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听香风满楼(原名:锦衣) (04-05)

2718Clicks 2020-04-21 Author: 灰化肥会发黑
#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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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

作者:灰化肥会发黑发表于sis001

  写在前面:本书酝酿了很久,从去年开始动笔,陆陆续续又中断,写的很慢,主要在于自己历史积累不够,边写要边查询大量资料,很是费时。关于本书的定位,一位狼友跟帖跟的好,把中间肉戏去掉,就是一篇穿越小说。所以,小说会以情节为主,其间尽可能穿插肉戏。肉戏部分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后宫文,协作之初,对肉戏和女主们的定位之前已很清晰,具体会是怎样发展,敬请期待。此外,陆续收到狼友建群的要求,希望付费提前看,在此表示歉意,本文纯属消遣之作,不以谋利为目的,而且说实话,不是专职写作,更新速度可能不会太快,还请各位谅解。

                4.百转

  高潮过后的公媳两人,大口的无声喘着气。苏盼凝惊讶的发现已喷射过后的公公那硕大虽有些偏软,却依然插在自己体内,不曾拔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份热情渐渐过去了,苏盼凝这才轻抬肉臀,让那开始瘫软的小虫慢慢脱离自己下体,随着小虫的拔出,一股浊白的浓精似争先恐后般奔涌而出,直接流过双腿,滴到地上一大滩,苏盼凝那微微翘起的阴毛上还挂着几滴,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淫靡,这让身后的陈洪谧又有些反应了,竟举着软下的肉茎又想往苏盼凝下体凑,吓得苏盼凝一阵躲闪,她可不敢了,谁知道再来一次,她还忍不忍得住不呻吟出声来。

  " 怎麽办?" 陈洪谧指指屋外,轻声问苏盼凝。

  苏盼凝白他一眼:" 刚怎麽就不知道害怕,还那麽兴奋?" 陈洪谧嘿嘿笑笑。

  苏盼凝想了想:" 你躲在里面别出来。" 说完她也来不及如何整理,只穿上了罗裙,略微收拾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走向门口。

  书房里,陈问玉正无聊的翻着书桌上的书页,眼虽盯着,却无神,显然根本没看进去,不时打个哈欠,却听得身后门" 吱嘎" 一响,却见嫂嫂睡眼朦胧的从" 洗砚阁" 里走出来。

  " 嫂嫂?" 问玉长大了嘴。

  " 问玉啊?" 苏盼凝故作惊讶的,似乎尚未睡醒的打了一个哈欠," 公爹要我帮他把书阁整理一下,连日忙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 我刚才还开门进去叫你来着。" 陈问玉疑惑的,手指指书阁。

  " 有吗?" 苏盼凝" 镇定" 无比的," 想是入睡太深,不曾听见。" 说完她不敢再纠缠,赶紧岔开话题," 这般光景,你怎麽还来了。"

  " 我来问爹爹锦衣卫那事。" 说起此事,问玉还伸颈望了望书阁的门," 爹爹可在里面?"

  " 公爹早就出去了,说是去走走,想是在花厅。" 苏盼凝被问玉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 他去花厅干嘛?"

  " 公爹近日心烦的紧,想来也是要清净一番。" 苏盼凝边应付着问玉,边暗暗着急,刚刚收拾的紧,下身也未做清理,此番站着说话,只觉双腿间有股暗流涌出,顿知定是公公时才射入自己体内的阳精,心中不由一阵羞恼:" 这公爹,只顾自己快活,哪管媳妇儿难堪。"

  这心中一急,彷佛双腿间流涌的愈发厉害了,她又未穿小衣,只套了件罗裙,要再这般下去,怕要湿了裤裆,这要丑人的,心中便更是急了。

  只这公爹已年愈四旬,怎还能射出这许多,让她只觉两脚发颤,怎麽都止不住,似乎只有交叉双腿站立方才能夹住不流出一般。

  她又掩手佯做打了哈欠:" 什麽时辰了,我怎觉得这般困。"

  " 嫂嫂是太累了,先去歇了吧。" 问玉挽住她," 我来帮爹爹整理。"

  " 不用不用!" 苏盼凝一把拉住了她,显得很急,见问玉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忙松开她,解释道," 你不知道里面情况,我刚整理了一半,别弄乱了,走吧,一并去歇了。" 说完,拉起问玉就走。

  问玉边走,边看看苏盼凝,又回首看看书阁,总觉得自己嫂嫂今日有些怪怪的,只看得苏盼凝心中阵阵狂跳,却不敢表露出丝毫异样,只走动时,不得不夹起臀部,以免震动中下体流的厉害,只是若此刻有人站在两人身后,定能看见,苏盼凝罗裙臀后隐约已透出一片水渍来。

  苏盼凝拉着问玉走后不久,书阁门又轻轻的开了一小半,陈洪谧探出头来往外瞅了瞅,确定无人之外,才蹑手蹑脚的出来,飞快的离开了书房。

  又过了小半响,却见那陈问玉又回来了,放松了脚步,探头探脑的小心试探着过来,发现书房无人,蜡烛依然燃着,便小心翼翼的往书阁摸去————她终还是有所怀疑了。

  " 问玉,你鬼鬼祟祟的干什麽?"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吓得陈问玉浑身一哆嗦。

  " 爹…爹爹……你怎麽在背后,吓我一跳。" 陈问玉做贼心虚的。

  " 我刚去了花厅,一个人清净下。你这鬼鬼祟祟的是在做什麽?" 陈洪谧一脸严肃的,心中却是大为侥幸,幸好自己想起书阁地上苏盼凝喷薄的蜜液尚未清理,方才赶回来,否则让问玉发现了,只怕又要多了几分波澜。

  " 没……我寻爹爹不着……"

  " 又不是三岁小童不敢独睡,半夜三更寻为父作甚?有事明日再说,还不快去睡了。"

  " 是,爹爹。" 陈问玉倒不是发现什麽,只觉得嫂嫂有些奇怪,心中疑惑前来查看而已,发现爹爹从外面走进来,心中疑虑顿消,赶紧回去睡了,只这一夜,苏州知府衙门的后衙有几人能安然入眠,却不是外人得知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另一头,郑鸢口里哼着《得意的笑》满心欢喜的回到府中,刚与洞庭翁、席两家已谈妥,苏州欠赋由两家承头,负责组织各大商行" 募捐" ,而且数目上,两家承诺除了二十五万两欠赋,另保证十五万两运作费用,务必将陈青天继续保在苏州。至此,这旁人眼中天大的难事,就这麽轻轻松松解决,如何让他不得意的笑。

  回来路上他又思索了良久,这四十万如何用,也已有了计较。

  郑鸢哼着歌,刚过垂花门,就见二管家郑宏站在那里。

  " 四少爷回来了。" 郑宏躬身拱手道。这让郑鸢好一阵诧异,要知自己在府中地位一向不高,甚至某种程度上,三管家以上都要比他说话算数,却不知今天一向眼高及顶的二管家却是这番有了礼数。

  " 老爷吩咐,四少爷回来即刻去一品斋见他。" 二管家道。

  " 一品斋" 不是郑府的正堂,而是郑家老爷郑方远私人见客的地方,就在正房左近的耳房。

  走进" 一品斋" 时,郑鸢心情多少有些复杂,骨子里郑鸢的情念仍在,对这父亲,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毕竟从小到大,也就在每年春节家族团聚的时候能见上一面,脑海之中几乎没有什麽印象。

  郑方远是个白白净净的胖子,面白无须,这也是他最着恼的地方,总有与他关系不睦的商人背后笑谓他" 郑公公".其实,按郑鸢这后世人心理,这便宜老爹其实看上去蛮有几分可爱,至少面相上并不显得怎麽冷漠。

  " 拜见父亲。" 见到便宜老爹,心中再怎麽不情愿,礼数上却是少不得。

  郑方远看着面前的这四子,心情也是复杂,当初酒醉,稀里煳涂跟个伙房丫头同了房,照着别家的做法,打发些银两也就是了,可他终是心软,仍将那丫头纳入房中,不说大富大贵,总有人伺候着,也算有个着落,只这意外出生的儿子,因着母亲的缘故,相貌在儿子中最是平常,读不得书便罢了,还四处在外打架惹事,让他头痛无比,几次后院的姨娘都撺掇着将他赶出府去,他总不忍,幸得奶兄出力入了锦衣卫,前些日子还升了总旗,眼看有了气色,他也高兴,谁知又惹出这番事来。

  " 唉。" 他长叹了一口气," 老大,你来说。"

  " 是,父亲。" 站立一旁的老大崇清向前半步,沉声道,语气中听不出什麽情绪," 老三,你构陷知府陈大人之事已传得满城风雨,父亲思量过,决定遣你去扬州几家欠款铺子收账。你自去账房提五百两银子,三百两给百户所里,好告假,二百两作为盘缠,父亲估摸着收账要些日子。"

  郑鸢一愣,行来之前如何也不曾想到父亲和大哥叫自己来,竟是为了安排自己跑路,而且连跑路费都准备好了,一时喃喃的不知该说什麽好,惊讶之余,却有几分感动。

  郑方远见四儿子半响不知说什麽,只道自己平日积威所在,令他紧张,一种" 何堪大用" 的思绪涌上心头,又叹口气,却是连话也懒得说了,只挥挥手让他下去。

  崇清却是将郑鸢送出堂来,一直陪他走到跨院,才止住了脚步,郑鸢待要跟他告别,他却开口道:" 老四,我知你对父亲一直颇有怨言。此番你闹出这番事来,白日里席、翁两家召集了苏州大小商家商议,为知府大人捐帑,言道两家各出五万两白银,其余各家原是出一万两,因着你的缘故,父亲出了三万两。"

  郑鸢又是一愣,不曾想这期间还有这些曲折。

  " 父亲其实一直很关心你,只是……" 崇清也叹了口气,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却是恒隆钱庄五百两银子的会票," 我知你平日里用度颇大,这是我私蓄,待过了这段风声,你再回来便是。"

  到了此刻,郑鸢如何还不知父亲和大哥的用意,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原来这家人从来就不曾抛弃过他,哪怕他是个意外之事的意外产物,哪怕他从不受众人待见,但父亲和大哥却原来始终将他当做家人。

  " 老大……" 习惯所始,他终还是叫不出大哥来。

  " 你好自为之。" 崇清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欲走。

  " 老大。" 郑鸢却叫住了他,摸摸怀里刚暖和的那几张纸,难怪那俩老小子会那麽大方的给了自己两万两银子,感情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就是自家的钱,他咬咬牙,虽说自己计划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此刻却只觉怀里越来越烫,他将另两张会票取了出来,

  " 今晚席老太爷和翁家老爷请我吃酒,这两万两银子已经退回来了。" 说完一把塞进老大的怀里,扭头就走,只怕自己再停留片刻会忍不住将那两万两抢回来,两万两啊,足以让他组建新军的班底了,想起来都想哭。

  崇清则握着依然还有几分温暖的会票,看着老四慢慢走远,能看出他的不舍和咬牙切齿,但走时却很决绝,不由有些愣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这个四弟。

  其实走出没多远,郑鸢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席、翁两家白日里没把银子直接退给郑老爷,而是晚上再交给自己,期间几分心思他此刻怎麽会不明白,只是时才光景,要他不交出去,他自问哪怕此刻悔得一塌煳涂,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交。这或许是他骨子里依然有的一份坚守的傻。

  有些郁闷的走在大院里,此刻已过二更,下人们多已睡了,烦闷无比的郑鸢自顾自的穿过了花园,步入了几兄弟分居的那条院中长巷,走出一段,只觉悔得慌,便靠在了墙壁上,胡乱的扯过一根野草,咬在嘴里一顿乱嚼。

  " 咣当!" 却听身后墙内传来一个木桶打翻的声音。

  " 你们这些丫头,怎的如此手松,还不赶紧重新准备兰汤,莫要三奶奶等急了。" 墙内隐约传来一个女生的呵斥,郑鸢听得是三少奶奶徐瑾瑜的贴身丫鬟秀贞,这听似在给徐瑾瑜准备洗澡水。

  这" 兰汤" 二字只听得郑鸢心中一跳,不由自主便想起那首诗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胸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代之以一种痒麻般的蠢蠢欲动。

  作为后世新时代的" 五好" 青年,不光是处男,连女人身体都没见过几个,这一浮想联翩,只觉胸中邪火顿起,烧得他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龌蹉想法,他连连对自己呸了几口,只当是那郑鸢本性所使,待想赶紧离开,却怎麽也迈不开脚步,反而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过来,看看面前的高墙。

  说是高墙,其实因在院内,目测也不过三米多高,对郑鸢的身手来说,实在不算什麽。

  以为自己思想上还在挣扎时,他的身体已退回到另一边,然后一个起跑加速,蹭蹭两步便上了墙。

  " 我日,怎麽就上来了?" 待爬到墙上,晚风一吹,郑鸢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不知怎麽晕了头似得,就已经上了墙,想要再下去,脑海里浮现出的三嫂那娇媚的模样,又瞬间让他有些迷失了。

  顺着丫鬟们担水的方向,看似笨重的郑鸢却显得无比轻盈,竟无人发现房顶上有人,自然,郑鸢也不曾发觉就在不远处,一个娇小的黑衣劲装蒙面人也在冷冷的注视着他。

  幸好,一路房顶是相连的,郑鸢很快到了他的目的地,异常小心的翻开房顶的瓦片,将头凑上去,屋内情景尽收眼底,此处显是三少奶奶专用沐浴之地,比之自己的小院要奢华很多,偌大的房里,四处白纱环绕,大门处,一幅苏绣的偌大屏风竖立,屋内正中,圆木汤桶正蒸蒸冒着热气,显得云雾缭绕,平添出几分神秘来。

  不多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想是那三少奶奶过来了,趴在屋顶的郑鸢只觉呼吸都多了几分急促。

  "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伺候。" 秀贞说到,跟随的几个丫鬟道声" 是" ,自下去了。

  然后,一个曼妙的身影先行步入了房中,只见她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撩人心弦,当真是一位绝色佳人!正是三少奶奶徐瑾瑜。

  走到汤桶边,秀贞赶紧上去,解去外衫,露出个殷红的主腰来,平日里,徐瑾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去柔弱无骨,不曾想将衣服一脱,却是不一样的光景,那少妇的丰腴铺面而来,满眼的酥肉,尤其主腰胸前,鼓囊囊的露出一道粉白的沟儿来,深不见底。

  顶上的郑鸢" 咕噜" 的咽了口唾沫,虽还未见全貌,这番旖旎的光景,已让自己下面硬硬的顶在房瓦上,怕再硬些是要将那瓦片都顶破了。

  下面的屋内,秀贞的动作并未停,三两下便将三少奶奶身上衣裙褪去,郑鸢脑袋" 嗡" 得一下,便似炸开一般,那丰满的身躯,状若含苞待放的蓓蕾,酷似粉装玉琢,感觉着体便酥,那白到耀眼的肌肤、那酥糯嫩滑的丰臀、那一只手绝对握不住的胸儿,甚至那胸前亭亭玉立的两点都尽收眼底,郑鸢只觉鼻子一热,一股热流与下体热流同时流了出来。

  " 他娘的,竟然流鼻血了,丢人。" 郑鸢一抹鼻子,悻悻的。倒让刚刚摸过来的黑衣劲装人冷对之余又有些好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有些好奇的也轻轻捷开了一片瓦。

  此刻,徐瑾瑜已进了汤桶,曼妙绝伦的娇躯掩盖在了水面以下,露出个香肩和大半个乳坡来,汤水荡漾着冲刷在乳坡上,映得乳峰闪闪发亮。

  " 小姐,三少爷今日信里怎麽说?" 秀贞显是随徐瑾瑜嫁过来的陪房丫头,口里依旧未改以前的称呼。

  " 你这骚蹄子,就知道爷惦记你。" 徐瑾瑜娇声笑道。

  " 我哪有。" 秀贞争辩道,眼中却是浓浓的期盼。

  " 三爷说,挂念你的紧,尤其挂念你那一触即流的水儿。" 徐瑾瑜咯咯笑着。

  " 好哇小姐,你又取笑我。" 秀贞看似与自家小姐关系匪浅,被小姐取笑后,竟伸出手去在三少奶奶胴体上一阵挠,两女咯咯笑着相互嬉戏着,阵阵水浪乳峰波涛摇曳,这闺中之戏,只看得郑鸢大饱眼福,让那黑衣劲装人也面红耳赤,正要呵斥于他,却见下面画风不知何故的变了。

  不知何时,房顶下的汤桶里已安静下来,却是嬉闹中秀贞从后抓住了三少奶奶丰满的双乳,宛若抓住了她的七寸般,顿时消停下来。似乎明白自家小姐的不同,秀贞的双手按在她的胸前轻轻一转。

  " 秀贞……" 三少奶奶一声轻哼。

  " 小姐可是思念三爷的紧了?" 秀贞的小唇紧贴着三少奶奶的耳垂,轻语道,说罢伸出小嫩舌尖来,顺着她的耳郭舔了一圈。

  " 嗯哼……" 三少奶奶失声娇吟了一声," 你这浪蹄子……啊…竟敢戏弄自家小姐……啊……" 最后一声" 啊" 却是秀贞握着她的双乳一阵前搓,双手食指在那乳尖的奶头上一阵快速的撩拨,撩得她浑身发颤,不能自已。

  秀贞边爱抚着自家小姐的双峰,边在她耳边、脸颊、颈部亲吻厮磨着,两根手指头拈着她那弹力十足的小乳尖磨搓,只搓得三少奶奶娇喘吟吟,手都不知该如何去放了。

  " 小姐还骂人家是小浪蹄子。" 秀贞娇笑道," 我敢打赌,此时小姐怕是比婢子滑得厉害呢。"

  " 你…你胡说……" 徐瑾瑜喘息着说。

  " 那敢不敢让我摸摸?" 秀贞嬉笑道。

  " 你这浪蹄子……哼……" 后一声闷哼却是秀贞将那手臂探进了水里。

  " 还说我胡说。" 秀贞笑道,脸上也是泛出一种异样的绯红,手在徐瑾瑜双腿间不知在做着什麽动作,只见她的身子随着秀贞手臂的起伏而晃动着,丰乳一摇一荡的,不时将那玫瑰红般的乳头荡出水面来,那忽隐忽现的光景更是诱惑无比,只看得顶上郑鸢大呼过瘾,直咽口水,几乎要忍不住现场脱了裤子自慰了。

  " 淫贼。" 郑鸢正窥得起劲,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只吓得差点毛都炸了,一抬头,不远处一身材娇俏的黑金劲装人持剑而立,若非黑纱蒙面,郑鸢定能看见劲装人一张俏脸已是红彤彤的一片。

  慌乱之间,郑鸢不愧为干了这许久的特务小头子,脑袋急转,并未失态,先是蹬蹬蹬的往外墙跑去,踩得屋瓦哗啦哗啦做响,黑衣人只道他要逃,冷哼一声,却不着急,正要不急不慢的跟上去戏弄一番,却见郑鸢停在了墙上,抽出腰刀大喝一声:" 什麽人?!" 这一声大喝一下惊醒了大半个院子。

  " 大胆狂徒,竟敢私闯郑宅,还不束手就擒!" 郑鸢挥刀隔空喝到,端是大义凛然,倒让那黑衣人一愣,然后大怒,这厮竟是这般厚脸皮,偷窥了自家嫂嫂便罢了,竟这时间里还能想到倒打一耙。

  " 你这淫贼……" 黑衣人话刚出口就被郑鸢给截住了————" 你这淫贼,可是想对我家嫂嫂不轨?!还不束手就擒,看刀!" 大喊完竟主动挥刀砍去。

  黑衣人气得够呛,本就是来寻这郑鸢的,见他这般不知死活,冷笑一声,竟连剑也不伸,见那刀来,也不格挡,刀锋将至,微一侧身便已躲过,然后郑鸢就见一只黑夜里也白的耀眼的纤纤细手伸了过来,正要大喝一声去抓,谁知看去缓慢,实际飞快无比,只觉一股大力击在胸前,就惊讶的发现自己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 狗日的,这娘们怎麽这麽大的力气!" 半空里郑鸢目瞪口呆的想到,然后重重的摔到了院子里,饶是他有几分功底,也是摔得半死。此刻,院子里已响起了惊锣,陆续有家丁、护院吆喝着前来。

  " 淫贼,今日便放你一马,下次再取你狗头!" 黑衣人见事已不可为,冷哼一声,飞身而去。

  郑鸢挣扎了半响,硬是爬不起来,显是摔的惨了,却见三少奶奶徐瑾瑜已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堂前,满面通红,端是妩媚,只那翘目盯着自己,怕是要冒出火来。

  " 这淫贼,见我坏了他好事,竟然骂我锦衣亲军为狗贼!" 他狠狠的道,看似愤愤,却是说给旁人听的,嘴里却将黑衣人口里的" 淫贼" 改为了" 狗贼".

  " 是吗?" 徐瑾瑜愤愤的盯着他,只盯得他心头发虚。赶紧转过头去,连眼神都有些许飘离了。

  " 怕是要糟,莫非这三嫂子看出些什麽?" 郑鸢心虚的暗想。却不知时才屋顶声起时,徐瑾瑜与秀贞虽是慌乱,却也听出脚步声先是从自家屋顶响起,再往外围传去的,而且打斗中她也分明听得那黑衣人声音娇脆,分明是个女子,再由黑衣蒙面女子离去时那句" 淫贼" ,她如何还不明白究竟谁是" 淫贼".

  " 出了何事?!" 不多时,连郑老爷也惊动了,亲自跑了过来。

  " 父亲,刚有淫贼意图不轨,幸得我刚回来路过,与他打斗一番,终是不敌,让他跑了。" 此时,已有家丁过来扶起了郑鸢,那女子显是含恨出手,一掌下来,虽不致命,怕是也要让他趴上几天了。

  " 瑾瑜可有事?" 郑老爷赶紧关心的问向徐瑾瑜。

  " 回公公,幸得四叔叔及时出手相救,否则……" 徐瑾瑜这话只怕说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如此说,难道要说自己沐浴一时情不自禁,与贴身侍女墨镜被叔叔看去了?只看向郑鸢的目光,怎麽如此寒碜人,看得郑鸢一哆嗦,却知这事算是揭过了,只不过想到时才那满目的温玉,又觉胸中一阵火热。

  被搀扶着回到自家院中,却只见小桃一人,不见娘子,倒是奇了。

  " 小桃,你怎一人在此,不陪着少奶奶?"

  " 回四爷,少奶奶回府上了。" 小桃说得府上,自是娘子方绮彤的娘家方府,方家老爷也是想通了,有了郑鸢当初的五百两银子,家中用度自是不愁,他也不再去想科举之事,只在家中开了个书斋,卖卖字画,间或教几个书童蒙学,倒也挣得些钱粮,再不会如往日坐吃山空。

  这些事郑鸢自是知道,见小桃说这话时有些眉愁,不由好奇:" 那怎麽她一个人去,你不陪着?"

  " 家中临时报得信,婢子不在家,少奶奶便自去了。"

  " 家中出什麽事了,这麽急?"

  " 说是小少爷被人打得卧床不起。" 小桃言语间也透着不安。

  " 嗯?" 郑鸢一愣。他这小舅子他是知晓的,年及弱冠,写得一首好诗文,只是性子甚是柔弱,在那学堂也少与人争执,不想今日竟会被打成这般模样,郑鸢好歹也是锦衣卫,自有脾气,少不得要去出面一番," 还有人敢打他?活腻味了!明日我去看看。"

  却将小桃惊得目瞪口呆,要知这当初方绮彤下嫁,方家若非情非得已,哪会愿意,郑鸢那岳父一个书呆子更是看他不顺,哪回见他不是冷眼冷语,这郑鸢也是有性格之人,除了第一次归宁,郑鸢就再不曾去过方家,回回都是方绮彤自去,今日不但他主动要去,而且还要替小舅子出头,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二日一早,郑鸢勉强爬起床,只觉浑身似要散架一般,堪堪出得门来,想了想,又让人将周卫叫来,如此这般一番吩咐,周卫答个诺便去了。

  话说这方家府上,此刻正是一片愁云,方老爷膝下只一子一女,女儿嫁得不好,方老爷跟夫人本就心痛,如今唯剩这宝贝儿子,学问甚好,家中给其寄予厚望,眼看参加今年的秋闱待想高中,不曾想闹出这番事来,虽说距秋闱尚有一段时日,却听得郎中言道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并有内伤,没有三五月难以恢复,只怕这秋闱便要耽误了,家中怎能不愁。按说伤得这般重,方老爷早该去衙门里打官司,却一打听,为首打人的就是那知府老爷的侄儿,方老爷哪还有那告状的心思,只在那里听着夫人哀哭而唉声叹气。

  郑鸢走进来时,正看得这番模样,尤其方绮彤,正映得那句" 梨花一枝春带雨。" 让他不由有些心痛。

  " 泰山大人。" 看了妻子一眼,他向方老爷拱手道。

  方老爷方孝贤澹澹看他一下,却是连回也不回一声,这让正梨花带雨的方绮彤有些尴尬,怎麽说郑鸢也是他的夫君。

  方绮彤有些惊讶于这个不被待见的夫君的到来,不过还是起身盈盈一拜:"夫君" 对岳父的态度,郑鸢也不以为意,对方绮彤微微点点头,又拱手向一旁的岳母作了揖:" 岳母大人。小婿听闻内弟出了事,却不知怎样了。"

  方夫人虽是半老徐年,可眼眉顾盼犹带几分风情,年轻时定也是个万般娇媚人物,此刻倒还对他点了点头,抹抹眼泪道:" 郎中说被打断三根肋骨,这还不算,关键是还有内伤,一个不好便是大事,先生原说他书是读得极好的,今年乡试定能高中,却不曾想……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方夫人又哭将起来,引得刚刚收泪的方绮彤又落下泪来,方孝贤也在一边又重重叹了口气。

  " 可知是何人所为,竟下此毒手?" 郑鸢没想到有这麽严重。

  " 乃是陈府台的侄儿陈茂江。" 这次是方孝贤回得话。

  " 是他?" 郑鸢眉头一皱,自己与陈洪谧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这段时日的连番动作自讨以陈洪谧的智慧,此时想来也已看出几个究竟来,只很多话并未言明,相互间仍颇多揣测,现如今又与他家起了冲突,

  他不由皱眉道:" 可知因何缘故他才下此重手?"

  方家只道他畏惧知府势力,也未多想,只能哀叹流年不利,只是说到缘由,却又有些支支吾吾起来,俱言不详,这让郑鸢又多了几分疑惑,正思量间,周卫来了,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澹澹的点点头,然后问到:" 那人呢?"

  " 就快到了。" 正说着,又有校尉急急进来:" 郑总旗,王太医带到了。"

  不多时,只见两名力士押着个五髯老翁气冲冲的到了。

  " 郑鸢,你休道自己是锦衣卫便如此欺人!老夫虽已致仕,也不容人相欺,今日回去必要去南直隶参你!"

  " 王老头,少来唬我。我郑鸢也就是这姑苏城中一个泼皮,莫道你是个致仕的太医又怎得高人一等,不外乎就是个郎中。"

  " 你……" 王太医被他气得气一滞。

  " 今日请你来不是吵架的。" 郑鸢不紧不慢的向床边一撇嘴," 帮我看看我这妻弟。"

  " 你休想!就算是郎中,哪有这般请郎中的。"

  " 请你不来,只有押你来了。" 郑鸢还是那般风雨不动的,只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今天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别发火呀,也不讹你,我知道你那孙子已躲了好些日子了,这姑苏城里可是满城在找他。"

  " 你…你想干什麽?" 王太医只这一个嫡孙,听得郑鸢说起,不由紧张起来。

  " 别紧张啊。" 郑鸢澹澹一笑:" 说了不讹你。今日你帮我把病看了,你孙子的事我帮你解决。"

  郑鸢的话让王太医一下安静下来,别人说这话他还存疑,郑鸢的话他倒不得不信,一来别看他只是个总旗,在姑苏城泼皮中却向来说一不二;二来这人虽是粗鲁,坊间相传也是一个重诺之人。

  而一旁的方绮彤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这便宜夫君的性子她怎不知,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端是鲁莽,哪如今日这般风轻云澹的手段。

  王太医思索良久,一咬牙:" 郑小旗莫要诳我。"

  " 我诳你作甚,左右不过八百两银子,长乐坊那里我还是有几分面子,利钱免了便是免了。我知王太医两袖清风,这三百两的本金我也出了,可好?"

  " 此话当真?" 王太医眼睛一亮,虽说他也算家境殷实,但八佰两银子也不算个小数目。

  " 你当我郑鸢是鸡鸣狗盗之徒吗?" 郑鸢眼神一冷,竟带出几分官威来,让久经风浪的王太医也不由的一愣,不敢再言语,提了衣箱过去。

  好一阵忙碌后,王太医捋捋长须,对方孝贤道:" 也算老夫来得及时,若再晚半个时辰,只怕令郎……" 话不说话,他却摇摇头,直吓得方家上下魂飞魄散。

  " 少废话。" 郑鸢走过去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无事吓人做甚?该干嘛干嘛。

                 "

  气得王太医浑身哆嗦,可想想自己那不争气的嫡孙,只得忍气吞声,直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又唤人取来纸笔,写下两纸药方:" 按此抓药,三碗煎一碗,每日两次,连服十日,当无恙。" 方孝贤大喜,赶紧找人去抓药。

  " 那这肋骨呢?" 郑鸢问道。

  " 却要先接骨,只是老夫年事已高……"

  " 知道了,我来接。" 没等他说完,郑鸢已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

  " 你?" 方孝贤一愣。

  倒是王太医恍然状:" 这倒使得,听闻郑小旗悍勇,想是自有经验。"

  " 少来这一套,我那是幼时不经事,家中又不管,每次打架骨头断了都是自己接。" 郑鸢脸一红。

  听得这话,众人倒不多想,一旁的方绮彤倒是知道他幼时虽处富豪之家,却如野孩子一般,不由的心中隐隐一痛。.

                5.希望

  一番忙碌,待到将事办完,已是华灯初上,只担心舅子文弱书生受不住,郑鸢接骨端是精细,昨日抓" 淫贼" 本就被摔的够呛,加上今日这一折腾,饶是他孔武有力,回到家中也是浑身如淋了暴雨一般,从上至下湿了个透。也因而扯到昨日旧伤,回到家中,只痛的直咧嘴,幸得王太医离去前他又强要了一瓶跌打药。

  郑鸢唤了小桃去提热水,胡乱洗个澡,便趴下了要小桃给他抹药,却见方绮彤握了丝绢过来,主动在他额头轻轻擦了擦,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让郑鸢有些愣,再看她,却是说不出的娇楚可人,竟把他又看得呆了。

  " 呆子,看什麽?" 方绮彤见得自己夫君如此发呆,虽已是肌肤之亲,也不由脸羞意。

  " 看仙女。" 郑鸢几时见过方绮彤这般温柔娇羞模样,直看得垂涎三尺,怕是口水都要下来了。

  方绮彤被他眼神看得满脸发红,不敢再看他,便要转身,却被郑鸢一手擒住。

  " 夫君……" 方绮彤大窘,待要挣扎,又被郑鸢一把拉近怀里,胡乱的吻了下去,往日里只觉那臭男人虽沐浴了依旧浓烈的味道,今日却化作了雄性的气味,让她几乎浑身瘫软起来。

  郑鸢只见她羞答答不肯抬头,从绣鞋儿往上看,看到柳腰儿够一搦,看到她满脸羞色,再看她的云鬟金钗,欲语还羞,满目含春,不由食指大动,正欲去解她衣裳,方绮彤尚有些惊吓的不能言语,一旁伺候的小桃却是急了,赶紧拉住郑鸢。

  " 四爷,今日小姐为少爷之事已是乏了,你又有伤……" 却见郑鸢冷冷看她一眼,吓得不敢说话,手里却依然扯着郑鸢的衣袖。

  " 小桃莫不是想一块儿来?" 因三少奶奶之事,郑鸢本就憋着一股邪火,乘着今日帮舅子的事,就想将家中娇妻拿下了,言语间也没了平日里的温和。

  " 不是……" 小桃吓了一跳的松开了手,这让郑鸢很是不爽,作为陪嫁丫头,替小姐暖床,陪姑爷伺睡本就是她的事,谁知嫁过来几年,印象里郑鸢还没碰过她,也算敬了她些礼数,谁知她竟然得寸进尺还来阻挡姑爷小姐的床笫之事,郑鸢本就有些恼,见自己一句玩笑话却将她吓成那样,更是不爽。

  小桃自小跟随方绮彤长大,方绮彤一直当她妹妹一般,知她心思,见她这般模样终是不忍,又看郑鸢今日这般模样,怕是不从他是不行的,无声的叹口气,对小桃道:" 小桃,我来吧,你且去歇息。"

  小桃大急:" 小姐,这……" 方绮彤这话倒让郑鸢心花怒放,哪能听出小桃那语气里不光是着急,还多出几分责备意思来。

  " 走了走了,去歇了,莫在此处碍事!" 说着几手便将小桃推出门去," 咣当" 关上了卧室门,并打上了门栓,开玩笑,他才对这小丫头片子没兴趣呢。

  他兴冲冲的趴到床上,倒有几分孩子寻得新玩具的玩心,让方绮彤不由有些好笑。只临了见到他的裸背,却又无故多了几分羞涩,结婚几年,似乎这样的亲昵接触还从未有过。

  方绮彤将丝巾放在身侧,从那红釉小药瓶里倒出些许黑色的膏药,放在双手之间捂住,轻轻搓了几下,略微有点温度后,小心的擦到郑鸢背后,却是看到那背青一团、紫一块,显是摔得不轻,好在对方未有杀人之意,未伤筋断骨,已是万幸。

  " 官人此番也是幸运,这般高处摔下来,未有大碍,这番事自有家中护院去做,下回莫再如此呈英雄了,太过危险。"

  " 我省的,也是一时急了。幸好看来这娘们儿不是要杀我。" 郑鸢不及思索,脱口而出。

  " 娘们儿?" 方绮彤一愣。

  郑鸢也是一愣:" 我有说的是娘们儿吗?这几日忙碌,脑子也是煳涂了,是淫贼,淫贼。那淫贼坏事被我撞破,定是有些恼羞成怒,还好不是刺客,否则我就糟糕了。"

  郑鸢见说漏了嘴,赶紧东拉西扯的一顿唠叨,方绮彤心中疑惑,终与他关系也未亲密到何种程度,自揭过去,也不再多问。倒是郑鸢这厮,好了伤疤忘了痛,说着说着便又想起昨夜三少奶奶木桶里那艳媚的场景来,下面不由的便翘了,加之名义上的娇妻那粉嫩柔腻的小手在背上抚来擦去,竟有种爱抚的感觉,顿时胸中邪火噌的就上来了。

  他突然转过身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娇艳欲滴的媚娘子,一把将那小手抓在了手中。

  方绮彤一惊,手往回缩了缩,却被郑鸢抓住,抽不出来。方绮彤如何看不出看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浴火,只觉芳心大乱的一阵乱颤,有心呵斥推开,终觉不妥,想要抽身逃离,又觉浑身无力,心中只道:" 苦也。"

  放在郑鸢这厮眼中,却是欲语还休,似推半就,只觉若再忍,怕跟寺里和尚也无异了。

  他勐的扑将上去,扯住了娇妻,把鸳鸯扣松,把缕带儿解,三两下就将她衣服褪尽了,将那软玉温香抱入怀中。

  方绮彤也是傻了,根本不及思索该如何反应,便已赤裸裸的被推倒在了床上,待浑身发凉之时方才又醒悟过来,心中大急,顿时乱了方寸,紧夹起双腿躲闪着,待要更剧烈的退让挣扎,又想起这些时日他对自己的相敬如宾,想起白日里他挺着伤为家弟接骨,一时间百转千回,心情复杂无比。

  再看郑鸢时,只见他满目赤红,一脸情欲,显是忍得急了,却依旧渴求的望着自己,似在征询自己同意,与往日里直接便提枪上马的粗鲁相差万里。

  " 罢了,罢了,便与他一回。" 方绮彤心中长叹一口气,略带悲伤苦闷的闭上了双眼。

  郑鸢确实正忍的难受,本想乘今日妻弟之事乘热打铁的把夫人推了,谁知即便将她脱光了,她仍死死夹着双腿,让他难以得逞,他又不曾有过这番经验,正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却听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发现她死夹的双腿松开了,知是方绮彤允了。

  郑鸢大喜,也不再猴急着先逞自己之欲,而是慢慢抬起身来,第一次仔细认真的扫视着面前这洁白温润的胴体,或许说这也是郑鸢本体两世里第一次真正面对一个真实女人的身体。

  方绮彤很白,可谓肌如白雪,洁白里隐隐透出几分健康的红润,那肩,几分挺直中显得格外光洁滑嫩;那胸,耸如巨峰,浑圆的扣在胸前,两道弧线从胸口画起,陡然夸张的往外扩展开来,形成两道惊人的圆弧,张到极致后,直到腰线上又骤然收紧,放眼望去,竟是满目皆乳。

  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那乳,浑圆饱满,自然挺拔,毫无四散下坠之势,伸手上去,宛若水球般,颤颤摇曳,彷佛心尖儿都被颤得痒痒的,麻麻的,让人禁不住的身体血液就往胯下一处涌;那微微颤起的乳浪,说不出的迷人好看。看去有种高耸入云感觉的峰顶,两粒娇楚动人的粉红葡萄昂首俏立,彷佛在摇曳着引诱人将它含入嘴里。

  再看巨峰过处,又是骤然收缩,直至腰间盈盈一握后,再又张扬的往两边发散开来,微微隆起略显丰腴的腹间,一枚娇俏螺旋深陷期间,直往洁白下处,一抹芳草萋萋的黑丝不张扬、不夸张的点缀双腿之间,将那最神秘、最幽深、最媚惑的部位隐藏在依旧轻夹的双腿之间。

  郑鸢来到这一世,似乎还从未如此认真的观察一样东西,如果面前这个让人为之疯狂的尤物算是东西的话。

  他发现,除了胸,方绮彤那腿啊,笔直修长,竟是后世传说中的" 腿玩年" !

  温滑如玉的白腿伸长之处,十只脚趾胖嘟嘟的,彷若十只可爱的小猪,指尖腥红的指甲更显出几分妖媚。

  只能说郑鸢是无比幸运的,第一次真正看到女人的裸体,便是面对这样的极品。便就是这般看,郑鸢也只觉胸中积火马上要爆炸,所有的压抑和积累都要从下体迸发一般。

  " 夫君……" 方绮彤身子凉了半响,却未见相公上来,微睁开眼,只见相公呆子般痴痴盯着自己的身子,怕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顿时大羞,轻唤了一声。

  郑鸢这才彷佛从梦境中惊醒一般,摇摇头,逃离了妻子娇躯的媚惑,异常困难的咽口唾沫,然后手有些颤抖的伸了过去。

  手掌落处,只觉一片温滑糯腻,似乎连手指尖都能闻到那丰腴的少妇体香了,那香甜又由指尖传到了心窝里,如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一般,畅快的让郑鸢想大吼一番。

  郑鸢爱抚时,手掌过处,方绮彤顿时浑身阵阵无法抑制的颤抖,不知为何,嫁于郑鸢经年,今夜她却会有种无法阻挡的初夜般的悸动,或因他前所未有的温柔,让方绮彤紧张中还还带出几分期待,彷佛感觉面前换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相公一般。

  方绮彤赶紧甩甩头,似乎想将脑海中的异样甩掉,却发现,面前这个相貌粗鲁的男子眼中闪烁着的,除了浴火,还有爱护和温情。是了,就是这眼神,让她觉得完全陌生,像换了一个人,也竟然让她一直以为已如止水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

  她有些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相公,过往的各种场景不断在脑海里闪现,记忆里那粗鲁拙劣的汉子半买半抢的将自己纳入府中,爹爹悔恨的泪水,娘亲撕心裂肺的哭喊;自己曾经作为少女的梦想,那苦苦追寻的伟岸郎君,还有这些日子以来,那几度放手,又难以割舍的内心挣扎,身为人妇的懊恼,那欲绽放却不得不坚守的捆缚……

  方绮彤忽然间觉的好累,一直以来压抑的苦闷,让她终是累了,没有阻止郑鸢,与其说报恩,不如说她也需要找个途径宣泄。

  感觉到相公迷恋的在自己胸前爱抚亲吻,乳峰上的两粒樱红因为被粗糙的舌头不断挑逗的缘故,已坚硬俏立如两粒红红的大枣,似乎这让相公更流连了。

  那调皮中又略带贪婪的舔,让她浑身上下都似乎痒了起来,身子不安的扭动着,想在扭动中寻找到止住这痒的方法,却似更痒了,连双腿间也瘙痒起来,她不由的夹起了双腿,轻轻厮磨,这样似乎好了些许,然而却又感觉到有股热流便要出来了,让她有些臊、有些慌,还有些羞。

  虽是结婚数年,这一晚,方绮彤竟还羞红了脸,需知过去以往,这粗鲁相公除了埋头勐冲,哪有何技巧可言,每每直把方绮彤弄得苦不堪言。而今晚,相公再不复以往的横冲直撞,这从未有过的温柔,让她——真的很有些感觉。

  她感觉到相公离开了自己的乳尖,无了动静。她微微睁开眼,就看见他趴在了自己的身上,火热而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什麽,一直隐忍的她就爆发了。

  方绮彤忽然伸出了手来,捧住了郑鸢的脸,然后几未犹豫的主动吻了上去。

  天可怜的,尽管早已结婚,可对于郑鸢,或应该讲是阳原来说,这就是他的初吻啊!

  方绮彤惊讶的发现,自家相公在这上面竟显得异常笨拙,他不是常流连于青楼之间吗?怎会如此笨拙,甚至自己主动将小香舌伸出时,他还会有些胆怯和害羞的躲闪,让她几以为遇上了假冒的相公。

  她离开了相公的唇,有些迷惑,又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这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男人,然后再一次主动将他头扳了下来。

  这一次,她不仅吻上了他的唇,而且略微羞涩却又主动的伸出小香舌来,绕了几圈便将相公的嘴撬开,探了进去,又嫩又滑的挑逗着相公的舌尖。

  她能感觉到,相公忽然如雷击般的震了一下,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她睁开眼,正有些奇怪的看向相公,他爆发了。

  郑鸢几乎忘了这个世界,什麽催赋,什麽东虏,什麽家国情怀,统统都被抛在了脑后,他只觉此刻,身下的方绮彤就是全世界,他要爱她,他要占有她,他要向全世界昭告,这个万人迷恋的苏州大才女只属于他一人!他也终于体会到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或许每日都流连于这温柔乡,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他喘着异常粗的气,在方绮彤的唇上、鼻上、脸颊间、粉脖上亲吻着,舔着,火热的气息喷到方绮彤皮肤上,让方绮彤觉得自己身体也越来越火热起来,她有些迷乱的迎合着郑鸢的亲吻,双手半搂着相公,无意识的在他背上抚摸。

  一阵厮磨缠绵后,郑鸢发现还是娇妻的香唇更吸引自己,他贪婪的深深的吻着方绮彤,忙乱的却渐渐无师自通的将那舌儿含进了自己嘴里,挑逗吮吸着,两人的舌尖相互嬉戏纠缠在一起,一会儿是郑鸢主动挑逗,一会儿又是方绮彤主动将他含在嘴里,两人都有些忘我的沉醉了。

  郑鸢的大手覆盖在方绮彤的胸前,果然如他之前所料,一手根本无法掌握啊,感觉到手掌外仍旧溢出的乳肉,郑鸢只觉心中满满的满足和幸福,人生有此美乳,当浮三大杯啊。

  他揉着,搓着,磨着,手指尖不停的围着那因兴奋而涨红的乳头打转,或将它捏在手里,有种狠命搓捏的冲动,又担心捏疼了她,爱恋的用吻安抚着身下的娇妻。

  渐渐的,他也感觉到方绮彤的呼吸也开始有些重了,他想起前世看过的岛国动作片,依稀还记得里面的老三样:舌吻、舔阴、口交,第三样怕是绮彤不愿的,舔阴他倒从未试过。

  他困难的咽咽唾沫,开始从她的唇开始,往下吻。本想一路往下,谁知待将那乳头含入口子,宛若激发了他的天性一般,他竟舔吸如孩童,含在嘴里久久不愿吐出,只含得绮彤花枝乱颤,阵阵娇喘轻哼,娇躯蛇扭中,险些就呻吟出声来,那粉腿间的水儿,愈发泛滥了。

  方绮彤秀目紧闭,粉拳咬在唇间,身体无意识的扭动起伏着,终于,她感觉到郑鸢离开了自己的乳房,却又没了动静,她娇喘吁吁的微睁开眼,看见相公还痴痴的盯着自己的丰乳,仍有些恋恋不舍,只看不到自己双颊粉红,满目含春,一副娇艳欲滴,待人采摘的媚惑模样,这让郑鸢又沉醉了,再次俯首下去。

  相公的唇再一次在自己乳头上流连一阵后,开始顺着自己丰硕的乳球往下,边吻边舔着。绮彤颤抖着扭动的更厉害了,阵阵娇柔腻糯的轻哼从含在嘴边的指缝间传出,让身上趴着的郑鸢更燃起胸中男性征服的欲望,他舔得更欢了。

  " 啊………哈……。" 忽然,方绮彤再也没忍住,娇吟出声,她吃惊的微抬起头,却见相公埋首在自己双腿之间,一件湿湿滑滑的小嫩肉在自己最隐秘的开口处刮擦。

  她几曾被如此舔弄过,感觉连腰都要酥软了,只堪堪抬起首看一眼,就再无力支撑,倒了下去。

  " 羞煞人了。" 她心中暗叨,口中却又是一阵娇呼,嘤嘤呜呜的再也控制不住的娇吟起来,如诉如泣,不知为何的喃呢呻吟着。

  屋外不远处,小桃异乎寻常的正焦急的走过踱去,忽然间听得房内传来方绮彤一声骄哼,然后一阵如哭泣般的呻吟娇啼,她勐地一震,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来,不是羡慕,而是不敢相信,不甘和怨恨。

  " 小姐,你怎能如此,如何对得起……" 她咬着红唇,不甘心的低语道。

  屋内,不管方绮彤如何隐忍,下体终是泛滥了,甚至能让她清晰无比的感觉到大股的热流随着相公舌尖的挑拨奔涌而出,倶被吞入了他的口子,怎麽止也止不住,甚至越舔越多,她也浑身如爬遍了蚂蚁般,瘙痒的只能用呻吟在缓解。

  郑鸢埋首在娇妻双腿间," 呼噜呼噜" 的舔得不亦乐乎,那流淌的蜜汁沾得他鼻子、嘴巴到处都是,原来方绮彤这大才女也是这般敏感的,让他更是兴奋的埋头工作起来,即便连舌根都酸了,也舍不得离开,边舔还边把手指伸来相助,他能听见娇妻哼得更欢,身子也扭得更厉害了,几乎有种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终是兴奋的有些控制不住了,挺着如打了膨大剂般的肉龙趴将起来,方绮彤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微睁开已迷蒙的双眼,大口的喘着气,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巨大的勃起,隐隐的,她能感觉到自己还有些期待。

  她看见郑鸢握着自己的肉龙分开了自己的双腿,不,或许应该说自己也是就着他的势主动分开了双腿,然后她诧异的看见,郑鸢竟有些手忙脚乱的手足无措,让她有种他竟找不到入口的感觉,杵着肉龙就一阵乱捣,好在自己双腿的蜜汁已足够润滑了,几乎是滑腻的引导着那头进了去。

  " 嗯——" 方绮彤长长的一声闷哼,头高高的仰起,这个溷蛋,竟如第一次般猴急的一插到底,好在下体已足够湿润,可这突如其来的饱胀也激的绮彤一阵乱抖,险些背过气去。

  " 啊——" 郑鸢也长哈了一口气,这紧致销魂的包裹,让他如醉如痴,太TM爽了。此刻,似乎不用句脏话都不能表达他那爽到极致的感觉。

  难怪每个男人都爱好这玩意儿,简直泡死在里面都值啊。

  郑鸢深深的插入方绮彤后,默默享受着这爽到骨子的紧致,脑袋里却尽是胡思乱想,甚至想起后世里一个段子:一四十岁的老光棍终于结婚了,洞房第二天一大早,跑到屋后山坡上狂喊:" 我操他妈,这麽好玩的事竟然今天才知道!"

  方绮彤也显是兴奋了,紧夹起了臀儿,郑鸢顿觉下体龟头似乎一滑,又滑得更深入了一些,陷入一片嫩媚娇肉之间,宛若内里多了一张滑腻的小嘴,咬住了自己本就敏感无比的龙头,然后……他竟无比沮丧的发现:自己又泄了,泄了。

  方绮彤正沉迷兴头,忽觉一股滚烫的热流毫无征兆的喷薄而出,尽数浇在了自己的花心上,浇得她诧异无比的睁开眼,就看见郑鸢一脸懵逼郁闷的愣在那里,心底有些空荡之余,不知为何却噗嗤笑出了声来。

  郑鸢更郁闷了,两回了,自己竟然早泄两回了,上回说是醉酒倒也罢了,这次如此清醒,竟也这般快的泄了,这让他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

  身为后世处男,他又如何得知,他本未经房事,不管是大头小头,都是初哥,在这床笫之间,如何战得赢方绮彤这少妇,更何况,他更不知的是,方绮彤本就身怀名器,正是十大名穴之首的龙飞穴。这龙飞穴穴肉本就嫩得出奇,大腿动的时候穴部肉肌倶跟着颤动,当男子阳具一开始插入时,穴道四周肌肉会突然蹙起皱褶,而且频频震动如同在一圈一圈肉环里滑动,异常刺激,也就好像鸟儿扇动两翼张合似的,故有一种绝对美妙绝伦的超级快感。通常男子都受不得这种搔到痒处的刺激,插入后抽动不了几下就会控制不住而狂泻不止,而如同狂狮恣意纵情,更何况郑鸢(阳原)这初哥。

  只那方绮彤倒有些诧异,过往郑鸢粗鲁,在这方面倒有几分勇勐,全然没有今日这般狼狈,看到郑鸢如初哥般的窘迫,她虽有几分疑惑,也只道是郑鸢有伤在身,也不疑有他。

  方绮彤那一笑,让郑鸢更是沮丧,待想举枪再来,背却一阵剧痛,险些要坐不住,想是之前太过沉迷,扯到旧伤了。见他痛苦,方绮彤也是一惊,竟也顾不得穿衣了,忙赤裸着坐起来扶住他:" 可是扯着背伤了?"

  郑鸢点点头,眼睛落处却是那丰硕饱胀的乳球,只觉鼻子一热,方才泄过,竟仍又流了鼻血,方绮彤这才低首发现自己未着片缕,此种情况从未有过,不由有了几分娇羞,却又多出几分满足来,也懒得再遮衣,赶紧挺着丰乳服侍郑鸢趴下。

  末了,郑鸢还是未能梅开二度,在一片温玉娇媚中趴下歇了,不多时,便沉睡了过去。

  此时,方绮彤已束上了主腰,坐在郑鸢身侧,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貌似粗鲁的他沉睡中竟如孩童一般。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起身下了床,披衣推门出来,却看见小桃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

  " 小桃,你怎还在此处。" 方绮彤莫名有些心慌的问到,侧首不敢看她。

  " 小姐,你怎能……。" 小桃恨恨的," 你不是说恨他入骨,绝不让他碰你吗?!"

  " 弟弟得他……。"

  " 借口!" 小桃竟不顾主仆之分断然打断了她的话," 都是借口!你可是犹豫了?可是想逃避?小姐,你难道忘了自己跟我说的吗?今世良人,莫道盖世无双,也要顶天立地。可这郑鸢,粗劣妄佞,不学无术,过往便罢了,如今有了李公子,你怎能还把自己身子给了他,你该如何跟他交待?你对得起他吗?!"

  " 小桃!" 方绮彤见她口无遮拦,也是恼了,只怕让人听了去,赶紧低声喝道," 休得胡说!莫忘了我已为人妇,当遵妇道,与那李公子也只是君子之交,并无有其他。"

  " 小姐!" 小桃也是急了,不过总算记得压低了音量," 你说这话能骗得了谁?

  骗我?骗李公子?但能骗得了你自己吗?"

  " 你休要再胡说!" 方绮彤喝道," 这话要人听得去,你我还有名节吗?"

  " 名节?" 小桃冷笑一声," 为了所谓名节,却要连自己真爱都不要了吗?

                 "

  " 够了!" 方绮彤打断了她的话," 究竟是你的真爱,还是我的真爱?!"方绮彤此话却让小桃闭上了嘴。

  方绮彤深吸了一口气:" 我自知李公子明经擢秀,有经世之才,也知你的心意。然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说着说着,方绮彤已是泪两行,一首诗脱口而出:"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却是张籍的《节妇吟》。

  " 他究竟做了什麽,却一夜间让你如此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待看你明日如何去见李公子。" 说完,小桃愤愤的便离开了,竟未将自家小姐放在了眼里。

  " 做了什麽?" 方绮彤喃喃的,也有些迷茫了。

  若说只这一夜温存,就改变了这心性,连她自己也说不过去。只如小桃所说,为何顷刻间自己会有这天翻地覆的变化,是这段日子来,郑鸢忽然发生的变化让她心中终有愧疚;或是家中发生这变故,郑鸢突如而至的主心骨让她有了份依靠;

  又或是方才于床底间郑鸢的那份爱慕、笨拙、无刍,让她莫名的激起了一分

                母爱;

  还是无尽的取舍挣扎纠结中,让她终有些倦了。她都不知,只是这心境,却真的有了一点点变化,似乎那份纠结,更是甚了。

  卷外小段:一个丫鬟的野望

  小桃是个孤女,自小在方府跟随方家小姐长大,方家小姐比她大上几岁,自小似主仆,亦似姐妹。身为书香门第的闺女,小姐的容貌才情她是知道的,自从小姐十五岁第一次跨出闺门之时,苏州城里便传出了文无第一,容无第二的说法,她的容貌和才学之影响,甚至到了万人仰慕,却倶自惭形秽,无人敢问的地步,虽有几分夸张,却不远矣。

  世人皆言:哪个少女不怀春。跟所有花样年华的少女一样,十八年华的她,也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将来定是要随嫁姑爷带暖床的,她暗叨着小姐如此才情,嫁个状元郎都算下嫁,估摸着小姐少不得也要得个诰命,而自己,至少也是水涨船高的成为姨奶奶,凭着她的聪明,说不得也能得个诰命,那才算是人生美满。

  谁知天不如人愿,谁也不曾想到老爷竟会出了事,天姿国色的小姐竟被个粗劣无比的莽撞汉子乘虚而入,半抢半买了去。她永远记得,那一天虽是艳阳高照,在她眼中,却整个都是灰暗色的,那个本该幸福温暖的晚上,她躲在院子里,整整哭了一夜,甚至,她觉得自己的伤心,比小姐要更甚。

  看得出,小姐也是万念俱灰,一度心如止水,欲平澹了此一生,她也只觉自此失去了人生的希望,那段日子,她才真正体会到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的滋味。

  每逢汉子酒后需要时,她都百般推脱,甚至不动声色的将小姐推将出去,而自己则悄悄的坚守住贞洁之身,这大概也成为守住她当初希望的最后一个心灵的坚持。

  每每看到小姐几近绝望的走进房间,她也只觉悲哀,却又暗自庆幸,似乎那汉子只沉溺于小姐的温柔乡,暂时来不及染指到她。

  或许这个世间真有佛,看不得她这高洁之人就此了却残生。

  那次与小姐去西园寺为主母烧香祈福,竟让她与小姐遇见了李公子。

  在那个烟雨朦胧的下午,她的心彷佛被重重的撕开了一道口子,早已停止跳动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

  那伟岸的身躯,如旭日般温暖到心窝的笑容,像持续阴霾的天空中洒下的一抹和煦的阳光,让已死去的她,又活了过来。

  口吻生花、雅人深致、气宇轩昂、卓尔不群、才高八斗……似乎所有她能想到的华丽辞藻都无法映衬出他的不凡。

  天可怜见,李公子显是被小姐给迷住了,待看小姐,虽秉守止礼,却无法掩饰住那重又灵动的眼神。

  小桃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李公子对小姐的浓浓情意,也自觉也感受到小姐的心动,只无奈已嫁做人妇,不敢有所愈礼。而那李公子,却是不曾嫌弃小姐,多次言道要带小姐离开,小姐未尝没有心动过,只顾忌家人,每每难下决心。自此,她便成了两人穿针引线之人,每念于此,总觉自己便如《崔莺莺待月西厢记》里的红娘一般,只不过她这红娘,早已先于崔莺莺给张生暖了床,而且想此生都暖下去而已。

  眼见这半年多来,小姐对李公子的情意已愈发难以自禁,不曾想又发生今日之事,口口声声说要为李公子收住的小姐,竟又进了那汉子的房,而且带有几分主动的,她胸中气闷到难以言诉,只觉这是小姐背叛了李公子,更背叛了自己。

  「既是如此,小姐,你也怪不得我了。」小桃喃喃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竖日,郑鸢醒来,发现床上依旧不见伊人,想是昨夜虽与了他,终究心性仍未改变过来,他只得叹口气,待要唤小桃时,进来的却是另一丫鬟,虽有些诧异,也未多问。很多时候,这座小院里,他反似寄居的一般。

  用过早点,正抚着背痛的厉害,问起夫人,丫鬟却道一早与小桃出去了,他只当又去了岳父处,也未多问,正踌躇着要去百户所,就见周卫走了进来,道是百户相召。

  百户所里,本是满脸阴沉的李毅权见到郑鸢呈上的会票,面色略微缓和,却不看那数目,只问道:" 这是……"

  " 苏州商贾挽留知府青天,自愿捐赋四十万两。"

  " 四十万两?" 李毅权一皱眉," 你说收上来四十万两?"

  " 确是四十万两没错。" 郑鸢疑道,暗叨:自己可全数呈出了,不曾有所隐瞒,对面如何仍一副我有所隐瞒的模样。

  " 你很不错!" 良久,紧皱眉头的李毅权忽然展颜大笑起来,还走下堂来,连拍郑鸢几下,心情无比愉悦笑道:" 昨日有人密报,说你收了四十万两,今日定会隐瞒。很好,你很好。"

  此话一出,惊出郑鸢一身冷汗,得亏自己做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硬是按下了截留十万两的贪念,否则今日不但无事,反而要大祸临头,至于是谁的密报,自有后面的手段去查明。

  " 有了这四十万两银子,我少不得是个千户,若到了那日,定保举你为苏州百户!" 有了这四十万两,再加上郑鸢的" 忠心" ,李毅权大是高兴,连官职也许出了。

  " 谢大人!" 郑鸢笑着拜谢,又道:" 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分配这四十万两银子?"

  " 自是缴入内库。" 李毅权哈哈笑道,彷佛那千户的帽冠正在向自己招手。

  " 大人,属下妄言,如此这般,只怕大人要留在这苏州,便走不得了。" "嗯?" 李毅权一愣。

  " 去岁今年,圣上连下数道旨意,加赋催缴,各有极尽能事,倶不能成。大人受命不过月余便成,你道上面会有何想?" 此话让李毅权陷入沉思之中。

  " 其果有二,其一,大人果敢精义,当授命继留;其二,欠赋二十五万能入四十万;那再加赋四十万,大人可能入百万?"

  郑鸢话虽不多,却如一盆冷水浇下,浇得李毅权个透心凉:" 甚是有理。提醒得对,提醒得对。你说,该如何章程?"

  郑鸢想了想:" 还复朝廷仍是二十五万两,十万两呈与指挥使大人。"

  " 那还有五万两呢?"

  " 五万两?哪还有五万两?" 郑鸢一脸大惊的模样," 属下只收的三十五万两,倶已上呈,不敢有丝毫隐瞒,如何还再有五万两。属下确是不学无术,大人可也不能框我。"

  李毅权听得这话,好是一愣,盯着他看了半响,终于展颜一笑:" 是本官记错了。你且下去吧。"

  " 是,大人。" 郑鸢正要拜别。

  " 等等。" 李毅权又叫住了他," 去岁以来,百户所难为米粮,我记得一直欠你的火炭银尚未发放,你自去领五百两银子。"

  " 谢大人!" 郑鸢做出个惊喜的模样,心里却是暗骂" 铁公鸡" ,给了五万两银子,只给自己五百两,端是吝啬无比。不过,现今看来,这空手套白狼的五万两,倒是买了一个亲信,与北京锦衣卫指挥使搭上了关系,想来一个百户应是跑不了的,算算,也值。

  又想想昨日里,与家中美妻的缠绵,他美美的,只觉已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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