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情淫夢

9524Clicks 2019-06-15
作者:lucylaw2019/6/15發表于:sexinsex.net是否首發:是字數:12070

              第三十六章 利誘

  次日下午,一行五人低調喬裝到了蓉城。都市的喧嚣,此時反而讓我的内心更加的孤寂。雖然并不在山城,但這裏有着同樣的車水馬龍。在浮華背後,我看到的不過同樣是一具具鏡花水月般虛無的目标而奔走的軀殼。

  幾個身着豔麗,體态妖娆的女子,正在歌廳門口接受着幾個臉上挂着淫笑的警察的盤問。那些風塵中的女子,當然見慣了這樣的警察的目的,于是在舉手投足之間,主動的将腰臀送到那些色心大動的警察手上。那幾個警察一邊享受着職務帶來的福利,一邊又掃視着四周,看是否有多事的人在找不自在。

  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稍微拉低了一下帽子。到達蓉城之後我們第一個去的地方,當然就是榮順商行倉庫外的這個布料店。也就是之前胡老三跟三叔讓他們交付押送的貨物的地方。

  不過跟預計的情況一樣,這裏已經是人去樓空。不光布料店變成了一家賣油的鋪子,就連門口拐角的的六芒星圖案,自然也被人鏟了去,留下了一片新磨損的痕迹。

  「當時這門口的那個六芒星圖案,是誰留下來的?」我壓低了聲音,雖然此時,我在陳鳳的化妝下成了一個跑買賣的生意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蠟黃臉龐,就算是熟人也很難認出來。但我行事還是需要十分的小心謹慎。

  「是當時三叔告訴我的,說讓我到蓉城後,找一個跟我們山寨裏面前人留下來的那種圖案一樣的地方。」此時胡老三也被化妝成了我的随從,尤其是當陳鳳将他臉上那一道刀疤用假皮遮擋後,看上去竟然還有着一絲的斯文氣。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因爲每一次我們送到蓉城之後,我們就隻是需要将東西卸下來,擡到那個房間的地庫裏面,然後再将地庫鎖上。而等我們走後,他們估計才會派人來取。」說完,胡老三用眼角給我使了個眼色,在不遠處的地上,有一塊新土的痕迹。顯然,那塊地方應該就是他們之前存放貨物的那個地庫,隻是如今,這裏已經被人重新填平了。

  「兩位,這是你們要的油。」老闆将一壺才打好的菜油送到我們手上,我借機東拉西扯的問到他:「老闆,你們是新在這裏開的店吧。我記得以前我曾經來過這一次,這裏似乎不是一個賣油的鋪子。」

  「是啊,小号開張才一個月,以前這裏是賣布料的。小号以前做的是城南的買賣,最近才便宜把這個鋪子盤過來當分店的。」那個油頭油臉的老闆,看上去也是個多嘴的人,我還沒有細問,就将他們這裏的很多事情告訴了我。于是,不費半分功夫,我就打聽到了這鋪子的東家的身份資料。

  「張爺,我們下一步要幹什麽?」

  我沒有說話,隻是對着街對面撅了一下嘴。胡老三順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剛才油鋪老闆說這裏的東家喜歡去對面的煙館抽大煙,眼下去那裏蹲一下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看了看那個挂着「雲淡風輕」牌匾的煙館,心裏自言自語道:「山城的這一盤生意,一共有三條線索,銀器,煙土,還有從鳳巧爺那裏經手的财物黑市交易鏈條。如今,銀器的線索已斷,鳳巧爺那一套線我目前暫時也觸碰不到,就隻能先從這煙土的生意下手。既然來到了蓉城,總是要看看這個讓李昂焦頭爛額的買賣,倒是是怎麽回事。」

  而在此時,跟我的情況一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的人,還有山城裏的老蔡。自從局裏的正副局長出事之後,局裏就亂成了一鍋粥。如今他被上面破格推到了代理副局長的位子上,以他的精明,何曾不會明白此時的局勢對他來說無異于把他架在火坑上烘烤。隻要等山城的風波能夠平息一點,那他這種臨時用來填坑的人物,隻能等着被卸磨殺驢。運氣好的能夠在這個副局長的位置上多坐上幾天,運氣不好的話,恐怕連之前的頭銜都得被人收走。

  因此,他也一如既往的選擇了對現在的局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甯可什麽都不做,也不願意得罪人。所以直到今天,他才慢吞吞的來到醫院,去處理那件困擾警隊多日的麻煩事情。

  其實在幾天前,江北醫院已經來了電話,說鳳薇薇已經蘇醒了。但他這兩天,一直是在有意在回避這個事情。除了加派了看護的人手以外,他其實什麽也沒有去做。若不是昨天哪個多嘴的人把這個事情告訴了總局,總局方面打電話來詢問,他原本打算把這件事情,送給新任的局長當作「見面禮」的。

  「你好,我是江北警察局的副局長,我姓蔡,你可以叫我蔡警官,或者是蔡叔叔也行。」其實說起來,老蔡跟鳳薇薇之見還算事有些緣分。之前鳳薇薇父女遭遇兇案的時候,是老蔡帶人将她從那個廢棄的磚瓦窯中救出來的,也是老蔡的下屬幫鳳巧爺收的屍。雖然這種事情對于老蔡來說是稀松平常,但當他看到鳳薇薇撐着削瘦的身體,跪在病床上道謝他的救命之恩的時候。老蔡的心裏,還是隐隐生出了一種恻隐之心。

  多日的昏迷,已經讓這個曾經年輕美貌的少女,隻剩下一層皮包骨了。尤其是此時少女蠟黃的臉上雙目凹陷,顴骨突出的樣子,已經年過四十卻沒有子嗣的老蔡,突然心中竟然忍不住一酸,在鳳薇薇面前找了個椅子坐下後,才用盡量和藹的語氣說道:「今天我來,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鳳薇薇當然知道此次老蔡來的目的,自從蘇醒過來以後,她就在等待眼前的一刻。隻是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卻在腦中隻剩下一些殘缺的記憶碎片。那個廢棄的瓦窯裏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噩夢一樣讓她抗拒。然而,少女也知道,隻有回憶起當時的事情,才能夠替爹爹,替自己報仇雪恨。

  老蔡看了看鳳薇薇的病床,那個木架的病床邊上,密布着手指抓撓的痕迹。老蔡知道,鳳薇薇是個堅強而倔強的姑娘,她回憶的過程中,定然是承受了很多非人的痛苦。于是,在正式問詢之前,老蔡決定,先将近日山城發生的事情,選一些跟鳳巧爺父女有關的先跟鳳薇薇講了一遍,讓鳳薇薇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點後,然後才跟她聊命案前後的事情。然而沒想到,當他剛說起警方曾經調查過鳳記銀鋪,鳳薇薇就打斷了他的講話,似乎有些迫切的說道:「這件事情,是我現在能回憶起的少數幾件事情之一。要不…」

  老蔡知道,鳳薇薇是在擔心聊久了之後,原本回憶起來的事情又忘記了,于是立即翻開了筆記本,示意鳳薇薇可以說自己想說的話。

  「關于你剛才說的我爹替人盤貨的事情,是從玉蓉姐姐那裏知道的吧。」老蔡點了點頭,這條信息,确實是前任副局長從曾經也是警察,如今的王記銀鋪的商人之一的玉蓉那裏知道。隻是這件事情久了,幾乎也就被他忘了。

  「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是否知道,是誰找你爹幫忙盤估那些神秘貨物的價格的?」老蔡接着問道。

  「是…是劉老闆。」鳳薇薇小聲,而又堅定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劉憲原?」老蔡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

  「嗯。」

  「也就是說,後來你們跟着劉憲原從山城裏消失,也是跟這個事情有關?」老蔡問道:「你還能回憶起當天的事情嘛?」

  鳳薇薇搖了搖頭,卻痛苦的說道:「現在那天的事情,我隻能零星記起一點。我記得是那天早上,爹爹說要我跟他一起去見一個十分重要的客戶,因爲爹爹身體羸弱行動不便,加上眼神也不太好,因此以往出門的時候,他有時候也會讓我一起跟他去。因此那一次,我也沒有問他是什麽原因。」

  少女頓了頓,又說道:「然後就帶我去了城裏的一個酒樓。在那裏,我們見到了劉老闆。雖然爹爹當時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但大緻能知道,他們之間的合作應該持續了很久。而且,劉老闆找爹爹做的事情,似乎是出了什麽問題。關于他們談話的内容,我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但整個過程中,我一直聽他們在不斷重複說起一個名字。」

  「什麽名字?」

  「這個人姓丁,說起這個人的時候,好像爹爹跟劉老闆對他都十分的恭敬一般,都叫他丁老先生。」

  老蔡的心裏,立即浮現出一個名字。丁伯,三十年前的山城兇煞案涉案被害人之一。之前他曾經從前任副局長那裏知道,這個丁伯是鳳巧爺的師父,看起來,劉憲原的失蹤,的确跟和衷社以及三十年前的事情,有着莫大的關系。

  「那你認真回憶一下,當時他們的聊天中,有沒有提到過什麽煙雲十一式,或者是和衷社,這些名字嗎?」老蔡試圖用自己知道的線索,去引導鳳薇薇的回憶。但鳳薇薇努力作出了一陣思考的樣子後,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回憶不起來了。」

  「算了,」老蔡不願意太強迫鳳薇薇,換了個問題道:「你們當時爲什麽要跟劉憲原一起出城?」

  「其實這個事情應該是爹爹跟劉老闆事先已經計劃好了的。他們在酒樓見面,其實是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出現之後,爹爹跟劉老闆就立即要我們動身。」鳳薇薇看了老蔡一眼,知道他想問的問題是什麽,頓了頓說道:「那個人是一個挺年輕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聽他們說起,這個人應該是姓柴。」

  「柴中石!」老蔡的心裏,一個讓他苦苦查找了多日的名字立即如同爆竹一樣炸裂開。雖然在警界已經開始過着混日子的打算,但畢竟警察的本能,還是讓他聽到這個名字後,内心冒出一陣興奮。

  「你繼續說吧」在表面上,老蔡還是努力的不動聲色道。

  這個人進來之後,隻是悄悄跟劉老闆和爹爹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甚至都沒看清他的相貌。但是這個人的話,應該是十分重要的,因爲聽了他的話後,劉老闆跟爹爹都顯得十分緊張,而且那個人剛說完,他們兩人就急迫的想要出城。「

  「那後來呢,你們爲什麽去了一個破舊的磚窯,又爲什麽會遇到那些事情?」老蔡見時機成熟了,順理成章的問起了那日最關鍵的事情。然而當他的話剛一出口,鳳薇薇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痛苦跟憤恨,還是讓他心中忍不住一陣抽搐。

  「那是一個圈套,」鳳薇薇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就像是落入了一個痛苦的噩夢一樣渾身顫抖着,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雙腿,吃力的說道:「當時按照爹爹的說法,我們這一次去,是要幫劉老闆完成一場交易。然而等我們到了之後,才發現交易也是假的,我們被幾個拿着手槍的劉老闆的手下包圍起來,接着…接着他們一直在爹爹的身上拳打腳踢,逼迫着爹爹要說出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老蔡急迫的問道:「告訴我你知道的細節。」

  「他們…他們在逼迫爹爹,說出一個什麽東西的下落。一開始,爹爹就算被打也一言不發,但後來…後來他們給爹身上打了毒藥,還…還用我作爲要挾。」說到這裏的時候,鳳薇薇的臉頰上,終于落下了一滴晶瑩的淚水。老蔡雖然心痛,卻知道眼下是關鍵時刻,隻能繼續問道:「他們,是不是侮辱了你?」

  老蔡在等着鳳薇薇的答案,他甚至已經想好,隻要她說出一個是字,他就要将劉憲原這種用别人的女兒作爲要挾對象的禽獸嘴臉公諸于衆,即使同爲案件的受害者,他也要讓對方死後聲名掃地。然而,當失落很久的鳳薇薇哭泣了很久,終于在哭累之後才緩緩用沙啞的嗓音說出那段話的時候,即使是見慣了奇案的老蔡,也覺得難以接受。

  「不…玷污我的不是劉老闆的人,是爹爹…」其實之前從驗屍報告上找到的鳳巧爺在臨死前有過度性行爲的時候,他就能大緻猜到,鳳薇薇身上被強奸的痕迹,應該是鳳巧爺造成的。但是即使是放浪形骸的老色狼,他都難以接受這種人倫慘劇的想法。但是,這就是真相,是最殘酷的真相。

  「爹爹被他們注射了一種毒藥,這種毒藥注射之後,人就會進入一種瘋狂的狀态。」鳳薇薇咬了咬牙,似乎她已經知道,能夠替自己的父親報仇,隻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出來。于是,忍受着劇烈的痛苦,少女接着說道:「其實在他們給爹爹注射毒藥之前,迫于我的貞操威脅的爹爹,就将他們想要知道的那個東西的線索,告訴了對方。但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那…那幾個人似乎并不滿足,他們給我也注射了那種藥物,還用…還用銀針在我跟爹爹的頭頂上一下一下的紮了下去,再…再之後的事情我就完全記不起來了。」

  「禽獸不如!」老蔡緊握的拳頭,重重的捶打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後面的事情,顯然已經是不言而喻了。按照之前老錢的說法,那種藥物會有十分強烈的性攻擊行爲。看起來從一開始,這劉憲原就沒打算讓這對父女活着離開。隻是唯一讓他還想不明白的就是,按照鳳薇薇的說法,明明此時劉憲原已經達成了目的,但爲什麽最後又死在了自己的刑法手上。難道說,劉憲原的手下,又發生了類似嘩變一樣的事情。

  「孩子,你放心,整個事情警察方面一定替你調查讨回公道。而且…」出于警察的職業紀律性,加上他曾經也嚴令過任何人,不要在對鳳薇薇進行正式詢問之前告訴他任何消息。但這一次,老蔡迫切的想要将劉憲原的噩耗告訴這個可憐的孩子,好讓他心裏好受一點:「而且,那個迫害你爹爹跟你的混蛋劉憲原,自己也身遭不測死了。」

  果然,聽了劉憲原的死訊之後,鳳薇薇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緒,本來已經哭幹了的臉頰上,再次泛起一陣陣奇怪的抽搐。老蔡知道,這是淚水哭幹了的少女,在低端情緒下的嚴重反應,倘若再這樣下去,她定然會因爲身體缺水而出問題的。于是立即,老蔡終止了這一次的問詢,用一種類似父親的口吻對鳳薇薇說道:「今天我們就先聊到這裏,雖然那個混蛋已經死了,但很多事情,我們還是需要調查的。你好好休息,後面我估計還會來問你。」

  說完,老蔡伸手溫柔的在鳳薇薇的頭上拍了拍,才帶着一種十分複雜的心情從房間裏面出來。在那一瞬間,這個玩世不恭的警察好像有了一些不同的體會,他好像突然對父親這樣的角色有了一些興趣。

  也許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替這個可憐的孩子找到事情的真相,但是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一時的沖動,立即又被内心的那種猶豫感所吞噬。山城的局勢,已經不是他能去玩弄的了。多少曾經想要去翻江倒海的弄潮兒,最終隻能得到一個他的前任的下場。

  于是在那之後,老蔡隻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再次托付那個成爲了老錢情人的裴護士長,要照顧好鳳薇薇。而另外一個,就是将自己今天調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通過電話彙報給總局。

  「嗯,好,這個事情我們知道了。」總局的反應,似乎并不十分強烈。老蔡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也不想去管什麽。不過這一次,對方倒是很快告訴了他如此反應的時間:「我們從蓉城警察局,借調了一個十分有經驗的警察局高級官員,來指導你們調查這個事情。因此,在未來的半年内,他會成爲你們的代理警察局局長。」

  「啊,好的,敢問是蓉城方面哪一位同仁?」老蔡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但他畢竟事先心裏也知道,上面空降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于是心裏也沒有什麽好抵觸的。不過當對方說出那個新任的代理局長的名字的時候,老蔡的内心,還是又翻起一陣波瀾。

  李昂來了,當總局跟他通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帶着總局方面的調令,離開了蓉城,正式去山城接手這半年讓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的案件了。自從李琛安排他去了蓉城警隊,這是他第一次正式以警察的身份回到這個讓他們李家深陷幾十年的地方。

  而有的時候,時空總是在發生着各種錯位。李昂去了山城的時候,我卻在蓉城的一個煙館窩着。這個名叫雲淡風輕的煙館,倒也不是我想象中那樣的煙霧缭繞的充滿了污濁之氣。雖然内飾遠比不上大蓉情那樣的頂級風月場所,但這裏比起一般的煙館還是高檔不少,尤其是跟那些大通鋪的煙館相比,這裏都是一個個的小間。除了在這裏吸煙喝酒以外,你甚至還能在旁邊的歌廳叫上兩個妓女來關起門享受一番。

  我拿起手中的煙槍,漫不經心的在嘴邊吸了一口。像我們這種沒有門路的外地人,當然是買不到那種新式煙土的。這種普通煙土,偶爾吸食是不會讓人上瘾的。隻是沒想到的是,一直也在做着煙土買賣的胡老三,反而對這種東西也是噤若寒蟬。看起來,胡老三在山寨裏所說的是真的。他自己對這種迷失心智的東西,還是很克制的。

  「我們就這樣幹等着麽?」說話的,是我身邊的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原本,對于我跟胡老三的裝扮來說,陳鳳姐妹的化妝術已經讓人贊歎了。但當我們從油坊出來,見到了經過姐妹兩精心化妝的劉忻媛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麽叫歎爲觀止。不到一個小時,女人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一個男子。臉型,體态,膚質,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女人的痕迹。甚至就連脖子上那一塊用假皮做的喉結,都是栩栩如生。

  爲了讓嗓音更接近男人,劉忻媛此時在嘴裏嚼了兩片幹燥苦澀的黃芪。因此,隻有在周圍沒人的時候,她才能喝口水潤潤嗓子,用自己的本音小聲說着話。

  「嗯,安心等着吧。」我話音未落,胡老三那邊就馬上插嘴說道:「我剛才跟這裏的一個夥計問了,那個油坊房屋的東家,每天下午四點左右就會來這裏吸煙。」

  「會不會有些容易打草驚蛇?」劉忻媛眉頭一皺,覺得胡老三的行爲有些冒失。但胡老三似乎察覺到了劉忻媛的意思說道:「我沒有直接問他那個人的事情,而是假借買煙的時候,故意跟他閑扯說這裏應該都是些普通層面的人來。這些夥計長期憋悶在這種黑暗的屋子裏,隻能靠說話來保持活力。我還沒說完,他就像趕命一樣說出了幾個這裏有頭有臉的老顧客。」

  胡老三見劉忻媛的眼神松弛下來,就接着說道:「剛才我已經順便打聽到了,我們要等的那個人姓宋,人稱宋二爺,他爹宋老根在蓉城,以前在蓉城還算有頭臉。」

  劉忻媛長期在蓉城做生意,因此對于蓉城很多事情還是很了解的,聽了胡老三的話,點了點頭道:「這個宋老根,以前是做藥材生意的。我以前還在他家進過藥。不過後來,聽說這個宋老根中風死了,那之後也沒有他們家的聲音了。」

  「是啊,這個宋老根一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勤奮好學,小兒子卻遊手好閑。但我聽說,他自己一直喜歡自己的那個小兒子。在宋老根死後,大兒子繼承了他家的醫館的小部分生意。而一半以上的房産則落入了這個小兒子手上。看起來,這個宋二爺也是個十足的二世祖,宋老頭給他留的産業,估計也夠他玩上大半輩子了。」

  我暗自笑了笑,沒有理會胡老三嘴裏的酸味。雖然是西南一帶有名的麻匪頭子,但随着這兩年政府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他們的日子也是越發的清苦。就算目前他們也算是衣食豐足,但畢竟這些都是刀口上滾下來的錢。因此對這種坐吃山空的富家子弟,酸上兩句也是正常的。

  倒是經過了前晚的一番威逼利誘,這胡老三對我們的态度轉變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雖說目前對于這個人我也是處處提防,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這個人至少算得上是一個可以合作的人。

  「對了,說起來,那天你到底給這個人說了什麽,這兩天他的變化,我是沒有想到的。」劉忻媛接着胡老三去叫人送水的空隙,小聲問道:「你到底給他開出的是什麽條件?」

  「你真想知道?」我看着一臉粗犷男人氣息的劉忻媛,有些忍俊不禁。原本想要在她被包裹得平坦的前胸上摸兩把的想法,也被她的相貌弄得打消了念頭。我将頭湊到女兒的耳朵邊,小聲的說道:「我告訴她,事成之後,鍾琪歸他。」

  「啊?你說什麽?」劉忻媛聽了我的話,那表情一下就像是要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一樣。然後轉瞬之間,又變成了想要把手中的茶碗扣我頭上的憤怒。我看得出,雖然她自己也百般瞧不起這鍾琪,但畢竟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嫂子,自己三哥的遺孀。此時竟然被我說要把她送給一個麻匪,如果換了以前,恐怕以這個烈火奶奶的脾氣,她的拳腳早已經開始往我身上招呼了。

  「我來問你,」我嬉皮笑臉的說道:「你覺得,胡老三這人怎麽樣?」

  「你說呢,混蛋一個啊。」

  「我是說,你覺得這個人,真的像是傳說中那樣,是個殺人吃肉的惡棍麽?」

  劉忻媛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吧,這我得承認,雖然這人莽夫一個,但其實這兩天也看得出,這人内心其實還挺簡單的。這種人呢,隻要對他好呢,他對你就還不錯。你看這兩天,出了那日我們用性命威脅他,加上你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驚吓,所以他才會将二哥跟他之間的交易和盤托出,但你看這兩天,他知道我們隻是想調查二哥的生意後,别的事情無論問什麽都閉口不言。這人呢,有時候,也還算靠得住。」

  「所以換個角度,你覺得,鍾琪現在的情況在你們劉家呆着守活寡,還不如讓她跟一個還算有點本事,而且還能将她視若天仙的男人。」自從上次在五寶碼頭的夜探,我就看的出來了胡老三在鍾琪面前失魂落魄的樣子。以他的體格來說,如果不是真的對女人心儀到自甘卑微,也不至于那麽幾下就在女人的裸體前面繳槍了。

  「可是,」劉忻媛打斷了我的思緒到:「我那天不是已經告訴了你,鍾琪現在已經不在劉府了,她不是被那個東陽帶走了麽。」

  「你放心吧,」我笑着說道:「你小看你這個看上去水性楊花的嫂子了,别忘了,你曾經告訴過我,她的姨媽是誰。你的二哥在家裏有藏的那麽深的底子,爲什麽會平白無故的來拉弄一個看上去在家中毫無影響你的女人,你應該明白其中定然有點什麽吧。」鍾琪的姨媽,就是那個被劉憲原用來設局,導緻劉憲中在家中的第一次權利争鬥中輸給了劉憲原的女人。而從劉憲中對待鍾琪的态度來看,我可以肯定這個事情還并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麽簡單。

  「也是,」劉忻媛無奈的歎息的期間,胡老三已經回來了,不光如此,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還有些一樣。

  「張爺,那個宋二爺已經來了。」胡老三小聲的跟我們說道。

  我點了點頭,對胡老三說道:「按計劃做事。」在來之前我已經想好,既然這個宋二爺在布料莊撤走之後還繼續呆在這裏,那無外乎兩個可能性,要麽是整個事情跟他沒關,要麽就是榮順商行旁邊的這個地方對他們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讓他們不得不選擇将自己的人留在這裏。而要試探這一點,我有一個十分有效的方式。

  「爺,宋二爺想請你們兩位過去談談。」果然,當胡老三按照我的意思,告訴宋二爺有一筆很大的買賣,而且暗示這筆買賣是跟煙土有關後,這個宋二爺一聽這事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們。

  我跟劉忻媛相視一笑,女人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來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在那個盒子裏裝着的自然是之前女人得到的新式煙土。隻是這一次,我還在盒子地下的一根細小的金屬管裏面藏了幾滴胡老三手上的那種緻幻藥水。隻要這個宋二爺敢嘗試一下我們手中的大煙,我敢百分百肯定,他将會有一番更加奇妙的體驗。

  這個宋二爺是這裏的老主顧了,他的那個房間,自然比起我們剛才休息的房間要豪華很多。這個靠着祖上積累而過得腦滿腸肥的二世祖,果然有着他這種人的一切特征。肥大的身體,耷拉的臉皮,蠟黃色的臉上一番縱欲過度的神情。一般說來,喜歡吸大煙的人都骨瘦如柴,他能如此肥胖,顯然是各種補品天天伺候着的。此時,三個妖豔的女人躺在她的身邊,一個正在将溫好的煙槍送到他嘴裏,而另外兩個正在他面前蹲着跟他捶着腿。

  見到我們進來,這個宋二爺自然是一臉倨傲,隻是斜斜看了我們一眼,就繼續自己吸自己的大煙。雖然胡老三已經給他介紹了我們的身份,但他還是傲慢的躺了很久。

  我知道這種人的脾氣,于是當下也沒有生氣,我跟劉忻媛找了另外一旁的躺椅,跟他一樣躺了上去。心平氣和的看着宋二爺拿着煙槍吸了幾口,然後讓那個給他點煙的女人,将煙槍送到我面前。

  「你們說,有香貨的生意要跟我談,」這個宋二爺雖然長得一臉肥大,沒想到說起話來竟然細聲細氣的道:「我告訴你們兩個外地人,在蓉城,這才是最好的東西。」

  我看了看宋二爺一臉自信的樣子,一臉漫不經心的接過了那個女人送過來的眼前,前後翻騰着打量了一番,然後做了一個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的舉動。我拿着點着的煙槍,重重的在面前的地闆上磕了幾下,帶着火星的煙土,從煙槍中滾了出來。然後我又像是在滅火一樣,用腳在上面踩了幾下。

  「你什麽意思?」面對對方這樣的挑釁,這個宋二爺當然坐不住。看他暴怒的樣子,顧及已經準備叫門外的随從進來了。不過,我看着他那張憋的通紅的肥臉笑了笑,并沒有回應他。而是拿出了懷中的煙土,将盒子裏的煙土放進了煙槍,又暗中将針管裏的幾滴藥水,塗抹在了煙槍口的地方。這種方式雖然能使用的藥水很少,但畢竟大煙也有麻痹緻幻的作用。在來這裏之前,我已經悄悄試驗過,在大煙的幫助下,能夠發揮更強的藥效。

  「來,讓你們爺試試這個。」我将煙槍遞還給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接過煙槍,回頭想要看看宋二爺的意思。

  「你先試一口。」面對兩個陌生人的東西,認誰也會小心一點。但此時我要向他炫耀的東西本不在這煙槍上面,而是塗抹在煙槍嘴上的緻幻藥。由于塗抹得很少,倘若被這個女人先接觸,那就達不到我們想要的效果了。于是當下,已經事先計劃好的劉忻媛,一把搶過了手中的煙槍猛吸了一口,然後才又将煙槍塞回了女人手中,對宋二爺冷冷地說道:「我們這次帶的樣品不多,宋老闆就别浪費了。」

  她知道我塗抹的藥物,所以吸煙的時候故意避開了其中的位置。果然,宋二爺見劉忻媛自己吸了一大口後,算是放下了心,不疑有他的拿起煙槍吸了一口。

  「這東西勁好大。」

  其實我們放的這個煙土跟宋二爺他自己喜歡的新式煙土本身沒有區别,隻是現在的煙館爲了牟利,多少會參雜一點其他的普通煙土在裏面。所以吸起來,這東西就沒有我們手中的煙槍純。是以在毫無提防的情況下,宋二爺一口煙下去,露出了一副我們預料中的上頭表情。

  「怎麽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談生意了吧。」當我信心滿滿說出這話的時候,宋二爺的的表情中,已經多了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感。顯然,他也知道倘若我們之間的合作能成,别的不說,他自己的煙瘾以後就有着落了。

  「張老闆找上我宋某人,不知道是爲故?」雖然臉上放光,但這個宋二爺畢竟也是商人出身,深谙談判知道,臉上的興奮之情不過是一閃即逝。

  我沒有急着回答,給胡老三做了個眼色讓他出去,然後又看了看宋二爺身邊的女人,他知道我的意思,擺了擺手說:「他們三個是我自己帶來的,不是煙館裏養的,放心談就是了。而且,等會兒還用得上他們。」

  「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小弟最近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條這種煙土的路子,因此想要再蓉城找幾處地方,做點這煙土生意。在這蓉城,我們算是初來乍到,自然是想在本地找個有門路的人合夥。我跟周圍的人打聽了,聽說這宋二爺在蓉城是房産衆多,而且又是愛煙之人,所以這才想跟宋二爺談談。」

  在剛才我說話的期間,這個宋二爺就一直瞪大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等我說完以後,他又認真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身邊的女人。突然嘴角一咧,哈哈大笑起來。而他身邊的那個給大遞煙的女人,似乎也明白他在笑什麽,嘴角一抿跟着笑了起來。

  「這人是在做夢,」宋二爺沒有看我們,卻用着一種像是在嘲諷的語氣對着旁邊的女人指桑罵槐的道:「你說,這人是不是不知道,這蓉城的新煙土生意,有多麽的廣,有多麽的嚴密的路子。」

  那個女人看了看我們,又順着宋二爺的意思,用一種同樣戲谑的語氣說道:「爺,他們幾個外地人,怎麽會知道這個。」?

  宋二爺很似乎滿意女人的乖巧,伸手放肆的在女人的胸前抓了一把道:「那這麽說來,他們自然也不知道,曾經在蓉城也有人打着這煙土的生意,結果被人把腿都打斷了麽。」

  「當然,他們更不知道,」那個女人見宋二爺越來越開心,于是笑聲也越來越放肆。然而,她并沒有意識到,本來在哈哈大笑的宋二爺,突然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得十分猙獰,然後一記重重的耳光,直接抽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

  「他們當然不知道,」宋二爺的表情突然有變了,用一種十分憤怒的表情,轉頭對我們說道:「那個被打斷了腿的人,就是我爹。」

  這一下,别說是那個莫名其妙被打了一耳光的女人,連我的驚住了。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誤打誤撞竟然碰到了這樣一個跟蓉城大煙生意有淵源的人,但是我同樣又不得不警惕的是,這個宋二爺,爲什麽會如此輕易的将此事告訴我一個外人。

  宋二爺拿着手中的煙袋鍋子,仔細的端詳了許久才繼續說道:「我爹做的事藥材生意,他才不會碰這什麽勞什子煙土。」說着,他竟然拿起煙槍,在旁邊的桌子上重重的一摔,檀木煙槍,在桌棱的撞擊下摔了個粉碎。

  「我告訴你,我宋家上下,隻有我這個不肖子碰這個玩意兒。我爹當時做的是一種普通的通肺藥物,隻因爲這種藥物十分便宜,又對于那些想要戒掉大煙卻控制不住煙瘾的人有奇效,所以他才被煙館的人在背後打了一頓。我姓宋的就算再吃喝玩樂,老頭子被打了,我總要做點什麽吧。結果他媽的老子幾乎把蓉城的煙館跑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一點端倪。」

  劉忻媛暗中拉了拉我的衣袖,顯然是在暗示我,不要輕信這樣的話。不過經過了剛才的一番觀察,我倒是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時這宋二爺通紅的臉上有一些腫脹,顯然,煙槍上塗抹的緻幻藥,在大煙的幫助下開始起作用了。在這種情況下,宋二爺的情緒很容易出現波動。然而畢竟隻是在煙土中混雜的緻幻藥,藥物生效的時間很有限,于是我立即欲擒故縱道「:」這件事情,就請宋二爺考慮一下。倘若考慮好了,可以來這旁邊的四季酒店找我們。「說完,就假裝想要起身離開。

  「且慢,」果然,等我們一站起來後,那個宋二爺就開口說道:「不是要談生意麽,這樣,我們打個賭,隻要賭赢了,我就以後跟你你做這筆買賣。就算是個火坑,我也認了。」

  「哦?」在我好奇的目光中,宋二爺指了指身邊的三個女人說道:「這三個女人,是我精心調教過的,我可以保證,這三姐妹的品箫功夫,在這蓉城是頂上加頂的。他們三個姐妹,一直想比試一下誰的嘴裏功夫最好。倘若你真想跟我做這買賣,就跟我比比看,你們兩個加上我,不能用手,看看誰能在這三個女人的嘴裏出貨。如果你們兩先出貨,就算你們赢,如果是我先出貨,那這件事情我們就免談。」

  聽完宋二爺的這個奇怪的要求,我一下懵了。倘若要比誰在女人的嘴裏堅持得更久,我自然隻需要收斂心神就行。但偏偏反過來比誰堅持的時間更短,難不成這個宋二爺是個陽精洩出很快的人麽?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有什麽好比的。

  當然,另外一點比起這個更是麻煩十倍。此時劉忻媛可是化妝成的男人,自然是不會讓女人對她做那種事情的。但倘若此時我揭破了劉忻媛的女人身,但以她在蓉城的影響力,說不定很快就被人認出來了。這樣反而更加麻煩。

  我側頭看了劉忻媛一眼,顯然此時她的臉上不光有跟我一樣的驚訝,而且還十分的憤怒。她顯然在懷疑對方已經識破了他的女人身份,故意要這樣爲難她。局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僵持。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這宋二爺身邊的女人,又是發出了一聲放蕩的笑聲道:「爺,你就别爲難他們兩了。你看這位姓劉的小爺看着這位張爺眼神的樣子…」女人說道這裏,話音停頓了一下。我當下,就叫苦不叠,同樣是女人,顯然他們對這些更加敏感。但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說道:「别怪我嘴臭,他們兩,可是一對二尾子。」

  聽了女人這句話,如果是平時,就算我能不生氣,恐怕劉忻媛也要暴怒。這二尾子是民間對于那種有龍陽之好的男人的挖苦的稱呼。如果是這之前她敢如此跟劉忻媛說話,劉忻媛手中的槍早就射穿她的腦袋了。

  然而眼下,女人這番話卻突然讓我腦中靈光一現,也哈哈大笑到:「小姐果然是好眼力,實不相瞞,我跟我這兄弟嘛。确實是有點見不得人的關系。而是不滿宋二爺說,我這個兄弟嘴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如果宋二爺有心比試,不如我就跟我兄弟搭配,來跟宋二爺比上一比。」

  我話剛說完,就注意到女人脖子後面沒有那片假肌膚最薄的地方,一下子紅得就像充血一般。但此時,宋二爺卻突然撫掌大笑道:「好好好,張老闆果然是個爽快豁達的人,那這一場比試,宋某人就接了。」說完,竟然就擋着我們的面撩開了自己的袍子,讓身邊的女人低頭下去伸到了袍子裏。

  「兄弟,看來今天要便宜下爲兄了。」我看了看一臉驚慌的劉忻媛,嘴角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壞笑表情。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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