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天穹 (16-18)

221Clicks 2022-05-03 Author: 一只软泥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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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天穹】

作者: 一只软泥怪2022年5月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十六章 掌兵

  听到少年的话,在场之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侠客见状心里也有些打鼓,虽然他信任少年,但对方毕竟这么多人。

  “呵,哪来的小屁孩?”兄弟俩狞笑。

  “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们要吵,就到别处去吵。”少年淡道。

  “如果我不呢?”兄弟二人按住腰间的刀柄。

  “小屁孩,你打什么诳语?!”其他人怒斥。

  少年顿了顿,“那我只有把你们‘请’出去了。”

  “放肆!”话落,其中一个兄弟拔刀冲向少年,当头一砍。

  少年竟是一个侧身,就将刀斩躲了过去。

  兄弟一转刀向,横着对少年的头颅又是一砍。

  结果刀未到,就伴随“嘭”地一声哀嚎着飞向后面的一张桌子。少年的拳后发先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一刻他们知道眼前的少年绝非善类。

  剩下那兄弟见同伴两招就被打倒,有些犹豫,但看了眼周围,这么多双眼睛,迟疑片刻,咬着牙喊了声就向少年冲了过去。

  然而这次他的刀连第一次都没挥出,就在近身时被少年抬起一脚也踢飞到了那张被他同伴已经砸坏的桌子上。

  少年眼神淡漠,缓缓收功。

  兄弟二人疼得在地上互相打滚。

  这时,少年看向众人,“大庭广众之下保持安静的话,还须我说第二遍吗?”

  众人噤若寒蝉。

  “记得叫人来打扫,损坏之物的账就记在八楼三号房上。”丢下这句,少年就走出了餐堂。

  侠客也跟了上去。

  独留原本闹哄哄的众人在这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片刻,闻声赶来的管事询问一番,翻开住房本,找到那页,“八楼三号房住的客人叫秦明阳。”

  现场一片死寂。

  出了酒楼,侠客就追上秦明阳,问道,“殿下,你为何不向他们证明呢?”

  “证明什么?”秦明阳闲庭信步。

  “证明北如来是您抓住的啊。”侠客急道。

  “那有何意义?”秦明阳反问。

  “那他们那般在背后羞辱您,您就坐视不管?”侠客道。

  “这世上那么多泱泱之口,人是管不过来的。”秦铭远看得透彻。

  侠客呆在原地,一会儿重新追上秦明阳,“殿下,我还有一事想问。”

  “嗯。”

  “抓住北如来的是您,该领功的是您,为何到头来却是挂名在了三皇子殿下头上?”

  秦明阳身形顿了顿,淡淡道,“这你无须多问。”

  侠客也跟着停下,“可我为殿下打抱不平!”

  秦明阳沉默。

  “被辱骂的是您,立功的也是您,被抢功的也是您。这些得到您庇护的子民完全不懂感恩,我看不惯这些不义之人!”

  秦明阳握了握拳。

  “若是我秦人皆是如此,那如今这三国格局恐怕不久就要改变,一个子民是非不分的皇朝是不可能立足的!”

  “可以了。”秦明阳严声道。

  侠客愣了愣,忙道,“殿下,对不起,是我失言。”

  秦明阳沉默一会儿,道,“今天谢谢你为我说话。”

  “不客气,殿下。”

  “但今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可......哎,好。”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你不必害怕我吃亏,我不是傻子。我有我自己的权衡,但这不是你该了解的。”

  “对不起,殿下,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没错,”秦明阳眼光深邃,“但这世道,不是你没错,你就赢,很多时候,死的,往往是对的人。”

  侠客静静听着。

  “你心中敬佩我,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今后不必再做这种事。如果我需要拥护我的人来替我正名,甚至为此遭受苦难,那这是我的无能。”

  侠客看着眼前的少年,感到仿佛有一座山正在眼前耸起。

  “你们只须看着,今后,我一定会改变所有人对我的认知,不会辜负你们这些在背后默默守护我的人。相信我。”

  “殿下,我明白了!”侠客单膝跪下,抱拳作揖,心中尽是仰慕。

  此时,天光明亮,街上人潮汹涌。

  ···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练了半个时辰的拳,秦明阳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出了城,前往几十里外的大营。

  此营是无极狂所率征西军的最高指挥营。一入边界,秦明阳就看到了无数驻守的士兵,站在这里,隐隐可以听到大营内整齐洪亮的晨操声。

  士兵有些怪异地看了眼秦明阳,就放拿出身份文牒的秦明阳入内。虽然西楚皇子被擒一事被上面压得很死,但在私下里真相还是被传开了。士兵们对此事大多存疑,因为这太难以置信了。一个一直以来以废柴形象示人的垃圾,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具备生擒敌国三境圆满皇子的本事?可亲临那场战役归来的士兵都在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大营自然不止一个营这么简单,进入内部后,秦明阳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深绿色的帐篷,大小不一。身穿各种级别军装的将军、士兵来往出入。令人不由自主地庄重、严肃。

  来这里,他被分配到无极狂的手下,但身为大将军的无极狂日理万机,自无可能理会他,一般皇子来到军中,都会被最高指挥将军分配给自己手下的副将。

  所以真正意义上,秦明阳的直系领导人还是统帅铁骑营的边锋将军,廖岑慈。

  但边锋将军也很忙,等秦明阳找到廖岑慈的营帐后,实际上是替廖岑慈办公的参谋胡未在坐镇。

  秦明阳站在人来人往的营外喊了声“报告”,里面的胡未闻声抬头,看见是秦明阳,愣了愣,放下手中事务,起身向外走,“殿下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秦明阳看着胡未这个样子,想起之前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状态,不由摇头笑了笑,然后向里走去。

  “殿下来,不知有何事?”胡未将秦明阳迎到自己办公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下。

  “廖将军呢?”秦明阳问。

  “廖将军日理万机,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胡未站在秦明阳旁边笑道,也不回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胡参谋,你觉得以我如今的实力,我可以带多少兵?”秦明阳直入主题。

  “呃......”胡未有些犹豫,北如来被擒一事他知道真相,知道秦明阳的实力今非昔比,但是上面有话,他得当做自己不知道,而按照这个说法,把秦明阳视为昔日只有一境的武者,那自然就带不了多少兵,但这么说,显然会得罪秦明阳,因为如今的秦明阳,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废材了。

  思来想去,他问道,“不知殿下问这个有何用意?”

  “我来军中,自然是带兵打仗了。”秦明阳认真道。

  胡未愣住了,有些被吓到,“殿下这是......要亲临战场?”

  “有问题么?”秦明阳道。

  “这......”胡未抓了抓头。皇子参军也不是罕事,但皇子不会真的上场打仗,顶多像秦铁决一样在一些特殊情况会出手,军中的将领也不会傻到真的给皇子分配什么任务,皇子自己也不会主动请缨,此刻秦明阳这么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殿下,这打仗不比在宫中,殿下平日潜心修炼即可,没必要亲临战场,”胡未劝道。这要是让皇子上了场,打坏了身体,那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何况如今的秦明阳已展露了天骄之姿,更受秦帝重视。

  “胡参谋,你不必劝我,我意已决,你就告诉我,我能带多少兵。”秦明阳道。

  “殿下,你这不是逼我么?我要是真给您安排上了场,您要是打坏了身体,我可怎么担这个罪责啊。”胡未急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遭受牵连。我来这,最初是为了修炼药材,但我看到打仗下,我们大秦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我不愿只坐在酒楼里享福,我也想为大秦的边疆保卫尽一份力,胡参谋,你若有点血性,就准了我这请求。”

  胡未顿了顿,“说到这份上,我要再阻拦殿下,我就不是男人了。但殿下,您的事,很复杂,您也知道,西楚皇子被擒一事......”

  闻言,秦明阳沉默了。他知道,秦铁决动用关系把北如来被擒的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并且封锁了消息,相当于还无人知晓秦明阳的实力已今非昔比,若此刻胡未按照他真实的实力给他分配士兵,等于是忤逆秦铁决,而秦铁决的性格有目共睹,这胡未届时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想了想,他道,“我来这,就是问个情况,你告诉我军中的规则,待会我自己到营中领兵,不经过你这。”

  如此一来,出了事等于是他藐视军法,私自带兵,而不是胡未的责任了。

  胡未如释重负,重重点头,同时敬佩地看了一眼秦明阳,“殿下,话不必多说,您的作风,我实在佩服!按照殿下打败北如来的实力,您完完全全可以当一个兵营的副统帅,但您知道,这营中的每个重要职务都有人在任,您毕竟只是暂时呆在这里,若将他们替换下去,今后后继无人可就麻烦了,所以出于为大局考虑,您当个万夫长,携令统领数个铁骑小营,没有问题。但实际上,您拥有对整个铁骑营指挥的实力。”

  “我明白了,打仗一事步步为营,我不会一下子带这么多兵,今日多谢胡参谋了。”秦明阳抱拳。

  “殿下言重了!”胡未也抱拳。

  两个时辰后,秦明阳起码来到第八铁骑小营。

  正值饭点,士兵们正在吃饭。秦明阳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秦明阳很少在宫外露脸,但不少人还是认出了他。过去的废材之名使不少人对他有所了解。

  在众人善恶不一的目光下,秦明阳掠过众人,直接向中心的营帐走去。

  走到半途,一人将他拦下,“六皇子殿下,这个时候,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此人阴阳怪气,秦明阳皱了皱眉,“让开。”

  这士兵愣了愣,笑道,“殿下,你可知这是哪?这是军中,不比宫里。你虽是皇子,但到了军中,也得按军衔来论高低。你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一境武者,按照军规,可没资格跟我这二境的百夫长这么说话。”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看样子这百夫长是要向皇子叫板无疑,虽说军规在这,但一般也很少有将领、士兵真的会对皇子不敬。不过这原因当中也有皇子大部分实力都在大多数军人之上,军人实力不足,地位也不如,自不敢叫板。但秦明阳是个例外,实力弱于大部分军人,因被人嗤笑的缘故,虽地位是皇子,但实际上在百姓心中地位低下。

  秦明阳没说话,他虽温和,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惹的,体内的真气开始运转起来。

  感受到秦明阳在运气,百夫长笑容更加旺盛,“哟,殿下是要对我动手吗?这可是以下犯上,大不敬啊!”

  众人都放下碗筷,看着两人,眼睛里都在放光。这个世上从来不缺爱看热闹的。

  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会儿,秦明阳还是收了功,他来是要带兵打仗的,初登场就违背军规,尽管对方有故意找茬之嫌,总归影响不好。

  他选择绕开百夫长而走。

  然而百夫长咄咄逼人,侧移一步,再次拦在秦明阳的路上。

  这次,秦明阳不发一言,真气迅速在体内运转,紧接着右臂抬起,轰出一拳。

  咚!

  百夫长来不及反应,秦明阳的拳头就轰在他的胸膛上,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百夫长应声而飞,如断线风筝。他胸前的二品宝甲,也“咔嚓”一声在秦明阳朴实无华的一拳下寸寸崩裂。

  “噗”地一声,百夫长落到地上,哀嚎着不停打滚。

  秦明阳则是淡定自如地走进了营帐。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北如雪

  帐篷里,统领正在吃饭,看到秦明阳这个不速之客,放下碗筷,皱起了眉头。

  「统领好,」秦明阳抱拳,「我是大将军无极狂麾下的兵,今后我想在第八铁骑小营担任副统领。」

  统领像听到了笑话,冷笑一声,「你把我这当什么了?副统领是你想当就当的?把大将军搬出来什么意思?压我?」

  秦明阳皱眉,但还是道,「我没这个意思。」

  「皇子也不能在军中胡来,此事若让皇上知道了,他也会这么处理,殿下请回吧。」统领开门送客。

  秦明阳却是抬头道,「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统领愣了愣,看向秦明阳,眼光锐利起来,「殿下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明阳淡道。

  统领站了起来,大呼一口气,「那我要是不让呢?」

  「我听闻军中都是实力说话,既然你不愿意,就用我的拳头让你答应。」秦明阳摸了摸举在眼前的拳头。

  「狂妄!」一掌拍碎桌案,统领直冲秦明阳而来。北如来被擒一事他知晓内幕,因此不敢轻敌。

  感受统领只散发出三境的气势,秦明阳有些头疼,这些人为了背后的主子,不管实力之悬殊,不惜自己的身体,也要螳臂当车。

  冲到秦明阳面前,统领右手一拳向秦明阳面门轰去。

  秦明阳面色淡漠,同样出右手,只不过是呈掌,飞速将统领的拳头包住,说道,「我不想伤你。」

  统领一听,更是气愤,「何须你怜悯!」

  另一拳紧跟轰出。

  秦明阳不再留手,另一拳后发先至,打在统领的腹部上。

  统领闷哼一声,气势全无,跌退了好几步。这时速度飞快的秦明阳紧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他,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将他掷出了帐篷。

  他不想伤这统领,毕竟都是为大秦效力,但他也不可能不当这副统领,所以只能拂了统领的面子来立威。

  外面的人都在注视着帐篷里的动静,看到忽然飞出帐篷的统领,都吓了一跳。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知晓北如来被擒一事的内幕,不知道秦明阳如今的实力,看到这一幕,都感到不可思议。

  「噗」地一声,统领摔落地上,眉头紧皱,一时半会起不来。

  秦明阳淡定走出帐篷,阳光下,他声音洪亮如雷,「今日起,我就是第八铁骑营的副统领!」

                ···

  冰天雪窖里,一个赤裸的女人盘坐在中心的冰座上,雪白傲人的身姿展露无遗。

  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她容颜极美,一张无可挑剔的瓜子脸,琼鼻挺翘,绛唇映日。

  两条修长的玉腿盘在一起,深邃肥沃的三角区内隐隐可见一簇浓密的黑毛。

  此刻她双目紧闭,两条细长的柳眉微微蹙着,像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在肚脐以下丹田的位置,有一团红晕附着在这里的肌肤。她全身的真气围绕丹田运转,像在消降着什么,可以见得丹田的红晕在慢慢地淡化。

  某一刻,窖门轻轻地「咚」了一下,女人睁开眼睛,这是一对极为锋利而又美丽的丹凤眼,看向窖门,站起身。

  这一起身,女人高挑曼妙的身姿顿时锋芒毕露,从手中的须臾戒取出一件凤袍披上,迈着两条修长的白腿走向窖门。

  门开,外面站着一少女,观其模样,与女人有九分神似,尤其那同样锋锐而勾人的丹凤眼。

  「月儿,怎么来了?」南宫婉轻道。刚练完功,她的脸上还残余着一些雪霜。

  「母后,你知道西疆的事了吗?」秦明月问。

  「随我来,这里的寒气逼人,别伤到了你。」

  片刻,南宫婉领着女儿来到地窖的另一侧,这里不再冰天雪地,是一处简单的地下洞天,摆放着石桌、石椅。

  两人就坐,南宫婉道,「西疆的事我略有耳闻,你兄长似是击败了那西楚的北如来。」

  秦明月道,「跟我分别时他也才晋入腾空境,西楚的北如来是归一圆满,且功底扎实,一般的归一圆满都不会是他对手,能打败北如来,难道他已经晋入四境了?」

  南宫婉沉吟片刻,说,「再怎么天才,武道也无法进步那么快,或许,你兄长得到了什么机缘。」

  「这世上什么机缘能让一个废材近一月不到就横跨两境?」秦明月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南宫婉说。

  「但他的军功,好像被秦铁决抢走了。」秦明月眼中现出一丝狠厉。

  「铁骑营统领廖岑慈是宁晚淑的娘家人,你哥在那孤立无援,宁晚淑使使手段弄他也很正常。宫里的女人们明争暗斗只要不是太过分,你父皇也不会过问。」南宫婉淡淡道。

  「那我过去帮他。」秦明月道。

  「不可。」南宫婉说。

  「为什么?」秦明月不解。

  「你当务之急是修炼,去西疆会分心,况且宁晚淑玩弄职权,也不是你能管制的,而且西疆这般乱,你难免有生命之危。」南宫婉说。

  「那怎么办?」秦明月说。

  「只能先观望。」南宫婉说。

  「不作为?母后你难道就不生气吗?」秦明月急道。

  南宫婉未语,但眼眸微微低垂,一抹锐意从眼尖一闪而过。

  许久,她道,「再看看吧。」

  闻言,秦明月看着这个自己敬爱的母后,鲜有地因为对方的懦弱而感到一丝怒意,但到底是母后,她也不可能真的生气,最后道了个「知道了」,便离去。但心里已经下定主意,要用自己的方式为兄长讨回面子。

  看着女儿愤愤离去的背影,南宫婉也叹了口气。她也不是没能力采取一些措施,只是这宫里本来就乱,秦帝处理不过来,她若也加入这宫斗的风波里,无疑是给秦帝更一步地添堵。一直以来,她便没有培养什么自己的派系,与宫中一切大臣止乎于礼。不像淑妃,娘家人就权势颇大,自己还在宫中拉拢其他大臣。

  可这阳月二子,是她的逆鳞,不管动了其中的谁,她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想来想去,或许,只能动用一下自己的人脉了。虽然她没有直系的下属大臣可以使唤,但以她母仪天下的威望,不少大臣心中对她敬佩有加,过往的不少时刻都明确表示「愿听皇后差遣」。如今,是时候回应一下这些大臣了。

                ···

  沙场某处,第八铁骑小队游弋着。

  这几日秦明阳在队里相处得不错,虽然这些兵大多数对他心不服,但架不住他拳头大,对他体服口服。

  明显从北如来被擒后,西楚的动静就小了很多。也许是损失了一个天之骄子,他们还沉浸在悲痛中,也可能是不再敢轻举妄动。

                ···

  西楚,皇宫。

  此时此刻,演武场里里外外人山人海。

  台上两个对角处,一男一女遥相对峙。

  女的一袭黑色长裙,脚穿长靴,手持一柄黑光长剑。

  男的黑色劲装,身材魁梧,双手握着一柄巨刀。

  场下之人对着一男一女议论纷纷,尤其对那女子投去崇拜的目光。

  「风华公主回来,挑遍宫中所有皇子、王子,无一败绩,眼下和她对战的这位,是齐王府的大王子司空烈,与公主一样都是五境初期的修为,一手无极刀法十分恐怖,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公主的对手。」

  不知对峙了多久,司空烈才看着北如雪,大声道,「公主,虽然你把宫中皇子、王子打了个遍,可这不代表你就有挑战我的能力,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北如雪眼神淡漠,手腕一撇,黑光长剑跟着一抖,剑光亮了一瞬,「在你之前,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司空烈沉默片刻,虽然他是大楚年轻一辈中实力最强的几人之一,但面对这从小就在中土无空剑域修炼的风华公主,尽管对方小他近十岁,他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憷。

  架未打,台上已风云大作。北如雪像看穿司空烈的犹豫,淡道,「怕了?」

  司空烈面色铁青,「公主,虽然你是公主,但你也不能随便挑衅我。」

  「既然不爽,还不出手?还是说,你像他们一样都只会耍嘴皮?」北如雪红唇微掀,说不出地轻蔑。

  「狂妄!」

  「咚」地一声,司空烈气势爆发,飞掠而出,他再也受不了这小娘皮的挑衅与轻蔑了。

  北如雪轻哼一声,红唇动了动,「鲁莽」。

  「啊!」一声大喝,司空烈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双手持刀朝着站在原地的北如雪狠狠一斩。

  「司空王子上来就是全力啊,看来他也不敢轻敌。」台下有人说道。

  北如雪站着未动,直到司空烈的刀罡快要甩到她的面前,她才轻抬左手。一瞬间,她体内黑色的真气疯狂外溢,形成一个巨大的罩子笼罩她。

  几乎一刹那。

  嘭!

  刀罡斩在气罩上,劲气如骇浪一般扩散,尘灰飞扬,台下众人不得不运气抵挡,即便如此还是被迫退了好几步。

  「好凶猛的对碰!」

  「劲气那么猛,余威就把我们击退?!」

  司空烈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玄冥盾,也很是震惊。他知道之前那些人都在这玄冥盾上吃了亏,但亲身体会后,他才知道这玄冥盾比他想象中的要硬得多。

  「公主这玄冥盾这么强吗?连司空王子都破不开?」稳住身形后,台下众人看着台上,也很震惊。

  「就这点本事吗?」这时,北如雪说道。

  「公主,莫太狂妄!」司空烈压下心中的情绪,总不能还没打自己的气势就没了。双手执刀,体内真气涌动,「唰」地一下,又是一刀斩向笼罩北如雪的玄冥盾。

  咚!

  结果依旧。

  就这样一连劈了好几刀,司空烈看着眼前依然几乎完好无损的玄冥盾,又看了看里面的北如雪,心防有些崩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败了。」北如雪说。

  「别急!」司空烈吼道,他知道先前那些被北如雪打败的人都在这玄冥盾上吃了大亏,他们还没将其破开自己的真气就消耗大半,等北如雪反击时,他们便都无法招架。

  有这些前车之鉴,他知道不能呆板地消耗太多真气在这玄冥盾上面,必须尽快破盾。

  想到这,他退后几步,一声大喝,体内真气疯狂运转。

  「司空王子这是要干什么?」

  「他运气作甚?」

  台下众人看到司空烈毫无保留地运气,都十分好奇。

  北如雪看着司空烈这个行为,也皱了皱秀眉。

  片刻,真气全部被调动起来,司空烈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他脚下的青石地板都开始龟裂。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完几个刀步,而后对着玄冥盾里的北如雪一斩而下。

  真气释放,瞬间化作一道巨大的刀罡,向北如雪飞掠而去。

  「这、这是……无极斩?」台下之人难以置信。

  「天哪,司空王子这就把压箱底的招数使出来了吗?」

  无极刀罡向北如雪飞掠而去,然而此刻,最该紧张的她却是莫名露出了一丝笑意,「有趣。」

  「咚」地一声,势不可挡的无极刀罡悍击在玄冥盾上,玄冥盾四分五裂,狂暴的余威四散开来,卷起台上的尘灰扩散而去,从天上看,如同一道巨大的灰尘波浪。

  「破了!」

  「天哪!公主的玄冥盾竟然被一击破了!」

  「司空王子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多人都是煞费苦心。」

  余威消散后,失去玄冥盾防护的北如雪露出真容。

  司空烈见状,微微一笑,很是得意。

  他知道用小招数无法破开北如雪的玄冥盾,与其这样无意义地消耗下去,不如直接使出最强杀招,若破不开,那自然就没得打,若能破开,那就可以避免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被消耗。

  甚至像此刻,无极刀罡破开玄冥盾后没有消散,继续对着风华公主掠去。这样一来,他还占了上风。

  「终于有个能令我提起兴趣的对手了,」这么说着,一直站在原地的北如雪终于有所动作。

  她持剑的右手抬起,迅速地朝前一划。

  唰!

  迅猛的破风声。

  一瞬间,黑光大涨,刺目得令台下众人都不得不保护眼睛。

  台上,只见原本气势汹汹朝北如雪掠去的无极刀罡突然消失,像被吞噬一般,仿佛未曾出现过。

  「什么?!」司空烈目瞪口呆。

  台下众人睁开眼来,发现台上不知何时空空如也,都愣住了。

  「无极刀罡呢?」

  「怎么不见了?」

  「是被公主硬接了吗?」

  「可公主怎么没反应啊?」

  「到底怎么回事?」

  北如雪淡定自若,丝毫不为台上台下之人的震惊所动。

  「这是什么剑法?我怎么从未见过?」司空烈只看见北如雪出剑,却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化解无极刀罡的,难道是那一闪而过的黑光?

  「先前之人,还没能力让我使出无空剑式,你是第一个,这足以令你自傲了。」

  司空烈脸上青白交加,又怒又怕,怒自然是怒北如雪的高傲,怕也是怕北如雪这诡异而恐怖的剑法。

  「不过对决,就此结束吧,」话落,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北如雪又扬起她那白生生的右手,握着剑,对着司空烈轻轻一划。

  唰!

  咚!

  同样的黑光闪过,所有人都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只见司空烈哀嚎一声,不知被什么击中,像风筝般倒飞而去,摔出了演武台。

  司空烈倒地不起,全场鸦雀无声。大家看向北如雪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敬畏。

  片刻,北如雪收起佩剑,正要往台下走,忽然一道声音从场外响起。

  「慢着!」

  「嗯?」北如雪回身望去。

  台下众人也循声看去。

  原来是司空烈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看着北如雪,吐了口嘴中的淤血,说道,「公主,你师承中土无空剑域,剑法卓绝,用武器,我打不过你。但你我都是楚人,我们楚人向来崇尚肉体蛮力,不知公主,可敢放下武器,再与我赤手空拳搏斗一番?」

  闻言,台下众人都看北如雪。虽然风华公主的剑法令他们惊艳,但司空王子说得不错,只有能用楚人的方式打败楚人,才能真正地征服他们。

  北如雪沉默片刻,众人都以为她真的怕了,哪知这时她嘴里吐出两字,「幼稚!」

  司空烈一愣,台下众人也都一愣,旋即一片哗然。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这是瞧不起我们楚人自己的方式吗?」

  「公主,不要忘了,你体内流淌的也是我们楚人的血脉!」

  「公主,你这是忘恩负义!」

  台下观战之人多半来自大楚皇室以及其他尊贵王室,他们为他们是楚人而骄傲,他们崇尚蛮力。

  然而此刻北如雪的行为无疑是否定他们的尊崇,让他们觉得北如雪拒绝承认自己流着楚人的血。

  不过北如雪毕竟是出自中土大宗门的弟子,定力非凡,面对这些皇权贵族的质疑,她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在战场上,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你的命已经丢了,这时,你难道要起死回生,和对方说,你刚才杀我的方式不算,现在,我们放下武器,你再杀我一次试试?」

  北如雪清脆洪亮的声音响彻演武台的每个角落,引起了每个人的沉思。

  司空烈也脸色难看,他这么说当然是不服,想找个理由把场子找回来,然而这不仅被北如雪机智化解,反而还将矛头对准了他,现在他才是那个实力不行只懂得胡搅蛮缠的弱者。

  全场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这些皇室贵族们陆续恢复了清醒,看向北如雪的目光不再敌视,而是更加地敬佩,他们彻彻底底地被北如雪的实力和智慧所折服。

  司空烈脸色难看,他那么说当然是不服,想找个理由把场子找回来,然而现在这不仅被北如雪机智化解,反而还把矛头转向了他,现在他才是那个实力不行输不起的弱者。

  「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怕输。」北如雪淡淡调教。

  司空烈低着头,他也觉得很耻辱。

  就在所有人以为北如雪将离去时,她却忽然红唇轻启。

  「不过,我给你这次机会。」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听到北如雪这么说,司空烈精神起来,不管怎么说,公主愿意答应赤手搏斗,他就能为自己扳回一城。

  他一直是大楚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家族的希望,今日若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今后自己恐怕也不再配得上这些赞誉。

  他一跃上台,先前中了公主剑招的痛楚此刻也消散得差不多。

  直视北如雪,他道,「公主,拿起武器,我自认不是您对手,但赤手空拳,就是我的领域了。」

  北如雪淡淡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毕竟多数日子是在宗门度过,一身剑技霸道无匹,但肉身却没怎么修炼,而我从小在大楚长大,深受熏陶。」

  「这次,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完了吗?」北如雪依旧云淡风轻。

  见北如雪还是这么呛他,司空烈不禁咬了咬牙,如果是方才,那他自然不敢发作,但现在是他的领域,他就可以好好教训北如雪。

  台下人见北如雪仍是这么自信,也都很好奇这次对决的结果会怎样。北如雪这次霸气回归,打遍皇城所有年轻高手无敌手,如果这次输了,恐怕整个皇城的人都会很震惊吧。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话落,司空烈身体下沉,一副要扑出去的架势。

  然而「咚」地一声,观众傻了眼,北如雪竟是动地一跺,先一步掠向了司空烈。

  只见她周身并无真气迹象,但速度却没比催动真气时慢多少。显而易见,她肉身境界也很高!

  司空烈也被北如雪的行为震惊了一下,他立即运力,冲向迎面而来的北如雪,同时挥起了拳头。

  「嘭」地一声,高速的肉体碰撞制造了音爆。

  劲气扩散间,只见北如雪霸道无匹地推着司空烈向前激进。

  两人飞出了演武台,掠过天空,撞在场外的一根擎天龙石柱上。

  司空烈「呃」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而龙石柱的坚韧也十分了得,被两人如此撞击也只是轻微晃动。

  拂过的风扬起北如雪的裙角,露出冰晶琉璃状的细长小腿。

  台下众人看着公主的小腿,心中震惊这是什么罕见的肉身?

  一招击溃司空烈,北如雪回身将司空烈丢到台上。

  司空烈「咚」地一声落在台上,「噗呲」两声又是两口鲜血。

  这时紧跟回到台面的北如雪站在他身旁,目光睥睨望向众人,「现在,你们还有谁不服么?」

  ···

  幽暗的室内,浓郁的黑色气息笼罩四周,只隐约见得房间的四壁摆放着琴棋书画。

  门「吱呀」地开了,一只穿着黑色长靴的小腿迈过门槛,跨入室内。

  一直走到房间中央,脚步才停下。黑色的气息包裹,隐约见得这是一个高挑的倩影。

  「父皇。」倩影出声,清脆冰冷。

  这时,奇怪的声响自房间四处响起,却寻不到根源。缓缓地,一道黑色的身影浮现而出,盘腿而坐,漂浮在空中。

  「我难得从宗门回来,八弟就这么被人掳走了?」北如雪淡淡出声。

  「如来心性桀骜,这是他该有的磨炼。」黑影十分平静,没有因这个称他为父皇的女人语气不敬而动怒。

  「被掳到大秦皇宫,世人皆知,我大楚颜面尽失,你不生气?还是说,许久未见,你已经窝囊到这种地步?」

  「窝囊」二字响起时,黑影握了握拳,但还是迅速松了开来,「秦楚格局多年未变,秦不会对如来如何,他们也不想让两边的摩擦加剧。」

  「我是在担心打仗?」北如雪紧盯着黑影,「即便要打,又如何?我们大楚还怕了秦?」

  黑影未语。

  北如雪继续说,「这是脸面的问题。我大楚皇子被人握在手中,自己却唯唯诺诺。你窝囊是你的事,我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管。」

  「那你想如何?」

  「不是秦铁决,是那个废材,对么?」

  北青锋点点头,想来女儿向大臣问过了此事。

  「咸鱼翻身,有点意思。」北如雪素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难得地涌起一丝波动,「明天,我亲临战场,亲自将他擒回。」

  「不可!」

  「嗯?」楚帝话刚落,北如雪就一个眼神射向他。

  北青锋顿了顿,道,「罢了,随你。」

  ···

  秦宫。

  「那是西楚的八皇子北如来吧?」一个名媛向旁边的姐妹说。

  「是啊。」

  「看起来挺俊朗呢,没那些男人们传得那么凶神恶煞啊。」

  「哼,你不知道?那些个男人打不过,就只能抹黑咯。」

  「你说我上去搭话,那两个护卫会不会把我挡开?」

  「不会,那是皇上派来盯他的,其他的事不会管。」

  「你说皇上是何用意,生擒了北如来,不做任何处置,还放其在宫中四处闲逛。这几天宫里都传开了。」

  「不放了,难道杀了?」

  「不该是这样吗?」

  「杀了北如来,西楚那边定坐不住,双方就会彻底开战。现在我大秦还没有击溃西楚的实力,西楚也是如此。若秦楚鹬蚌相争,得利的只会是齐国。」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还挺懂嘛!」名媛拱了拱姐妹。

  「废话,你以为我像你成天就对着男人发情啊?」

  「臭娘皮,想被我撕了是吧?!」

  一阵嬉闹,名媛又问,「那只派两个护卫,皇上也不怕这北如来跑了么?我可听说,这北如来是归一圆满的修士。」

  「有何可怕?我爹告诉我,皇上给北如来下了禁术,他修为被压制得很厉害,身边这两个护卫也都是归一圆满的修士,他根本摆脱不了。且我这秦宫里也是戒备森严,大大小小的修士无数,他甩得开护卫,也跑不出这偌大的皇宫。」

  宽敞的宫道上,皇亲贵族不少,他们盯着被两个护卫陪同走在路中央的北如来,窃窃私语。

  而作为被议论的对象,北如来自己十分平静。被擒至秦宫已成定局,秦帝也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他便没有暴跳如雷,现在逃是不可能,只能先在这宫里住下,静待事态变化,再做图谋。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条殿外的窄道,北如来眉头微皱,感受到从这旁边墙内的殿里传来不小的波动。

  他透过墙看去,大殿在墙后的远处,这波动从那么远的殿里传到这,显然殿内住着的人修为不低。

  顿了顿,有些好奇的他就迈过外门走了进去。

  随着愈发深入,感受到的波动越来越明显,而身边的两个护卫只是亦步亦趋,他便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停在殿前的台阶前,里面的声音清晰起来,「唰唰唰」地,带有清脆的剑鸣,显然是在练剑。

  他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护卫,试探性地迈出一步。两个护卫仍是紧跟着,但未阻拦。于是他加快步伐,登上了殿前。

  声音已经如在耳边,宽敞的殿内,光线明亮,一个白裙少女执剑而舞,翩若惊鸿,剑气像饲养的宠物被她唤来唤去,收放自如。

  少女一个抬剑,容颜尽入北如来眼中,肤如凝霜,眉眼如画,一瞬间就惊艳到了他。

  他忍不住想拍手叫好,这时忽然「铮」地一声,一道白光闪过,等他再睁开眼,一道雪白的剑尖已经停在他的眼前,而执剑者,自是那绝美而凌厉的少女。

  桀骜如他,生平不曾被人如此侵犯,这一刻却忘了动怒。

  冷冷的一个「滚」字落下,秦明月收剑走向殿内。

  北如来咧嘴一笑,「我这才刚来,你这就送客了?」

  走向殿内的秦明月脚步停下,「你知道这是哪么?」

  「不知道,还请姑娘为我答疑解惑,」北如来笑容旺盛。

  秦明月转过身来,看向北如来身边的两个护卫,「你们两个不把他拖出去,还在等什么?」

  两个护卫抱拳道,「公主,我们奉皇上之命跟随北如来,但不能干涉他自由。」

  「即便是擅闯公主殿?」秦明月目光似剑。

  「这……」两个护卫语塞。

  「呀呀呀,公主就不要为难他们俩了嘛,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北如来笑眯眯地在秦明月的身上身下来回打量。

  秦明月怒火中烧,「立刻,滚出,我的寝殿!否则我一剑斩了你这登徒子!」

  「公主殿下,这不好吧,你要是斩了我,秦楚可要彻底开战了呀。」北如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那便战!」话刚落,一声清脆的剑鸣就划过大殿上空,从秦明月剑中掠出的剑光直射向北如来。

  这一刻北如来慌了神,他境界本就比秦明月低,而且还被秦帝施了禁术,这一剑他若吃了必死无疑。他没想到秦明月真的会动手,这死丫头真不怕两国开战吗?

  秦明月这一剑快若雷霆,两个护卫也反应不及。

  就在剑光已经指到北如来喉结的一瞬间,「唰」地一道破风声响起,一道气劲从殿外射来,击散了剑光。

  「咚」地一声,劲气还是让北如来三人退了好几步。

  一道身影从殿外飞速掠入,挡在北如来身前,「月儿,不可。」

  秦明月看着一身白袍的司徒言,冷冷道,「你也想拦我?」

  司徒言看了眼身后的北如来,然后转回头,「北如来是我们大秦的质子,杀了他,大秦就没法掣肘西楚,两国也会开战。」

  「冲动不得。」

  「你怕了?」秦明月注视着司徒言。

  「这不是怕的问题,话不是这么说的。」司徒言道。

  「带上他滚出去吧。」秦明月说。

  司徒言也不生气,回头看了眼北如来,然后眼神示意两个护卫,三人一起带着北如来往殿外而去。

  然而这时,北如来又冷不丁来了一句,「没想到大秦大名鼎鼎的小司徒,也怕女人啊?」

  「你闭——」

  司徒言劝阻的话还没讲完,一道剑光又伴随着嘹亮的剑鸣掠向了北如来。

  「嘭」地一声,剑气炸裂,北如来直接被轰出了殿外,一道鲜血也在半空伴随一声「噗呲」喷吐而出。

  「月儿,你——」司徒言叹了口气,他没料到北如来嘴那么碎。他飞到殿外,查看北如来的伤势。

  北如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衣服残破不堪,露出的皮肤皮绽肉裂。

  司徒言长叹口气,左拦右拦,没想到还是没拦住。

  他起身,对两个护卫说,「你们先将他带去给太医救治,待会我去和皇上说明。」

  「是,」两个护卫将北如来小心抬了出去。

  司徒言看向秦明月,「月儿,你太冲动了。」

  秦明月背对着司徒言,没有说话。

  「还好只是伤了,若是杀了北如来,后果不堪设想。」

  「废话少说,」秦明月冷冷道。

  司徒言顿了顿,目光温柔起来,「有好些日子没来宫里了,你近来修炼如何?」

  「我的事你不要过问。」秦明月走到一旁的桌案坐下,用手帕擦起了佩剑。

  司徒言看着少女窈窕的背影,眼中泛起一抹炙热,缓缓走近,「我听说是明阳哥擒住的北如来,这事是真的么?」

  听到司徒言提起兄长,秦明月的脸色才有所缓和,「是又如何?」

  「那我自然是为他高兴,本以为明阳哥再怎么勤勤恳恳也难有精进,没想到一去西疆,这才没多久,就有了能生擒敌国皇子的实力。」

  闻言,秦明月眼中也涌起了一抹炙热。虽然她对这兄长总是冰冷淡漠,但这都是恨铁不成钢。知道他在西疆有了进步,她是最为他开心的。

  「不过西疆战事凶险,我听说明阳哥如今当上了第八铁骑营的副统领,时常率领部队陷阵杀敌,受了不少的伤。」

  闻言,秦明月一个愣神,手上乱了套,右手食指被歪撇的剑锋给割了个口子,让她不禁皱眉「嘶」了一声。

  「怎么了?」司徒言闻声赶忙靠近。

  见少女手指被割了个口子,他立即扯下袖上的一块净布,作势要给少女包扎。

  秦明月撇过身去,「我自己来。」

  司徒言的动作停在半空,嘴角抽了抽,收回了身子。

  秦明月催动一些真气包裹破指,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撕下一块,将其包扎。

  司徒言轻道,「这玄鸟剑削铁如泥,你太不小心了。」

  秦明月黛眉轻蹙,自己的佩剑自己清楚,玄鸟剑自带凌气,被它伤到,凌气入体,很难痊愈。

  「我就先走吧,北如来不知怎样了,此事我也需告知皇上,不过月儿你放心,我不会让皇上怪罪你的,我会说北如来是我伤的。毕竟我的指法和你的剑法神似,皇上看不出伤口的差别。」说完,司徒言便向秦明月行了一礼,虽然两人熟络,但他毕竟是王子,秦明月是公主,尊卑有别。然后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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