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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撞奶】

作者：羊马它

　　　　　　　　　　　　　　　　　（六）

　　俞安身上淡淡的体温贴着赵允南，让她收紧了胳膊，舍不得放手。赵允南微微移开脸，注视着俞安的侧脸，看到了她紧绷的嘴唇。俞安有些心事。

　　「你讨厌我吗？」赵允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俞安，难过地问她。

　　「为什么这么想？」

　　「好几个月了……你不理我。」赵允南抬手碰了一下俞安的耳朵，希望她看自己一眼。

　　俞安回避了她的话，把她抱紧了一点。

　　俞安不想和自己说话，赵允南把脸埋进了俞安的脖子，小口地嗅俞安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在家门口，俞安松开手，让赵允南滑到地上，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不要哭了。」俞安用指腹蹭了蹭赵允南的眼角，又揉了揉她的耳朵。今天在体育馆看到小兔子通红的眼睛，心里一下子就乱了。

　　「你不要不理我。」小兔子拉她的手，鼻子耸了一下。

　　俞安觉得烦闷，只是凑近，亲了亲赵允南的脸，捏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扯了一下。

　　赵允南捂住耳朵，朝俞安笑。

　　「你想来我房间吗？」赵允南鼓起勇气，开口的时候，一只脚伸进了俞安的双脚中间。

　　「做什么？」

　　「想……陪你。」

　　「陪我？」俞安笑得有些开心，往后移了脑袋，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

　　「想你陪我。」

　　「什么？」俞安问她，嫌她声音小。

　　「陪我好不好？」赵允南收回脚，站得端正，揪了一下衣角。

　　「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也是愿意的。」赵允南的声音又小了。

　　晚上赶不走俞安的时候，赵允南又有些后悔了，俞安霸着她的床，把她的枕头挤到了床下，支着手肘朝她笑。

　　「我要睡觉了。」赵允南穿着睡意，发尾濡湿，眼睛里都是困意。

　　「我也是。」

　　「你回家吧。」

　　「刚刚是谁让我留下的？」

　　赵允南默默地回想，刚刚在桌子边，自己提到了学长，对上俞安的冷脸，心里只剩恐慌了，眼泪不争气地流。她抱着俞安的胳膊，让她留下来，让她不要不理自己。

　　她走到床边，躺进俞安的婆·泼·文- ⑵⑶０⑵０⑹⑼⑷⑶０里，伸手关了灯。

　　「晚安。」她拉着俞安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脸埋进了俞安的胸前。

　　「就睡了？」

　　「嗯？」她疑惑地抬头，看到了俞安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想要了。」俞安毫不害臊地夹她的腿。

　　俞安明明已经有学长了。赵允南还是难过的，她们之间横亘着什么，自己却不敢问清楚。她知道这样是自欺欺人了，但是她不敢说出口，说出口，她们现在拥有的可能也会消失。

　　赵允南不理她，把俞安的腿挤出去，自顾自地阖眼。

　　「嘿。」俞安轻声地喊她，敲了敲她的额头。

　　「干什么？」

　　「渴不渴？」

　　「有一点。」

　　俞安没了声音，被子里有窸窸簌簌的动静，赵允南打了一个哈欠，任由俞安捉她的手。

　　手被放在了俞安的内裤上，赵允南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费劲地抽回手，睁开眼睛生气地瞪她。

　　「就摸一下。」俞安小声地和她商量。

　　赵允南抿住了嘴，忍不住想俞安是不是也会这么和学长说。

　　「很快的。」俞安亲亲她的鼻子，摩挲她的手指。

　　「你和学长也这样吗？」赵允南的声音低落。

　　「什么？」

　　「你也这样……让学长摸你吗？」

　　「为什么？」

　　「你好像……很喜欢这种事情。」

　　「你是这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赵允南提高了音量，脸红红地看俞安，赌气地推了她一下，翻了身，一个人生气。

　　「别这样，」俞安在她身后扒拉她的睡衣，搂她的腰身，舔她的耳垂，「我只想和你……」

　　「你们谈恋爱了。」

　　「只是谈恋爱。」

　　俞安是不是脑子有病。赵允南难过地攥着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好像比想像的更在乎俞安。俞安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生，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俞安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原来以为，俞安只是享受被追求的感觉。但是她这次和学长的关系，还有她对自己的疏远，让赵允南害怕，害怕俞安还有什么想法，里面没有自己。

　　「你前一阵……为什么不理我？」

　　赵允南回头，无助地望着俞安。

　　「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俞安说得没头没脑。

　　「什么？」

　　「我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他了，就又来找我了吗。赵允南没有开口，在黑暗中看着俞安好看的眼睛，觉得自己看不懂。

　　「乖……」俞安把她的手放了进去，在又湿又软的地方送了几下，拿出来递到她的嘴边。

　　「不要……」赵允南红着耳朵，看自己被「糟蹋」的手指。

　　「舔一口……」

　　「不……」

　　俞安捏着她的脸颊，把她的嘴捏成了Ｏ型，沾湿的手指被放了进去。

　　赵允南的嘴角溢出了一点点津液，费劲地吞咽，舌尖都是俞安的东西。

　　「还渴吗？」俞安笑眯眯，用赵允南的手玩她的舌头。

　　她说不出话，气鼓鼓地盯着俞安。

　　俞安翻坐到她身上，推高了她的Ｔ恤，看她粉嫩的乳尖。

　　「我喜欢你的。」

　　赵允南用手遮，被扣住了手腕。俞安俯身，含住了她的乳尖。赵允南被刺激得哆嗦，哼哼着推俞安的脑袋，听到了她吮吸的声音。

　　俞安把赵允南的乳尖吸得湿淋淋的，手指弹了两下，对上了赵允南受惊的眼神。

　　「礼尚往来。」

　　她覆在俞安的耳边轻声道，把自己的胸塞进赵允南的嘴里。

　　赵允南不肯，松开嘴，乳尖贴在了脸颊。

　　「我不……」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俞安掰开她的嘴，乳尖塞进去，整个人快压在她脸上了。

　　「唔唔……」

　　俞安就是流氓。赵允南愤愤地咬了两下，俞安在她耳边迫不及待地呻吟。

　　含了一会儿，腮帮有些发麻，赵允南幽怨地看着俞安。俞安换了一边，看起来非常享受。

　　「你的小嘴真温暖。」

　　俞安捧着她的脸，目光还有些深情。

　　赵允南又想哭了，俞安的胸也太大了，贴着她的脸，她快闷死了。

　　看到赵允南红红的脸，红红的耳朵。俞安心情非常愉悦，她放开赵允南的脑袋，脱掉了内裤，把赵允南按在了床上。

　　被含了好一会儿，俞安的脸上也有了春情，把头发松松地绑在了脑后，舔了一下嘴唇，在赵允南的锁骨划圈。

　　「做……做什么？」赵允南看起来有些慌张，吐出了半截小舌头。

　　俞安吻了她的舌尖，看着她笑，「做有趣的事。」

　　一点都不有趣。赵允南看着小腹上的俞安，浑身发软。

　　俞安好像被憋久了，拿她的手发泄完，在她的身上磨了大半个小时，越磨越兴奋，蹭完她的大腿，蹭她的小腹，把她全身都搞湿了。

　　「下去。」赵允南推她，没眼看她晃荡的胸。

　　「好的。」

　　俞安下去了，夹着她的小腿，扭得非常熟练。

　　「我想睡觉了。」赵允南全身都热烘烘的，俞安都不疼吗。她看了一眼俞安的身下，觉得俞安的毛发好像比自己多一些。

　　「看什么？」俞安眼尖，被赵允南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又湿了。

　　「没有……」

　　「原来你想看……」

　　俞安跪爬到她胸前，手放在了私处，微微撑开，对上了赵允南的视线。

　　小兔子的脸红了个彻底。

　　俞安继续蹭，蹭了两下，蹭到了赵允南的胸上，私处蹭她的乳尖，舒服地发出了呻吟。

　　「太软了，」俞安拨弄她的乳尖，「不然说不定就可以放进去了。」

　　赵允南慌张地推俞安，乳尖被蹭的时候，身体有些异样，她一定是被俞安玩坏了。

　　看着赵允南胸前，还有自己流出的潮水，俞安满足了，抽纸擦俞安的身体，擦着擦着亲一口，吸一个草莓，还帮她翻了身，到处留印子，像是盖什么章。

　　小兔子又香又软的身体，让俞安有些爱不释手。

　　「你别弄了……」赵允南双颊绯红，刚刚就不太舒服，被俞安这么亲，更不舒服了。

　　俞安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贴了一下她的腿心，舔着唇笑，「湿了。」

　　也没有很湿，不像自己。俞安盯着看，看得赵允南伸手捞被子。

　　「别盖了。」笙俞安把被子扔到了一边，捏住了俞安的臀肉，玩得不亦乐乎。

　　赵允南睁着湿润的眼睛看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咬住了嘴唇。

　　俞安折起她的腿，在她的私处翻弄了两下，本来还是湿的，被自己一玩，又不怎么湿了。

　　小兔子胆小。俞安舔舔嘴，把赵允南拎到了卫生间，温热的水冲在两人的身上，赵允南抬头看她，眼神有些炙热。

　　俞安没有说话，回应她的目光，也圈住她的身体，低头亲了亲，含着她的下唇吮着。

　　「唔……」

　　松开嘴的时候，赵允南的嘴唇红嘟嘟的，把脸埋进了俞安的怀里。

　　　　　　　　　　　　　　　　　（七）

　　被热水淋的时间有点久，俞安的皮肤湿漉漉的，还带着温度。赵允南在她的怀里眯了会儿，水被关掉的时候，俞安把她卷进了浴巾里，抱着她回到了床上，下巴搁着她的脑袋，伸手关了灯。

　　她们又变成了以前，俞安陪她上学，等她吃饭，在卫生间逮她。

　　夏天的日头高照，她们坐在操场的草皮上，吃完晚饭的老师在一圈一圈地散步。

　　「你要考哪个城市？」俞安折了短短的草，挠赵允南的脸。

　　「上海。你呢？」

　　「上海挺好的。」

　　「那你也来上海吧。」赵允南视线有些亮，脸上痒痒的，笑着躲了一下，又贴紧了俞安的肩膀。

　　俞安不回答，扔了手里的草，抱着膝盖仰起了头。

　　「你不喜欢上海吗？」赵允南碰碰她的腿，又摇了摇。

　　「林晓在上海。」

　　林晓是俞安的妈妈。俞安恨她，因为她出轨了，在俞安很小的时候，丢下他们父女，跑到了上海。

　　俞安的脸色阴沉，下颚也绷紧了。

　　俞叔叔一直很幸苦。

　　赵允南看着心疼，伸手搂俞安的肩膀，捏了捏她的胳膊，「那不去上海了。」

　　「你也不去？」俞安偏头看她，视线变得柔和。

　　「我……」赵允南从小就想考上海的大学，这些年读书，也是一心想着那里。

　　「你不是心心念念着上海吗，」俞安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食指挠了挠，「你去。」

　　「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

　　「我想和你在……一个地方。」赵允南吞咽了一下，脸贴住了俞安的胳膊。

　　俞安笑得很开心，四下看了看，飞快地亲了亲她的嘴唇。

　　高考前一周，赵允南心情低落，对俞安也有些无精打采。

　　「怎么了？」

　　「没关系的。」

　　小兔子揉了揉眼眶，好像在强撑着什么。

　　赵允南在学长的微博上，看到了一条和俞安有关的动态，学长的语气里全是宠溺。

　　她还以为，俞安喜欢自己了，这样算什么，自己是俞安的后路吗。她看着俞安关心的眼神，猜不透俞安的心，也有些自暴自弃，她开始明白自己对俞安的心意，第一次，对一个人哭，也对她笑，换来的好像是一厢情愿。

　　「明天见。」小兔子带着翁哝的鼻音，转身往楼道走。

　　在路灯下，俞安扯住了赵允南的书包，把她扯回了自己怀里，手指张开，拂着她的后脑勺。

　　「不开心？」

　　赵允南看着俞安的眼睛，还是舍不得她。双手扒着俞安胸前的衣服，贴着她的锁骨，脸颊蹭了蹭。

　　「是因为学长吗？」

　　「嗯。」

　　「我也看到他的动态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赵允南抬头，不知道俞安说的是真是假。

　　「不信我？」俞安笑着，揪了一下赵允南的耳朵，给她看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她和学长分手的聊天记录。

　　俞安对学长回复了「滚」。

　　赵允南笑出了声，红红的眼睛有些动人。俞安眯起眼睛打量她。

　　「给我好不好？」

　　俞安小声地在赵允南的耳边和她商量。她想要了赵允南，小兔子仗着小了自己半年，拿未成年当借口。

　　「我没成年呢。」赵允南的耳朵红了，想迈腿了。

　　「我没成年的时候，不是也给了你吗？」

　　俞安真是，赵允南无奈地看她，那时候怎么说也是俞安往自己手上送。

　　「想要你。」

　　俞安的声音哑了，把赵允南抵到了墙角，手也开始不老实。

　　「嗯……不要……」赵允南被俞安罩在怀里，不怎么动得了，扭着身子哼了两声，耳朵发烫。

　　俞安把她转了身，下身贴着她的臀部撞了两下，手伸进了她的Ｔ恤里，揉捏她的乳尖。

　　「湿了就告诉姐姐。」

　　俞安的声音色情，在赵允南的耳边吹热气。

　　赵允南别扭地动了一下，俞安逗了她两年，她的身体已经对俞安非常熟悉了，刚刚被抵在墙上的时候，就有些情动了。

　　「我不要……」赵允南低着头，推了推俞安的肩膀。

　　「你都扭了，是不是难受？」俞安不肯放过她，舔她的耳垂，搓着她的乳尖。

　　「嗯……」赵允南发出了小小的呻吟，咬俞安的脖子。

　　俞安把腿挤到了她的腿间，附在她的耳边开口，「难受就夹我。」

　　巷子是个死胡同，只有赵允南住的一栋楼，过往的只有一两只猫，停下来看着她们。

　　俞安解了赵允南的裤子，提她的内裤边，往上提得用力，听到了小兔子的闷哼声。她把手伸进去，隔着内裤搓揉，内裤已经有点湿了。

　　「不……」赵允南打她的肩膀，眼泪唰唰地掉。

　　「好好……不弄了……」俞安亲亲她的脸，帮她扣好裤子，整理她的衣服，闻了闻她的头发。

　　「你不要跟着我。」

　　赵允南往上爬楼梯，语气奶凶。

　　「我爸今晚留办公室，一个人在家我害怕。」

　　俞安就知道装可怜，赵允南爬着楼梯，内裤非常不舒服，感觉是陌生的，她有些害怕。

　　俞安跟着她进了卧室，揉乱了她的被子，在她洗澡的时候挤进来，盯着她的身体看。

　　「大了。」俞安咂了嘴，帮赵允南抹掉脸上的水珠，扣着她的下巴让她低头看。

　　赵允南想睡觉，俞安缠着她的腿在她耳边说荤话。俞安怎么像个男孩子一样。她看着俞安精致妖娆的脸，手被放在了俞安的胸上。

　　「是男孩子吗？」俞安的声音非常骚气。

　　房间外面有爸爸妈妈的笑声，赵允南拿被子蒙住自己，被俞安扒着亲。

　　「你害怕的话，我只舔舔。」

　　「什么？」

　　「你不是湿了吗？」

　　洗过澡，就不湿了，赵允南乖乖地让俞安摸了自己的内裤，俞安皱起眉头，低头看自己饱满的胸部，刚刚让赵允南摸自己，自己都湿了，赵允南不是性冷淡吧。

　　「我湿了，那你舔我。」

　　非常不讲理。赵允南翻身，被子蒙着脑袋，嘴角挂着笑意，不想理身后的「泰迪」。

　　「泰迪」还在自言自语，似乎觉得自身的魅力受到了打击，手探下去摸赵允南的内裤，摸着摸着，把内裤摸到了膝盖。

　　「你做什么？」

　　小兔子夹着腿，不开心地看她。

　　「我想看。」

　　「你自己没有吗？」

　　「你的好看。」

　　俞安亲她的鼻尖，开了夜灯，掀了被子，掰开赵允南的膝盖，拽掉了她的内裤。

　　「你不要……」赵允南红着脸低头，看自己腿间的脑袋，非常害臊。

　　「真好看。」

　　俞安的视线专注，小兔子的私处也没什么毛，粉粉嫩嫩的。俞安伸手贴了一下，被打开了。

　　「不要……」赵允南的眼里都是恐慌，找不到自己的内裤，只好曲起了膝盖。

　　「帮你舔舔。」笙「不……」

　　俞安亲亲她的膝盖，坐到了她的膝盖上，大张着腿，满眼含情。

　　赵允南看着她，慢慢红了脸，又有些移不开目光，动情的俞安，身上有了成熟的味道，是非常诱人的。

　　到后来，赵允南主动了一点，帮俞安缓解欲望，满手的潮水，偷偷嗅了嗅，也都是俞安的味道，被俞安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又被迫尝了一点，有点咸，还没皱眉头，俞安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大学比想象的忙，赵允南念的是英语专业，英文书看也看不完，没事就在寝室翻一本，也跑了学生会和社团，时不时被俞安拎出去，在宾馆的钟点房里，看她湿淋淋的身体在自己指尖绽放。

　　大三的时候，俞安租了一个学生公寓，让赵允南搬进来。赵允南是犹豫的，搬进去，她可能再也睡不了觉了。

　　「说什么？」俞安撩着头发笑，满脸迫不及待。

　　赵允南抿着嘴，被俞安按着接吻，嘴里都是俞安香软的舌头，答应的时候，俞安激动地咬破了她的舌头。

　　「舌头给我看看。」

　　俞安坐在床边，身上还有淋浴的水汽，揽住了赵允南的脑袋。

　　小兔子吐出了一点粉嫩的舌尖。

　　「好多了。」

　　俞安舔她的舌头，也含了好一会儿。

　　嘴里麻麻的，赵允南睁着眼睛看她，感觉舌头又肿了。

　　「再亲亲就不难受了。」俞安哄她，说得像真的一样。

　　手机的提示音让赵允南挪到了床头，她看着手机里的微信消息，是一个学姐发给她的，学姐大了她两届，赵允南刚入校的时候，学姐是学生会的部长，后来当了主席，保了本校的研。

　　「允南，想吃和我说」。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学姐非常温柔，对赵允南也很好，多多少少照顾着她，赵允南尝了她家乡的凤梨酥，有些回味，学姐时不时就给她带一点。

　　「聊什么呢，也不看我。」搔首弄姿的俞安，凑到了赵允南的面前，亲她的额头。

　　「学姐。」

　　「那个凤梨酥？」

　　俞安和学姐不对付，赵允南笑，回复了学姐，手机放回了床头。

　　「她不叫凤梨酥，你不要这样喊她。」

　　俞安撅了嘴，额前翘着几根碎发，把赵允南扣在怀里，啄她白嫩的脖子，「她肯定对你有意思。」

　　「不是的，学姐人好。」

　　「你看你说的，像个白莲花。」

　　「学姐吗？」

　　「你。」

　　「我不是，你才白莲花。」

　　「好，你记得喜欢我。」

　　「只喜欢你。」

　　俞安的语气，就像女人和女人之间暗戳戳地较劲，赵允南埋在俞安的怀里，摸她的皮肤。俞安和学姐是完全不同的，俞安明明那么张扬，却吸引了她所有的爱意。

　　「你和她搞同性恋，就打断你的腿。」

　　赵允南默默地看着威胁她的俞安，自己和俞安不也是搞同性恋吗。

　　「只能和我。」

　　「噢。」

　　「亲我一口。」

　　赵允南亲了俞安，看她美滋滋的脸，脸藏进了她的颈窝。

　　　　　　　　　　　　　　　　　（八）

　　「和我玩个游戏。」

　　「不要。」

　　「玩一下嘛。」

　　「我要看书。」赵允南翻了一页英文书，不想理发情的俞安。

　　「过来，陪我玩。」

　　她回头，看凶她的俞安，有些不舍地放下书，走到床边蹲下去，乖乖地看俞安的眼睛。

　　俞安把她抱到腿间，调暗了光线，把玩着她的头发，「就今天了。」

　　「什么？」

　　「你得给我。」

　　「为什么？」

　　小兔子揪紧了胸前的衣服。俞安皱起了眉头，她们都快毕业了，自己也没尝到甜头。小兔子的眼睛里有些怯意，也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俞安拂着她的脑袋，偏头和她接吻，卷着赵允南的舌头，安抚她的情绪，看她的目光有些深，一个劲地嗅她的脖子。

　　赵允南在她的怀里笑，脖子痒痒的，又被俞安亲了亲，俞安的嘴唇是柔软的，今天也格外的温柔，她看着俞安耐心的侧脸，心里有些悸动。

　　「慢一点？」俞安点着赵允南的鼻子，和她商量。

　　「嗯……」

　　怀里的人伸长了胳膊，搂她的脖子，把脸藏了起来。

　　俞安扣着赵允南的后脑，轻轻地吻她，吻红了她的脸颊，舌头就钻进了温暖的嘴里，追着赵允南的舌头，抱着赵允南的身子，慢慢把她压在了身下。

　　赵允南被吻迷糊了，抬眼愣愣地看她，眼睛里都是水光。

　　俞安托住她的脸，摸了两下，也加深了吻，手移到了俞安的后颈，捏她细腻的皮肤，薄薄的肩头，在她呜咽的时候小心地安抚她。

　　「不……」

　　赵允南在俞安的身下动了一下，揪俞安的领口，泪眼汪汪。

　　衣料有些薄，俞安握住了她的胸，揉了两下，就听到了赵允南细细的喘息，赵允南一喘，俞安又忍不住了，手刚伸下去，就被夹住了。

　　「别……」

　　赵允南受惊地看她，鼻头耸了一下。

　　也太嫩了。俞安舔着嘴角，尝着赵允南软软的舌头，撑在她的上面，亲亲她的脸，「之前我们不都蹭过了吗？」

　　赵允南想起了高中那会儿，俞安的私处贴着她，搂着她晃。

　　「不舒服吗？」俞安又问她。

　　「舒服……」

　　俞安的身材很好，压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俞安的柔软，还有身体的线条。

　　俞安有些开心，褪掉了她们的衣服，埋到了赵允南的胸前，看她小巧的胸，感觉以前大了，也没有很大，软绵绵的，躺着的时候，也有秀气的样子。

　　俞安舔了舔，被抱紧了脑袋，在赵允南的乳尖划圈，吮吸的时候，也咬了咬。

　　「嗯……」

　　赵允南的细喘让俞安有些激动，对上赵允南动容的神情，俞安捉着她的手，身子挤到了她的腿间，掰开她的膝盖，亲吻她的私处。

　　太敏感了，舌头还没伸进去，穴肉就颤抖了，赵允南哼唧的哭声让俞安不管不顾了，舌头抽插的时候，脑袋被夹紧了。

　　「不要了……」

　　小兔子扭得有些激烈。

　　俞安咽了嘴里的潮水，也不知道赵允南有没有舒服到，把她的腿架到肩头，折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的舌头进入她的体内。

　　赵允南红扑扑的脸扭到了一边。

　　换了手指，还没进去半截，赵允南的眼泪都流到了俞安的身上，她细声细语地哄小兔子，帮她排解陌生的情欲，手指被紧紧地夹着，到后来，才能稍微动两下，里面太温暖了，俞安送了几下，也舍不得出来了，一根手指，就让赵允南高潮了。

　　「唔……」

　　哭唧唧的赵允南，说什么也不肯帮俞安解决了，俞安已经湿了，动情的小兔子，真是太可口了，她舔着赵允南的耳朵自慰，舔她粉红的脖子。

　　「南南……」

　　赵允南闭着眼睛，红着脸亲了她。

　　「有问题再问我。」

　　学姐的笑里还有些别的，不知道是不是俞安经常在自己耳边唠叨，赵允南也不太好意思看学姐了。

　　毕业的事情有点多，学姐给了她一些资料，喊她出来，也是为了给她答辩提一些建议。

　　「谢谢学姐。」

　　「还和我客气。」

　　学姐的气质非常温柔，帮赵允南的碎发撩到了耳朵后面。赵允南的耳朵红了。

　　看她害羞，学姐也看着她笑，从桌子下拿了一袋东西。

　　学姐的职业装显得非常干练，指甲干干净净的，东西递给赵允南的时候，手背蹭到了她的脸。

　　「凤梨酥。」学姐和她眨眼睛。

　　赵允南抱着袋子，被学姐揉了揉脑袋。

　　打印店的学生多，毕业季，成堆的论文等着打，赵允南留了资料，回宿舍坐了一会儿，把凤梨酥分了一些给舍友。

　　「学姐对你真好。」

　　「嗯。」赵允南笑了笑。

　　「你小心点，」舍友摸着下巴打量她，「别被吃了还不知道。」

　　「不是的，学姐不是那样的。」

　　「她肯定想追你，也就你不当真了。」

　　舍友的话也让赵允南烦恼，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学姐说清楚，学姐最近和她有些暧昧，上次请她出去吃饭，挨着她的大腿，手背贴着她的脸，似乎想亲她。

　　再去打印店，没想到遇上了学姐，学姐似乎还要去实验室，衣服也没换，手里的材料有些多。

　　「学姐。」赵允南帮她拿了一些，陪她去了实验室。

　　「进来。」学姐朝她笑，把她拉到了仪器旁边。

　　周围没人，赵允南捏了一下指尖，不看学姐的眼睛。

　　她以为学姐要亲她，学姐贴了一下她的脸，帮她理了理领子，非常体贴地环着她的腰，带她往门口走。

　　谁能想到门在这里，赵允南更不好意思了。

　　她留了两块凤梨酥，揣在口袋里，往俞安的租房走。

　　虽然住进去了，学校事情多的时候，还是会住在宿舍里，俞安最近在公司实习，似乎比她还忙，很多论文的事情，也让赵允南插手了。

　　她们已经快一周没见面了，想着俞安，赵允南有些蹦跳了。

　　快要夏至了，赵允南踩着斑驳的阳光，身旁是繁花欲坠的树木，她看到了楼下的俞安，俞安拎着一袋什么，老远朝她张开了手臂。

　　赵允南跑了两步，跳到俞安的怀里，心里沉甸甸的满足，就像高中时候，俞安陪她上学，在楼下，等她跳到自己身上。

　　「下去。」

　　俞安的语气有些凶，赵允南抬头看她，眼神无辜。

　　小兔子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凤梨酥是不是找你了？」

　　俞安捏着她的脸，黑了脸。

　　「论文的事情。」

　　「她碰你了？」

　　俞安把她拎到楼上，开了花洒，脱掉赵允南衣服，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下。

　　「没有。」赵允南乖乖地站着，想抱俞安。

　　「洗洗。」

　　俞安转身走了。

　　赵允南委屈地看着墙壁，水有些凉，俞安都没有耐心帮她调好水温，她洗了身上，洗了脸上的一点点眼泪，吸着鼻子在客厅找俞安。

　　桌上有俞安刚刚买的东西，她看了看，一袋子黄豆。

　　俞安不在客厅，厨房有些动静，也没有人。

　　她低头嗅嗅俞安留在椅背上的Ｔ恤，有俞安身上淡淡的气息，她脱了浴巾，把Ｔ恤套在身上，遮了一半的大腿。

　　「俞安……」

　　俞安坐在床上，都没有抬头看她。

　　俞安看起来心情不好。赵允南走近，碰了碰她的手臂。

　　「学姐搂了我一下……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和她来往了。」

　　俞安抬了眼睑，看到了穿自己衣服的小兔子。

　　她把赵云南捞到床上，摸她凉凉的皮肤，把赵允南身上的Ｔ恤脱下来，垫在了她的身下。

　　赵允南巴巴地望着她，凑近亲她的嘴唇。

　　「我很生气。」

　　「嗯。」赵允南接得很快，还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这样了。」

　　「不会了。」

　　「不要让别人碰你。」

　　「好。」赵允南搂她的脖子，蹭她的脸颊，像什么认错的小动物。

　　其实也不是她的错。俞安知道，自己管得太多了，要不是赵允南脾气好，谁会搭理自己。赵允南越这样，自己越舍不得。

　　她扣着赵允南的胳膊，脱了身上的衣服，缚了赵允南的手腕。

　　「俞安……」赵允南不解地看她，目光单纯。

　　俞安朝她笑，伸手弹了弹她的乳尖，「要不要罚？」

　　小兔子有些后悔了，咬着嘴角，眼眶红红的。

　　哭也没用。俞安给她翻了身，咬着她的后颈进入了她的身体，手指在里面抠了一会儿，折赵允南的腿，让她跪趴着，撞了两下她的臀部。

　　「嗯……」赵允南回头看她，眼角挂了一滴眼泪。

　　「你这样看我，也只能好好操你了。」

　　俞安加了一根手指，在她的体内匀速地抽送，翻了翻她的穴肉，感觉不够湿，抽出手，拿膝盖顶她的私处。

　　她摸着赵允南的背脊，摸她的脖子，摸到了大腿内侧，赵允南一直看着她，任凭她对自己的动作，眼神里都是信任。

　　「我可不是好人。」俞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看她朝自己笑。

　　　　　　　　　　　　　　　　　（九）

　　在俞安的手下，赵允南不住地颤抖，像一只被人爱抚的小动物一样温暖、生机勃勃。

　　她亲吻赵允南的额头，在她高潮的时候搂紧她抽搐的身体，自己有了一些变化，身体似乎更加焦渴，又似乎都发泄到了赵允南的身上。很多个夜晚，梦醒之后，她发现赵允南睡在她的身边，在呼吸。她们整夜的性事像是发生在一个长长的色情梦里。

　　「结束了吗……」

　　怀里的人抽噎着，湿润的眼睛无比依赖地注视着她。

　　俞安要了赵允南很多次，后来也没控制住，在赵允南的身上留下了许多印记。

　　「你累了，」她圈着小兔子的脑袋，「我们就不做了。」

　　「那你……」

　　「没关系。」

　　俞安跳下床，把薄薄的被子盖在赵允南的身上，走近厨房看安静的豆浆机。

　　赵允南前两天馋街边的豆浆，又说不好喝。

　　俞安盛了一碗，端进卧室的小露台上，给赵允南套上干净的Ｔ恤，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请你喝豆浆。」

　　「真的吗？」

　　赵允南眼睛亮亮的，双手捧着碗，尝了一口，非常用劲地亲了俞安。

　　「你真好。」

　　「这就好了？」

　　「很好。」

　　「刚刚好不好？」

　　「嗯？」

　　「你都被操哭了。」

　　在床上的时候，俞安在赵允南的身上玩了很多花样，也用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趣品。赵允南潮吹的时候，俞安让她喊自己姐姐。

　　——姐姐让你爽了吗。

　　俞安喝着豆浆，露出粉红的耳朵，朝窗外张望。

　　路灯下的空地上有孩子们在玩耍。

　　喝了一半，赵允南把碗递到俞安的嘴边，喂了她一口，看她喝下去，似乎很开心。

　　前两天，赵云南说要考到另一所学校读研，留在上海。

　　俞安的工作是俞叔叔安排的，算是军事科研，可能会外调。

　　「想我陪着你吗？」

　　俞安咽下豆浆，摸赵允南粉嫩的脖子。

　　「想，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也不是一定要外调的。」

　　「总是好的。」赵允南其实不太懂，只是从爸爸那里问了一些，觉得不能耽误俞安。

　　「赶我走了？没良心的小东西。」俞安挠她，好话都让她说了，自己现在留不留下来，都是坏人了。

　　赵允南在她怀里含着豆浆笑，脸憋得有些红，费劲地吞咽，咳了两下。

　　外面黑漆漆的，还是很温暖，她们看不见玩耍的孩子了。不过能听见他们。

　　她们在浴室冲干净身体，又做了一次，俞安长发上的水滴在了赵允南的肩头，赵允南看着她高潮时的样子，红着脸目不转睛，明明俞安那么浪荡，自己偏偏觉得她很可爱。

　　她湿透的后背贴着瓷砖，心砰砰乱跳，耳朵里都是呻吟。

　　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赵允南在学校里拉着箱子走，校门口迎面是举着冰淇凌的俞安，俞安似乎刚从冷室里出来，披了件白衬衫，风吹着她的发丝，扬起了她的衬衫。

　　她的目光一寸都不肯离开她。

　　俞安对她说让她脸热的话，举着冰淇凌让她舔，牵着她的手带她回租房。

　　冰淇凌是粉色的。天气非常热。她一舔，冰激淋就往下滴，俞安继续笑，她舔着滴滴答答的冰激淋，对上了俞安有些暗的目光。

　　空气里都是欲望。

　　俞安故意的。俞安一点都不可爱。

　　赵允南在心里小声地骂她。

　　「念我什么？」俞安一脸了然，弹了弹小兔子的耳朵，又揪了一下她的后颈。

　　「没有。」

　　「我都听到了。」

　　「你听到什么了？」赵允南心虚地低了一下头，耳朵被亲了一口。

　　「你说，『姐姐，爱我』。」俞安的声音暧昧，舌头钻进了赵允南的耳朵里，含糊地说，「我会好好『爱』你的。」

　　「不……不要了……」

　　赵允南泣不成声，俞安的腰装了马达一样，戴着道具在她身体里动，她的臀部被撞红了，大腿内侧都是淫靡的液体。

　　俞安抓着她的脚踝，压住了她，送进去的时候舔她的乳尖，舔到了她的脖子，又咬她的唇，把她的哭声都咽了了下去。

　　赵允南的身体颤抖，潮水流到了俞安的小腹上，俞安按着她的脑袋，后入了。

　　「放……放过我……」

　　小兔子的求饶让俞安亢奋，腰身抽送着，一只手搓她的乳尖，一只手揉她的私处，听她支离破碎的呻吟，吻她汗湿的发丝。

　　赵允南哭得有点大声，俞安只好抱她抱到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她，摸着她的脸哄她。赵允南打她的肩膀，眼睛哭红了，毫无杀伤力地瞪她，哼唧的声音让俞安心痒了。

　　「你要到了……」俞安圈着她的脑袋加快了速度，胸前摩擦在一起，舒服地叹息了一下，抽送了几十下，才发现怀里的赵允南被做晕了。

　　也可能是太困了。俞安看了眼时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舍地抽出道具，掰开赵允南的腿，看她的私处，红肿了。

　　大腿内侧太嫩了，她没忍住，又留了好几个印子，吻到了小兔子的腿间，把她的一条腿挂在肩膀上，又帮她口了一会儿，把她口醒了。

　　「嗯……」赵允南茫然地看着身下，脸颊发烫。

　　俞安撑到她上面，小心地摸她的脸，刚刚开了窗，屋里有了微凉的风。

　　「好累……」赵允南搂俞安的脖子，抱着她和她撒娇。

　　「亲亲我，就不做了。」

　　赵云南看着她亮晶晶的嘴唇，犹豫了。

　　「你还嫌弃上了？」俞安捏她的脸，软软的，捏了好几下。

　　「可是……」

　　俞安用劲亲了上去，撞到了赵允南的鼻子，吃痛地捏着鼻子，赵允南笑着把脸埋进被子里。

　　「帮我揉揉。」俞安又凑上去，对着赵允南的脸，趁机吻她。

　　「唔……」

　　她用舌头舔赵允南的舌头，舔她的上颚，舌头往她的喉咙里伸，抽插了几下。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看脸红扑扑的赵允南。

　　「你现在都不愿意喊我姐姐了。」

　　「也没大多少。」小兔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你以前还叫呢。」

　　其实就叫过一次，高考完的时候，俞安说她叫一声姐姐，自己就陪她去上海，赵允南咬了一下嘴角，声音小小的，叫完了就把脸埋进了俞安的颈窝，还蹭了两下，俞安兽性大发，抓着她磨了一晚上。

　　「我困了。」

　　「帮你洗澡。」

　　赵允南朝她张开了胳膊。

　　很快，俞安就忙了起来，刚入职，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俞叔叔照应了一下，也不管了。

　　其实比想象的好一点了，俞安抱着赵允南坐在床头的时候和她说，主要就是画设计图。

　　「没想到我也这样了。」俞安刮了两下她的鼻子。

　　赵允南记得以前去俞安家，俞叔叔的书桌上有大大小小的设计稿图，她看不懂，俞叔叔也不太让她们接近，说是机密。

　　科研所里大都是男生，赵允南看着俞安的包臀裙，看她一扭一扭地出门，攥紧了手里的笔。

　　她接了一些翻译的工作，一边跟着导师，一边翻点零碎。

　　过年的时候，她们回俞叔叔那里吃了一顿饭，俞叔叔的脸色有些僵硬，话依然不多，看她们的眼神有些莫名。

　　赵允南和俞叔叔聊了几句，得到的回应也有些敷衍，她有些担心俞叔叔，暗示俞安的时候，俞安还在桌下摸她的大腿。

　　「是不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俞安无所谓地搂着她往回走，还在她的耳边呵气。

　　「俞叔叔……」

　　俞安打断了她，似乎不想和她聊这个话题，赵允南被树枝绊了一下，又被俞安圈紧了。

　　「别乱想。」俞安亲亲她的脸，和她说。

　　她没有乱想，俞安让她乱想了。

　　没过多久，俞安回来得越来越迟，一开始是因为设计图的事情，后来是同事的事。同事的事情，为什么需要这么久。赵允南坐在图书馆里，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导师也找了她，给她指了好几个低级的漏洞。

　　——这不像你。

　　导师是温柔的，赵允南不知所措了，她的心里都是俞安，俞安已经一周没有碰她了，她想，俞安可能是太累了。现在她觉得，俞安是不是腻自己了，自己对那种事情一直不是很主动，俞安又有需求，或许她们在这方面并不适合。

　　天黑了，她才慢吞吞地起身，拎着资料，回家还可以再翻译两页，她知道自己该吃点东西，站在路边，又没有胃口，俞安甚至不陪她吃饭了。

　　打开家门的时候，手机里滑出了几条消息，都是俞安的。

　　——到家了吗。

　　——在赶图纸，迟点回去。

　　——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笑脸】她不想要俞安的笑脸。

　　赵允南在桌子边坐了一晚上，多翻译了两页，也和编辑聊了几句，揉眼睛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俞安还没有回来。

　　她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站在她站的地方，坐在她坐的椅子上，盯着她的口红、化妆品及其他东西。她触摸着她衣服的面料，它们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橱。

　　她洗完澡，选了一件俞安常穿的衣服套上，坐在床上等她回家。

　　　　　　　　　　　　　　　　　（十）

　　门口有动静的时候，ｎｕｏ已经十二点了，赵允南从床上蹦下来，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俞安回来了。

　　「怎么不睡？」

　　俞安没什么精神，声音沙哑，揉了揉脸，倦意浓稠。看到赵允南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开心。

　　赵允南缩了一下，俞安没有看她，径直进了浴室。

　　她摩挲着身上的毛衣，嗅俞安留在上面的气息，倒了杯热水，坐在床上等俞安。

　　俞安是不是厌倦了。

　　她揉了揉眼眶，杯子里的热气都进了她的眼睛里，说不上舒服还是不舒服，只是心底有些堵。可能自己太情绪化了，白天翻译的东西，影响了她的感情。这样并不好，带到生活里，只会打扰俞安。

　　她快睡着了，听到了俞安的脚步声，俞安擦着半湿的头发，躺倒她的身边，在手机上劈里啪啦地敲着什么，似乎在和谁吵架。

　　俞安是不是太累了。赵允南抬起眼睑看她的侧脸，俞安的下眼线有些多情，她想着俞安看自己的样子，给俞安喂了两口水。

　　俞安的视线都没有离开手机，亲了她一口，又看了屏幕几分钟，才把手机放到一边。转头摸了摸赵允南的脸颊。

　　「困不困？」

　　俞安为什么这么温柔。赵允南眼眶酸涩，蹭了蹭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手伸进了被窝里，挨着俞安的大腿内侧。

　　「你把内裤脱了。」

　　「什么？」

　　俞安挑起了眉毛，赵允南的声音又弱了，「内裤脱了……」

　　小兔子什么时候主动过。俞安兴奋地像青春期那会儿，急急地扒了自己的内裤，感受到小兔子的手磨磨蹭蹭地贴着她。

　　「南南……」她咬了赵允南的耳朵，赵允南挣扎了一下，推开了她，也推开了被子。

　　赵允南挪到了俞安的身下，红着脸看了一下，俞安湿得好快，自己刚碰了两下，俞安迎合着她，挺起了腰身。

　　她想让俞安开心一点。抱住了俞安的臀部，含住了让她难为情的地方。

　　——怎么会有人舔那种地方。

　　什么时候说的。俞安不记得，小兔子嘀咕了好几年的话，自己也没有再勉强她，突然的幸福，俞安一下子泄在了小兔子的嘴里。

　　水有点多，赵允南张着嘴，都没有伸舌头，被呛了一下，下巴也湿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俞安，俞安赤裸着身体，脸上都是情意，和她对上了视线。赵允南埋下头，伸出了舌头，像俞安对自己那样，仔细地舔舐。

　　俞安低头，看赵允南粉嫩的舌尖，摸着她的脑袋，控制不住地挺腰，蹭赵允南的唇，蹭她的舌头，高潮来得又急又快，懵懂的小兔子被冲了好几下。

　　她把赵允南拎上来，吻着她的嘴唇，让她咽下了自己的东西。

　　「鼻子痛……」赵允南哼了两声，耳朵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刚刚有些用力了。俞安抱着她，拿衣服给她擦擦嘴，亲她的鼻子。

　　「你不要不开心。」赵允南小声地说。

　　「没有的。」你陪着我，我怎么会不开心。

　　「你最近好忙。」小兔子心疼地看着她，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舌头给我。」

　　赵允南吐出的舌尖，被俞安含了一会儿，「过一阵就好了。」

　　半夜，赵允南被弄醒了，俞安圈着她，手指在她的身体里。

　　「嗯……出去……」

　　「你湿了。」

　　俞安不碰她，她也不会这样。赵允南看了俞安一眼，俞安似乎被她今晚的主动刺激到了，也不让她休息。

　　「主要是开心。」

　　俞安眨着眼睛，钻进了被窝里。

　　「不……不要碰我……」

　　赵允南好困，一心只想睡觉，俞安往她的私处送手指，又舔她，她睡了又醒，天快亮的时候，俞安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压得非常低，「好像有点外翻了……」

　　她是不是被玩松了。赵允南难过地摸了摸自己，掉了点眼泪，被俞安抓着上药，说是上药，也往里送了一点，进进出出的时候，赵允南又泄了一次。

　　穿着长裙的俞安，给她做了非常丰盛的早餐，赵允南睡眼惺忪地坐在桌边，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俞安不自然地盯着她的舌头看，她只好低下头，认真地咬面包。

　　「摸一下。」

　　吃着吃着，俞安把她抱到了腿上，舔她嘴角的面包屑，拿着她的手摸她，撩了撩裙摆，把赵允南的手放进去，让她摸自己的大腿内侧。

　　赵允南看着她的脸，摸了两下，俞安又把她的手往上送，面包吃了半小时也没吃完，最后俞安回房间换内裤，才让她把面包咽下去。

　　今天不用去学校了，赵允南在家里整理资料，刚发给导师，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她以为俞安提前回来了，蹦着开了门，门口站着沉着脸的俞叔叔。

　　「叔叔。」她忐忑了一下。

　　俞叔叔和她点了点头，看了客厅一眼，「俞安不在？」

　　「她去上班了。」

　　「你们一直住一起？」

　　「嗯。」赵允南不知道俞叔叔的态度，前一阵子回去吃饭的时候，俞安也提了她们住到一起的事情，却没有提她们的关系。

　　她请俞叔叔进来，倒了两杯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以前，俞叔叔对她一直很和蔼，好像就是这两年，脸色总是不太好。

　　「叔叔最近还好吗？」俞叔叔没有开口的意思，赵允南硬着头皮问。

　　「挺好的。」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俞叔叔喝了一口水，看起来坐立难安。

　　「你和俞安是什么关系？」

　　「我们……」

　　「同性恋？」

　　俞叔叔的语气和当年的俞安一模一样，赵允南抖了一下，眼前全是俞安讽刺的眼神。

　　她张了张嘴，看着俞叔叔的眼睛，自己好像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叔叔，我喜欢俞安。」

　　「你离开她。」

　　「什……什么？」

　　「俞安不可能是同性恋，你离她远一点。」

　　俞叔叔的语气变得激动，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脸上出现了躁动的神情。

　　「我可以给你租一套房子，只要你不待在俞安身边，或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不想要……」

　　「离开她！」

　　赵允南看着瞪眼睛的俞叔叔，攥紧了手心。

　　「你不离开，我会带走俞安的。」

　　「不……」

　　男人没有等她说完，径自走出了门，重重地关上了。

　　赵允南颓然地坐在原地，她以为开明的俞叔叔不会这样为难她们，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想问问俞安，又怕打扰她工作。房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她茫然地注视着前方，紧张地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胃一阵刺痛。

　　她重新坐回桌子边，想翻完最后两页稿子，眼前的字母乱飘，凑不成一句话。

　　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一句话。

　　——你不是同性恋吧。

　　青涩的俞安，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眼里全是嫌恶。

　　是她耽误了俞安吗。

　　纸上掉了两滴眼泪，赵允南揉揉眼角，套了俞安大大的羽绒服，一个人上了街。

　　她走到了鲜花广场，视线没有焦点，看到了成堆的樱桃和番茄。在二月出头的寒意里，她希望冬天赶紧结束。

　　叫卖声让周遭变得热闹，短暂地吸引了赵允南的注意力，这片城区是陌生的，又有些眼熟，她看了看四周，好像是小警察的片儿。

　　赵允南坐在石凳上，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把帽子往下拽了拽。

　　视线模糊的远处，有一个笔直的身影朝她走来，穿过路口的时候绿灯亮了，赵允南恍惚地看着那个身影，看她走近。

　　小警察抱着一袋薯片，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看一眼身旁，停在了赵允南的面前。

　　「怎么在这？」小警察摘下帽子，露出深邃的眼睛。

　　「心情不好。」

　　「怎么了？」身边坐下了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小警察是爸爸曾经带过的。在老家的时候，她喊自己的爸爸「赵队」，身后总跟着一只警犬。那时候小警察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还在实习期，不知道怎么被调到了她们那里。爸爸喜欢喊她来自己家吃饭。赵允南高中的时候，会在街上看到小警察聊猫逗狗，小警察话不多，偶尔笑一下的时候，眼睛里也有淡淡的哀伤。赵允南喜欢待在她身边的感觉，她们会一起出去吃饭，赵允南来上海上大学的时候，她们会一起出去喝一杯。

　　——再等一等。

　　小警察常说的话，赵允南一直不太懂。

　　「俞安的爸爸找了我，他说……俞安不是同性恋。」

　　赵允南叹了口气，看着脚下的刚漆过的路面。

　　「他让你离开俞安吗？」

　　「嗯。」

　　「你会离开吗？」

　　「不会。但是我不希望俞安和叔叔吵架。」

　　她们聊了一会儿，又聊到了别的。吃完了薯片，小警察看看手表，嘟哝了一句时间。好像该换岗了。

　　赵允南好笑地看着小警察紧实的手腕，手表都举到自己面前了，看得出来，不是小警察的风格。

　　「礼物吗？」赵允南撞了撞小警察的肩头。

　　「嗯。」小警察摸了摸耳朵，又抻着胳膊，让手表完全露出来。

　　「真好看。」赵允南笑着夸它。

　　小警察支吾着，站起身，朝赵允南笑了笑，转身朝街口走，背影有些孤单。

　　小警察总是一个人。

　　赵允南看着她瘦长的身影，心里没有那么难过了，还没起身，后领被拎住了，耳边响起了俞安的声音。

　　「偷情呢？」

　　　　　　　　　　　　　　　　（十一）

　　俞安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看着俞安凑近的脸庞，心里的委屈都涌了出来。

　　「穿着我外套和公职人员约会？」俞安调笑着逗她，笑了一半，手背上落了几滴眼泪，赶紧改口，「我爸是不是找你了？」诺「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赵允南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自己擦了擦眼泪。

　　「觉得耽误我了？」

　　「嗯。」

　　小兔子的脸冻得发白，顶着红红的眼睛，俞安把她的冷帽边缘扒拉下来，遮住了她的眉毛，又往下拉了一下，遮住了她的眼睛。隔着帽子，俞安亲了亲她的眼睛。

　　「走吧。」

　　「去哪儿？」

　　「回家啊。」

　　「噢。」

　　「还想逃跑？」

　　俞安把她拎回了小区。楼下站着高大的俞叔叔，不苟言笑，看到她们的时候，蹙起了眉头。

　　「爸。」

　　俞安刚开口，大步朝她们走来的俞叔叔给了她一巴掌。

　　毫不含糊的巴掌让俞安趔趄了，她撑着笑看爸爸，没有任何抱怨，身旁的赵允南捂着嘴，拉男人的胳膊。

　　「我想和她在一起。」俞安微微昂着头，语气平淡。

　　「我是这么教你的？」男人声音颤抖，隐藏着巨大的愤怒。

　　「对不起。」

　　「你那会儿怎么答应我的？」

　　俞安沉默着。

　　「你忘了？」男人提高了音量，神情有些扭曲。

　　「我和她不一样。」叩叩号二三０二０六九四三０「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以为自己好到哪儿去？」

　　「爸，对不起。」

　　「你们分开。」

　　「我不会和她分开的。」

　　「我不想逼你。」

　　「别逼我。」俞安不平静了，眼神倔强，盯住了男人。

　　俞叔叔走了，似乎不想多看她们一眼。赵允南拉着低头的俞安，把她牵回家，煮了两个鸡蛋，贴在她的脸上。

　　她没有听懂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不确定俞安想不想让自己了解。

　　「林晓离开我爸的时候，是为了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俞安低低的声音有气无力，「她骗了我爸很多事情，也拿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他一直觉得，同性恋都是玩弄感情的。」

　　赵允南放下鸡蛋，安静地看着俞安。

　　「所以他厌恶那种人，他坚信我也应该厌恶。高中的时候，他和我说了林晓的一些事情，我害怕自己变成那样。」

　　「是……你和学长谈恋爱的时候吗？」

　　「嗯，」俞安难受地看了赵允南一眼，「然后我才发现，我已经是那样了。」

　　赵允南抱住了发抖的俞安，「你不是。」

　　「可是我还是伤害到他了。」俞安在她的怀里，变得非常脆弱，「他一直告诉我，那种感情是不能接受的。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只是在过我的日子。我不是在『接受』它。」

　　「叔叔会理解的。」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以为我曾经做到了，不理你的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十几岁的时候，你坐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们那么小，我却对你有那些想法。你从来都不知道，初中的时候，我就想了。后来，我忍不住了，你从来都没有嫌弃我。我逃避自己对你的感情，我搞砸了很多事情，我好担心，我对你的那些伤害。我差点就放弃了……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了。」

　　俞安说得有些急，平息了一会儿，把愣怔的赵允南抱到了床上，一遍一遍地摸她的身体。

　　「喜欢你，我从来没有感到难过。」

　　「俞安……」赵允南回应着她的触摸，亲吻她的额头，含住她的嘴唇时，把舌头给了她。

　　这几年过得很快，赵允南回家的时候，总要回俞叔叔那里，陪俞叔叔吃顿饭，虽然俞叔叔不怎么理会她，但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偏激。

　　头一年回去的时候，俞叔叔当着她的面甩上了门。

　　或许是她的「不离不弃」，打动了俞叔叔。

　　「也打动了我。」俞安在她的身上，蹭得无拘无束，贴着她的私处，上下磨蹭，她们湿热的地方交合，几乎都是俞安出的力，赵允南想求饶，也开不了口，自己一哭，俞安更兴奋了。

　　「怎么还这么敏感。」

　　俞安握着她的胸，抬起了她的腿，一只手揉搓着，一只手探了下去，在外面摸了好一会儿，不肯进去。

　　她的身体被俞安一碰就受不住了，有些泛滥的时候，哼唧着让俞安进去。

　　「叫我什么？」

　　「俞安……」

　　「嗯？」

　　俞安凑到赵允南的嘴边，逼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才把手指送进去，一进去，就被咬住了，一寸一寸地被含着，咬得紧紧的。

　　她给赵允南翻了身，抽送着，舔她的大腿内侧，舔到了腿心。

　　「不要……」

　　赵允南下身酥麻，俞安的手指顶得太深了，她推俞安的肩头，俞安用小腹蹭她湿热的腿心。拿手揉她的身体，赵允南被揉得全身发软，俞安捏着她的臀一下一下地撞她，往她的身上爬，让她舔她。

　　「好累……」

　　赵允南的工作其实没有俞安那么忙，在国际学校教外语，也做一些文职。

　　「明天好不好……」

　　明天俞安也要上班，忙起来的时候就不会抓着她不放了。

　　「赵老师。」同事笑着和她点头，甩着车钥匙带上了门。

　　中午的时候，住在教师公寓的老师都会回去做饭午休，她们组只有赵允南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吃盒饭。

　　「在做什么？」

　　俞安在视频那头笑，语气暧昧，镜头晃得厉害。

　　「吃饭。」

　　赵允南给她看了一眼饭盒，一抬头，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穿西装的俞安。

　　「你怎么来了。」

　　赵允南开心地走过去，看了看走廊，埋进了俞安的怀里，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早上出门的时候，俞安喷了自己给她新买的香水，像个小孩子一样得瑟。

　　「想你，」俞安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拎进了办公室，「陪你吃午饭，下午在附近见一个老干部。」

　　「设计图没过吗？」

　　「还有些意见，得再改改。」

　　俞安打开了手里的饭盒。买了赵允南爱吃的粉。笑眯眯地喂她。

　　「吃饱了？」

　　「嗯。」

　　俞安抬头看了一眼，解开了赵允南的裤子。

　　「干什么？」

　　赵允南拎着自己的裤子，瑟缩了一下。

　　「不想我？」

　　「想。」

　　「让你感受我。」

　　俞安把她的裤子往下拽了点，蹲在了办公桌下，撑着她的膝盖舔她。

　　吞咽声有些大，可能是办公室里安静，赵允南的脸颊绯红。俞安撑着桌子钻出来，衬衫的纽扣解了两个，看上去有些斯文，气质非常成熟，对着小兔子撩头发的时候，小兔子不好意思看她。

　　「好看吗？」

　　俞安摸她的下巴，和她缠绵地接吻。

　　「小警察给的票？」

　　「嗯。」

　　赵允南牵着俞安的手，和她一起看看不懂的画。

　　「不许和她走太近。」

　　赵允南只是笑，俞安总是乱吃醋。周末的展厅，人也有点多，她们停在画家介绍区，看上面风情的女人。

　　赵允南觉得眼熟。

　　有男士靠近的时候，俞安总是会变得警惕，发现搭讪的对象是自己，又游刃有余地调笑起来。赵允南只是笑着站在她身边。

　　「今晚？」男士眨眼睛了。

　　「今晚。」俞安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领带，接过纸片，揽着赵允南走了。

　　「你要去吗？」赵允南问她。

　　「去什么去。」俞安把纸片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

　　她们又转了一圈，然后推开门，走进洪水般的阳光里，慢慢走回家。俞安在路边买了一袋水蜜桃，咬一口，往赵允南嘴里喂。

　　赵允南的嘴里嚼着桃肉，俞安还不停地喂她。

　　「味道怎么样？」她说。

　　小兔子说这是她吃过最甜的桃子。

　　「软吗？」俞安又问。

　　「软的。」

　　「水多吗？」

　　赵允南看了她一眼。俞安舔了舔手指头，舔掉手指头上的果汁。赵允南也学着她舔了舔手指头。俞安让她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今天的天空看起来仿佛昨天，昨天又像今天，似乎今天也会像明天一样。

　　「你在说什么？」赵允南笑她，接过了她手里的桃子。

　　一片云朵飘了过来，停住不动。四处是蜜蜂的嗡嗡声，没有风，树也静止不动。

　　「没什么。」俞安揪她的后领，帮她理了理裙子。

　　在林晓离开的最初，俞安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静止、死寂。那个女人做了很多事情，在俞安心里留下的伤害和阴郁，打碎了她曾经所有美好的憧憬。年幼的俞安不知道怎么排解，爸爸也总是沉默，没有人告诉她是谁的错。总得有人犯错。或许是自己。那会儿，她总是怒气冲冲，没有朋友，也没有出口。在大段的黑暗里，耳边总有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

　　——帮你包一下好吗。

　　乖顺的赵允南，帮她粘好了被撕破的课本。她看着赵允南白净的手指，做了奇怪的梦。

　　她喜欢看她笑，却总是让她哭。赵允南身上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平和，她以为自己会厌烦这样的一个人，却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直到赵允南变成了她心里的柔软。小时候她也喜欢哭，后来却再也没有哭过。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有尊严地忍受生活中的伤痛。其实是俞安温柔地包容了她，把破碎的她一点一点粘回去。

　　「会痒……」赵允南笑着躲俞安不老实的手，俞安摸她的耳朵，摸得那么色情。

　　「含一下就不痒了。」俞安吮她的耳朵。

　　「你讨厌……」

　　「嗯？」

　　赵允南被挠了痒痒肉，在俞安的怀里小声尖叫。

　　「明天几点下班？」

　　「六点。」

　　「去接你。」

　　「你真好。」赵允南垫着脚，啄了俞安的嘴唇。

　　「嗯。」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只能一直对她好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