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破天穹 (19-21)

196Clicks 2022-06-23 Author: 一只软泥怪
【剑破天穹】(19)

作者: 一只软泥怪2022年6月2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十九章 刑天皇朝

  司徒言迈进殿内。

  长长的琉璃地面直通大殿深处的黄金龙座,两边护卫林立,每个都有着不输他的气势。

  据父王说,皇上的身边还有一些暗卫,这些暗卫个个由皇上精心调教,实力比这些明面上的护卫更强,数量也深不可测。若是造反之人以为打过这些明卫就可以接近皇上,那就大错特错。

  司徒言在自己的世界是傲子,因为放眼整个大秦,除了他爱慕的月儿,无人能在十四岁际达到四境飞天,更无人能在十四岁又突破到四境大成。

  在整个大秦,他都享有无上的尊崇。但是此刻踏进这个天龙殿,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盘着。

  行到过道中途,龙座上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小言,你来了?」

  司徒言双膝跪地,「司徒言,拜见皇上。」

  「平身吧,可是有事?」

  「谢皇上,」司徒言起身,「请皇上降罪,我看管北如来不周,让人在宫中误伤了他,此前已被我送去太医府救治,太医说是轻伤,无大碍。」

  「朕派了人管着北如来,怎么又是你的过错了?」秦天祥静静地坐在龙座上。

  「事发时我就在场,所以,我有责任。」

  「朕派的两个护卫都有三境的修为,这宫中超过三境能伤到北如来的人朕都知道,你告诉朕,是谁这么大胆。」

  「呃……是,明月公主。」

  「月儿?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护卫跟我说,他们奉命跟随北如来,而北如来擅闯了月沁殿,当时明月公主正在练剑,斥北如来出去,北如来不出,于是公主便出手,我想北如来是西楚质子,若伤了恐加剧两国摩擦,遂出手相拦,初次公主息了怒,但不料北如来不知好歹,再次挑衅公主,于是公主出了第二剑,而这一次出剑太快,我拦之不及。」

  「哼,这北如来咎由自取!」秦天祥一甩长袖。

  「朕派了人护他,但他自讨苦吃,也怪不得任何人,西楚便是想要问罪,也无资格。你顾全大局,出手相拦,也无过错,朕还要赏你。」

  「臣受之有愧,」司徒言低头拱手。

  「非也,」秦天祥摆摆手,「朕听闻你晋入四境大成已久,近期有破境迹象,你到藏宝阁去领一颗元婴丹,再领五颗速灵丹,朕再赐你一块登仙牌,准许你入登仙楼前五层,望你在登仙楼凭速灵丹突破至四境飞天圆满,再借元婴丹一鼓作气破境,那时,我大秦又将多一位勇猛的五境元婴修士。」

  「皇上,这元婴丹十分稀少,臣听闻目前阁里也就只剩五颗。元婴丹的炼制也极其繁琐,所需材料也极难寻觅。这要是给了我一颗,那藏宝阁将损失严重。」

  「错了。这元婴丹炼来就是给你们用的,你是我大秦身怀真龙气运的天之骄子,你若不吃,那还有谁有这资格?」

  「这......」司徒言陷入犹豫,不过当秦天祥说到真龙气运四字时,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毕竟这大秦境内,向来被称为真龙之子的是秦明阳,但秦人皆知,真正展露真龙之姿的是司徒言。但是,大家虽然心知肚明,却不敢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讲,毕竟此事事关皇室之声誉,说了恐有狂妄之嫌,遭杀头之罪。

  「大丈夫,莫优柔寡断,朕赐了你,你就接着。莫非,你看不上朕赐的这些?」

  「臣绝非此意!」司徒言急忙道,既然说到这份上,他便双膝跪地,朝龙坐上的秦天祥一拜,「臣谢皇上隆恩!」

  「平身吧。」

  「谢皇上。」

  「小言啊,」秦帝的语气温柔起来,像个慈祥的长辈,「三国局势已经僵持数百年,需要有一人出来打破。你是朕执掌的数十年里,最有潜力的一位。月儿都恐不及你。当年祖皇力破西楚,开疆拓土,创立大秦,可不是为了在这往后的岁月里与楚齐相濡以沫。他要的,是秦能称霸三国。」

  秦天祥的眼中放出光彩,「这世间之浩瀚,绝非三国一隅。要想登临那真正的中土盛地,合并三国是第一块蓝图。」

  「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皇上,您......」司徒言诚惶诚恐,干脆跪了下来,「您高看臣了。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但一统之大任,臣力不能及,臣也没有资格承担。皇上正值盛年,潜力无限,且您左膀右臂也有无数能人志士,此大任,相信皇上在任就能达成。轮不到臣这等蝼蚁。」

  「哈哈,你不必惊恐,」秦天祥心情很放松,改了自称,「我没有嬉笑,我是认真的。我和你父王,虽六境化神登顶大秦,但也滞留于此十数年,此生,或已无破境之日。你要知道,楚帝北青锋,十年前已经半步冲天,冲天境啊,那是在中土也能大放异彩的顶尖强者。」

  秦天祥凝重起来,「我大秦这十年来还能和西楚抗衡,有东齐掣肘之因,更多地还是因为我大秦有五位六境强者。单打独斗,楚帝虽只是半步冲天,也能完胜我们大秦所有人。冲天境修士,气能冲天,难以抵挡。但他们西楚之内只有两位六境。双拳难敌六手,若开战,除去两位六境抗衡他们的两位六境,大秦可有三位六境合斗北青锋,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平衡总有被打破的一天,若那一天是北青锋成功晋升七境冲天,而非我大秦,凭完整的冲天境修士能力,仅凭一己之力,就能颠覆我整个大秦。」

  「时不我待,迫在眉睫,天时地利人和,我不知我大秦到底占了几样,所以,小言,无论如何,为大秦,为你自己,你都要呕心沥血,往上攀爬。」

  「你,明白吗?」

  司徒言已经全身燃血,秦天祥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男儿志在四方,谁不想当那一统三国的大英雄?

  「我明白,秦伯,小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辜负大秦万千子民的期望,一定努力修炼,扛起重担!」

  「好!」秦天祥站起身,走下黄金台阶,拍拍侄子的背。不知不觉,少年的背,已然十分硬朗。遥想他的妹妹当年与晋王刚诞此子,此子尚在襁褓里咿呀哭泣,如今,已经能扛得起一个皇朝未来的兴亡了。

  「最近,你和月儿相处得怎样啊?」他一转话锋。

  「呃......这......」论修炼,他司徒言可称第一,但论对付女人,他司徒言是万万不及。

  「呵呵,月儿的性子啊,我清楚,对谁,都是冷淡至极,也就在她母亲跟前,性子会柔一些。不过她的心性,到底也是纯良温柔的,石头都有捂热的那天,何况人心。小言啊,修炼之余,也要多来宫里走走,当年啊,你父王也是这么追到你母亲的。」

  司徒言心中暗喜,伯父此言,无疑是口谕将月儿许配给了他。那他今后要更加努力了。「我明白,我会好好保护月儿的!」

  ···

  西楚皇宫。

  此时此刻,前宫负责招待外来贵客的喜乐殿外人满为患。各种达官贵人、宫女太监都围在这,议论不休,精神抖擞。

  「听说了吗?里面现在住的可是中土大皇朝的王子。」

  「看出来了,话风、服饰都不像我们楚人,也不像秦人、齐人,看着就很高雅。」

  「谁跟你说这外相了?中土的大皇朝啊,那可是动动手指就能令我们大楚元气大伤的恐怖势力。现在来了个王子,鬼知道要干什么呢?你看,这不,宫中的这些人知道了,都跑来巴结了。要是能攀上中土这条线,足以让你在三国之内举名了。」

  「我听说来的这位王子是跟随风华公主而来,好像是公主的同门,也是无空剑域的弟子。」

  「那更要巴结了,我们大楚这么多年来只有风华公主一人能得到无空剑域的认可,要是能到那里去修上个一年半载,把无空剑诀练个登堂入室,还不够你在三国里叱咤风云吗?」

  「你说的没错,但也要攀得上这根线才是。人中土大皇朝的王子什么身份?会瞧得上我们这些小国之人?」

  于风此刻坐在喜乐殿里很是惬意,他是来自中土的大皇朝刑天皇朝不假,但他实际上只是一个小王爷府邸里的一个私生子,天赋也不算最拔尖,当然了,藐视这些小国的所谓天才还是绰绰有余。

  平日待在剑域或者皇朝里,自己根本得不到太多的注目,没想到来了这楚国,自己反倒成了这些人眼中的贵人了,倒是也狠狠地满足了一下他的虚荣心。

  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听了外面那些人的话,知道这些人想通过自己攀上无空剑域或者刑天皇朝,但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所以也不会傻兮兮地站在这些人面前说道他们来者有份。

  他是追随爱慕的北如雪而来,北如雪在剑域乃至整个刑天皇朝是大红人不假,各方势力争相巴结,十六岁的北如雪炼气速度不算太快,如今只是五境,但剑道的造诣目前剑域里的年轻一辈无人能与她比肩。

  无空剑诀能练到极致,一剑开天都不是梦,但数百年来,即便是剑域里的那些大能,也没有一个做到,照这个势头,北如雪今后很有可能成为数百年来首个再次将无空剑诀练到极致的人。

  说来也奇怪,北如雪的爱慕者、追崇者无数,他只不过是这茫茫追逐者中的一个,但却是他被北如雪选上,跟随其返回大楚。这件事真是让他又喜又怕,喜自然是能离女神更近一步,怕的是自己怀璧其罪,招来那些真正的大骄子的怨恨,那到时恐怕自己是某个王爷的私生子,也自身难保。

  毕竟中土卧虎藏龙,明面上的大势力无数,暗中的大势力更是不胜枚举。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跺跺脚中土就要震一震的主。

  吃完盒子里的最后一块雪花糕,他拍拍衣服起身。不久前他的随从告诉他北如雪在她的寝殿里,请他于两刻钟后到。

  吃了这一盒美味的雪花糕,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

  一出门,刚到院子,堵在门外的那些狂蜂浪蝶就坐不住了。

  他走到门外,谢过一个个的送礼,敷衍道「有事日后再说」,坐上马车向后宫而去。


  第二十章 狗命

  恢弘的大殿内,一袭黑裙的北如雪站在北面墙壁之前,注视着刻在壁上的地图。

  忽的,一个身穿太监灰袍的少年跑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木盒,看见墙前的北如雪,他眼睛放光,飞跑过去。

  「小雪,早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一直不见我?」少年气喘吁吁地道。

  北如雪看了眼连跑几步路都喘不过气的少年,少有地出现了一瞬的慌乱,片刻,才道,「没空。」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雪糕,刚做的,尝尝好吃不。」少年笑着将木盒放到旁边的桌上。

  「不吃。」北如雪垂着眸,淡淡地说。

  「怎么了?」

  北如雪扭过身去。

  「没胃口么?」少年关切道。

  「说了不吃!」北如雪转过来叫道。

  少年顿了顿,接着笑道,「好好好,那就不吃。」

  将木盒重新放下,他看向北如雪,眼中涌起无限温柔,「这次你可威风了,听说打遍宫中所有年轻强者,无一败绩。」

  北如雪沉默不语。

  「到底是大宗门啊,传授的剑术高超深妙,短短五年,就令你成为了大楚年轻一辈第一人。」

  少年娓娓道来,他像对北如雪有着无尽思念,有着说不完的话。明明话中的主角并不是他,但说到动情处,他却眼眶湿润。但自始至终,旁边的少女都未回一言。讲着讲着,少年也发现了,停了下来,看向少女,「怎么了?怎么都不理我?」

  北如雪沉默,过了许久,她像下定决心般,道,「见也见了,说也说了,没什么事,就走吧。」

  少年问道,「待会可是有事?」

  「没有,」北如雪说道。

  「那这么着急让我离开作甚?」

  「这里是我的寝殿,我要你离开,有问题么?」

  少年顿了顿,「小雪,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是怎么了。」

  「出去吧,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少年瞧出了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你像有难言之隐,说出来,没事的,我能接受。」

  「那就出去吧。」

  「额……小雪——」

  「我叫你出去啊!」北如雪终于爆发。

  五境的修士气蕴雄厚,这一叫,气势略微爆发,就将毫无修为的少年震飞了好几丈。

  那一瞬间北如雪下意识伸手,但紧跟着眼中闪过一抹隐痛,硬生生地收住了。

  少年从地上爬起,他甚至咳了口血,这幕落在北如雪眼中令她越发不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雪,你说啊。」

  「我叫你滚!听不懂吗?」

  「好好好,五年不见,一朝学成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我滚,枉我日思夜想,北如雪,你太无情了!」宋参怒斥,说着,他又吐了口血。

  北如雪眼神复杂,但很快还是转变为冰冷,「是啊,你是人尽可欺的弱者,而我是强无敌手的剑客,你我不再是一个境界的人,我不把你踹了,留你何用?」

  「好好好,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原来再与你曾经感情深厚的人,一旦失去利用之地,转手就会被你一脚踢开。算我瞎了眼,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看透你。」宋参指着北如雪说。

  「说够了么?说够了,就赶紧滚吧。」北如雪垂眸不再看他。

  「当然没有说够,但我不想再说了,执着那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宋参仰天长笑,边笑边行出大殿。笑声在殿中回转,像一根根尖针,扎在北如雪的心上,让她痛苦不堪。

  但是,为了保护他,她只能这么做。

  狂笑的宋参走下黑鸾殿,走到宫道上。他的笑声,引来过往的太监、宫女不停注目。

  有人认出了他,道,「这不那个杂种吗?他还敢来黑鸾殿?」

  「还真是他,」其他人也认出了,「看来是大家没把他打醒,还做着那白日梦呢。」

  「这杂种是真不知道今非昔比,还拿现在当以前呢,今晚再打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骚扰公主不?」

  宋参狂笑着,走着,他清楚,今晚不出意外自己又要遭受一顿毒打,但他不怕,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可笑的是,过去他日思夜想,认为北如雪学成归来,会保护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被无情地一脚踢开。

  但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今后,又有何惧呢?

  黑鸾殿内,北如雪瘫坐在地,已经哭成泪人。

  谁也想不到,在无空剑域,在整个刑天皇朝都风光无限的天之娇女,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宋参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宫里的一个假太监和宫女交合而生。在她五岁时,她发现了宋参的存在,但她没有将此事揭发出去,她不希望太监和宫女因此丧命。

  于是她带着宋参一起玩,一起练剑。出乎意料的是,宋参的剑道造诣不输于她。两人时常对练,她输多赢少。尽管后来宋参的身份自然而然显露,但因为他不凡的剑道造诣,父皇决定不处死他,也不追究假太监的欺君之罪和宫女的私通之罪。

  直到五年前,无空剑域的一个门徒密探,前来大楚挖掘弟子。她和宋参被一起看上。但密探此时手中只剩一个名额,所以密探和父皇决定,她和宋参进行一场比武,谁胜,谁就去剑域。

  然而在比武前一天,宋参就因为修炼走火入魔,剑筋尽断,丹田破毁,于是这场比武都没有开始,她就成了那个被剑域选上的弟子。

  她心里清楚,意外不会这么巧,宋参也不是急功近利之人,这一切都是父皇做的,他知道她和宋参比武,赢的会是宋参,但宋参只是一个假太监和宫女生的儿子,他当然希望能去无空剑域深造的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便不择手段,废了宋参。

  而随着她在剑域的修炼愈发深邃,她清楚,今后,沦为废人的宋参和她不可能再站在一起。父皇念过去的情分,即便宋参已经不是天之骄子,也仍然留下他和他父母的性命。但她若仍接受宋参的好意,只会把宋参推入火坑,哪怕不用父皇出手,宫中那些嫉妒他能和她走得近的人都会替父皇除掉他。毕竟他如今只是个废人,一个曾经风光过的废人,说到底还是废人,一个废人死了,除了她,不会有人会动容。

  但感情不是意气用事,和宋参在一起,就算两人能无惧流言蜚语,但外界那些真正的皇族贵子,也能轻而易举收走他的性命。

  如今她在中土的爱慕者众多,每个拎出来都有不输大楚这几个顶尖年轻一辈的实力,他们的家族,更是强大得可以睥睨大楚,他们杀了宋参,她根本无法去报仇,况且为了大楚,她也不可能意气用事。

  如今三国平衡愈发微妙,只要秤砣向某一方倾斜只是一点,那么另外两国都会遭到毁灭。她不可能还将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所以,这段情,终究只能埋藏在心底。

  哭了许久,她也渐渐平复过来。毕竟这一幕,在她归来前在剑域待的无数个日夜里,她就在心里演练过。

  今后,只要她不和宋参来往,凭宋参父母如今都是两个小杂务司的司长,他后半辈子足以衣食无忧、没有苦难。

  思绪收了回来,她把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壁画上。

  这时,身后不远处的殿门传来脚步声。

  「如雪,我来了。」乘马车从喜乐殿赶来的于风道。

  北如雪恢复往日的清冷,冲壁画昂了昂尖俏的下巴,淡淡地道,「你可看得懂这上面的境域归属?」

  于风站在北如雪身边,看着壁画上那一块偌大的中心写着一个大大「楚」字的地图,愣了愣,道,「这是楚国?」

  北如雪未语未动。

  「不过,这不是如今的楚国吧?我也常看地图,如今的楚国,疆土没那么大,难道......这是楚国所设想今后扩张后的版图?」

  北如雪还是未语。

  「好,我猜错了,那......」于风顿了顿,大胆地说,「这是西楚曾经的版图?」

  这次,北如雪清亮的美眸终于闪过了一丝波动,点点头。

  于风想了想,道,「既然这是楚国过去的版图,那么这些失去的版图,如今好像是在......秦国手上?」

  「那过去发生了什么?」

  北如雪终于开口,「在秦国出现之前,我们这一隅只有楚国一家独大,但秦祖皇那条老狗,带着北境的那些臭鱼烂虾,一路吞并过来,最后破我楚城,吞我楚地,踩着楚人的尸体建立起了所谓的秦国。我楚国先皇拼了老命将秦老狗重伤,才让秦国南下的势头停止。而东地趁着秦楚摩擦迅速建立起了齐国,才有如今的三国鼎立之势。」

  「原来如此,那......」于风说着,却忽然欲言又止。

  「嗯?」北如雪一个眼神轻飘飘扫过来。

  于风忙摆手,「没事没事,」他想说那当时的楚皇也太窝囊了,偌大一个楚国竟敌不过一个南下的杂兵部队,你说人家是臭鱼烂虾,但你却打不过,这不扯呢么。当然了,面前的少女是剑域和刑天皇朝里绝对的天之娇女,他要是敢说出这番话,回去他就会被天之娇女那些疯狂的追逐者打废。

  「你觉得,收复大楚失去的疆土,第一步该先从哪做起?」北如雪目光如炬。

  「额......」于风抓抓头,「如雪,论修炼,我还能算半个天才,但你要问我皇朝争霸,我属实没有头绪。」

  北如雪也不气,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最近秦国把我的弟弟老八俘虏了吧?」

  于风想了想,点点头,「来前略有耳闻。」

  「那你觉得,我也将他们大秦的皇子掳来,是不是很好?」

  「当然很好,一,这能出一口恶气,二,也能互以皇子为筹码,救回你的弟弟。」

  「那么,你觉得,一个在无空剑诀上的造诣无人能及的五境修士,对上一个残废十几年,近几个月才异军突起只有二境修为且只会两手王八拳的武者,谁的胜算更大?」

  「毫无疑问,前者!」于风拍胸脯道。

  闻言,北如雪红唇微翘。

  「不过,一个残废十几年的人,忽然几个月就连升两境,只怕也不简单。」于风有一说一。

  北如雪一个眼神射来。

  但于风并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仍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无法自拔,「毕竟年纪越大,骨骼、经脉越顽固,想开始修炼,难如登天,而这时还能连破两境,开始修炼,恐怕一定是得到了某种无法想象的大机缘。」

  「所以——」

  于风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北如雪佩剑黑鸾的剑锋已经抵在了他的嘴边。

  他立即噤声,双手举起,诚惶诚恐地看向北如雪。

  北如雪眼神冰冷,红唇张启,一字一顿,「看着,即日,我要他狗命!」


              第二十一章非议

  砂土铺成的操练场里,秦明阳虎虎生风地练着霸体诀。

  阳光下,他汗流浃背,皮肤呈现光滑的古铜色。他再不是那个白皙的少年。参军多日,他不论从形象还是性格都多了一份军人的特色。

  练着霸体诀的一招一式,秦明阳的周身浮动着无形而厚实的气流,他的拳脚踏实沉稳,眼神坚毅专注,充满了霸气,让人敬畏。

  操练场内的其他士兵练着练着都不由自主停下,观察秦副统领的修炼。

  「听说副统领练的这霸体诀在皇宫内是没人要的下品,没想到他却硬生生练出了上品的感觉,还打败了北如来,这很多人都没想到吧。」

  虽然如今北如来被擒一事的真相还未公开,但随着这段时间副统领带着他们破敌杀敌,在整个第八铁骑小营里,这已经成了公识了。

  「这霸体诀我知道是对身体伤害很大,所以很多皇子王子都不肯修炼,毕竟有很多比这更好还不反噬的功法。」

  「没办法,谁让副统领不能炼气,这霸体诀虽然反噬大,但也是唯一能和其他皇子王子功法抗衡的武者功法了。」

  「副统领周身那涌动的『霸气』真是可怕,这几天可让我们狠狠地见识了,境界和他相同的人都很难破开他护体的这层霸气近他身,比他低的那些人更不用说了。」

  「这霸气确实是绝,副统领连什么武技都不用施展,单靠这霸气护体,一拳一脚就让那些楚军受不了了。」

  「哎,你们注意到没有,」一个士兵指着秦明阳的鼻子道,「副统领的吐纳好像和我们有些不同。」

  「废话,副统领和我们练的都不是同一个功法,吐纳的方式自然不一样。」

  「不对,你们看天地灵气是怎么入他口鼻的。」

  其他人看了看,接着若有所得,「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我们修炼,吐纳天地灵气是如水流一般模样,副统领这哪是水流,像个漩涡般,我感觉天地灵气根本是被逼着卷进他体内的。」

  「难怪他修炼日进千里,这一天吸的灵气恐怕是我们的好几百千倍,再加上他这么刻苦。」

  「他吐纳的那声音也有点怪异,不像是人,倒像是……龙?」

  「对,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也觉得副统领吐纳的声音有点怪,好几天了。」

  「这也是霸体诀的功效吗?」

  「不是吧,我知道霸体诀,里面没这事。」

  「那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他还练了点别的什么功法吧,或者副统领天赋异禀。」

  「要不,我们找副统领请教一下?要是我们也能习得这吐纳之法,那日后不也能日进千里?」

  「想得美,副统领会教给你?你当你是谁啊?他连你名字都不认得。」

  「哎,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副统领对我们每个部下都好得很,他每个人的名字都记得住。」

  「所以呢?会教给你吗?」

  「不问问怎么知道。」

  「那好,」说着,这几人还真上前了。

  练功的秦明阳看着有人靠近,便收功,看向来者。

  「副统领,」几人抱拳道。

  「有什么事?」

  「我们观您修炼已久,发现您吐纳与我们常人有所不同,似乎更为迅猛。我们猜测这是您之所以能日进千里,所以想请教,此吐纳法是怎么做到的。」几人目露希冀。

  秦明阳顿了顿,没有慌乱,他知道自己在军中修炼,龙吸术所展露的特殊吐纳迹象早晚会被人发现,因此他早已在心里准备好了措辞,这会儿道,「这是我久练霸体诀所自然形成的习惯,练着霸体诀的招式,我的吐纳会不自主地改变。」

  「是么?」一个士兵道,「但我对霸体诀有所了解,霸体诀似乎没有改善武者吐纳的功效吧?」

  「是的,所以我觉得这或许因人而异,而我正好是那个幸运儿。」秦明阳云淡风轻。

  「原来如此,我想或许也是如此,过去我们对殿下都有所误解,如今来看,或许真龙之名并非虚假,殿下如今已渐渐展露了真龙之姿。」士兵道,其他几人听了也点头认同。

  秦明阳听了,眼中的光彩亮了一分,「若无事,你们便回去修炼吧。」

  「好,我们就不打扰殿下了。」几人抱拳。

  等几人离去,秦明阳也陷入了沉思。

  前几日,母后身边的凤卫头目火羽找到了他,他将自己在来西域路上的遭遇告诉了凤首,凤首转告给母后,于是母后选择暂时让凤首以及其他九名凤卫安排在他身边,护他周全,但不到万不得已,不现身。

  得到了母后的庇护,那么龙吸术甚至涅槃的事都不必再遮遮掩掩,不过两事毕竟事关重大,不到真无法隐瞒的时候,还是能藏则藏。

  他打算继续借军中这个地方好好磨炼自己,战场确实可以让一个人快速成长,同时积累军功,等待回宫时,名正言顺拿下一本适合自己的功法。

                ···

  烽烟城。

  城主府内。

  疗伤多日的秦铁决,躺在屋子里的床上,他上身裹着纱布,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坐起身来,咳了咳,屋外便响起两道敲门声,他应了声「嗯」,房门便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姿色上佳的女子,低着头,面容有些怯畏。

  看穿着,并不是下人,走姿,也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秦铁决自顾自地开始脱裤子,露出毛茸茸的下身,大咧咧地展示在女子的面前。

  女子来到秦铁决跟前,看着这些天让自己的嘴巴苦不堪言的物事,脸上青白交加,但还是有模有样地施了个礼,然后双膝跪在秦铁决小腿前,捋起鬓角的头发,张嘴含住了那两条毛茸茸大腿间的物事。

  秦铁决「啊」地叹了口气,惬意地抬起头。

  但没多久女子就「唔」地发出了声,只见没吮几下,阳具就在她口中膨胀了起来,堵得她一张小嘴都没法再正常吞咽。

  「继续吃啊?发什么愣?」秦铁决睁开眼来,狠狠地瞪了女子一下。

  女子诚惶诚恐,只得强忍着呕意,尽力吞吐起来。

  但每吃几下,她就不得不吐出来,喘几口大气,然后再重新含住阳具。

  秦铁决看着女子的模样,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大家闺秀,口活还没那些妓女一半好。你这李家的姑娘,怎还不及那张家的一半?前段时间张家那闺女可是把我伺候得好好的,你看看你,你这吃的什么样,像样吗?像在服侍男人吗?你到底用心了没?」

  几句下来,李家的姑娘直接流出了泪,锦衣玉食十几年,完璧之身,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与侮辱。把她和青楼女子相比,和张家那荡女相比。只恨自己父亲是个普通的商人,这皇室的人一施压,他们小小商人,除了顺从,还能如何?

  「行了,滚吧,」过了会儿,秦铁决不耐烦地摆手,「连个鸡巴都吃不好,以后别来了。」

  李家姑娘咬牙,但还是起身施了个礼,然后转身欲走,接着想起什么,转回来,伸出俏生生的手,小声地道,「那殿下,钱……呢?」

  「你在戏弄本殿下?」秦铁决裤子也没穿就起身,挺着个毛茸茸的大鸡巴。

  李家姑娘不明所以,怯怯地看着秦铁决。

  「你他妈就吃个鸡巴也吃不来,你还想要钱?赶紧滚,在本殿下还没彻底发火之前,滚出我的眼里,否则信不信我让你整个李家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李家姑娘心中无限委屈,但还是急忙转身跑出了房间,她受辱不要紧,她不能连累爹爹、娘亲一家人。

  秦铁决穿好裤子,走出房间。许久没外出,正好今早的火还没泄,他便出了府邸,向城中心而去。

  到了青楼,莺莺燕燕,灯火璀璨,他还没上楼,风骚的老板娘就上来笑道,「殿下,好久不见,今天想临幸哪位姑娘啊?」

  秦铁决在脑子里过了遍,这家青楼里的每个头牌他都玩过了,没新鲜感,他扫视着场中见得到的姑娘,发现一个个姿色都不如几个头牌,最后目光落回到老板娘身上。

  老板娘笑容一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秦铁决打量了眼老板娘风韵犹存的身材,道,「不如你来伺候我怎样?」

  老板娘打了秦铁决一下,笑道,「殿下开什么玩笑呢。」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秦铁决严肃道。

  「殿下,我这皮燥肉干的,不及那些年轻姑娘们半点水嫩,殿下就别戏弄我了。」

  「就你了,你可不燥,你嫩得很,骚得很。」说着,还在老板娘的翘臀上搔了一把。

  老板娘不敢避,眼前这皇子的脾性她可知道,一个不满意,整个楼都给你掀了都不稀奇,而且人家是皇子,真到那时,你也只能吃哑巴亏。

  「殿下,我这是开店的,我自己向来不卖身,您就别打趣我了,这楼里的姑娘随便你挑,您选一个吧。」

  「别废话了,我就要你,」说着,秦铁决搂着老板娘的柳腰直接往楼上走。

  周围的客人、姑娘也看着,对老板娘的遭遇又心疼又生气,但看到男子是秦铁决,个个也都不敢出声。

  「殿下,我这要是破了规矩,今后我这店还怎么开呀,您——」

  「你是不是想死?」秦铁决一个眼神瞪了过来。

  老板娘立即噤声,心中恨意无限,但不再说,老实地跟着秦铁决上了楼。

  到了走廊,秦铁决的步伐明显就加快起来,看得出来也是很急了。这老板娘徐娘半老,风韵不减,过去都是灯下黑,忽略了这老板娘才是这店里真正的头牌,今天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徐娘风味。

  老板娘几乎是被秦铁决推着走到了门前,还不等她帮开门,秦铁决就一把踹开了房门,几乎是将她扔了进去。

  她踉跄地攀在床沿,还没起身,红艳的裙摆就被秦铁决撩了起来。

  私密部位罕有地面世,她下意识想喊,却旋即被有所意识的秦铁决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雪白丰满的腰臀腿都露了出来,秦铁决两眼放光,「看来过去真的是错过真正的尤物了。」

  揭开那形同虚设的红内裤,就扒下裤子,捉着还是半软的阳具就往殷红色的肉洞里塞。

  老板娘心如死灰,一个颤栗,如遭雷击,守身多年的秘地就被少年捅了个严严实实。

  那玩意像有生命似的,还没开捣,就在她里面膨胀了起来,把她撑得满满的。

  秦铁决好不快活,毫不废话,捉住老板娘的柳腰就开始猛捅了起来。

  暴戾的秦铁决做起这事来也是凶猛狠厉,老板娘只觉是野兽在冲撞她,半点快意也无,全是胀痛。

  她只觉身子要散架般,阵阵尖叫直接透出了屋子传到了外面。

  整个楼的人都心疼老板娘的遭遇,他们知道平日她的为人很好,也很照顾她的生意。

  干到后来,老板娘的嗓子早已干痛得喊不出声来,整个人也半晕厥了过去,修炼境界不高的她,根本挨不住一个三境修士的肏干,何况还是这么地残暴。

  满头大汗的秦铁决射了个酣畅淋漓,老板娘那两条白腿间的肉洞里白花花地都是精液。

  他舒了几口气,看了眼瘫在床上的老板娘,「身子不错,很润,下次再来,」丢了把票子,这些票子都能到官府换取等额的火子。

  然后穿上衣裤,走出房门。

  房外早已各做各地,很早老板娘就没了声响,而他们也总不能一直关注老板娘的动静。

  秦铁决经过走廊时,楼上楼下聊得畅快。

  「近期六皇子殿下在军中大杀四方,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废材,这是不是要圣龙崛起了啊?」

  「我看是。」

  「听流出的话说,殿下如今是三境玉皮境出头的武者,但实力不输一些四境飞天的修士,又擒了、杀了好几个西楚四境的将领呢。」

  「那这么看来,当初传出的六皇子殿下擒杀北如来的是真的了?」

  「现在看来恐怕是的。」

  「那这真相怎么一直没公开出来?」

  「你傻啊?三皇子殿下被那北如来打成重伤,是被他瞧不起的六皇子殿下救下的他,他一定羞愧死了,这种事不压着,让其传出来,他以后还有何颜面?」

  「说得在理。」

  「还有啊,这军中是按功行赏,虽然是皇子,但想拿好功法、好武技,也得要军功,要贡献。俘虏敌国皇子何等的大军功?三皇子殿下能不眼红?」

  「说得——」

  咚!

  楼下的窃窃私语者还没说完,一道猛烈的劲气就轰向了他们。说话的、没说话的人都被重伤轰飞,桌凳、碗筷、茶水碎成齑粉,四处溅射,遭到殃及的人也发出惊呼。

  「活得不耐烦了?背后议论本殿下,以讹传讹,散布谣言?」

  众人抬头看去,楼上的秦铁决目光冷冽,睥睨一般俯瞰他们道。

                ···

  秦宫。

  月沁殿。

  司徒言踏进殿内,看着殿中的那道倩影,目光温柔起来,快步向前,说道,「月儿,怎么唤我进宫了?可是有事?」

  秦明月生平极少主动传他进宫,多是他自己主动进宫,来看她。这次月儿主动,会不会是他们的关系有所进展了。

  「送我出宫,做得到么?」秦明月淡淡说。

  「出宫作甚?」司徒言一愣。

  「去西域。」秦明月淡道。

  「西域……?你是要去寻明阳哥?」

  「嗯。」

  「他在那已经稳定下来,近期我听闻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你现在当务之急是为即将到来的斗法大会做准备,没必要去西域。」司徒言劝道。

  「你帮还是不帮,」秦明月道。

  「皇后娘娘不准你出去是么?」

  秦明月未语。

  司徒言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好,我帮你。」

  于是这天晚上,司徒言借着自己正常出宫之便,把秦明月安排在自己坐的马车上,顺利地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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