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传奇 (5)

3006Clicks 2019-11-01 Author: 皇极生
#传奇  
『乾爸,若蘭姐不在啊?』

雅詩放學後來到我家,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一邊脫著外套,一邊探頭探腦的四處巡視著。

聽到雅詩的問話,坐在沙發上的我眼睛仍然盯著手上的『體壇週報』,頭也不抬的道:『你若蘭姐剛才下樓去了,你找她有事嗎?』

『沒事,嘻嘻…』

雅詩清脆的笑聲傳入我耳中的時候,我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沒等我的大腦反應過來,雅詩的嬌軀已帶著一陣香風撲到了我的懷裡,將我手中的報紙弄成了稀巴亂。

『呃…你…唔…』

我的話音在雅詩的偷襲下戛然而止,隨著兩片溫軟的嘴唇覆蓋上我的嘴,一條香滑的小舌也靈活的鑽進了我的嘴裡,嘻,我居然被這小妮子給偷吻了,不過她現在接吻的技巧倒是長進不少。

『唔…』

雅詩嘴裡發著嗚嗚的聲音,和我來了個法式濕吻,她一手圈著我的脖子,一手則拉著我的手覆蓋上了她的胸前。

隔著並不厚的毛衣,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手底下小白兔的形狀和熱度,哦,那種軟硬適中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我不能自製的揉捏起來。

雅詩的嬌軀變得火熱,軟軟的貼在我的身上,可愛的小鼻子裡噴出絲絲的熱氣,弄得我臉上有些癢癢的。

『光。』

正當我和雅詩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時候,門卻突然被大力地推開了。

我微微一驚,而雅詩則是被嚇了一大跳,一下子從我身上跳了起來,及至看到門口站著的是曉燕時,雅詩不由跺腳直埋怨道:『曉燕,你幹什麼啊,差點嚇死我。』

『砰。』

曉燕重重的關上門,一言不發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我對面的沙發上,噘著小嘴,小臉繃得緊緊的,十分幽怨的看著我。

我感受到了一種濃烈的醋味,心中暗感頭疼,笑著道:『曉燕,你怎麼啦,怎麼像吃了火藥似的?』

『嘻嘻,曉燕吃醋了。』

雅詩還真會做怪,用力的吸了幾下鼻子,做了個被酸倒的誇張表情。

不過曉燕的注意力似乎只在我的身上,對於雅詩的取笑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直直的盯著我道:『乾爸,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好,我們到臥室裡去說吧。』

從曉燕有些反常的表現來分析,很可能是昨天我離開她家之後,她母親梁婉卿已經跟她說過了什麼。

我伸手拍了拍雅詩的肩膀,示意她就留在客廳,然後我起身走進了臥室,曉燕跟著就進來了,並且立刻關上了房門。

她就靠在門上,盯著我問道:『乾爸,昨天你去了我家,為什麼不等我放學回去就走了?難道我家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嘿,這丫頭居然連這也斤斤計較,我微微一笑道:『曉燕,你該不是就為了這點小事來向乾爸興師問罪的吧?還是你連這種小事也要跟雅詩較勁?』

曉燕聞言小臉一紅,噘著嘴道:『乾爸,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太偏心了一點?乾爸,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是哪點比不上雅詩,你什麼都向著她不說,連好不容易去我們家一次吧,也是連屁股都沒坐熱就跑了,好像多坐一會都會要你的命似的。』

『你這丫頭啊…還真是個小醋罈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朝曉燕招了招手道:『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會吃醋的人,連這麼點小事也會七想八想的,來、來,讓乾爸跟你解釋解釋…』

曉燕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噘著嘴道:『不稀罕。』

她嘴裡說不稀罕,腳步卻朝床邊挪了過來。

『這不是昨天你媽把腳給崴了嘛,腿腳都不利索,你說我還怎麼好好意思腆著臉留下來吃飯?』我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曉燕坐下來說話。

曉燕坐到了我身邊,但是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臉,在我說完之後,她緊跟著我問道:『那你跟我媽媽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搞得我媽媽如臨大敵似的,審問了我一夜,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都來了。』

我心中微微一愣,心說梁婉卿怎麼這樣跟曉燕談啊,這可不是我的本意。

我看著曉燕繃得緊緊的小臉,試探性的問道:『你媽跟你是怎麼說的?』

『你還好意思問,不是你跟我媽說的嗎?』

曉燕白了我一眼,氣鼓鼓的道:『乾爸,我也聽雅詩說過了,你早就知道我和雅詩一樣地喜歡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姿態,而對雅詩卻又好得不得了,到底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乾爸,今天你就跟我明說吧,到底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雅詩,弄得你如此的討厭我,甚至還要去跟我媽媽說那樣的話?』

『這才是她真正想跟我說的話吧。』

我心中暗自忖道,抬頭看著面無表情、小嘴抿得緊緊的曉燕,沉聲問道:『曉燕,你告訴我,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你真的認為我是在討厭你嗎?』

曉燕微微搖了搖頭,小聲的道:『乾爸,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只是恐怕你自己倒不明白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然後低頭凝視著曉燕的俏臉道:『曉燕,我和雅詩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而且是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所以,我和雅詩現在也沒有辦法再回頭。雖然我也明知一旦我和雅詩的這種不正常關係曝光,我就會身敗名裂,而雅詩也會遭到千夫所指,但是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吃,我們也只能將錯就錯下去,但是…』

我稍微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後接著道:『但是你不一樣,你到現在還置身事外,你完全沒有必要硬趟這潭混水…』

『乾爸,我是真的好想跟雅詩一樣得到你的憐愛,我是真的愛上了你。』

曉燕急聲說道:『我不在乎未來會怎麼樣的,就算被別人戳著脊樑骨,我也無所謂的。只要乾爸你是真心對我好的話,我覺得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愛?你還不明白什麼叫愛。』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歎聲道:『曉燕,你捫心自問一下,我在你心目當中到底是個什麼角色,老師?父親?愛人?』

看到曉燕低下頭沉思起來,我趁熱打鐵的說道:『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能夠讓你和雅詩為我爭風吃醋的魅力,在雅詩而言,她在很大程度上是懷著一種抱恩的心理;而在你而言,我不知道是因為你從小缺少父愛而在我這裡得到了補償的緣故,還是因為受和雅詩鬥氣的心理的影響,抑或是因為你們這個年紀對異性的好奇心所致,總之我認為你現在的行為還不能稱之為愛。而且我也一直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愛的成分在裡面。而真正的愛情都是雙方互動的,兩顆心互相吸引,逐漸靠近,並最終走到一起,那才叫愛情。』

曉燕低著頭沉思不語,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色,我接著說道:『說起來也許只有你去世的乾媽跟我之間才能稱得上真正的愛情,我和你梅姨之間摻雜了太多的感激,而我和雅詩以及她媽之間,則更是先欲後情,慾望的成分還多過感情。』

停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乾爸不妨把說得更明白一些,說起來我已經和雅詩那樣了,再多一個你其實是無所謂的,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的良知仍在,我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害了你,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因為一時的衝動或不成熟的想法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來,要不然到時候你一定會怨恨我的。』

我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接著說道:『雖然每個男人都會有三妻四妾的性幻想,但是我發現光是周旋於你梅姨、雅詩和雅詩她媽媽之間,就已經讓我夠頭痛了,若是再有你和其他人摻和進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了,因為我既不是情聖,也不願做個薄倖無情的花花公子。』

抬起頭望著曉燕秀麗的俏臉,我輕聲說道:『曉燕,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根本無法給你所期待的愛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這種跟飛蛾撲火差不多的行為到底是出於什麼動機,真的是因為愛嗎?我就真的有那麼好,值得你做出這樣的犧牲?而且你還不要忘了,你還有個為了撫養你而含辛茹苦多年的母親,你自己想想看,她能接受得了這樣為世人所唾棄的事情嗎?』

曉燕仍舊低著頭沉思著,我也沒有再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曉燕才抬起頭,凝視著我,有些迷茫的道:『乾爸,原本我覺得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是聽你剛才一說,我又覺得有些想法變得模糊起來…或許你說的對,我真的還沒搞懂什麼是真正的愛…而且我的確也沒有考慮到媽媽的感受…乾爸,你說我該怎麼辦?』

『忘掉這個美麗的錯誤吧,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愛憐的撫摸著曉燕的秀髮,輕聲道:『曉燕,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我相信你能想明白的。就算你現在還沒想明白,等你以後長大了再回過頭看的時候,你會發現乾爸只不過是你少女時代的美好回憶當中的一朵浪花而已…』

曉燕怔怔的望著我,眼睛慢慢的紅了,臉上也浮現出傷感的表情。

我心中暗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曉燕的眼睛裡浮現出了一層水霧,怔怔的望著我半晌,有些哽咽的喚了一聲『乾爸』,然後一頭栽到了我的懷裡,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讓她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情緒。

良久之後,曉燕才從我懷裡抬起哭花的臉,望著我輕輕的問道:『乾爸,你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嗎?』

我伸出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柔聲道:『乾爸怎麼會不明白呢?乾爸也有年輕的時候啊…』

看到曉燕停止了抽泣,並且豎起了耳朵,我只好繼續往下說道:『我在讀初三的時候,曾經迷戀過年輕漂亮的英語老師,當然當時的我還不像你們這麼大膽,只能在心裡偷偷的想…後來她嫁人的時候,我還偷偷的哭過一回呢…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可笑…』

談起自己二十年前的糗事,我不禁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低頭望了一眼懷中的曉燕,輕聲道:『也許二十年後,你想起今天的事情,也會有同樣的感受…』

曉燕輕輕的搖了搖頭,抿著嘴道:『我不會的,也許二十年之後我是會覺得今天的我有些幼稚,但是我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笑的,因為這是我的初戀,雖然或許我還沒有真正的愛上你。』

她抬起水汪汪的雙眸望向我,幽幽的道:『幹爸,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你能答應我嗎?』

我心中微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曉燕輕輕閉上雙眸,螓首後仰,將櫻唇送到了我的面前,輕聲道:『乾爸,來吧,給曉燕的初戀留下一點甜蜜的回憶吧。』

看著曉燕近在咫尺、嬌艷似火、香澤微聞的櫻唇,和她充滿期待的表情,我猶豫了一下,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雙手捧住了曉燕的俏臉,迎著她的櫻唇輕輕的吻了下去。

少女的櫻唇是芳香的,少女的初吻是甜蜜的,我只覺得滿齒芬芳,如飲醇酒。

曉燕的嬌軀輕顫著,臉頰也熱得發燙,雖然初嘗甜蜜滋味的她還很生澀,只是被動的被我吻著,不過她還是顯得既興奮又激動。

及至我的嘴唇從她的小嘴上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如癡如醉的表情,雖然只是淺淺的一吻而已。

『乾爸,你吻的真好,也許有一天我會真的愛上你。』恢復神智的曉燕臉上還帶著一抹桃紅,略帶羞澀的望著我輕聲道。

我心中暗自苦笑,剛想說話,不過耳朵裡卻聽見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於是豎起手指朝曉燕做了個『噓』的手勢。

曉燕不解的望著我,我笑著向她指了指房門,曉燕會意的笑了。我躡手躡腳的悄悄走到門邊,然後伸手猛的一拉門把手,只聽『撲通』一聲,一下從外面跌進幾個人來,『哎喲』聲也幾乎在同時響起。

我定睛一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是瑩瑩、雅詩和若蘭這三個丫頭。

看著三個丫頭從地上爬起,我不禁笑罵道:『若蘭,兩個小丫頭就不說了,你怎麼也…』

若蘭有些訕訕的笑了笑,打了個哈哈道:『呵呵,柳叔…那個…我一時好奇…一時好奇…啊…』

曉燕聞言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瑩瑩和雅詩兩個小丫頭也跟著嘻笑了起來。

『還笑?該打屁股。』

我朝兩個小丫頭瞪了瞪眼,兩個小丫頭卻朝我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

我正要繼續數落她們兩個,卻見曉燕紅著臉走到了面前,朝我們說道:『乾爸、若蘭姐、雅詩、瑩瑩,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點。』

我叮囑了一聲,看著曉燕拿起書包離開,兩個小丫頭忙跟了上去,送曉燕出門。

若蘭看著曉燕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轉頭朝我一笑道:『柳叔,你真厲害,又騙了一個小姑娘的初吻,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你這丫頭也不正經,也該打屁股。』我被若蘭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啪的在她的俏臀上來了一下。

若蘭『哎喲』一聲,捂著俏臀跳了開去,紅著臉嗔道:『柳叔,你為什麼打我啊,我又沒有說錯什麼話,你是很厲害嘛。』

『好啊,你這丫頭還沒完了。』

我做勢再打,若蘭嗤嗤嬌笑著跑開了,看著若蘭頑皮的俏臉,我心生感慨的搖了搖頭,望著若蘭說道:『若蘭,我看你這段時間來總是悶在家裡不出門,怎麼不去找找以前的同學和朋友?』

『哎喲,沒勁。』

若蘭用手抓了抓頭髮,有點苦惱的道:『我回來的第一天不就去找過以前的同學嗎?後來又去找過兩次,不過真是沒勁,不是忙著談戀愛的,就是已經結婚了的,聚在一起也就談些家長裡短的瑣事,感覺好沒意思。』

『你說人家沒勁,我看倒是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了。』

我笑著道:『要不然你整天跟瑩瑩、雅詩等幾個小丫頭混在一起,也變得跟她們一樣瘋了。』

若蘭似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輕笑道:『柳叔,您幹嘛啊,嫌我是眼中釘、肉中刺啊,可我也沒壞過您的好事啊。』

『嘿,你這丫頭還越說說來勁了,柳叔跟你說正經的,你倒歪攪蠻纏。』

我笑罵道,然後臉色一整道:『若蘭,柳叔跟你說真的,你也快滿二十了,也該談個朋友了。我聽你媽說過,你在大學裡也談過朋友的,怎麼最後都沒有結果?』

『談朋友?再說吧。』

若蘭臉色一黯,搖了搖頭,驀地又抬起頭望向我道:『柳叔,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別生氣哦。』

我搖搖頭笑道:『你問吧,我保證不生氣。』

若蘭沉吟了一下,低下頭輕聲道:『柳叔,我問你,你們男人談戀愛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裡都是在想著怎麼把女孩子騙上床?而且一旦女孩子被騙上了床,你們也就不珍惜了?』

聽到若蘭的問題,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我笑著反問道:『若蘭,你怎麼這樣問,是不是你曾經碰到過什麼問題…』

若蘭俏臉微紅的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我在大學裡跟兩個男孩子交往過,都是很快就分手了,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大家互相都還不特別瞭解的時候,他們就向我提出的一些非分的要求,所以我實在懷疑他們到底是想跟我談戀愛,還是只是想得到我的身體?』

我哦了一聲,心裡有點明白了,我沉吟著道:『若蘭,該怎麼跟你說呢,應該說你剛才問我的問題,對很多男人而言答案都是肯定的。怎麼說呢,男人可能是把得到女人的身體看作是得到了女人的心,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是向別的男人宣佈了他對那個女人的佔有權,這可能是一種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在作祟吧?不過什麼都有例外,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這樣想的,這世上也有不少好男人的,只要你用心去尋找肯定能找到…』

『這可難咯。』

若蘭皺了皺鼻子,朝我俏皮的一笑道:『以前我一直把柳叔當中『好男人』的典型,沒想到這次回來卻看到連柳叔你也開始變壞了,柳叔你說這世上還能找到好男人嗎?反正我是沒什麼信心,估計等我找到的時候,人也是七老八十的了。』

我有些好笑的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承認自己是變壞了,不過這世上的好男人可並沒有絕種。』

『沒有絕種也差不多快成瀕危動物了。』

若蘭笑著道:『我的幾個已經結婚的女同學都跟我說,男人說『我愛你』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否則到時候後悔的就是你了,因為他其實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那個×××了吧』,柳叔,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把我媽媽騙上床的?』

聽到若蘭的話,我摸著鼻子苦笑起來,應該說她的話還是相當有代表性的。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啊,我這老太婆還用得著你柳叔騙嗎?』

玉梅姐無巧不巧的這時候回來了,恰好聽到了我和若蘭最後的對話,在她身後還跟著瑩瑩和雅詩那兩個小妮子,看來她們是將曉燕送出了校門,只是不知道她們跟曉燕說了些什麼。

『媽,誰說你是老太婆?要是你跟我一起上街,搞不好別人還以為我們是姐妹呢?』

若蘭是大拍她母親的馬屁,雖然玉梅姐保養的還算不錯,但是也沒有像她說的這麼誇張。

玉梅姐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伸手打了若蘭一下,笑罵道:『你這丫頭說這話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

然後又搖了搖頭,慨歎道:『丫頭,女人過了三十就開始走下坡路啦,你媽媽我是真的老了,不能跟你們這些小姑娘相比了。』

『媽,瞧您說的,我覺得你看起來還很年青嘛。』

若蘭說著轉頭望向我道:『柳叔,你說是不是?』

我當然是猛點頭了:『是、是,你媽媽看起來好像還不到二十呢。』

『噗哧』一聲,玉梅姐忍不住笑出了聲,漲紅著臉斜睨了我一眼,羞嗔道:『你這人怎麼也跟著丫頭瞎摻和,在孩子們面前淨說些瘋話。』

我摸著鼻子望著玉梅姐嘿嘿的笑著,玉梅姐更不好意思了,嬌媚的橫了我一眼,哼聲道:『老的小的都不正經,我不跟你們瞎磨牙了。』

說著她扭身進了廚房,惹得瑩瑩、若蘭和雅詩都咕咕嬌笑了起來,雅詩一邊笑還一邊追著玉梅姐進了廚房:『梅姨,我來幫你。』

望著雅詩消失在廚房的背影,我看了一眼仍舊嘻笑不已的瑩瑩和若蘭,不禁笑罵道:『你們兩個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懶,你們真該跟雅詩好好學學。』

若蘭嘻嘻一笑道:『柳叔,你要說別的,我或許還真能學學,不過學做飯還是免了,因為我一進廚房就犯暈,油鹽醬醋都會搞錯,您要是有膽量吃我做的菜話,我就豁出去下回廚房。』

『那還是免了吧,你會不會做飯不要緊,我的老命還要緊呢。』

我搖著頭取笑若蘭,要吃她做的飯菜實在是太具有挑戰性了。

若蘭雙手一攤,聳著肩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笑著說道:『柳叔,這可是你自己膽子太小,不關我的事情哦,以後你可不能再說我懶咯。』

嘿,這丫頭居然拿這來做擋箭牌,我能做什麼,只能無奈的苦笑著,本還想說瑩瑩這丫頭兩句,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誰讓有若蘭這個『反面典型』呢?

若蘭打開電腦上起網來,而瑩瑩則坐到了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輕聲問道:『爸,曉燕姐都自己送到你嘴邊了,你怎麼又把她給放了?』

我苦笑了一下,剛想回答她,沒想到背對著我們坐在電腦前面的若蘭突然插了句道:『柳叔,幸虧您沒有輕易的接受曉燕,要不然我會瞧不起您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道:『若蘭,別說你瞧不起我,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微作停頓,我接著又道:『說起來有時候我都自己變得虛偽了,一方面老是經受不住慾望的誘惑,另一方面又不願做個小人,真是有點別人說的那個『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意味。想想我連自己多年奉行的做人原則和道德信念都拋棄了,我已經變成了個沒有信仰的人,看來我是無藥可救了。』

『爸,你為什麼這樣貶低自己呢?』

瑩瑩仰起小臉看著我,輕聲道:『雖然自從媽媽去世之後,爸爸你是變了不少,不過我覺得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只要你以後別真的變成一個看到女孩子就兩眼放光、滿腦子只有色慾的鄙俗之人就行了。』

她對我還真是寬容呃,只有『別變成老色狼』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我想這倒還不至於在我身上發生。

若蘭也從電腦前面轉過身來,望著我誠懇的道:『柳叔,雖然按照通常的道德標準你的確不能稱為一個好人,不過只要是人都會有私心雜念和各種各樣的慾望,所以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不過我對您還是有一點期望,我希望您能夠永遠保持您的真誠和愛心,不要傷了關心和愛護您的親人朋友的心,尤其是不能傷了我媽媽的心,否則我是不會原諒您的。』

『若蘭,你又在胡攪蠻纏些什麼啊,我和你柳叔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操操你自己的心吧。』我正想回答若蘭,卻聽到玉梅姐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若蘭朝我吐了吐舌頭,我輕聲道:『若蘭,你就放心吧,我死都不會傷害你媽媽的。』

若蘭看我一臉鄭重說得很誠懇,也收起了嘻笑之心,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也不再說話,轉過頭去繼續操作電腦。

我低頭看了一眼靠在我身上沉默不語的瑩瑩,低聲問道:『在想什麼呢?』

瑩瑩抬頭看了一眼若蘭的背影,將小嘴貼在我的耳邊輕聲道:『爸,我好想像曉燕姐一樣把初吻獻給你,不過我不想讓你感到為難,我會等到你打開心扉接受我的那一天。』

我無語的撫摸著瑩瑩的秀髮,心中卻暗歎了口氣,心說:『和曉燕的糾纏總算是有個還算完美的解決,但是和瑩瑩的這筆糊塗帳,到哪一天才是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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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雅詩留了下來,本來她是拉玉梅姐一起陪我的,不過玉梅姐卻說:『我霸佔你乾爸的時間太多了,以後要多分點給你和你母親,今晚你就單獨陪陪你乾爸吧。』

對於玉梅姐的寬容和大度,雅詩自然是非常感激,我除了感激之外還多了份歉疚,玉梅姐似有所覺,輕輕的在我臉上親吻了一下道:『不要老是覺得對不起我,這對雅詩和玉怡妹子不公平。別瞎想了,放開心懷好好和雅詩過一晚吧。』

說著又叮囑雅詩道:『你明天還要上學,別玩的太晚了。』

『梅姨,我知道。』

雅詩目送著玉梅姐離開臥室,幾乎就在臥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雅詩就蹦到了我的身上,我還來不及發出抗議,雅詩香甜的小嘴就堵住了我的嘴,讓我發不出聲來。

這個小妮子啊,我心中歎著氣,從嘴唇傳來的溫柔香甜的感覺讓我將所有的想法都拋到了腦後,我低下頭專心致志的和雅詩熱吻起來。

雅詩用盡氣力摟著我的脖子,香滑的小舌和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玩著你追我跑的遊戲。

沒有了第三者在旁邊觀看,心裡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忌,我和雅詩投入到了忘我的親吻當中,我們如癡如醉的一遍又一遍的吻著,直到感覺嘴唇都有些發麻,我和雅詩的嘴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雅詩的小臉蛋已經是通紅通紅,眼眸裡放射著熱情的火焰,含情脈脈的望著我,小嘴嬌喘微微,呼出帶著少女芬芳的氣息,嘴角流出了不少香涎,顯得分外的淫靡。

迎著我灼灼的目光,雅詩略帶羞澀的甜甜一笑,還沒完全成形的胸部在白色的睡衣下起伏著,兩粒鮮紅的乳頭若隱若現,看得我呼吸不由一窒。

雅詩甜笑著撲入了我的懷中,口中嬌聲道:『乾爸,我們互相幫對方脫衣服,好不好?』

她雖然是帶著詢問的口氣,但是小手已經摸上了我睡衣的扣子,我當然也不甘落後,伸手替她脫衣。

當睡衣從我們各自的身上離開時,我和雅詩的身上都只剩下一條內褲而已。

我不再遲疑,伸手就去脫她的內褲,雅詩配合的抬起臀部,讓我順利的將她的內褲從脫到小腿處,然後她兩腿朝天調皮的一蹬,一條粉色的小內褲就飄到了床的那一頭,然後緩緩的落在床單上。

『嘻嘻,乾爸,讓我來幫你把大寶貝放出來透透氣吧。』

雅詩用一種近乎天真無邪的表情跟我說著調情的話,讓我感覺分外的刺激,胯下的肉棒已經不可遏制的挺了起來。

雅詩隔著內褲伸手握了一把粗硬的肉棒,然後低頭隔著內褲親吻了我的大龜頭一口,嘻笑著道:『好可愛的大寶貝,雅詩真是愛死你了。』

我伸手在嬌嫩的酥胸上捏了一把,笑著道:『不害羞的小妮子,呆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雅詩嬌吟一聲,柔媚的道:『乾爸,我才不怕你呢,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讓雅詩吃苦頭的。』

這小妮子,居然把我吃得死死的,誰讓我處處憐惜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我笑著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笑道:『你這小妮子倒是鬼靈精,連乾爸心裡想什麼都知道,都快成乾爸肚子裡的蛔蟲了。』

『咦喲,蛔蟲好髒的,我才不要。』雅詩皺起了的鼻子,表情十分的可愛。

不過她手底下並沒有停止行動,而是拉住我的內褲邊往下輕輕拉著,將已經迫不及待的小弟弟給放了出來。

已經青筋暴露、面目猙獰的肉棒在失去了束縛之後,好像更形粗壯,而且還不住的朝雅詩搖頭晃腦,好像在像她打招呼似的。

雅詩飛快的將我內褲從腿跟處拉出,隨手往身後一扔,然後就一把握住了我的肉棒,口中還嬌聲道:『乾爸,你們男人這東西還真奇妙,軟下來的時候又細又短,硬起來的時候卻這麼嚇人,又粗又長,要不是我已經經歷過了,我還真懷疑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我嘻嘻一笑,伸手將她拉到了身邊,雙手蓋著她胸前的兩隻小白兔上,輕輕的揉捏撫摸起來,口中笑著說道:『嘿嘿,其實你們女人的小穴才更神奇呢,看起來那麼小的洞,卻是多粗的陰莖都能容納得下,比起我們男人來顯得更加收放自如,你說是不是啊?』

雅詩嘻笑著不答話,小手卻輕輕的套弄起我的肉棒來了,無比溫軟的觸感讓我舒服的都要叫起來了,我的雙手也更加溫柔的在她的胸前活動著,挑逗著她少女的情慾。

雅詩嘴裡發出了輕微的哼聲,賽雪欺霜的嬌軀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層桃紅色,她的小臉上也似乎滲透出了一層油油的香汗,果然是不堪挑逗的敏感胴體。

沒多一會,我就感覺到一種奇異的香味從雅詩的身上傳來,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小妮子已經動情了,從她粉紅色肉縫裡已經滲出了滴滴帶著異香的春露。

『雅詩,你看這是什麼啊?』

我伸出手指在雅詩的蜜穴裡攪動了一下,然後拿出沾著透明液體的手指在雅詩面前晃了晃道。

雅詩羞得滿臉通紅,撲到我的懷裡,嬌嗔道:『乾爸,你好壞,你自己把人家逗得…卻又取笑人家…』

隨著她身子的扭動,她小巧的乳房在我裸露的胸膛上蠕動著,帶給我一種強烈的悸動。

我忍住下體的衝動,笑著在她光光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追問著道:『你說什麼,乾爸沒聽清楚,你說乾爸把你怎麼了?』

『乾爸…你壞…』

雅詩的耳根都羞紅了,她伏在我的肩上,貼在我的耳邊嬌喘著:『乾爸…你的…在下面頂得我好難受…我把它放進去…好不好…』

說話之間,她的小手已經下探抓住了我的肉棒,我輕輕的托起她的小屁股,嘴卻含著她小巧可愛的耳珠輕輕一吮,雅詩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甜膩媚人的嬌吟,小手卻已經引導著火熱的肉棒來到了她饞得直流口水的小嘴。

雅詩雙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臀部慢慢下坐,一種溫暖包緊的感覺也隨之從肉棒的前端傳來,雅詩頭微微後仰,杏眼微閉著,小嘴微張著,不斷的吐出灼熱的氣體。

『哦…哦…』

雅詩終於坐到了底,讓我粗硬的肉棒完全充滿了她嬌嫩窄小的蜜穴,飽漲充實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我雙手按著她的小屁股,柔聲問道:『雅詩,感覺還好嗎?』

雅詩張開雙眸,用帶著情慾的目光凝望向我,嬌喘著道:『乾爸…我感覺棒極了…你的棒棒好粗…漲得我滿滿的…』

她伸過頭來親我,雙手扶著我的肩膀擺動起腰部來。感受到她貼在我身上肌膚的灼熱,加上從下體傳來的強烈的快感,我也變得衝動起來,嘴在空中追逐著雅詩的小嘴,同時雙手托著她的臀部來回坐起活塞運動。

『哦……乾爸…唔…好棒…我都不用動了…啊……頂得我好舒服…』

雅詩的小嘴在我臉上亂親著,還不斷的洩出誘人犯罪的呻吟。我也呼吸急促的在她的臉上、脖頸上、胸脯上留下一串熱吻,口水也在她身上沾得到處都是。尤其是飽漲硬挺的小乳頭沾了口水之後,顯得更加晶瑩透明,看得我慾火直冒,動作也有些衝動起來,托著雅詩臀部上下擺動的幅度也大了起來,速度也明顯加快。

『啊…啊…啊…乾爸…不要這麼快了…』

在我突然加快速度和幅度之後,強烈的快感讓雅詩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大聲嬌吟了起來:『啊…乾爸…啊…太美了…啊…要美上天了…啊…乾爸…你慢點啦…啊啊…啊…我不行了…啊…』

想不到這小妮子這麼不經搞,才二三十下就大叫一聲癱軟了下來,蜜穴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從花心噴出了大量的陰精,澆得肉棒也是一陣肉緊。

我的慾火剛剛被挑了起來,雅詩這小妮子就繳械投降了,這不禁讓我有些失望,但是也只得強忍著胸中的慾火,摟著雅詩一起躺倒在床上。也許是剛才的高潮來得太突然、太強烈了,雅詩的雙眸緊緊閉著,神情也有些恍惚,娃娃般的小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慵懶。

我靜靜的擁著她,輕輕的吻著她的小嘴,細心的體會著她高潮之後的蜜穴裡收縮緊束的獨特快感。

『乾爸…對不起…』

回過神來的雅詩彷彿做錯事的孩子般,有些羞愧的望著我。

我笑著親了親她滲出香汗的鼻尖,柔聲道:『傻孩子,做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雙方的全心投入,至於男女雙方能不能同時達到極樂的顛峰,那就由很多因素決定的,並不是完全可以人為控制的,根本不能強求的。任何多餘的想法都是不必要的,你只需要用心去感受,盡情的享受性愛的快樂就好了。』

『乾爸,你真是個好老師…』

雅詩羞笑著親了我一口,望著我媚聲道:『乾爸,來吧,我這個小學生還想從你這裡學到更多呢…』

看著她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媚態,我心中的慾火更熾,本來就脹得有些難受的肉棒也變得更粗更硬了,跟我的下體還緊緊的連在一起的雅詩自然感受到了,嬌吟道:『乾爸…你的好像變得更粗了…哦…好脹…』

雅詩的嬌吟彷彿是燎原的星星之火,慾望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下子充斥了我的全身,我不可自製的抱著雅詩一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然後一刻也不耽擱的抱著她的腰肢衝刺起來。

少女的嫩穴是如此的緊窄狹仄,肉棒與穴壁嫩肉的快速摩擦產生出無比強烈的快感,瞬間傳遍了我的全身,也傳遍了雅詩的全身。

她大聲的嬌吟起來,雙腿緊緊纏住了我的腰部,一雙柔荑也勾住了我的脖子,將我的頭拉向姣美的胸部。

『嗯…爸…你真會弄…弄得雅詩快活極了…』

雅詩在激動之下,連『乾爸』的『乾』字都省略掉了,乾脆直接叫起了我『爸』。

她的螓首在枕頭上無助的擺動著,滿臉潮紅,雙眼緊閉,兩鬢的秀髮都被汗水所浸濕,貼在臉頰上,顯得水淫淫的,秀麗更增幾分。

我抱著她的腰,卯足了勁飛快的衝刺著,粗長的肉棒在她少女的花房無情的蹂躪著,穴內的粉紅色嫩肉也不斷被肉棒帶得翻起。

隨著『噗滋』、『噗滋』的抽插聲和『啪』、『啪』的撞擊聲,淫水也被肉棒帶得四處飛濺,雅詩潔白無暇的小腹和胸脯上也被濺了不少,不過沉浸在性愛歡樂當中的雅詩對此毫無所覺,急速的抬挺著自己的臀部,迎合著我迅猛無比的攻擊。

『爸…爸…啊…你好會插啊…女兒…被你插得…快美死了…啊…』

聽著雅詩的小嘴裡不斷洩出的『爸爸』、『女兒』之類的字眼,我突然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錯覺,眼前的景像也變得模糊起來,身下婉轉嬌吟、曲意承歡的少女也彷彿變成了瑩瑩。

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和著一種莫名的快感在我心中同時昇起,剎那間我的神智都變得有些不清起來,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一聲低吼,向雅詩發起了近乎瘋狂的沖刺,『啪』、『啪』之聲如急驟的雨點般在室內響起,伴隨著的是雅詩如泣似訴的嬌吟呼痛聲。

『啊…爸…你太猛了…啊…輕點…啊…』

雅詩略帶痛苦的嬌吟聲將我從迷亂的狀態中驚醒,我低頭一看,雅詩的秀眉輕皺,銀牙輕咬,似有不勝之態。

我心中暗愧,立時放緩了衝刺的力度和速度,雅詩的表情也重新變得歡快起來,剛才還皺著的秀眉也舒展開來,眉開眼笑的浪吟起來:『爸…這樣就好了…太舒服了…嗯…又頂到人家花心啦…哼…哼…』

『爸…女兒愛死你了…啊…又要不行了…爸…女兒又要來了…啊…啊…啊…來了…啊…』

隨著雅詩的高潮臨近,我也不再刻意的壓制那份難言的酥麻,加快速度做最後的衝刺。

隨著雅詩一聲悠長的嬌吟,她的人也像只四爪魚的緊緊纏住了我的身體,嬌嫩的小穴像只唧筒似的一收一放,陰精也隨之從穴心深處冒了出來。

已經到了極限邊緣的肉棒再也受不了這強烈的刺激,劇烈的抖動了幾下,然後就猛烈的噴射出大量的陽精。

受到滾燙陽精沖激的雅詩全身一陣急顫,口中又是『啊』的一聲長吟,穴心深處再度冒出了大量的陰精,和我一起登上了極樂的顛峰。

『爸…剛才我差點快活死了,你也快活嗎?』雅詩慵懶無比的躺在我的身上,小嘴在我的臉上輕啄著。

我含笑回親著她道:『我當然快活咯。』

我撫摸著她後背如絲緞般光滑柔嫩的肌膚,忍不住讚歎道:『雅詩,你的皮膚真好。』

『真的嗎?那爸你喜歡我的身體嗎?』雅詩羞喜的望著我,輕聲的問道。

我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當然喜歡了,雖然你的身體還處在發育階段,無法跟成熟的婦人相比,不過我相信等你長大了身材一定會非常棒。』

雅詩喜滋滋的親了我一口,突然卻臉色一變,連道了兩聲可惜。

我不解的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笑問道:『沒頭沒腦的,可惜什麼啊?』

雅詩從我胸前抬起頭來,望著我說道:『爸,我是在替你可惜,你真不應該輕易就放過曉燕的,她的身材比我好,奶子比我挺,屁股比我大,皮膚…』

我沒等她說完,就笑罵著打斷了她的話:『你這丫頭怎麼說起瘋話來了…』

我伸手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輕輕的滑動著,柔聲道:『人的慾望是會不斷膨脹的,我若不加節制的話,到頭來只會害人害己。唉,曉燕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瑩瑩這丫頭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雅詩嘻嘻一笑道:『爸,你這話說的有點太早了,我看曉燕這丫頭未必就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雅詩的話讓我不禁一愣,雅詩笑著繼續道:『爸,男女之間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很多時候都是事與願違的,你也別多想了,一切等到命運女神來做出決定吧。』

『命運女神?』

我不禁搖了搖頭,如果這世界上真存在所謂的命運女神,那她也一定是個不稱職的女神,因為她讓許多善良的人遭遇到了非常悲慘的命運,這樣不公平的神有還不如沒有,我想真正的神其實只存在人的內心當中。

『爸,你沉思的樣子顯得好深邃啊,也特別的迷人…』

我的思緒被雅詩這小丫頭的嬌笑給打斷了,回過神來的我笑著捏了她的小臉一把,笑謔道:『小妮子,發花癡啊?睡覺啦…』

我笑著欲把她從我的身上抱下來,她卻緊緊的抱住了我,羞笑道:『爸…我喜歡這種跟你融為一體的感覺,你就這樣抱著我睡好嗎?』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在我的心中,今晚才像是我和爸你的新婚之夜,我想有些不一樣的回憶。』

『你這調皮的妮子,我什麼都依你還不行嗎?』

我愛憐的親了雅詩一口,跟她道了聲晚安,然後就抱著她嬌嫩的胴體慢慢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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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雨下得還真大。』

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玉梅姐一邊拉著窗簾,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靠在床頭擁著被子看書的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風雨交加的情景,無由的歎了口氣,低下頭繼續看我的書。

玉梅姐將窗簾拉好,走到我身邊柔聲問道:『好好的歎什麼氣啊?』

『哦,沒什麼,梅姐,你上床來吧,別著涼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被子。

身上只穿著浴袍的玉梅姐甩了甩還有些潮濕的秀髮,伸手拉開了腰間的浴袍帶子,寬鬆的浴袍一下子從中間分開,將玉梅姐玲瓏剔透的嬌軀一下子暴露了出來。

我看得不由眼前一亮,玉梅姐在浴袍之內竟然是完全真空的,居然連條內褲也沒有穿。

『傻相,都看了不知多少次了,還沒看膩啊。』

玉梅姐嬌媚的橫了我一眼,將浴袍脫下來放在了一邊的凳子上,然後就鑽進了被窩。

我放下書,摟著玉梅姐帶著沐浴露香氣的嬌軀在她的小嘴上『嘖』的親了一下,嘻笑著道:『這麼迷人的胴體,看一輩子也不會膩的。』

『貧嘴。』

男女之間的甜言蜜語是永遠都不會嫌多的,玉梅姐口中雖然嬌嗔著,但是面上的喜色卻是掩飾不住。

我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讚道:『嗯,好香。』

玉梅姐俏臉微紅的伏在我的胸口,輕聲道:『香麼?我今天用的是若蘭買回來的沐浴露,好像是比以前用的那個牌子要好一些。』

『嗯,真的很香。』

我用力的吸著鼻子,手在玉梅姐光滑的後背上輕輕的移動著,口中忍不住讚歎道:『梅姐,你的皮膚好像比以前更光滑細膩了,你自己有沒有感覺到?』

玉梅姐輕輕點了點頭,小手在我的胸前劃著圈,輕聲道:『若蘭那傻丫頭還問我有什麼祕訣呢,我就跟她說:『傻丫頭,媽媽能有什麼祕訣,你也不小了,媽媽就跟你直說吧。其實對於咱們女人來說男人的雨露滋潤才是最好的營養品,比什麼化妝品和補品都更有效,等你嫁人之後就能體會到了。』你猜怎麼著?這傻丫頭居然也被臊了個大紅臉。』

我微微一笑道:『梅姐,你想看到若蘭嫁人恐怕還有得等,這丫頭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好像有點太過悲觀了。』

玉梅姐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倒不是太擔心,男女之事是要講究緣分的,緣分到了什麼都擋不住,也許某天她就會突然帶個男孩子回來,跟我們說:『媽、柳叔,我要結婚了。』』

玉梅姐學著若蘭的口氣說話,居然也學得惟妙惟肖,逗得我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玉梅姐自己也是嗤嗤嬌笑起來。

她這一笑可不打緊,赤裸裸的貼著我胸膛上的兩個大奶子也隨著她身子的顫抖在我胸前廝磨著,美妙的觸感加上玉梅姐嬌軀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我的性趣也來了。

『咦?』

感受到我男性雄偉的玉梅姐微咦一聲,從我身上爬了起來,一手探到我的小腹下,隔著內褲握住了蠢蠢欲動的肉棒。

感受到肉棒的熱度和硬度的玉梅姐俏臉更紅,湊過小嘴親了我一口,羞笑道:『今天是怎麼啦,現在時間還早呢。』

我微微一笑,伸手在她飽滿的胸前掏了一把,嘻笑道:『誰讓梅姐你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我要是沒有反應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玉梅姐羞喜的瞟了我一眼,輕聲道:『繼續看你的書吧,我先給你含含。』

我輕輕點了點頭,自從那晚和劉玉怡一起用嘴服侍過我之後,玉梅姐漸漸也習慣用嘴了,基本上每次我和她交歡之前她都會先用小嘴服侍我一番。

玉梅姐朝我略帶嬌羞的一笑,然後就頭朝裡鑽進了被窩,被窩裡一陣蠕動之後,我感覺到自己的內褲已被脫下了,隨之肉棒就被兩片溫柔的嘴唇給包圍了,然後被窩就鼓起了一塊,起起伏伏起來。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從肉棒傳來的快感讓我清晰無比的知道玉梅姐已經開始含著我的肉棒在她的小嘴當中套弄起來了。

下體傳來的強烈快感讓我也變得興奮起來,我伸手到被窩裡將玉梅姐抱到了我的身上,以為我要用手為她服務的玉梅姐也善解人意的將雪白渾圓的大屁股撅到了我的面前。

玉梅姐粉紅色肉縫從雪白渾圓的屁股和大腿之間向後凸出,看上去與少女嬌嫩的陰戶並無二致,顯得分外的誘人。

我忍不住湊上鼻子貼著粉紅色的肉縫深深的吸了口氣,一種淡淡的幽香飄入了我的鼻中,讓我有些發昏頭腦為之一輕。

雖然我不止一次的用嘴為雅詩服務過,但一直以來心底卻總是有種對成熟婦人下體異味的莫名擔心,所以我一直還沒有用嘴服侍過玉梅姐或劉玉怡,不過今天我決定邁出這一步,因為我一直認為男女之間應該是平等相待的。

我帶著有些惴惴的心情,伸出舌頭在玉梅姐的肉縫上輕輕舔了一下。

『唔…』

從被窩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哼聲,玉梅姐的身體也一下子繃直了,顯然她也感覺到了。

試探之下,我心底的那種莫名的擔心算是完全的沒有了,玉梅姐的花房不但沒有任何的異味,相反卻還帶著些沐浴露的香氣,看來玉梅姐清洗得很仔細。我放下心來,伸過抱著玉梅姐雪白的大腿往兩邊分,讓她的陰戶更加的突出,然後我就低頭一口將她的肉縫含在了嘴裡,舌頭也一下子伸進了她的肉縫裡面。

『哼…』

玉梅姐的反應有點超過我的預料,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臉貼在她雪白渾圓的大屁股在她的蜜穴裡活動著。

『呼』的一下,被窩被玉梅姐掀開了,她吐出了我的肉棒,滿臉驚詫的扭過頭望向我道:『玉麟…你…』

『梅姐,怎麼啦?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只許你用小嘴虐待我的小弟弟,就不許我用小嘴欺負欺負你的小妹妹?』我抬起臉笑謔著說道。

玉梅姐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激動,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我朝她露出了溫柔的一笑,輕聲道:『梅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都不嫌髒,我又嫌什麼髒?只是我以前一直擔心會有異味而倒胃口,現在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姐姐你的花房不但沒有異味,還有些香呢?』

玉梅姐滿臉紅暈,嬌羞的道:『那地方…我每次都洗得很乾淨的…』

我嘻嘻一笑道:『什麼都不用說了,咱們今天就來玩玩69式的花樣,嘻嘻,我也是第一次玩呢。』

玉梅姐略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我還以為你跟雅詩早就玩過了呢。』

我搖了搖頭,微笑道:『我不想讓雅詩在床上太放蕩了,那對她不好。』

說著輕輕拍了她的雪白的肥臀一下,嘻笑道:『梅姐,你別再說了,小弟弟有些等不及了。』

玉梅姐橫了我一眼,低頭重新伏在了我的胯下,將我的肉棒含在嘴裡熟練的套弄起來。我只覺渾身都舒爽無比,抱著她雪白的屁股也重新舔起她的小穴來,說起來我的舌技是無師自通,只在雅詩身上有過幾次實踐,今天也拿玉梅姐來練習練習。

『唔…嗯…』

因為嘴裡含著我的肉棒而無法發聲,玉梅姐只能用身體的扭動和濃重的鼻音來向我傳達她身心的愉悅,看到玉梅姐的反應,我非常滿意,舌頭在她的蜜穴內壁左伸右頂,很快她的蜜穴內是春潮湧動,溪水潺潺。

淫水不斷的從玉梅姐的蜜穴深處湧出,雖然有點粘粘的,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異味。

我一邊用舌頭在她的蜜穴內左衝右突,一邊也用心的體會著玉梅姐的反應,尋找著她的敏感點。

『哼…哼…哼…』

玉梅姐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螓首上下活動著,舌頭也時不時的照顧我油光發亮的大龜頭和馬眼,帶給我莫名的快感。

我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溫熱的氣體從鼻中不斷噴出,舌頭卻在玉梅姐的蜜穴裡開始照顧她的陰蒂。

為了不讓她受到的刺激太過強烈,我每次只是在她的陰蒂上輕輕的舔兩下就離開,饒是如此,玉梅姐每次還是會激動的發抖。

『噗滋』、『噗滋』,粗壯的肉棒在玉梅姐的口中快速的出沒著,沾滿了口水的棒身更形粗壯,讓玉梅姐的小口感覺幾乎無法完全容納。

另一方面,在我不知道算是高明還是不高明的舌技下,玉梅姐的情慾也是被完全挑逗了起來,雪白的屁股不住的抖動著,而且不住的向後頂著,想讓我的舌頭能更加深入,以便填補她蜜穴深處的空虛感。

雖然我們兩人都是第一次嘗試這種69式的口交方式,不過從反應來看,我們配合的還算相當默契,在體溫逐漸昇高、呼吸粗重的同時,情慾和快感也在一步步攀昇,我和玉梅姐都到了爆發的邊緣。

『咚、咚、咚…』

就在我和玉梅姐完全沉浸在歡樂的海洋當中、準備一起共同迎接高潮的到來時,卻突然響起了極其不合事宜的敲門聲,不,應該說是撞門聲。

我和玉梅姐兩人就像是被從頭澆下了一桶涼水,高漲的慾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敲門聲仍在繼續,我和玉梅姐相視苦笑不已,我一邊拿過放在床邊的睡衣,一邊很不爽的揚聲問道:『誰啊?』

『乾爸…嗚…是我…』

不甚清晰的哭音隔著兩道門傳到我和玉梅姐的耳中,我們兩人都是渾身一震,異口同聲的道:『是嘉妮。』

玉梅姐急忙拿過一邊的浴袍,催促我道:『玉麟,你快去開門,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我顧不得再說什麼,一邊扣著睡衣的扣子,穿起拖鞋就往外走去。

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渾身濕透像落湯雞的嘉妮,我剛來得及驚呼一聲,嘉妮濕漉漉的身體就已經撲到了我的懷裡:『乾爸…』

她抱著我的身體,就嗚嗚痛哭了起來。

我心中也是大驚,本能的想到是不是她母親發生什麼事情了,當下急聲道:『嘉妮,別哭,快告訴乾爸,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鬧哄哄的?』穿著睡衣的若蘭和瑩瑩出現在對面的門口,看到我懷裡的嘉妮,也都是不由自主的發出驚呼。

玉梅姐裹著浴袍就出來了,急聲道:『玉麟,快抱著嘉妮進屋來。』

瑩瑩和若蘭也跟著我和嘉妮進了屋,我扶起懷中哭泣的嘉妮,再次催問道:『嘉妮,快告訴乾爸,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嘉妮抬起滿臉是水的嬌靨,嘴張了張,又嚶嚶哭了起來。

我不禁更急,急問道:『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你媽媽出什麼事情了?』

嘉妮搖了搖頭,哭得更大聲了,我急得直跺腳道:『你這個孩子,到底怎麼啦,你倒是說啊。』

眼角不經意的從嘉妮的臉上掃過,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映入了我的眼簾,我猛地一震,追問道:『嘉妮,你是不是和你媽媽吵架了?』

嘉妮渾身一震,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不禁長吁一口氣,一旁的若蘭、瑩瑩和玉梅姐也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

我剛想再問,玉梅姐在一旁說道:『玉麟,先別急著問了,嘉妮的渾身都濕透了,得趕緊換上幹衣服才行,要不然可要凍出病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嘉妮的身體直發抖,連小嘴都凍烏了,連忙說道:『對、對、對,嘉妮,有什麼話呆會兒再說不遲,你快跟你梅姨去洗個熱水澡,把濕衣服換了。』

看著嘉妮被玉梅姐帶進了浴室,我長吁口氣對一旁的若蘭和瑩瑩道:『這丫頭真是嚇死人了,我還以為她媽媽出事了呢?』

若蘭俏臉通紅的瞟了我一眼,偏過頭道:『柳叔,你也快去換衣服吧,不然也該著涼了。』

我低頭一看,不由得也鬧了個大紅臉。

剛才匆匆忙忙的套了個睡衣就跑了出來,扣子沒扣好不說,連內褲也沒來得及穿,而且剛才更抱著渾身濕漉漉的嘉妮,睡衣的前面都被弄濕了而緊緊的貼在身上,連下體肉棒的形狀都清晰可見,哇塞,我竟然春光外洩而不自知。

羞窘中我抬頭一看,發現偏過頭去的若蘭連耳根都紅透了,而瑩瑩這小丫頭卻是滿臉通紅的盯著我的下體,及至觸到我的目光才羞赧無比的偏過頭去。

『完了、完了,全被看光了。』

我心中那個糗啊,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躲進了臥室,脫掉被弄濕的睡衣,拿過毛巾擦乾身體,迅速的換好衣服。

我再出來的時候,發現瑩瑩和若蘭裹著一條毯子坐在沙發上低聲說著什麼,及至看到我出來的時候臉都是一紅。

我也覺得有些臉熱,輕咳一聲道:『你們都回去睡覺吧,別在這乾耗著了。』

瑩瑩小臉微紅的瞟了我一眼,嬌聲道:『爸,明天是週末,我又不用上學,晚點睡應該沒關係吧?』

我低哦了一聲,才想起今天是禮拜五,也就不再堅持了。

我坐在沙發上,暗自猜測著嘉妮和她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上周我還勸嘉妮和她母親好好談談呢,看樣子她們母女之間的溝通還是存在問題。

我突然想到嘉妮的母親苗玉秀現在一定非常著急,於是站起身來準備去給她打個電話,我走到電話旁剛想拿起電話,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我拿起聽筒道。

只聽苗玉秀的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柳老師,我是嘉妮的母親苗玉秀啊,嘉妮有沒有去您那兒?』

『哦,嘉妮在我這兒,我正想給您打電話呢,沒想到您卻先打來了。』

我心中暗暗稱奇,口中說道:『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您和嘉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嘉妮的臉上還有手印,是不是您打了嘉妮?您能告訴我嘉妮做錯了什麼事情,讓您這麼生氣。』

『哎呀,這個死丫頭,我真是被她氣死了。』

苗玉秀的聲音不像剛才那麼焦急了,估計心中也是長吁了口氣。

『柳老師,您是不知道,嘉妮這孩子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今天我回家的時候發現嘉妮還沒有回來,本來我以為她是不是到您那兒去了還是到同學家去了,結果等到晚上九點多鐘才等到嘉妮的班主任送她回來,原來嘉妮今天放學的時候跟班上的女同學打架,結果把人家同學的頭都給打破了,是她的班主任把受傷的同學送到了醫院。柳老師,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稍微頓了一下,她接著又道:『我和她的班主任都問她為什麼跟同學打架,她不但不肯說,而且還堅持不肯認錯,我一生氣之下就打了她,結果她就跑出了家門,我攔都沒攔住,這丫頭真是差點把急死我了…』

『你先別急,嘉妮今晚就住我這兒,你就放心吧。』

我沉吟了一下,對苗玉秀又道:『我還沒問嘉妮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根據我對她的瞭解,這孩子還是很明事理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人打架。這樣吧,回頭我跟她好好談談。』

『那就真的太謝謝您了,這孩子,淨給您添麻煩。』

苗玉秀的聲音有些自怨自艾:『都怪我平時對她太疏於管教了,這孩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在學校裡跟同學們的關係一直就處得不好,在學習上好像也有些不太上心了。柳老師,我看這孩子好像聽得進你的話,你幫我好好管教她。』

『你如果一直是這樣想的話,那就是你對嘉妮的誤解了,我跟她談過,其實她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從苗玉秀的話中我知道嘉妮肯定還沒找到機會跟她母親溝通,於是我就說道:『您明天抽個時間來接嘉妮吧,我有些話想跟您談談。』

『誤解?柳老師,嘉妮這孩子跟您說過什麼?』電話的那頭傳來苗玉秀有些錯愕的聲音。

我想了想道:『在電話裡說話不太方便,您明天過來的時候,我再跟您細說吧。』

苗玉秀沉默了一下,然後道:『那好吧,我明天早上過去,嘉妮就拜託您了。』

『你放心吧,嘉妮不會有事的。』

放下電話,我詫異的看了一眼浴室,心說:『洗個澡換個衣服怎麼要這麼長的時間?』

若蘭彷彿知道我的心思似的,輕笑一聲道:『柳叔,你還是坐著慢慢等吧,估計媽媽正在問嘉妮是怎麼回事呢?』

我一想也就釋然了,由玉梅姐單獨問嘉妮也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我靜靜的靠坐在沙發上,心裡卻還是想不出嘉妮會因為什麼事情而和同學打架。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嘉妮才和玉梅姐從浴室裡出來,嘉妮身上穿的是瑩瑩的衣服,所以顯得有點大。

她雖然沒有再哭泣了,但是眼睛還是紅紅的,顯得很委屈的望著我。

我看得心中微痛,更加篤信她一定是受到了委屈,愛憐的牽著她的小手坐到了我的身邊。

『乾爸…』

嘉妮撲入了我的懷中,螓首埋在我的胸前,雙肩還輕輕的聳動著。

我愛憐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孩子,別哭了,乾爸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剛才已經跟你媽媽通過電話了,你今晚安心的住在這裡吧。』

嘉妮輕輕的在我懷裡點了點頭,抱著我不說話。

玉梅姐輕輕的坐到我的身邊,看著我懷中的嘉妮,滿臉的愛憐之色。

『梅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輕聲問道。

玉梅姐輕輕的歎了口氣,將她瞭解到的情況簡略的說了一遍,我和瑩瑩、若蘭三人才算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在放學之後,嘉妮跟一個女同學因為一點小摩擦發生了口角,這本來只是件非常小的事情,那個同學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口不擇言罵嘉妮是野種,更用『妓女』、『婊子』之類的汙言穢語辱及嘉妮的母親,所以嘉妮憤怒之下狠狠的推了那個同學一把,結果頭正好磕在課桌上被磕破了。

鬧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嘉妮的那個同學也真是不像話了,怎麼能這麼出口傷人呢?

我也可以理解嘉妮為什麼在母親追問的時候不肯告訴她真相了,她一定是怕母親聽了之後傷心,而且當時她的老師還在場,恐怕也無法說得出口。

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愛憐的拍了拍懷中的嘉妮。

就她母親打她的行為而言,也不能說就做的有多錯,畢竟她也是抱著『望女成鳳』的心情,換做任何一個父母處在她那個位置,在發生誤會的情況下做出那種舉動也是人之常情。

『那個女同學真差勁,這不是往嘉妮妹妹的傷口上撒鹽嗎,換做是我就不只是推她一下那麼便宜了。』

瑩瑩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我瞪了她一眼,瑩瑩朝我吐了吐舌頭,沒敢再分辯。

玉梅姐輕聲問道:『玉麟,你跟她媽媽是怎麼說的?』

『我讓她明天來接嘉妮,我想親自跟她談談,她和嘉妮間存在一些誤會。』

玉梅姐哦了一聲,不再追問什麼,因為我跟她說過上次和嘉妮談話的內容。

玉梅姐看了我懷中的嘉妮一眼,望著窩在沙發上的瑩瑩和若蘭道:『你們兩個回去睡覺吧,今晚嘉妮跟我們一起睡。』

『好、好、好,回去睡覺。』

若蘭和瑩瑩有些言猶未盡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回房睡覺。

我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嘉妮,發現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睡過去了,這也難怪,這小姑娘從家裡冒雨跑出來,一直跑到我這裡,身心肯定都疲憊不堪。

我愛憐的抱著她站起來,伸手觸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本來是個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這一觸卻驚得我叫了起來:『哇,好燙。』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懷裡的身體很熱,但是我剛才以為是因為嘉妮剛剛洗完熱水澡的緣故,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她在發燒。

本來已經在往外走的瑩瑩和若蘭都被我嚇了一跳,立刻和玉梅姐一起圍到了我身邊,紛紛伸手觸了觸嘉妮的額頭,都是吃驚不小。

玉梅姐啊呀一聲道:『這燒得可不低,若蘭,你快去找找看,看看家裡還有沒有退燒藥。』

『嗯,我這就去。』

若蘭急急忙忙的向對面跑去。

我皺著眉頭拍了拍懷裡的嘉妮,輕聲喚道:『嘉妮、嘉妮,快醒醒,別睡了。』

懷裡的嘉妮沒有任何反應,我吃了一驚,忙伸手去搖她,口中的聲音也一下子大了起來:『嘉妮、嘉妮,快醒醒。』

懷中的嘉妮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囈語,神智依然沒有清醒過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嘉妮顯然不是睡著了,而是高燒昏迷過去了。

抬頭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依舊是下著大雨,我轉頭對玉梅姐急聲道:『梅姐,快給我把雨衣找出來,我得馬上送嘉妮去醫院才行。』

玉梅姐也有些發慌,急急忙忙的往屋裡跑去,瑩瑩也跟過去幫忙找。這時候若蘭拿著退燒藥回來,看玉梅姐和瑩瑩不在了,她忙去倒水,被我伸手攔著了:『若蘭,別忙了,看來嘉妮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都燒得神智不清了,這退燒藥還是別吃了,我馬上送她去醫院。』

若蘭聞言不禁一呆道:『要上醫院?』

我點了點頭,若蘭怔怔的看了看我懷裡的嘉妮,突然轉身又向對面跑過去了,我也無心去管她,暫且將嘉妮放在沙發上,一邊急急忙忙的給自己換上雨鞋,一邊焦急的催促著玉梅姐和瑩瑩動作快點。

哎呀,人越急的時候老天就是偏偏跟你開玩笑,這平常下雨都是打雨傘,雨衣早不知道放到哪個角落裡了,現在要找出來還真不容易。

『哎呀,總算找到了,可這雨衣太小了點。』

玉梅姐和瑩瑩費了好一番勁,才從衣櫃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許久不曾使用的雨衣,不過正如她所言,這雨衣也是小了些。

不過這時我可沒功夫跟她多說什麼,一把扯過雨衣往嘉妮身上一裹,然後抱著嘉妮就往樓下衝去。

玉梅姐和瑩瑩原本以為雨衣是給我穿的,看我就這樣衝了出去,急得在後面直跺腳,但是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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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然下著瓢潑的大雨,我心懸嘉妮,想也沒想的就衝進了黑駿駿的雨夜裡。

雨下得還真大啊,我沒跑出幾步就感覺從頭上流下來的雨水將我的視線迷糊了,讓我幾乎都無法看清前面的路;而且操場上也積了很深的水,讓我的小跑也只能變成了深一腳、淺一腳的疾走。

雨點不斷的擊打在我的臉上,然後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順著脖子直往裡灌,讓我感覺一陣陣透心的涼。

『柳叔,你等等我。』

身後傳來若蘭的聲音,我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模糊人影在雨幕中向我這邊跑來。

才只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落湯雞,眼睛根本無法看清一米之外的地方。

我衝著人影的方向喊道:『若蘭,你來幹什麼,雨下這麼大,你快回去…』

『柳叔…你等我一下…』

若蘭氣喘吁吁的朝我跑來,及至等她跑到我跟前,我才發現她一手撐著傘,一手還拿著手電筒。

她跑到我近前,用傘為我遮住了頭頂的雨,不等我說話就催促道:『柳叔,我來幫你打傘,咱們從學校旁邊的那個小胡同直接插過去,能夠近一點…』

這個時候不是說廢話的時候,我也無暇說什麼,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嘉妮,轉身朝校園外疾走,若蘭是小跑似的跟在我身邊,手中的雨傘為我遮擋了不少雨水,讓我感覺好受多了的同時也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在黑駿駿的夜裡,手電筒的光也只能照到很近的距離,我和若蘭是高一腳、低一腳的疾走著。

大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更別說能碰到計程車了,估計出租車司機這個時候都回家抱老婆睡覺去了。

好在大街上沒有很深的積水,我和若蘭一路跑著趕往附近的醫院,好在醫院並不太遠,大約二十多分鐘之後,我和若蘭就趕到了醫院。

我幾乎是一腳踹開了醫院值班室的門,滿臉雨水的我也看不太清楚裡面有什麼人,只是模糊的看見兩個兩個像是護士模樣的女孩坐在屋裡聊天,然後被突然闖進來的我給嚇得跳了起來,這時候我自然顧不得跟人家說對不起,大聲問道:『醫生在哪裡?我的女兒要看急診,她發高燒昏迷過去了。』

『你別著急,抱著你女兒跟我到急診室來。』

兩個女孩當中的一個顯得老練一些,很快就回過神來,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我跟著她走,同時口中還吩咐另外一個女孩道:『小玉,你快去通知羅醫生。』

那個護士答應了一聲,從我身邊跑了過去,好像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

我和若蘭急急忙忙的跟著那個護士來到急診室,若蘭和那個護士同時動手幫忙解著裹在嘉妮身上的雨衣,那個護士伸手觸了下嘉妮的額頭,也是吃了一驚:『啊?燒得這麼厲害啊。』

『醫生呢?醫生怎麼還不來?』我把渾身滾燙的嘉妮放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無比焦急的催問道。

女護士一邊向門口走,一邊對我說道:『您別著急,羅醫生應該馬上就到了。』

我急得直跺腳,看著病床上嘉妮紅得讓人心驚的小臉,我心中不由暗自禱告著:『嘉妮,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和幾個護士走了進來,剛才那個出去叫人的小護士也在其中。

看到躺在床上的嘉妮,那個醫生問了我兩句,然後就吩咐幾個護士各就各位的忙活起來,量體溫、測心率,準備輸液的器具,倒還有點訓練有素的味道。

而我和若蘭則被『請』出了急診室,隔著模糊的毛玻璃,根本無法看清急診室裡的情況,這讓我和若蘭更是焦躁不安,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走著。

『這位先生,您別太著急了,您的女兒一定會沒事的。』

剛才被我嚇了一跳的那個小護士受醫生之命將我和若蘭請出了急診室,看到我和若蘭焦躁不安的樣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們在這乾著急也沒有用,值班室裡有個電熱器,不如讓我帶你們去把身上的濕衣服烤乾吧,要不然裡面的小妹妹病還沒好,您兩位又病了那多不好啊。』

咦,這小護士還蠻好心的,我扭頭看她了一眼,蠻年輕的一個小姑娘,年齡好像跟若蘭差不多吧。相貌普通了一些,不算很漂亮,不過心地還真不錯。

而這時我也突然注意到若蘭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濕了半邊,雖然不像我般被淋成了落湯雞,但是估計也不會好受。

女孩子的身體可比男孩子嬌嫩多了,濕衣服穿在身上時間長了很容易生病,小護士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

我抬頭對若蘭道:『若蘭,這位護士小姐說得很對,你趕緊跟她去值班室把衣服烤一烤吧,別真弄得嘉妮還沒好你又病了。』

『柳叔,我身上濕的不多,不要緊,柳叔你渾身都濕透了,你先去烤吧。』

這丫頭明明很不舒服還嘴硬,我一板臉道:『你看你嘴都有點發烏了,你還說不要緊?你們姑娘家的身體哪能跟我比,聽話,快跟這位好心的護士小姐去烤烤衣服。』

若蘭遲疑著沒動,我催促道:『快去啊,等你烤完了我再去烤。』

若蘭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那個小護士去了。

望著她苗條的背影,我心中暗歎道:『這丫頭長大了,也知道關心人了。』

剛才我一心只想著快點趕到醫院,沒有注意到週遭的事情,現在回過頭一想,肯定是若蘭為了盡量幫我擋雨而把自己的肩膀大半都露在了外面而遭雨淋,這丫頭還真是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診室裡面的情況依舊不得而知,只看到裡面人影在不斷的晃動,我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急躁。

一陣涼風帶著水氣從走廊盡頭的門縫當中灌了進來,渾身還濕漉漉的我不禁打了個寒噤,然後是連打了三個噴嚏。

我正揉著鼻子,若蘭和那個小護士已經烤完火回來了,若蘭急聲道:『柳叔,你快去烤烤濕衣服吧,我這這裡盯著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急診室的情況,看來一時半會還不會有結果,我於是向那個小護士道了聲謝,自去值班室烤火。

哇,衣服濕得都能擰出水來,我把值班室的門鎖緊,將濕衣服脫了下來拿著手上烤,坐在電熱器旁邊還真是暖和啊,剛才冰冷難受的感覺一下子就被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所代替了,不過心懸嘉妮病情的我心頭依然沉重無比。

還真是讓人心急啊,我都烤乾衣服了,急診室的門卻還沒有打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若蘭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我感覺自己的心頭好像沉甸甸的,有些透不過氣來。時間悄悄的流逝著,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打開了,那個姓羅的醫生面現倦意的走了出來,我和若蘭忙迎了上去,急聲追問嘉妮的情況。

羅姓醫生吁了口氣道:『你們放心,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望著我道:『您的女兒是由急性肺炎引起的昏迷,這種情況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有比較大的危險,但是如果治療及時一般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所以你們盡可放心。您女兒送來的時候是高燒三十九度,輸液之後現在已經降低到三十八度以下,雖然還有點低燒,但是已經問題不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們最好是住院觀察兩天。』

『醫生,謝謝您了。』我由衷的道著謝,雖然我對於醫生的觀感一向不佳,不過今天碰到的醫生和護士好像都還蠻不錯。

羅姓醫生擺擺手示意不必道謝,叮囑了我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讓一個護士領著我和若蘭將嘉妮從急診室送到專門的病房當中安頓下來。

望著病床上嘉妮天真無邪的小臉,我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地,呼,總算是逢凶化吉,沒出什麼大事。

這個病房不大,並排擺著兩張病床,中間是一個小茶幾,然後就沒有其他的擺設了。

若蘭坐在嘉妮的床邊,細心的為嘉妮將被角掖好,然後又很仔細的將嘉妮額頭的劉海撥弄整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若蘭如此細膩的一面,心中不由暗暗稱奇。

我看了一眼那張空著的病床,心中微一沉吟,輕聲對若蘭道:『若蘭,你也累了吧?現在外面還下著大雨,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我看你就到那張空床上對付一夜吧。』

『柳叔,那你呢?』若蘭抬頭望著我輕聲問道,好像生怕驚醒了嘉妮似的。

我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嘉妮,輕聲答道:『我就靠著牆打個盹就行了。』

若蘭搖了搖頭,微微沉吟了一下,咬著櫻唇輕聲道:『這怎麼行呢?你剛剛淋過雨,而夜裡溫度又很低,你要是就這樣坐著打盹不著涼才怪呢。柳叔,說實在的,要讓我在這病床上睡我也睡不著,滲的慌,乾脆我陪你坐著打個盹好了,這被子呢咱們橫過來蓋著上身就行了。』

我又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而且現在已經過了午夜,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也就同意了若蘭的提議。

不過我還是讓若蘭合衣躺下睡,而我則靠坐著床頭,身上搭了被子的一角。

也許是真的累了,若蘭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而我則沒有絲毫的睡意,眼睛望著黑駿駿的雨夜,心中感覺空蕩蕩的,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出和玲在一起的甜蜜過往,我不能自拔的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當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恍惚著我彷彿看到玲淺笑倩兮的向我走來,但是當我高興的迎上前去的時候,她卻如見路人似的跟我擦肩而過,我急得大叫她的名字,但是卻發現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我想伸手去拉她,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無法動彈;我眼睜睜的看著玲漸漸遠去,一種恐懼和無助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無法自製的大叫了起來,然後…我醒了。

我是被噩夢嚇醒的,滿聲都是汗,而且臉上也感覺涼颼颼的,我伸手一摸,竟是滿臉淚水。

『柳叔,你醒了?』

若蘭的聲音好像是從床那頭傳來的,我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因為我發現自己是頭枕著枕頭睡著床上的,而不是之前靠坐在床頭的姿勢。

我睜開惺鬆的睡眼,明媚的陽光讓我感覺有些刺眼,片刻之後,我的眼睛才適應了明亮的光線,眼前的景物也清晰了起來,我這才看到若蘭正站在窗戶邊,表情顯得很驚訝的望著我。

『哦,天都亮了啊,瞧我睡得都昏了頭?』

我掩飾的邊說邊坐了起來,我做著揉眼睛的動作,雙手卻是趁機將臉上的淚水悄悄擦去,不過我相信若蘭肯定已經看到了我臉上的淚水。

唉,竟然在若蘭這樣一個女孩子面前暴露了自己最軟弱的一面,我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這倒不是因為什麼大男子主義或是面子問題,而是每個人都有的『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最軟弱的一面的天性』在作祟。

『嘉妮怎麼樣了?』

我坐在床上望向另一張病床上的嘉妮。

若蘭輕聲答道:『嘉妮睡得很安穩,燒也全退了,看來沒有什麼事情了。』

聽了若蘭的話,我還有些不放心,自己起身下床來到嘉妮床邊,親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信嘉妮的燒是真的完全退了,我才真的放下心來。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快到早上八點了,病房外面也顯得嘈雜起來了,看來早上來看病的人還真不少。

我又抬頭看了看窗外,昨晚還是風雨交加,今天卻已是雨過天晴,天氣的變化還真是跟人生一樣變幻無常啊。

『若蘭,我看嘉妮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在這看著她吧,我去把住院的手續補辦一下。』

我向若蘭交待了一聲,自出病房去為嘉妮不把住院手續。

天氣變化劇烈,人也容易生病,今天早上來看病的人還真不少,到處都要排隊,尤其等著抽血化驗的人更是排起了一條長龍,都從抽血室門口排到醫院大門外了。

三個交費視窗也排起了不短的隊,我也只能慢慢排在後面等著交錢。

每次當我看到這種類似的場景時,我的腦海裡都會冒出一個念頭,中國的人太多啦!

好不容易總算輪到了我,交完了費,辦完了手續,我一看表才發現就辦這很簡單的手續就花了近四十分鐘的時間,這人多真是耽誤事啊。

不過這醫院的收費還真不便宜,二話不說先就要交一千五百塊的住院押金,這還幸虧昨天我剛從銀行取了些錢,要不然還真沒帶這麼多錢呢。

說起來這錢原本是想趁著週末帶玉梅姐、若蘭、瑩瑩、雅詩她們去逛逛街,給她們買點衣服、化妝品之類的東西,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只能往後推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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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梅姐,你們怎麼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了?對了,你們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我辦完嘉妮的住院手續回到病房的時候,卻看見玉梅姐、瑩瑩和若蘭正站在病房門口說話。

玉梅姐伸手指了指病房裡面,悄聲道:『玉秀妹子也來了,正跟嘉妮說話呢。』

我恍然大悟,豎起耳朵傾聽了一下,發現病房裡似乎傳來低低的抽泣聲,玉梅姐輕聲向我解釋道:『我在來醫院的路上,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跟玉秀妹子說了,我想經歷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她們母女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誤會和隔閡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和她們一起注意的聽著病房裡的動靜。

過了大約十分鐘,病房的門開了,開門的是紅著眼睛的苗玉秀,病床上靠在床頭坐著的嘉妮同樣是兩眼紅腫,臉上淚痕猶在,顯然母女兩人都哭過。

苗玉秀一邊擦著眼睛,一邊向我道謝道:『柳老師,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和玉梅大姐?』

『你還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麼,不是太見外了嗎?』

我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嘉妮,輕聲道:『雖然你和嘉妮之間發生了一點小小的風波和意外,不過我想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就像這雨過天晴的天氣一樣,你和嘉妮之間的誤會和隔閡也該徹底消除了吧?』

苗玉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點了點頭道:『說起來都怪我,以前我只是一味對嘉妮嚴格要求,完全忽視了嘉妮自己的感受,也忽略了在其他方面對她的關心,我真不是一個好母親。』

『媽,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病床上的嘉妮望著自己的母親,誠懇的道:『媽,你永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母親,沒有人可以替代你。』

『嘉妮…』

『媽…』

母女倆的手緊緊的拉在一起,四目深情的互相對視著,眼角閃動著激動的淚花,母女倆因為誤解和隔閡而一度疏遠的心也重新靠在了一起。

在一旁看到這幕母女情深的畫面的我、玉梅姐、若蘭和瑩瑩的眼角裡同樣是淚光閃動,為她們母女之間的深情而感動。

浪漫和甜蜜的愛情是無價的,濃濃的親情又何嘗不是無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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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之間,又是兩個星期過去了,十一月十九日這天正吃午飯的時候,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經過四局棋的對抗,最終世界棋王卡斯帕羅夫與他的電腦對手X3D-FRITZ戰成平手,四局棋的結果為一勝一負兩平。』

『X3D-FRITZ擁有強大的計算能力,每秒鐘能計算500萬步棋。它安裝了德國公司開發的目前棋藝最高的FRITZ國際像棋軟體。這台電腦還使用了美國公司開發的X3D虛擬技術,使人感到是在現實環境中比賽。卡斯帕羅夫在比賽中一直戴著三維立體眼鏡,這樣可以感到是在真實的棋盤上比賽。電腦使用的語音識別技術使卡斯帕羅夫在比賽中不必動手,只需用嘴說出要如何挪動棋子。』

『卡斯帕羅夫被認為是國際像棋史上最出色的棋手,目前在國際棋聯排名第一。他在1996年的人機大戰中戰勝了IBM公司的『深藍』,但次年輸給了經過改進的『深藍』電腦。40歲的卡斯帕羅夫賽後說:『電腦變得越來越厲害,但是我們人類也在進步,我現在對電腦的瞭解比六年前多得多。』…』

『真是厲害。』

怡菁正好今天也來我家吃飯,聽完新聞之後停下筷子大發感慨,看到我舉著筷子發愣,她好奇的問道:『柳叔,你怎麼啦?』

小嘴裡塞滿了食物的瑩瑩聞言嘟囔著道:『怡菁姐,別理我爸,他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發呆,簡直都快成『發呆男』了。』

嘿,這小妮子居然把我的沉思說成發呆,還送了我個『發呆男』的外號,真是夠損的。

『嘿,瑩瑩,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爸爸是在玩深沉,是想吸引女孩子呢。』

若蘭嘻嘻一笑,抿著嘴對瑩瑩笑道:『你難道沒發現,每次你爸爸發呆的時候,雅詩都是目光呆滯、兩眼發直的望著你爸爸,臉上還帶著近乎虔誠的崇拜…』

『若蘭姐,你又來取笑我了,我什麼時候兩眼發直了?』

雅詩被若蘭取笑的滿臉通紅,羞嗔著找玉梅姐投訴:『梅姨,你看若蘭姐她又欺負我…』

玉梅姐的臉上帶著一種會心的微笑,溫柔的安撫了雅詩兩句,然後笑罵若蘭和瑩瑩道:『你們兩個丫頭真是不像話,哪有你們這樣做女兒的?』

兩個丫頭對於玉梅姐的話毫不在意,依舊嘻嘻哈哈的擠眉弄眼。

這種互相鬥嘴的場景我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今天曉燕還不在,要是曉燕也在的話,那就更熱鬧了。至於張怡菁嘛,雖然來我家也是非常頻繁,不過畢竟她的年紀比其他人都大,這種時候她通常都是在一旁『坐山觀虎鬥』。

『柳叔,你是不是看了剛才的新聞有些感觸啊?』怡菁的注意力並沒有被瑩瑩和若蘭的插科打諢所分散,她依然沒有忘記問我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抬起頭道:『怡菁,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肯定猜不到的。我跟你說啊,幾年前卡斯帕羅夫第一次跟深藍比賽的新聞被爆炒之後,我就一直有個想法,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歡圍棋的,我當時就想啊,什麼時候咱們也搞個人機圍棋大戰讓別人瞧瞧。其實我對於國內有些新聞媒體的過分炒作一直不以為然,為什麼啊?國際像棋多簡單啊,哪能圍棋相比啊?你IBM不是厲害嗎?你咋不弄出個能夠贏我們圍棋職業九段的『最深的藍』出來?你要是真的弄出來,那才真叫厲害,怡菁,你說是不是?』

『喲,柳叔,你的想法還真讓人吃驚。』怡菁的表情顯得很誇張,這丫頭也喜歡跟我開玩笑。

看我瞪了她一眼,怡菁才臉色一肅道:『柳叔,應該說你說的很有道理,從算法的複雜性來說,國際像棋跟圍棋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估計再過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夠有像深藍、X3D-FRITZ這樣能跟人對抗的圍棋程序出現,因為圍棋裡面的變化實在是太過複雜了,算法非常難編寫。』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接著又道:『中山大學有個姓陳的教授,一直致力於研究圍棋算法,但好像也沒什麼進展。雖然他的『手談』是非常有名的圍棋程序,但是棋力實在是太差了,據說最多只能到四、五級的水平,這離職業棋手的水平差得太遠了,所以如果想在圍棋領域看到像卡斯帕羅夫跟X3D-FRITZ這樣的頂級對抗,恐怕還得耐心等個幾十年。』

『幾十年?』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只怕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入土了,也沒法看到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唄,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瑩瑩插了句話道:『爸,你也真是的,就中國圍棋這臭樣,你還對圍棋這麼癡迷,I真是服了U。』

這丫頭,俏皮話倒是學的很快,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現在中國的圍棋真是降到了歷史的最低谷,就拿發生在這個月的事情來說,先是被國人寄予厚望的謝赫、胡耀宇在第八屆三星火災杯世界圍棋公開賽的半決賽當中雙雙以半目失利、從而眼睜睜的看著日韓棋手殺進決賽;接著又是中國棋手在第九界『農心辛拉麵杯』世界團體賽上連連失利,只剩下主帥古力一個光桿司令。

在報導中國圍棋的接連失利的時候,國內的新聞媒體都不約而同的使用了『恥辱』一詞,委實一點也不過分。

『唉,不爭氣啊…』對於瑩瑩的冷言冷語,我只能苦笑著感歎。

人家日韓棋手到四五十歲了還能拿世界冠軍,咱們的棋手卻是三十多歲就基本上無聲無息了,這裡面就折射出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國內棋手普遍自律不嚴、自我放縱、不思進取,最後的集體疲軟也就不足為怪了。

『算了、算了,吃飯、吃飯,咱們不說這掃興的話題了。』

玉梅姐看我有些意興闌珊的味道,連忙笑著轉移話題問怡菁道:『怡菁,我好像很少聽你談起你媽媽,你媽媽最近好嗎?』

『我媽啊?還是那樣,除了有些貧血外,沒有什麼大的毛病。』

怡菁笑著答道:『梅姨,你知道我為什麼很少談起我媽媽嗎?』

玉梅姐笑著搖了搖頭,怡菁笑了笑接著道:『我一般是很少在別人面前談起我媽媽,這是因為我媽媽她這個人的脾氣有點古怪,她老是把人想得特別的壞,所以我基本上從不把自己的朋友帶回家,因為她很容易讓人誤會。』

『哦,還有這回事,這我倒是沒聽過。』玉梅姐有些訝異的道。

瑩瑩好奇的問道:『怡菁姐,你媽媽是不是個很厲害的人啊?』

聽到瑩瑩問得稚氣,怡菁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倒不是,我媽應該算是很和善的人,只是她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戴著一副有色的眼睛。』

聽怡菁說得有趣,我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午餐也就在我們的笑聲當中落下了幃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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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之後,照例是玉梅姐和雅詩收拾殘局,而若蘭和瑩瑩這兩個懶蟲則趴到了電腦前,在網上東遊西蕩起來,時不時還幹點無聊的事,比如在QQ裡面扮色狼調戲人家小姑娘啦,或是跑到什麼無聊的論壇大肆灌水啦,我算是服了她們。

至於怡菁嘛,倒不是她偷懶不想幫忙幹活,而是她另有重任,她的任務就是抓緊這中午的時間指導我這個菜鳥迅速昇級。

『天啦,柳叔,你真是菜得讓人發暈。』

看到我寫的一個很簡單的計算FIBONACCI數列的C++程序報出了一大堆編譯錯誤,怡菁在我的身後極為誇張的驚叫起來,惹得若蘭和瑩瑩都是嗤嗤嬌笑不已。

我沒好氣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怡菁才忍著笑指點我道:『柳叔,你把這個函數的定義移到上面就行了。』

我按她說的一試,果然順利編譯通過,按F5運行,一切OK。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程序,但是對於我這個程式化菜鳥來說卻還是感覺很有成就感,我想每個初學程式化的人在運行自己寫的第一個程序(通常是『HELLO,WORLD!』程序)時的感覺都差不多是這樣的。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在怡菁的指導之下,我已經能夠很熟練的使用MATLAB軟體來計算股票的各種指標,繪出各種趨勢曲線,以此來對股票的走勢進行分析。

MATLAB軟體還真是不錯,它使得我可以非常方便的計算自定義的股票指標,繪製自定義的曲線,這對我研究股票的數學模型是至關重要的。

不過MATLAB軟體功能雖然強大,但是也有其不足的地方,譬如說其可程式化的能力就有所欠缺,實現很複雜的算法會比較困難,所以我才會讓怡菁教我C++程式化。

當然啦,我所要學的的只是如何用C++來實現某個算法,至於程序界面、消息響應之類的玩意則不是我關心的內容,因為這些玩意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弄明白的,而且對於我的研究來說也沒有什麼用。

『怡菁,為什麼只是把函數的定義挪動了一下地方就沒有問題了,而之前卻出現那麼多編譯錯誤?』在短暫品味過成就感之後,我回過頭問道。

怡菁收起嘻笑之色,耐心的向我解釋道:『這其實是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幾乎所有的程式化語言的編譯器都會要求,在調用某個函數之前必須要知道這個函數的聲明,不然的話它就會像剛才我們看到的那樣報出一堆錯來,因為它不知道如何對函數的參數進行壓棧。也正因為編譯器只需要知道函數的聲明,所以我們也可以不像剛才那樣把函數的定義移到上面,而只是在上面加一句函數的聲明,同樣可以解決剛才的問題…』

『停、停、停…』

我聽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急急忙忙的打斷了怡菁的話:『什麼聲明為什麼壓棧?怎麼加句話就行了,你慢點講清楚。』

看到我急迫的樣子,怡菁忍不住笑了:『柳叔,你別著急嘛,聽我慢慢給你說…』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後繼續道:『柳叔,堆棧我之前已經給你講過了,所謂的壓棧就是指在調用函數之前,需要把相關的參數壓入堆棧,所以一般就稱為壓棧。而所謂的函數聲明,就是只對函數的參數和調用約定的一個描述,喏,就像這樣…』

怡菁一邊給我解釋著,一邊給我示範起來。

『哎呀,怡菁吶,這玩意還真不好懂,你講了這麼多我還是似懂非懂的。』

怡菁費盡口舌,又是演示、又是講解,我卻還是沒完全弄明白,不禁有些苦惱。

怡菁笑著安慰我道:『柳叔,你別著急,慢慢的你就會都明白的。柳叔,你可別把我剛才的玩笑話當真,其實像你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想當初我第一次上機程式化序的時候,簡直就是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怡菁姐,你也有這麼菜的時候?』

一旁的瑩瑩聽怡菁說起自己的糗事,有些好笑的問道。

怡菁嬌笑著點點頭道:『是啊,我上大學之前都沒有接觸過電腦,你說第一次上機能不手足無措嗎?不過我還不是班裡最菜的,因為有些人一堂課下來,一個僅僅數行代碼的『HELLO,WORLD!』程序都沒編譯通過,而我的程序好歹還能運行起來。』

『那也太菜了吧?估計跟老爸有一拼。』

嘿,瑩瑩這小妮子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小丫頭,怎麼就沒有一句好話?我記得上個禮拜逛商場的時候,就屬給你買的東西最多,你自己說說看,我是對你不好還是怎麼著你了,你非要讓你老爸我出糗?』

瑩瑩朝我做了個鬼臉,嘻笑不答,我笑罵道:『鬼丫頭,還不快上學去,是不是想找罵?』

『是、是、是,我親愛的父親大人。』瑩瑩怪腔怪調的道,活像個唱戲的。

我啼笑皆非的搖搖頭,不去管她,而是招呼怡菁接著給我講解C++中有關『指針』的問題。

在C或C++語言中,指針是讓很多初學者感到非常苦惱的一個語言特性,我也不例外。

怡菁給我講解了半天,我的腦袋裡卻依然是漿糊一團,只得朝怡菁擺擺手道:『怡菁,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我的腦袋裡還是亂糟糟的,今天晚上我再看看書,明天你再跟我好好講講。』

怡菁笑著點點頭道:『柳叔,指針的確是比較難懂一些,你看書的同時最好也多實踐實踐,用得多了也就熟了。』

我點了點頭,怡菁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後道:『柳叔,下午我還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一邊站起身,一邊拿過一旁的外套道:『正好我要去小賣部買兩節電池,那我跟你一起下樓吧。』

『好。』

怡菁點了點頭,又向若蘭和玉梅姐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跟我一起出了門。

在下樓的時候,我問她道:『怡菁,你最近的兼職是做什麼?好像沒聽你提過。』

『哦,我最近兼職的那個公司是個做網路遊戲的,二十來個人,算是個小公司了。憑我的感覺而言,公司裡的這些人都是能力很強的人,有能力做出非常優秀的網路遊戲出來,只是資金方面有些捉襟見肘,因此影響了遊戲開發的質量和進度…』

怡菁笑著向我解釋道:『我到這個公司兼職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覺得裡面的高手不少,我可以跟著學兩手…』

我低哦了一聲,轉移了一個話題跟她閒聊起來,因為我對網游知道的實在不多。

『柳叔,我先回酒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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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怡菁在校門口分手,她往酒吧方向走去,我則抬頭看了灰濛濛的天,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而且有三級左右的風,氣溫偏低,感覺有些寒冷。

我縮了縮脖子,舉步向小賣部走去,這時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停在了校門口,然後從車裡面走出了一個身材很高的女人,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好奇的打量起幾米外這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稍顯臃腫;而她頭上則用藍色的頭巾給包了起來,口和鼻則被口罩給掩蓋了起來,並且她還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將整個廬山真面目給完全隱藏了起來。

『這麼大冷天的,戴什麼墨鏡啊,真奇怪。』

我心中暗自嘀咕著,卻見那個女人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於是我站著沒動。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悄悄的駛來停在了那輛紅色的計程車後面,緊跟著車後窗被搖開了一條縫,然後從車裡伸出了一根烏黑的管狀物體。

管狀物?

正將視線從小轎車上移開的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幾乎是下意識的睜大眼睛再次望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因為我發現那從小轎車的車窗裡伸出的管狀物怎麼看都像是手槍的槍管。

青天白日之下,沒搞錯吧?

這是在拍電影?

還是在放香港的警匪片?

我不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我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告訴我沒有看錯。

而這時那個有些奇怪的女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望著我問道:『請問…』

幾乎是在女人開口的同時,我也發現了那烏黑的槍管瞄準的目標是誰了,我沒有聽清女人說的什麼話,恍忽中彷彿看到烏黑的槍管似乎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我本能的跨前一步,伸手狠狠的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

沒有槍聲,只有女人倒地的驚叫聲,但幾乎就在同時,我感覺胸中猛地一痛,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給貫穿了似的,然後就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流出來。

怔怔的看著從胸口往外流的鮮血,我的大腦瞬間陷入了空白,耳邊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身旁不遠處女人的驚呼聲以及遠處彷彿是怡菁的尖叫聲,我想回頭望向怡菁的方向,但是卻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連這個簡單的動作也無法完成。

我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也變得混沌起來,恍惚中我彷彿看到了阿玲在不遠處笑著向我招手。

『阿玲,你是來接我的嗎?』

我的身體猛地往前一僕,然後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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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裡?怎麼這麼黑啊?』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我的意識突然又回來了,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漆黑的隧道當中,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遠處的隧道盡頭有一絲微弱的亮光透過來。就像是黑暗中躑躅獨行旅人突然看到了燈光一樣,這微弱的亮光給了我無比的希望,我朝著亮光的方向跑去。

噢,這隧道還真長啊,我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光線漸漸變得明亮耀眼起來。

當我終於來到隧道的盡頭時,我才發現那亮光的是一束耀眼的白光,瞬間喜悅的心情充盈了我的身體,因為我看到了面帶微笑的玲正站在隧道的盡頭含笑望著我。

『玲,你是在等我嗎?』

我衝上前去,將玲攬入了懷中,玲一如過往般溫柔的偎依在我的懷裡。

我緊緊的擁著玲,口中喃喃自語道:『玲,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了。』

玲輕輕的從我懷裡掙脫,望著我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由一愣,怔怔的望著她發呆。

玲依舊是那樣脈脈含情的望著我,溫柔的輕聲道:『麟,現在還不是我們相聚的時候,你必須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因為你還有很重要的使命沒完成呢。』

『很重要的使命?我?是什麼?』

我有些摸頭不知腦,很重要的使命?難道讓我去拯救全世界?別開國際玩笑了。彷彿是洞悉了我心中所想似的,玲的嬌靨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輕柔的說道:『每個人的存在都有著其特殊的意義,每個人的身上也擔負著各自不同的使命,你以後就會知道的。麟,安心回去吧,照顧好我們的女兒…還有每個愛你的女人…』

『玲?你…』

我難以置信的望著玲面帶微笑、一如平常的嬌靨,心中卻是如波濤翻湧。

玲湊過頭來,在我有些僵硬的面頰上輕輕一吻,柔聲道:『麟,是不是我嚇著你了?』

我僵硬的搖了搖頭,玲輕聲道:『麟,五十年後我們還會再聚首的,到時候一切的因果你就都明白了,現在讓我送你回去吧。』

說完她伸手推了我一下,推得不曾提防的我跌了一跤,待得我再爬起來時,卻發現周圍的環境已是大變,玲和隧道都消失無蹤,我急得想大叫,卻突然聽見從腳下傳來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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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不喜歡瑩瑩了嗎…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啊…你就是睜開眼睛看我一眼也行啊…爸…』

這不是我的寶貝女兒瑩瑩的聲音嗎?

我低頭一看,可不是嗎?

正是瑩瑩伏在病床邊低聲飲泣,而周圍還有若蘭、雅詩等人在低聲安慰。

等等,那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傢伙是誰?

我女兒瑩瑩怎麼叫他為爸?

咦,我自己又在哪裡?

我不禁狐疑的環顧四周,我的媽呀,我竟然飄在天花板上,我既看不見自己的手腳,也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啊呀大叫一聲,感覺自己從天花板上一下子掉了下來,直直的朝病床上的『我』砸去,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咦?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咦,好像身體又回來了,因為我感覺臉上涼颼颼的。

我試著動了動右手,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個女孩驚喜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瑩瑩,快別哭了,我看到你爸爸的手剛剛動了一下。』

『呃?真的嗎?』

驚喜莫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瑩瑩的哭泣聲也戛然而止,我又試著動了動左手,只聽驚喜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動了…動了…我也看到了…是左手…』

『對、對、對,是左手,我也看到了…』

『曉燕…快去叫醫生…』

『好、好、好…醫生…醫生…』

咚咚咚的跑步聲向外遠去,我狐疑滿腹的睜開了眼睛。

『爸…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瑩瑩如帶雨梨花般的嬌靨,她的眼睛有些紅腫,眼角還含著淚水。

也許是因為過於激動,瑩瑩的嘴唇都在發抖。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幾張帶著驚喜莫名表情的嬌靨擠到了我的面前,眼角也都帶著淚花,我微微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脖子,一一看過去,是若蘭、嘉妮、雅詩和一個有些面熟的女孩,哦,我想起來了,她是瑩瑩的同學兼死黨林婉真,今年國慶的時候還到我們家玩過。

『醫生來了,快讓開,爸怎麼樣了?』

是曉燕急促的聲音,然後就見她漲得紅撲撲的小臉擠到了我的面前,看到我正盯著她看,她急聲道:『乾爸,我是曉燕啊,你不認得我了?』

開玩笑,我怎麼會不認得她,我只是剛才經歷了太過詭異離奇的事情,一時間腦子有點清醒不過來。

我還在回想剛才與玲見面的情景,我可是個無神論者,難道是我產生了幻覺?如果說是幻覺的話,那我飄在天花板上又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能看到瑩瑩伏在床邊哭呢?

『王院長,您快來看看,我爸爸他醒了,但是好像還不能說話。』

隨著瑩瑩帶著哭音的催促,若蘭、曉燕等人都讓到了一旁,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女護士被拉到了我的病床前,咦,這不是上次嘉妮生病時碰到的那個好心的小護士嗎?

『別著急,讓我看看啊。』

老醫生倒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架式,伸手翻開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瞳孔,然後又捏開我的嘴巴看了看我的舌苔,我心說:『你這是幹嗎啊?』不由瞪了他一眼,他看見我瞪他,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對一旁的小護士道:『小玉,給他測測體溫,量量血壓,我看他意識相當清醒,這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奇跡?難道老子非要死了才算正常?

『柳叔,你能聽得到我的話嗎?你聽得到的話就把嘴張開,讓我幫你量一下體溫。』小護士很溫柔的對我說道。

我一邊張開嘴,一邊狐疑的打量著她。

喲,叫得倒是蠻親熱的,我好像不認識你呃,也就上次雨夜送嘉妮來醫院的時候跟你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心中雖然有滿腹的疑惑,但是此刻卻無法說話,因為嘴裡被塞了根溫度計。

看著緊張的圍在病床四周的瑩瑩等人,我才注意到玉梅和玉怡都不在,唉,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願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院長,柳叔的體溫和血壓、心率都很正常,您看是不是…』小護士向老頭說道。

真看不出來,就這其貌不揚的小老頭還能當上院長,只見他點了點頭說道:『嗯,立刻對病人進行全方位的身體檢查,也許能夠查清楚他為什麼還不能開口說話?』

『你咒我啊,誰說我不能說話?』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之前倒不是我不想說話,而是根本找不到機會說話。

我這一開口,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瑩瑩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極而泣道:『爸…』然後就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而一旁的嘉妮、雅詩等也是相陪落淚。

『別哭別哭,爸爸這不是好好的嗎?』

看到瑩瑩有些蒼白和憔悴的小臉,我的心也感覺非常的不好受,在中槍倒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以為是必死無疑了。

想不到我福大命大,居然還能活過來,也算是老天見憐吧。

也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什麼來路,居然會有人雇槍手來取其性命,看樣子多半是個當官的。

因為從那女人的打扮和年齡來看,似乎跟錢和情扯不上邊,那就只可能是為權了。

以前就聽說過有副局長、副書記之類的副手為了自己能夠坐正,而買兇暗害自己的上司的,想不到我也親生經歷過一回。

也不知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官,要是個貪官的話,那我可真要冤死、悔死了,不過當時也來不及想這麼多,可以說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姑娘,別哭了,讓我們替你爸爸做個仔細的檢查,好不好?』

瑩瑩含著淚點了點頭,然後幾個人就一起推著我向外走去,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睡的原來是那種安了輪子的活動式病床。

趁這機會,我問若蘭道:『若蘭,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好吧?』

『哎呀,我都差點忘了…』

若蘭的反應讓我吃了一驚,不過她馬上又讓我放下心來了:『柳叔,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好,你不問的話我都差點忘了,我媽和劉姨昨晚守了你一夜,天亮的時候才被我趕回去睡覺了,我這就去打電話通知她們。』

若蘭說著急急忙忙跑去打電話了,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因為我最關心的親人都安然無恙。

『瑩瑩,今天是幾號,我昏迷了幾天?』

我記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十九號,星期三,今天瑩瑩、嘉妮她們都在,應該是週末了,這麼推算來我應該是昏迷了三四天。

瑩瑩還沒來得及答話,在我腦後推著病床的小護士突然答道:『柳叔,今天都已經二十號了,您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什麼?』

我被嚇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昏迷幾天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昏迷時間長達一個月的話,那就差不多成為『植物人』了,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植物狀態』。

難怪剛才那個老頭說是奇跡了,原來我都昏迷這麼久了。

看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家急忙扶我重新躺下,老頭有些不滿的瞪了小護士一眼,顯然是怪她太冒失了,說話不經考慮,驚嚇了我這個『病人』。

我於是趁機向後問道:『護士小姐,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上次也忘了問你了。』

『咦?』

眾人都是一副見鬼了似的表情瞪著我,彷彿不認識我似的,我有點不解的問道:『怎麼啦,我說錯什麼了嗎?』

『柳叔,我記得我你說過我姐姐的事情,搞了半天你還不認得我姐姐啊。』

小真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了呢?』

鬧了半天,這個小護士竟然是小真的姐姐林婉玉,怪不得別的醫生都叫她小玉、小玉的。我想起小真國慶到我家玩的時候,的確是跟我提過她姐姐今年剛從衛校畢業、分配到市裡的醫院當護士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這還真是夠巧的,我真沒想到…』

我一高興,又想坐起來,後面的林婉玉急忙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叔,你現在還是病人,不能隨便亂動的。』

呃,做病人的滋味還真不好受,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不過還得乖乖的接受各種檢查,一番折騰下來,除了有些不能立即出來結果的項目之外,其他的指標好像都很正常,這個結果讓一直很緊張的陪著我做檢查的瑩瑩放心不少,我這次出事恐怕是把她嚇得不輕。

雖然看起來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負責給我做手術的醫院王副院長,也就是剛才的那個老頭,卻還是要求我盡量少下床活動,等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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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媽和劉姨她們怎麼還沒到啊?這天都快黑了。』

若蘭突然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人沒醒的時候眼巴巴的守在邊上,這人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她們卻這麼久都不見人影,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若蘭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我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從她的口氣當中我聽得出來,在我昏迷的這一個月時間當中,玉梅和玉怡兩人一定沒少傷心和勞神,最難消受美人恩吶。

『爸,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雅詩在我的身後墊了個枕頭,扶著我靠坐在床頭,然後柔聲問道。

她不問還好,她這一問,我的肚子立刻歡快的叫了起來,咕嚕嚕的聲音連若蘭、曉燕、小真等人都聽見了,大家都嗤嗤輕笑起來。

這也難怪,靠輸液才維持住生命的我足足有一個月沒有吃東西了,這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它能不叫嗎?

『爸,你想吃什麼?』

嘉妮也是有樣學樣,直接就叫起我『爸』來。

一個月不食人家煙火的我,竟然被她這一問給問住了:『讓我想想看啊…吃什麼呢…』

我怔怔的想著,已經一個月不食人家煙火的我,此刻最希望的其實不過是坐在自己家裡吃頓普通的家常飯,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剛剛從死亡的邊緣走回來的,此刻的我好像分外的懷念家的感覺。

『砰…』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猛的推開,然後跌跌撞撞的衝進來兩個人。

我和病房裡的其他人都是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的愕然望去,卻發現這跌跌撞撞衝進來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玉梅和玉怡,兩人都是氣喘吁吁,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而且玉梅上身的羽絨服鼓起了一大塊,活像個孕婦似的,看起來非常的可笑。

不過我卻笑不出來,相反我卻想哭,因為我看到了玉梅和玉怡兩人那憔悴的不像樣的臉,還有那深陷下去的眼眶,不用問也知道是我害得她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我的心不由一陣揪痛。

『玉麟,你醒了?』

玉梅和玉怡彷彿心有靈犀似的,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相同的話來。

雖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話,但是我卻能夠從中感受到她們兩人的那似海的深情,我強忍心中的激動,默默的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劉玉怡的手,好冰啊。

若蘭這時候突然說了句非常不合時宜的話,她輕聲向玉梅埋怨道:『媽,你們怎麼到現在才來啊,剛才醫生已經給柳叔做過檢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媽,你這衣服裡到底藏的什麼玩意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玉梅聽說我檢查沒事,是長吁了口氣,然後就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這下我們都看見了,原來她把個保溫瓶給包在羽絨服裡了,顯然是怕外面很低的氣溫影響了保溫的效果。

若蘭一把搶了過去,擰開了保溫瓶的瓶蓋,頓時一陣誘人的香氣隨著冒出的熱氣一下子充盈了整個病房,勾得我空空的肚皮又咕嚕嚕叫了起來。

若蘭『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媽,原來你是給柳叔熬粥去了,怪不得到現在才來呢。哎喲,還是蓮子粥呢,媽,你好偏心咯,我生病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上心。』

『去、去、去,你這丫頭瞎起什麼哄啊。你柳叔剛醒,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所以才和你劉姨趕急趕忙熬了這點蓮子粥。』

玉梅一邊笑罵著若蘭,一邊從她手中奪過了保溫瓶,她先拿起勺子自己嘗了一口,然後才點點頭道:『嗯,還挺熱的。』

說著她坐到了我床邊,含笑望著我道:『一定餓了吧?來,讓我餵你喝點蓮子粥,要不然一會這粥該涼了,來,張開嘴…』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樣順從的張開了嘴。

怔怔的望著玉梅那憔悴不堪的嬌靨,我的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的後悔,為了救一個毫不幹的陌生的人,而讓自己的至愛親朋陷於傷心欲絕的境地,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連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懷疑起來。

『燙不燙?』

玉梅餵了我一口香甜的蓮子粥,望著我柔聲問道,此刻她的眼中彷彿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和物。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我完全可以自己進食,但是卻無法拒絕玉梅這份難以言表的深情,我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都無法回報玉梅的深情了,或許命中注定了我這輩子都要虧欠她了。

玉梅極其溫柔的一口一口餵我喝粥,而玉怡也在一旁不時的為我溫柔的擦去嘴角流出來的少許粥汁,我喝的哪裡是粥啊,分明喝的是情意和愛意嘛,剎那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幸福感充盈了我全身的每個細胞。

或許是被這溫馨無比的畫面所感染,幾個丫頭都是動容的看著我們,仿佛是被石化了般。我從未如此強烈的感覺到,我已擁有的和正在擁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如此的彌足珍貴,為什麼之前的我卻忽視了這份擁有的快樂呢?

幸福其實就是這樣簡單,它就像孤雲出岫、朗月懸空,它就像山坡上靜靜地吐著芬芳的小花,我們時時刻刻的擁有著它,但卻無視它的存在,是慾望遮蔽了我們的雙眼,是慾望讓我們的感覺遲鈍。

『一定還沒吃飽吧?忍耐一下啊,你很久都沒吃過東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

玉梅餵我吃完粥,對言猶未盡的我溫柔的道,我無語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切的話語都顯得多餘了。

若蘭從自己母親的手上接過了空瓶,我這才有機會將玉梅有些冰涼的手抓到了手裡,望著她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而玉手被我抓在手裡的玉梅和玉怡也顯得有些激動,眼圈也開始紅了起來。

感受到我們三人之間不尋常氣氛的若蘭,悄悄的拉著瑩瑩、曉燕等人離開了病房,留給了我們三人獨處的機會。

***********************************

『玉麟,你真嚇死我們了,我都以為你要丟下我們不管了…』

看見兒女們都離開了之後,玉梅終於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伏在我的胸前嚶嚶哭了起來,而玉怡也是靠在我身上直掉眼淚。

我只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用盡氣力將二女的身體摟緊,口中不斷的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對不起…是我不好…』

擁著兩個熟悉的嬌軀,我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而更多的還有對二女的歉疚,因為在中槍的那一剎那,我腦海中竟然只想到了阿玲,我是不是個薄情郎?

『梅…怡…對不起…對不起…』

在二女憔悴的嬌靨上留下了一連串激情的熱吻之後,我貼在她們的耳邊深情的喚著她們的名字,二女也是緊緊的偎依著我,彷彿要將自己的嬌軀跟我融為一體似的。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呼吸,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我的眼裡除了懷裡的人兒之外,已經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東西了。

不知過了多久,玉梅才從我懷裡抬起仍帶著淚痕的嬌靨,羞笑著輕聲問道:『玉麟,我和怡妹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我伸手托起二女的下巴,低頭在她們的小嘴上各親了一口才很心痛的說道:『你們也太不知珍惜自個了,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剛才我看到你們的時候,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二女都低下了頭,我輕喟一聲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們…』

『玉麟,你不用再說了,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玉梅伸手摀住了我的嘴,望著我柔聲道:『是我們自己太傻了,我們本該相信老天是不會這麼不長眼的。』

我暗自搖了搖頭,要是真有老天的話,這世間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不平的事了,靠天還不如靠己。

我突覺心頭有點悶得慌,不由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脖子,二女忙從我懷裡坐了起來,玉怡望著我關切的問道:『玉麟,你是不是哪裡感覺不舒服?』

『哦,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胸悶,現在好了。』

我可不想看到二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所有輕描淡寫的說道。

二女聞言都皺了皺眉頭,玉梅面現憂色道:『玉麟,你這次心臟受傷不輕,醫生說你以後都不能進行太過激烈的運動,而且也要避免大喜大悲,不然心臟可能會承受不了。』

『我心臟受傷了?』

我有些懷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的確好像有手術過後留下的痕跡。

玉梅凝視著我的臉,輕輕點了點頭道:『是的,一顆子彈正好射穿了你的心髒。』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接著輕聲說道:『那天你出事後,怡菁從校傳達室打電話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和若蘭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我們趕到校門口時,看到渾身是血的你正被抬上一輛救護車,當時可把我和若蘭可嚇壞了。還好瑩瑩已經上學去了,要是她看到你那幅血淋淋的樣子,還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呢…』

『那後來呢?』

聽玉梅講起我當日出事的情景,突然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好像她說的那個人不是我似的。

玉梅伸手輕輕的在我臉上摩挲著,繼續道:『你因為心臟受傷嚴重,失血過多,所以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們都不樂觀,覺得你活過來的希望不大。後來是王副院長親自給你動的手術,整個手術過程持續了八九個小時,因為醫院血庫裡的血源比較緊張,嘉妮和瑩瑩還給你輸過血呢。』

『你不知道,當時可真把我們急壞了,聽說要輸血,我、若蘭、怡菁以及瑩瑩、雅詩、曉燕都去驗了血,卻只有瑩瑩的血型合適。後來玉怡妹子、嘉妮和她母親玉秀妹子、以及曉燕的母親婉卿妹子都聞訊趕來,結果也只有嘉妮的血型相配。我當時是既擔心你,又擔心兩個丫頭。』

我很吃驚的問道:『怎麼之前沒有人跟我說過輸血的事情?』

玉怡輕聲道:『看到你醒來,丫頭們肯定都喜翻天了,哪還記得跟你說這些啊。』

玉怡微微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玉麟,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你恐怕想像不到,你的一條腿已經踏上過黃泉路呢。在手術後的第二天的下午,你突然出現呼吸停頓的現象,醫生檢查之後宣佈你已經腦死亡了,當時我們都被嚇得暈過去了,以為你真的丟下我們去了。只有瑩瑩那丫頭不相信你真的去了,哭著求醫生們不要停下急救的措施,也許是她的真情感動了上蒼吧,你奇跡般的又出現了自主呼吸的跡像,雖然你的人並沒立刻醒來,但是至少我們知道你還活著…』

『我被醫生宣佈腦死亡過?』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天方夜譚裡故事的主角,再想起清醒之前的那段記憶,我不禁有些懷疑起自己以前的認識來。

難道這世界上真有所謂的陰間?人真的有所謂的靈魂,能夠在死後脫離人的肉體而繼續存在?不過有一點是確信無疑的,那就是在我身上的的確確發生了一些讓人無法解釋的奇異事件,也難怪那個老頭(王副院長)看到我醒來說是奇跡呢。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樣子,玉梅輕聲道:『玉麟,你也別多想了,不管是上蒼見憐還是你福大命大,你這次總算是挺過來了。不過以後你可別再這樣嚇我們,那會要了我們的命的…』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握著二女的手緊了緊,向她們做著無言的承諾。我能夠體會玉梅說這句話時的心情,其實對於我又何嘗不是一樣,已經經歷過失去玲的打擊的我,同樣無法再次承受失去眼前任何一人的打擊。

玉梅微微一笑,正準備說話,眼角處卻掃視到若蘭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不由笑罵道:『要進來就進來唄,在門口賊頭賊腦的幹什麼?』

『呵呵…』

若蘭乾笑著帶著一幫丫頭擁了進來,將手上裝著兩個飯盒的塑料袋遞過玉梅:『媽,我剛才帶她們出去吃晚飯了,這是給你和劉姨準備的。』

她倒是蠻有心的。

我扭頭看看外面的天色,才發現外面已經暗了下來。

看了看圍在床邊的幾個丫頭,我輕聲道:『曉燕、嘉妮、小真,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免得家裡人擔心。瑩瑩、雅詩,你們兩個也跟若蘭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些天也讓你們受苦了,你看看你們的小臉都瘦成什麼樣了。』

『爸(柳叔),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曉燕、嘉妮倒是聽話,很快就跟小真一起離開了病房了。

雅詩雖有些不情願,但是一向柔順,所以也沒說什麼,倒是瑩瑩這丫頭卻死活不肯走:『爸,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我不會再讓你丟下我一個人的…』

她的腔調中已經帶著哭音,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我實在無法狠心再說出個不字,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雅詩,你是個聽話的孩子,早點跟你若蘭姐回去休息吧,爸這裡不用你操心。』我輕輕拍了拍雅詩的小手,柔聲的說道。

雅詩乖巧的點了點頭,低頭輕輕在我面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說道:『爸,那我先和若蘭姐回去了。』

說著她又向瑩瑩和玉梅等人道:『媽、梅姨、瑩瑩,爸就交給你們了。』

『丫頭,有媽和你梅姨在這兒,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些天你也沒睡過安穩覺,聽你爸的話,回去睡個安穩好覺。』

玉怡也拉著自己女兒的手輕聲說道,雅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若蘭離開了病房。

等到若蘭她們走了之後,瑩瑩立刻旁若無人的坐到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嬌聲道:『爸,總算能夠單獨跟你說說話了,這一個月可把我憋壞了。』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吃盒飯的玉梅和玉怡兩人,愛憐的拍了拍瑩瑩的後背,柔聲道:『爸知道,都是爸不好,讓你受苦了。』

瑩瑩搖了搖頭,輕聲道:『吃多少苦我都不在乎,爸,我只怕你再也不會醒來,再也不要瑩瑩了…爸,我真的好怕…』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了,依然紅腫的眼睛裡又湧出了淚珠。

『別哭、別哭…』

我為她擦著眼淚,輕聲道:『傻孩子,爸爸怎麼捨得丟下你不管了…』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好不好?』瑩瑩仰起小臉望著我嬌聲道,我微一猶豫,然後點了點頭。

瑩瑩靠在我身上,幽幽道:『爸,你別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說讓你以後都做個自私自利的人,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後想幫助別人的時候,別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因為我寧可自己受到傷害,也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傷。爸,我要你知道,我絕對無法承受再失去你的打擊,那會讓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

『瑩瑩,我明白,你不想爸爸受到傷害,爸爸又何嘗不是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受到傷害呢。』

我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柔聲道:『要不是剛才你梅姨和劉姨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和嘉妮給我輸過血呢,怪不得你的臉這麼蒼白呢?』

『咭…咭…』

瑩瑩是破涕為笑,輕聲道:『爸,你這話要是讓醫院的人聽見了非笑話不可,我給你輸血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到現在早恢復正常了,我臉色有點蒼白只是因為這段時間休息不好。』

說著她又貼著我的耳朵輕聲道:『爸,現在在你的血管中流動的有我的血,再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了,因為我們的血肉已經融為一體了,不是嗎?』

我怔怔的說不出話來,瑩瑩卻乾脆脫掉了鞋子爬到了我身上,賴在我懷裡不肯起來。

我向玉梅和玉怡兩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兩人都是雙手一攤,做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

『爸,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麼?難道到現在你還不肯接受我嗎?那我每天哭著祈求你醒過來又有什麼意義?如果你希望女兒過得不開心,你儘管可以不理我,我只當你昏迷還沒醒。』

瑩瑩的話像是戳向我胸口的刀子,我只覺得心口一陣陣揪痛,十分的難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爸,爸,你怎麼啦?』

『玉麟,你怎麼啦?』

『瑩瑩…快去叫醫生…』

發現我的臉色不對,三個女人一下子驚慌起來,我伸手拉住了要下床去叫醫生的瑩瑩,擺擺手道:『我沒事…看來我這心臟的確是不比從前了…』

『爸,對不起,我不該逼你…』

瑩瑩滿臉的歉疚,為我揉著胸口。

玉梅和玉怡看我好像又沒事了,才放心的接著吃起盒飯來。

望著瑩瑩那彷彿是克隆自她母親的嬌靨,我的耳邊也彷彿響起了玲的聲音:『…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正如瑩瑩所質問的那樣,如果我活過來並不能讓她過得開心,那我活過來又有什麼意義?

對於已經死過一次的我而言,其實什麼都看得淡了,什麼名利權勢對於我來說是毫無意義,認真的把握每一天,讓自己的親人能夠過得幸福快樂才是我重生的意義。

『瑩瑩,你真的仔細考慮過嗎?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無法走回頭路的。』望著懷中的嬌女,我很嚴肅的問道。

瑩瑩臉上閃爍著激動和欣喜的神採,聰明如斯的她已經從我的話中嗅到了什麼,她仰起頭望著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爸,我早就認真考慮過了,就算不為社會所容,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相信愛一個人不是罪。』

『爸,吻我吧。』

瑩瑩閉著眼睛仰起了小臉,紅嘟嘟的小嘴微微開啟,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時間去考慮玉梅和玉怡兩人會怎麼想,我的嘴唇就好不容易的蓋在了女兒的小嘴上。

什麼人言可畏,什麼倫理道德,都TMD的見鬼去吧。

我也閉上了眼睛,用心體味著懷中嬌女的悸動和香甜,一種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佔據了我的心房,讓我的內心一片寧靜空明,不帶絲毫的慾念和遐思。

『美嗎?』

望著瑩瑩起伏不定的胸脯和漲的通紅的小臉,我輕聲問道。

瑩瑩點了點頭,突又湊過小嘴在我的嘴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咬著我的耳朵輕聲道:『DADDY,ILOVEYOU!』

我心生促狹,故作不解的道:『愛老虎油,什麼意思?』

『爸,你壞嘛。』

瑩瑩羞澀的將頭埋在了我的胸前,少女的情懷展露無疑,惹得玉梅和玉怡兩人都嬌笑了起來。

兩人笑著坐到了床邊,愛憐的看著我懷中的瑩瑩,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彼此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她們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和瑩瑩這不倫的父女之戀吧。

我輕輕的拍著瑩瑩的秀背,不一會兒她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玉梅輕聲道:『這些天也真是苦了瑩瑩這孩子。』

我輕輕點了點頭,低頭凝視著懷中瑩瑩那天真無邪的小臉,口中不由自主的輕歎道:『緣也,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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