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原蟲

作者：qinqiyan2018-7-17發表於SIS

　　　 ６５、進局子去

　　聽到陸阿姨的聲音，我心裏才安定了下來，忽然想到，我也是傻，一直這樣同時控制著，我可不就是有額外的負擔嘛…剝奪視覺、剝奪聽覺、原地不動。我快速下達了幾條指令，想來這樣讓他們體內的原蟲自己去控制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感覺到腦中「嗡嗡」陣響，我強忍住這種痛苦，說道：「阿姨…你看看那幾個人…是不是不動了？」

　　「啊？」陸潔的聲音顫抖，似乎很是懼怕。

　　其實我這個時候心裏已經有數了，我跟她在這裏說了兩句話的時間，如果那幾人還能自如行動的話，絕不會幹看著的。

　　「沒事的，阿姨…你去看一下…等會我再跟你解釋一些事情…」我輕聲道，雙手雙腳牢牢把住排水管。

　　對面沒了聲音，大概是陸潔去看了。

　　「啪」「啪」，幾聲響亮的耳光響起，然後就聽見陸潔快步跑了過來。

　　「小俊！他們真的不動了！！」她的聲音裏緊張感已經少了很多，更多是欣喜。

　　我這才放心睜開眼，看到陸潔衣衫不整的，臉上滿是淚痕，原本美麗的妝容也都花了。

　　我急忙伸出一只手，對她道：「阿姨，快拉我進去，我暈高…」

　　一只柔軟但是冰涼的小手緊緊捏住了我那只伸出去的手，我也緊緊反握住她的手，一使勁，左腿跨上窗台，右手扒住窗框，往屋裏一竄。

　　陸潔的手一直緊緊握住我，當我跳下窗台的時候，她另一只手也伸過來想要攔住我，結果我一個沖勁過去把她撞了個結實。

　　「啊！」她驚呼一聲，身子被我沖得向後倒去，我連忙用力，握住她的手的那只手向後一帶，用另一只手把她緊緊摟住，伸腿一腳踹在她的辦公桌上，還好著桌子夠沈夠結實，也就稍微挪動了不到兩厘米，我的沖勢才算止住。

　　陸阿姨身上可真香啊…跟原來在她家裏聞到的那種味道一樣，現在被我摟在懷裏，這味道更加濃郁，也更加好聞。

　　陸阿姨可能是被撞蒙了，她的手也急忙摟住我的背，我低頭看向她，她臉上的表情有些驚嚇，妝也花了些，但是她的美貌卻並沒有因爲這些因素而折損，反倒有種令人憐惜的感覺。

　　我看著那張與吳僑相似的臉，腦子不知道怎麽就短路了，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啊？呀！！」陸潔急忙推開我，伸手在被我親的地方擦了擦，驚恐地看著我，下意識地把剛才因爲那幾人的折騰而扯破的衣服緊了緊。

　　「阿…阿姨…我…我…」我嗫嚅著瞎解釋道，「我…剛才暈高，腦子有點迷糊，不小心把你看成僑僑了…」

　　聽了我的解釋，陸潔好像剛醒悟過來一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勉強笑道：「沒…沒事…我也是剛才被他們嚇傻了…你…你現在沒事了吧？」

　　我連忙點頭，看看那幾人，說道：「阿姨，趁現在，你報警吧！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恢複正常了。」

　　「哦！對！對！」我這麽一提醒，她才掏出手機要報警。

　　我轉念又一想，阻攔住她，拿出手機道：「我來報警！」

　　陸潔用疑惑的表情看向我，我說道：「這樣更好一些。」

　　撥通了１１０，我將嗓子故意弄得帶著顫抖，用很緊張的語調將事情說了一遍。

　　掛了電話，我走到那個名叫趙奕的男子面前，這人大概５０歲左右，看起來倒還挺和善的，要不是我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來像這樣的人竟然是個衣冠禽獸。

　　你這老狗，竟然敢打我家僑僑的注意，還敢對我丈母娘不軌，不給你點教訓怎麽行？我心中想道。

　　說著擡腳就給他一記重踢把他踢倒在地，眼瞅著不過瘾，不解恨，我又給他來了個「泰山壓頂」，一屁股坐到他胸口，只聽到耳中傳來「咔嚓」一聲，看來是斷了幾根肋骨。

　　我心裏舒坦多了，看看周圍那幾個壯漢，我一個也沒放過，一人一腳都給放倒了，上去又是拳打又是腳踢，把他們都打得鼻青臉腫才算罷休。

　　「哎呀…可算舒服了，讓你們打我家僑僑的主意，讓你們打我丈母娘主意。」我擦擦汗，口中哼哼著坐到沙發上。

　　「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麽啊？」陸潔從剛才就一直在旁邊看我打他們，一點沒有攔著的意思，知道聽到我說的話才嗔怪地對我說道。

　　「額…」我也是打得心裏太暢快了，一不小心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滴嘟滴嘟滴嘟」，警笛由遠及近過來了，我忙到窗邊探出頭去，警車已經從公司門口進來了。

　　我對陸阿姨道：「阿姨，恐怕你還要吃點虧，我去門口帶警察進來，要讓他們抓個現行。」

　　陸潔疑惑地看著我，我看已經來不及解釋了，說道：「等會警察問你什麽你別說我進來過！！」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從窗口一個翻身又爬了下去。

　　一到樓底，我撒丫子就往警車方線跑過去，邊跑邊揮舞雙手：「警察叔叔！這裏！！這裏！！」

　　警車向我這邊開過來，我在前面跑著給他們引路，到了樓下，十幾個警察從警車上下來，我趁著這個空檔，急忙進入感應模式，找到那幾個感應點，將一係列的指令發送過去。

　　「小夥子，就是這裏嗎？」一個年紀稍大些的警察問道。

　　我連忙點頭，上前一腳踹在門上，急吼吼道：「叔叔，你們快些啊，我剛才在窗口看到陸阿姨被好幾個男的圍著，衣服都給扯破了。」

　　「啊？這麽嚴重？」那個警察大驚失色，一揮手，幾個年輕些的警察上前兩腳就踹開了樓門，弄得滿地都是玻璃碴子，也幸虧這樓門都是玻璃的，不然還真不容易踹開。

　　「在幾樓？」那警察問道。

　　「四樓！！四樓！！」我跟在前面帶路，來到了陸潔的辦公室門口，門裏正傳來陸潔的掙紮喊叫聲。

　　「不要！！不要！！」

「嘿嘿…別掙紮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媽的！膽子真肥啊！！警笛都不起作用！！」

那個老警察一揮手，又是幾個年輕些的警察上前兩三腳把門給踹開了。

　　陸潔被幾個壯漢按倒在地上，那個名叫趙奕的正在撕扯陸潔的衣服，邊上一個壯漢正在擺弄手機，似乎是準備將這些拍下來。

　　「都別動！！」「都別動！！」個警察一擁而上，將那幾人全都分開控制了。

　　陸潔急忙起身，把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我急忙脫下外套套在她身上，輕聲道：「陸阿姨，沒事了，沒事了。」

　　陸潔滿臉淚水，靠在我肩上大聲哭了起來，我岔開雙手，當著這麽多警察的面，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好尴尬地在她背上輕拍。

　　「啊！！什麽事？發生了什麽？」趙奕忽然驚訝地大叫了起來，「警察同志？怎麽了？怎麽了？爲什麽抓我？」

　　該演的劇情結束了，我並沒有再控制他們，他們也就都恢複了正常，在他們的記憶裏，此時正應該是他們逼迫陸潔簽字的時候，突然醒來發現被警察抓住了，會驚訝、疑惑都是正常的，再說他們做的事情本就是違法的，害怕也沒錯。

　　「裝什麽裝！！老實點！！抓了個現行還裝無辜！！」那老警察舉舉手中的執法記錄儀，「都給你們拍下來了，有什麽話，到局子裏再說！！」

　　說完，他讓手下幾人把他們都押了下去，然後走到我們面前說道：「小夥子，女士，請你們也跟我們到局子裏坐下筆錄。」

　　陸阿姨哭得我的肩頭都全打濕了，哭得全身震顫，聽了警察的話，平複了一下才道：「行…警察同志，等我…等我換件衣服…我這裏還有一套備用服…」

　　那老警察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我也道：「那…陸阿姨…既然你要換衣服，我也出去了。」

　　轉身要出去，陸潔道：「別…你…你就在這屋裏吧，我一個人心裏害怕，你…你背過身去就行了。」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尴尬地轉身看向牆壁，只聽背後陸阿姨把百葉簾放了下來，然後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聽得我又想轉過去看看，又想給陸阿姨一個好印象。

　　「好了！」我心裏正百爪撓心呢，陸潔說道，「你可以轉過來了。」

　　我緩緩轉過身，她已經又換了一套職業裝，灰色的小西裝和灰色的包臀小短裙，剛才的絲襪被那些人扯破了，她沒有再穿絲襪，整個人還是有些委頓，但是比剛才要好多了。

　　「走吧！！別讓警察等急了！！」剛才的妝都花了，她用一塊化妝棉倒了些卸妝水在臉上抹著，把妝都給擦了。

　　我和她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樓，上了她的車跟在警車後面。

　　路上，我看到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顫抖，就伸手輕輕在她腿上拍著安撫，她臉色蒼白地沖我笑笑。

　　「這麽晚了啊…」我看看車上的表，已經要放學了，「阿姨，今天看來是沒法去接吳僑了，我讓我媽把她先帶我家去吧？」

　　陸潔也看看時間，點頭道：「好…好…又要麻煩張老師了…」

　　我笑道：「沒什麽，不麻煩。」

　　於是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放學將吳僑帶回我家去，我和陸阿姨晚一點回家。

　　媽媽一個勁地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沒什麽，事情說起來有點難解釋，我回去再跟你詳細說一遍！」

　　很快就到了警局，那幾人被押了進去，我和陸潔坐在裏面等著給我們做筆錄，就在這時，從警局外面進來一人，我一看，嘿嘿…認識！不是別人，正是鄭桐！

　　好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今天找你沒找到你所以才陰差陽錯去了魏襄那裏，又趕巧碰上了陸潔的事情，結果轉了一大圈，這才遇到鄭桐。

　　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如果不是要找鄭桐，我也不會想到去魏襄那裏，要不是去魏襄那裏的路上看到姿爾芙的牌子，我也不會腦子一熱去陸潔那裏，如果不去陸潔那裏，恐怕陸潔今天就是凶多吉少，說不定還把吳僑也給搭進去了，結果最終竟然是在這裏看到了一開始想找的人。

　　看到鄭桐進來，好些警察都站起來對他敬了個禮，處理我們事情的那個老警察正好從裏面出來，看到鄭桐也對他敬了個禮。

　　鄭桐對自己的下屬好像還挺隨和的，跟他還寒暄了幾句，那老警察順手沖我們這裏一指，鄭桐也就看了過來，一看到我和陸潔，他瞬間就愣住了。

　　我笑呵呵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就是一直笑個不停。

　　鄭桐緩過神來，對那個老警察道：「嗯，我知道了，你去接著幹吧。」

　　說完他就要朝我這邊走過來，我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過來，然後進入感應狀態，對他道：別過來，記住我的話，這個案子怎麽重怎麽來。

　　他楞了一下，然後像是腰不舒服一樣做了幾個伸展運動，一邊做一邊不住地點頭，然後他就走了。

　　我忽然發現認識鄭桐這樣的人也不錯，也難怪三人組敢這樣無法無天。

　　看鄭桐走開了，我把感應點套上趙奕幾人，隨時監聽他們的話語，按我的要求修改他們說的話，其間腦中的疼痛感、耳中的嗡鳴聲一刻不停地刺激著我，痛得我全身都在發抖，好幾次我都差點不自主地脫離感應狀態，硬是讓我給強行進入了。

　　好容易那幾人才算做完了筆錄，我控制他們簽了字，覺得都快要虛脫了。

　　剛睜開眼，我感到眼前一花，滿眼都是金星，看來強行不脫離感應模式危害還真大。

　　終於眼前清晰了，我看到陸潔一臉關心的看著我，手上拿著紙巾堵在我鼻子下面，看來又流鼻血了。

　　趁著那幾個人還沒出來，我快速地對陸潔說了一遍應該說的事情，至於我控制那些人的事情，全都略過。

　　說完，我再次強調道：「阿姨，你一定要照我說的來說。」

　　陸潔愕然地點點頭，這時那幾人被押了出來，不知道帶到了什麽地方去，那老警察走了過來，將我和陸潔分開做筆錄。

　　我裝作身體不適的樣子，用紙巾擦著鼻血，閉上眼把感應套上陸潔的感應點，先聽了聽她的描述，確實是按照我說的來說的，有的地方還比我跟她講的更好。

　　也許是鄭桐交代過了，再加上陸潔一邊抽泣一邊描述，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整個筆錄過程十分順利。

　　看到陸潔已經簽了字了，我這才退出感應狀態，可能是今天連續兩次控制多人，剛才控制那幾人又用力過猛了，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耳中嗡鳴聲一刻不絕，腦中的痛楚也是連綿不斷。

　　好不容易才恢複了過來，給我做筆錄的那個女警也拿著紙巾放在我的鼻子下面，那個男警察也是關切地看著我，看到我睜開眼，他們幾乎同時問道：「怎麽樣？要不要緊？送你去醫院吧？」

　　我握住女警手裏的紙巾，搖頭道：「沒事，老毛病了，馬上就好了，直接開始吧。」

　　兩人這才進入正常的流程，問我爲什麽要去那邊，我編了一些理由混過去。

　　又問我怎麽發現這個事情的，我說道：「我在裏面玩的時候正好走到陸阿姨的辦公樓下面，就聽見頭頂上有聲音，停下來仔細聽聽發現是女人的呼救聲，可是我又看到大門是鎖著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順著排水管爬了上去，爬到四樓的時候發現四樓的窗戶被遮了個嚴嚴實實，裏面又有爭吵和撕扯衣服的聲音，於是我就趕緊報了警。」

　　下面的事情就全都是警察來了之後了，很快我的筆錄也就做完了，讓我看了一下沒什麽問題，簽了字我就出來了。

　　出來後看到陸潔就在門外等我，她臉上有了血色，不過身子還是止不住地顫抖，我知道這樣做不是很合適，但還是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先是一怔，下意識地想要抽出去，我握得更緊，低聲安慰道：「阿姨，是我，是我，別緊張。」

　　她擡眼仔細看看我，眼中水汪汪的還帶有淚花，這才漸漸止住了顫抖。

　　我扶她到旁邊坐下，說道：「阿姨，我去問問可以走了沒有。」

　　她點點頭，我放開她的手，來到那個老警察面前，問道：「伯伯，我和阿姨能走了嗎？」

　　那老警察看看我和陸阿姨，說道：「可以了，你們走吧！」

　　扶著陸潔走出警局，剛要上車，旁邊的漢蘭達上有人喊我：「小俊…小俊…」

　　扭頭一看，是鄭桐。

　　我笑道：「鄭局有事啊？」

　　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小…小俊啊…我家宏兒那個…」

　　我沖他冷笑一聲，道：「如果你跟我談別的事情，我還能跟你聊聊，比如說…槍擊之類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看鄭桐的連頓時變得慘白一片，瞠目結舌道：「那個…那個事…」

　　我揮手道：「算了，不用說了，你暫時把眼前的事情給我解決了再說吧。鄭宏的事情我會找機會處理的，你看孫明不就挺好嗎？時候到了我會再聯係你的！」

　　大概是孫明現在的恢複情況他也知道，慘白的臉上這才慢慢有了些血色，木然點頭道：「好…那幾個人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我面無表情地上了車，陸潔坐在車上安靜地等我跟鄭桐交談完，等我上車之後，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小俊…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