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

2056Clicks 2022-06-14 Author: 郡主

  黄沙漫漫,一眼望不到尽头,日已垂暮,道道泛着残红的斜光照落在无穷大漠,大漠深处,便是连这头顶的天色,也被这残阳染透了大半红芒,血红血红的,似燃烧中将要熄灭的火,绽放着它最后的光芒。

  风声呼啸,流沙飞走,一排排被人和骆驼经过的足迹逐渐被风和沙所淹埋,一阵乱风席卷而过,缕缕沙尘随风游走,此时此刻,人和骆驼就走在灰尘深处,人的呼喊声,骆驼脖颈上的铃铛声,清清脆脆的彼此相映着。

  蒙着面可以隔绝大漠风尘,双目遥望远方,一派荒凉所在,沿着足迹往前走去,渐渐有残破城墙,弥漫在风尘之中。

  那已说不上是城墙了,常年的风霜,墙早已塌了大半,只是就在那墙的后面,坐落是着一处小镇,这处小镇多是为行走商旅提供方便,天色将黑之时,四面八方经过的人,总是要停留在这里歇上一歇。

  猎猎作响的是一面破旗子,风中夹杂着令人喘不过的气灰尘,同样也飘着一股地道,劲凉的酒香。

  凛冽的风如刀,吹拂着人的肌肤,飘香的酒如火,燃烧人的一饮之欲。

  十几头骆驼,铃铛声叮铃叮铃,进入了小镇,此处由来最是偏远所在,酒香更浓,落日已余浅浅半圆,天色已晚,整个小镇静谧之中,突如其来的爆发出一阵喝彩,人声鼎沸,令人忍不住顿足看去。

  入目处,眼见得一健壮汉子,手持大刀正自卖艺,刀风呼啸,比之凛冽的风不逞多让,此处由来荒凉,此时此刻黄沙弥漫,伴随着呼呼刀风,围观之人不由得发出阵阵喝彩之声,那是发自内心的喝彩,只因那喜悦已十分清晰的传到了脸上。

  舞刀之人一场大刀耍完,纵是身强体魄,也是面色潮红,一张脸上布满了汗珠,笑意豪爽的请人打赏,旁边还有一个小孩捧着铜锣,众人纷纷掏出银钱打赏,围观之人也渐渐开始散去,那汉子坐在地上一边擦汗,一边歪着脑袋擦着他的大刀,刀是环首大刀,刀身看去十分厚重,隔着十几步远仍有几分凛冽杀气,擦摸之时,尚且注意到他肌肤一处一处的伤痕,旁边小孩子端着一碗茶水过来时,他摸摸小孩头,也不说话,只是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

  我心下见了,也没有乱想些什么,依旧跟着骆驼队找客栈歇息,这荒凉的地方,有个地方住也就是不错了,被店家安排了一番之后,就在二楼上吃菜饮酒,我们在这儿吃酒,听他们杂七杂八的人兀自不住谈论边事,如今荒凉之地,兵事频繁,盗贼峰起,出门在外讨个活路又是难上加难,不禁感慨万千。

  店家烧的酒菜是好,我等人吃的也是尽兴,外边兀自风沙层起,隔着窗户还能看见那对父子,正出神时,耳朵里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马铃铛时,店家急忙下去招呼,我回目一看,却是店家领着一人走了上来,来人头戴斗笠遮着容颜,身穿一袭便装,装扮平平无奇,若不是其身形修长曼妙,带着女子天生的美态,差点看走了眼去,却正是一名少年女子。

  店家自然殷勤招待,这女子天生带着一种清冷的气质一般,面对众多目光,她旁若无人的随意摘下斗笠放在旁边,众多人不看不要紧,一看纷纷挪不开了目光,不紧看的目瞪口呆,如缎长发披在肩上,偏着的容颜,美貌无比,艳丽过人,露出来的肌肤甚是雪白,雪白脸颊边一缕长发柔顺披下,落在肩上,说不出的惊艳。

  众人在那围观,她却一双美眸目光清澈,红唇轻轻泯着,淡淡伸手摘下脸颊两边挂着的碧绿耳坠,举手抬足之间,莫不透着清冷。

  在这粗犷的地方,突然之间出现这么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着实令人吃惊,骆驼队领头的人早已忍不住抬头笑道:「这可真是奇怪了,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前有举人争着过来受苦,现在又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这可什么世道呢!」一语说罢,围观众人哈哈大笑,连店家也是偷偷笑了几声,外边风沙更甚,她轻泯红唇细饮茶水,嬉闹声不绝于耳,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似感觉我目光,便脸看来,我心一跳,急忙把脸转到旁边,旁人看见了,笑作一团,对着我推推搡搡个不停。

  那女子依旧无态,转眼之间天色更加昏沉,残霞染红了半边天。我冷不丁往外一瞧,那卖艺的父子俩似是无处可去,依旧坐在屋檐下,当爹的闭目养神,当孩子的在地上玩耍。

  我刚想笑,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大街上风沙滚滚,一群带刀差人,前呼后拥的冲了过来,呼啦一声围住卖艺大汉,上前踢翻行李,破口大骂道:「跑呀,跑的这么多年,怎的如何不跑了?」

  一边乱骂,一边兀自抄出画像,比比划划大声叫嚷着:「副将袁泰,贼人之辈,效命朝中,不思尽忠,大战当前,临阵脱逃,致使所部全军尽没,理当诛灭!」差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抽刀比划,更有阵阵唾弃呼声。

  那舞刀大汉,只是闭着眼也不说话,孩子也似麻木了一样,呆呆站他旁边,差人一呼而上拔刀上砍,更不管刀下孩子,听凭打骂的汉子,猛一睁眼,刀已出手,厚重的刀如龙吟虎啸,血光乍现。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持刀左右劈杀,差人拔刀猛上,成百之众,各个店家急急忙忙关门避凶,外边更是鸡飞狗跳。

  看热闹的都扒着看热闹,差人毕竟人多势众,那抱着孩子的大汉纵使武艺厉害,也是人如血人,左右退却,只是这一番打闹,人人趋吉避凶,纷纷关门拒客,唯有这边店家人多店大。

  刀在挥动,汗如雨下,血液抛洒,一束烛光从门缝引了过来,照在冰冰凉凉的大路上,一杆饱经风霜的残破酒旗,在滚滚风尘中飞舞,颤抖着,砰的一声,那卖艺汉子坚实的背撞在门上,门紧紧关着,血雨如下,刀已凄厉,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二十多具尸体,无数差人拔刀怒吼,奸贼,懦夫,国贼的骂声不绝于耳,大汉遍体伤疤,血如雨流,无比残烈。

  他肋下夹着的孩子,被风沙吹的什么也看不见,也睁不开眼,一股极为悲痛仓凉的怒吼在酝酿之中,人已穷途末路,每一个过客,如同苍天,高高在上俯视这一切,似被莫名情绪感染,不知是愤怒,还是同情,手里拳头握的紧紧。

  呼呼喘气的是那大汉,他的胳膊已受伤,刀已无力再举,几乎是硬生生拖在地上,胸口更是血如泉涌,脸如白纸,可是他的双眼依旧有神,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对生命价值的认知,人的生死有,鸿毛泰山之分,他无疑是属于后者。

  几十把明光晃晃的刀已是举起,那孩子睁不开眼,感受不到,那大汉无路可退,胳膊夹着孩子,一拖一拖的往旁边退,差人举刀怒喝:「数万军士,皆因汝临阵脱逃,亡于汝手之下,岂想活命耶?」他想反驳,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宋与西夏之争,旷日持久,折损极重,岂是他能说的清?刀已落下,他怒目相视,尚不认命,紧紧抱着孩子。

  风沙滚滚,大漠苍凉。

  一曲悲歌,正在此时。

  众人不忍相顾,我却也哀声叹息,不然,又待如何?整条街上寂静无声,明明充满了人影,一个又一个的人,却是寂静无声,冷的可怕,冷的发慌。

  【敦煌】·下夜色苍茫,刀刃肆虐,风沙夹杂着怒啸奔腾而过,烟沙滚滚,杆子上破烂酒旗随风猎猎而响,孩子紧闭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大人往天怒吼,其声满含不甘,血泪相流,痛苦至状溢于言表,观者心生悲啼,不经湿了眼睛,其实这偌大天下,谁又不是如此艰难,苦苦挣扎的活着?狂风席卷而过,亦在一瞬之间,沧啷一声脆响,一道寒光生生刺破黑暗,引入黄沙滚滚之中,金戈之声瞬耳便过,剑光如水,清澈明亮,白的耀眼,白的漂亮,白的干净。

  浓浓黄沙滚滚,剑歌如虹!就在这沉默之中,突兀砰的一声,有人吃惊之中把怀里酒坛子摔在地上,火辣的酒香夹杂着黄沙,弥漫在风中,差人们怒声咆哮,正要逼上前来时,突兀的手中刀已是纷纷断成两截,只余刀柄在手中,好一把剑,竟是一瞬间把十几把刀给齐齐削断。

  差人抬头怒视,黄沙弥漫中,风刮的更大,一道修长倩影淡然立在门口,看她容颜美丽,一双美眸清澈明亮,淡淡瞧了过来,甚是清冷高贵,竟是惹的众多差人不敢逼视。

  我如释重负,忍不住冲口而出说了一句:「这年头,我却还不如个女子呢……」她长发飘飘,随意拂在肩上,衣裙摆动间,更依稀勾勒出少女修长曼妙的曲线来,只是我却是第一次注意到她手中的剑,那是一把好的不能再好的剑,以及那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女人。

  舞刀的大汉早已瘫在地上,眼里血丝张狂,喃喃自语,却不知再说些什么,看来已是陷入癫狂,差人再要逼上,但听她清脆女声,清冷道:「大人有错,孩子无罪!」短短八个字,斩钉截铁,干脆利落,一如她这个人。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的推开窗户叫道:「姑娘说的好!」她闻言偏脸看来,一缕长发流连在冰冷红唇,那一瞬间,成了我一生最美丽,最忘却不了的景……汉子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只是一只手兀自紧紧抓着孩子,牛喘一样悲声道:「救救孩子吧!救救孩子吧!」其声悲凉,观者泪如雨下,差人们厉声喝止,仍要逼上,立在门口的少年女子,仗剑不动,修长身影如大山一般,难以撼动,一个人,一把剑,便是可以这般清丽的美,毫无跋扈的狂,美得令人叹为观止,我在想,即便是天上的仙子,也不能与她一较长短吧!伴随着孩子凄厉一声呼喊,他终于睁开了眼,那汉子已是气绝而去,围观者再难镇定,纷纷出言怒声指责差人,大有拔刀围攻之势,差人们面面相觑,只得转身离去。

  我心下稍安,急急忙忙第一个跑下了楼,脱下自己衣衫,盖在那大汉身上,领头的人也跟着下来,瞧了大汉一眼,摇头叹道:「到了下边也别怨着了,有苦说不出的人,自古以来,又何止你一个呢?」我满怀崇敬,整理乱衣对着面前这美丽无比的少女道:「姑娘侠义在怀,让我们这些人真是惭愧!」她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离去,一如来时,我颇有几分尴尬,掩袖咳嗽一声,又喊人处理乱态,埋了那大汉,轮流上前照料那孩子,烛光昏红,我躺在床上深夜无眠,最后昏沉睡去。

  直到早上听到一声清脆时,我如同被火烧一样,急急忙忙换了衣服出来,对着窗户一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甚是气度不凡,马上人正是那死去大汉的孩子,当我目光游移时,却是生生愣住了……那道魂牵梦绕般的修长倩影,穿一袭如水般洁净的淡色长裙,如锻乌黑的及腰长发落在香肩背后,随风飘舞,秀发束着雪白丝带,她美丽背影头也不回,就那么牵着马,带着孩子,往滚滚大漠而去,更使得风中弥漫着她的香气,我情不自禁大口呼吸着她残留的香气,香的沁人心脾,冰冰凉凉的香,一闻忘却了所有红颜俗尘……

  我张口大呼,想要喊住她结伴而行,她却头也不回,领头的在底下哈哈大笑道:「咱们的举人,被小姑娘迷了魂啦!」我失魂落魄,更是没有了一切值得我去挂念的事物,只是神魂颠倒的想着她,只是一路催促着赶快去动身,去追她!茫茫大漠,风沙滚滚,我们这支骆驼队,一路不停前行,路上人烟稀少,满是黄沙,我们带着货物,不停得走,不停得走,一路上都是鲜少说话,却不料走到一处沙沟时,后面黄沙滚滚,领头的一看大叫一声沙匪,众人如临大敌,扭头一看,果真是沙匪贪图货物,一路尾随而来,沙匪杀人如麻,此时此刻真如蝗虫一样呼喊着冲了过来,弯刀挥舞个不停!

  我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已目瞪口呆,领头的大喊一声举人快跑,猛的在我乘的骆驼上拍了一刀,骆驼亡命飞奔,我扭头一看,沙匪凶悍至极,拔刀便砍,左右斩杀,双方举刀互杀,骆驼兀自狂奔不停,我神魂颤抖,一路被个骆驼带着到处跑,跑着跑着正看到前面那一道魂牵梦绕的倩影,不由高呼一声道:「小姐快跑!有沙匪!」她头也不回,只是步步走着,后边两名沙匪骑马追来,一看见她曼妙倩影,就急得两眼发光,口水都快流下来,嗷嗷怪叫着,也顾不得我了,嘴里怪叫道:「好个仙女儿,干上一次可真成了神仙咯!」

  一面拍刀架马而冲,一边嗷嗷怪叫,急不可耐的哈哈大笑,我拼命大喊,她头也不回,却只是那交错之间,她已回过身来,面蒙如水青纱,一双美眸冷冷看在我脸上,伴随着的还有她那一把剑,那把好的不能再好的剑,寒光不过一瞬,两颗头颅喷血而出,血溅三尺,血腥落地!

  马上无头尸体兀自往前冲,抽剑拔剑不过转眼完成,干脆如流水,我目瞪口呆,又想起骆驼队,她似知我想法,摇头看了看黄沙深处,美眸目光依旧淡淡的道:「没救了。」

  我听了她话心如死灰,不禁悲从中来,眼睛湿润,她看我悲伤,伸出玉手转过身牵马,语气有了几分缥缈道:「盗匪猖獗,黄沙漂泊之人,有这一天,也在意料之中。

  」

  我摇头叹气,擦去泪水湿润,她话不多,字字悦耳动听道:「走吧……」说罢牵马而行,我茫然望着身后大漠,黄沙滚滚,风夹杂着呼啸滚来滚去,彷徨之中,匆忙追上,从她口中,我得知她名字,姓柳,名青韵。

  她一路少言寡语,只是不停得走,走到了夜色时,风沙停止,整个茫茫大漠,夜空如星,点点繁星明亮,小孩子沉沉睡去,她一人面蒙青纱,坐在地上仰望星空,一切都十分平静,平静的可怕……我坐她旁边,呼吸着她的香气,她身上的香气,如她一样冰冰凉凉的,闻上一次,便再也忘不了,孩子睡的昏沉,寂静之中,远方惊雷滚滚,大队骑兵围拢而来,孩子睡的深沉,我这才知道,那孩子耳朵是聋的。

  而那大队骑兵正是为那孩子而来的,不过,终究是没有过来,她依旧抬头望她的星空,那里洁净如洗,我忍不住道:「为什么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不放过他父亲也就是了,还不肯放过这孩子?」她听了,轻轻偏过脸看我一眼,覆在青纱下的红唇,极其诱人,吐气如兰,语气冰冷的道:「如果仅仅是一个孩子么?」我一瞬间恍然大悟,目光深深的看在她的脸上,再也挪不开眼了,从那么多的差人手下,救走了这孩子,这样一来,被牵连的,岂止是仅仅这个孩子?我对她的敬佩之情,再也无法言语表达,以至于直直盯着她看,我想,她一定是看出了,我对她的喜欢,因为她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深海一般,令我坠入了进去,再也不能出来……

  那青纱蒙面的绝色容颜,那美丽的眼睛,我似乎也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她不一样的色彩,我痴痴盯着她,几乎是满是热血的道:「这天涯海角,我也愿陪你走,死也无所畏惧!」她美眸清澈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没有她的好看,可是我的眼睛里,全是因她而起的热情真诚,她一定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容不得我再多说,她已蓦然转身,那马队沉寂片刻,复又卷土重来,为首十几人手持钢刀,铁马金戈而来,她一人仗剑而去,刀光剑影之间,血如雨喷,我趴在地上,只是忘我的盯着,她的剑那般明亮,她的人那般的美,混乱之中,我看见一人张弓搭箭,我再也顾不得一把上前,挡在她身前,张开了双臂,那一刻,箭噗嗤一声撕裂衣衫,我感觉不到疼,眼里只有她,还有她那明亮的眼睛,头一次认真的看在了我的脸上……到的后来,我不知怎的,昏沉过去,大队骑兵退却,留下地上一片狼藉,我还趴在沙漠上,背上疼的厉害,旁边扔着一支箭,我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想是她帮我料理伤处,想到这里,反而觉得有些开心了,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偏身看来,容颜之上古井无波,我傻傻笑着,入了梦乡,梦中又是惊雷滚滚,猛的睁开眼时,天上乌云盖顶,大雨漂泊,雨水哗哗直下,闪电肆虐,我见她睡的地方空无一人,顿时着急,急急忙忙踉跄着就去寻她,茫茫大雨,大漠一望无际,我苦苦追寻,咔嚓一声闪电肆虐,电光之下,我看到了她……一把长剑插在地上,一道修长婀娜的倩影,站在大雨之中,她身上白衣长裙湿透,乌黑长发贴在腰上,白衣紧紧贴在她雪白肌肤,完美无遗的勾勒出了少女躯体,她仰脸向天,没有注意到我,美丽玉手轻轻接着雨水,一边洗拭着轻纱包裹的修长玉臂,一边慢慢轻解白衣,露出浑圆生香的肩,雨水哗哗浇了下来,我看到了她极致的诱人,看到了她如水的那一面,更看到了她白衣长裙内,雨水湿透若隐若现露出来的两条笔直美腿,以及胸前那傲人至极的饱满双峰,峰顶挺拔高耸,两点诱人的红,宣示着峰顶的极致销魂……她便在雨中洗去风尘,一时黑暗,一时瞬间有闪电,我再也忍受不住,狂扑而出,几乎是红着眼睛朝她扑了过去,她转身过来,又看过她的剑,我真应该庆幸,她当时没有拔出她的剑。

  满天风雨中,我猛的抱住了她,隔着她青纱蒙面痛吻她面纱下的红唇,一瞬间,含住她红唇时,虽隔着飘香面纱,也觉全身骨头酥软,我如大漠中饥渴的游人,找到了生命水源一般,大口含着她红唇百般蹂躏,魂魄皆醉,任凭她茫然无知,我侵略如火一般紧紧搂着她索吻,她的清冷,似为我渐渐融化,曼妙销魂的少女玉体,仅披一件轻纱一般,仙女女神般,静静立在满天大雨中,任凭雨水打在婀娜修长的雪白玉体,洗去尘世一切污秽。

  轻轻呢喃的是,她红唇说不出话无力反抗的语声,她雪白的玉手推着我的胸推,我不容她反抗,只是紧紧搂她,吻她,以最大的热情吻她,张嘴如火印在她滑嫩雪颈,滑的令人惊讶,香的令人销魂,大口流连在她雪白肌肤时,猛然把脸隔着雪白胸衣,埋进了她那高耸浑圆,饱满挺拔的两团玉女双峰,我的灵魂在这瞬间融化,她娇喘如泣,我隔着她雪白胸衣张着大口,饿狼一样在她饱满双峰啃咬着,舔吸着,轮流吸吮她胸衣下那诱人的两颗红色。

  她再难镇定,仰着头剧烈娇喘起来,两只玉手紧紧摸着我的头顶,我一面张嘴啃吃她玉女双峰,一面本能的伸手在她双峰揉来揉去,她雪乳饱满,我一只打手完全掌握不住,只能着急的抓着揉捏不止,揉捏之中,猛的一扯,两团香滑沾满雨水的雪白双峰登时展现眼前,我两眼楞住,口中怒吼一声,猛的伸手抓住她两只雪乳揉捏,触之滑腻销魂,嘴里一条滚烫舌头在她雪乳舔来舔去,把口水舔的她雪乳皆是,她再也不能自已,大声娇喘起来,饱满双峰剧烈起伏,我兀自小儿一样整张脸埋进她诱惑乳沟里不肯出来!她婀娜玉体,颤抖着,战栗着,我如冲锋陷阵一般,在她玉体到处舔来舔去,隔着她两条修长玉腿时,已隐约可见衣裙下那若隐若现的,圣洁销魂所在,浓密乌黑,猛的掀开她雪白纱裙时,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她衣裙,把脑袋钻了进去,冲着她那销魂浓密的乌黑,张口含住,不顾一切的狂舔起来,满嘴香甜,嘴里含着她的仙子玉洞,大口吸吮,爽的不知身在何处,两只手兀自紧紧隔着衣裙掰弄她挺翘玉臀,一面亲舔,一面把舌头伸入她浓密乌黑深处探索侵略,大口大口吸吮香甜,就在那万般纠缠着,把她压倒在地,热吻她美丽动人的脸,一把撕开她面纱,颤抖着撬开她红唇,急急忙忙把舌头伸了进去!她剧烈挣扎,我早已脱的一干二净,强行掰开她腿,挺着男人的粗长欲望顶在她美腿深处圣洁玉道,就在她挣扎之中,我急不可耐的寻着她仙子玉洞通道顶了进去,刚一插进去,滚烫紧热的娇嫩玉洞立刻紧密无比的裹着我的粗长阳物,爽的我呲牙咧嘴,仰头倒吸凉气,粗长阳物被她紧紧玉洞紧紧包裹着,收缩着,销魂至极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我奋力向前,艰难挺着粗长阳物,在她仙子玉洞通道内深入,而那里面早已湿透,第一次被男人的粗长阳物插了进去,她仰头悲泣,扭动着玉体大声呻吟,痛苦的面容扭曲,我却爽到了天上,心里一味的叫,我占有了仙女,我占有了仙女!她两条美腿紧紧缠我腰上,我不住前行,大半根阳物皆插了进去,玉洞深处一股吸力,玉璧嫩洞紧紧裹着阳物往里深入,我猛的挺腰一插,整根阳物皆入她身,她剧烈颤抖,我奋力乱顶!抽送之时,温暖多水的嫩穴深处一股吸力,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紧紧箍着着我的棒头,诱我深入,我脑子里爽的一片空白,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销魂蚀骨的感觉让我整个人身子都麻了,爬在她仙子玉体,寻到了避风港一样,本能的挺着暴涨阳物往她泥泞蜜穴不住抽出深入。

  她从未被男人探及的玉穴深处,不停的就被男人深入进去,硬邦邦的滚烫阳物充实了她,撑满了她,我硬邦邦的阳物兀自还在往里深入,轻而易举的就顶到了她的花心,我仰头喘气,狂热的埋脸含住她一颗诱人乳头吸吮不停,整个人无师自通的大力抽送起来。

  她娇喘呻吟,不断扭着娇躯,玉体深处感受着强壮有力的侵犯,我粗长阳物一次一次插入她销魂玉洞,抽送之时,仙子玉洞淫水泛滥,一根阳物在花唇疯狂进出,玉穴粉肉被扯的外露出来,狰狞阳物又眨眼之间深入进去,交合之处水声大作。

  她冰清玉洁的仙子玉体,此时此刻被我粗长阳物肆意采着,又顶又磨,内里早已淫水泛滥,沾满淫水的阳物湿漉漉的凶猛进出着娇嫩玉洞,缠绵之中,我寻觅着她小嘴一口罩住贪婪吻了下去,火热的舌头撬开她贝齿,俘虏了她香舌时,心都要跟着化了,手一边揉着她丰满的酥胸,下边阳物大力在玉穴深处抽送。

  我从不知道,原来她带着痛楚的呻吟声,竟是如此的令我充满自豪的征服感,每一次深深顶入,都能感受到她玉洞阵阵收缩,肆意揉着她的乳房时,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令自己深深地满足,想法至此,一根阳物毫不怜香惜玉,大力抽送,把她两条乱腿美腿扛在肩上,任凭她玉洞剧烈收缩,泄出来的滚烫汁水被我粗长阳物一下一下插了出来,剧烈交欢中,我整个人再也忍不住将积蓄了二十多年的滚烫精华,一股一股射在她玉洞深处,在她仙女玉体种下了我的种子!闪电猛然降下,我这才扭头发现,沙沟上,那孩子站在旁边茫然看着这一切,我看了一眼,又是扭过头来,瞧着身下少女玉体,张嘴罩住她红唇,热吻起来,一次是绝不够的!一夜醒来,天色大醒,黄沙弥漫,一座城池渐渐露在空气之中,她换了一袭青衣,有了合体之欢,占有了她清白玉体,我便是她的夫君,她的清冷此时于我无用,我逼着她与我同乘一匹马,一路上对她百般温存,时不时就要在马上肆无忌惮的,亵渎这仙子玉体,搂着她胸前饱满双峰,两只大手频繁伸入她胸衣里,握着两团雪白饱满揉捏把玩,不住吻她红唇,吻个没完没了,吻得她俏脸发红,娇喘呻吟,红着脸低声求饶。

  我们一路而走,住在了城中,听说最近盗匪猖獗,城里也不太平,城中僧侣正急着搬弄经书藏匿,我心中柔情万千,虔诚抄写了一部经书,也藏了进去。

  住了几天,出了城池,茫茫大漠,空无一人。

  不分日日夜夜的男女缠绵,使她的清冷似如冰山融化,枣红色骏马除它的主人之外,又多载了一个我,她秀发飘香,在风中飞舞,她软软靠我怀里,美眸清澈瞧着大漠苍凉,沿途景色,雪白玉手似害羞一样推搡着我搂在她胸前的大手,我一边隔着她胸衣揉来揉去,兀自觉得不过瘾,另一只手伸入她裙子里去摸她滑嫩美腿,裙里空无一物,手掌毫无阻碍的摸着她雪白美腿,后面的孩子,远远的骑马跟着。

  骏马兀自载着我和她往前走,我的滚烫欲望,再也不能忍耐,抱着她温软玉体,让她紧紧靠在我怀里,两只手夹着她腰,挺着一根粗长阳物滑入她美臀深处,那里早已潮湿,她一声娇喘,我早已夹着她腰,让她坐在我阳物上,粗长阳物势不可挡直挺挺插入湿热玉穴,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她玉穴敏感至极,刚被异物入侵,便紧紧夹着我阳物,骏马抬蹄行走之时,一根阳物紧跟着次次贯穿着她玉穴,她人如软泥,娇躯无力靠我怀中,雪白衣裙随风飘舞,秀发散乱,我闻着她发香,两只手揉着她胸前饱满双峰,甚至顾不得背后孩子,搂着她玉体剧烈抽送,她坐着我粗长阳物动弹不得,娇躯被我冲撞的左右乱晃。

  我抬手猛拍骏马,骏马吃疼,抬蹄飞奔起来,我紧紧搂着她腰,让她坐在我怀里,骏马奔腾之时,苍茫大漠风景凄美,她秀发乱甩,美得如同仙子,仙子玉体被骏马颠簸的一上一下时,我粗长阳物在她玉洞深处兀自随着骏马动作进进出出,如此剧烈的交欢,她早已忍不住,娇喘呻吟起来,我猛的把她紧紧扣住,在极度销魂之中,狂热进出她玉穴。

  夕阳如血,骏马狂奔,她在我怀里叫的死去活来,不住求饶,当欲仙欲死中,她问我写了些什么,我笑了笑,却没有说!她白衣飘舞,我胳膊紧紧搂着她,兀自剧烈交欢,骏马狂奔不止,带领着主人浪迹天涯,我会给她幸福,她也相信我会给她幸福,大漠苍凉,骏马飞腾,我早已想好了一切,带她浪迹天涯,归隐青山,生一堆孩子,不问世事。

  ……维时景佑二年乙亥十二月十三日,大宋国潭州府举人赵行德流历河西,适寓沙州。

  今缘外贼掩袭,国土扰乱,大云寺比丘等搬移圣经于莫高窟,而罩藏壁中,于是发心,敬写般若波罗蜜心经一卷安置洞内。

  伏愿龙天八部,长为护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宁;次愿甘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现世业障,并皆消灭,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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