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沉沦记 (3)

185Clicks 2021-03-30 Author: rasokukou
#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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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沉沦记】

作者:rasokukou2021/03/30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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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薛夫人喜静,平素吃斋念佛,薛翰林故世后,便在花园另一侧起了一所别院居住,庭院深深,古树环合,院内堂中供奉了释迦佛像,平时少有人声,僻静雅致。

  薛湘灵同梅香朝着别院信步而行,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路过花园影墙时,梅香心中突的一跳,偷偷扭转过头去打眼观瞧,影墙遮挡,四周枝影摇曳,却什么也没有瞧见,竖耳倾听,也未听见人声,心下稍安。

  刚转过了后花园,迎头正碰见一个青衣小丫鬟,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摞竹签彩纸,慢悠悠地朝别院走来,认得是薛夫人贴身丫鬟菊友。

  「菊友?」

  薛湘灵叫住了她,笑道:「拿的什么?夫人可在院中么?」

  菊友此时香汗淋漓,累的呼呼喘气,扭头见是小姐,便停下来,撅嘴道:「谁知道呢,头晌午就打发我去找薛大爷搬这些东西,没让我伺候着,这都来回跑了好几趟了,可把我累得够呛。」

  梅香忙接过竹签彩纸来帮着搬了,奇道:「搬这些做什么?——哦,可是要札花灯?」

  「是了,薛大爷说了,今年上元花灯,咱们新来的徐府尊徐大人要大大的操办,知会了各家都要扎彩灯,咱们家的灯说是还要在丹崖山放呢。」菊友皱眉道:「这下可有的忙了,札灯的工匠忙不过来,要咱们府上的人也帮忙札。」

  听了这话,薛湘灵顿时妙目一亮,喜道:「徐府尊要大操办?想必今年花灯热闹的紧,我去求求夫人,到时候咱们也一起到丹崖山去看放灯可好?」

  幼时她曾随着父亲去丹崖山看过放灯,星桥铁锁,火树银花,满山灯火如同火龙舞动一般,煞是好看,灯棚两侧叫买叫卖,猜谜打趣,热闹非凡。

  只是父亲去世后,家中俱是女眷,不便登山,这几年也只能在家门口看一看花灯了,与那丹崖山颠热闹景象不可同日而语,自然极想再去山上观灯。

  梅香和菊友对视一眼,心里也都是一般心思,都笑道:「小姐能求下来,那就阿弥陀佛了——不过夫人不知能不能同意。」

  一路谈笑,便来到了薛夫人居住的别院门前。

  三人在门前驻足,薛湘灵向房内轻声呼道:「母亲?」

  房内无人应声。菊友轻轻推了推房门,没有推开,却是从里面上了门闩。

  「咦,奇了,怎么还闩了门?」菊友奇道。

  梅香却是心知肚明,鄙夷万分,心中暗道:「哼,大白天关着门能做什么好事,这一对狗男女,还不是在——」自觉龌龊肮脏,甚是羞人,便没继续往下细想。

  暗暗冷笑一声,转头对菊友说道:「我先和你把东西拿过去吧,花灯还是在你屋里札吗?」

  菊友点头道:「嗯,前几年不也这样吗?人手不够用,这几天梅香姐你也要帮着札灯呢。」

  忽然一拍脑门,狐疑道:「夫人今天可真是怪了,让我空跑了好几趟领彩纸,却是把你的那份也搬过来了,一会你还要带回去,可不是折腾人吗?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

  梅香在一旁冷笑连连,并不答话。薛夫人支开菊友,自然是要与家奴王青行苟且之事了。

  堂堂朝廷翰林夫人,一府之尊,况又已年近四旬,女儿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竟还如此不知羞耻,甘愿赤身露体委身家奴,任他欺凌羞辱,实是下贱至极。

  而自己虽说是入了奴籍的丫鬟下人,但却也知自怜自爱,与之相比,自己仿佛要高贵了许多。

  薛湘灵玉指轻轻戳了一下菊友额头,笑骂道:「你这死丫头,还敢编排夫人不是,快去快去。」

  待梅香和菊友转去,复又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声道:「母亲可曾安睡?」

  「……」

  「……是湘儿吗?」

  小半晌,薛夫人的声音才从房内传出,似有些颤抖慌乱,随即簌簌作响之声传来,不一会复又安静下来。

  「是,母亲可曾起身?」

  「……你……你等一下。」

  隔了一会,脚步声响,门扇两开,薛夫人打开了房门,只是面色晕红,云鬓散乱,身上衣衫有些不整,似是匆忙睡醒披上,容颜显得有些憔悴,全不似平素端庄贤淑之态,反隐隐透露着几分小女儿羞涩状。

  薛湘灵见了,忙扶住薛夫人进屋,关切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觉得不适?」

  「没……没什么……」

  薛夫人没有在几旁落座,却径走到里间床边坐下,拉着薛湘灵的素手,强笑道:「只是有些困倦罢了,午前差菊友去薛良处拿彩纸,左右无事,就贪睡了一会。」

  面容一整,又反问薛湘灵道:「我还要问你呢,上午你跟梅香两个人跑哪里去了?女孩家怎能出府乱跑?竟然还瞒着我,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薛湘灵格格一笑,却并不如何害怕,拉着母亲的手也靠床边挨着坐下,嫣然道:「前几日您老人家不是说,那虞府的虞子高要来提亲吗,于是我和梅香想着就去瞧了瞧。」

  薛夫人冷哼一声道:「越来越不像话啦。」

  薛湘灵道:「真得亏着去看了一看呢,这才知道那虞子高是什么样的人。」

  接着就把中午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当然把扮了男装胡闹,自己与虞希尧赌棋的事摘了个干干净净,只说是在旁偷眼观瞧。

  薛夫人听了,皱眉道:「之前听人传言,还将信将疑,想那虞家也是诗书世家,虞公当年在京也曾和你父同朝为官,不想儿孙竟是如此不肖浑闹。」

  薛湘灵笑道:「谁说不是呢。」

  母女正说着话,只听屋外脚步声响,却是梅香推门走了进来,向薛夫人见了礼,站在外间帘旁回事道:「回夫人、小姐,扎花灯的东西已经搬到菊友房中去了,她说要在房内札灯,问夫人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薛夫人见了梅香,把脸一沉,冷声道:「我说上午寻你们不见,原来是你带着湘儿出去乱跑,若是出了事又该如何?梅香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如若再犯,我定要严惩。」

  梅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慢慢垂下头,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只是低声唯唯称是。

  薛湘灵轻轻拉了拉母亲胳膊,柔声道:「是我非要去的,不关梅香的事。」

  薛夫人哼了一声,用手指在薛湘灵脸上刮了一下,说道:「你也一样,下次也不饶,罚的还要更厉害些。」

  薛湘灵笑道:「是,孩儿听从母亲吩咐。」又道:「听菊友说,上元节咱们家要在丹崖山上放灯?」

  薛夫人点头道:「嗯,你父是徐府尊乡试座师,他倒是很客气,递了帖子,说本应来拜会,不过府中俱是女眷又恐不便,就送了好多礼来,其他事情自与薛良商议。」

  顿了一顿,忽想到一事,又拍着薛湘灵的手,道:「徐府尊还同薛良讲,听说湘儿是咱们登州有名的才女,灯面一定要请你来绘几幅,在丹崖山上放灯时,也让他这个做师兄的在同僚面前长脸,你可愿意?」

  薛湘灵嫣然道:「这有何难,只是……」

  朝梅香望了一眼,眼中狡黠神色一闪而过:「……咱们家也有好久没有上山看过放灯了,这次女儿给徐府尊绘了灯面,也想要去看一看。」

  「去丹崖山看放灯?」薛夫人眉头微皱:「到时候山上山下都是人,闹哄哄的,岂不是不便?」

  薛湘灵央道:「走慢点也就是了,等人上的差不多咱们再慢慢走,多带着些家人,没有事的。」

  「这……」

  薛夫人还待再讲,蓦地身体一僵,脸上红云一闪而过,神色变幻不定,顿了一顿,续而低声强笑道:「……那……那就这样吧。」

  「真的?」

  薛湘灵心中一喜,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轻松就同意了,自己想好的诸多说辞一个也没有用上,顿时笑靥如花,扭过头朝着梅香得意一笑。

  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薛夫人神情变化,梅香却在旁边看了个真着。

  梅香适才一进屋,便留心偷眼四下打量,目光扫处,屋内其余一切正常,唯见薛夫人与薛湘灵所坐床下,幔帐处隐隐似露出一幅黑色衣襟,心中一阵狂跳,知道王青此时正藏身于床下。

  心中惊惧、恐怖、愤怒、鄙夷、轻视……诸多情绪纷纷闪过,眼见得适才薛夫人说话时,床下帐幔蠕动,似有一只手轻轻伸出,隔着床帐捉住了薛夫人的穿着细绒软鞋的雪白脚踝,缓慢揉搓,故而薛夫人才临时改口同意。

  实不想王青竟然如此大胆,眼下屋内只有三个女子,其余家丁都在二门外,此时若是叫破,王青不管不顾冲将出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梅香越想越是心惊,额头上渗出丝丝细汗,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咬了咬牙,插嘴道:「小姐……既然夫人答应了,咱们……咱们就先回去吧,也让夫人好好安歇。」

  薛湘灵一怔:「回去?」不知梅香是何用意。

  「……刚才菊友说,说她那也要整理出给我的一份彩纸和竹签,我……我想早些做完,免得耽误上元放灯……」

  情急之下,语无伦次,竟不知说什么才好,理由捏造的有些蹩脚。

  不料紧接着薛夫人也忙道:「是了,湘儿你先和梅香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哦对了,梅香,你出去的时候告诉菊友,让她在房中札灯便是,不必来伺候了……」

  薛湘灵无奈,本来还想同母亲多说一会子话,现在也只好告别,与梅香一同退出屋内。

  梅香回身关上房门时,从门缝中偷眼瞧见,一只粗壮的手臂毒蛇一般,从床下缓缓伸出,顺着薛夫人雪白滑腻的脚踝一路向上摸索,倏的一下,猛然直直地插入裙内。

  「啊……」

  薛夫人蓦地低声惊叫,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说不出的透骨柔媚,带着三分吃惊,七分春意,竟与刚才为母慈爱威严之态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最下贱的曲中妓女一般。

  牙床垂下的帐幔簌簌滚动,知是王青即将钻出,不敢再看,连忙带紧门,快步走开。

  她忍住不去想房内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却偏偏忍不住的浮想联翩;她想要努力回忆薛夫人平日端庄严肃的身影,但那赤身露乳淫荡的肉体又无情的击碎了她的想象。

  若是小姐知道了真相,那该如何呢?她会怎么想,怎么做?

  ……

  恍然回神,天色已暮。

  薛湘灵闺阁之中,梅香怔怔的坐在一旁,手中一边紧一下慢一下的札着花灯龙骨,脑中一边胡思乱想。

  目光望向薛湘灵,只见她正在案旁挥毫作画,案上焚香缭绕,暖橘色的灯火摇曳闪烁,映照在她如花俏脸之上,更增添数分娇柔俏丽之色,恍若神仙妃子。

  若知她的母亲现在仍在奴仆胯下求欢,被凌辱折磨的死去活来,当作何感想?

  「梅香,在想什么呢?还在生闷气呢?夫人说了你几句,一个下午了,你都跟丢了魂一样。」

  薛湘灵没有回头,手中不停,旁边已然有了两张画好的绢画,铺在几上,这是应登州府新任徐知府所求,预备糊在花灯上的灯画。

  「啊……没有,没什么,我在想灯的花样。」

  梅香一震,思绪回转,慌忙否认,手中花灯龙骨轻轻放下,缓步走到案边,低头翻看小姐作好的绢画。

  一张画的是木芙蓉花绽放,花上落了一只彩蝶嬉戏,旁边有蝇头小字,题曰:「一朵浓姿独看来,秋庭暮雨洗尘埃。天涯海角同荣谢,岂要移根上苑栽。」

  另一张则是山丹花从之中,一只狸猫正自酣睡,同样有诗题曰:「铁钩时得小溪鱼,饱卧花阴兴有余。自是鼠嫌贫不到,莫惭尸素在吾庐。」

  端的是野趣天然,梅香虽不懂书画之道,也觉清新可喜。

  再看薛湘灵正绘着的那一张,却是竹林茅亭,一青年书生面对棋坪,正在闲敲棋子。画中之人虽着男装,但面容娇好,容姿秀丽,却与薛湘灵自己极为相似。

  梅香咦了一声,问道:「小姐,你画的是自己吗?」

  「怎么样,像不像?」薛湘灵笑道:「晌午下了一盘棋,借着兴头画了一张,夫人若是见了,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

  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梅香,抿嘴一笑,又在一旁勾画寥寥数笔,一个小童形象便跃然纸上,立于青年之旁,眉眼之间正是梅香之神态,神情狡黠,惟妙惟肖。

  「呀,连我也画上了,画的可真像。」梅香赞道。

  小童几笔画成,薛湘灵微微一顿,略作思考,便又在旁边题了两句:「接得羽书知贼破,烂柯山下正围棋。」

  一幅绢画便算是作完了,画毕,薛湘灵放下笔,轻轻晃了晃酸痛的手腕,道:「天晚了,先画这三张吧,余下的明天再说。」

  梅香便见小姐不画了,便收了纸笔,又忙活了好一阵伺候小姐梳洗更衣,待她睡下,吹熄了灯火,便缓步退出了房中。

  此时落日早已没于海面群山之下,湛蓝色的夜空繁星点点,晚风凉爽。

  从上午扮了男装偷偷跑出府时的兴奋,到看到小姐智斗虞希尧时的快意;从撞见薛夫人、王青通奸时的震惊紧张,又到别院发现床下藏有恶奴时的恐惧恶心……

  梅香只觉心潮澎湃,神情激荡,更是无心睡眠,没有就寝,漫无目的的在院中来回踱步。

  忽然院外簇簇响声传来,一阵冷风倏的卷过,树影摇曳,在影墙上张牙舞爪,恍惚之间似有一个人影闪过。

  「……谁?」

  梅香心头一紧,恐惧之情油然而生,颤着声低喝道。

  「梅香姐,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一阵低笑,月亮门旁果然便钻出一个人来,青衣皂帽,面容猥琐,竟是午后欺主的恶奴王青!

  「王青!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你别过来!」

  梅香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手忙脚乱地拔下头上发簪护于胸前,颤声道:「内宅非女眷不得入内,不懂规矩吗,快走快走,否则……否则我可就要嚷啦……」

  王青低声嘿道:「嘿,进内宅算什么,还有比这更过份的事呢,你不是都瞧见了么?」

  「瞧见……瞧见什么啦?你快走……快走……」

  王青摆摆手,低声笑道:「梅香姐别装了,其实中午那会你刚到花园时,我就发现你了。」

  说着踏前一步,续道:「不过无需害怕,我可没什么恶意,也不想伤害你,而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梅香两手抓住发簪朝前一伸,道:「你站那,别过来。」

  王青倒也听话,立刻停下脚步。

  「交易……什么交易?」

  梅香惊疑不定,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王青叹了口气道:「梅香姐,我若想伤你,眼下轻而易举,我实是真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你放心——绝对没有危险。」

  见梅香一动不动,又道:「梅香姐若不去,那我只能去找小姐当面谈谈了。」说罢,作势欲朝房内迈步。

  「别动别动……好,我跟你去……」梅香花容失色,眼中噙泪,几欲哭将出来。

  自己若是不跟去,王青冲进屋内,薛小姐难免要遭受恶奴凌辱。

  虽然因薛夫人之故,内心对薛小姐的态度感情也隐隐有些变得微妙,但毕竟从小卖入薛府,就一直跟着薛小姐,二人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若王青真的意图不轨,自己则拼了命也要保护薛湘灵。

  可是若王青对自己不利那又该如何?

  梅香心中一团乱麻,脸上泪痕点点,眉头紧锁,心神激荡之下,护主之切、姐妹之情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磨磨蹭蹭的跟着王青后面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黑夜中穿梭于薛府之内。内宅中只需伺候薛夫人母女,可忙的事并不算很多,故而其他丫鬟妇人也早早睡下。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星子闪烁,远处墙外的灯火映照,堪堪可模糊辨物。

  王青见跟在屁股后面的梅香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神情紧张,手中还举着那个发簪,不觉好笑,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梅香紧握发簪,默然良久,方低声问道:「你……你是如何……夫人为何会这样听你的话?」

  王青一怔,本以为她要问自己来意,想不到却问这个问题。不过也不算太过于意外,便扬眉道:「自然是有把柄在手了。」

  「什么把柄?」

  「嘿嘿,这个却不能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我愿意,别说夫人,就是整个薛府都可以瞬间破落,阖府上下,一干老少,不管是谁,人人均不能免祸。」王青故作神秘,眉飞色舞,脸上露出得意之极的神色。

  梅香心思电转,不解王青话中意思。

  薛家世家大族,虽然薛翰林早已故去,而且膝下没有男丁,但其作为朝廷京官致仕,在山东士林中声名远扬,就如徐府尊来说便是其门生,况且家中田产颇丰,王青区区一介家奴,父母亦是奴仆,均已早亡,没听过他有什么厉害背景,他又算个什么东西,能拿住什么厉害把柄,敢和薛府抗衡?

  见梅香默然,王青也不再言语,一马当先,快步赶路。

  二人兜兜转转,穿门过户,不一会来到一栋二层阁楼前,此处人声较之薛夫人别院更静,二层窗内似有烛火透出,不过烛光似乎极暗,楼前匾额上隐隐能看清写的是「静致斋」三个字。

  却是已故的薛翰林读书会客的书斋。

  静致斋典出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武侯「非淡泊无以明志, 非宁静无以致远」之句,薛翰林生前常在此读书。因读书不喜人打扰,故而静致斋位置相对偏僻,四周广植草木花卉,盛夏绿意葱葱似海,寒冬则枝影钩戈如画,雅致非凡。

  二楼设有卧房,以备主人读书疲惫休憩之用。不过自从薛翰林故世后,除了仆役定期打扫,已经没什么人来了,薛湘灵除了幼时开蒙曾跟着薛翰林来书斋习字外,都是在自己闺阁内读书作画,偶尔缺了什么书再差人来取。

  由于薛翰林积威犹在,平日里仆役丫鬟们都不敢在此放肆,但此时王青却显得毫不在乎,有如回到自己家一般,推门便入。

  梅香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事?」

  王青扭过头,嘿然道:「这个不忙说,待我先送你一个大礼,剩下的之后再谈,嘿嘿,保证包你满意。」说罢超梅香招了招手,示意跟随,登楼而上。

  梅香满腹狐疑,思量半晌,也无作他想,只好远远跟在他身后,拾级上了书斋二楼。

  上得楼来,只见二楼外间书房中的花梨书案上点了一盏细烛,一灯如豆,明灭忽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四周书架之上书册卷轴琳琅,经史子集排布。

  王青正站在二楼书斋里侧卧房门前,手中举着另一盏烛台,见她上来,便冲她咧嘴一笑,神秘道:「这里面便是送给你的大礼了。」说罢轻轻推开卧房隔门。

  随着「吱呀」声响,门扇两开,卧房内被王青手中的烛台烛光射入,便仿佛一道闪电利剑劈入一般,房内情形瞬间映入眼帘。

  梅香登时惊住,口中忍不住「赫赫」之声连作,喉中只觉饥渴麻痒,浑身颤抖,心脏跳动似要破胸而出,一时竟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卧房之中,赫然正是薛夫人。

  此刻她周身赤裸,双臂被一指粗的麻绳绕过双乳,反剪背后,两只脚上只着了金莲绣鞋,亦是被麻绳紧锁,白腻的肉体在昏黄暗淡的烛光映照下,竟好似如有光芒散发一般,而被麻绳绑缚之处由于绳索上下磨动,红痕累累,好似红梅映雪,更显肉体丰腴白腻。

  薛夫人头上发髻整齐,簪花齐备,显是理过云鬓,正双膝跪地,扭动不止。而眼部却蒙着厚厚的黑布,不能视物,往日里端庄的脸上红潮翻涌,口中流涎,檀口轻启,随着呼吸喷出淡淡的白雾,呢喃之声不绝于耳,两腿之间花蛤汁水淋漓,偶有滴落,此情此景,淫靡异常,撩人耳目。

  虽然之前在花园隔着院墙看过薛夫人赤裸淫荡之态,但此刻近距离观瞧,震撼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刺激犹甚当时。

  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薛夫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颤声道:「是主人吗……怎么还有一个人,还有谁来了……是谁……」

  王青见梅香怔在当场,轻笑一声,扭过头去冲着薛夫人轻喝道:「少他妈的废话,有客人来了,母狗还不快来迎接!」

  薛夫人听了沉默不语,身体似在轻轻颤抖,又似似在轻轻摇头,黑色布罩之下,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垂下。

  在王青连番催促下,过了好半晌,这才慢慢俯下身去,扭动身躯,爬了过来。

  然而她手脚被缚之下,不便行动,只好蛇形蠕动过来,雪白身躯之上,点点红痕与地上尘土交错,室内气氛既觉淫荡异常,又透露出了几分诡异。

  梅香见赤裸的薛夫人一点一点地蠕动到自己脚下,吃了一惊,连忙后退一步躲开,退的太急甚至险些摔倒。

  王青见状,伸手在薛夫人肥臀上「啪」的一拍,斥道:「混蛋,要撞到客人吗?」

  薛夫人悲吟一声,由于目不视物,只凭借大致方向,朝着梅香连连叩头,「咚咚咚」几声下去,额上便多了一块灰渍。然后翘着臀,仰着头,腻声呻吟道:「贱母狗欢……欢迎客人。」

  低头去寻到梅香双足,伸长脖颈,香舌探出,一下一下的来回舔吻着梅香的鞋面。

  梅香的脚隔着鞋面,被软软的舌头舔弄,热腾腾的呼气吹拂,只觉得麻痒温热,身份颠倒的奇异感觉令她心中有些发毛,汗毛倒竖,便忍不住又想再退一步。

  王青连忙阻拦,嘿嘿笑道:「别躲、别躲。这便是送你的大礼了。」

  听到这话,梅香和身下的薛夫人身体几乎同时一震。

  梅香妙目圆睁,瞪大眼睛看着王青,满眼不可思议,怕被认出,便一手捂住嘴不敢出声,另一只手指了指身下翘臀舔足的薛夫人,又伸手指了指自己,似是疑问。

  王青含笑点了点头,踢了薛夫人一脚,喝道:「别发骚了,觉得痒滚回去自己抠去。」

  薛夫人无奈应了一声,朝梅香和王青各磕了一个头,臀部扭转方向,却又是慢慢蠕动回去,动作颇为滑稽可笑。

  王青不再管她,伸出手向梅香示意一下,来到外间,关上了房门,笑道:「怎么样,礼物还满意吗?」

  梅香连声喘息,平复了一下激荡神情,压低声音颤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青笑道:「送你的礼物呀。除了我之外,这骚母狗又有了一个新主人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以后内宅诸事,还不是由你说了算了?薛府之中,你我二人就是真正的主人。」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王青乜着眼睛瞧了一眼梅香,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薛小姐的贴身丫鬟吗?我要你,帮我搞到薛小姐。对了还有,那些什么鱼公子、虾公子的,凡是来捣乱的都给挡下,不许接近小姐——薛府的财产连同这对母女,我可不想同其他男人分享。」

  此话虽然梅香心中隐隐有些能够猜到,但亲耳听到,还是气的浑身颤抖,只觉羞愤异常,柳眉倒竖,正待开口相斥,不料却被王青伸手拦下:「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仔细好好考虑,我并不是很着急。」

  回头向卧房方向看了一眼,嘻笑道:「我先回去了,你可以在这里和那条母狗一边玩一边考虑——哦对了,若要离开,不用管她,拴在这儿就好,明天我来带她下去。」

  转身下楼,走了几步,又道:「不要想着喊人报官什么的,别忘了,我可是有薛家的把柄在手,事情闹破了,大家一拍两散,薛家也好,你我也好,全都一起完蛋。」

  说罢竟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梅香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梅香呆立了半晌,身体渐渐无力地蹲坐到地上,双手抱膝,埋首其中,轻轻啜泣起来。

  这一日经历的事情比她前十几年的经历都要多了好多倍,严肃端庄的夫人成了低贱性奴,豪阔一时的偌大薛府则掌控于家奴之手,小姐虽然聪慧但始终年幼,继而整个薛家的前途、薛夫人母女的命运,诸多大事眼下竟似要决断与己手……

  一时间心念电转,思绪万千,往日情形如走马观花一般层层浮现脑海,挥赶不去。

  幼年家贫无依时的饥寒与悲苦,父亲将她亲手交于牙婆时脸上的心碎不舍与决绝,初到薛府时的孤独与害怕,得知作为贴身丫鬟侍候小姐时的胆怯与开心,薛翰林的威严正直,薛夫人的严肃慈爱……

  十年来自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温暖的家,而现在却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幻梦破碎……

  ……

  也不知过了多久,伸手抹了抹眼泪,缓缓站起身来,轻启门扉,薛夫人依然赤身露体躺在地上,身上红痕累累,恍如梅花映雪。

  梅香蹲在薛夫人的面前,抚摸着她白嫩滑腻的柔肤,感受着她躯体的轻轻颤抖,妙目中流转出心碎、愧疚、同情、恼恨、不舍、愤怒……诸多情绪,暗中已下定了决心。

  她要保护好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要守护陪伴自己十年的主人亦或姐妹。

  而眼前这个击碎这一切美好幻梦的女人,这个无力守护自己温馨回忆的女人,则必须要狠狠地给与惩罚。

  手中逐渐用力,似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只捏的薛夫人连连呻吟,肉虫一般在肮脏的地板上来回不断扭动。

  蓦地低头一口咬住薛夫人高耸雪白的乳房,贝齿刺入雪肤,登时腥甜滑腻之感击入喉头。

  「啊——!」

  薛夫人发口中流涎,仰头面朝天,声音颤抖着发出了通天彻地般悲吟惨叫。

  梅香满口鲜血淋漓,略显童稚的俏脸上沾着点点血丝,眼神冰冷如霜。她冷笑着扬起下巴,俯视着脚下这具白生生的肉体,缓缓地绽放出一个决绝的微笑。

  残烛燃烧,将室内两个交错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不断变换重叠,灯影大小明灭随之摇曳,阁楼内外寂静无声,只有一声声的悲鸣呻吟不时传出。

  胡天胡地,良久之后。

  薛夫人已是筋疲力尽,周身上下遍布撕咬、揉捏的淤痕,一指粗的麻绳依然紧缚,无力的躺在赤裸的梅香怀中。

  梅香上下轻轻柔抚怀中成熟肉体,至此方知为人之乐,不由心神舒畅,快意非凡。

  薛夫人沉寂片刻,樱唇翕动,声如蚊讷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你是谁?」

  梅香微微一笑,伸出一跟手指,轻轻拉开了薛夫人眼前黑布。

  薛夫人睫毛掀动,看到眼前蹂躏自己半夜之久的人,竟是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着一两岁的俏丽少女,细看之下,认得是女儿的贴身丫鬟梅香。

  眼中伤心悲苦惊异神色一闪而过,叹了口气,随即认命似的又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她。

  梅香靠在她的身上,春葱似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这薛夫人胸前的鸡头软肉,轻声道:「夫人见是我,很是失望吗?」

  薛夫人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并口不言。

  硕大白嫩的羊脂玉兔随着手指上下不断变换形状,梅香柔声道:「王青那到底掌握了什么,能让你这般自甘下贱?」

  薛夫人沉默良久,方才轻声道:「……是一本书。」

  「那是什么?」梅香不禁奇道。

  薛翰林府中藏书无数,单单就这静致斋中便是琳琅满目,图册卷轴,书画史籍不计其数,是什么书能够搅的府中如此天翻地覆?

  梅香虽跟着薛湘灵识得一些字,但毕竟年幼识浅,全然猜不到方向。

  薛夫人轻轻睁开双眼,凝视着她,疑道:「你不知道?」

  梅香皱着眉摇了摇头,薛夫人却不再回答。

  梅香不禁愤然,心中冷哼一声,暗想:「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书,却知道此刻你只配做我的一条狗。」

  手中蓦地用力,不待薛夫人呼痛,已然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舌尖伸入顶开薛夫人的贝齿,将自己的口水输送到其口中,手指不断向下抚弄,在两腿之间光溜溜的阴门处打着圈,轻轻戳弄着蛤口。

  薛夫人扭动玉体,想要躲闪,又不敢用力挣脱,口中吞咽着流入的少女香津,腻声轻吟不断。

  见此刻薛夫人浪荡模样,梅香心中鄙夷之心更甚,想要凌辱蹂躏其之心如火沸腾,猛地翻身坐起,两手捉了薛夫人的一对金莲,伸出赤足用力踏在了她的玉蛤之上。

  「嗯……啊……」

  薛夫人两腿夹紧,汁液喷溅,想要转动身躯,双臂脚踝却仍被绳索所缚,金莲亦捉住,无从借力,直痛的泣泪齐下。

  梅香低头看着自己没有缠裹的脚掌,虽然白嫩纤细,足趾修长,但始终不为风俗所容,为人瞧不起,又觉得掌中薛夫人的金莲盈盈一握,不由心中有些失落。

  自己虽然占据主动,但始终是一个下人,只因为做了丫鬟,要侍候她们母女,因而没有缠足,而薛夫人虽眼下一幅浪荡姿态,却是一生都在豪富之家长大,缠裹的金莲秀足盈盈不过三寸,显然无需管什么操劳闲事。

  梅香冷哼一声,脚掌狠狠踏住了薛夫人的如花俏脸,足趾用力钻入了她的檀口之中,不断捻动。恨恨道:「从今夜开始,你就是我的一条母狗,这辈子都是一条母狗!」

  薛夫人口中吮吸着沾满了自己爱液与汗水的足趾,腥咸难忍。自己身为一府至尊,却被一个身份低微、年龄比自己小了一半的丫鬟踩踏于脚下,任意蹂躏,又不由心中悲苦万分,泪水忍不住的簇簇而落。

  口中却喃喃道:「……我是母狗……这辈子,都是一条母狗……」

  一阵寒风吹过,书斋窗格扇动,桌上的残烛登时熄灭,只余下一丝青烟袅袅回旋,随即消散。

  一夜就如此过去了。

  翌日午后,听说王青等几个家丁要随大管家薛良出府去办置丹崖山的上元灯会事宜,不在府中,梅香略感松了一口气,心中不断盘算如何应对王青所求。

  正月十五在即,府中花灯也做的差不多了,大件的灯盏自有工匠制作,自己家人札的小灯也只够用做沿街的灯棚之上。

  薛湘灵应徐府尊绘了六副灯景图,这是要贴在丹崖山顶的花灯之上的,府衙来人已经收去。

  日子一切如常,薛小姐依旧每日读书游乐,梅香、菊友等丫鬟仆妇依然忙碌着府中杂事,只是每日清晨薛小姐给母亲问过安后,夫人总要留下梅香单独安排一些事宜,却又不知忙的是什么。

  眨眼几日,便到了上元佳节。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每年正月十五,丹崖山元宵灯景乃是登州一绝,上元节这几日,城中开放宵禁,乡村夫妇住的远的大多在白天进城,钻灯棚、走灯桥,等到入夜一齐欣赏丹崖山银河倒挂的人间奇景。

  薛府众人自然不用跟乡民一样起个大早出门。但薛湘灵、菊友、梅香等年轻女孩还是打一早就兴奋异常,盼着夜晚快快到来。

  待到了午后,府中开始安排登山观景事宜。本打算多带几个家人,防止山上人多给冲散了,但府衙里来了人通知,今年各家各户需禁烟火,禁车马以及豪奴开道,这是徐府尊担心自己今年初次操办盛会,上山人多了,烟火一起容易走水,豪奴车马开道则易引起纠纷。

  这样一来却是人越多越不好上了。薛夫人等一行人除了薛家母女外,只带了大管家薛良,王青等两三个家丁,再就是梅香、菊友两个丫鬟,其余家人如也想要观灯,则可自行结伴上山,不必都闹哄哄的凑到一起了。

  夕阳西下,道路两旁均挂起灯盏,北边丹崖山下还搭起了灯棚,只是尚未得令点灯。

  薛府门前停了两架马车,薛夫人和薛湘灵各乘一辆,到了山下再步行登山。所幸丹崖山并不算高,否则薛夫人伶仃小脚就走不了了。

  来到府门外,薛良和几个家丁在忙着套车,薛夫人在后等待,王青却站在薛夫人身旁,朝着梅香眨了眨眼睛,四下一扫无人注意,竟伸手偷偷掀起了一角薛夫人裙摆,随机放下。

  梅香吃了一惊,此时菊友正在一旁搀扶着薛夫人,所幸她只顾着看人套弄马车,王青又动作极快,没有发现。梅香心中暗恨:这狗才属实胆大,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如此,需早日想个办法除之才可。

  待看到裙摆一开之下,薛夫人竟然是光着两条腿,更是周身一震。眼见得薛夫人双颊酡红,拿手背在身后不住地遮挡裙摆,羞愧难当。

  周边众奴仆家丁俱都在忙碌各人之事,谁能想得近在咫尺之处的裙内春色?

  梅香心中登时了然,难怪王青如此上心要蹿腾薛夫人一起上山观灯。其实观灯是假,观景才是真。

  看到王青朝自己挤眉弄眼,心中说不出的恶心难忍,当即扭过头去不看。

  待车马齐备,一行人乘车便驱至丹崖山下时,天色已颇为昏暗,两侧灯盏林立,每隔一段,便有差役或者家丁在一旁等候,这是准备点灯的人。

  府衙差役不够,徐府尊一早就向各富户借了人,薛家也出了几个家丁。

  一路上人流涌动,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城内小儿手提小花灯追逐嬉闹,街道两旁各色摊点小吃,灯谜字画,古玩玉器琳琅,热闹非凡。

  到了山下灯棚处,忽听有人高喊一声道:「点灯!」

  跟着又有数十人一起大叫:「点灯!点灯」

  随即成千上百的民众一起高呼:「点灯!点灯!」

  就见从十王庙开始一直到登州府衙,一盏盏灯逐次亮起,再往上亮至山巅的蓬莱阁,往下延伸至山脚,灯火光怪陆离,变幻无端,忽而姹紫嫣红,忽而青绿碧翠,将夜空映照得流离绚彩,妖丽难言。

  从山颠一直照亮到城内,真如星河倒挂,火树银花,浴浴熊熊,无数灯火依草附木,似乎整个登州城都要烧了起来。

  山下数千居民起先都是一静,屏气凝神,完全被眼前壮丽景色震慑,继而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阵阵欢腾之声。蓬莱丹崖灯会,人间奇景,果然来此不虚。

  再往上走,马车就上不去了,薛夫人等人下了马车,菊友、梅香搀扶着,王青、薛良等人在旁结队而站,防着被人流冲散。

  薛湘灵等人望着漫天灯火,兴奋不已。梅香四下搜往,想看看小姐手绘的灯景图挂在哪里,却没有找到。

  薛湘灵见状,便笑道:「山下没有的,咱们家的都在山顶呢,你札的那几个小灯也给挂上面去了。」

  梅香兀自四下张望,忽然用手朝远处一指,笑道:「小姐你看,小姐你看那边!」

  顺着梅香手指指出,却也是是一行车马,想来也跟自己家一般,不知是哪家富户,忽见车旁立着一个青年公子,清新俊逸,仪表堂堂,倒是认得是前几日在望仙楼中碰见的周庭训,正在同旁边的人说话,顾盼自如,神采飞扬,显是颇为兴奋。

  梅香笑道:「等会在山上若是碰到周公子,真要吓他一跳。」

  薛湘灵双靥倏地一红,啐道:「咱们躲着他走,吓他作甚。若是认出来,没的惹麻烦。」

  朝山上一眼望去,都是涌动人头,自山脚往山巅涌去。薛湘灵等人也被人群裹挟而上,虽然薛良等人在旁护卫,也仍然是被挤的东倒西歪。

  此时被人群裹挟,想下也下不去了。菊友个头有些矮小,在人群中被挤的「哎呦哎呦」的,边走边笑道:「这可不叫看灯了,全是在看人。」

  薛良道:「咱们先让道路旁等一会,等这一窝蜂人上去,人流就慢下来了,咱们不急,等会再上。」

  众人都称善,又费了好大劲,这才冲破了人流,慢慢退到了路旁。

  菊友笑道:「这些人也真是,还在山脚呢,就一股脑往上抢,好像山上有什么宝贝捡,完了就没有似的。」

  薛良道:「习俗就这样,这就叫抢先,不过咱们就不去和他们挣这个了。」四下一往,却吃了一惊道:「夫人呢?你们谁瞧见了?」

  清点人数,却是少了王青、薛夫人和梅香,想来是给人流不知道裹挟到哪里去了。

  当下几个家丁高声呼喊王青、梅香名字,但是人头躜动,熙熙攘攘,哪里还能听得见?

  忽然一个家丁指着山下处叫道:「瞧见了!瞧见了!他们还在山下呢,没跟上来。」

  薛良垫着脚一看,果然王青等人还在山下驻足,这才把心放宽,叹道:「夫人行走不便,还好没跟着挤上来。是了,菊友你不是跟在夫人旁边吗?」

  菊友挠了挠头,说道:「刚才这么多人都往上冲,梅香姐怕夫人跌跤,就跟我一起扶住了,不过我倒是没拉住,给人群挤了上来。」

  薛良皱眉道:「想来还是你自己贪玩。」

  薛湘灵笑道:「现在想下也下不去了,倒不如分头上山。也幸好梅香和王青跟着老夫人,倒也无碍,一会大家在山顶蓬莱阁汇合就是了。」

  她自己倒是存了个心思——没有母亲跟着,自己倒是少了一些拘束。

  梅香、王青在山下远远的瞧见薛良等人继续朝着山上走去,对望一眼,俱是心领神会,一人一边,搀扶着薛夫人向着人流稀少处走去。

  薛夫人面色惨白,心如刀剜,柔肠似绞,心中隐隐可以猜到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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