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烟波楼 (7.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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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龙翼德2019/05/02发表于:第一会所是否首发:是字数:10934字

PS:新卷奉上,子龙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七卷:乾坤逆转心难医

              第一章:清心庵

  「怎么可能?」

  宽敞的浴桶之中不断激荡出点滴水渍,一对赤裸男女身在桶中融为一体,可却没有想象中的激情旖旎,二人同时静止不动,均是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萧逸正自懊恼,一个不慎着了这妖女的道,可令他二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本应是自萧逸体内流出的真气修为却是顷刻间逆转了方向,夜七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潜心多年的采补之术,此刻竟然搬石砸脚,反倒是一股吸力自体内流出,顺着胯下淫穴与肉棒相连之机,源源不断的回流而去。

  萧逸一阵恍惚之后便也回过神来,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竟是与四年前在南疆擒住南宫迷离时一模一样,「是了,天不负我。我体内定是有那逆转乾坤的神术,此刻采补逆转,反倒成了我来采补她了。」萧逸渐渐恢复从容之色,登时眉开眼笑,看着那胯下先前还柔媚多姿的小妖女此刻变得惶恐无助,萧逸只觉心中更是欣喜:「你不是喜欢我这般精纯刚猛吗,怎的如今这幅表情呢?」

  夜七欲有苦自知,她一生以欲念为生,但除了教主之外,向来都是掌控别人,哪里有这般任人摆布的局面,虽是心气颇高,但此刻却是不得不低头求饶道:「二殿下,奴家知错了,你放过我罢。」

  萧逸心头一笑,这妖女如此诡谲,哪里有让他放过之理,当即用肉棒在那嫩穴之中轻轻一顶,故意道:「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奴家多谢二殿下。」

  「只不过我还未曾泄身,又哪里有拔出去的道理,要不这样,你主动一些,让我早些泄身,也可以少吸你一些功力,你看如何?」萧逸闪烁着狡谐的双眼,心头暗笑:「哼,今日差点着了你的道,若是不将你吸干,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夜七欲见他如此说,心头亦是一黯,虽也隐约猜到这皇子可能不会履行诺言,可此刻人为刀俎,她功力正缓缓流逝之中,而那胯下肉棒又好似焊了铁一般怎么都拔不出去,如今之际,也只能寄希望于他遵守诺言了。

  夜七欲抱着一线生机,立时将自己杀气隐去,再次露出那颠倒众生般的含羞笑颜,萧逸微微一笑,心中更是感叹:这女子究竟有几张面孔,为何能如此切换自然,但他却又懒得多想,此刻温香软玉在怀,那光滑水嫩的玉腿再度盘在了他的腰间,似是有着一股儿推力一般怂恿着他的肉棒朝里刺入,萧逸一记深插,夜七欲便是「喔」的一声娇呼,双手死死缠住他的脖颈,揉捏着他的肩头,让萧逸的抽插更为舒适。

  萧启在南疆调教南宫迷离之时,多半是凭着自己昔日在宫中时的手段,南宫迷离又是处子之身,又哪里懂得这么多闺中手段,这夜七欲此刻不再是含苞待开的娇花,反而更像是一头饥渴已久的狂野母狮,手脚齐动,恰到好处的将萧逸引入得越发深邃,那一声声酥媚动人的呻吟浪叫,更是令萧逸觉得兴奋难遏,即便是萧逸一心想隐忍不射,可那巨龙终究还是难敌这妖女的手段,还未插足百下便已再难控制,随着自己一声低吼,一时间精关大开,一股在自己体内封存了数月的浓精喷薄而出,激洒在夜七欲的花芯深处,烫得夜七欲「啊」的一声长嘘,终是安稳下来。

  「二殿下,您放过人家吧…」夜七欲一阵舒爽过后,眼色又变得迷离起来,朝着萧逸竟是撒起了娇。

  萧逸却是并不上当,虽是有些可惜这一番欢爱太过匆忙,可这眼前女子却是狡诈无比,倒是不便多留,登时也并未抽出那绵软的龙根,反倒是再度运起那采补之术,似是要将夜七欲的修为给采补一空。

  「啊?二殿下你…」夜七欲心中大恨,可依然并未放弃希望,不停的开口求饶道:「您,放过人家吧,人家以后为奴为婢…」

  萧逸不稳不顾,却是闭上双眼好生感受着身下传来的修为,可突然脑中一阵晃荡,只觉着一股股记忆在自己脑中浮现出来,萧逸一时望了眼前情景,竟是随着这股记忆而失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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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陆家,经营着整个北方的大小商铺、酒楼、妓院上千家,放眼大明,可算得上实打实的富可敌国,可令人绝想不到的是,陆家曾经却是一个江湖上不起眼的铸剑门派,年轻有为的门主陆啸天便是凭着一手铸剑之术搭上了朝廷的便船,为边军打造兵器,从而一举成为皇商。陆啸天着实算得上一代豪杰,仅一世之功,陆家便由此崛起,相继在各项领域大展拳脚,这才有了今日陆家的辉煌。

  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那陆啸天育有三子,长子陆冠雄倒还算有乃父之风,温文儒雅,虽是天资不高,倒也算是个守成的家主,二子陆冠冲天资聪慧,奈何却从小喜爱舞刀弄枪,不善经营,故而自小便跟着父亲勤学武艺,待长成之后便送到宫中当差,这二子虽是不甚突出,倒也算对得起他陆家的名头,可唯独那三子陆冠鸣,自幼不学无术,常年流连于花丛,还未成亲便将人弄大了肚子,这便有了这陆家的三小姐陆祁玉。

  那一年,陆祁玉十二岁,一个电闪雷鸣之夜,喝得大醉的父亲陆冠鸣破门而入,近乎疯狂的将她抱在床头,无视着她的哭喊一件件撕下了她的贴身衣物,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只觉着那平日便凶巴巴的父亲此刻更是暴躁无比,不知为何,那双腿之间的夹缝之中突然传来一记撕裂剧痛,陆祁玉疯狂的扭动着身躯,不住的哭喊着,用那柔若无力的小手不住的向外推着,用那被压在身下的小脚不住的向外踢着…

  但终究于事无补,胯下的惨痛一直在继续,她疼得已近乎晕厥,可父亲却依然为曾停下,借着酒意,依旧在行那畜生之事。

  「造孽啊!」一声哭诉破门而入,那孱弱无力的娘亲哭喊着闯进房中,冲向床头就要将父亲拉起,可却未曾想到父亲一记耳光甩过,母亲登时被扇飞在床柱之上,「砰」的一声,便是血流如柱,陆祁玉一时愣在那里,不知为何,心底里竟是冒起无数的念头,父亲也吓得不轻,已然惊醒着下了床探看母亲的伤势,陆祁玉便趁着此时,自那床脚桌上取出一柄剪刀,猛地朝着父亲刺去…

  父母因酒醉误伤而亡的消息传遍陆府,没有多少人为他们伤心,也没有多少人会追查他们的真正死因,是家主与二老爷一起定的,陆冠雄与陆冠冲查看现场之后,各自朝着哭成泪人儿的陆祁玉看了一眼,又互相看了一眼,便将这桩丑闻压了下去,自此,陆祁玉便成了陆家唯一的三小姐,也是自那一刻起,陆祁玉才觉着这陆家有了丝丝家的感觉。

  可事情远没有如此结束,自那一夜遭生父奸淫,她便经常噩梦不止,每每闭眼,那浑身酒气的可怖面容便浮现在眼前,那玉穴中撕裂的痛楚便萦绕在心间,这股无形的压力竟是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不断的抵抗,不住的哭喊,甚至于睡梦之中拳打脚踢,却依然无济于事,直到有一天,她竟是莫名其妙的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小穴,她觉着那里太疼,便想用小手抚慰伤口,可当她的小手稍稍触碰到小穴之时,她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渐渐的,她的小手越探越深,再也不忍抽回,渐渐地,她开始了有序的抽动,随着一股让她魂儿都丢了的舒爽感传遍全身,她的下身竟是流出了许许多多的白浆,她有些惊吓,但却终究不敢告诉旁人。

  手淫的日子持续了近几年,她越发长大自然也就越发的明白她在做什么,她也有过后悔,觉着自己怎么如此放荡,可却已然无法控制自己,当那噩梦袭来,她若不将小手探入穴中,她便觉得连呼吸都是那么困难,终究,她沉沦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她十五岁,一位浑身黑袍的老者悄然潜入了她的房中,他告诉她,她是摩尼教天选的欲女,是以欲为生的护法,她不信,但夜十方却根本没有与她多做解释的想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陆祁玉自然接受了老人所谓的「传承」。自此,她便成了「夜七欲」,这老人便成了她的师傅,她的教主,她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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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真是个可怜的人儿…」萧逸回过神来,脑中已将陆祁玉的一生走了个遍,此刻,他已改变了主意。

  萧逸竟是自主的拔出了那根软化的肉棒,满脸舒适的向后趟倒,与夜七欲一人一边的对坐在这宽城的浴桶里。夜七欲满脸的不可置信,竟是不知萧逸为何突然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莫非他真是被我美色所惑?」

  「我想让你认我为主。」萧逸开门见山,却是语出惊人。

  「认他为主?」这一要求看似并不过分,可她夜七欲才刚刚施展过手段,他萧逸凭什么相信于她。

  「四年前我流落南疆,有一位陆家的供奉曾不远万里前来救我,虽是未能成功,但终究也算是我的恩人。」萧逸脑中盘算着陆祁玉与陆冠冲的关系,继续道:「既然你是陆家的人,那我自然不会杀你。」

  「我二叔他?」陆祁玉闻得此言,登时追问道。

  「营救计划终是被发现,他与其他六位陆家子弟一起对战那南疆神女,却终究不是她的对手。」萧逸回忆起那场大战,那时他毫无修为自然看不出什么门道,此刻想起,只觉那一战在脑海中原原本本的浮现出来,七人各执神兵,靠着自身阵法强行与南宫迷离对抗,南宫迷离所擅长的红袖曼舞竟是被这阵法所破,但南疆神女终究不只靠着这一门功法,她不用红袖,不用蛊术,亦是不用兵刃,只凭着她的速度,便如流行一般的穿入他们阵中,似那雄鹰侵袭小虫一般,一掌一个,再无活口。一念至此,萧逸忽然嘴角一翘,哼,管你如何武功了得,却终究成了老子的胯下之奴,在南疆被老子活活肏了三年,什么姿势都用了个遍,什么地方也都肏了个遍,什么污言秽语也都在老子面前说过,嘿嘿,老子既然不死,他日定要再去肏肏这位南宫神女。

  陆祁玉闻得二叔死讯,竟是一时伤感起来,鬼方破城之时,她因忙于捉拿大明皇帝等人,却是耽搁了为家中传讯,那鬼方鞑子却是不识得陆家早已归降摩尼教的事情,因为言语不通更是交流不善,那时的鬼方人早已烧杀成性,哪里顾得许多,最终自己一家上百于人,皆成了鬼方鞑子的刀下之鬼,为了此事,她险些冲入大营宰了那鬼方大汗,可却终究被教主拦下,本以不愿再提此事,可今日闻得二叔之死,当即只觉自己已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而近日十方教主的气息全无,她与五妹一时没了约束,才想起南下寻这叛徒吴越复仇,如今听得萧逸提起认作主人一事,她的心已然有些动摇起来。

  「我大难不死,是得上天眷顾,赐我这等逆转乾坤的功法,眼下我有志于天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若跟了我,他日我允你重振陆家。」

  「重振陆家?」萧逸顺着她脑中记忆所提出的诱惑自然是切中要害,陆祁玉双眼渐渐迷乱起来,萧逸便趁热打铁,一把将她环腰抱住,轻轻用手在她的后臀之上一捏,惹得陆祁玉自沉思中醒来,萧逸低声笑道:「更何况,我却是喜欢上你这风情万种的女人,与我欢爱,怎么也比那摩尼教的死老头子要强吧。」

  「你…」陆祁玉被他这般挑逗,即便是久经欲海,却也不禁惹得脸颊通红,思虑再三,终是小声道:「殿下可否容我考虑考虑。」

  「好…」萧逸心知这越不容易得到的便越有价值,如若收获这欲女臣服,他日与烟波楼对抗,便多了一分希望,当下笑道:「那你且好生休息,我去会会我那老情人。」

  萧启自桶中起身,一路带着水滴斑驳,稍稍用浴巾擦拭一二,便急不可耐的向着这四年未见的女人行去,行至贺若雪身侧,萧逸不禁心中想道,既然我能用这陆祁玉的采补之术吸取她的记忆修为,那这同为护法的贺若雪呢?

  萧启微微点头,说干就干,这次他不再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任由着贺若雪那仇恨眼神与不断谩骂也绝不解开这定身之蛊,只待撕下贺若雪的那件黑色紧裤,长枪挺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玉穴中时,萧逸才心头一松,果然,这陆祁玉的采补之术当真好用,才稍稍施展,萧逸便觉着一股极强的恨意便涌入自己的脑中。

  「殿下…」不知何时,正沉浸在贺若雪回忆之中的萧逸突然闻得一声轻唤,那本还在不住谩骂的贺若雪竟是许久未发出声音,此刻突然唤了一声,却是温和平静,再无半点恨意。

  「嗯?」萧逸轻咦一声,却是有些不知所以。

  「殿下,我,我记起来了。」贺若雪的眼中竟是涌出了几丝泪水,全然不似那个冷血一剑的夜离恨护法,此刻的她,竟像是四年之前在宫中时的温婉模样,让萧逸好生奇怪。

  「殿下,是我不好,受了那吴越蛊惑,后来,后来…」一想起后来所经之事,贺若雪双目越发瞪得老大,她渐渐回忆起那被夜十方压在身下不住奸淫的模样,渐渐回忆起被贪狼苍生妒等所为「师兄」夹在一块儿肏弄的模样,渐渐回忆起她助纣为虐亲手破开雁门关城门的模样:「我,我…」

  萧逸不辩她真假,但凭着体内神识,只觉贺若雪修为依旧,但心中那股恨意却是尽数转入自己体内,「莫非又是我这逆转乾坤之术所致?」萧逸如是想到,一个抬手便解了她的定神蛊,贺若雪立时扑入萧逸怀中,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不住的唤着:「殿下,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这贺若雪历经沧桑,却终究只觉昔日在二皇子府中的时光到算是真的无忧无虑,此刻见萧逸仍还在世,却是再也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哼,原来你早就与那吴越勾搭在了一起。」萧逸一想到这女子四年前就为他戴了顶好大的绿帽,心头一时火起,忍不住在贺若雪的臀上一拍,直打得贺若雪翘臀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贺若雪却是不敢顶嘴,只得轻声细语道:「若雪知道错了。」

  「属下拜见主人!」那身在浴桶中的陆祁玉不知何时已经步出桶来,见萧逸竟是能一举除去夜离恨的心中恨意,心中不禁想道:「莫非此人真是有上天眷顾?」当即不再犹豫,缓缓跪于地上,向着萧逸拜倒。

  「好,好!」萧逸见她如此,心中甚是开怀,竟是连呼了两个「好」字。

  「属下拜见主人!」那贺若雪见萧逸如此欢喜,竟也是学着陆祁玉的模样跪倒在床上,朝着萧逸一拜。

  「哈哈,好好好!」萧逸心中更是欣喜,她二人功力仍在,平日里在摩尼教都是历练多年,刺杀、卧底均是常事,有她二人,他的复仇大计便更有几分把握,更何况,这二女各有风韵,若是…萧逸此刻无拘无束,自然是心念所至便要行动起来,当即笑道:「既是认我为主,还不一起来服侍于我!」

  「是,主人!」陆祁玉娇魅的应了一声,款款起身,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朝着床上行来。贺若雪虽是还有些不适,可她四年前在皇子府中之时就见过了萧逸的荒诞顽劣,此刻哪里还有抗拒之理,当即自己解下了上身衣物,主动的向着萧逸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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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波府门前守卫森严,不知从何时起,烟波楼中竟是多出了许多皇家守卫,吴越整了整衣服,朝着门口的守卫走去:「在下吴越,不知陛下可在此处?」今日早朝之后,吴越便想着将萧逸之事告知于萧启,可却未曾想萧启却是刚下早朝便直奔着烟波楼而来,似是有着什么着急之事。

  「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那侍卫却是不认得吴越,看吴越年纪轻轻也不似什么老臣,故而冷着脸答道。

  吴越虽是心中有气,可却也不便发作,心中却是渐渐有了疑惑,莫非这烟波楼出了什么事?他虽是受萧逸威胁,将其暂且安置于府中,但终究是心觉不妥,他如今算是南明新贵,有祖父二人为他造势,自是前途无量,加之如今南明风头正盛,在南京一战中大破鬼方,惊雪将军更是亲手擒下鬼方新主完颜铮,如今韩显将军已然挥军北上,重回中原也是指日可待,他既然已然抱紧了南明与烟波楼这棵大树,自然是不愿意就此放过。与当朝这位内相,这位烟波楼奇女子,吴越可算是彻头彻尾的服气,朝中政务、军务令出必行,令出必果,自南明兴起不过月余,南明便已稳固了江南,如今大破鬼方铁骑,自寿春淮南一线渡江而过,也许不出一年,这乾坤便要被她扭转过来。

  「诶,这不是吴大人吗?」吴越正自思量着那位天下第一奇女子,却忽然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望,却见是萧启如今常年傍身的禁军统领庞青,也算是这南明的风头人物,毕竟是与陛下燕京一统逃出的大将,将来想必也是前途无量,故而吴越此前却也有过一番交际,此刻遇见,吴越登时双眼一亮,疾步朝着这庞青走去:「庞将军,陛下可是在此啊!」

  「这个,陛下却是在此追随慕竹小姐修习。」庞青微微一顿,吴越却已然分辨出他所言却非事实,要知道萧启以前也是每日必来烟波府修习,可也未见得如此匆忙,竟是连下早朝的空余时间都没有,而一向安静的烟波府骤然间多了如此多的护卫,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庞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庞青随着吴越进得吴府,吴越立时以上宾之礼而款待起来,稍稍寒暄几句,吴越便直接问了起来:「庞将军,吴某已然好些时日未曾见到内相上朝了,据说是去了一趟东瀛,却不知她如今回来了没有。」

  庞青微微品了一口吴越府中的香茶,朝着门口稍稍张望,确定了没有侍从在附近,便附耳在吴越面前小声道:「不瞒吴老弟,依我推测,烟波楼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哦?变故?此话怎讲?」吴越却是并未料到他竟是如此直白。

  「哎,我也就这么一猜,我见这几日陛下面色不好,以往只是午后前来求学,可这几日,却甚是着急,而且据说素月小姐已然出了南京,惊雪将军又未亲自领兵北上,只派了韩显北上…」

  「嘶…」吴越轻声一嘶,却是故作惊恐道:「莫非内相大人她…」

  「谁知道呢,或许是女人家来了几日天葵倒也不好说,哈哈…」庞青却是打了个趣,却是将二人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若真是内相遭遇不测,那对这刚刚兴起的南明将是致命的打击。

  吴越本还想将这萧逸的消息据实禀报,他相信烟波楼能为他解了这「噬心蛊」毒,可若是慕竹有所不测,那便不好说了,吴越一时有些摸不准主意,与这庞青谈笑几句便将他送出府外,望着那守卫森严的烟波府,吴越不由心中一动:管他这消息真假若何,我将这消息告诉那萧逸,让他去管,届时在见机行事,方是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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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波府中,惊雪伫立在沙盘之前,正与萧启演练着些用兵之术,自烟波楼收了这位弟子,她们几人却也都是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如今慕竹虽是危险,但惊雪也只能每日为她运功一次,其余时间也只能守在这房中,如今见萧启赶来,倒也可以用这沙盘演练解解闷。

  「雪姐,素月老师已经去了四五日了,也不知如今到了没有?」烟波楼几位老师,唯有惊雪不喜礼法,不喜欢以「师徒」相称,故而萧启在惊雪面前一贯改叫「姐姐」。

  惊雪闻言稍滞,却是离了这沙盘,转身朝着背后墙上的一幅巨大图纸看去,那是一幅大明天下图,乃小姐根据自身游历所绘,其中不但囊括了大明的山水地界,更是将大明周边之地也标得一清二楚:「据闻李孝广已在江北以『前朝太子』身份自立,天下摩尼教众云集响应,一股脑儿的将江北的鬼方残余之势扫了个干净,如今已进兵燕北,想来不会再与南疆在陕北盘桓,若我所料不差,南疆大军应该已经撤回蜀中了。」

  「哼,他『李孝广』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立。」萧启提起「李孝广」这一名字便是有些气愤,此人竟是号称「前朝太子」,虽说也姓李,可熟读史书的萧启却是知道那前朝亡国之时子嗣早已被屠戮一净,哪里还能有什么余孽,这厮想必也是寻个由头罢了。

  「有夜八荒为他撑腰,他自然无所畏惧,这摩尼教潜伏多年,教众遍及天下,一朝起势,真可谓是『云集响应』,加之这段时日江北在鬼方治下苦不堪言,如今我南明未能赶得及,落入他李孝广之手也便是情理之中了。」

  「待老师好转,我定要虽雪姐一同上阵,亲手斩了这群祸乱天下的摩尼教妖人!」萧启年岁渐长,这些时日又随惊雪勤习战阵之法,不免沾染了些战场戾气。

  惊雪却是难得的温婉一笑:「你若是上了战场,这朝中的大臣们还不得乱成一锅?」

  「有老师在,怎么可能!」萧启理所当然的应道,却是想起慕竹此刻还躺在秀榻之上昏迷不醒,不免心中一黯:「老师,会醒的吧?」

  惊雪微微摇头:「小姐虽擅长命数占卜之术,可我却从来不信,对于未知之事,也绝不会妄自揣度。」

  「可,那毕竟是老师啊,她,她…」萧启说着竟是有些哽咽之色,这南明能重振于江南,能大破鬼方,便是因为有老师啊:「她不能死啊!」

  「人生在世,终有一死,小姐若真去了,你又能如何?」惊雪面色寡淡,却是语出惊人。

  「我,我…」萧启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你乃大明天子,身系万民安危,岂能因小姐一人而一蹶不振?」

  萧启闻言又觉一阵羞愧,可望着秀榻之上面色黑紫的老师,遥想着这些时日那清绝无双的面容,不由微微摇头:「可,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南宫迷离或许有解救之法,但我惊雪却要教你,凡是莫要执迷,人之在世,尽心无憾!」

  「尽心无憾?」萧逸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似乎是别有一番道理,忽然他扬起头来,朝着惊雪问道:「若真小姐有所不测,雪姐会如何呢?」

  「死战而已!」

  「死战何人?」

  「苍生妒、夜八荒乃至李孝广,凡是小姐生前之敌,皆死战耳!」惊雪渐渐目露寒光,仿佛已然回到了那杀声阵阵的战场之上,萧启似乎见过这股眼神,是了,在那紫金山下,他便见过「饮血」军的眼神,与此时的惊雪竟是一模一样,「难怪她能统御那魔鬼一般的『饮血』。」

  正当二人沉默之时,一名士卒却是匆匆走进,朝着萧启一拜,可却又对着惊雪望了一眼,似是有事要禀。

  「你说罢,老师面前,不用隐瞒。」萧启见他姿态,连忙吩咐道。

  「是,陛下,『清心庵』那两位又发病了,香、香萝小姐有些招架不住,派了小的来禀报陛下。」

  萧启突然沉默不语,却是不知如何应答,那「清心庵」却是为了安置被「叱犬丸」所控制的姐姐与母亲二人,拓跋香萝也一并住在其中安心静养,本想着等老师自东瀛回来再看看能否解了这毒,却不料正遇上老师受伤,不由有些为难起来。

  惊雪却也是微微摇起了头,她与素月各自擅长并不在此,却也是对这『叱犬丸』毫无办法,此刻闻得此迅,也只能出言道:「你去吧,切莫忘了方才教你的四个字—『尽心无憾』。」

  萧启闻言点了点头,便是领着宫人朝着府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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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启一路疾行,心中却是有些缀缀不安,自南京之战老师帮他救回母妃三人以来,他本是满心欢喜,可却不料母妃与皇姐竟都是中了那摩尼教妖人的淫毒,唯有香萝一人幸免于难,而偏偏香萝与他又曾因父皇萧烨之事而有过一丝误会,倒令萧启不知如何相处。而香萝虽是得救,但觉这南朝更是陌生得紧,索性带着萧念与李淑妃一同住到这「清心庵」中调养,这皇家丑闻倒也却是不便与外人知晓,故而萧启也便只令宫人们在庵外侍候一二,如今看来是香萝也控制不了局面,可想而知里面的情况将会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你们先在庵外候着,朕独自前去便是。」萧启一声令下,倒是没有人敢忤逆向前。

  萧启进得庵中,厅中却是没有一人,但隐约却能听到房中传来的靡靡之音,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至亲的母妃与皇姐萧念。

  「我要,啊啊,我要…」循着这可耻的声音朝里走去,萧启却是稍稍停下脚步,尽管此刻她二人俱是身中淫毒,可毕竟是女子,若是此刻自己贸然闯入,若是她们二人此刻未着衣衫,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那禽兽不如的乱伦之徒,萧启便行至房门口,朝着里面轻声唤道:「香萝?」

  「萧…陛下!」拓跋香萝本欲呼他名讳,可旋即也意识到此刻他二人身份悬殊,当即收住了口:「您可算来了。」

  萧启见她声音急促,显然是等得十分焦急,连忙问道:「如今她们状况如何了?」

  「嗯,这次发作得厉害,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香萝渐渐恢复平静:「陛下,还劳烦您帮我取些冷水来。」

  「啊?好。」萧启微微一愕,虽是不明原因但却也明白香萝与她们相处日久,自然知道如何应对,当下自己疾步跑出庵外,朝着侍从吩咐取水。

  待侍从们取过冷水,萧启又转身朝着庵中跑去,在那房门边轻轻唤道:「香萝,水来了。」

  「陛下,您放在门口吧,最好再取一些来。」

  「好。」萧启也不多问,又是转身朝着庵外取水,待回来时,却见那门口的水便已不见,显是香萝取了进去。

  「陛下,还…还劳烦您,再,再,啊~再取一些…」这一次香萝的声音却也渐渐变得有些混沌,却是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好!」虽是往返劳累,但萧启却觉着心中反而好受几分,对于这房中三人,他心中实实在在的有些愧疚,如今能多为她们做一点事,萧启自然求之不得。

  「啊啊啊…啊~啊…」待萧启往返第七次,终是听到房中一阵近乎嘶吼的呻吟传出,这声音着实有些与众不同,似是房中的三位女子皆是筋疲力尽,萧启闻得这女儿家的尖声魅惑之音,人生第一次的觉着小腹之中竟是扬起一丝火热,那张俊逸清秀的脸变得通红无比,也不知是因为往返奔波还是因为这靡靡之音,萧启停在门口,这一次却是没有等来香萝的吩咐,便也安安分分的伫立在房门之外。

  「也不知里面究竟怎么样了?」萧启等了许久,自那声高亢呻吟之后房中便没了动静,萧启不由心中一紧,正不知是否需要出声询问之时,却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启抬头一望,却见得拓跋香萝一身墨绿色宫袍走了出来。

  「香萝拜见陛下。」拓跋香萝见得萧启,却是行了一个生疏的汉礼。

  香萝以往只着胡服,此刻却是第一次穿上了这汉族服饰,不由让萧启多看了几眼,萧启心中一动,只觉眼前这女子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陌生之感,一年之前,自己亲赴漠北庆都王庭,在鬼方人手中救回了她,在萧启的脑中,拓跋香萝一直是那个白衣清澈,天真烂漫的匈奴少女,那个在燕京驿馆有过三年之约的梦中女孩,而眼前的香萝,经历过鬼方人与父皇的淫辱,已然变得成熟许多,她的眼睛不再是那般清澈动人,可眉梢之间却有着一股艳丽风情,她此刻发钗散乱,面色潮红,也不知刚刚皇姐与母妃的荒唐之事她是否有所参与,但他终究不便多问。

  「陛下?」香萝一直跪在地上,却不知萧启想着什么,可没有萧启的旨意,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起身的,只得再次出言提醒。

  「啊,快起来。」萧启回过神来,赶忙扶起香萝,只是双手搀扶之际微微摸到了香萝的那双嫩白的小手,萧启忽觉那手上似是有着一片水渍,好奇问道:「香萝可是帮她们沐浴了吗?」

  「这?」香萝如触电一般赶紧缩回了小手,见萧启有此一问,却又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吞吞吐吐答道:「是,是啊,她,她们,中了毒,我,我给她们擦了下身子,便,便好了。」

  「原来如此!」萧启微微点头,却也不做他想,香萝赶紧跑回房中取过一盆清水。拉着萧启的手便朝里面伸去:「陛下,我的手不太干净,我为您洗个手吧。」

  「啊?」萧启却是不知香萝为何说她手不干净,但也觉着手中一阵滑腻之感,倒也任凭着香萝处置便是。见香萝认真的为他擦手,萧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香萝,父皇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对不起你。」

  香萝却是并未停下她的动作,她淡淡一笑:「陛下能两次救我于水火,是香萝的大恩人,往事种种,便不要再提了,在这乱世,香萝已如浮萍一般,此刻只想安心的守候在念姐姐与皇妃身边,再无其他非分之想。」

  「可是?」萧启感受到香萝言语之中的生分,可却又不知如何化解,听她提起皇姐与母妃,便肃然道:「我定会想办法治好她们的。」

  「嗯,我相信陛下,待将她们治好,香萝便守着这'清心庵',愿削发为尼,为这场战乱死去的无辜百姓祈福。」

  萧启一时有些无言以对,香萝长大了,她那纯真的眼神中此刻已然满是决绝之色,就像她在万军阵前拼了命也要将完颜铮咬成废人时的眼神一般,萧启知道,至少此刻是劝不动她了。

  「完颜铮死了吗?」拓跋香萝却是突然冒出一问。

  「明日午时,南京菜市口,朕亲自处斩!」萧启脑中却也露出无边恨意。

  「好!」拓跋香萝微微点头,旋即朝着萧启一拜:「若是无事,我便进去照看了,她二人此刻实在离不得人。」

  「好吧,若是再有状况,着宫人唤我来便好。」

              第二章:历王府

  「主人,如何?」吴府内院,萧逸房中,陆祁玉满脸关切的向着萧逸询问着。

  萧逸正坐在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位赤裸女子,神情有些沮丧,微微摇头道:「还是不行。」

  「这?」陆祁玉遗憾道:「看来主人的身体似乎只对我与若雪妹妹有反应,这位峨眉山常女侠虽比不得我与若雪妹妹,但也算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比前几日擒来的崆峒掌门夫人却是要强过不少。主人能与我二人双修获得修为,但却与她们不可以,着实奇怪。」

  「会不会是我用错了方法?」

  「应当不会,主人是从我体内反噬而得的这套功法,对若雪妹妹有效,那便不会错了。」

  「会不会是与我二人功法有关?」贺若雪却是突然闯了进来,朝着萧逸一拜:「殿下,我刚刚在这吴府外巡视了一圈,却觉着那相临的烟波府守卫森严,调集了近乎上千禁卫驻扎其中。」

  「嗯?」萧逸与陆祁玉同时沉吟起来,但想的却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你说与我们功法有关?」

  「你说烟波府加强了守卫?」

  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出声,倒是惹得贺若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姐姐,你们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祁玉,你先说。」

  陆祁玉微微点头,不由站起身来,却是朝着若雪问道:「妹妹,与主人相认之后,你的功法可有减损?」

  贺若雪微微一愕,旋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陆祁玉再度点头,朝着萧逸言道:「主人,若雪妹妹提到的或许才是重点,按理说主人是反噬的我的采补之术,若是施加于我二人身上,即便是主人心疼我们,我们也难免有所减损,可如今我二人『欲、恨』之念渐渐淡了,可功力却并未消退半分,早日我擒这常女侠时,却是隐隐感受到修为竟是反有进益之感。而反观主人,在与我二人行房之后功力大增,但却对这寻常女侠毫无裨益…」

  「那说明什么?」萧逸见她说得兴奋,不由出声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主人或许对我摩尼教的五种恶念有着特殊感应。」

  「恶念?」

  「正是,我摩尼教创教以来,以『怒、欲、贪、妒、恨』五念而行走于世,故才有我等五位护法,每一位护法皆有其所修之念力,念力越强则功法越强。可如今我与若雪妹妹念力消散,但却功法不减,想来是与主人所修的功法有关,却不知主人究竟从哪里习来的『逆转乾坤』之术。」

  萧逸微微沉吟,见陆祁玉语出诚挚,倒也不想欺瞒:「说实话,我也不知何时何地有了这身本领,起先在南疆临死之时有过一次,后来被蜀中被打穿了心房但却依然未死,如今又在你身上施展了一次,若是没有这路本领,我恐怕已经死了几次了。」

  「或许主人真是天命之人。」陆祁玉微微一笑,却也终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你刚刚说,你们摩尼教护法有五人,那另外三人呢?」萧逸忽然想到若是陆祁玉所言不差,那另外三人便俨然成了自己的宝贝,当即问道。

  陆祁玉与贺若雪微微望了一眼,无奈道:「怒雷震与贪狼已然身死,苍生妒至今下落不明。」

  「这…」萧逸喃喃念道,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收起心思。想着方才烟波府的事,不由朝着若雪再问一句:「你刚刚说,烟波府的守卫?」

  贺若雪刚要点头应是,却听得一声温言细语自房外传来:「萧公子,我家少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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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如今较之往日却是繁华许多,作为南明都城,自在北城处建了一座行宫之后,许多江北老臣便迁居在此,在南京购置房产,将这本就富庶的南京变得更是昌盛起来。可在那南城附近的一座豪宅之处,却是与北城的风光大相径庭,这座本是车水马龙,极为奢华的「历王府」却是门前冷落,再无往日神采,要知道这历王可是有过不臣之心的人,如今新朝初立,谁还敢与他来往,即便是曾经与之有过婚约的江南沈家,也选择了立刻退婚来划清界限。

  可此刻的历王却是无心去理会这些,如今的他,却正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艰难局面。自前几日他次子萧灿与沈家的女儿私奔,他便一再受到沈家的威胁,每天都有沈家的管事前来质问,这让历王如何能忍,朝中官员对他爱答不理也就罢了,可这沈家不过是一区区商贾,家中管事竟然也在他府上颐指气使,非要他交出沈家女儿,可他尽管有气,但历王府却是着实不敢再生波澜,那日兵变事败,自己与淮南杜伏勇所商议的计划在那烟波楼主面前不过是一张白纸,顷刻间便被撕得粉碎,新帝萧启顾忌他皇家身份,只令他闭门思过,不得擅出,这等于是变相的软禁,此刻的历王,已不再是昔日那一方土皇帝了。

  「王爷,少、少爷回来了。」萧平印正自烦闷,却听得门外下人呼唤,登时朝着屋外跑去,边走边斥道:「这个逆子,还敢回来!」

  萧灿低着脑袋走在人群之前,他的身侧,还站着一样没精打采的沈雁儿,他的身后却是跟着一队商贾打扮之人,有男有女,一时让萧平印有些愕然。一位中旬男子似是这队商贾的头目,上前朝着萧平印微微一拜:「草民柳生,拜见历王!」

  萧平印只觉这男子语音怪异,似不是中原之人,当即问道:「你们是?」

  「在下是东瀛来的商人,于海边发现了令公子与沈家小姐,故而将他们给送了回来。」柳生次郎一字一句说道,听得萧平印却是微微蹙眉,他虽是不学无术,但就从萧灿与沈雁儿的神色也可看出这伙人似乎并不简单,他如此怪异的口音,说是东瀛人那也不似作假,故而萧平印点头道:「既如此,萧某多谢诸位。」

  「历王不必言谢,草民们此次前来拜访,却是有一桩买卖说与您听。」

  「哦?」历王微微抬头,似是印证了自己猜想一般,转而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小人却实是东瀛人,不过我家主人身份特殊,眼下却是需要在府上借助一段时日,这买卖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来聊。」

  历王府见他似是不待自己同意便要住进府中来,虽是府上宽敞,多住这十几号人也无所谓,但终究还是心中一堵:「我若不答应会怎么办?」

  柳生次郎微微一笑,只见袖手一抬,那袖中却是突然飞出一记回旋暗镖,自萧平印头上飞过,将他那一顶深色小帽给射了下来。萧平印只觉头上一凉,那小帽却已不在头上,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们…」柳生次郎再度鞠了个躬,笑道:「历王,你会答应的,不是吗?」

  面对这等威胁,历王哪还有别的选择,当即大喊道:「本王答应,这就为你们安排房间。」

  「清子,带着主人先去,我便在此陪着历王。」柳生却是不急退下,而是吩咐身后一位黑衣之人。

  萧平印顺眼望去,却见这黑衣人身姿窈窕,显然是一位女子,而她身侧却是一左一右靠着两人,一人臃肿不堪,却是一位丑胖男子,而另一人却是容貌惊艳,隐约中似乎有些面熟,待他还要多看几眼,几人却已是跟着下人前往房间去了,此刻厅中只剩下柳生次郎一人,他无奈道:「我已答应了你,你还有何要求?」

  「历王,我说过,想与您商量一桩买卖。」

  「到底是什么买卖?」

  「我们,愿意助你对抗烟波楼,掌控大明!」柳生次郎语出惊人,着实将历王吓了一跳。

  「这,休要胡言!」历王向后连退几步,那日的阴霾还未散去,他想起杜伏勇的手下杜霆昔日也是如此对他说的,可如今那杜霆被人一剑封喉,杜伏勇更是与那匈奴少主完颜铮一起被枭首示众,一念至此,萧平印越发摇起头来:「不可胡言,不可胡言呐。」

  「历王莫要害怕,待我细细与你说出我们的计划,您再做决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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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平印暗自揣摩着那位东瀛人的计划,只觉这计划虽是复杂,但却也不算激进,若真利用好这次北伐的机会,将烟波楼所剩的势力剥除干净,到那时也未必没有他复起的机会。心中几经挣扎,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那群东瀛人安置的房间走去,还未至门口,却已然听到那房中传来的阵阵欢爱之音。

  「啊,喔,啊啊…」这声声呻吟低吼却是分外动人,登时便把这萧平印的魂儿给勾了个大半,萧平印朝着四周轻轻一扫,却见这群东瀛人都各自在自己房中休整,却是无人注意到他,一时间心中一热,上前几步,便到了那间欢声不断的房门之外。

  「啧啧啧,当真是东瀛异族,这青天白日却也如此放荡,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1…」萧平印一边嘀咕一边在那门外徘徊,可那声声淫媚娇唤却宛如小虫儿在他心头挠过一般,却又让他心中燥热不安,过不多时,这萧平印终究是按捺不住,稍稍俯下身来,将手指伸进嘴中沾了些口水,在那房外小窗之上轻轻一点,便戳出个小洞,萧平印迫不及待的将眼睛对准了小洞朝着里面一看,却只见得一具白花花的美肉正独自坐在床头,双目含春,一手伸在嘴中咀嚼,一手却是伸至胯下小穴不住的抚慰,虽是鼻尖有着些许轻哼淫叫,却绝不是自己所听到的那般动人之音。

  「不是她…」萧平印暗自诧异,本着对自家房间的陈设熟知,萧平印又换了个角度戳洞,这一次,他放眼望去,却是将整个房中大床尽收眼底,可这一幕,却立时让他脑门儿充血,那别样的画面映入眼帘,萧平印只觉生平罕见。

  他目光所及,除了刚才那位雪白美丽的女子在床头自慰,那床上竟还有一对男女在那享受着无尽欢爱,可那男女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可偏偏堪比这世上最离奇的画面,那男子貌丑如猪,长得不但臃肿肥沃,更是神色之间满是猥琐,那挺着的肚腩足足有那婴儿般大小,而一双大腿更是比那南国巨像还要粗上几分,萧平印只觉平生所见之人以此人最是丑恶,可偏偏他那胯下跪着的女子却又是他平生所见最美的女人。那女子肌肤亦是雪白,与其他女子不一样的是,她眼角之中所流露出的那一抹英气却是更加动人。然而此刻,这位英气逼人的绝代仙子却已然沉迷于这肥猪的肏干之中,不但眼色迷离,双颊红润,那随着这肥猪肚腩挺动而传出的阵阵娇呼媚唤,却更显得她难以自拔。

  「啧啧啧,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萧平印心中竟是生出丝丝不忍,可这念头却也不闪而过,「女人嘛,终归是要被干的。」他向来贪花好色,虽是有些遗憾,但也一向视女人为玩物,旋即也释然几分,突然,这房中男女竟是说起话来。

  「嘿嘿,枫仙子今日的水可是越来越多了,叫得也越来越好听了些。」苍生妒一边挺动,一边调笑道。

  「啊…啊…你,休得…啊啊~休得胡说!」琴枫一边出声抗议,一边却依然在不自觉的轻吟出声,自被擒以来,她没有一日不被这苍生妒肏弄,催情药物也不知服了多少,如今的身体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苍生妒即便不去肏她,单单一根手指在她身上点上一圈,她便能敏感得生出高潮来,更莫说此刻苍生妒真刀真枪上阵,那一记记刺入体内花芯的重锤,琴枫只觉得整个人都不似自己控制一般,似是心中不再受这世间所影响,灵魂都被抛至九霄之上,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也不知是恼恨还是流连,琴枫只觉心中苦涩,再也回不到昔日一心求剑的心境中来。

  她纵横半生杀人无数,也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失手,被人杀了也便罢了,毕竟她一生为剑,以杀气喂剑,方能有此修为,故而死亡对她而言却也不是那么可怕,既是死也不怕,就更不会怕这身体上的欺辱。可此刻她的心渐渐有些动摇,她依旧不惧死亡,依旧不惧欺辱,可若是自己渐渐觉着已经习惯了这份欺辱,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啊~」在她沉思之际,苍生妒又一次重重的顶在她的淫穴深处,令她痛呼出声,说是痛呼,可那份疼痛之中究竟有几分真疼她却已分辨不清了,只觉这股本该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有几分酥麻、几分肿胀,又有几分…舒适?琴枫不禁摇了摇头,似是在抗拒苍生妒的暴行,可那被苍生妒双手紧紧扶住的柳腰却是情不自禁的向上扭摆,似是为了迎合苍生妒的抽插而故意扭动,好让那根肥龙能插得更深一些。

  「哈哈,枫仙子又动情了…」苍生妒得意的大笑一声,肏干得越发卖力,连一旁的清子都忍不住娇笑出声:「主人快看,这女剑神的屁股又翘起来了。」原来这琴枫被苍生妒开采多日,每到动情高潮濒临之时,那雪白的香臀儿却是会不由自主的向上翘起,越发浑圆有力,惹人怜爱,苍生妒闻言哈哈大笑,当即抽出在她穴中奋勇的肉棒,也不待琴枫如何挣扎,却是将她翻过身来,双手在那翘起的香臀上轻轻一拍,趁着琴枫娇吟之时,那根硕大的肥龙便猛地刺入,直坠琴枫的后穴之径。

  「啊,疼,疼…」琴枫连呼不止,虽是呼疼,但那眼角之间的英气却是瞬间化作绕指柔,被那抹迸发而来的魅惑之色所击退得无影无踪,随着苍生妒的又一贯顶,那传自股间秘径的痛感顷刻间疼得她双眼一凝,忍不住的将脑袋向上一扬,芳唇轻启,银牙紧咬,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可这一幕恰好被窗外的历王萧平印看得真切,望着琴枫那本是隐有厉色的眼神之中渐渐淡化,最终变得迷乱许多,萧平印心中终是想起了数月前的一幕:

  那日他于南京总督衙门斩了江南镇守黎锋,借助杜霆之力控制了南京总督孙传旻,眼看大事将近,在校场之上振臂一呼,南京便就此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可就是那个时候,一柄天外飞剑而至,那自诩武功了得的杜霆却是顾不得手中的人质便拔腿就跑,连与之一战的勇气也无,但他终究逃不过,这自天而降的女子长剑一挥,便自他胸口穿过,便在那个时候,萧平印朝着这高台之上的女人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是刚刚那个眼神,英气逼人,堪称绝世。

  可如今这个眼神不在了,她被这比自己丑陋千倍的肥猪给肏成了只会高潮不断的女奴,她眼神迷乱,恐怕此刻只想着男人的肉棒与精液,又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当时被他那一剑给吓得失禁当场。一念至此,萧平印竟是忍不住将手伸向裤中,也顾不得此刻的情景,旁若无人的便在这客房窗口自己撸动起来。

  「什么人?」苍生妒虽是有伤在身,于行房之时戒备稍弱,可此刻房外如此大的动静倒是令他立刻醒悟,登时出声一喝,那清子一个翻转起身,顷刻间便是裹了一件黑色忍衣,破开房门,一柄武士长剑已然抵住萧平印的喉间。

  「饶命,饶命!」萧平印被清子押进房中,立时吓得瘫软在地,跪倒求饶,苍生妒见是个不学无术的王爷偷窥,一时倒宽下心来:「原来王爷也是同道中人。」

  萧平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勉强解释道:「本王方才只是路过,却是打扰了英雄。」

  苍生妒却并不着恼,只是稍稍站起身来,朝着历王温和笑道:「我听柳生说王爷对合作之事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历王不敢直言,只得打着官腔道:「此事太过凶险,我还要仔细思量。」

  苍生妒哈哈一笑,却是将身下的琴枫抱在怀中,竟是掀开被子下得床来,萧平印眼中只见得那曾经冷血无情的紫衣剑客此刻竟是身无一履的被这肥猪抱在怀中向着自己走来,竟是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那颗觊觎已久的心不断跳跃,似是随时都可能蹦出来一般。而苍生妒却是将这怀中佳人向着历王一推:「若是历王答应此事,这位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剑神便借给历王三天,历王你看如何?」

  萧平印骤然感觉怀中一团火热,那依旧眼神迷乱着的佳人此刻便靠在他的身上,让他觉着是那般不真实,看着苍生妒伪善的笑容,看着这怀中仍旧娇喘不止的绝色,萧平印再也不顾许多,当即连连点头:「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

  「王爷自便!」苍生妒微微点头,甚是满意的望着这萧平印慌乱的样子,朝着清子微微示意,清子便开了房门,萧平印立时便将琴枫抱起,急匆匆的朝着自己的卧房而去。

  「主人,将这女剑神送给这等角色,您也当真舍得。」清子关上房门,朝着苍生妒笑道。

  「她心高气傲,始终不肯臣服,换个人肏,也许更能羞辱于她,而我们要对付烟波楼,就必须要通过这历王、沈家乃至更多人的帮助,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

  「那主人这些时日每日都要肏她几回,却不知这三日主人要如何忍得?」清子谈笑之间却是渐渐脱下了那一声的黑衣忍服,慢悠悠的朝着苍生妒走来,苍生妒哪里还不明其意,当即将她拦腰抱起:「有你在,还怕我会寂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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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枫静静躺在萧平印的卧房之中,高潮退却,红蕴犹存,但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羞耻却始终萦绕心头,那一声声放浪无耻的呻吟,还有那被肏弄得高潮连连时的主动迎合,那真的是自己吗,琴枫不由心生一阵沮丧无助,眼泪便不争气的向外流淌,脑中画面一幅幅的重现,昔日种种英姿,今日种种罹难,当真是我琴枫的报应吗?

  「哈哈,哈哈哈…」随着一声毫无顾忌的淫笑传来,一位陌生男子便出现在自己眼前,这男子满脸淫欲之色,眉宇之间尽是凹凸不平的皱纹斑点,显然是常年纵欲过度之兆,脚步虚浮,身躯累赘,也不似是习武之人,琴枫登时一怒,恶吼道:「你是什么人?」

  萧平印登时一愕,有些害怕的看着这床上的仙女,暗想着这女子不是刚刚才被肏得浪叫连连吗,怎么一会儿功夫便摆出这幅架子,当即斥道:「小骚货,你在本王面前摆什么谱?」

  琴枫见他居高临下,一副盛气凌人之貌,才警觉自己此刻仍是毫无抵抗之力,一联想到刚才种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那肥猪当成货物一般「借」给了这位王爷,虽说琴枫已然失身于那苍生妒,可那毕竟是江湖人的成王败寇,就算是苍生妒使了卑鄙手段,可终究自己是着了他的道,可如今这算什么,这位毫无修为的好色王爷也能欺身于她,也可随意享用她的身子?琴枫一时怒火攻心,不禁叱骂一声:「无耻!」

  「哟嚯,」萧平印听她叱骂登时回应道:「你个人尽可夫的烂货也敢说我无耻,也不知刚刚谁被那头…被人给肏得浪叫不止。」萧平印却也不敢说出「肥猪」二字,须知这伙东瀛人武功高强,这隔墙之耳还是要小心提防一二,见琴枫仍不服气的撅着嘴,萧平印俯下身去,在琴枫的俏脸儿之上轻轻拍了一拍:「瞧瞧你这张脸,这会儿给我摆谱,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可是一幅爽得要死的模样呢。」

  「你闭嘴!」琴枫呸了一声,却是将一抹香痰吐在这王爷脸上,萧平印双目圆瞪,显然已是气急,正欲一巴掌甩下,却忽然将手停在半空,他狠狠的咧了下牙,却是一手将自己脸上的那团香痰抹入嘴中,狠狠的咽了下去,琴枫只见他露出那张近乎狂躁的狰狞面孔,心中不由一紧,却是不知他还能做出何等骇人举动。萧平印突然狂笑两声,双手微微抬起,开始一件件的除却自己的衣衫。

  「也许在你的眼里,连我是谁都已忘记了, 」萧平印一面脱着衣物,一面朝着琴枫狰狞笑道:「可我却不敢忘记,那日就在南京校场高台之上,你的一手天外飞剑,一剑便夺了那杜霆的性命,亦是一剑便毁了我的帝王之梦。」

  「原来你便是小姐说的那位不学无术的藩王,只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你!」琴枫渐渐记起他来,却依旧是满脸的不屑。

  「是啊,你没有杀我,也许我在你们烟波楼的眼里,连被杀的资格都没有吧,」萧平印已然脱下了下身最后一条短裤,将自己完完整整的脱个精光,他走上床来,开始缓缓的在琴枫的玉腿之上流连抚摸,只觉这仙子的玉腿雪肌一路平坦光滑,让他爱不释手:「可既然你没有杀我,那此刻你也怨不得我,我不知道你为何落入那人的手中,但能够将你这等姿色的女人肏上三天,我这条命赌上又有何妨。」

  萧平印的手已在琴枫的玉腿上流连了不知多久,自那浑圆有力的腿根,到那娇俏可人的玉足小脚,琴枫本就生得如男儿一般高矮,这双长腿更是较之常人高上不少,如今被他极尽亵玩,琴枫只觉那东瀛的耻辱又一次降临在自己身上。

  终于,萧平印双手一掰,却是轻易的将这紫衣剑神的玉腿敞开,露出那一抹芳草萋萋的诱人小穴,萧平印探下身子一闻,刚想伸出舌头来舔舐一二,可这小穴之中还残留着刚刚苍生妒肏出的高潮余韵,那股淫靡气息太过刺鼻,一时又让萧平印闻而止步:「哼,也不知被人肏过多少次,早成了残花败柳,也敢在本王面前张狂。」当下却是收回脑袋,扶住琴枫的小腰,便将那根坚硬如铁的阳物给插了进去。

  「啊~」萧平印骤然插入,自己却是闷声一呼,只觉这仙子淫穴甚是紧窄不堪,一时叫他喜不自胜,只觉自己生平的风流韵事尽皆是小二玩闹一般,此刻才算是尝到了真正的人间极品。当即叫道:「好、好爽!」

  然而琴枫却是一脸冷漠的望着这位无耻王爷,没了苍生妒的淫药乱神,她的心志怎会为这等人物所动摇,更何况,这无耻王爷的那根阳物较之常人都稍显细小,更何况是与那苍生妒的肥龙相比,琴枫一念至此,登时露出一阵惶恐,「我怎么会将他那物事拿来作比较?」

  然而那萧平印却是不知这琴枫心中所想,他骤然肏得如此极品,这完美无缺的身材此刻在他胯下任他肏弄,他阳物本就细小,寻常淫穴对他而言都略显宽松,可此刻这琴枫的幽穴却是恰好能给他一种紧密包裹之感,只觉这人间至乐莫过于此。但他向来体魄不健,此刻狠狠一挺,却是只能在那淫穴之中前进些许,还未能顶到这琴枫的花芯,这让萧平印如何肯罢休,登时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住琴枫腰肢的双手狠狠抓住床单,双脚渐渐跪在床上,脚趾都因着发力而竖得笔直,终是向下狠狠一压,就着这股下压之力,那根阳物才稍稍触及到琴枫的花房之上,在她花芯内壁之上轻轻一点。

  「嗯…」琴枫本已做好了狂风暴雨来临的准备,却不料这无耻王爷这般不堪,全力贯顶之下竟然才这般力气,登时叫她更是不屑,冷眼笑道:「废物!」

  「你…」萧平印此刻正陷入无边淫欲之中,只觉这胯下仙子的咒骂是对他的反抗而已,不由不去理会,不断将全身力气灌注在双股与腰腹之上,不断的向下压入,那刺入琴枫体内的阳物费尽千辛万苦却也终究不断在琴枫的小穴肉壁包裹之下前后蠕动,即便偶尔触及花芯,却也终究是有如蜻蜓点水一般惹得琴枫心中生出一丝烦闷。

  然而萧平印却是不知琴枫所想,他的风流韵事向来如此,那伴着肉壁包裹而摩擦生出的阵阵快感渐渐越来越急,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连床摆都是要被他的双脚蹬坏一般,很快便来到顶峰,随着他的连续冲刺,终是以一声低吼而停止了步伐,那根停留在小穴之中的阳物终是喷出一团滚烫,琴枫也便是从这股滚烫感知到这无耻王爷已然射了。

  萧平印无力的趴在了琴枫的身上,虽是不及苍生妒那般肥胖,但终究是令人作呕的压力,那穴中的小虫还在渐渐软化,琴枫第一次觉着原来这男人的那活儿差距竟是有如此之大,想那苍生妒虽是粗鄙不堪,可终究是有着千般花样将自己折磨得高潮连连,不能自已,可眼下这人,却是只能趴在自己身上哆嗦两下,当真是个没有的废物。

  「哈哈,美人儿,本王肏得你可爽?」萧平印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却是稍稍起身将脸凑在琴枫面前,竟是自以为是的调笑道。

  「废物!」琴枫再次咒骂出声,眼中鄙夷之色尽显。

  「哼,还敢嘴硬。」萧平印却也是不肯承认,当即也不顾自己的阳物瘫软,便强行支起身子将那阳物顶在琴枫的嘴边,喝令道:「来,给我舔硬了,老子再肏得你跪地求饶。」

  「做…」琴枫刚要骂上一句「做梦」,却不料这下萧平印的阳物便就势塞了进来,她赶紧闭上牙关抵御,却不料自己此刻连牙齿闭合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硬生生的任凭着这根蠕虫一般的恶心之物闯入她的芳唇之中。

  一样的男人气息、一样的腥臭,琴枫也曾被苍生妒口入多次,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般凌虐,可突然换了一人,换了一根丑物,她的心境便又不同起来,她拼命的摇着头,唇齿之间不断向外的拟着,似是想用唇舌将这丑物给抵出去,可那蠕虫却是灵动无比,在她嘴中不断游荡,自己的香舌不但没有抵御之力,反而是触碰到他的阳物之上更令其徒增快感,琴枫气急,也不再抗拒,微微闭上双眼,任凭着眼泪缓缓落下。

  「哈哈,你终是服软了…」萧平印见她落泪,反而更加欢喜,他等待多时便是要看这傲气凌人的仙子无助的一面,见嘴中的肉棒再一次硬挺起来,当下取出肉棒,朝着琴枫的腿根一拍:「嘿嘿,这才刚刚开始呢,老子赌上性命和他们合作,这才能好好肏你三日,这三日老子哪也不去,便在这好好的肏你。」当下朝着门外一喝:「来人啊,吩咐下去,这三日本王闭门谢客,让厨房的下人们准备好饭菜送到这里便好。」

  「这样的日子竟还有三天!」琴枫心中无助的想到,却突觉胯下又是一阵骚动,见这无耻王爷又一次的将他的「硬物」挺入了自己的玉穴之中,再一次的在那玉穴壁膛之上来回剐蹭,却怎么也不能真个塞满或是重击花芯深处,那一次次的缓慢蠕动令她敏感的身子越发的不适,只觉这股异样感觉是那么的难熬,这一刻,琴枫竟是有些怀念起苍生妒那条可恶的肥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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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南京城已然静谧一片,大街小巷的烛火亦是逐个熄灭,夜色沉静,终究是归于一片昏暗。

  但烟波府却不同,慕竹所卧的秀榻之下,惊雪为她点燃了七盏烛灯,按着那北斗之位而摆放整齐,惊雪便坐在这七盏烛灯之间,双目紧闭,面色庄重。

  这七盏北斗灯虽无法治愈慕竹的伤势,但却有延绵修为之力,可将惊雪白日里所输送的真气汇聚于此,直至烛灯熄灭这段时间,可保小姐体内毒愫不至扩散开来,勉强维持住眼下局面,若是油尽灯枯,惊雪便要再次运功,循环往复,直至素月与南宫小姐的到来。

  已经过了十五日了,这段日子也算风平浪静,若是她所料不差,素月与南宫想必近几日便要归来了罢,惊雪如是想到,不禁微微抬起头来,朝着窗外的月亮望去,今夜的月亮甚是耀眼,比之寻常的月色显然多了一份诡异的皎洁。

  月圆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不对,有杀气!」惊雪秀眉微蹙,顷刻间右手一抬,那在房中角落竖着的一柄长枪便落入她的手中,她长枪一竖,猛地向地上一插,却是荡起烛灯摇曳,房中杀意尽显。

  「来人啊,有人夜闯烟波府!」门外突然传出一声急啸,惊雪透过后院房门向前院望去,却见着一名黑衣刺客正挥舞着长剑,在那门边的禁军阵中不断冲杀翻滚。这女子身手不凡,长剑翻飞之下绝不留一记活口,但这烟波府所驻禁军足有上千之人,见得刺客如此凶猛,当即自后院、柴门各处暗哨点位扑来,那刺客眉头一蹙,见事不可为,当即便一个翻身,借着轻功灵动,跃上屋檐,向着北面奔去。

  「禀惊雪将军,刺客已然击退,是否追上去。」有那禁军将官前来向惊雪禀报。

  「不必!」惊雪微微摇头,却是不置可否。

  那将官显然觉着这惊雪太过胆小,自己等人日夜驻扎于此,好不容易今日能混个功劳,却被断然她拒绝,心中颇有不甘,正有微词之间,却听得一道锋刃自天而降,这将官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锋刃已然插入他的脖颈之中,又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却是趁着禁军守卫尽皆在门外集结,此刻却是直取这人烟稀少的惊雪。

  但惊雪岂是常人?那回旋锋刃再次飞来,惊雪却纹丝不动,长枪一摆,那锋刃却是瞬间被击落于地,这黑影还未来得及感叹,惊雪便是长枪一挥,一股滔天战意便随着枪身而划出,黑影连退数十步,借着手中另一柄锋刃护在胸前,这才稍稍稳住身形,可才稍稍稳住,胸中便是一阵翻滚,登时按捺不住,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不好,有刺客在后院!」前院禁军闻得声响,当即朝着后院扑来,这黑影顾不上自身伤势,却是猛提一气,一个飞跃,便朝着房檐奔走。这后院禁军谁也没有这身飞檐走壁之能,只能望着这此刻遁走,众人不禁向着惊雪望来,惊雪却是已然撤了长枪,将袍一甩,复又端坐于烛灯之间。

  「哎…」吴府高墙深处,一个探出多时的脑袋稍稍低下头去,却正是那伺机而动的萧逸,「惊雪不愧是惊雪。」萧逸微微扼腕,既然今日的计划尽数落空,那此地便不可久留,当即收拾了行装,朝着东城而去。

              第三章:隐患生

  南京东城城郊十里之处,在那紫金山脚下已然修起了一块石碑,名为「破虏」,是以纪念南明大破鬼方一战的捐躯战士,是故这「破虏碑」来往参拜之人络绎不绝,即便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也隐有赶路之人停下脚步驻足一拜。

  萧逸却也站在此碑之前,他并无驻足参拜之心,他在等人。

  夜色如水,冷风拂面,两道黑衣身影缓缓靠近,落至他的身侧:「主人可曾寻到机会?」

  萧逸缓缓摇头,他看了看陆祁玉嘴角溢出的血丝,心知她为了帮自己引开惊雪受了内伤,但惊雪却是滴水不漏,即便是派了若雪与祁玉化作两拨去引,都未能将她从房中引开半步:「虽是未能有所收获,但惊雪如此在意那房间,想必烟波楼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会不会是烟波楼主出了事?」陆祁玉猜疑道。

  「不管怎么样,有惊雪在,集我们三人之力,怕是还难以有所作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提升实力要紧。」

  「是,主人,此去燕北,于我摩尼教总坛典籍之中,或许能找到主人功法的记录,或许对主人大有裨益。」陆祁玉自一心追随萧逸之后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那满口污言碎语的淫荡女子,那眼神之中却是渐渐流露出一抹倾心神采,加之萧逸待她也算不错,她也便认定了这位新主。

  「祁玉姐姐,那咱们便走罢。」贺若雪在旁牵过了几匹良驹,她将追兵引至北城,终是借机会抢了几匹战马与行路的干粮,这却也是萧逸计划中的一部分。

  正待他三人上马之时,萧逸忽然肚中一阵颤抖,萧逸紧急捏住马栓,双眼紧闭,感受着体内的这一阵熟悉的动荡。突然,他睁开双眼,目露狂喜之色。

  「主人,怎么了?」陆祁玉见他神色变幻,却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嘿嘿,没什么,遇到了一个老熟人。」萧逸下得马来,朝着那官道上眺望一眼,只见漆黑的官道之上似是燃起了一条火龙,一支上万人的大军正缓缓的向着南京城走来,然而萧逸却是凛然不惧,他的双眼已经死死的盯着那走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他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与他有着三年羁绊的女人。

  「主人,这、这是南疆蛊兵,咱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陆祁玉见多识广,多少也知道南疆人的打扮,此刻见得此状,立马提醒着萧逸。

  萧逸却是并没有理会她,反倒是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离着那马车近上几分,可当他稍近几分,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念力充斥在那马车之中,「不对,还有一个。」萧逸惊得连连后退,终是警醒过来:「素月!」

  「主人?」陆祁玉却是不明他的心中所想,只是满脸焦急的再次提醒道。

  萧逸见这马车与大军越来越近,心中犹豫再三,可见识过孤峰的中蛊失效,他却是不敢赌这「子母蛊」对南宫还有无作用,若是失效,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权衡再三,萧逸终是把心一横:「我们走!」旋即翻身上马,不甘的朝着北方驶去。

  马车缓缓行驶,一身鲜红的南宫迷离突然没来由的眉心一蹙,同样腹中一阵躁动,令她倍感彷徨,竟是连双手都有些颤抖,这时素月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如风和日煦一般问道:「神女娘娘怎么了?」

  南宫迷离虽是性情孤傲,生平只服叶清澜一人,可烟波楼众女之中,唯有这素月最受她尊敬,故而在她面前也变得庄重许多:「没什么,想起一些心事罢了。」

  素月心中一动,见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神女娘娘此刻居然也有心事,当下已隐隐猜到几番内情,但她却并不点破,缓缓推开车窗,见马车已然驶到了『破虏碑』一带,当下朝着南宫笑道:「此地便是紫金山了,山顶之上可俯瞰南京全景,山下不久前竖起了一块石碑,是南京百姓为了纪念与鬼方一战而立,上书『破虏』二字,神女娘娘可有兴趣与我下车散散心。」

  南宫迷离正自心中烦闷,当下微微点头,便随着素月走下车来。

  「此刻慕竹情况危急,你本不该劝我在路上耽搁的。」南宫于素月伫立在石碑之前,二人均都无心观赏,只是借此避开众人闲聊罢了。

  「小姐伤势确实危急,但神女娘娘若是心中郁结难消,即便是此刻见到小姐,只怕是也难以有所作为。」素月语气平淡,一语中的:「神女娘娘还在想着那人的事吧。」

  南宫迷离朝她久久凝视,体内杀气翻腾,手中掌劲已起,但见得素月依然是那副安然模样,终是深吸一气,厉声说道:「你可知道,若是换了旁人在我面前提起此事的下场为何?」

  素月并未应她,却是寻得一块石凳坐下,自背上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焦尾」放于膝上,朝着南宫再道:「神女娘娘,南京之战时,素月曾在此地奏上一曲《破阵》,以此唤醒紫金山所驻『饮血』营,一战而破鬼方,今日,素月想单独为娘娘奏上一曲。」

  南宫迷离并未答话,双眼微眯,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素月。

  「曲名《宁心》,还望娘娘指教。」琴声骤起,却是一改往日金戈铁马之风,曲风温暖和煦,犹如春风拂雨一般荡漾心头,令南宫迷离心中生出一丝暖意,连带着的,她的杀意降了几分,双眼渐渐合上,随着这动人音律而随心游走。

  「烟波楼中,若论修为,你们四个各有千秋,可若论心境,你为第一。」一曲奏罢,南宫迷离心中阴郁荡然无存,望着这琴艺无双的素月,心中竟生出一丝折服之感。

  「所谓心境,不过是将遇到的麻烦看开一些罢了,神女娘娘是有大智慧之人,所经历的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若是再能将这苦难看开一些,岂不才是更好的心境。」

  「我却依旧看不开,我依然想将他千刀万剐!」南宫迷离提及「他」这个字,全身杀气又是迸发出来,可这一次,她却已渐渐能掌控自如,不再觉着心头阴郁。

  「他不是死了吗?」素月微微有些错愕。

  「即便是他死了,也难以解我心头之恨,更何况,我近日有感觉,他还活着。」

  「什么?」这一回却是轮到素月诧异起来,素月那平淡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担忧:「娘娘何以觉着他还未死。」

  「就在刚刚,我体内的蛊虫动了一下。」南宫迷离语音平淡,可这股平淡背后却夹杂着难以琢磨的味道:「这一次,我要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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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自行宫走出,浑身一阵惬意,今日萧启难得早朝,就着南京守卫一战的大小有功之臣尽皆封赏,他已从昔日的吏部同知升为侍郎,已然成了这大明朝最年轻的侍郎,一路下来百官尽皆贺喜,怎不令他心中畅快。一想起家中那瘟神一般的二皇子也离了南京,没了那噬心蛊的制约,想来也可以过一段舒坦日子了。

  正当他洋洋得意的乘着官轿回家之时,却是忽然一声巨大轰鸣,吴越只觉肺腑为之一震,轿子停在地上,他骤然掀开轿帘,只见几名轿夫尽皆昏倒在地,他连声高呼:「有刺客!」当即便跑出轿子,徒步朝着人群密集之处奔去,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便在他迈出离轿的第一步,一双铁手竟是从地上冒出,一把扯住他的双脚,朝着地底狠狠一拉,那本是青石板铺成的街道骤然间「轰」的一声炸得稀烂,待得浓烟散去,地上却只留了一个大窟窿,却是再也见不到吴越的身影。

  「咳咳…」吴越自昏睡中醒来,只觉自己全身被绳子绑在床柱之上,四周打量只觉是大户人家的房间,却也不知身在何处,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进来:「吴少爷,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吴越面露惶恐,这声音他哪里会不熟悉,这正是那昔日摩尼教的护法苍生妒,莫非这厮也是像陆祁玉贺若雪一样来追拿自己叛教之罪?

  「许久不见,吴少爷可是越来越得意了呢,年岁不过三十便做到了吏部侍郎这一要职,当真是少年了得。」苍生妒依旧在寒暄,却是迟迟不入正题。

  而吴越却更是心机深沉,见他不说出来意,也不主动探寻,只在心头默默盘算着这人抓来自己的目的。

  「吴公子倒真是沉得住气,」苍生妒试探几下,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今日我将你请来,却是想与你合谋一件大事。」

  「嗯?」吴越倒是未想到他竟是要与自己合谋,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哦?你想做什么?」

  「我要对付烟波楼!」苍生妒凝声念道,宛若一记晴天霹雳直冲吴越脑海。

  「你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就凭你也想对付烟波楼?」

  「我若是告诉你,慕竹已然死在了我的手上呢?」苍生妒咧嘴一笑,吴越只觉他较之数月前又胖了几分,那脸上堆积起来的横肉显得更是狰狞不堪,叫他难以置信。

  「慕竹当真死了?」即便是苍生妒将趁着慕竹破镜之时偷袭一箭之事娓娓道来,吴越仍旧有些不可置信,他还记得南京城头之下,慕竹一人行走于鬼方万军丛中,万千蛮夷皆不敢上前,流星箭矢莫能近其身,那是何等的神迹,岂能被这昔日修为不过比自己强上一些的区区摩尼教护法所杀。

  「她中了我全力贯注之剑,已然伤及心脉,若她不是慕竹,她已然成了死人,更何况在那紫衣剑上我还萃了「业火」之毒,这种毒药随着剑身而坠入体内,不出三日,便可将其五脏六腑烧成粉末,此毒霸道至极,即便是我自己都未有办法解毒,更何况是其他人,是以,慕竹必死无疑。」

  吴越不禁想起这近日来烟波府的种种变化,忽然间又觉着这苍生妒所言似乎是有些依据:「莫非是真的?」他朝着满脸轻松的苍生妒瞧了一眼,只觉种种邪恶念头纷至沓来,让他不敢多想,当即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苍生妒笑道:「烟波楼众女之中,琴枫琴桦皆已成废人,如今慕竹虽是必死,但未见其死讯我们终是不可大意,而如今惊雪素月必守候在烟波府中,我意来上一计调虎离山,将惊雪素月各自引走,再逐个击破。」

  「调虎离山?」吴越轻视一笑:「却不知道昔日的苍护法何时成了智计百出的能人?」

  苍生妒却似是早已料到他有此一说,当即也不恼怒:「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吴侍郎面前,苍某却是不敢托大,但此事若成,烟波楼覆灭,这南明朝廷的内相之位,岂不早晚都是你吴越的,难道你就甘心现在这小小的侍郎之位?」

  吴越年岁虽小,但自幼随其祖父心计过人,如今南明朝堂他已然成为最炙手可热之人,他日出阁拜相也未尝不可,可偏偏这南明朝堂却有着一位高深莫测的烟波楼主,如今慕竹以内相之职统领朝政,惊雪素月又分别占据军权与财政,即便是他这吏部侍郎,对这国库赋税一事都需与素月商议定夺,这叫他如何能够甘心,如今鬼方已败,打回北方想必也是迟早之事,依形势看,若是真有机会使这烟波楼覆灭,倒是对他有着莫大的好处。吴越冥神许久,终是抬起头来,见苍生妒正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不由心中冷笑:「这胖子虽是有些长进,可依旧是喜怒行之于色,与他合作倒也不会吃了亏去。」

  「那便说说你的『调虎离山』之计!」

  「好!」苍生妒见他答应,当即一拍巴掌,却是自房外走进两人,其中一人吴越却是认识的,正是那曾有异心如今被软禁在城南府中的历王,而另一人,看似头发花白,佝偻着的身子甚是矮小,可那一双眼睛却似是有些发亮,倒是让吴越有些诧异。

  「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历王萧平印,这位是沈家家主沈琼,此一役,咱们四人,均是少不得的。」

  「沈家?」吴越有些疑惑的望着沈琼,盘算着沈家的用意,旋即便也释然:「想必是『月字号』对沈家的生意打击太大了罢。」说得也是,自三年前素月开创「月字号」以来,似是如春笋发芽一般在这江南一带星火燎原起来,短短三年时间便已遍及整个江南,完全垄断了江南一带的钱庄生意,他沈家虽是多次打压,却依旧难不倒素月,战乱一起,素月自北方带回了以牧场为根基的商家,却是二者合作将江南一带的米粮生意包揽,更是近一步压缩了沈家的发展,再到如今,素月一手掌控南明财政,其势已经再不可挡,而有着素月扶持,那商家也俨然有抬头之势,他沈家想做这江南第二都有些危险,这叫曾经富甲江南的沈琼如何能忍,前日苍生妒携着历王与那两位私奔的年轻男女来到他府上,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已将他说动。

  「还请吴侍郎知晓,托这位苍爷牵线,我与历王马上便要成了亲家,以后咱们几个,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沈琼一眼便看出了吴越的怀疑,当下便道出这身份来打消这一疑虑。

  「历王、沈家、再加上我…」吴越喃喃念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们是打算从寿春的军粮着手了?」

  「你怎知道?」历王双目圆瞪,显然极为不可思议。苍生妒与沈琼互视一眼,只觉这历王果然是最沉不住气的,但同时也诧异于这吴越的机敏,他们三人商议许久才想到的办法,却被这吴越一语道破,却是有些不甘,当即问道:「不知吴侍郎有何高见?」

  吴越双眼一转,便又猜到几分:「已漕运为切入点,制造事端,给淮南的战局施压,那素月与惊雪必然一个亲赴淮南,一个亲管漕运,如若慕竹不在,这二人分开又分在两地,便是苍护法刺杀的大好时机,届时再通过我在朝中的地位平息此事的事后影响,甚至于让沈家与历王趁着烟波楼一脉倒下而跻身朝堂,此计却是有几分想法。」

  「嗯?」沈琼闻声有些不悦:「莫非吴侍郎觉着此计有所欠缺?」

  吴越既是入了伙,自是不会轻易得罪于他,当即笑道:「欠缺倒是没有,只不过此计还有几点尚需完善。」

  「讲!」

  「其一,破坏漕运,看似简单,但要做到让烟波楼短时间内不易察觉,不然她二人一拥而上,我想即便是苍爷全盛之时也未必能敌;其二,淮南战局动荡,那陕北李孝广虽是不足为惧,可也不容小觑,毕竟摩尼教还在,若是因着此事让其有机可乘,那即便事成,最后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其三,也便是最重要的一点,苍爷你此刻修为,究竟能否胜过惊雪素月其中一人?」

  「这…」众人不禁都朝着苍生妒看去,脸上纷纷都露出怀疑神色,确实,烟波楼众女所表现出的实力可谓当世罕见,这苍生妒体态臃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武林高手,更何况其自称前日耗尽功力射出一剑才重伤慕竹,却也不知今日恢复得如何了。

  苍生妒微微一笑:「我的伤势已然恢复得十之八九,素闻烟波楼中以那琴枫武艺最高,如今她已成了我的炉鼎,一声剑气皆被我吸入体内,我相信对上这烟波楼的其他二位,若是单打独斗,应当没有问题。」

  「那便好!」吴越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吴某提到的这几点问题便由吴某来完善,几位只需依照原计划而行便可。」

  「好!吴公子果然有大将之风!」苍生妒甚是满意,与几位互视一眼,也算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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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迷离一手搭着叶清澜的手腕,双目闭合,已然许久,但那渐渐骤起的眉头却已是告诉了众人,情况并不乐观。

  「唉!」南宫迷离一声长叹,收回手来,将叶清澜那双皓腕霜雪放回被子,默默的向着房外走去。

  「如何?」萧启却是第一个沉稳不住,一出房门便紧张得问了出来。

  南宫迷离抬眼望了望这位慕竹所收的弟子,又回头看了一眼素月与惊雪,沉重道:「难!」

  「是难,还是必死?」惊雪一语中的,眼神直切的望着南宫。

  「她体内所受之伤,是一位几近于我的修为全力贯注而成,若不是她天生七窍玲珑心,怕是也撑不到今日,可她体内这毒名叫『业火』,偏偏又能灼烧心肺,如今,慕竹的『七窍玲珑心』怕是已经被焚得面目全非了。」南宫迷离缓缓叹道,心中也渐渐生出一丝绝望,她自小与慕竹交好,如今闻讯赶来,却不料是这般局面。

  「可还有一线生机?」连素月却也忍不住道,虽是早料到小姐伤势严重,但心中却也一直期盼着这位南疆神女能够有些办法,可如今听得南宫此言,登时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

  「唉,若是我早来十日,或可在她心肺未伤之前逼出此毒,但如今…」南宫迷离面色凝重,显然已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萧启急得拉过南宫迷离的红衣,言语之中竟是渐渐带着些许哭腔:「老师她不是神人吗,她是烟波楼的楼主啊,她怎么可能死?」萧启这一年经历太多,家国覆灭,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与姐姐都未能保全,可老师的出现却是让他燃起了对未来的期望,数月以来,老师对他知无不言,上到朝政局势,小到功法修为,闲来聊些治世理国之道,亦或是说些山水见闻,在萧启心中,这位老师已然成了他心中的神明,在其庇护下方能有他今日的成长与作为,此刻见南宫迷离也救不得老师,心中更是一片绝望。

  萧启哭腔一起,素月与惊雪亦是不太好受,各自缄默不语,南宫迷离见此情形心中亦是有些难过:「这几日我便住在这里,也会再想想办法,素闻烟波楼藏书甚多,或许能寻到解救之法也说不定。」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的心给老师。」突然,萧启小声嘀咕一句,却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胡闹!」南宫迷离登时叱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遑论这五脏六腑,你身为南明天子,慕竹一手教你,岂是叫你这般自轻性命的?」

  「我…」萧启本待说老师对他恩重如山,而自己这条命本来也算是多次受得烟波楼人搭救才算活了下来,可话至嘴边,却又被素月打断:「启儿,这人心不比其他,若是坏了便再也活不成了,况且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换心之术。」

  「可是,我们就这样看着老师…」萧启依旧不甘心,言语之中已然一片泛苦之味。

  「南宫小姐,小姐的事情就巴托你了。」素月与惊雪对视一眼,均是默契的点了点头,突然,二人同时转身,竟是一齐跪倒在南宫身前。

  「你们这是作甚,慕竹的死活,难道还需要你们如此吗?」南宫厉声斥道,但此情此景她却也再难生出气来,只得冷声道:「我这便去想想这『业火』之毒,你们还是继续稳住慕竹的伤势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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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启回到宫中,已然有些疲惫,正欲靠在书房上小憩一会儿,不由得便见到了堆在那桌上的一团奏折,昔日有老师在时,他常带着奏折前去烟波府与老师一同批阅,每每想起老师的处世之道点评之语,萧启都觉着无可挑剔,可而今他身旁空荡无人,皇姐、母妃与香萝都在那「清心庵」中暂居,此刻心中气闷,便随手打开了面前的折子。

  「混账!」不看还好,一看萧启便更加怒不可遏,原来这折子便是韩显送来的军报,军报直言那曾经助纣为虐的摩尼教教主夜十方身死东瀛,目下已由其弟夜八荒继任教主之位,而这夜八荒更是直接在教中直言全力奉迎「前朝皇子」李孝广,如今那李孝广已于燕京称帝,延续前朝「唐」字为国号,自称后唐。这李孝广野心甚大,称帝当日便下令百官准备战事,想必不日便要挥兵南下,直取寿春淮南一地。萧启本就心中烦闷,眼下却被这事气得更甚,他本是温文儒雅的性子,可自从继位以来却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世俗功利,在他眼里,那摩尼教便是引鬼方破关的罪魁祸首,却想不到如今被烟波楼重创的摩尼教竟是还在负隅顽抗,此刻若是老师健在…一念及老师,萧启不由得又是一叹,罢了,今日是无心批阅奏折了,不如出去走走罢。

  「来人啊!」

  萧启一声令下,自幼左右近侍太监进得书房小心伺候,萧启郑声道:「走,去清心庵。」

  「起驾清心庵!」

  南京行宫较之燕京的皇宫那自是小了许多,如今百废待兴,萧启自然不会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即便是轿子也是不愿乘坐,只是一个人走在侍从之前,健步如飞的向着清心庵走去,他心中还记挂着老师的事,一路上都还有些气闷,步伐也渐渐快了许多。

  「老师,你可一定得活过来啊!」萧启再一次的心中祷告起来,可无论如何祈祷,终是觉得无甚用处,心中依旧是烦闷得紧,萧启只得作罢,心中不由暗道:「今日这究竟是怎么了,竟是如此烦闷?」

  这一莫名的念头才刚刚升起,萧启便觉着眼前一晃,一道利箭扑面而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利箭已然射入他的胸口之处——「噗!」萧启登时双目圆瞪,木然的望着自己胸口插着的利箭,只觉胸口血气上涌,登时一口脓血破口而出。

  「有刺客!保护陛下!」他身后侍从突然见得此景,立时吓得四处呼喊,将他围拢在其中,警惕的朝着四周望去,却终是无法辨别是哪里射出的暗箭。

  萧启心中一黯,这一箭正中自己胸口,想来是活不成了,难怪今日如此怪异,原来是心间早有预警,萧启苦笑一声,扭头便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禁军统领庞青闻讯赶来,亦是吓得手足无措,他拔出腰刀,狠狠的斥道:「搜,给我搜遍行宫也要将这刺客搜出来。」传令完后,便扑至萧启身前,见得萧启昏迷,登时大喝一声:「快、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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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儿,你记住,若是有一天为师不在了,你须牢记,即便天下人负了你,那烟波楼也绝不会负你。」脑中一片混沌之际,似乎是一名老者的悲切之声传来,萧启不由想起了欧阳迟儿时的几多教诲,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思念:「师傅,您说得对,烟波楼的老师们,都很好。」

  可他还未诉说出声,欧阳迟的面容渐渐一片模糊,竟是变成一位清丽无双的人间仙子,那仙子一声白衣琉仙裙,面色寡淡,沉静如水,但那声音却宛若天籁一般动人心扉:「自今日起,你便唤我『老师』!」

  「老师…」萧启紧紧的盯着这位心中思念得紧的烟波楼主,双目对视,他竟是微微能读懂慕竹的心中所想——「星象占卜早已预示大明国祚难存,而那亡国之君却又是如此薄情寡义令人心寒,即便我叶氏祖训曾有报国之言,但此一时彼一时,我慕竹又何必拘泥于此?」萧启听得焦急,却忽然间画面一转,似乎在慕竹的回忆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一年的灯宴之上,慕竹与南宫临空高坐,正聆听着素月与萧念的双琴合奏,却是突然一道炙热目光传来,慕竹循着这股炙热而视,只觉那还未长成的幼童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那眼神清澈,毫无世俗之间的半点俗气,反而带着些许帝王威仪,竟是令一向波澜不惊的慕竹都为之心中一颤:四皇子双目清明,体内帝王之气更甚其两位皇兄,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画面再转,却是转入了那间他曾去过多次的「月字号」,素月领着慕竹自后门而入,却是钻进一间看似柴房一样的小屋,行至一堆干柴之际,缓缓拨开,再用内劲掌力一震,那柴下竟是有一处暗格,暗格凹下,素月再领着慕竹回到她自己房间,那床后的铁墙竟是张开了一扇小门,「原来月字号还有这么一间密室。」萧启心中暗道,随着慕竹目光所及,已然走进了那间密室之中。密室之内四面环墙,却是有着无数「月字号」伙计打扮的下人正在阅读来往信件,将这遍及天下的「月字号」所见所闻尽数传递于此间之中,素月一入得密室,便取出一张信笺递与慕竹:「小姐,这便是萧启的资料。」

  「大明四皇子萧启,其父萧烨,其母淑妃李氏,师从慕容巡,自小研习圣人之学,温良敦厚,待人以诚,深宫中不知何时拜师欧阳迟,修为已近江湖一流高手。大明历八十一年,拜师于琴桦小姐门下,与其共赴草原庆都王庭救出匈奴公主拓跋香萝…」除了人物生平,竟是将自己那一趟庆都之行的点滴记录得甚是详细,甚至于自己与琴桦老师的漠北迷路艰险都记录在案。

  「此子天资优异,又难得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一路所历,却都是仁爱之举,天下百姓需要这样一位皇帝。」慕竹看罢信笺,微微点头沉思,心中不由得升出几分豪情:「萧启啊萧启,此次逆天而行皆是为你,还望你莫要令我失望。」

  「原来老师出山,却都是因为我一人之故。」萧启心中突然一热,竟是有些微微感怀。

  突然脑中画音再转,却是浮现出香萝的憔悴模样:「嗯,我相信陛下,待将她们治好,香萝便守着这'清心庵',愿削发为尼,为这场战乱死去的无辜百姓祈福。」一想到香萝,萧启复又变得伤感起来,自昔日在太子宫中亲见香萝与父皇之事,即便是后来听闻是父皇与那摩尼教妖妃作梗,但终究在他心中扎下了一根刺,南京一战救出香萝,他也只是稍加探望,不经意间只觉与香萝生疏许多,「香萝如此待我,可我却心中记挂此事,是不是太过迂腐了些。」可随着自己登上这帝王之位,日夜处理着国事,早已将万民中单挂于一身,身心日渐成熟之下,竟是渐渐觉得香萝不过是自己儿时的羁绊,待将她救出,便觉着那份爱慕之意淡了许多,反倒是更像一种责任一般。

  萧启越想越深,只觉那面前的香萝又开始了闪烁变幻,竟是再一次的变成了老师的音容笑貌,二女皆是一声雪白,可相对于青涩纯真的香萝,老师那宛若天人的绝美容颜,那绝代风华的谪仙气质均是胜过一筹,萧启心中不由微微生出一丝非分之想:「也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老师这样的神仙人物,也不知老师若是躺入了寻常男子的怀中…」萧启不禁一阵摇头:「不行不行,老师这样的人物岂容他人亵渎…若真是别的男子,倒不如是…」萧启一念至此,忽觉自己竟是对老师起了亵渎之意,当下甚是惶恐,竟是忍不住用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把耳光。

  「啪啪…」萧启不断抽着自己的小脸,只觉耳中一片轻响,可却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却又隐隐有着推搡之意。

  「醒醒,启儿!」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萧启猛然睁开双眼,却只见眼前竟是站着两位绝色丽人,他揉了揉眼眶,正欲起身,却觉胸口还有些疼痛,不由赶紧一摸,却又觉着胸口的箭伤已然不见,不由诧异问道:「老师,我这是?」

  「原来你身负『圣龙血脉』,怪不得慕竹愿意全力助你。」南宫迷离却是抢先说道,可那样子却又不似朝着萧启询问,而是好像在自言自语的思索着什么。

  「是宫中有人告知你遇袭受伤,我便带着南宫前来看看,想不到你体内这血脉倒也神奇,这箭伤竟是自己痊愈了。」素月温言答道。

  萧启摸了摸那还隐隐作痛的胸口,脑中还在回忆着刚刚的梦中见闻,忽然朝着素月问道:「素月老师,你家『月字号』门口是否有一处密室。」

  素月闻言一鄂,朝着萧启紧紧凝视,那恬静淡雅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寒意:「我不瞒你,的确有一处密室。」

  南宫迷离在他二人眼中一扫,不由打着圆场:「素闻『月字号』有一处通晓百事的情报部门,如今连『月字号』都入了皇商国库,难道素月忘记将它告知你们这宝贝徒弟了。」

  素月却是依旧言语冷漠:「『月牙』是我烟波楼最后的倚仗,除了小姐,我不会将它交给任何人。」

  萧启却是没想着这一问竟是得罪了素月老师,登时苦笑道:「老师多虑了,启儿只是刚才梦到了一些事,若是真有这密室,那也便证实了这梦中之事是真的。」

  素月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当即道:「前日烟波府中惊雪遇袭,今日你行宫中又有刺客,看来这南京城都好好搜查一番了。」

  「一定是摩尼教!」萧启不由恨声道:「惊雪老师曾言那日偷袭她的一个使长剑,一个使双锋刃,而今日行刺我的却又是暗箭,一定是摩尼教那幸存的三位护法所致。」

  「好了,先前你昏迷之时,那位匈奴公主也来探望过你,你如今若是好了,最好去告诉她一声。」素月与南宫心挂慕竹安危,便也不做久留。

  「香萝?」萧启闻言一滞,不知怎的,心中竟是隐然升起一股歉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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