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書

29212Clicks 2019-05-03
命書命书5(01-03)(1)K房的日常

  乒乒乓乓,有人拍门,踢门,加上嚷嚷声,乱成一锅粥。

  「妈的,给我开门,不开的话,老子冲进来了。」

  没等叶秋长过去,朱五大嗓门响起来。

  「操你妈的,你们谁啊,想干啥玩意?」晃着大脑袋向房门走去。

  叶秋长一瞧那些小姐,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床上睡着,有几个被惊醒,吓得直往后躲,心惊胆战,生怕遭殃。

  朱五还没有等到门口,哗拉一声响,玻璃门扇碎裂,被人踢倒,几个年轻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比饿狼还横。见到那些花一样的小姐,多数都还没有穿衣服的小姐,更是气得哇哇直叫,眼珠子通红。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朱五,不懂啥叫怕,瞪起绿豆眼睛,指着他们骂道:「你们是哪帮孙子,不知道五爷在这里玩吗?你们不要命了吗?」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抬着下巴,傲然说:「我管你是谁。凭啥这儿的美女都被你们挑来了,我们只能玩丑八怪?快点,让这些小姐过去,不然,打断你的狗腿,打烂你的狗脸,让你妈都不认识你。」

  朱五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我操你妈的,今天你们走着进来,五爷让你们爬着出去。」

  那些人也急眼了,进来把朱五包围起来。

  睡着的小姐们都醒了,见这场面,花容失色,赶忙找衣服穿上。

  叶长秋一指里边的墙角,轻松地说:「你们都上那边吧,这回有好戏看了。」转回头,朱五和这伙家伙们已经交手。

  几个人一同发起进攻,有拳打脑袋的,脚踢肚子、后背的,想把朱五一举干废。

  朱五抡起拳头,快如急雨,都抢先一步,打在击来的拳上。

  只听嘎嘎嘎几声,骨头断裂声,伴着几声啊啊啊的惨叫,两个小弟抱着手后退,蹲地上直叫,疼得面孔扭曲,显然受到重创。

  啪啪啪几声,那些脚都踢在朱五身上,朱五啥事儿没有,皮糙肉厚。他一把抓过一个小弟,骂道:「孙子,你马上变猪头了。」

  抡起巴掌,扇了几个耳光,小弟的脸登时肿起来,真有点像猪头。

  朱五手一使劲儿,这小弟倒跌出去,摔在那边的玻璃桌上,卡嚓一声,四分五裂,小弟在碎片之中扭动、呻吟。

  剩下的人一见,大惊失色,哪敢再战?连忙扶起受伤的人,逃之夭夭。

  朱五笑道:「真没礼貌,也没跟爷爷打个招呼再走,真他妈的牲口。」边说边尾随着他们,见之下楼,拐了个弯,钻进另一个包厢里了。

  返回单间,朱五扭肩晃头的,大为得意。

  「小姐们,你五爷厉害吧?」

  小姐们立刻笑容满面,谀词潮涌,把朱五夸成一朵花。女人没有不喜欢英雄的,不爱强者的。

  叶秋长也对五哥挑起大指。

  朱五说:「打这些孙子,比吐口口水还轻松。」打开机器,放起音乐,笑道:「五爷打胜了,得庆祝一下,咱们来唱歌吧。唱啥呢,就唱那个影后的《我要你》吧。」

  随着优美的旋律,荧幕上出现了蓝天白云,出现了滚滚波涛,一个天仙般的美女在海边走动,身上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随着脚步的动作,隆起的胸部,还忽悠忽悠地颤动着,引人遐思。

  海风吹起她一绺绺秀发。一张俏脸带着忧愁,惹人怜爱,红唇动了动,没出声。

  叶秋长一瞧这道美丽倩影,心头巨震,几乎要叫出声来。这是他多么熟悉的女人啊?曾有那么些年,她是自己的生命,现在再看这个人,既又熟悉又陌生。

  时隔数年,秦芸已不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大明星,人事的变迁,如梦幻泡影,谁能预料?

  对于那些仇人,自己预备像打碎鸡蛋一样干掉他们,但对于秦芸,当下有点没主意了。

  朱五唱起歌来,比鸭子叫还难听,听得那些小姐格格直笑,花枝乱颤。

  对着大荧幕上的影后,有的小姐说:「我没有她名声大,但我比她高。」

  「我的胸比她的大。」

  「我的脸蛋不比她差。」

  「拉倒吧,你们能和她比吗?她是干啥的,你们是干啥的。」

  「有什么不能比的?我们和她同行。我们明着卖,她是偷着卖。我可听说了,她和不少男人睡过觉。不然,哪来那么多的主演给她演啊。」

  一听这话,叶秋长心头莫名火起,脸上没有表情,却举起手中的洋酒瓶,直接往桌上一砸,手劲到处,洋酒瓶子与玻璃桌面,应声粉碎。

  这一砸,石破天惊,朱五歌都不唱了,小姐们都吓一跳,不知道这个小帅哥为何突然发怒。

  朱五一摆手说:「小姐们,都回去吧,今天就到这儿。」

  那些小姐娇嗔地瞅了叶秋长一眼,向外走。

  有的不满地说:「男人怎么都这样啊,拔屌无情。」

  有的则说:「他好厉害的,长得好,功夫更好,能干掉一群人。」

  「咱们是不是都叫他干了?」

  「他有向咱们发脾气的资格啊。」

  小姐们走后,房里只有他们二人,静了下来。

  朱五走到叶秋长跟前,问道:「咋了?兄弟,谁惹着你了?」

  叶秋长摇头道:「五哥,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今晚玩好没有?」

  「好了,这么多女人再玩不好,就成打铁打的了。」

  朱五眯了眼睛,笑问道:「兄弟,你干了几个?」

  「你干了几个?」

  朱五费劲地想了想,说:「不到五个吧?这帮小姐功夫真好,屁股一磨,那?一夹,就叫人想出来啊。才干了几个,让她们给夹射两三次。再干下去,非得死在她们肚皮上不可。实在受不了,我让她们都去侍候你。你一定过瘾了吧?到底干了几个?」

  叶秋长努力回想,想得头都大了,「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干过了?现在觉得身子还有点软呢。」

  「兄弟威武,肯定比哥哥干得多。最好是都干过了,那样兄弟就是男人中的男人了。来,咱们再喝点。」

  二人启开啤酒,又开始灌了。各喝了几瓶,肚子都饱了,不喝了。

  叶秋长还算清醒,朱五站立不稳。

  「五哥,咱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朱五答应道:「好啊。不过先别回家。」黑红的脸上,那些坑洼很是显眼。

  「难道你还有啥节目吗?」

  「刚才那几个小流氓来闹事,不能这么算了。」

  「小事儿一桩,何必那么计较?回去吧。」

  朱五哎了一声,大着舌头说:「兄弟,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面子,就要有男人的尊严。五哥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窝囊气。不教训教训他们,我睡不着觉。」

  「五哥,那些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你就瞧好吧,兄弟,我要以一抵十,打得他们找不着家。我要让他们这辈子后悔托生成人。」说着话,朱五摇摇晃晃出门,向走廊走去。

  「五哥,你等等我。」生怕朱五有失,叶秋长随后跟上。这一喝了酒,脚步不那么稳重,有点像踩棉花,腿上旧患拖累,步子有些跛,但还是比朱五正常多了。

  下楼的时候,朱五停下好几次喘气,又有好几次要滚倒,幸好扶着楼梯。

  叶秋长要上前搀扶,朱五不干,很固执地前进。

  ……就这个状态还去打架?还要以一抵十?叶秋长表示怀疑,甚至担心朱五的安全。

  走下楼,走在走廊上,朱五扶着墙,恶心地干吐几口,没能真的吐出来。

  叶秋长离几米跟着,再次说:「五哥,咱们回去吧,别打了。你这样子能打架吗?咱们容易吃亏。」

  朱五回头笑道:「武二郎喝完酒,还能打虎,我朱五喝完酒,还打不了小流氓吗?」

  叶秋长提醒道:「五哥,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知道他们有没有硬手?」

  朱五不屑地哼道:「你五哥不怕,五哥是老虎苍蝇一块打。兄弟,你在这儿等着,几分钟我就出来了。」

  踉踉跄跄来到一个包房门口,朱五叫道:「你五爷来了,孙子们,还不跪下迎接吗?」见没有反应,踢门就进去了。

  既然朱五有话,叶秋长也不好跟进去,在外等着,想等朱五大获全胜的好消息,但一想到他脚下飘浮,心里就实在没底。

  包房里面的音响声特大,在走廊都能听得清楚,里边发生点什么,外人哪里知道。

  等了五、六分钟,仍不见朱五出来,门里的K歌声仍在继续,让人感觉,根本没有一个叫朱五的家伙进去过。

  叶秋长受不了了,下意识地认为朱五出事了,自己得马上进去,不然的话,谁知道后果怎么样?至于这屋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厉害角色,一时也顾不上了。

  刚要进去,一个男服务员经过这里,正是给自己房间送东西的那个,叶秋长忙叫住他,「这房里是谁啊?有多少人在里边?」

  这个服务员还认识叶秋长,「里边有十几个人呢,领头的还挺有名,人称『孙扒皮』。」

  没等再问什么,那服务员跑了,显得很怕,叶秋长一颗心悬起来,咬了咬牙,正要闯进去,突然门一开,一个人蹿出来,满脸是血,头上净是玻璃渣子,一看那倭瓜脑袋,就知道是朱五了。

(2)将军难免阵前亡

  朱五逃得快,后头还有追兵,有的拎着酒瓶子,有的握着短棒,穷凶极恶,要是给追上,肯定没有好下场。

  「兄弟快帮我。」

  千钧一发之际,叶秋长一步跨出,铁铸般的坚实躯体,像一堵墙挡在追兵之前,身后朱五才站稳脚,前面几个家伙也冲到了,更不废话,抡家伙就打。

  叶秋长不等家伙到位,先迎上去,出手比他们更快。一拳打出,咚地一声,一个小弟倒跌到墙上,痛得噢一声,瓶子摔个稀碎。又一拳出去,正打在另个人胸口,啪地一声,打飞三米多远,飞进室内,砸毁了桌子,把桌上的水果砸得乱舞。

  旁边沙发上的带头大哥,猛吓一跳,急忙从一个女人身上翻下来,怒声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坏老子的好事儿!」

  被压着的那个女郎,连忙坐起来,她身上的套装被撕开,露出黑色蕾丝胸罩,大半的奶子暴露着,又白又圆,鼓溜溜的。下边大腿又长又直,肥瘦适中,套着长丝袜,被撕破几处,露出洁白的大腿肉。

  往上看,烫得弯弯曲曲的长发垂下来,围着一张俏脸,脸上带着泪痕。她有上双妩媚的大眼睛,顾盼多情,只是此时眼中是又怒又恨,还有紧张、恐惧。

  女郎拉好错位的胸罩,使奶子的主体被遮掩。又把被扯到膝上的黑内裤拽回原处,把卷起的裙摆翻下来,暗自庆幸,要不是发生意外,自己就得被失身,看眼前状况混乱,她下了沙发,忙闪到一边去,伺机逃走。

  那边的叶秋长仍在战斗,又有几个小混混抡着棍棒打来。叶秋长酒劲全醒,精神大振,嘴里哇哇叫着,运起丁典所授的气功,骨头直响,双拳闪电地出击,重拳如锤,轰砸若炮。

  每一拳下去,都听到惨叫声,每一拳打出,都有一个人倒地。不过眨眼功夫,那十几个人已经倒地七八个,不但朱五瞪大了眼睛,把屋里的那位大哥也看傻了。

  叶秋长像一尊大神一样站在门口,一脸冷气,问道:「还有不怕死的吗?」

  一片寂静,那位大哥打量着他,剩下的几个弟兄不敢接话。曾经跃跃欲试的。现在都受伤在地上哼叫着,或者弯着腰皱眉,这还是叶秋长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当初马国庆与几个小弟丧命,也不过就是几拳的事。

  包房里灯光灰暗,看不太清楚,只见对方的大哥黑着脸色,寒声道:「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我可提醒你一句,万大要完蛋了,聪明的你可别淌这浑水。」

  「放屁,放你妈的狗臭屁。你们公司才完蛋了。喂,孙半城,你这回知道怕了吧?」

  朱五转过身,得意起来,脸上的血让他变得更可怕,更丑陋。他拉着叶秋长的手,大模大样地走进包间,脸上露出笑容。

  「孙半城,告诉你吧,这是我朱五的好兄弟,叫林……」

  「我叫叶秋长。」叶秋长抢着说道。

  「噢,叶兄弟,我是孙半城。」这个叫孙半城的有了笑容,伸出手想握,叶秋长没理他。

  「请坐,请坐。」孙半城一臂扫出,被砸烂的玻璃茶几,像是稻草杆一样,被扫翻到对面沙发,似乎毫不费力,露了一手,展示武力。

  朱五和叶秋长为之动容,叶秋长知道碰上厉害人物,也不多话,在中央空出的大沙发坐下来,那个孙半城坐他们对边。

  叶秋长听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再看他的相貌,酒糟鼻子,脸多雀斑,非常面熟,只是身躯壮硕,肌肉紧实,虽然有些年纪了,却仍是练家子,着实不是好惹的,再一想这名字,登时忆起,不就是孙二虎的堂兄吗?

  由此,又想到了五年前,自己被多次刺杀,差点没命,不就是这人买凶杀我吗?

  这么一想,心潮澎湃,叶秋长恨意难平,盯着孙半城的脸,目光也变凶了。

  孙半城盯着朱五,「朱五,这次是个误会,就这么算了吧。」

  朱五大嘴一张,嚷嚷道:「算了?你瞧瞧五爷的脸,五爷的头,就这么算了,亏你说得出口。」

  孙半城板起脸说:「朱五,我的人不是也让你给打了吗?我说啥了吗?」

  「那不行。咱们得谈谈条件。」

  二人说话时,叶秋长注意到那个美少妇。那女郎也在看他,目光一接,女郎忙把目光撤走。

  她靠在墙边,一会儿看看孙半城,一会儿看看门,脸上惊魂未定。看其身材,前凸后翘的,衣裙不整,两条大腿在丝袜的包裹下,是那么诱人。

  女郎手里还抓个包,长发凌乱,身上散出浓浓酒气,一双媚眼水汪汪的,带着忧伤,眼波一转,风情无限。每一转头时,没系扣的小西装后边,黑蕾丝胸罩下,高耸的奶子便微微抖动,加上胸上一片白,胸下露肚脐,真能把男人的魂勾走。

  孙半城和朱五吵起来,女郎见没人看着她了,瞥了叶秋长一眼,大步朝门口跑去,动作利落,一下就不见人了。

  一个小弟正要追,孙半城一摆手说:「不必了,追上了你们也不够她打的,这次白白浪费了机会,可惜了!」说话同时,脸上尽是阴狠和贪婪,表情非常狰狞。

  不想,女郎又出现在门口,指着孙半城,怒骂道:「孙半城,你为老不尊,我找你帮忙,敬你是夫家长辈,你居然给我下药!无耻!你记住,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孙半城脸色阴沉,冷笑道:「山水有相逢,我们走着瞧吧。」

  女郎用美目剜了孙半城一眼,怒气冲冲,飞快离去。

  朱五不管这些闲事,继续跟孙半城讲数。

  「孙半城,你们也太不讲规矩了。我一进屋,你们手下一帮人扑来,以多欺少,还用酒瓶子偷袭我。不然,五爷会受伤吗?」

  孙半城冷笑道:「朱五,看在丁典的份上,你把我手下人给打了,我没跟你计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可你回过头来找事儿,我还会惯着你吗?要不是这位叶兄弟出来,今天一定打断你一条腿。我孙半城成名多年,可不好欺侮的。」

  「他妈的,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是不是想跟我们万大拼一下子?」朱五跳起来吼道。

  孙半城也站起来,微笑道:「拼一下子又能咋样?听说丁典越狱出来了,你让他出面,我孙半城立刻奉茶道歉。」

  朱五为之气结,叶秋长哼道:「丁大哥虽然不好出面,但是会有人出来,把这事儿扛起来的。」

  迎着灯光,孙半城一下看清了叶秋长的长相,心头一震,脱口问道:「你是丁典的什么人?」

  叶秋长一派镇定,「我跟丁典没有关系。」

  「早想到你会这么说了。」孙半城镇定下来,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哂道:「你和丁典根本是一张脸,说和他没关系,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管你是他的谁,我奉劝你一句,丁典的麻烦不小,你爱惜生命,最好离远点。」

  叶秋长毫无惧色,长身而起,「丁大哥交代过,有很多不长眼的,一直瞧他不顺眼,我正想领教一下呢。」

  孙半城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与叶秋长对峙,周围刹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异样的紧绷,连朱五都阵阵心头发紧。

  孙半城平平地推出一掌,叶秋长脸色一变,本来稳站如山的架势,斜斜侧退半步,似是不敢硬接,从侧面挥出一拳,迎向那一掌。

  拳掌相碰,包间内骤响无声霹雳,所有人耳边都是「轰」的一声,几个玻璃杯从中炸破,朱五只觉得地面猛力晃了一下,自己身形不稳,差点趴地上。

  叶秋长脸色一变,被巨力所激,退了半步,仍抵受不住,又退了一大步,这才把推来的力量化消,觉得胳膊发麻,半天没过去。

  「开眼了。」叶秋长一拱手,「姜是老的辣,前辈的指教,我今天记下了,希望后头有机会再切磋。」

  「年轻人似你这样的,也不容易了。」

  孙半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泰然自若,冲叶秋长笑了笑,领着手下人走了。

  这边人一走,朱五便大呼道:「兄弟,你真牛啊。可以跟老孙头拼招了。你知道不?孙半城可不是一般人啊,是有真功夫的,曾经是国内散打冠军。以前除了我大哥之外,没人能治了他。」

  叶秋长屈伸胳膊,仍是发麻,微笑道:「拳怕少壮,他大我一截,总不成还怕了他的?」

  另一边,孙半城出了夜总会大门,瞅瞅自己的手掌,同样发麻,半天都缓不过来,喃喃道:「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练出这种力道来?怪了,他跟丁典长得这么像……没听说丁典有私生子啊?」

  站在台阶上,孙半城沉吟一会儿,吩咐手下,立刻去查叶秋长的底细,摸清楚是何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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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不下去,叶秋长坐上朱五的车,回到医院,回到自己的病房,满怀期待地躺下睡觉,本以为会做梦,不想次日十点醒来,脑袋一片空白,一个梦都没有。

  叶秋长冷汗涔涔,几乎就想跳下床去,大喊大叫,宣泄心头的不安与失望。

  ……怎么回事?已经干过女人,为什么啥都梦不到?莫非之前推测有误,预知梦与性交无关?还是……我五年不碰女人,梦测能力彻底丧失了?

  叶秋长感到一阵阵悲哀,要是没有梦测能力,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比较能打的武夫,还有什么能力谈掌握未来?拿什么去洗冤与报仇?

  敲门声响,朱五推门进来,见兄弟失魂落魄的,很是意外。

  「兄弟,你咋地了?是不是孙半城那一掌,给你留下后遗症了?」抓过叶秋长的手掌,朱五仔细瞧着。

  叶秋长抽回手说:「五哥,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可你这个样子,真叫我担心啊。我去给你叫冷医生,她肯定有办法。」

  叶秋长从后边拽住朱五的胳膊说:「五哥,我没病。我是有心病。」

  朱五回头笑道:「你快说,我能解决的,一定帮忙。」

  想了想,叶秋长坚定说:「五哥,我要干女人,现在就要干。」

  朱五听了大惊,「兄弟,你真是铜筋铁骨啊。五哥昨天干了几个,现在还骨头发软。兄弟你干得比我多,你现在还有战斗力?」

  「对,五哥,我要干,必须得干。」

  「兄弟,好奇怪啊,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急色了?在看守所里时,你不是这个样子啊。」

  朱五瞪眼问话,教叶秋长分外为难,总不能说实话吧?

  「我在里边呆了五年,实在太寂寞了,一个女人都没有干到。那时候我就发誓,出狱以后,每天都要有个女人干。」

  「唔,原来是这样啊。」朱五点点头,「行,兄弟,我现在就给你联系女人。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你要的女人都得是漂亮的,我得找一找。」

(3)对窗雨淋漓

  朱五出门打电话,过了五分钟,仍不见朱五回来,叶秋长暗暗替他担心,生怕出事儿,连忙出屋探看。

  只见在长长的走廊里,朱五站在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面前,正是大医生冷千姗。

  冷千姗双手插兜,与朱五说话,一双凤眼在朱五面上扫着,红唇张合,不知在说些什么,但胆大包天的朱五,貌似非常紧张,头都低了下来,像个听训话的小学生。

  叶秋长感到好奇,连忙大步走上前去,想弄清楚这两人在说什么,但还没等他走到,冷千姗目光从朱五的肩上望过来,那目光里感情复杂,有好笑,又有揶揄,更有几分像是盯着老鼠的猫,让叶秋长不寒而栗。

  冷千姗掉头离去,叶秋长满心困惑,问起了几乎瘫在地上的朱五。

  「五哥,这是咋回事儿?」

  朱五面露苦笑,瞅瞅走廊两端,指指屋子,二人回身进屋。

  往椅子上颓然一坐,朱五唉了一声,说:「这娘们,嘴真厉害啊,把我问得脸都没处放了,恨不得在地上钻个洞钻进去。我好歹也是个男爷们。一点面子不给。」

  叶秋长皱眉道:「五哥,她问了你啥啊?」

  朱五晃着大脑袋说:「还能问啥啥?还不是昨晚我们出去干的事了。」

  「这关她啥事儿啊?她为啥要问你?」

  「天晓得,她就问我,昨天我们出去是怎么干的?干了多少个女人?是什么姿势?你射精几次?射完之后什么反应?娘啊,她还问我你今早有没有梦遗!」

  朱五抱着头,哀号道:「我怎会知道你有没有梦遗?她就那么拦着我问,也没避讳旁人眼光,你说,我堂堂爷们,也是要脸的啊!」

  叶秋长笑道:「这个女人屁事儿可真多。真不明白,你为啥要怕她。」

  朱五苦着脸说:「兄弟啊,我的苦衷你不知道啊。公司里我最怕的除了大哥,就是她了。」

  这引起了叶秋长的好奇心,再度问道:「五哥,你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来头?我见你和赵四两个对她很是忍让。」

  朱五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总之,我是惹不起她的,大哥叮咛过,绝对不能惹她,以免引火上身。对了,你刚才说还要干女人?」

  叶秋长点头,「对啊,就是要干,马上去干。」

  朱五一脸疑惑,「兄弟真是奇男子啊。昨晚干了那么多女人还有战斗力。你五哥是跟你比不了了。」

  叶秋长也不说破其中原因,笑道:「咱们啥时候出发?」

  朱五低头道:「兄弟,我刚被那个娘们摧残过,真有点怕了。」

  「五哥,你怕什么啊?别怕,凡事儿有我兜着。她还要问的话,直接让她来问我好了。我以后绝不连累五哥。」

  「好吧,兄弟,既然你这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还有啥说的。走,咱们现在就走。」朱五沉思几秒,一拍大腿。

  「好。」叶秋长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跟猎人发现猎物一般。

  二人下楼上车,不劳叶秋长费心,朱五自会给找地方娱乐。于是,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战斗从白天开始打响,持续到晚上,再到半夜,日以继夜,不分昼夜。

  起初的几天,朱五还强打精神干妞,后来实在奉陪不起,高挂免战牌,索性当起观众。

  眼看着这位小兄弟虎入羊群,拚命厮杀,令成群接队的女人,唱起销魂的歌谣来,心中大为佩服,暗暗称之为钢铁战士。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瘾头子,那么大的马力,像是永不知疲倦似的。

  晚上睡觉,仍是一夜无梦,空空如也。

  没有人知道,叶秋长的心,像石头般下沉,每次睡醒,都是面如死灰,却仍是不甘,又央求朱五带他去寻欢,每天都去,风雨无阻。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五越来越忙,不能次次相伴左右,叶秋长就自己前往,一个月下来,干过的女人成百上千,精液滚滚涛涛,而难得一梦。

  这个结果,令叶秋长绝望。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他,心里冰凉,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以前只要一干女人,或者在女人身上射精,梦自然来了。可现在干的女人够多,射得也不少,怎么会没有梦?难道梦测能力真的没了?

  ……一旦失去梦测能力,今后如何是好?我凭什么能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朱五见叶秋长状态奇怪,前一阵子风风火火干女人,干劲儿十足,现在一下不干了,如槁木死灰,莫非天天沉迷女色伤了身体,造成性功能障碍吗?

  「兄弟,不如我陪你看看医生吧。」朱五一脸的真诚、同情。

  「五哥,你这是啥意思?」叶秋长发愣。

  「你看咱们男人的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天天消耗谁也受不了。咱们去看看男科,争取早点恢复体力。」

  叶秋长笑了,说:「五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又没有病。」

  朱五沉吟道:「这城里好看的小姐你基本干遍了,剩下那档次的,估计你也没什么兴趣了。所以,你才这么不开心。唉,五哥真是无能,没法让你干那些出色的女人,干些女明星。其实那些小明星也是可以安排,只是大的咱们干不上。唉,要是有办法把秦芸请来,你就爽死了。」

  一提这个名字,叶秋长一呆,暗忖以前可以随便干她,现在她倒是成大人物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正干什么呢?

  这边一念叨,远在这座城市另一头,刚刚从机场快捷通道上了豪车的秦芸,忍不住打两个喷嚏,心道,是谁在说我啊?

  刚从外地拍戏回来,秦芸有点累了。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她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演艺事业上。电影一部接一部地拍,个人歌曲专辑一张接一张地发。虽年纪轻轻,已获多项大奖,成为当前最红的艺人。有人预测,不用几年,定可走上国际影坛,前途不可限量。

  这部戏拍完,本该去和男友团聚,但她改了主意,还是返回自己的豪宅。

  回到顶楼的家,女佣人热情打招呼,秦芸温和地笑了笑,不让自己显得太高姿态。

  助理打开客厅的灯,豪华的吊灯一亮,把客厅照得金碧辉煌的,犹如一座皇家宫殿,也将女主人照得清清楚楚,当真是花容月猊,明艳动人。

  秦芸披散着一头黑发,蓬蓬松松的,上穿红西装,白衬衫,颈上是紫色的领结,下穿红裤子,脚上的高跟鞋也是红的。

  正值女人最灿烂的年岁,她可说比花美,比花香,身上早褪去当年的青涩、稚气,变得成熟、高雅、精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人心动的魅力,透过镜头,吸引着无数的男女,颠倒众生。

  秦芸往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一倒,疲倦地合上眼睛,向在场的人摆了摆手。

  客厅里的助理、管家、司机、保镖、佣人等人答应一声,各自去忙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大明星一个人。

  人躺在那里,心里并不平静。

  当明星自有明星的烦恼,非外人所能了解。

  躺了一会儿,秦芸去洗个澡,出来时围着一条浴巾。长发湿漉漉的,溢着洗发水的香味儿。肩膀白嫩圆转,双臂如同莲藕柔美,两条大腿像两条玉柱,丰满、圆润,泛着柔和的亮光。

  在向前窗走去时,酥胸一颤一涌的,尽显女人的诱惑。那里原来如苹果大,现在肯定是大过苹果了。

  来到窗前,秦芸观看着夜景。这是个大落地窗,从上到下,除了几道边框,全是明亮的大玻璃,整座城市的面目尽在眼前:高楼林立,道路纵横,机动车奔跑,行人匆忙。夜晚主要是灯的世界,五颜六色,流光溢彩,远远近近的,像若干条彩带舞动,令人赏心悦目。

  秦芸抱着肩膀眺望着,脸上表情丰富,时而严肃,时而呆滞,时而愉快,时而忧伤,谁也不知芳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够了风景,秦芸来到茶几后的藤椅上坐下。女佣人过来,给她端来一杯红酒,然后一旁站立,等候吩咐。

  秦芸翘起二郎腿,纤手握杯,美美地啜一口,淡红的液体流进喷火般的红唇,闭一下眼睛,感受着酒在体内的滑动及滋味儿。之后,随手抓起来茶几上报纸浏览。

  这是家里的旧报纸,女主人平常有看报纸的习惯,这段时间她在外地,这些报纸被佣人收了起来,此刻,她随手拿起一份,被那则「监狱大火」的报导标题所吸引,打开来细看。

  报导中,在罗列的犯人死者名字里,除了马国庆及其小弟们,最后一个名字是「林慕飞」。

  一看到这个名字,秦芸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一抖,酒杯落地,摔得稀碎,酒水在地上湿成一片。

  「秦小姐,你怎么了?」佣人赶紧问。

  助理也从一个角落冲过来,急问:「老板,你怎么了?」

  秦芸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走到窗前看夜景,照例是抱着膀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忍不住流下泪,一颗颗滴在光光的手背上、腕子上。

  她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想落泪,可是那眼泪无法自控,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使她几乎要发出哭声。在外人面前,她是不想露出真情的。

  助理、佣人望着窗前的大明星的背影,呆呆发愣,明显看到女主人肩膀在有节奏地颤抖着,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们都懵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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