个灵魂造诣极高的散修?

  「小子,看你的样子应该听说过我,正好免了我自我介绍了。」球体跃到沉默不语的向子渊面前,「算你走运,穿越到了这种不精灵魂的世界,要是我出生的世界,你一早就暴露了。」

  「你出生的世界?」向子渊反问道。

  「当然了,你总不会以为我是从哪个山沟里出来的吧,修为和见识都是闭门苦修得来的?」

  向子渊觉得自己解开了一个宗门未解之谜,这个家伙也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然而这对自己貌似没有什么帮助。

  「你住在这里面?」向子渊看向球体,「不要告诉我有人把你关在里面了。」

  「当然不是。」苍老的声音笑道,「我人早就离开此界了,这只是我留下的一道神识,在被激活后很快就会消亡,只不过是为了留下传承罢了。」

  停顿了一下,球体继续发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好运吗?只有精神力异于常人,心中黑暗情绪澎湃,而且不能有此界修为的人才能打开这个箱子,得到我的传承。」

  「本来你是没有希望的,但是现在修为尽失,精神力还残留着一些,倒是误打误撞满足了我的条件。」

  「精神力异于常人?」向子渊重复了一下,吐槽道,「刚才差点把我抽干,你要没有修为的人有这种精神力?」

  「这是前提!」对面反驳道,「你们这只注重法力资质的一帮人懂什么?在我当初的世界里这种人不是没有,哪像这里,多少年了就你一个,还是作弊来的。」

  向子渊决定不与对面的人争,问道。

  「那你现在还决定教我吗?」

  「当然教。」圆球毫不犹豫,「传承可是除了命以外最重要的东西,老祖我的东西在此界不能丢了。你要是死了,下一个人怕不是我要等到地老天荒。」

  「我可是一点都不尊敬你,你看不出来?」

  「老祖我才不在乎,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跑来此界?就是被我上个徒儿追杀来的。」

  向子渊沉默了,自家母亲之前说眼前之人邪门不是没有理由的,对面的宗门看起来问题也很大。

  「你不生气?」

  「当然不。」心魔老人的声音非常平静,「徒弟杀师傅取而代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太弱的话无论是谁死了也就死了,他这么强我高兴还来不及,反正我没死成,那边的宗门也有了很好的传承不需要我去管。」

  向子渊彻底无语了,想起对方说的条件,其中有一条是要有很强的黑暗情绪,要不是突遭变故,那么自己或许依旧不能算符合条件。

  「来,徒儿,就让为师教你我们心魔宫的《天魔心经》。」苍老声音乐呵呵地说道,一道意识从圆球中射出,打在了向子渊的头上,「本来应该是《心魔秘典》的,寄生魔种到其他修士的道心之中借此修炼,但是此界的修炼与我界完全不同,一帮人连神通的概念都没有,修为体系不符,我根本没法拿人去练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此界规则改良成了现在的样子,魔种都扔掉了。」

  没有反抗,向子渊全盘接收了其中庞大的信息,一时间头晕脑胀。

  「好了,徒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一道神识很快就要消散了,有问题赶紧问。」圆球明显萎靡起来,旋转的速度都变慢了。

  「我想知道佛修的事。」向子渊甩了甩头,头昏脑胀地很不舒服,「他们有什么弱点?」

  「看来你和他们是有仇?」圆球又乐呵了起来,「可惜了,老祖我对佛修也没有太多了解,我们那里的佛门早就陨灭了,只剩下正魔,我只在典籍上看过。」

  「不过佛门大多讲究修身养性,欲望不生,与我魔门正好相反,对于我们来说算是非常棘手的敌人,很多时候只能实牙实齿地硬拼修为。」

  「修身养性?」向子渊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年轻人,心中充斥着无语,「那我可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哦?」心魔老人有了兴趣,「你跟我说一下你之前遇到的佛修是什么样的。」

  ……「唔,确实是一个假和尚。」

  在听了向子渊的描述后,心魔老人总结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将佛门功法修炼到这种地步的,真是奇怪,这种人就算不走火入魔也应该不得存进才对。」

  「他为什么要抓人?」向子渊问道,对自己家人的下场耿耿于怀,「他应该……不需要了吧,法相期对通神期有什么用?」

  「要我说,你应该庆幸他还在抓人,这样的话至少人还活着。」心魔老人说,「不抓人的话他应该之前就下了杀手了,让我想想。」

  「唔~ 不太可能是因为单纯的好色,当然也有部分可能……你别生气。我觉得,应该是为了气运,你的母亲和妹妹可是此界的天才,同时位高权重,这种人身上的气运举足轻重,跟你这平庸的法修资质可不一样。」

  「气运?」向子渊愕然,完全没有理会心魔老人对自己法修资质的嘲讽。

  这跟气运有什么关系?

  「没错,气运的功效可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光可以辅助修炼。对于元神期……呃,对于法相期来说跨界还没有什么问题,但到了通神有了足够让世界注意到的体量了,那么就会被不同的世界所排斥。」

  「你宗门内的那个老祖不是已经出了大问题了吗?就这竟然在同等级的战斗中把你们保了下来,肯定是有世界帮助的因素在里面。而他肯定想吸收五行界的气运,让五行界不再排斥他。那么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而且不同世界之间的世界规则也有着些许的不同,气运也可以帮助他更好地融入此界,对修为也有帮助。」

  听着心魔老人慢条斯理地分析,向子渊急道。

  「那他如果变强了,会不会突破到下一个境界?那么我们怎么办?」

  「当然不会。」心魔老人笑了起来,「你以为真仙境是什么?佛门叫菩萨境,那就说说菩萨境吧。」

  「菩萨,和之前的境界完全不同,此境浩大无边,无法单纯以法力高低进行分级,是佛陀以下的一个统称,同为菩萨位阶,强弱也是天差地别的。」

  「光说佛门,佛教典籍中记载菩萨共分五十二个阶位,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就他估计还在十信上下徘徊,十信位是凡夫,十住、十行、十回向位是贤位菩萨,后十二个阶位是圣人,一到妙觉,立地成佛,就他这种凡夫菩萨还想成就佛陀?差的太远了。而且据我推测双花真仙,或者叫等觉菩萨,如地藏王或观音那般,镇压世界意识不说轻而易举,花花时间也能办到,别说世界气运了,就是把世界榨碎抽干了对他们都没什么用。」

  「更别提火灵界这种破碎后的世界了。」

  「所以气运的主要作用应该还是为了入侵此界,关于这一点你不用太过担心。」

  说到这里,心魔老人的声音又变得奇异了起来。

  「其实,虽然情况很紧急,但你也不是没有办法快速提升修为亲手干掉他的。」

  「怎么可能?」向子渊惊讶地说道,「这至少也要你口中的真仙吧?修为的提升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正常来说自然不可能,修为都是一点一滴积累来的。」心魔老人回复,「你看了功法就知道了,下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向子渊乖觉略过这个问题,继续问道,「听说你失踪了?」

  「怎么说呢……」心魔老人叹了一口气,「告诉你其实也无妨,我早就离开了此界,去找域外天魔们了。」

  「师傅您这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乖徒儿你可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老祖我只是去跟它们友好交流一下。」心魔老人说,「经我修改后的《天魔心经》练到最后,存在形式更接近于天魔而非人类,真仙往后的路如何走我也一头雾水,不得不去找几个最接近的同类解剖一下作为参考对象,几大域外天魔王可都是合道天仙,也就是佛陀级别的,说明它们的存在形式有这个潜力为我指明方向。」

  「所以别指望我能帮你干掉他,你们都找不到我的。而且你真的这么没用的话我干嘛帮你干掉他,收徒弟当大爷供着?」

  友好交流和解剖向子渊完全画不上等号。

  「……」

  「没有别的问题了?」

  「没有了。」向子渊摇了摇头,确实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可问的了,毕竟对面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那行,乖徒儿,我这里有一些我界残留的佛教典籍,可惜的是没有功法,只有教义。」圆球抖了几下,闪出了最后一个光点,丢到了向子渊的身上,「希望对你有用,我们就此别过了。」

  而后圆球就掉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向子渊捡起圆球,发现材质也就是普通的石头而已,不过是被祭炼过才有的储存神识的功效。

  「怪不得其他人找不到心魔老人的传承。」向子渊嘟囔道,这也太难了,光灵魂资质的要求就是千年不遇级的,想起了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紧跟着又想起了母亲现在的处境,还有子涵,心情又沉重起来。

  「想这么多也没用。」向子渊甩了甩头,「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能力,努力修炼吧。」

  「回去看看《天魔心经》,到底有什么能让我快速提升修为的。」

               第九章选择

  虚空之中,一艘金色的渡船在游荡,灵巧地躲过诸多空间乱流,以最省力的路径航行在世界之间。

  虚空中一片迷蒙,没有物质,更没有光,什么都看不见。

  很快,好像是到达了目的地一样,渡船停了下来,船头凝聚出一个金色的光圈,光圈旋转之间撕开了虚空,露出一个大洞,金色的光芒从洞中倾洒而出,金色渡船一个闪烁就钻了进去。

  面前的是一片金色的佛国,金色大日普照大地,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和,从不争吵,除了养活自己外唯一的工作就是祈祷,而他们祈祷的对象不是流传最广的阿弥陀佛,而是一尊雕塑,宝相庄严,神似欲天本人。

  世界中心是一座山,高耸入云,密密麻麻的佛教寺庙修建在其上,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的,远远望上去好似空无一人。

  金色渡船停顿了一下,直接飞上了山顶,降落在最大的一间寺庙的空地之上,寺庙门前有两个僧人在把守,然而两者的面容有一些呆板,对降落的渡船更是毫无反应。

  欲天第一个走下了渡船,面露微笑,看得出心情很好。

  欲天后面紧跟着楚萱灵,依旧是那一身几乎赤裸的装扮,一双玉臂一左一右抱着两个昏迷的人儿,一者着红衣,一者着白衣。

  两个人儿面容有着些许的相似之处,同样的倾城绝美,其中的一个虽身材玲珑但依旧略显青涩,另一个已然熟透,前凸后翘的曼妙曲线诱人至极。

  「主人,您是想直接玩,还是要我们先调教一下?」楚萱灵低下臻首,恭敬地问道。

  「直接烙印上,放到我寝室吧,我陪她们先玩玩。」欲天伸了一个懒腰,俊美至极的脸上满是笑容,径直走入庙中,无视了木然的守卫。

  「后面可能会需要你们。」

  「嗯嗯~ 好的~ 主人。」楚萱灵低头应道,看向抱着的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恬静的睡脸,轻轻笑了起来。

  将两位美人抱到静室之中,楚萱灵除去衣物,看着眼前的赤裸玉体。

  「真漂亮啊……」楚萱灵不禁感叹道。

  诗若音一身肌肤晶莹若雪,前凸后翘的身材火爆至极,酥胸高挺,翘臀圆润,双腿修长,整个人如同散发着荧光,侧躺在那里,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微微呼吸之间硕大的巨乳轻轻招手,看得楚萱灵都不禁有一些心动,而向子涵的身材与其母亲相比却是差了些许,但是纤细修长的曲线更能体现出一种少女的气息。

  楚萱灵微笑着给她们两个换上两套暴露衣装,等待着两人的苏醒。

             ————————

  「向师兄?」洞府外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声音,听得出来是楚擎,不是陈辉。

  「什么事?」向子渊停止修炼,睁开眼睛,推测陈辉大概是上次表现地太笨了,这次换楚擎这个精明点的人来了。

  「太上长老请你过去,说是要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楚擎松了一口气,还有声音就好,说明没有自闭,「太上长老就在后山等你。」

  「我这就来。」向子渊回复道,站起神来,太上长老应该就是那个通神期的前辈吧,不过,为什么要找自己商量?

  而且还在后山等我?看来他真的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向子渊没有立即动身,而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原本已经破碎的火种被自己重新聚集了起来,之前歪七扭八的经脉也被自己修补好了,自己完全恢复到了入窍巅峰的修为。

  自己的修为原本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之所以能这么快恢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心魔老人传授的《天魔心经》。

  《天魔心经》讲究的是以灵魂为主,法力融入灵魂之中,肉身只是躯壳,到最后随意即可抛弃,光凭灵魂即可存活,甚至与真人别无二致,也可以寄生到他人的灵魂之中甚至进行夺舍乃至于深层次的融合取代,跟天魔的相似程度,向子渊觉得已经到了可以告侵权的地步了。

  现在改易功法的他自身的灵台已经大变样了,原来的五行界的法修不注重精神,灵台只存在着灵魂和精神力,然而现在的他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了起来,与灵魂合一,化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朦胧人形,论灵魂修为已经到达了凝神的界限。

  以凝神的神识力量去修复入窍的修为,自然速度会变得很快。

  然而到这里就是极限了,自己之前的积累已经全部用完,之后再提升修为就只能靠水磨功夫了。

  除非……

  想到心魔老人之前卖的关子,向子渊苦笑了一下。

  「这是不是太邪恶了一点。」

  之前的《心魔秘典》据传可以利用被种下魔种之人的道心修炼,只要有人被魔染,那么进度极快。而改良后的《天魔心经》自然也有类似的方法,但是没有魔种了,而是天魔噬魂,直接腐蚀灵魂,吸收灵魂本源,被腐蚀者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魂飞魄散。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人流吧。

  向子渊摇了摇头,不想了。

  先去看看太上长老找自己商量什么事吧。

  ……

  火灵宗后山,山清水秀,风景依旧完好,花草树木茂盛,之前火灵宗顶上的大战好像完全没有波及到这里一样。

  向子渊降下遁光,看着这片景象,琢磨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

  太上长老只说了在后山,但后山大得离谱,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后山的哪个地方。

  就在这时,好似感知到了向子渊的到来,土地突然滚动了起来,伴随着「咔嚓」声,出现了一条向下的地道,内部黝黑深邃。

  「子渊,进来吧。」熟悉的苍老声响起。

  向子渊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直接顺着地道往地底走去。

  地道是螺旋下降式的,长得令人惊叹,同时没有光源,向子渊手中燃起一道火苗,一直沿着阶梯向下走,走了许久,依旧见不着底,只有脚步声回荡。到最后忍不住直接化作遁光往下飞了起来。

  然而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到底。

  「放在前世,这深度已经快要穿过了地壳,到达地幔了吧。」向子渊一边飞,一边在心中想到,「多少公里了?」

  终于,眼前不再是螺旋式的阶梯,而是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亮的吓人,光线全部由地表上四下流动的暗红色液体传播而出。

  「这是?」向子渊看着这种液体,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不会是岩浆的,这已经完全超过了数千度了。

  「这是火灵宗地下的火属性灵脉。」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四下流动的暗红色液体汇聚在了一起,凝聚成一个人形,白发白须,面容古拙,「也是由于这个灵脉的存在,火灵宗才会建在这里。」

  「太上长老。」向子渊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太上长老一挥手就将向子渊低下的身子抬了起来,一双苍目看向了向子渊,「你之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本来打算帮你治疗一下的,但是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太上长老,这是因为……」向子渊连忙解释,然而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太上长老淡淡地说,「这是好事,只要你觉得没有问题就行。」

  「我找你来是为了跟你讨论一下未来的事情。」太上长老看上去丝毫不想浪费时间,直入主题,「我打算让整个宗门暂避一下。」

  「暂避?」向子渊愕然,「出了什么事吗?」

  「许多佛修已经由水灵界和火灵界之间的空间薄弱处入侵来了,现在正在火灵界占据地盘,人数极多,绝对是多个世界的联军,论战力远超我们这界,留下来防守没有丝毫用处,只能送死。」太上长老说,「反正只有通神级的胜负才能决定输赢,通神以下都没有用,那么不如让他们离开,保留传承。」

  「但我们能往哪里走?」向子渊不解道,「其他界面?土行界吗?」

  「当然不,土行界估计就是下一个战场。我准备利用火灵宗底下整条灵脉的力量,将火灵宗扔到虚空里面,只留下一丝坐标牵连着火灵界。」太上长老淡淡的说,「这样的话除非敌人有通神高位的实力,神识能一次性读取整个世界的信息,不然就找不到火灵宗的位置,而护山大阵足以保护全宗人在虚空中生存一段时间。」

  「弟子们必须走,长老们看他们心情,但我的建议是法相以下必须走,留着没用,而且最低限度需要有一个法相期的人在宗门内部,毕竟真人境没有资格在虚空中生存。」

  「时间不能等,就在明天我就会出手,现在就看你的意向了,子渊,你要去虚空暂避吗?」

  「太上长老您一直都是这么雷厉风行吗?」向子渊苦笑道,脸上有一些茫然,「我根本没有考虑过类似的事。」

  「因为没有时间了,对方随时可能再次进攻。」太上长老看向向子渊的脸,「本来你也应该走的,但是如果一声不吭地就让你离开,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毕竟……」

  向子渊知道太上长老要说的是什么。

  毕竟自己的家人都在对方的手上。

  「我要留下。」回想着妹妹和母亲的音容笑貌,没过多久,向子渊就下定了决心,看着太上长老的脸,平静地说。

  「好。」太上长老点了点头,「看你的样子已经有了觉悟了,这很好。」

  「我也是不走的。」太上长老说,「这样一来加上你,火灵宗还剩下了两个人。邢震濒死,法相都被打碎了,要复原少说需要十年,而甄权需要护持宗门。至于其他愿意留下的人……」

  太上长老停顿了一下。

  「还是都让我赶回去了,他们没用。」

  你不是说看他们自己的意向吗?

  「那我留下来有什么用处吗?」向子渊有点无语,接着问道,「如果我也没用的话太上长老您一定也会强行让我回去的吧。」

  「不要叫我太上长老了,从明天起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孤军奋斗了。」太上长老说,「我本姓谷,名邩。我留你下来自然是因为你身上的气运,如果,我是说如果,子涵和若音的气运被剥夺了,而你也跑到了虚空中,那么火灵界内唯一具备大量气运的就变成了欲天那个家伙,火灵界就会变成他的半个主场。」

  「但是谷长老您呢?」向子渊不解道,「您作为通神期肯定也有相应的气运在才对吧?」

  「呵呵~ 」谷邩笑了笑,「子渊,你知道我时时刻刻都在灵脉中,利用灵脉的力量镇压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是当年五行界还是一体时,最后一场裂界大战时受的伤。」不等向子渊回答,谷邩继续说道,「参战的全是通神,而我认识的人几乎全死在了那一战中。我的修为不是最高,保命能力不是最强,然而就我活下来了,这可能就是运气吧。但现在的火灵界可以说是我们打出来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有它给予的气运在?火灵界不像对待欲天一样视我为敌人就已经够好了。」

  「而我的老朋友们几乎死净了,只有同样的几个老家伙苟延残喘,论现在的处境甚至都没我好。通神已经到了法有元灵的地步,很多人的法力在我体内纠缠在一起,灭也灭不掉,还会反过来吸收我的力量滋养壮大,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苟延残喘多久,老朋友们不知道还活着几个?」

  「要不是因为放心不下宗门,说不定我还撑不到这个时候,既然我都要死了,不如就跟那个欲天同归于尽,不也挺好的吗?」

               第十章路上

  向子渊面色沉重,回道了自己的洞府。

  看着自己洞府内熟悉的布局,向子渊有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明明之前还有着温暖的家人陪伴,但现在,自己家已经没了,而明天,屋子也要没了。

  一个世界中,自己熟悉的人全部消失了,只有刚认识的一个认为自己活不久的老前辈。

  「世事无常啊。」向子渊叹道,昨天自己还在感叹可能活不过当天的婚礼呢。

  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大部分都在储物戒里。

  明天就要出发了,今天倒是无事,向子渊决定去和朋友们告个别。

  很快,火灵宗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凑齐了的四个人围坐在其中,中间放着一口大锅,旁边还有一个鼓囊囊的袋子。

  「师兄,你不打算走,是吗?」陈辉看着眼前的锅,问道。

  「不走。」向子渊答道,将手中的兔子切碎丢进锅里。

  「师兄不多考虑一下吗?」赵文旺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忍住。

  「不再考虑了。」向子渊睨了赵文旺一眼,看得后者身形一缩,「已经考虑周全了。」

  「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楚擎说道,「等师兄将那个什么和尚全部干掉,我们不还是能回来的吗?」

  「关键是师兄太年轻了。」赵文旺愁眉苦脸的,「修为突破又不是一蹴而就的,现在师兄打不过啊。留在这里性命完全没有保障。」

  「不是还有太上长老在吗?」陈辉说,「太上长老肯定经验丰富,不用担心。」

  「我觉得其实也悬……」赵文旺有一些出神。

  「你在这里说可以,别出去说,会被人乱棍打死的。」陈辉说道,话里话外也没有反驳。

  「何止乱棍打死。」楚擎接话道,「怕不是被吊在树上,路过一个人抽上一鞭子。」

  「但太上长老有伤这件事,大家好像都知道了。」

  「知道了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大家都不谈,就你在煞风景,不打你打谁?」

  「那也不至于打死吧……」

  向子渊看着眼前自顾自开始拌嘴的几个人,心中有些感慨。

  少根筋的人依旧少根筋,并没有因为天塌了半边就正常了。

  「好了,少说点。」向子渊往锅里丢进了一些配料,同时出声打断了三人之间激烈的辩驳。

  「记得在封宗的时候努力修炼。」向子渊说道,「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只能去见墓碑了。」

  「师兄放心吧。」楚擎接过话题,「听说护宗大阵最多也只能在虚空中坚持几十年,我们就算不修炼,到那时应该还活着。」

  「如果大家都是年轻样貌。」向子渊没好气地说,「就你一个白发苍苍的,就别想跟我们一起吃饭了,省的别人看到了以为你是我们四个人中的大爷。」

  「如果真的有人白发苍苍,那其他人也可以施法把自己变老,让别人以为是四个大爷出来吃饭怀念青春就行了。」楚擎开始出馊主意。

  「你可真是个天才。」向子渊吐槽道,「我可不想顶着老年人的外观出来,四个大爷一起吃饭,还吃得虎虎生风的。」

  「师兄接下来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有压力吗?」赵文旺问道,仔细观察了一下师兄的头发,「感觉头发都掉了好多,快要开始变白了。」

  「有!比结婚前一天还大。」向子渊叹道,「至于头发是你的心理作用,根本没掉,快开始变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还没变吗?」

  「不过被你们几个胡搅蛮缠了几下,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有计划吗师兄?」陈辉问道,「在我们被送走后,火灵宗宗门就消失了,师兄不走,那么觉得自己去哪里比较好?」

  「当然有,土灵宗。」向子渊说,「去投奔我差一点就拜完堂的未婚妻,谷……呃,太上长老也推荐我去那里,因为那里有确定的、还活着的、太上长老的老朋友。」

  三个形容词被向子渊咬着音节清晰吐出。

  自己之前听谷长老说这话的时候就发觉到自己又解开了自己的一个谜题:为什么要和土灵宗联手而不是木灵宗。之前母亲没有告诉自己,只是说到了法相自己就能知道了。

  确实,通神期老祖是否健在至少法相才能被告知吧,这么看来木灵宗的通神期老祖应该已经没了。

  「太上长老的老朋友?哦,我懂了。」

  「师兄,助你好运。」

  「承蒙吉言……可以了,开吃吧,最后的晚餐了。」

  ……

  一天后,一顿遁光身影诡秘,极速从天空之中划过,整个人好似被一团淡淡的雾气所笼罩一样,在地上看如同融入了天空一般,根本看不清。

  「子渊,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土灵宗,通神体量太大,穿越虚空的时候必定会被察觉到,可能会被拦截,而且我现在还需要借助灵脉镇压伤势,等到能将其强压下来后才能离开。你一个人去土灵宗的路上记得小心一点,水灵界和土灵界之间一共有三十七处空间薄弱处,应该还没有被佛修占据,大多数不是太远就是位置不好,其中有七处适合你走,你可以自行选择。」

  谷长老的话向子渊记在心中,久经考量后,排除最远的,因为太费时间,排除离水灵界通道近的,因为可能已经被佛门占据,向子渊决定走东边一条距离适中的通道。

  向子渊一大早就出发了,也不想看宗门是怎么被丢走的,不光是赶路,途中也观察了一下路上的入侵者,到底在火灵界干什么。

  然而一路走下来,向子渊面色更沉重了。

  佛界的人既没有烧杀抢掠,也没有建立什么严酷统治,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信佛。

  在很多城池,甚至是村庄地段都建起了佛像,凡人和一些刚迈入修行门槛的人每天都要礼佛和背诵佛经,至于更强且不从者,先劝降,不服者度化,度不了者抹杀。

  这样下去,不出三十年,年轻人都会憧憬佛门,因为新生代就是在这种全员礼佛的氛围下长大的,而百年之内,等到一两代人亡故以后,此界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佛门领地。

  「诸佛正法贤圣三宝尊,从今直至菩提永皈依,我以所修施等诸资粮,为利有情故愿大觉成。」

  「愿诸众生永具安乐及安乐因!愿诸众生永离众苦及众苦因!愿诸众生永具无苦之乐、我心愉悦!愿诸众生永离贪嗔之心、住平等舍!」

  向子渊正路过一个村子,下方的居民正聚集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听一名佛门修士吟诵佛经。

  在这种大势之下,凡人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只是礼佛就能安稳生活的话,没有人会反抗的。

  就这样丢掉性命太过不值了。

  而且,活在佛教的统治下好像还更好?目前所见的佛修连一丝一毫的要求都没有,无论干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包括采集低等级的灵草。

  说实在的,非常奇怪。

  「有问题啊。」向子渊心中念叨着,看向下方的佛门修士。

  一路上见过了许多佛修,普遍修为都不高,看不穿自己的遁光,但比较诡异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祥和的微笑,待人接物一律彬彬有礼,无论是对凡人还是自己人都是如此。

  「这帮和尚的行为处事同质化也太严重了吧,遮上脸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信于佛子,渐离生死……」

  下面的佛修还在继续念叨着,向子渊感到不对劲了。

  「信于佛子?我记得师傅给我的《佛说八大人觉经》中记载的明明是如是观察,渐离生死,怎么会是信于佛子?佛门也是遍布虚空的信仰,内部教义怎么可能让人信于外物?佛陀都说每个人都是佛,佛也是人人可成的,那么,佛子又是什么?」

  「是欲天吧?」向子渊立刻想到,「肯定没错,就是他!」

  「不愧是假和尚,佛门经典都改了,要治下全部的人都信仰自己,看这些佛修同质化的处事,应该是整个佛门都被他度化了。」向子渊被欲天的手笔震到了,一人洗脑一界,「厉害啊,真正的佛门修士知道了怕不是也要干死他。」

  「他倒是没有说自己是佛,而是佛子,估计凡夫菩萨还没有这个脸自称佛陀,就算要打肿脸充胖子也至少得十地甚至等觉才行。」

  「什么人?」趁着向子渊心神不稳时,下面正在吟诵佛经的佛教徒好似察觉到了向子渊的气息,猛地一抬头,双眼死死盯着向子渊的遁光,口中一声大喝,直起身来就往向子渊的位置冲了过来,满脸怒容。

  「果然脑子不灵光。」回过神的向子渊心中无语,看着冲上来的佛修,随手一指,一朵黑色的火苗从指中飞出,迎风而涨,直接将其整个人都吞了下去,「这是想要入窍打凝神?」

  几乎是瞬间,佛修就被向子渊的魔火烧成了灰,魔火裹挟着佛修的灵魂返回到了向子渊的手中。

  对于敌人,向子渊自然是没有丝毫手软,看着手中的灵魂,毫不客气地用上了天魔噬魂,手掌泛起黑光,直接将其撕碎,分解,吞噬。

  「还真是……惊人的进步。」向子渊闭上眼睛感受着灵魂修为的进步,暗自心惊。

  自己的魂量直接增加了半成左右,这还是低了自己一个等级的修士给自己提供的,如果是凝神期修士,至少能提升三成以上。

  不过,自己的法修修为完全没有增长,提升的只有灵魂力量。

  而且只要自己继续修炼《天魔心经》,随着自己生命等级的跃迁,总有一天《火行归元法》将不得存进,至少法相是完全没可能的,自家的法相需要将精神凝结成一粒种子融入火种成为法相,而到了那个时候,估计自己人都快变成天魔了,精神形态与火行法力估计都排斥起来了,融合更是别想。

  毕竟《天魔心经》在法相之前还是沿用着此界的境界,但在真人之后就不是什么法相和通神了,而是元神和返虚。

  「不过,自己也没得选了不是吗。」

  向子渊心中早已定计,从之前被传授功法开始,自己就是魔修了,只是披着个法修的皮。

  向子渊低头一看,下面村庄中居民在刚才那个大和尚冲天而起的时候已经全跑了,外面玩的孩子也被家长们通通带走,所有人都躲在家里,房屋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

  所有人自有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也得赶紧走了。」向子渊心想,转身化作一道淡淡的遁光,隐匿着身形向东方飞去。

  虽然杀了一个大和尚,但向子渊并不担心被重点关照,毕竟在外面四处游荡的散修还是很多的,不时失踪几个佛门修士再正常不过了。

  很快,在干掉了几个落单的佛修后,向子渊到了土灵界的入口之处,此地是一片平原,阳光正好,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裸地难看得露在外面。

  向子渊降下遁光,看着眼前的平原,凝神级的精神修为和与五行界截然不同的灵魂形式已经能让他勉强感受到眼前的不对劲,略有一些扭曲的空间和虚空中传来的辐射无时无刻都在侵染着这一片土地,使其无法有生命诞生。

  向子渊从戒指中拿出一道法符,是谷邩之间交付于他的穿界符,与薛奚仲之前拿出的跨界传送符不能比,穿界符每次激发只能撕开比较脆弱的空间屏障进行跳跃,无法像跨界传送符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激发,同时目的地也是钉死的,是对面界面中比较脆弱的一处空间。

  向子渊等了一会,一直到太阳低到头顶,午时正好,太阳之力最为旺盛,也是空间最容易波动的瞬间激发了法符,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火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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