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 【第一章 (13)

5315Clicks 2018-07-18 Author: 】
“哥,今晚我還能跟你睡麼?”美茵突然抬起頭,對我問道。我長吁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和思路盡量穩定下來:“美茵,今晚就算了。我明天早上還要出門辦點事去,今晚怎麼說都不能陪你了。”美茵有些失望地鬆開了自己的雙臂,沮喪地坐在床上。“你明天還有什麼安排麼?”“明天早上我也要去找韓琦琦她們,把剩下的作業一起做完。”美茵冷冷地說道。“那你也早點睡吧。為了安慰安慰你,明天下午四點半以後的時間空出來,我去你跟你朋友見面的地方找你,到時候我有安排。”“做什麼?”美茵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沒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想做一件事:跟自己妹妹約會一次。”本來這句話,可以很浪漫地講出來,但現在美茵的情緒並不好,再加上在我的腦海中,一個猜想像一個病毒一樣無限擴散著,在我說完之後,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美茵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就當是在我進入市局工作之前,咱倆的小慶祝吧。你房間備用鑰匙我拿走一個,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說著,我從她的鑰匙串上卸下了一只鑰匙。“嗯,哥哥晚安。”美茵坐在床上發呆,並沒有下床的意思。

給美茵關上門,把門鎖好以後,此刻在我的眼前,只有四個大字:“怎麼可能!”

樓下的父親依舊在看著電視,今晚似乎有他最喜歡看的歐冠足球賽。我不知道剛才美茵上樓之前,給他留下的態度是什麼樣子的——當然,此時此刻,我也不太關心父親的感受和想法了,父親對我開始變得有些無所謂。所以我也並沒有去跟他道一聲“晚安”。在我腦子裡此時出現了兩個小人,其中一個說:沒錯,怎麼可能?何秋岩,明明就是你想多了;而另一個小人說著:何秋岩,你還覺得不是嗎?你並不是想太多,你這分明是後知後覺!於是兩個小人在我的腦海中打起架來,一個向另一個身上用高速水槍噴著水,而另一個則是不斷地往對方身上潑著麵粉還擊。水和麵粉遇到一起,就成了漿糊——此刻我的腦子也像被人灌了漿糊一般,沒辦法進行邏輯思考,也沒辦法反應任何其他的事情。不行,照這樣下去,我今晚可能會失眠。明天還要跟孫筱憐見面,我警告她不能遲到,但是如果遲到的那個是我可就丟面子了。我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從裡面掏出一瓶美拉酮寧,連著往嘴里送了兩片,喝了溫水以後,就在床上躺下了。而腦海中的兩個小人依舊在打架,我開始把手伸進自己的腦子裡,扯著他倆的腦子,讓他倆所站在的地面上撕裂,竭力讓打做一團的他們兩個分開……就這樣,一夜過去了。我感覺我沒睡著,但在助眠藥物的作用下,我確實似乎睡的很香。

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十分。我渾身無力地走進衛生間,依舊是放尿、淋浴、刷牙,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擦乾身體,然後換了身衣服。我仔細想了想孫筱憐的為人性格,然後便從衣櫃裡找出一件米色休閒褲、白色的皮帶、比較板正乾淨的淺藍色短袖襯衫,還有一雙藏藍色襪子。套上這一身之後,我還往自己身上噴了些古龍水,在頭上抹了一層髮蠟,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幹練、犀利,文雅但並不那麼好惹。“美茵,起床了。”我敲了敲何美茵的房門,她並沒有開門。我想了想,用鑰匙打開了她的房門。

房間裡的美茵蜷縮成一團睡著,之所以這個姿勢,是因為被子被她徹底踹到了床下,而她自己正一絲不掛地。我連忙關上了門,回過身來,發現她昨天傳出去的那一身衣服,全都丟到了床裡側或者被子上面。在床單上,本來是她雙腿間的地方此刻仍然濕了一大塊,她的枕頭上也是濕的,臉上甚至可以看到淚痕。在她的枕邊,她那隻紫色的跳蛋上面還沾著她自己的幾根絨毛。我把跳蛋拿在手裡,摁了摁開關,此時跳蛋控制器裡的充電電池已經沒電了。這丫頭恐怕昨晚是真的沒睡著,而且似乎還自慰了一夜。我明白,那不是性需要,而是一種近乎軟刑罰式的自虐發洩。我把跳蛋放回了原處,然後拍了拍美茵的後背。美茵渾身打了激靈,然後醒了過來。她睜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又踹被子。”我對她說道,“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還踹被子。你今後這可怎麼辦?”美茵瞇起眼睛看著我,問道:“幾點了?”“八點三十五了。起來吧。”美茵揉了揉眼睛,扯開窗簾,對著窗外的陽光發著呆。我轉身打開她的衣櫃,找了一套乾淨的棉質內褲和胸罩,放在了她面前:“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別穿帶鋼圈的了,容易壓抑自己。”——怎麼辦呢?我還是想像呵護自己的女人一樣,呵護自己的妹妹。從字面上講,女人和妹妹好像不矛盾;但實際意義,卻天差地別。等美音換上衣服,去準備洗臉刷牙的時候,我帶上了自己的所有隨身物品,走下了樓。

“陳阿姨,早安。又辛苦您了!”我笑吟吟地對陳月芳打著招呼,陳月芳又是很早就到了,過來給我們一家人做早餐。我轉身看了看坐在餐桌上看著報紙的父親,只是叫了一聲“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時的我,真心笑不出來。老爸倒是沒在意,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早啊秋岩!”廚房裡的陳月芳說道:“吶,今早給你們熬了銀耳蓮子桂圓粥。你父親愛吃的,正好給他補一補,調節一下身體。”我看了父親一眼,故意說道:“哦,陳阿姨沒關係。您給我爸做了就做了,我弄點咖啡就好。”陳月芳愣住了,父親也不禁抬起頭看著我。就彷佛在我的世界裡,陳阿姨剛才的話對我來說是道歉。其實我很喜歡吃桂圓和銀耳,父親也知道這件事。而在他們兩位一頭霧水的時候,我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往一個瓷杯裡倒了一些。這時候美茵也簡單地收拾,把頭髮扎了個馬尾辮一下就下了樓。 “老爸,早呀!”她說完,又對陳月芳說道:“……你來了啊?”美茵跟我對這兩個人的態度,正好是相反的。老爸跟陳月芳面面相覷,都不清楚我和妹妹到底怎麼了。“給我也弄點咖啡。”美茵拿過了另一隻瓷杯。我索性把牛奶在我的杯子裡倒滿,放進了微波爐加熱了三分鐘;之後倒出一半在美茵的杯子裡。同時另一邊,電水壺也做好了熱水,我往各自的杯子裡都加了兩大勺咖啡末。我和美茵喝咖啡的習慣都一樣,都是不加糖只加牛奶。正好也赶巧,陳月芳今天蒸了糖三角包。等糖三角出了鍋,我馬上撿了一隻放進自己的餐盤裡,就著咖啡和拌涼菜吃著。美茵則是兩條腿蜷在椅子上,不停地在父親和陳月芳之間打量著。等糖三角出了鍋,父親便按照往常一樣,招呼陳月芳一起吃飯。以往的陳阿姨多少都會客套一下,而今天,她摘了圍裙洗了手之後,便理所當然地坐到了父親的左手邊。

美茵白了一眼陳月芳,也不顧燙口,喝了一大口咖啡便站起了身:“我不吃別的了。今天早餐我戒了。”陳月芳這才覺得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剛剛提起的筷子,看了看飯桌上的我們一家三口,緩緩站起了身;父親也才發覺今天早上飯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對著美茵說了一句:“你這孩子……”話還沒說完,美茵就已經快要走到鞋櫃那邊去了。“別鬧了行麼?”我也忍不住開了口,說話聲也稍微大了起來。說實在的,我也受不了這麼荒誕的人物關係了,可誰知道我的生活是不是寫小說,能不能把之前發表過的一切文字全刪除,並不是我的權利。美茵聽著我的話,總算是站住了。我見狀,便接著說,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你著急去學習也不差這一會兒吧?空著肚子喝牛奶加咖啡,不怕犯胃病了?坐下來,多少吃一點主食。 ”美茵嘆了口氣,然後悶著頭轉過身,坐回了原座位,從籠屜裡拿了一隻糖三角,一點一點啃著。“……慢點吃,裡面的糖心燙。”陳月芳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看著美茵只能這麼說一句。美茵本來不想在做出什麼舉動,一聽陳月芳這句關切的話語,眼睛又瞪了起來。“陳阿姨,別管咱倆,我倆又不是幾歲的孩子了!您吃您的!”我對著陳月芳擺了擺手,又盯著美茵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好好吃。吃完了咱倆出發。”“又出發啊?你今天還有什麼事情啊?”父親看著我問道。“就是辦點事而已,這您就別管了。”我看著父親,不冷不淡地說道。於是餘下的十分鐘裡,這個房子裡的四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吃完了東西,我倆便出了門。從我家房子門口走到住宅區的大門這一路上,我和美茵也是相顧無言。“哥,我突然在想,要是我能像你一樣搬出去住就好了。”我對此並沒發表意見,而是對她說道:“等下到了地方,別忘了告訴我今天你們去哪。”“知道了。”美茵說完,便奔向了剛到來的公交巴士。望著美茵遠去,我也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天興茶樓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手機,此刻是9點40分。“先生,請問您幾位?”服務員走了過來。“兩位。”我四下環顧一周。“您隨便做吧。”不得不說,孫筱憐還真會找地方。首先這個茶館的地理位置就特別有意思,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購物中心的一樓,在這個茶館正對面是一個量販式KTV的所在,而在茶館的斜對過,是並排的兩家連鎖快捷酒店,在快捷酒店的拐角處,還有一家成人用品店。而這個茶館裡面,大多是用屏風隔開的小隔間;也有皮革卡座,每台卡座桌位之間,還用半透明的深紫色布簾隔開。我大致觀察了一眼,週日上午9點半以後,這裡的一小半座位已經被坐滿,坐在一起的都是結了對兒的男男女女,全都安靜地喝著茶吃著點心。男生們的大多數是把​​徹夜不休的疲憊、和沒辦法睡懶覺的茫然掛在了臉上,有少部分穿著很商務的中年男士,還在不停地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手機;而女人們則是臉頰緋紅,嘴角都是上翹的,含情脈脈地看著身邊或者對面的男人,有兩對兒還都是兩個女孩,相互給對方嘴裡餵著青梅布丁,而也有女孩,則是表情木然,對面的男生偶爾對她說一句話,她都是一臉的嫌棄。還有不少結對的顧客進來,我看著他們一路從連鎖酒店裡出了門,挽著胳膊或者拉著手推開茶館的門。 “真會做生意。”我心裡想著,恐怕是這兩家連鎖酒店,都不提供早餐。

我找了個靠近窗子的座位,剛要坐下,回過頭往旁邊的卡座位置上一看,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染過了深褐色、可以披到肩胛骨上的長發還燙了卷,前額兩縷留海還自然地垂在臉頰左右。臉上的顴骨凸起,這種面相的女人,正所謂“殺人不用刀,全靠扭動腰”。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紫框眼鏡,把她目含桃花的丹鳳眼藏在了鏡片後面。這張臉,要比檔案裡她那張證件照漂亮許多。她身上還穿著一件質地輕柔的白色綢布短袖連衣裙,肩膀上還有兩個鏤空,把她的肩頭肌膚完美地展露了出來,圓領把她的上半身的其他部位遮擋得嚴嚴實實,這件連衣裙還是前拉鍊的,正好處於她身前那兩顆高聳的木瓜中間——不,應該說是兩隻大柚子才對。她的胸部雖然極其傲人,可是她的腰身和四肢卻依然苗條,尤其是那雙腿,看起來格外地修長。裙子的下擺伸展到了膝蓋上方,正好把她那副如同一隻大號水蜜桃形狀的臀部完全包裹住。“確實是個尤物。”我自言自語道。——這女人不是孫筱憐,還能是誰?若不是今天她多戴了一副眼鏡,我應該早就能認出來。接著,我便走到了她對面。此刻她正一手在筆記本電腦上打著字,另一邊認真地看著那淺藍紙皮教案。“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說完,我便坐了下來。坐下以後,我嗅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夾雜著橘子味的芬芳,不禁讓我心神一盪。

我個人有一個興趣,就是喜歡研究歷史上的那些有名的婬女蕩婦,畢竟能在歷史上出名,除了說明那女人淫蕩至極之外,而且還表示那女人至少在當年是艷壓一方的,只可惜歲月流離,再好看的皮囊肉體也全都作古。而當我知道孫老師的全名,跟南北朝的著名淫後馮小憐居然十分相似、再加上我看到了孫老師跟她的學生群交的場景之後,我便開始聯想著當年在北齊朝堂之上、後主高緯是如何主持群臣意淫、輪姦自己的美女老婆的。不過依照孫老師的身段和樣貌,我卻覺得馮小憐跟她比,不一定是對手。孫筱憐見了我,先是掃了我一眼,接著把手裡的字打完,合上了電腦,又摘下了眼鏡,睜大了眼睛仔細地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微微長了張嘴,臉上似乎有些吃驚。 ——這女人原來還是個遠視眼。“認識一下,”我吸了口氣,然後對她伸出了手,“我就是何美茵的哥哥,何秋岩。沒想到,您還居然早來了這麼長時間。”孫筱憐的目光很是凌厲,嘴角似乎帶著笑意,她低下了頭,把自己右邊的留海撩到了耳朵後面,接著抬起了頭看著我:“我還不是因為有把柄攥在你手裡呢麼?呵呵,能幹出來要挾人的事情的,我還以為是多麼成熟老練的男人呢?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鮮肉!”我聽了以後也笑了笑:“孫老師,您這就想多了。要挾他人的事情又不是社會老油條才能做得出來的,這種事情跟年齡閱歷無關。您平時班級裡的學生,不也是挺會要挾人的麼?”孫筱憐聽出我暗有所指,臉上立刻紅了半邊,但她依舊凌厲地看著我,還稍稍湊近了些:“你多大啊?缺德事幹多了,可小心遭報應。”“我今年21。”我如實回答道。“還是個小屁孩啊,哼!”孫筱憐一邊說著,一邊對我示威般地笑著。這時候服務員走了過來,孫筱憐見了便稍稍往後退了些身子。服務生看見我又看了看孫筱憐,陪著笑說道:“喲,原來先生您的朋友是這位女士啊!先生,您這麼帥氣,又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您可真是好福氣!請問您點些什麼?”這服務員還真多事,居然把孫筱憐當成我女朋友了。我看了一眼孫筱憐,而孫筱憐卻無奈地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把頭別到了一邊去,自己捧著面前的熱玫瑰茶喝了一口。我拿著菜單看了一眼,然後合上:“我要一杯六安瓜片。給我上一份肉鬆小方,再來一盤玫瑰鮮花餅。”服務員接著走開了,不禁往孫筱憐的身上多看了兩眼。“呵呵,三十一歲的女人,能像孫老師長這麼漂亮、還這麼吸人目光的,除了電視上明星以外,還能有幾個?”看著服務員遠去之後,我轉頭對孫筱憐說道.孫筱憐淡淡一笑:“你我才頭一天見面,你用不著恭維我。”她想了想,眉頭一皺,又問道:“等會兒,你怎麼知道我的年齡的?”“呵呵,你孫老師的事情,我大概知道個一二。比如您的生日、血型、教育程度、家庭狀況——您是不是以為,我也就能偷拍個臥室裡床上那些事啊?”我得意地笑了笑。“你是乾什麼的?”孫筱憐語氣陰沉地問了一句。“實不相瞞,我是F市警察局刑警支隊重案一組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明天就是了。”“我還真沒聽說,何美茵有個念警校的哥哥。”孫筱憐輕鬆地笑了笑。這時候,服務員端上了點心和一杯綠茶。我把那盤鮮花餅推到了孫筱憐的面前,對她說道:“喏,這個是給您點的。玫瑰茶配玫瑰餅,這個吃法才算講究。”我這麼做的意思是想表示友善,我想讓孫筱憐覺得,我並不是向來侵害她或者威脅她做什麼不願意做的事情。孫筱憐笑了笑,她的眼睛也跟著彎成兩道月牙——這是從我剛才坐下以後,她第一次眼睛也跟著笑。可緊接著,她卻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從我面前的那個盤子裡,捏了一隻肉鬆小方放在了嘴裡:“嗯,入口即化,好吃。”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您沒聽說過的還很多的,您是不知道我父親也是《時事晚報》的吧。而且還是副總編。”孫筱憐愣了一下:“何勁峰居然是你爸爸?”我點了點頭。在這一瞬間,孫筱憐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焦慮和矛盾,但稍縱即逝。接著,她抬起頭問道:“那你費盡心機找我來見面,究竟是想幹什麼?”她切入了正題,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您別緊張。短信裡我說過,我不想對您怎樣。我之所以找了您這麼多資料、還拿到了您跟自己學生上床的證據,其實就為了一件事:請你對我們妹妹何美茵好一點。”孫老師有些憤怨地把後背往卡座的靠背上一靠:“那是你妹妹何美茵自己的問題。昨天的電話裡,我不是跟你說過她的情況了嗎?她自己多管閒事,還欺負人。”到現在居然還在面不改色地扯謊,我對她突然很佩服。 “哈哈,孫老師,您覺得,就我看到我昨天給您發的那張圖片以後,我還會相信說,那幾個臭小子被美茵欺負,而不是他們想要欺負何美茵麼?何況那本來是一段視頻。”“你入侵了我家裡的電子設備對麼?你是從我昨天跟你打電話時候,發現的端倪對麼?”孫筱憐問道。看這意思,她昨天還真的找了一遍家裡到底有沒有額外的針孔監控設備。但從她說的話來講,“沒錯。昨天下午你在你跟你先生的臥室裡,發生了什麼”孫筱憐的臉上瞬間通紅,她低著頭沉默許久。從盤子裡取了一塊鮮花餅放在嘴裡啃著,只吃了兩口,便又把那點心放回了原來的地方。我心說奇怪,怎麼她突然不語了,我把臉湊近了觀察著,只見兩滴淚水從她的眼睛裡滴下。她居然在哭。這下我有點六神無主了,我最怕的就是看見女人哭。“怎麼了,孫老師?”我連忙問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麼?在這個事情上我還是受人要挾的!”孫筱憐委屈地抬起頭,臉上的妝容開始有些花了,咬著牙,一邊流淚一邊對我說道, “你妹妹脾氣本來就有些驕縱跋扈,惹上誰不好,偏偏惹上市政府官員的兒子——唐書傑最開始是想追求你妹妹,結果反倒是被你妹妹當著全班的面折了好幾次面子,他才想著從我這找突破的。”“那你就任由自己,被一幫小屁孩玩弄?而且你還幫著他們為虎作倀?”“那幾個小人渣的家庭背景,想必你也應該都清楚了吧?那些人我惹得起麼?你這麼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警察,怕是也惹不起吧?”“未必!”我說道。我何秋岩這輩子沒多大本事,但就是有一點,我不信邪。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一個詞,就是“認命”二字。憑什麼被欺負了,還要用“認命”這兩個字來催眠自己,繼續被人欺負?我索性也直白地說道:“有些事情就是要試一試,有些人,你以為我惹不起,我偏要去惹一惹。孫老師,我這麼跟你說吧,今天我過來見你跟你談,但你怎麼想的、你作為他們手裡的娼婦玩具的感受是什麼,我弄不明白。你說你受人要挾,我倆也不熟,你說的話空口無憑;而此刻的你的眼淚,跟昨天你身上的精液反差有多大,估計你自己心裡也清楚著。我的想法只有一個:你別讓唐書傑他們四個,再對我妹妹打任何的主意。”“你覺得我能反過來管他們嗎?”孫筱憐依舊流著淚。“這就是你的事情了。男人通過控製女人得到性,女人卻可以通過控制性來得到男人。更何況,你本來就是他們的老師。”聽我說完,孫筱憐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陷入了思考中。看著她的樣子,我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絲憐惜。筱憐筱憐,仔細想想,她確實怪可憐的,從小家境不好,為了改變生活現狀,她努力學習考上了師範學院,沒想到嫁的丈夫現在居然那麼的不爭氣,並且兩個人到現在連孩子都沒有;為了承擔起生活責任,她拼命工作成為了全省都有名的優秀教師,結果卻被幾個死孩子姦污羞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一切的確夠殘酷的。“好的別哭了。”我一時被她哭得心煩,索性說道,“如果你願意,只要你能保證美茵不再受到那幾個臭小子的威脅,我也會想方設法讓妳也擺脫困境。”“你說的是真的?”孫筱憐在這一刻,似乎怔住了,眼睛裡閃出一絲光亮。“別忘了我是乾什麼的。”我說道,“何況你的事情,牽扯到我妹妹,所以現在看來,我有必要插手管一管。”孫筱憐一聽,輕咬著嘴唇,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你真的可以幫我麼?”我點了點頭。只見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突然坐到了我旁邊,雙手依舊在握著我的手。緊接著,她突然靠在了我的身上,把頭埋在了我的肩頭開始抽咽著:“……已經將近一年了,我真的快要瘋了!我不只一次的想到過自殺……可是這種事情,我能跟誰說呢?……謝謝你,你是第一個想著要幫我的人。”她哭泣時候的說話聲,都是那麼的動人。我忍不住伸過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她身上的香水氣息比之剛才更加的濃郁,弄得我的心都有些癢。 “別哭了,別哭了……”我安慰著她說道。她抬起頭看著我,她的臉跟我貼得很近,我拿起桌上的紙巾,忍不住幫她擦了擦眼淚:“您看看您,妝都花了。”“秋岩弟弟,沒想到你人居然這麼好……我還以為你會怎麼難為我呢?”說完這句話,她破涕為笑,而且笑得很甜很開心。——看著她美美地笑著,我的心裡卻突然警覺起來:這個女人的臉,變得也太快了吧?我心裡想著,嘴上卻不能說,便對她問道:“說起來,你今天來見我,那幾個小崽子知道嗎?他們該不會對你事事都過問吧?”“他們不知道……”聽我問起,孫筱憐便把身體靠在了椅背上,端起我的那杯熱茶喝了一口,玻璃杯上,還留下了她的口紅印。她喝完以後,把杯子放回我的面前,接著說道:“他們除了我以外,也會去別的地方找女人,昨晚應該去了‘快活林’夜總會了。”緊接著,她伸出手對著自己的脖子扇了搧風,轉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這裡真是熱死了。”我倆所坐的位置,確實冷氣很難吹到,但也不至於熱死,而且她剛剛還喝了我的熱茶。正當我在想她到底什麼用意的時候,只見她伸出手,捏住了連衣裙拉鍊的鎖頭,緩緩地拉到開,緊接著,她又細又嫩的脖子、棱角分明的鎖骨、白皙的胸膛肌膚、以及狹長而深邃的乳溝和兩隻挺拔蜜柚奶的上半邊輪廓,全都展現到了我面前。鎖頭一直拉到了可以看到她裡面的黑色聚攏內衣的邊緣後停下,緊接著,她又看了看我。我大概猜到了她是故意的想要引誘我的,而且有所企圖,但是沒辦法,面對這麼個性感而風騷的極品女人,我怎麼可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不過眼睛管不住了,腦子和心卻要依舊堅強——我轉念一想,索性準備將計就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秋岩弟弟,你說你要幫我,你能怎麼幫呢?畢竟那幾個小男生家裡,不是當官的就是有名望的,我可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呀?”孫筱憐有些動情地說道。“很簡單啊……現在F市安全保衛局的情報處處長,是我上警校時候跟我最要好的學長,國家情報部的主任是我的教官。這兩個部門在F市,有人敢惹麼?連市長和行政議會委員長都得對他們禮讓三分,跟別說那幾個小王八羔子的家裡了。哼,到時候誰扳不倒?孫老師,你別怕,明天我就去找他們。有他們撐腰、有我保護你,今後誰還敢讓你受氣?”我對著孫筱憐滿嘴胡謅著。孫筱憐聽得將信將疑,等我說完,笑逐顏開:“秋岩弟弟,我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對我真好!……不像我家的那位,對我的事情從來都不過問,而且……還三天兩頭的不著家,我根本沒辦法倚靠他……要不是因為他太無能,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受人欺負還沒人管……”“沒事,孫老師,只要你能幫我保護好美茵,今後,我就是你的依靠。”這話說完,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肉麻。“真的嗎?謝謝你。”孫筱憐轉過頭看著我,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面,眼睛裡卻有些濕潤。這個女人,我真的不清楚她的情感表露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每一副表情,看起來都是如此讓人動容。“誒,秋岩弟弟,別再叫我孫老師了。我是你妹妹的老師,又不是你的老師。”這不,她又突然對我撒嬌起來,“你就叫我'筱憐姐' ,可以嗎?”“行啊,筱憐姐……叫起來確實要比‘孫老師’順耳。”我說道,“那麼今後,筱憐姐,我們就是朋友了。”“嘿嘿,沒錯,是朋友!”接著,孫筱憐又把嘴巴湊了過來,甚至開始用自己身體把我往卡座的靠背上壓。“筱憐姐……你這是……”“噓——”還沒等我說完話,孫筱憐便伸出了食指,在我嘴唇上抵著,示意我噤聲。她又捏了一塊肉鬆小方,塞進了我的嘴巴里,然後把嘴巴靠近了我的耳邊對我說:“秋岩弟弟,你真的想跟筱憐姐只做朋友麼?”“筱憐姐,這是什麼意思?”我問道。她的聲音裡似乎有一種很柔滑的東西,讓我全身都酥麻起來。“你說什麼意思啊?從你剛坐到這裡我就發現了……你難道沒有在看我麼?”孫筱憐問道。“我……為什麼要看你?”我假裝狡辯著。“還不承認哩!你說為什麼?我都發現了……尤其是在看這裡,對吧?”說著,她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用那一對兒大奶子往我的胳膊上輕輕地蹭著。 “你明明都在偷窺我家裡的時候,我都被你看光光過,不是嗎?”“嘿嘿,筱憐姐,被你發現了啊……說實在的,我不光想看,而且還想摸一摸。見過你床上的風采,又怎麼可能放過親手體驗一下的機會呢?”“討厭!真不害臊……好色果然是男人的本性,對吧?”孫筱憐笑著罵了一句,接著在我的耳垂上吹著氣。被她連著用嘴巴攻擊耳朵和聽覺,再接著用那一對兒大肉彈攻擊我的胳膊,此刻的我也有點把持不住自己了。“那這樣好不好啊?秋岩弟弟,你我都是朋友了,我倆都要站在一起保護你妹妹的,既然我們有了同一個目標,那你的手機裡,還需要存我跟別人上床時候的視頻嗎?你說過你會幫我的,那我求求你,幫我刪掉那個視頻,好不好?”原來的她的目的,果然在此。聽到她這句話以後,我瞬間反應過來,包括從一開始看似跟我打情罵俏一般的試探、到後來的哭訴,到剛才的撒嬌,再到現在的色誘,其實全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就是引誘我讓我自己主動刪掉這個視頻。我看著孫筱憐,沒有說話。“怎麼,難道你還想留著那個視頻自己回去觀賞,然後自慰呀?”孫筱憐瞇著眼睛說道,“你要是可以幫我,從今天起,我都可以是你的。有真人在身邊,幹嘛還要看視頻呢?”緊接著,她不由分說地把嘴巴湊到我的唇邊,用舌頭猛烈地對我的口腔裡發起攻勢,我也毫不示弱地有舌頭回應著她。不得不說,孫筱憐的舌頭確實厲害,她的舌吻並不只是單純的激烈,而是像一條靈活的小蛇一般,往我的嘴裡鑽來鑽去,也像自己在吃著一顆成熟許久的芒果或者柿子,那香甜多汁的果肉,還混雜著剛才咸酥的肉鬆和清甜的玫瑰味道,正主動往我的口腔里送。除了會跟我的舌頭打舌戰之外,還會翹起舌尖,舔弄我口腔上壁的褶皺。與此同時,她抓過我的手,引導著我往她的胸部上握。隔著連衣裙和胸罩,我都能感受得到她那對乳房的柔軟手感。接著她也把手放在了我的兩腿中間,那根我天生自己帶的玩具上。“啊……好像很大……居然都這麼硬了?”她把嘴巴離開我的唇,臉頰緋紅地看著我,“你是不是面對我之後,忍了好長時間啦?”我笑了笑,點了點頭。“那讓筱憐姐幫幫你吧。”話趕到這裡,她伸出手去,不由分說就要扯我褲子的拉鍊。“別……筱憐姐,這里人多。”我按住她的手說道。孫筱憐看了一下四周,周圍雖然有屏風有布簾擋著,但是總有地方是別人可以看到的,此時已經有不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倆了。“你還害羞呢!秋岩弟弟,看來你是沒在公共場合跟女孩子做過這種事情吧……那咱們換個地方,姐姐讓你好好舒服舒服!”她馬上收拾了一下東西,我從錢夾裡掏出一張一百塊扔在了桌子上,她便拉起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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