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节者系列之——叛卖 (11-18 全文完)

2205Clicks 2022-04-14 Author: 石砚
. 变节者系列之——叛卖

作者:石砚

               (十一)

  黄美玉询问,张云飞不能隐瞒,只得把程素梅的去向告诉了她。

  原来上次劫狱虽然未成功,却让张云飞感到很害怕,怕游击队会来第二次劫狱,所以把程素梅转移到他自己的公馆后院的地牢里,交给二姨太看管了。

  算上黄美玉,张云飞有三个老婆,大老婆是在老家由父母包办的,是个正经八百的黄脸婆,张云飞实在不愿意看见她,所以现在还呆在老家。

  二姨太是他在外面娶的,在特务训练班受过训,过去是他的机要秘书,现在不当机要秘书了,当他的私人秘书,一直跟着他住在公馆里.

  二姨太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更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曾经亲手杀过不少人,张云飞害怕她因为嫉妒同黄美玉发生冲突,所以娶黄美玉的时候,单独给她买了一处宅子。而且这事二姨太一直不知道。

  黄美玉把消息通过母亲传递给了山上了游击队,刘大友十分高兴.

  刘大友本是个粗人,过去只知道蛮干,正是由於程素梅的到来,才让他知道仗应该怎么打。

  现在刘大友虽说已经从程素梅那里学了不少东西,但运用起来却还没那么自如,自从程素梅被捕,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整天唉声歎气。

  前些时两位同志被处死,刘大友害怕程素梅也会被害,情急之下导演了那次不成功的劫狱行动,人没救出来,反而损失了好几个弟兄。

  惨重的失败反而令他冷静下来,决心不再蛮干,正巧黄美玉的母亲同他们取得了联系,这才找到了黄美玉这条捷径。

  於是,他们开始准备新一轮的营救计划,并通过美玉的母亲传话,让黄美玉作内应,准备虎穴救人。

  得到确切的消息,黄美玉十分激动。她想好了一个比刘大友他们想出的更好的计划,就是利用自己身材年龄同程素梅很接近的优势,藉故摸进张宅,趁敌人不注意把程素梅换出来,那样的话,游击队的同志只要在院外接应就行了,唯一的损失也不过就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她把想法告诉了母亲,母亲哭了。

  毕竟是母女连心,虽然女儿作了错事,但只要将功补过,她还是愿意以女儿为荣的,只是她知道,张云飞一但发现上了当,黄美玉的结果恐怕就不是砍头枪毙那么痛快的事了。

  但美玉已经下定了决心,大不了张云飞把自己一刀一刀零碎剐了,反正自己也活腻歪了,那点儿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他还想把自己也脱光了摆到大街上吗?老娘正乐不得呢!最好你再找让百把十个特务把老娘轮奸一遍!现在我是你张云飞的小老婆,无论把我轮奸还是摆到大街上示众,丢的还不是你张云飞的人,老娘在乎什么?

  黄美玉主动去张宅看望了二姨太,还跪在地上,把自己亲手作的一双绣花鞋给她穿在脚上,说是:「无论什么时候,姐姐都踩着我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姨太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姨太嫉妒得不得了,却不好发作,只得把一腔妒火都发到张云飞的头上。

  此后一段时间,美玉隔三差五就去张宅见二姨太,姐姐长姐姐短的,把二姨太胡拉的十分舒服,嫉妒心便去了一半儿。

  张云飞起初听说美玉去见二姨太了,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打成什么样子,他可不想看见两个美人的脸上生出道道血痕。

  哪知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女人竟然相处得十分融洽,二姨太还私下里对他说三姨太很懂事,过些时候让她到这边来住住吧,张云飞的脸上笑开了花。

  黄美玉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一但自己可以住进张宅,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她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着那个时刻。

  她在想像着张云飞发现地牢里关着的竟是自己时,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偷偷笑了。

  他越是恼火,自己就会越开心,最好是立刻就把自己绑到大街上去,是砍还是剐随他的便,最好也把自己脱得光光儿的,也让全城的人都看看张云飞的小老婆在大街上光着屁股露着屄,丢张云飞这狗日的人,现这狗日的眼!

  她边想边笑,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母亲又来了,但这次带来的却是行动取消的消息,因为游击队已经有了更安全的办法救出程素梅,不需要美玉再冒险了。

  美玉并不知道那个安全的办法是什么,她的心里充满了遗憾,因为自己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赎清身上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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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被转移到张宅来,张云飞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请程素梅吃饭,吃的当然少不了鸡鸭鱼肉和山珍海味。

  张云飞还叫二姨太把她自己穿不了的衣服拿给程素梅,把她打扮得像个富家小姐。

  他自己呢,席间虽然偶而也谈谈政治,再更多地是谈些诗词歌赋,讲古论今。

  张云飞有张云飞的企图,他知道这位程素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变的,要想让她转变,必须先要拉近自己同她的关系,要先有共同语言,所以他甚至还研究起了马克思,同她讨论起了苏联,讨论起了共产主义.

  他要在讨论中让她不自觉地接受自己的思想,在谈古论今中慢慢消磨她的意志,先让她感到同自己有共同语言,再让她接受自己作私人朋友,最后再让她渐渐放弃自己的信仰,接受他给她灌输的东西。

  当然,他最后还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四姨太,这样有味道的女人,是一定要把她搂进自己的被窝儿里的。

  张云飞是有耐心的,不过他想的虽然不错,但遇上这位程素梅,这一招儿也不那么灵便。

  程素梅是来者不拒,给衣服就穿,给东西就吃,老娘倒要看看你张云飞有什么花样。

  实际上,那些一味硬骨头的张云飞倒是不怕,还真就怕程素梅这样的,表面上看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极难被说服,而且更多的时候,张云飞自己反而被绕进去了。

  张云飞是和程素梅叫上劲儿了,越是说服不了她,就越是想说服她,就对她越是照顾,越是满脸陪笑,这大概就叫作「贱骨头」吧。

  不过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张云飞都没有再请程素梅的客了。

  程素梅不知道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却从院子里转悠的特务们身上,以及负责看守自己的二姨太身上,感觉到了他们的惴惴不安。

  她很高兴敌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安。只要是让敌人不高兴的事,她都高兴.

  二姨太终於又来到了牢房,脸上带着笑容:「程小姐,准备准备,局座晚上请您吃饭。」

  「又要玩什么攻心战的把戏了。」程素梅心里想道:「哼,不管是软的硬的,老娘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快,把程小姐的刑具都去了。」二姨太命令道。

  「是。」

  去掉戴了好久的脚镣,素梅感到双脚有些轻飘飘的。

  「程小姐,我一会儿叫他们给你弄水沐浴,这些衣服都是新做的,你自己挑着穿吧。我告辞了。」二姨太叫卫兵把一个大包袱放在了床上。

  酒席仍摆在张云飞自己的小会客室里,他自己满面春风地在门口迎接程素梅的到来。

  「局长大人,怎么又有空儿请我吃饭啦?」程素梅不卑不亢地问道。

  「哈哈哈哈,程政委,这回有好事,好事啊!请请。」他把素梅让到了首席。

  ……

  回到牢房,程素梅还没有完全从张云飞所带给她的惊喜中恢复过来,她在想,那会是真的吗?

  原来,张云飞告诉她,不久前发生了西安事变。蒋介石同中共代表进行了谈判,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实行第二次国共合作,团结抗战,打击日本侵略者。

  张云飞还告诉她,现在省党部正和共产党省委磋商释放政治犯的问题,估计用不了几天,上峰就会下令释放她。

  素梅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她坐在黑暗中,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已经很久未见的战友,盘算不久就将开赴抗日前线,不禁心潮澎湃。

               (十二)

  程素梅没有想到,刚刚共进过晚餐,天还没大亮张云飞就又派人来请,看来自己真的要虎归深山鸟归林了,她憧憬着跨马挥刀杀敌立功的日子,十分兴奋.

  她急忙起身,梳洗乾净,长时间的关押,齐肩的短发已经变成了一头长发,她很认真地选了一条发带紮好。

  又从二姨太给她的衣服里选了一身相对相朴素些的衣裤穿上。

  现在她已经不戴刑具了,身边也只有来请她的特务跟着,这让她感到了一些自由的气息,脚步也格外轻快,心里想着,在张云飞那里,究竟能够见到谁,是刘队长吗?

  张云飞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张云飞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看见程素梅,急忙欠起身来。

  素梅以为他要象上次宴席一样起身迎接自己,因此并没有向其他方面想,快步走进办公室。

  「张局咯——咯——……」

  「张局长」三个字才说出一半,脑后一阵风声,一条粗壮的胳膊忽然从后面伸过来锁住了脖子,勒得很紧,她立刻处於半窒息状态,一张白净的脸胀得通红,眼珠子憋得快要冒出来。

  她被这突然的袭击给打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用眼睛愤怒地看着张云飞,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双臂被人粗暴地扭到了身后,一条绳子把两个胳膊肘儿紧紧地捆了起来,接着又捆住了两只手腕,她想挣扎,但窒息使得她浑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

  背后的三个男人留下一个抓住她的双臂,松开了她的脖子,她终於得以喘上一口气:「张云飞,你们这是何意?」

  张云飞避开了程素梅的目光:「对不起程小姐。接到上峰的命令,决定对你执行死刑。」

  原来,半夜三点多种,张云飞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他睡眼惺忪地拿过电话。

  「喂,谁呀?!」然后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局座,我是张云飞,您有什么吩咐?」接到省局的电话,张云飞很是吃惊.

  「云飞,你那里是不是关着一个叫程素梅的女共党. 」

  「对,您怎么知道?」

  「共党的谈判代表指名要我们释放她。」

  「我猜到会是这样。」

  「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啊?」

  「她被捕前是凤山游击队的政委兼参谋长,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儿,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哦?有多厉害?」

  「自从共军大部队被赶走,国军在这里连年累月地围剿共党残余,损兵折将,不光没能把共党这支游击队消灭,反而眼看着他越整越强,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给他们出谋划策。她是游击队的智囊,而且特别有人缘儿,那些穷鬼都愿意跟着她干,如果没有她,共党的游击队早被我们消灭了。「

  「哦,看来,她还真是个人物,我说共党怎么偏偏把一个女人看得那么重,还以为是他们什么重要人物的老婆呢。你抓了她多久了?」

  「快半年了。」

  「为什么不杀了她?」

  「就因为她是个人物,我想把她收为己用。」

  「作到了吗?」

  「没有,这个女人软硬不吃,还真难缠. 」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可决不能放虎归山。」

  「主席,您这是什么意思?」张云飞心中一颤。

  其实,他倒是愿意放程素梅回去的,国共合作了,自己同她就真是朋友了,那也许就可以……

  「你不知道,她要真是哪个共党要人的老婆,咱们乐得作作人情儿,放了也就放了,要是这样的人才,那可万万放不得。

  老头子说了,日本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共产党,他们会利用抗日的机会重新壮大起来。

  现在,老头子迫於民众的压力,不得不同共党合作,但总有一天,我们同共产党还会再交手,那个时候,像程素梅这样的人才,将是我们的劲敌。所以,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不如从肉体上消灭她。「

  「杀了她?」

  「对,决不能养虎遗患。」

  「可,这怎么向共党交待?破坏抗战的罪名咱们可承担不起呀。」

  「这不用你操心。在接到共党提出的名单之后,我们的谈判代表推说不瞭解情况,需要核实,所以并没有承认程素梅的存在。

  我已经同上峰商量过了,对於这类的人物,是决不会给共党放回去的,明天谈判的时候,就对他们说人早已被处决好久了。「

  「可她还没死呀?」

  「我知道。所以我命令你,马上安排执行,执行记录晚上派人送到省里来,记录的日期要向前推上一个月两个月的,明白吗?」

  「明白,我马上办. 」

  说实话,张云飞对上峰要杀程素梅虽然不太情愿,但并不感到有多震惊. 他很清楚,共产党对於蒋介石来说是如鲠在喉,像程素梅这样的人才,既不能为己所用,就一定不能放虎归山。

  但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遗憾。

  刚刚还在憧憬着自由,现在却要面对屠刀,程素梅感到自己就像从温暖的火塘边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

  「你不是说,现在是国共合作了吗?为什么还要杀我?」

  「程小姐,我没有办法。你是个人才,我们不能把你这样的人才留给共产党. 」

  「你们这是破坏合作,破坏抗战!杀了我,你们怎么向共产党的谈判代表交待?怎么全国人民交待?你们要承担罪责的。」

  「所以,兄弟才奉命将你秘密处决. 对共党代表,就说你已经在一两个月以前就处决了,现在想放人也没办法。」

  他走到她的跟前,看着这个姑娘,因为关押在牢中,本来晒得黝黑的面孔已经变得洁白,虽然吃得尚好,但仍然掩饰不住身心的憔悴。

  他歎了口气,眼看着光明已经在向这个姑娘招手,而突然之间又她跌入无底的深渊,即使是象张云飞这样的恶魔,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怜香惜玉之心,何况他本来就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企望。

  「你们这群混蛋!阴谋家!刽子手!」程素梅骂道,眼圈儿略有些湿。

  她不害怕死亡,但却不愿意这样的阴谋之下无声无息地死去。

  「程小姐,其实,事情也并非没有任何转机. 像你这样的人才,正是党国所最最需要的,如果你愿意脱离共产党,为党国尽一份力量,敝人愿意在上峰面前,以自己的人头替你担保,你看怎么样啊?」

  「呸,想让我背叛自己的组织,背叛自己的信仰,办不到!」她收回眼泪,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敌人。

  「程小姐,何必这么固执呢。现在是国共合作,大家都是友军了。你们的红军,已经接受了国军的改编,现在都是国军了,你留在我们这边,也不算是叛变,为什么非要分得那么清楚呢?」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又为什么叫我脱离共产党呢?我回到我的同志们那里,我们不是一样可以作友军吗?」张云飞为之语塞。

  「张局长,不要再演戏了。对你们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我从来就不抱任何幻想。要杀要剐由你,想让我脱党跟着你们走,休想!」

  「程小姐,敝人一向是十分佩服你的,我也不希望看着你年纪轻轻就结束了生命。可是,这是上峰的命令,敝人不能违抗。

  我能作的,就是在程小姐愿意公开脱离共产党的基础上,替你向上峰作个担保。可如果你仍然那么固执,我也就没有办法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接不接受我们的条件?「

  「头可断,血可流,决不脱党!」

               (十三)

  「那就没办法了,敝人已经是仁致义尽了。唉!程政委,只好请你善自珍重了。」

  张云飞摆了摆手,周德发拿着一大块白布走向程素梅。

  「干什么?用不着,我不会喊的!」

  「还是保险点儿好。程小姐,别叫兄弟们费事,一会给你个痛快。」周德发无耻地说道。

  程素梅知道,同这些混蛋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她张开嘴巴,让周德发把那块白布塞进嘴里.

  「慢。」

  张云飞叫住了周德发,他接过白布,期待地看着程素梅:「程小姐,我请你很认真的考虑一下,现在答应我的要求还来得及,如果这块布塞进你的嘴里,你就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程素梅看着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张云飞彷彿看出了一线动摇的迹象:「程小姐,你已经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你没有出卖过你的任何一个同志,无论怎么说,你也已经对得起共产党了。

  现在,国共两党的关系缓和了,不再是敌人了,你们过去不是也曾经以个人身份参加过国民党吗?现在,你只要宣佈改投党国,参加国军,最多也就是从娘家嫁到婆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们不是讲信仰自由吗?「

  程素梅还是没有说话。

  「我在期待着你,党国也在期待着你。你这样一位人才,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实在太不值得。」

  「……」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我必须执行命令。」

  程素梅的眼眶里再次泛起了湿润,但同时表情也变得坚定了,她再次张大嘴巴,轻轻闭上了眼睛。

  「佩服!」张云飞气馁地把白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局座,走吧。」周德发转头看着张云飞.

  「我不去!一切都交给你了,干得利索点儿。」张云飞转过头去,向后摆了摆手,他不愿意亲眼看着程素梅的离去。

  周德发走过来,用手搂住了程素梅的细腰,把她的身子胸贴胸地拉向自己,素梅感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羞辱地胀红了脸,扭了一下身子却没有能把对方甩开.

  周德发蹲下身去,又搂住了她的膝盖,用肩膀抵在姑娘的大腿根,然后一挺身,把姑娘修长的身子扛在了肩上,转身向外走去。

  素梅感到一手男人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了自己撅在半空的屁股上,中指隔着裤子顶在了肛门的地方,她感到极其耻辱,想下来自己走,挣扎了一阵,但对方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知道,现在的一切都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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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崎岖的山间公路上,一辆美制军用吉普车在艰难地爬着坡。

  周德发坐在后座上,不时侧过头来,看着夹在他和另一个特务中间的程素梅。

  程素梅的上身穿着一件白地碎花缎衫,下身是一条合体的黑缎裤,脚上穿着一双黑缎面袢鞋,都是新的。

  程素梅毕竟是女人,女人都是爱美的,当知道要重获自由,奔赴抗战前线的时候,她决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用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战斗.

  但她万万也想不到,自己面对的并不是眼看到手的自由,反而是秘密的刑场,那让她感到多么遗憾与不甘。

  周德发的鼻孔里嗅到一股难以察觉的香味,作为一个玩儿女人的老手,他马上就知道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暖香,而且暖香就是从身边的程素梅身上散发出来的。

  「过去怎么没发现她身上有香味儿?」周德发有些不明白。

  当初抓住程素梅的时候,她已经在山上生活了很久,没有水洗澡,身上的汗臭早已遮住了本来的体香,被捕后,除了用刑的时候,周德发也很少会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她,当然嗅不到香味儿了。

  那香味儿刺激了周德发,他再一次感到下面有些发硬,这让他的眼睛更长时间地固定在了身边的女人身上。

  为了怕街上的人认出程素梅,特务们用一块黑布把她的头整个包裹了起来,露在外面的,就只有尖尖的下巴颌儿和那长长的脖子。

  那脖子上的皮肤细腻白晰,顺着脖子从上向下看去,因为捆绑时的挣扎而崩开的领口下面,露着细嫩的肌肤和红绸肚兜儿的一条边。

  捆绑程素梅用的并不是传统的五花大绑,同美国人的合作,让周德发他们学会了更简单但更有效的捆绑办法,那就是把女人的两肘直接捆在背后。

  这样的捆绑使程素梅的大臂充分地向后拢起,胸脯被迫高高地挺着,随着汽车的颠簸,那高耸的的苏胸不停地颤动着,周德发恨不得伸过头去咬上一口。

  他点了一支烟,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汽车转弯时,身边女人的肩膀却不住地挤压着他的胳膊。

  周德发没有躲避,反而藉机把自己的身体靠向程素梅,用心去感觉女人同他紧紧贴在一起的大腿和胯部,感觉她的肩和肋。

  另一侧的特务也在作着同样的事,两个男人的头都尽量靠近她的脸,眼睛趁机从她敞开的衣领处向下看去,从那松松的红绸下,两颗半隐半现的洁白半球随着汽车的颠颇摇摆,一抹淡淡的红晕时隐时现.

  「他妈的!」周德发看了对面的特务一眼,把才抽了几口的烟卷从车窗扔了出去。

  「呜——呜——……」吉普车仍在山道上行进,车里传来女人鼻子里发出的气急败坏的哼声。

  司机放慢速度,把目光投向反光镜,女人的头被一条臂膊搂住,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她正在尽全力抵抗。她的上衣连同里面的红肚兜儿已经被向上推起,堆在脖子处,一只男人的手正从衣服下面把一只雪白的乳房掏出来。

  「吱——」看见弹出的那颗粉红的奶头儿,司机不禁走了神儿,差一点儿冲出路边,急忙踩了一脚刹车,吉普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看什么?小心点儿开,少不了你的!」周德发的肩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不满地说道。

  车子重新开动了,女人的身体被男人的胳膊紧紧箍住,周德发低下头去,轻轻衔住了乳房顶上那颗粉红色的肉果,另一只手已经顺着女人的大腿内侧向上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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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普车再次停下来之前,车里一直继续着无耻的兽行。

  程素梅终於没有如她所渴望的那样乾乾净净地死去,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周德发同另一个特务先后强奸了她。

  车子终於到达了目的地,从本就荒僻的土路拐进一片树林深处,然后停在一个小山口外。

  四个车门一齐打开,司机下了车,见周德发和另一个特务从车里出来,那个特务还在系着裤子。

  司机迅速转到后门,看见了裤子缠在小腿上的女人的脚,还有女人两条细嫩洁白的大腿和一丛漆黑的阴毛。

  他弯下腰,把头钻到车门,又看见了她的肚皮和两个小碗一样的乳房。

  女人已经不再挣扎,也不再哼叫,只有轻轻的抽动。

  司机看见原来坐助手席的特务也正准备钻进来,早已急色的他急忙退出来,双手抓着女人那对细小的膝盖向外一拖,把女人的腿拖出车外,只让她的上身躺在后座上,然后把她掀翻过来。

  女人的脚落在地上,肥美的屁股摆在他的面前,司机迫不及待地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早已硬挺的东西,然后用手扒开了女人柔软细嫩的屁股。

  迟了一步的特务骂了一声,急忙坐进车里,把程素梅的上身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抓着肩膀,半扭过她的上身,抓住了她的一只乳房。

  肛门和生殖器全都暴露在司机的面前,两片新月形的肉上面只有很少的几根阴毛,紧紧夹着,只留着中间的一条湿湿的缝隙,会阴部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司机用自己的腿从后面顶住了女人那两条雪白的裸腿,双手扒着她的屁股,很仔细地看着女人的屁眼儿,那收紧的孔穴颜色不深,辐射状的褶皱像一杂小小的雏菊。

  他又分开她的阴唇,认真把那个鲜嫩的孔窍研究了一番,又用手握住已经硬得要爆炸的东西,在那两片厚厚的肉唇和雏菊之间来回摩擦着。

  车上的特务早己等得不耐烦了,不住地催促着,司机才将那通红的蘑菇头用力塞了进去,女人发出一声痛苦而耻辱的闷哼。

  吉普车吱吱嗄嗄地摇晃着,女人洁白的身体在那摇晃中颤抖。

               (十四)

  寂静的山沟里,没有人烟,到处传来鸟儿的鸣叫。

  忽然,躲在树上的鸟儿受到了惊吓,急促地尖叫着飞上高空。

  齐腰深的杂草丛中,走着五个人——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程素梅仍然蒙着面,被一个男人扛在肩上向山沟的深处走着。

  她鞋袜没有了去向,光着两只瘦削的小脚丫儿,缎子作的衣裤被分别捋向两端,身体从胳肢窝一直光到膝盖处。

  走在女人左右的两个男人不住地扭过头,看着高翘在半空的雪白的光屁股,不时地伸出手去摸上一把,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在那里冲刺时的感觉.

  女人的屁眼儿和阴部全都朝天暴露着,湿漉漉的满是粘液,还掺杂着淡淡的红色,显示着刚刚经历过的侵害。

  走在最后的背后是司机,他一个人扛着两把铁锹,也时不时赶上两步,用空着的一只手去够那女人的乳房。

  「就在这儿吧。」来到沟底深处的一处滩地,周德发叫住了众人。

  程素梅被放到了地上,周德发走过去,解开黑布,重新露出她那美丽的容颜。

  姑娘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却不屈地瞪着四周的敌人。

  「程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兄弟们只是执行上峰的命令,到了那边可别认错了人。」

  「哼!」她怒哼了一声,她想说话,但白布堵住了她的嘴,他们不想让她出声。

  周德发拿出相机,对准程素梅裸露的身体.

  程素梅耻辱地扭过头,夹紧了自己的双腿,但他们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强扭过来,然后便传来相机快门的声音。

  两个特务抓住姑娘的双膝,用力拉开,周德发蹲下身,把镜头从很近的地方对准了那丛黑毛,女人这次没有动。

  过了一会,那卡嚓声又从女人身后的下方传来。

  周德发放下相机,重新转到程素梅的面前,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那个男人的东西又挺了起来。

  程素梅知道他要干什么,愤怒地直视着他,逼人的目光让他把一双淫邪的眼转向一边。

  但他们不是人,周德发一只手紧搂住她细细的腰,另一只手抓住她丰满的屁股,把她的下身紧紧贴在自己的下身,屁股一撅一撅地拱起来。

  女人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听任男人的手紧紧箍着她,听任男人的恶物一杵一杵地在自己的身体里蠢动。

  司机依旧像在车边一样,再次从背后强奸了程素梅的屁眼儿。

  特务们把被奸了第二轮的素梅推倒在了地上,并把她的双腿蜷到她自己的胸前,继续从下面玩弄着她的下身。

  污浊的粘液沾在雪一样的肌肤上,并不时有新的液体从那娇嫩的阴户和屁眼儿中流出来,相机对着那被污染的地方「卡卡」地响着,记录着一个年轻女政委的耻辱与不幸。

  一群乌鸦飞到附近的高树上,这些专门寻找死亡的畜牲预感到了一顿大餐,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它们看到了几个男人的背影,看到了在他们身体遮挡下一个女人偶而露出的肢体,看到他们的身体在强烈的振动,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它们听到了男人们的声音:「按住她,别让她乱动。」听到了从那女人鼻孔里发出的最后一串不甘而痛苦的低吼。

  草地上,女人侧倒着,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

  她的头被人抓着头发用力扬着,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乱草,咽喉处一条深深的大口子,正向外喷着鲜血和气泡,发出「扑扑」的响声。

  四个男人紧紧按着她,让她保持着蜷缩的姿态,他们的身体随着她的抽搐而振动着。周德发蹲在她的后面,一手按着她的屁股,一手扒着她腿上和屁股上的肉,下流地看着她毫无顾忌地排便。

  「差不多了,放开她吧。」乌鸦们激动地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看着他们站了起来,只留下它们期待已经久的大餐倒在那里.

  女人仍然保持着被割断脖子时的姿势,上半身半俯着浸在鲜红的血泊中,下半身蜷成一团,上面的一条腿已经完全赤裸了,裤子只缠在下面那只脚的脚踝上。

  她的头用力上仰着,但半边脸紧贴在地上,鼻孔里流出一丝鲜血,一双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地面。

  她那瘦削的肩膀还在随着已经很弱的呼吸起伏,反捆在背后的双手,尖尖的十指还在抖动。

  「嗝——」她的嗓子里发出长长的一声抽气声,蜷起的双腿忽然猛蹬了几下,身体一下子变成了俯卧状态.

  「血都快流完了,还没死?」一个特务道。

  「见过杀鸡么?至少折腾半个钟头. 」周德发拿着照相机,不停对着倒在地上的程素梅按下快门,语气平淡地随口说着,彷彿他们真是只是在宰杀一只鸡.

  果然,在静止了好几分钟之后,女人的嗓子里再次发出那种抽气声,双腿又忽然蜷缩起来,肩膀和两膝着地,雪白的屁股朝天撅起,彷彿是想爬起来的样子,但接着便又侧倒在地上。

  接下去的挣扎使她仰翻过来,又在挣扎中翻向另一侧。

  女人就这样像刚被宰杀的小鸡一样,断断续续地蹬踢着,翻滚着,血和粪便甩得到处都是。

  终於,她歪歪斜斜地仰着,两条腿抖动着伸得笔直,肚子向空中拱起,形成一座圆圆的拱桥,然后突然之间,那桥坍落下去,娇艳的玉体横陈在乱草中,完全不动了。

  周德发又等了一阵,见程素梅已经没有任何活动,这才走过去在她的胯部蹬了一脚,她的身子随着那一脚摇晃了几下,不再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回真完了。」周德发蹲下去,看着她已经散大的瞳孔说,然后站起来,把脚插进程素梅的两膝之间,把她的双腿向两边挑开,女性的秘密便完全暴露了,紧夹在一起的两块臀肉中间,还粘着黄黄的粪便。

  周德发更进一步地把程素梅的腿弄成骑马式,好让那两片厚实的阴唇充分张开,肛门也暴露出来。

  他一边对准少女刚刚被破坏的两个洞口拍照,一边命令三个特务:「赶紧挖坑,把她埋了还要赶回去覆命。」

  「是。」两个仍然陶醉在色情的兴奋中,脸胀得通红的特务答应着,跑到一旁山根下的泥地上挖了起来。

               (十五)

  周德发拍够了他自己想要的照片,叫那个司机把程素梅的衣服给她穿回去。

  司机一边继续在女屍的身上揩着油,一边不解地问道:「往土里一埋,神不知鬼不觉的,还给她穿什么衣服,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

  「你知道什么?局座要我拍些相片儿,说是要拿给共党谈判代表看的,难道叫共党代表看见她光着屁股?」

  「我说呢。」司机恍然。

  司机并不想太费事,只是把裤子重新给她提上去,却不系裤带,又把上衣也捋回去,然后把一张写着名字的白纸给她放在胸前,挡住颈部的刀口,又取出了塞嘴的白布。

  那一边,懒惰的特务们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圆土坑,不像是埋人的,更像是栽树的。

  他们围在程素梅的身边看着她。

  她仰面躺在那里,头用力仰着,脖子上的伤口翻开着,露着里面被切断了的喉管和白森森的骨头.

  他们在这个死去的女政委身上再也看不到她活着时的英气,她看上去更像一个被採花贼奸杀在床上的小家碧玉。

  拿掉胸前的白纸,被挡住的衣襟半敞着,露出里面的一线春光。

  那春光诱惑着他们,於是,他们搬动着她软软的身子,让她侧过身去,把捆着她手的绳子解掉,再把才刚刚穿回去的上衣解开,彻底脱了下来。

  对於周德发们来说,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共党,让她穿着衣服入土过实在是一种「罪过」。

  所以,当他们抓着她的胳膊向坑边拖动的时候,看到松松的裤子自己滑落下去,司机便在那裤脚上踩了一脚,於是姑娘的身上便再没有了一丝遮羞的布片。

  赤裸的女屍在草地上拖动着,美丽的头颅软软地垂向地面,无力地摇晃着。

  司机跟在屍体的后面,不时向两边踢着姑娘那两只纤巧的脚丫儿,好让她的双腿始终分开着。

  对他们来说,那个毛丛中的地方是属於他们的,他们既然可以尽情地享用,也可以让她一直敞开着,好让他们看得更方便。

  年轻的姑娘被拖到了坑边,上身一越过坑沿,特务们便松开了她的胳膊。

  姑娘的上身软软地仰面倒进坑里,腰肢担在坑边下,半身仍然叉着双腿留在土坑外面,身子大角度地反弯着,这使得雪白的肚皮绷得紧紧的,形成强烈的弧形。

  周德发走过去,在特务们的淫笑中,用皮鞋的尖头拨开程素梅的两片阴唇,顶住阴户摇了摇,又下流地把脚插进她的屁股下面,用力挑了一下,那娇艳的裸体便慢慢地滑向坑里,越来越快。

  圆润的骨盆越过坑沿,接着是大腿,但滑动停止了,两条细嫩的小腿和纤柔的赤脚露在外面。

  周德发走到坑边去看,因为坑太浅太小的原因,程素梅已经触到了坑底,她的躯干弯曲着,后背紧贴着坑底,美丽的头颅被对面的坑壁顶着,歪歪地窝在胸前。

  周德民叫两个特务抓住姑娘的脚,把她的双腿蜷曲着硬塞进坑里,窄小的土坑中,女人的裸体头朝下蜷成一团,从上面只能看到光裸的屁股和两只脚丫儿,因为蜷曲而拉紧的臀肉中间,极不体面地露着一个小小的菊花洞口和两片厚厚的蚌肉。

  周德发站在坑边,用纸抹掉沾在程素梅屁股上的那一点儿粪便,很认真地把她的下体仔细玩赏了一遍,又让司机从一棵柳树上折下两根手指粗的柳枝,亲手拨开姑娘的阴唇,把柳枝从那敞开的刚刚才被四个男人插过的地方插进去。

  柳枝直直地立在那里,像两个小小的旗竿。

  他站起来,围着土坑转着,对着那个女人的下体一口气把最后几张底片拍完。

  周德发们走了,乌鸦们从树上飞落下来,「鸹鸹」地叫着,用爪子在潮湿的新土上乱刨着,在立在地上的那两半截柳枝上乱琢以发泄它们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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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美玉恰好在无意中看到了周德发把程素梅的裸照递给司机,司机靠在窗根下,迫不及待地看着那些照片,被藏在屋里的黄美玉逮了个正着。

  她没想到程政委就这样死了,尽管她对一个女人落到敌人手中的下场毫不奇怪,但没想到程政委死得那样耻辱,又是那样惨烈。

  她本想通过帮助同志们解救程政委来赎自己罪,谁知老天不佑好人,竟让这一切无法再挽回。

  看到程政委的屍体那样蜷缩着,暴露着下体,还插着一根柳枝,让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

  程政委受辱,比自己受辱更让她难受,而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这让她怎么能不痛恨自己。

  黄美玉在没人的时候,一连哭了几个整夜。

   ********************************************************

  「张云飞,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伪君子,你答应过我的!」黄美玉破口大骂着,发狂一样地把一切都拿得起的东西都毫不吝惜地扔向张云飞,打扫得乾乾净净的方砖地面上满是碎玻璃烂瓷片。

  「美玉,你这是怎么么?没来由的瞎闹腾什么?」张云飞站在屋门口,莫名其妙地躲避着那些不断飞来的杂色兵器。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话不算数。」黄美玉把东西扔光了,坐在只剩了被子的床上哭了起来。

  「我答应过你什么?」女人使些小性子,这对张云飞来说见得多了。他走过去,轻轻去扶美玉的肩膀。

  「滚开,别碰我!」黄美玉扭身甩开他的手。

  「究竟是为什么呀?闹脾气总也得有个来由哇?嫌我好长时间不过来啦?那边不还有二姨太呢吗?总不能热乎了你,冷落了她呀!」张云飞以为黄美玉是在妒嫉。

  「我没说那个,你爱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到底为什么呀?」

  「你答应过我,不杀程素梅,不污辱程素梅,你为什么不守信用?」

  「原来是为这个呀?」张云飞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事不能怪我。我也不想杀她呀,我还想娶她作四姨太呢,让你多个同床姐妹不好吗?可这是上峰直接给我下的命令,我也替她说了情,可没用啊!

  老头子对共产党是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她要是肯归顺政府,不用我保她也能活,可谁让她那么固执呢?我要是不服从命令,自己的脑袋也得搬家呀!「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为什么还要羞辱她?」

  「我没有哇!」

  「没有?这是什么?」

  黄美玉拿出一张从司机手里抢来的照片:「你看清楚,我再笨,也能看出她被人强奸了!」

  美玉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个周德发!见了女人就没命!」

  张云飞还真不知道周德发他们所干的事儿,那是一张特写照,糊满性器官的液体清楚可见,看着照片上女人阴部的污迹,也是气得咬牙切齿:「美玉,你消消气儿,这事真不是我叫他们干的,我不愿意亲眼看着程素梅死,这才叫周德发去执行,可我没想到他们……哎!这几个混蛋!」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黄美玉那颤抖着的肩膀:「美玉,别哭啦。我没有对你失信,那些事都是别人干的,我已经尽了力了,但我是官身不由自主哇!你看,事情已经这样了,哭也没用啊!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你滚!滚出去!」

  「美玉。」

  「滚!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美……」

  「我说了,滚!」美玉爬起来,一边喊着,一边四处去找还能拿的东西,见找不到,弯腰去拾地上的碎玻璃。

  女人发起疯来还真是可怕,张云飞屁滚尿流地抱头鼠窜而去,跑得稍微慢了点儿,背心已经挨了一下子。

  已经跑到院门口了,背后还在响着摔东西的声音和美玉的喊叫:「滚!都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这群王八蛋!」

               (十六)

  张云飞狼狈地回到办公室,后背虽然伤得不太重,也破了点儿皮,渗出了几滴血,想想方纔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他叫人把周德发找来,将那张从黄美玉处拿来的照片扔在他的面前:「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这您也知道,那小娘们儿长得太漂亮了,兄弟们实在忍不住……,嘿嘿,这事以前也常干,您不是也知道吗?」自从司机告诉他照片被黄美玉抢了去,周德发就知道局长必有这一问。

  「可她是程素梅,程素梅知道吗?」

  「程素梅不也是女共党吗?兄弟们逮着年轻的女共党,哪次不是肏过了再杀?程素梅又有什么特别的?」

  「她是个女共党不错,可也是个英雄,我很佩服她,所以我才不愿意自己动手。你们他妈这几个淫棍,就知道玩儿女人。这个程素梅,老子守了她那么久,要碰早碰了,还轮得到你们?你们这群混蛋还真……肏!」

  「局座,我们不知道她是你看上的人,您也没说呀,真对不住了。不过,毕竟只是个女人嘛,您也犯不上同兄弟们翻脸哪。」

  「我不是因为看上她才生气,也不是要同兄弟们翻脸。关键是我答应过三姨太,决不让程素梅受辱。

  你们把人肏了也就肏了,拍几张光屁股相片儿也没什么,自己回屋儿偷偷看去。可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偏偏让三姨太给看见了,现在她跟我闹死闹活的,你让我怎么作人?「

  周德发这才明白局座发火的原因,急忙递过一支烟来给他点上:「局座,您别生气,我已经很小心了,专门找了个没人的旮旯分相片儿,我哪知道那天三姨太在这边,而且偏偏就躲在旁边那间屋子里呀?

  您别生气了,女人呐,有点儿事不随心,使使性子,闹闹也就完了,你别往心里去。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回头对她好点儿,用不了多久,她气儿消了,也就没事儿了,她还能记恨您一辈子?「

  「希望如此。你们呐,尽给老子惹事!算啦,去吧。还有,把那些相片儿都烧了,不然让共产党知道了,咱们还得承担破坏合作,破坏抗战的罪责,到时候上边追查下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兄弟这就去知会兄弟们,把相片都烧了,我保证不会再露出一张来!」周德发连连答应着退了出去,不过他是舍不得把那些相片全烧掉的,最多是看着手下烧光了其他的,他自己还会偷偷留一套,其实张云飞不也是这么干的吗?

  张云飞表面上装得无所谓,其实心里仍然很生气,不过程素梅毕竟也是只敌人,而周德发却是他的膀臂,他的确不能为了一个敌人而同手下翻脸。

  可是,虽然程素梅只是被他抓住的数不清的女共党中的一个,杀也就杀了,玩儿也就玩儿了,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里面不能不说有他佩服程素梅的一面,如此长时间的交锋,他没有把程素梅说服,但心里却同她拉近了不少,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半个朋友,突然一下子就把人杀了,他的心里也难以一下子适应过来。

  而更多的一面却是:这样好的一块天鹅肉,却落在周德发一夥儿癞蛤蟆口里,他实在心有不甘,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先把她佔了,也不算白费了那么多心思,白花了那么多的钱.

  「唉!」他看着手里那几张照片,摇了摇头:「可惜呀!你们这群蠢物,哪里懂得?玩儿这么漂亮的女人就像是品一壶好茶,是应该花上些时间细细地琢磨滋味儿的,落在你们这群只知道肏屄的蠢物手里,再好的女人也尝不出味道,真是白白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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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飞没敢亲自去触黄美玉的霉头,买了一大堆值钱的首饰,派心腹卫兵去送给黄美玉。

  头一次卫兵被黄美玉赶了出来,东西也扔到了街上;第二次人是赶出来了,东西却没扔;第三次黄美玉连人也没轰,还赏了两块大洋。

  张云飞知道,黄美玉的气儿消了,於是打算亲自过去陪不是,没想到黄美玉却主动派小红来请他吃饭,女人的脾气还真是摸不准。

  女人的转变是极快的,为了消除上一次发疯的裂痕,黄美玉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亲自下厨烧菜,亲自给他倒酒,把张云飞美得晕晕乎乎的。

  吃完了饭,打发丫环们去睡,黄美玉点亮了满屋子的灯,张云飞注意到,她把灯光都换了大度数的,把床前照得雪亮。

  黄美玉更趁着酒兴,自己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个乾净,只穿着一双高跟鞋在他的面前转,让他把她的美妙身姿看了个通透。

  张云飞一时间性致大发,一把把黄美玉拖过来,上下其手,把她的身子摸了个遍。

  然后站起来把她一把抱住,又亲又舔。

  最后抱上床去,脱了她的鞋,打开她的腿,眼睛看着那个蜜穴,把脸伸进去亲了个够。

  他终於把持不住,自己迅速解除了武装,腾身而上。

  张云飞伏在黄美玉身上,用胸脯挤压着她的乳房,小腹紧紧地顶住她的耻骨,尽管他那粗大的阳具已经齐根插在她的阴户里,他仍然用力向前挺着屁股,用耻骨挤压着她那厚厚的蚌肉,嘴里低声吼叫着,全身象发疟疾一样哆嗦着,让精液射入她的身体深处。

  正是这个女人,给了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让他获得了最显赫的一次荣耀,而且她还很美,很温顺,很会服侍男人,这让他感到很满足。

  他在她的耳边向他保证,他一定会比从前还要对她好,他要给她买最好的首饰,还要再给她买一处新宅子,比自己的府邸还要大,还要豪华.

  他还保证,要向上峰请求,封她一个官儿,至少让她当个少校,那是程素梅所不愿接受的,正好送给她,他说凭她的身材,穿上少校女军服一定美得不得了,他说二姨太也不过是个上尉,有了少校军衔,二姨太见了她也得敬礼.

  他说着,搂着她温软的赤裸的身体,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陞迁的那一刻,梦到了自己站在宴会厅中,身边伴着两个身穿军服的俊俏女人,接受蒋总裁亲自颁发的勳章,还有那象徵着荣誉的中正剑。

  「张云飞,这把中正剑我赠给你,他是军人忠诚的象徵,你要好发保护它,不要玷污了它的荣誉. 」

  总裁笑着,把剑递过来,张云飞伸手去接,那剑却不知怎的竟没有剑鞘,张云飞一愣,正不知怎么去接,剑已经从总裁的手中飞出来,刺向自己的心窝.

  「呜!」张云飞想躲没有躲开,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把他吓醒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却发现这并不是南柯一梦,黑暗中,一个娇小的黑影骑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拿着一把剪刀,正一次又一次地插进自己的胸膛。

  他想逃逃不掉,想喊也喊不出来,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眼,他看清了,或者不如说是猜出了,那个杀他的人,正是黄美玉。

  黄美玉看着张云飞的屍体,低声笑着:「死了,死了,死得好!」

  「局座,三姨太,出了什么事?」院子里传来丫环小红的声音。

  「不长眼的东西!关你屁事?!」美玉作出笑骂的声音:「一个姑娘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滚回去睡你的!」

  「是,三姨太。」小红好像明白了,也笑着答应了一声,接着便听见那屋的门响。

  黄美玉从床上溜下来,站在窗边,舔破窗纸向外看了很久,直到确信小红已经睡着了,这才拉亮了电灯,赤裸的身上满是喷溅的血点儿。

  她走到床边,拿起肚兜儿往身上穿,又放下了,自嘲地笑了笑:「难道穿上它,你就是个乾净的女人了么?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何必留恋这俗物呢?」

  她从帐子上割下一根绳子,站到方凳上,把绳子系在樑上,然后跳下来,回到桌边,想写点儿什么.

  「写什么呢?告诉山上的人,我已经从无耻的叛徒变成好人了吗?再说,就是写了,同志们也看不到哇!嘿。」她再次自嘲地笑了,把笔扔在桌子上,站在当屋来回巡视了一番,然后重新站到了方凳上,把头钻进了绳套。

  她再一次从方凳上下来,走回到床边,用剪刀把张云飞那东西剪了下来。

               (十七)

  她从窗户的破洞向外看着,静静地等,等着在树底下打着盹的守院子特务睡着,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藉着夜暗从那特务的后面绕过去,用香油浇在门轴上,然后悄无声地开了院门出去。

  外面微有些冷,但黄美玉却没注意,只是在清静的街道背阴处走着。

  很幸运,一连走出几条巷子,都没有遇见人。

  她来到了南市的小广场上,那里有一个两尺多高的砖台,在这台子上,曾经有数不清的党员和干部被吊死、被砍头、被腰斩和被凌迟.

  被黄美玉出卖的如玉嫂就曾赤条条地在这台子上被敌人高举着示众,而她也只是被敌人扒光了示众的女同志中的一个而己。

  台子上立着一个一丈多高的杉木架,县委妇女部长陈辉就是绑在东边那根立柱上被剖开了肚子,子宫里还有三个月大的婴儿,如今那立柱上还留着斑斑血迹.

  木架那不足一丈宽的横樑上最多时曾经同时挂过九个光着屁股的年轻女人,她们当中有女党员、女干部,也有红军战士的妻子和姐妹,由於木架的宽度不足,她们的裸屍就那样相互挤在一起。

  如今,吊死如玉嫂的那条绞索还留在上面,敌人没人拆去它,是为了时时向百姓们显示他们的淫威。

  黄美玉细细看了看那根绞索,从附近搬了一堆砖头,摞起一个两尺多高的垛子,自己站上去试试,刚好够得着那绞索,又用手用力拉着绳套试了试,足够经得住自己的份量,这才从上面下来,藏身在台子的后面。

  黎明的天有些寒冷,她又没有穿衣服,感到浑身哆嗦,於是把自己用力缩成一团.

  街上乱了一阵,一群当兵的和特务打着手电慌慌张张走过去,黄美玉知道,那是来找她的。

  她并不怕被他们找到,死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还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因为她的大事还没有做完。

  天渐渐亮起来,赶早集的人们已经开始摆开了摊子,当兵的和特务过一会儿就来查一遍摊子,摊主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美玉缩在台子后面,静静地等着,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日头已经爬上了屋顶,街上的人声变得嘈杂,她也感到身上暖和了一些。

  「小孩儿,过来。」美玉从台子的侧面探头向外看,见有一个小乞丐正坐在台子边的地上等着人们施舍,便低声叫他。

  那小乞丐看见美玉那张白净净的脸,以为是个阔太太要施舍,便走了过来,一看见藏在台子后面那个精赤条条的身子,吓了一大跳。

  「嘘——,过来。」美玉用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他不要声张。

  「你想赚一大笔钱吗?」

  「想。」小乞丐用力点着头.

  「那我不知道你的嘴严不严?」

  「严,你不让我说的我一定不说. 」

  「好。」美玉把已经在手里攥得发湿的黄裱纸拿出来,上面写着:「我想回家!给来人一块大洋。美玉。」

  「你现在就去西关外的巴家村,一刻也不要耽误,找到中街西头那个牌楼,紧靠牌楼有一个门口有个小石头狮子的院子,找到胡素花胡二婶,把这个给她,她一定会给你一块大洋。记住了吗?」

  「记住了。」

  「你再说一遍。」

  小乞丐重複了一遍。

  美玉很满意:「记着,现在就去,千万不要耽搁,也不准告诉别人,不然这钱你就拿不到了,除非把东西交给胡二婶,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杀了你,明白吗?」

  「明白。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被强盗抢了,叫你家里人来救你?」

  美玉点点头:「他们扒了我的衣裳,我这个样子,没办法回家,你把东西送到,我家里人会给我送衣裳来。」美玉在骗他。

  「我想回家」是一个信号,那是她同母亲事先商量好的,如果有重要情报急需报告,就把情报放在事先定下的秘密地点,然后传出这个信号。

  这次的情报很特别,那是美玉从张云飞一夥嘴里得到的程政委为害的真实情况,还有她从周德发的司机手中抢下,没有完全交给张云飞的几张程政委的裸照。

  美玉从心底里希望那些照片永远不要见天日,她不愿意程政委阴户中插着柳枝的耻辱模样被人看到,但这是张云飞一夥儿破坏抗战的铁证,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证明敌人谋害程政委的阴谋呢?美玉相信程政委如果九泉下有知,也不会因此而责怪自己的。

  又一夥儿特务来搜查了,美玉等着他们从街口向南走远,感到机会来了,她强压住心中的羞耻,高声喊着从台子后面站起来爬上去。

  女人的尖声呼喊也许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但女人赤裸的身体一定可以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

  果然,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赤条条地出现在高台上,立刻便吸引了无数双眼睛,人们议论着,飞快地向这里集中,连那些摆摊儿的也都扔下自己的摊子不管了。

  成百人在砖台前挤了个水泄不通,还在不断有人向这里彙集。

  「乡亲们。」

  美玉高声喊道:「你们听我说,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个无耻的叛徒,要骂你们只管骂吧,但不要以为我是疯子。我没有疯,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我要向你们揭露一个阴谋,一个破坏抗战的阴谋,你们知道凤山游击队的程素梅程政委吗?」

  「知道。」程素梅的大名可是家喻户晓,一听是她的事,现场立刻鸦雀无声。

  美玉把写的那张纸找出来铺在木架前的地上,找了四块小石头在四角压住,在那上面,揭露了张云飞一夥儿暗害程素梅的阴谋. 最后还加上了一句:「这就是那个破坏抗战的黑手张云飞的小老婆,这就是那个出卖程素梅和两位党员的叛徒黄美玉,现在叫他和她血债血还。」

  美玉开始向在场的人讲述张云飞一夥儿谋害程素梅的阴谋.

  等听黄美玉讲完事情的经过,人群中一片议论纷纷,很多人的眼睛里开始流下了泪水,还有的发出激愤的叫骂声。

  「别听她胡说,她疯了。快把她拉下来,不许她乱说!」

  美玉循声看去,见一夥儿特务正在人群外嚷嚷着,气急败坏地在向这边挤,便又高声喊道:「乡亲们,我的话还没说完,别叫那些狗特务进来!」

  人群立刻响应,不肯给特务们让路,那伙儿特务挤不进来,气得嗷嗷儿乱叫。

  「乡亲们,你们不相信是吗?那我告诉你们,我叫黄美玉,我就是那个出卖程政委和两位党员的叛徒,后来我又被张云飞霸佔成了他的三姨太。

  因为谋害程政委,张云飞又升了官,他还答应给我也弄个少校当当。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罪恶而后悔。我知道,当叛徒是多么可耻,我不能一错再错.

  我告诉你们,昨天夜里,我已经把张云飞给杀了,不信你们就看看,这就是他的丑东西,我把他给阉了,这就是证据?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又哭了起来:「程政委,我已经把杀害你的罪奎祸首给杀了,替你报了仇,可惜没有机会除掉周德发这伙儿畜生,不过你放心,他们活不长远的,会有人替你除掉这群败类的。」

  「别叫她再说,打死她!」特务们在喊。

  「哈哈,说的对,打死我,打死我呀!你们开枪啊!开枪啊,老娘正求之不得呢!」美玉冲着那声音,跳着脚喊道。

  「啪!」一声枪响,子弹从美玉的耳边飞过,把鬓边的头发烫焦了一溜儿。

  枪声一响,现场乱了套,人挤人的,特务们更控制不住了。

  「哈哈哈哈,笨蛋,这叫什么狗屁枪法!」

  美玉喊着,把身子转向那特务,用手指着自己怒挺的胸脯儿:「老娘站在这儿不动,沖这儿瞄,瞄准点儿,再来!」

  特务又向台上打了一枪,这一枪差得更远,连根毫毛也没碰到,美玉更加大声地嘲笑着他们。

  「别开枪!别开枪!别叫她死得那么痛快,老娘要碎剐了她!」这是二姨太在喊叫,她从远处跑来,脸上已经是涕泪横流,周德发等几个人紧跟在她的后面。

  「二姨太,你来啦,太好啦!」她很高兴在这种时候看到二姨太,一想到这个蛇蠍女人看到自己屍体时那气急败坏的样子,黄美玉感到特别解气。

  她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向西边程素梅被害的刑场方向磕了三个头:「程政委,害你死在张云飞这混蛋的手里,我是罪不容诛,这三个头是向你谢罪!」

  又转向现场的人群磕了三个头:「乡亲们,我出卖了程政委,就是出卖了全县的乡亲,这三个头是向你们大家磕头谢罪!我求各位一件事,等我死了,让我的屍首跪在乱葬岗子上,向被我出卖过的人陪罪。就是化成了大粪,也赎不清我的罪过呀。」

  她哭了。

  人群中一片唏嘘之声。

  又朝娘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妈妈,我最后再叫您一声妈妈,您忘了我吧,就当没生过我。我现在是张云飞的小老婆,我丢的不再是你的脸,是张云飞那个畜生的脸,从今往后,我就不再是您的女儿了,我不佩……」

  然后自己甩了高跟鞋,站到砖垛上,高声喊着:「张云飞,你糟蹋了那么多女人,也叫全城的人看看你自己小老婆的屄,让你挣足脸面!哈哈!」

  她咬着牙,报复地笑着,摸索着把一根从宅子里带来的蜡烛塞进自己的阴道:「狗日的张云飞,你们对那么多女党员不都是这么做的吗?现在也流到你自己的小老婆了,你多有脸面哪!哈哈哈哈……」

  「这个疯子!快进去把她拉下来。」二姨太恼火地喊叫着。

  「哈哈哈哈,你来晚啦!」

  美玉得意地冲着二姨太喊:「你们不是把张龙的东西塞在他老婆的嘴里示众吗?现在张云飞的鸡巴也塞在他小老婆的嘴里,这也叫一报还一报!」

  然后便把那个死蛇一样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含着。

  她把头伸进绞索,心里默默思索着,看看这个样子的黄美玉是不是已经表现得足够无耻,足够下贱.

  唯一遗憾的事,自己这样一个污浊的女人没有让周德发们轮奸,倒是程政委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姑娘惨遭凌辱:「老天不长眼呐!混蛋张云飞才该戴上他妈的十顶八顶的绿帽子才对!」

  笑吟吟地看着拚命挤向台边的二姨太和那伙儿特务,又喊了一声:「哈哈,你们来晚啦,张云飞的人我已经替他丢尽啦!」

  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念叨道:「程政委,我把出卖你的叛徒替你处决了。」

  砖垛子「哗啦」一声坍倒在地上。

  「他妈的!快把她放下来,别叫她死,老娘要剐了她!」她听到了二姨太的喊叫,在窒息的痛苦中她越发感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赤裸的女人在空中扭动着,胸腔中发出一阵咕噜声,秀美的双腿在半空中用力蹬踢。

  特务们终於挤到台边的时候,黄美玉含笑的脸已经变得扭曲,瞳孔也已经放大,两只好看的脚丫儿前后交迭着,紧绷着,哆嗦着,变得越来越僵硬,热乎乎的液体还在从那圆润的脚趾滴落。

  「臭女人,别得意,你就是死了,老娘也要挖了你的骚屄,给局座报仇!」她最后听到的是二姨太恶狠狠的喊声。

  但黄美玉早就不在乎了,窒息的痛苦已经过去,她感到了自叛变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十八)尾声

  山间的溪水仍在哗哗地流淌,溪边已经多了两棵新柳,那柳树像一对姐妹一样并肩长在一起,异常茂盛,随风摆动着长长的柳枝,彷彿两个少女袅娜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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