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折補 璧酬知己 井陘相邀

3080Clicks 2020-10-23
二九四折補
璧酬知己
井陘相邀
漱玉節下令封鎖消息,目睹盟主醒轉的那幾名婢子便向天借膽,也決計不敢聲張,但冷鑪谷畢竟是天羅香的地頭,什麼事都逃不過蚳狩雲的耳目。此際恰逢雪豔青每日習慣來探的時辰之一,因時段最僻,人也最少,七玄首腦——特別漱玉節和陰宿冥——往往不在場。銜姥姥之命找人的心腹尋遍谷中,偏沒想到雪豔青就在盟主院裡;漱玉節倉皇逃離,也沒想到要攔她,兩人就這麼錯身而過。

以雪豔青的修為,在不遠的迴廊轉角,便聽漱玉節叫得死去活來,還有男兒語聲,大喜過望:「盟主醒來了!」來到門前,聽完耿照對美婦的斥責,省起不久前見人抬了絃子離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駐足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床沿的耿照瞧見她,本欲起身忽又坐倒,迴臂胡亂摸索錦被,瞧著有些踉蹌。

雪豔青忙跨過門檻,反手將門帶上,怕他受寒,扶著男兒臂膀落坐榻緣,湊近問:「覺得怎麼樣?還是……我喚大夫或姥姥來?」柳眉微蹙,妙目裡透著關心焦灼。

耿照並無不適,方才雖射了一注,非但未感虛乏,反倒慾念勃興,就像久未進食之人淺嚐幾口小菜,難道就能飽了?胃口一開,益發飢餓難耐。

他存心教訓漱玉節,縱使久曠的美婦既溼又緊,膣肌收縮強勁,耿照卻不覺如何享受;忒快射出,多半還是託了先前絃子賣力馳騁的餘威所致,也不想讓漱玉節太好過。一瞥雪門主在門外,陽物頓時翹硬如鐮,不及心猿意馬,尷尬便即湧上,拉過錦被原是為了遮醜。

雪豔青一屁股坐在被上,總不好硬拖,嗅到她吐息如蘭,慾火更熾;閉起滾燙的眼皮定了定神,訥訥道:「不用,我……我沒覺得不舒服。」雪豔青按他腕脈,又摸了面頰頸側,蹙眉道:「脈象平穩,可你身子好燙,又不像受了風寒。還是叫人來罷,你等我。」

耿照不想見蚳狩雲,光想到房中鬧哄哄的一片人聲,便覺無比煩躁,握住她按在頰上的手掌,搖了遙頭。「我沒事,妳陪我……坐一會兒就好。」其實他寧可一個人靜靜,待慾焰略歇,再喚人問事。只是以雪豔青之性,若不拉住她,肯定是要去找人的。

天羅香之主的手背指丘,出乎意料地滑軟,有著小家碧玉似的溫潤,更別提那遠超尋常的白皙。耿照信手捏著,指腹在她腕間游移,不自覺地品起了敷粉似的迷人觸感,忽摸到一條小小的凸起,定睛一瞧是道淡疤,被男兒拇指一摩挲,頓時浮露一片酥豔緋紅。

「已經好了。」雪豔青解釋道:「五帝窟的蛇藍封凍霜很有效。我沒見過對金創這麼有效的藥,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十天半月的便已好全。」翻過裙甲下的白綢裙布,露出比綢色更白的修長大腿,果然有幾處癒合的疤痕,雖說不上怵目驚心,卻能想見受創時的破碎淒厲。

關於驤公幽邸那場激戰的片段,此際才零星自耿照心底浮現。到得這時,他終於會過意來,眼前的玉人能毫髮無損地並坐言笑,是何其走運,握住玉手的五指不由得緊了緊。雪豔青轉過手掌與他交握,耿照在她半綠半褐的淺色眸底看見自己,也看見與自己一般的心思,胸中血熱,彷彿意念相通,毋須言詮。

雪豔青並非善解人意的巧慧女子,實因當日之戰,九死一生,外人難以領會這種看著戰友劫餘生還的感動。

「……我相信你會醒來。你很強,不會輕易放棄。」她定定瞧著他,忽垂落濃睫,左手不自覺地撫著胸口,輕聲道:「但每天走過來的這段路,變得……變得越來越難。我不懂醫,不知昏迷這麼久是不是正常的,就算問姥姥,她也不會同我說實話……還好你醒來了。」

耿照知她不善言詞,笨拙的話語卻滿是真誠,心中感動,強抑著擁美入懷的衝動,笑道:「是啊,再不醒來,姥姥要拿杖頭敲我啦。」雪豔青本欲替姥姥分辯,見他眸光促狹,恍然明白是說笑話,微笑道:「姥姥不會敲你的,她會讓我做別的事。對七玄盟來說,沒比救醒你更要緊的了。」

五帝窟為替他解陽亢,不知投入多少潛行都的純血處女,蚳狩雲與漱玉節互別苗頭,挽救盟主豈落人後?說到天羅香裡的處子,誰能比得過「玉面蠨祖」?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耿照聞言一蕩,昂揚的怒龍杵益發硬得嚇人,彈動幾下,糗得少年躬起身子,恨不得有地洞可鑽。

雪豔青注意到他腿間的異狀,像想起了什麼,蹙眉道:「這陽亢瞧著沒有比較好啊,你怎就醒了?」伸手一捋,試兵器似的握著,彷彿掂量尺寸份量稱手與否,胸中既有定見,轉頭正色道:

「你昏迷的時候也是這樣,瞧著並無分別。這可不行,我叫人去。」

耿照並非避不過,畢竟碧火神功發在意先,天下間再無第二門可比,料不到女郎百無禁忌,雖然作勢一挪,卻未全避,被雪豔青當作七玄同盟的公器,堂而皇之入手;聞言更驚,哭笑不得:「……我昏迷之時,妳還握過?」

雪豔青點頭。

「蘇合薰救你不得,姥姥怕失了時機,本要我來。漱玉節堅持不讓,才教五帝窟那廂接手。」後得蠶娘指點,眾人知解陽亢的處子元陰重量而非重質,姥姥反不肯白打雪豔青這張牌,只讓她天天來瞧。漱玉節求之不得,正好獨佔救醒盟主的功勞。

耿照也不是閱歷淺薄的魯少年了,想到自己躺在床上,肉娃娃似的任人擺弄下體,那畫面簡直不堪入目,幸自雪豔青口中說來,未有半點曖昧淫邪,轉念也就無話可說,一逕苦笑:「是真不礙事。約莫還有點邪火未洩,坐會兒冷冷腦袋,也就沒事了。門主不用……不用在意。」

雪豔青卻未鬆手,也不似有意挑逗,更像放心不下,想等會兒看看有無異狀。

她手背溫軟,若閉上眼睛,還以為是某家閨閣千金,不僅是養尊處優、倍受呵護,而是天生的貴氣,便如橫疏影、沈素雲一般。明棧雪也是這樣的膚觸。

但掌心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那是隻不折不扣的武人之手,繭皮厚硬堅韌,幾乎佈滿手掌各處,掌紋深刻如鐫,粗礪的程度連染紅霞都瞠乎其後,「玉面蠨祖」名頭近年來如此響亮,實非倖致;肉棒被握著毫無舒適可言,儘管雪豔青已經非常小心,耿照卻有被麻櫟擦刮之感,不是什麼能綺念叢生的旖旎體驗。

「姥姥每天讓我來瞧你前,都要換過衣裳,就是幼玉她們愛穿的綾羅綢緞,很好看的那種。她說如果你醒了,就讓我把身子交給你,沒醒的話就不必。」她垂落濃睫,似對著掌中的陽物說話,耿照卻越聽越奇:交合是為了解除陽亢,他若清醒過來,何苦賠上雪豔青的清白?

「從小到大,姥姥都罵我笨,其實她的意思我明白。」雪豔青輕輕側首,淡金色的如緞長髮「唰!」垂落一側,露出修長的白皙鵝頸。耿照幾乎沒見過她做出這麼女孩子氣的動作,但不知為何,雪豔青的不經意看著像純真無邪的幼女,而非勾魂奪魄的冶麗女郎。

「她說你在幼玉身子裡種了枚陽丹,效用比練成天羅經還大。我猜姥姥覺得我不必留著處子之身,待《天羅經》回歸;等你醒了,穿好看衣裳讓你高興,也給我種顆陽丹,更省氣力。」

這正是漱玉節對絃子的盤算。蚳狩雲在盈幼玉身上賺過一回,想讓修為更高、武學天賦更好的雪豔青如法泡製,並非不能想像。

但耿照卻在這話裡聽出蹊蹺。「修練《天羅經》的上乘武功,需要保持處子清白麼?」明棧雪就不符合這個條件,若真是如此,她弒師奪經簡直毫無道理。依明姑娘的性子,斷不會行此無益之舉。

「我不知道,我沒瞧過。」雪豔青嘆了口氣。

「但我師妹也不是處子,武功照樣高明得很,我師父甚至不是女子。我雖沒多問,不代表便認了這種毫無道理的編派。姥姥不會同我說,說不定她也不明白為什麼。

「我始終覺得,武功要靠自己練才行。你的陽丹再厲害,那畢竟不是我的,縱使威力絕強,我卻不明白它是什麼。我懂的事已經夠少的了,不想再多添一樁,特別是武學上……我這樣說,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她平常罕與人說忒長的話,便在姥姥跟前,也是聽得多說得少,明知力有未逮,仍是盡力表達。

耿照不覺微笑,輕輕拿開她的手,端坐起來,正色道:「我能明白。旁人聽妳這麼說,或以為妳有骨氣,不走捷徑,說不定妳沒想忒多,而是妳知道妳終能練得到,想清清楚楚掌握自己的武功,不想其中有什麼迷糊晦暗之處。這世上讓人不明白的事已經太多,何苦在自己拿手或喜愛的事情上攪渾水?」

雪豔青一怔,容色頓開,微擰的眉頭舒展,滿臉佩服。「還是你厲害,比我說得清楚多了,我就沒法說得這麼明白。我要有你這樣的口才思路,肯定能夠說服姥姥。」

耿照一本正經道:「我以為姥姥只在能說贏的時候,才講道理的。」說著眨了眨眼睛。這回雪豔青倒是反應得很快,多半是久受其害,毋須旁人點醒,噗哧一聲抿嘴道:「對,我真傻。姥姥的確是這樣,你真了解她。」

其實雪豔青也是美人,這一笑宛若春風拂過,令人心曠神怡。但她秀媚溫婉的五官就是小家碧玉型,便不比明棧雪的傾世容顏,與她自己異乎尋常的頎長健美、白皙雪肌相較下,臉蛋之美就顯得扁平而不具記憶點;世人的目光俱都聚集在那襲金甲與她健美傲人的出挑胴體,忽略了「玉面蠨祖」其實有張很有味道、越看越招人喜歡的媳婦兒臉。

耿照心懷略寬,老實招供:「其實我拉錦被是要遮身子,被看到這副模樣……我總覺得不好意思。」雪豔青抿著一抹笑,一本正經地點頭:「我知道。我故意坐你的被子。」

少年目瞪口呆。「這……又是為什麼?」

雪豔青想了一想。「想看清楚些罷。我怎麼都不明白,那麼大的物事,如何能放進女子的身體裡。雖說叫個外四部的來問問,或找人做一遍給我看,約莫就能明白,但姥姥說,在上位的人不能輕易露出無知的樣子,而我不夠聰明,這方面得特別小心。」

她抬起頭,定定望著少年。「你知姥姥不會死心,她會逼著我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來找你,直到得到陽丹。我不想那樣。

「如果你能拿走我的身子,又不給陽丹,那樣就最好。姥姥問起,我就說我給了,但陽丹它自己總是種不上,兩回、三回、四回……最多五六回罷?她大概就能放棄了。雖說也可能不會放棄,只要我不給你,姥姥總有得嘮叨。」

這個思路並不難懂,而且相當雪豔青。就像她遵從姥姥之命,每天都來探望耿照——這是她願意做的事——卻不換華服,專挑冷僻的時段前來,在這樣的小地方刻意不順姥姥的意思。

耿照並非不心動,但有更重要的部份必須釐清。

「門主,我知天羅香對女子貞節的看法,但我非天羅香之人,自有另一套不同的標準。」少年忍著慾焰煎熬,嚴肅道:「若我能選擇,我只與傾心相愛的女子歡好,好過之後,便對她們有了一份責任,須得盡力照拂,不可始亂終棄。而如今我須照拂的女子,已然太多太多了,再分則更薄,那就稱不上是個好男人。」

雪豔青想了一想,搖頭道:「我不需要你的照拂。你是七玄同盟的盟主,論排位,我是你的下屬,奉你的號令行事,在戰場上保護你、為你衝鋒陷陣,盟裡諸人都是這樣,你毋須、也沒法一一照拂,顧全大局就好。

「我既不是姬妾,不是你的女人,我是天羅香之主。若是盟約結束了,我們就會是——」突然語塞,顯然她還沒想過七玄同盟以外,兩人能有什麼樣的關聯;迷茫之餘,忽有些失落。

「我們會是朋友。」耿照接口道:「我們一起並肩殺敵,同生共死,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有些事我們還不熟稔,來日方長,可以慢慢了解,但我們共同經歷過的永遠都不會消失,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是朋友的原因。」

雪豔青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微微一笑。「對,我們是朋友。我若要把處子之身給人,給朋友總比隨便一個人要好,對不?況且若不是你,姥姥會恨我一輩子。『做不好』和『不肯做』,即使是我也知道有天地雲泥之別。」

耿照說不上哪裡不對,雪豔青明明沒有舌燦蓮花的本領,但事事直來直往,絕不拐彎的作風,意外地難以招架。曲線玲瓏的胴體近在眼前,服貼的金甲勾勒出傲人雙峰,腰細如柳,體溫和蘭麝般的香息早已浸透少年,說不動心是騙人的——耿照理智已瀕臨斷線,只因珍惜與女郎同生共死之誼,苦苦抑制著慾念。

「姥姥說,你同蘅青好過了。你也對她有一份責任,也要照拂她,讓她做你的姬妾或女人麼?」

「蘅青」是明棧雪未流落江湖前在冷鑪谷用的名字。耿照被問得啞口無言,片刻才微露苦笑,搖了搖頭:「就算我有這個意思,明姑娘……蘅青姑娘也未必如是想。我怎麼看恐怕不重要,在她看來,我們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但你們是朋友,你對她很講義氣。」

「我們是朋友。」耿照複述了一遍,滿嘴苦澀之餘,又有些釋然,彷彿心裡那團理不出頭緒、註定糾結以終的亂麻,被人一劍斬開了似的。

雪豔青沒有敏捷的思路和便給的口才,代表耿照心裡的糾結困惱,這種程度的直白便能破開。從頭到尾都是他作繭自縛、劃地以限,女郎既不要他負責,也無意加入朱雀大宅的行列,她找上他僅僅是因為非他不可,而她受夠了在這事上繼續受姥姥叨唸。

雪豔青忽然伸手,撫了撫他的面頰。

「你不想,那就算啦,我也是問問。但你說我們是朋友,我很歡喜。」

耿照覆住她的手背。那是令人心動的溫軟,與掌心的粗礪簡直像兩個世界。朋友之間,為什麼不呢?少年忍不住失笑。

「那我們……先從這裡開始好了。妳若不歡喜,隨時能停下。」雙手捧她的小臉湊近,嘴唇貼印她的唇瓣。雪豔青不練功的地方都很柔軟,涼涼滑滑的,未施脂粉的滑膩肌膚透著甘美香澤。不同於媚兒那鞣革也似的鮮烈,威震東海的玉面蠨祖意外地擁有溫潤的天然體香,並無一絲雜味,嗅著令人心生喜樂。

雪豔青睜大眼睛與他四唇相貼,頸背發僵,似是一征之下極力克制,才未本能閃退。而練武奇才不是喊假的,女郎很快便察覺少年體勢的輕柔舒緩,也跟著放鬆肩膀,微微前傾,甚至閉上了眼睛。

她烘暖的鼻息像是更濃些的肌膚香澤,噴在臉上有些癢,但那股子溫熱強烈散發著「來自體內」的信息,令人聯想到較鼻腔更黏膩溼滑、也更隱密深邃的地方,與她笨拙的待吻之姿形成鮮明對比。男兒心旌劇搖,益發生出採擷嬌蕊的渴望。

他從沒想過會有以「花」來形容雪豔青的一天。

耿照吮著她的唇瓣,將柔軟的唇珠含在嘴裡,以舌尖撬開貝齒,吻到發出「咕啾咕啾」的黏膩漿響;兩人反向側首,張嘴忘情地吸吮著,舌頭不住往對方口裡勾纏翻攪,如飢雀啄食,頻頻向前推蹭廝磨,卻無絲毫扞格,簡直像是一對默契十足的愛侶。

雪豔青學得非常快。

剛開始只是不自覺地模仿,一如武者本能,很快她便掌握訣竅,不但能舉一反三,甚至從中找到樂趣……直到真氣數轉、搾出肺中最後一絲氣息,兩人不得不分開時,還拉出一道長長的垂墜液絲,水光瑩潤,「啪」的一聲摔在榻緣,可見吻得溼熱。

雪豔青半閉著眼輕輕喘息,雪靨漲起兩朵緋雲,如以胭脂畫就。過去在打鬥時耿照就發現她極易潮紅,或許是肌色太過瑩白所致,想不到這個吻對女郎的刺激,猶在廢驛襲擊鎮東將軍,以及幽邸圍殺殷橫野之上。

這是令男人能獲得極大成就感的稀罕體質,將快美化作可視之物,一一烙印於美麗的胴體。

「還可以麼?」他低聲問。

「很……很舒服。」雪豔青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伸出修長藕臂,密密摟過男兒頭頸,湊過濕熱噴香的櫻唇繼續索吻,反客為主,既火辣又老練,伸進少年口中的丁香小舌如蛇般鑽爬出沒,倏忽勾動了天雷地火。

耿照不以為她是扮豬吃老虎,是女郎輕而易舉地掌握了關鍵——能讓她自己覺得舒服的,多半也能使男人舒服。許多外四部的一輩子搾取男人,都未必能領悟此節,雪豔青憑藉本能,一上來便抓住重點,只能說根骨資賦非比尋常,果然是天生的武痴。

他本該引領她一步步領略男女合歡的妙處,反被弄得慾火焚身,好勝心起,把手移向女郎高聳的雙峰,詎料握得滿掌冷硬,想起雪豔青還穿著金甲。

那甲內綴有精心縫製的革墊,以隱去《玄囂八陣字》的祕笈,貼肉之甚,便從甲緣也別想摸進去,耿照只得往下游移。女子腰背雖也是敏感處,如染紅霞美背異常敏感,沿脊一撫,便能教她酥顫起來,但雪豔青露於甲外的柳腰僅小半截,摸著全是一球球的賁起,也不見有什麼反應,腰下被裙甲遮擋,連大腿都摸不著,簡直無罅可乘,守如堅城壁壘一般。

這套甲的繫革鎖扣之牢固,耿照當日在血河蕩是親身領教過的,雖說運功扯斷也不是做不到,弄痛女郎不說,也顯得自己手段平平,走投無路下,不得不採取這種粗暴的法子,同投降認輸有什麼兩樣?

兩人本是並肩坐在床緣,接吻時微微轉身貼面,仍是維持坐姿。雪豔青吻得情動,雙臂攀住男兒頭頸,臀股略起;耿照乘機摟她的腰一提,讓雪豔青半偎半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如此一來裙甲滑開,魔手伺機由側邊滑入,本以為會摸到騎馬汗巾一類的貼身衣物,豈料觸手處一片芳草,茂密已極,其下雪膚嬌膩,遠非手背可比。他往最烘熱的腿縫間摸去,雪豔青本能夾緊雙腿,無奈陰阜與嬌腴的腿根之間怎麼也不能全攏,粗糙的指腹剝開肉褶,順著半截尾指似的肉蕊摸下,拈住一枚肉芽似的脆滑微凸。

女郎如遭雷殛,伸手抓他腕子,換作他人,玉面蠨祖這一握未有留力,不免要臂折骨裂,但七玄盟主武功蓋世,碧火神功發在意先,兼有鼎天劍脈貫通真力,勁力到處,其腕不啻澆銅鑄鐵,雪豔青難動分毫。

不僅如此,真氣發動的瞬間,指尖如有無數肉眼難見的氣針迸出,極細極密,宛若鬃刷,刮過女郎全身最敏感處,雪豔青連叫都叫不出,嬌軀一僵,眼前倏白,回神只覺腰下痠麻,腿軟到使不上力,激烈的餘韻兀自於體內亂竄,屁股下坐著成片溼黏,不覺心慌:「我……我怎麼了?」

耿照將她摟過腿間,像抱著女童尿尿,單臂環住胸甲,牢牢箍住,探入裙內的魔手以指尖沾淫蜜,沿兩片嬌脂外緣打圈,像描繪花唇形狀也似,刻意避開因刺激而急遽膨大的陰蒂;饒是如此,女郎仍抖得像打擺子,這麼個英姿颯爽的大個子,忽成一只無助仔貓,分外惹憐。

「這是合歡前的準備,就像……練武前的熱身一樣。」耿照咬著她紅透的剔瑩耳蝸,低道:「妳這兒小得很,不弄濕一點,怕是進不去。」

雪豔青從小到大,連沐浴都有專人服侍,女陰不管對練《天羅經》或《玄囂八陣字》來說均無助益,自非女郎關照的重點,師傅和姥姥也刻意不與她談論男女之事,只讓她專心練武,雪豔青竟從未對鏡端詳過自己的陰戶。

此際忍著酥麻快美,隨男兒的指尖感受那處的形狀尺寸,喃喃道:

「這樣……嗚……很、很小麼?」

「嗯,妳個兒比男子高,但這裡……」少年以鼻尖擦刮女郎頸側,磁聲道:

「卻比絕大多數的女人要小,真的是非常奇妙呢。」

雪豔青的陰戶的確與眾不同。

她的外陰隆起渾圓,嬌腴飽實,肉厚如綿瓜,耿照須以單掌才能捂滿,與她高䠷修長的體型十分合襯。然而,剝開肥美的大陰唇之後,卻摸著一截長短、粗細近乎尾指的物事,直到末端蒂兒膨起,才知是包著陰蒂的蕊柱,佔了內陰泰半;其下花唇長不過半指,與拇食二指指尖相抵、所形成的內徑相若,花唇細薄,酥嫩冠絕女郎周身,便不與體型相比,也是耿照平生所見最小巧的穴。

寶寶錦兒雖與她差堪彷彿,花唇也比女郎有肉得多。

雪豔青被揉得嗚嗚低吟,腿根酥顫,鋼片般的柳腰頻頻彈動,但覺股間越溼,淫靡的「唧唧」聲越響,渾身燥熱不堪,胸口悶得難受,蚊聲道:「我……身子好奇怪,是不是……啊、啊……準備好了?」

「還差得遠哩。這會兒進去,妳會疼死的。」

「我……呼,哈、哈……我、我不怕疼……」

——那是妳現在這麼說。

耿照將她上身放倒,掀開裙布,將女郎一雙長腿分跨於床緣,自此腿心大開,纖毫畢現。雪豔青肌膚極白,股縫腿根並無雜色沉積,連外陰都異常白皙,花唇則是近於膚色的淡淡粉橘,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身白,由是襯出蜜縫是極豔麗的櫻紅,彷彿純白花苞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從中浮現出彤豔豔的紅色花粉來。

陰阜上的捲茸烏黑濃密,毛根粗捲,其軟卻如絲棉,全然無法與「玉面蠨祖」的英颯和強橫武力聯想一處。

而女郎的淫蜜不比津唾氣味更濃,同樣是柔順的印象壓過了長腿高個的外表,耿照以舌尖相就,將整個陰部舐得晶亮溼濡,激烈的充血使得腿心子裡宛若嬌紅綻放,鮮艷欲滴。

雪豔青揪著錦被拱起腰,起初還能聽到一縷受了傷似的氣音嗚咽,末了除了一逕顫抖,女郎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只有陰部黏膩的舐漿聲迴盪在屋裡,令人臉紅心跳。

有的女人高潮時會洩身,有的則會真尿出來,但雪豔青除了很濕之外,並沒有引人注目的特殊反應,直到少年舔著穴口的舌尖被花唇夾起,隱隱有股吸力要將滑不溜秋的舌板往內吸,才發現她大腿內側泛紅,白皙的小腹也是。

她身體感度和驚人的學習能力一樣,絕對是萬中無一的資質。

「我……準……準備……好了麼?」連話都講不清了,還牢牢記著上一撥的對話,耿照忽有些憐惜:一下沒注意,前戲居然弄得這般狠,她還是未經人事的雛兒呢!俯身吻她的額頭、鼻尖和涼透了的粉潤櫻唇,笑著說:「差不多啦,把衣甲脫了,我教妳怎麼做。」

雪豔青閉眼搖頭,似還享受著高潮的餘韻,片刻才道:「我……動不了,你來罷。」口氣既傲且嬌,罕見帶有一絲命令意味。她行事素來一板一眼,比正道還像正道,嚴守分際,自耿照坐上盟主大位,從未有過言語失度。

耿照記心極佳,想起當時與雪豔青在血河蕩雙雙墜江,雪豔青拼死相救,為防止玉人重傷失溫,自己替她除甲之際,兩人曾有過的對話,心頭驟暖,笑道:

「那在下便僭越了。」雪豔青仍未睜眼,唇勾微抿似笑非笑,連這一抹淘氣都是極罕見的,輕道:

「有……有勞。」襯與酥紅粉頰,說不出的可愛動人。

輕車熟路,這回耿照脫得很快,轉眼將女郎剝成一頭雪酥酥的裸羊,沒給她再說一次「活扣在左腰後方」的機會。雪豔青嬌喘漸止,只餘厚厚的雪白乳丘兀自起伏,感覺一桿滾燙巨物刮過蒂兒,抵住穴口,心知便是此刻,睜開一雙朦朧妙目,盯著身上男子。

「會很疼。」

「我能忍。」

龜頭前端沒入蜜縫,還未整顆塞入,龜稜已牢牢卡在穴口,任憑天雨道滑,泥濘不堪,此去竟已無路——還輪不到那片薄薄的處子之證,耿照光瞧杵徑與花徑口的落差,便知難辦得緊。誰能料得這般修長體健的窈窕女郎,穴兒口竟不比拳眼大上多少!

男兒咬牙沉腰,清楚感覺到穴口脹滿、撐擠直到極致,忽似裂開一般,噙入水煮鴨蛋大小的龍首,極柔難阻極剛,窄隘碎裂,鐵騎長驅,「噗唧」一聲裹著黏稠蜜漿,搠入一只極小極狹的囊袋中。

雪豔青輕輕「嗚」一聲,瞧著並不是很疼,耿照動幾下,只覺進出滑順,扛起了那一雙雪白渾圓、膚質絕佳的大長腿,站在床外奮力挺腰,大聳大弄起來。

雪豔青比耿照還高了半個頭,這驚人的身高有大半是腿,即使肌束結實宛若雪鹿,女郎卻未予人「一身橫肉」的壯碩印象,遠遠望去,那雙腿子仍是又細又直,肌肉與曲線達到了最完美的比例;要到扛上了肩,才知份量有多沉。

耿照膂力極強,虎驅雄健,自是毫不吃力,但雪豔青真要伸直了腿,怕修長的腿脛便要穿出男兒之肩,難見長腿的誘人全貌。他索性拿住女郎的腳掌,壓得她抬臀屈膝,盡顯下半身的腿股曲線。

而雪豔青連小腿肌膚上似都摸不到毛孔,膚質瑩潤:別說腿毛了,連些許細絨也無,他這才發現她身上的毛髮,彷彿集中在頭頂與下陰,連腋窩都是光潔雪潤,造化似也明白她的肌膚乃是極品,讓指尖細細品味其絲滑時,不致有多餘的干擾。

女郎的反應忽然變得很強烈,耿照原以為抽插太狠,弄疼了她,動作略停,卻見雪豔青仍顫抖不休,昂起雪頸,發出貓兒般的氣音嗚咽;她連破瓜都只一哼,怎會如此?忍不住俯低輕問:

「怎麼了,是不是疼得厲害?」

雪豔青搖了搖頭,勉力開聲:「疼……還能忍,那個……忍不了……」耿照一頭霧水:「『那個』是什麼意思?」雪豔青顫聲道:「你、你先別動……腿……啊啊啊……」

耿照停住抽插時,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手環住左大腿,俯低之際,指掌從她膝上滑到了腿根,此非挑逗,純是順勢而為,但這種程度的觸摸雪豔青便已無法承受,顫抖著打起哆嗦。

她長年練武,受傷癒合甚至是鍛鍊的一部分,雪豔青說不怕疼,極有可能是大實話,絕非逞強。不知該說是諷刺或幸運,她對愛撫的敏感遠勝尋常女子,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要命,若非適才覆著金甲,男兒又逕攻陰戶要害,該能更早發現,堂堂天羅香之主、橫掃東海武林正邪兩道的「玉面蠨祖」,有著異乎常人的易感,輕易便能登臨極樂,享受交合的至極快美。

耿照毋須再擔心女郎受破瓜之苦,樂得輕鬆自在,拋開顧慮奮力馳騁,口手並用,從她雙足的美趾縫裡,一路舔舐、啃吻、愛撫到腿根雪股;再由小腹臍間,沿著胸肋攀上乳峰,單掌幾乎握不住厚實腴沃的白皙乳肉。

鎖骨間的小巧圓凹,頸背的細柔髮根;耳後、肩胛、股溝,乃至粉酥酥的溼濡肛菊……雪豔青的胴體既強韌又嬌柔,能承受毫不留力的悍猛抽插,然而指腹舌尖若有似無的一掠,又能教她瀕臨瘋狂。

雪豔青幾乎將錦被硬生生揪碎,連咬住藕臂都無法停止浪吟。

「啊、啊、啊……不要……要瘋了、要瘋了……好難受……嗚嗚嗚嗚……那兒好舒服……啊……再來……再來!還要……啊啊啊啊……再來!」

不知換過多少姿勢,耿照回過神來,已將女郎壓趴在凌亂的錦榻上,雪豔青碩大的雙乳溢出胸肋,仍將上身墊高數寸有餘;一雙長腿並緊交疊,雪趾蜷起,汗溼的雪臀翹得高高的。彎翹怒龍恣意進出著櫻紅色的蜜縫,刨出的騷水如荔漿,沾滿了充血腫脹的陰戶。

耿照雙臂撐於女郎乳腋下,兩腳分跨左右,身如浪舟,在緊繃的玉背上起伏,每一頂都令雪豔青昂頸搖髮,浪叫卻漸漸沉落,轉為嗚嗚低吟。

快感並未稍減,從彤紅片片的嬌軀便可得知。只是雪豔青再一次「學」會了如何應對,如何與這般逼人發狂的劇烈反應共存;敏感的身子仍為她帶來如潮快美,但雪豔青的注意力早已轉向更有挑戰性的地方——

從她嚐到陽物刨刮蜜膣的滋味起,探索的區域便越發深入。

這是耿照頭一回,不用擔心身下女子會被自己所傷。說「勢均力敵」興許過於託大,再這麼幹下去,雪豔青遲早會吞噬他——少年甚至有這種感覺。

但眼下不顧一切、可以全力施為的滋味實在太美,便對武功高超的明姑娘,他都無法這般肆無忌憚。

蜜膣不僅僅是掐擠著他而已,而是在肉棒拔出又插入的過程中,細細品著巨物擠蹭、撐溢,以及熨平每條皺褶,不斷挑戰著更強烈與更刺激,宛若一場豁命交擊的燦爛對決。

——能讓她自己舒服的,也能使男人舒服。

耿照忍住洩意至少三次,一次卻來得比一次更兇猛,非為什麼男子尊嚴,純受本能牽引,期待咬牙挺過後,持續攀升的狂喜再度襲來,在滅頂的瞬間粉碎一切。

而長久的忍耐終於在此刻到了盡頭,這個以肉棒勾串著女體、不斷拉離床榻的姿勢,使少年牙根一酸,龍杵暴脹分許,以致在拔出蜜膣之際卡住了劇烈收縮的花徑口;本應激射而出的陽精,彷彿因凝煉太甚,如大股珠粒堵住了馬眼,耿照一怔之下,這才驟然想起:

「她……不是我的女人!」

「剝」的一響猛力拔出,濃精一連數注,狠狠地射了她一背。雪豔青「嗚」的身子一搐,似乎咕噥了什麼,耿照卻沒聽清,心滿意足地趴倒在她背上,把臉埋進了女郎香汗淋漓的頸側髮間,也不怕壓疼她,彷彿本該如此。

他的胸膛壓在她肩胛之下,還未消軟的陽物卡在股溝裡,與翹臀緊貼的腹間灼熱一片,像夾著融燭熱油一類。

好燙——耿照心想。印象中精液從不曾這般稠濃,幾乎生出半液半固的錯覺,還有那驚人的熱度。他直覺是硬生生鎖住了三次精關,陽精在體內不斷加熱所致。

「好燙……」雪豔青喃喃低道,氣音如夢似幻。

男兒不由分說地硬了起來。幾乎在同一時間裡,女郎微微轉頭,雖未睜眼,兀自輕喘不休,不知怎的,耿照覺得他倆之間似有默契,毋須言說。

「再讓我幹一次。」他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臀山,彈顫的汗珠像打開了什麼開關。「像朋友那樣的……讓我幹。」

他需要這種毫無負擔的交媾。不必負擔誰、拯救誰,不虧欠任何人,誰都不能問責,誰也不必委屈,只求歡悅。只有歡悅。

雪豔青笑了起來,勉力撐起藕臂時仍閉著眼,酣倦與躍躍欲試不知為何,在她身上一體並存,毫無扞格。就像純真與嫵媚一樣。

「這回,我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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