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润红姿 (三至四)

3485Clicks 2019-08-28
第三章玉阳公子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撒进屋内,照着窗边一人。此人面朝窗外,凝神端坐,若有所思。一个青铜面具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玄衣巨汉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岳行天身后,垂手而立。岳行天坐在窗前,宛若一张剪影;玄衣巨汉立在身后,却似一座巨山,巍然不动。

  岳行天并未回头,只是静静地道:「安排好了?」  巨汉道:「好了。」  「你借给他们了?」  「正是。」  「我原打算把她作为性奴赠你,你又何必……」

  巨汉憨憨一笑,道:「少爷,这六人此次出力甚多,虽然已经拿那几个骚娘们儿奖赏了他们,但是将来或许还能用得着他们,周丙不敢误了少爷的大事。」

  「唉……你本不必如此。」  「少爷不必为周丙多虑。只是那个小丫头……」  「带上她,准备走。」  「什么?」巨汉周丙一愣,「走?这么快?」

  「叨扰了。」一个灰衣家仆站在门口施礼,「岳公子,周爷,我家少爷已到,在客厅等候二位。」

  「知道了。」岳行天霍地站起,从桌上拿起面具,戴在了脸上。

  客厅里,一个年轻公子正负手而立,悠闲地看着墙上的字画。他名叫王玉阳,是这座落凤山庄的真正主人之一。他的祖父王鲁公,和五麟城主卢益不但同是云州人,而且还同殿为官,皆为朝中大臣。但二人政见不同,且素有嫌隙。卢益致仕回乡,居住于五麟城中;王鲁公则在数年后亦辞官返回云州。二人在本乡各有势力,所以虽然皆已归隐,却仍然摩擦不断。后来王鲁公病死,临终前仍对五麟城卢家耿耿于怀,所以王鲁公的儿子王玄成一直念着要设法夺过五麟城,挤倒卢家。

  王玉阳是王玄成的次子,但王玄成素来不喜欢他,而是偏爱长子王金阳。王玉阳便抱定念头,要出其不意拿下五麟城,令父亲和兄长大吃一惊,以巩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王鲁公在朝中曾执掌兵部,落凤山庄是他建造的私宅,不免在其中设下机关埋伏,以作防御之用。但因为山庄离云州城还有些距离,而王玄成喜欢居于市集,所以此宅不常使用。王玉阳在三年前即已和岳行天相识。近来岳行天正在云州一带采花,巧遇王玉阳,王玉阳便打算请他帮忙,借卢益新亡的时机拿下五麟城。

  为表酬谢之意,同时也为给岳行天提供方便,王玉阳从父亲手中暂时借来落凤山庄。岳行天和周丙除了住在山庄里之外,还把近来捕获的几名侠女囚禁于此。

  云州六丑本是当地的混混,亦是被王玉阳找来供岳行天驱使。打探侠女消息,试探侠女武功,乃至打杂设圈套,这六人出了不少力气。

  岳行天、周丙进入客厅,与王玉阳抱拳行礼,各自落座,家人端上茶来。岳行天并未饮茶,而是对王玉阳道:「公子一举夺下五麟城,可喜可贺。」

  王玉阳道:「自是多赖岳公子之力。只可惜卢家第五子卢天雄尚在逃,我已安排人手去捉拿。此子年幼,当不为大患。岳公子此次亦是收获良多啊。不知此次捉住的这些女侠,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目前在庄中囚禁者九人,除兰雨妍外,公子可在八人中任选四人留下,或留着自用,或孝敬长辈,或送进公子在云州城内开设的青楼,由公子自便。公子选定后,我自会废去她们的武功,公子便可任意使用。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好,好。」王玉阳抚掌大笑,「五五分成,岳公子真是大度。你助我破了五麟城,还把自己的猎物分一半给我。王某受之有愧啊。」

  「公子不必客气。便请公子到后堂拣选吧。」  「不过,我要想把九个人全留下呢?」王玉阳仍然面带微笑。  周丙的脸色变了,巨掌扶上了肋下的剑柄。

  岳行天的青铜面具纹丝不动,他淡淡地道:「公子好胃口。那便请公子手下来取货之人现身吧。」

  猛听「哗啦啦」几声响动,房中人影闪动,霎时间,厅内多了十个人。只见这十人有男有女,服色各异,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各执兵刃,在厅中站成一排。

  周丙霍地站起,宝剑出鞘。他一脚把椅子踢翻,横剑挡在岳行天身前,厉声道:「你们哪个不怕死便来,王玉阳,你个畜生!」

  岳行天伸出手,轻轻把周丙推到旁边。他仍是坐在椅子上,还是淡淡地道:「如我所料不错,黄山派,威远镖局,铁剑门,洞庭派,九华门,灵隐山庄,雁荡门,应该都到齐了吧?不妨报上万儿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只见一个紫衣女子越众而出。她身形高挑,体态婀娜,但眉宇间带着冷峻之意,黑如点漆般的杏眼射出寒光,瑶鼻樱唇配上形似瓜子的脸型,本是极美的面容完全笼罩在冰云寒雾之中,真可谓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她柳眉倒竖,呵斥道:「无耻淫贼,辱我同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洞庭派萧笙来取你狗命来了!」

  话音未落,点点剑光直指岳行天的前胸。

  几乎在同时,萧笙的左右各有一名女子蹿出,一穿黄衫,一穿白衣;黄衫的鹅蛋脸,白衣的圆形脸;黄衫的秀美,白衣的可爱,两声娇叱几乎同时响起:「黄山派黄兰在此,狗贼受死!」「九华门黎芷芳专为取淫贼性命而来,淫贼纳命来!」

  巧的是,三女虽然门派不同,却皆使长剑,三道剑光如三道寒气,亮眼夺神。

  周丙大喝一声,跨步上前,手中宝剑划出一片寒雾。只听「叮叮叮」金铁撞击之声不断,四剑先后撞击,三女各退了一步,周丙怒目横剑。

  就在此时,岳行天突然大喝一声,一个筋斗凌空翻起,屋中瞬间闪出一片亮闪闪的光幕,在夕阳余晖之下更显金光闪闪。从岳行天的身上忽然飞出数十点寒星,铺天盖地向屋中众人射去。众人齐声暴喝,有的闪躲,有的用手中兵刃拨打,屋中顿时乱了起来。岳行天身子甫一落地,立刻双足一点,又一个筋斗横飞出去,却是直奔门外而去,同时只听他喝了一声:「周丙!快走!」

  周丙又一声怒喝,一招「横扫千军」,反守为攻,一剑逼开猱身又上的萧笙、黄兰、黎芷芳三女,只见他一抬手,手中宝剑化作一道利闪,直奔远端的王玉阳而去。

  「啊——」王玉阳一声惊呼,旁边的一位头戴箬笠渔夫打扮的人眼疾手快,伸出铁杖一拨,「当」的一声,宝剑落地。与此同时,这边身躯高大的巨汉周丙猛然伏身,就地一个打滚,躲开了萧笙等人再度攻来的三剑。这一滚直接滚到门边,他伸手一抄,从门口的兵器架上抄起一对镔铁短戟。只见这对戟大得出了奇,几乎如同门扇一般。他鲤鱼打挺鱼跃而起,往门口一站,手中双戟一分,怒吼一声:「不要命的上来!」只见他神威凛凛,如铁塔般挡在门口,宛如三国时期为曹操挡住寨门的猛将典韦。

  「啊——」惊魂未定的王玉阳又是一声喊,声音里充满懊悔之意。原来他只道周丙把这对铁戟放在了自己的房中,事先暗中下令,只待岳行天、周丙一进大厅,就令家人去抄二人的房间。他却不料周丙带着这对戟,来到客厅时把它们放在了门口的兵器架上。因为周丙进来时王玉阳正背朝门外,恰好没有看见周丙的动作,所以直到此时王玉阳才发现这对双铁戟一直就在屋中。

  只听「叮叮叮叮」,金铁相击之声异常刺耳。随后周丙又是一声大喝,萧笙等三女齐声惊呼,「啪啪啪!」三支长剑应声而断。周丙用左手戟的小枝格住了三女的长剑,手腕用力,随着他的大喝声一翻腕,就绞断了这三支剑。紧接着,一个蓝衣男子从右侧斜刺里冲出,挺剑刺向周丙面门,周丙翻右手戟格住长剑,喝道:「撤剑!」男子把心一横,手上运力,似乎偏要和周丙较较劲。

  他仗着手中的剑乃是一件神兵,认为周丙定然折不断它。谁知周丙心念电转,刚刚折断三女长剑的左手戟回戟横击。男子的注意力都在剑上,待到发觉戟到时已经迟了,只得撒手弃剑,想凌空向后翻出,但终究稍迟了一步。一道红光闪过,男子大声惨呼,身子向后便倒,显然是伤得不轻。只听见萧笙惊呼一声:「马师兄!」

  周丙喝了一声:「少爷接剑!」右腕急抖,卡在戟格中的剑便向门外飞去,剑柄朝前,岳行天一伸手就抄住了剑。他的手甫一接触剑柄,只听耳边风声呼呼,知道有人偷袭,便顺势用手中剑挽了一个剑花。只听兵刃相接之声清脆悦耳,岳行天和来袭之人同时吃了一惊,互相都知道对方手中的兵器乃是宝物,岳行天更是才知道周丙夺来的这柄剑也是神兵利器。

  岳行天不及细看手中的剑,凝目注视着来人。来人长身玉立,风神飘逸,神采飞扬,英俊不凡,身上白衣胜雪,目光锐利,和手中长剑一样冷气森森。

  只听来人朗声道:「雁荡门莫雁锋,特来擒拿足下。」

  岳行天鼻中哼了一声。他已经注意到,莫雁锋身后院中还零散着站着几人,看似站得很随意,实际上是站成了一个阵法。他横剑当胸,一动不动,和莫雁锋互相对峙。

  莫雁锋心道:「此贼定是在思忖逃跑之法,这次可万不能让他逃出生天。」  他凝神静气,只待岳行天的动静。

  忽听岳行天道:「雁荡门莫少侠,嗯,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后起之秀。今日初会,在下赠一样礼物给足下。」说罢,岳行天手一抬,一个不大的锦袋慢悠悠地向莫雁锋飞去。

  莫雁锋不敢用手去接,长剑一挑,一勾一顿,锦袋便停在了剑上。这时只听岳行天高喊一声:「周丙!西墙第三砖,走!」

  周丙已在门口和两个上来的人交上了手。一人是个胖头陀,手使月牙方便铲;

  一人是个黑衣瘦子,掌中是一柄黑黢黢的铁剑。周丙吼声连连,双戟运转如飞,便似风车相仿,几乎要将整间大厅都笼在风中。胖头陀和黑衣瘦子往后稍退一步,周丙巨大的身子便凌空向后翻出。谁也料不道这条巨汉的轻功竟然也如此了得。

  此时岳行天突施杀手,向莫雁锋连递了三招。莫雁锋一抖手,将锦袋甩到了地上,横剑招架。岳行天的三招只是为了逼退莫雁锋,莫雁锋稍微一撤步,岳行天便凌空向后翻出,在空中还不忘朝莫雁锋发出三件暗器,莫雁锋挥剑格挡暗器之际,岳行天便翻身站到了西墙的第三块砖头上,此时周丙也到了门外。

  岳行天道:「跟着我!」便纵身跳到墙外,周丙双足点地,也跳到了西墙第三块砖头上,此后他每一步都跟着岳行天的落点。岳行天脚步落在何处,周丙也落在何处。二人连续几个纵跃,便远去了。

  院中众人呼喊连连,王玉阳道:「诸位不必惊慌。我落凤山庄各项消息埋伏已经启动,二贼虽在此住了一些时日,我料他们也不能全都知晓。诸位不可乱走,以免误中埋伏。可跟我先救诸位女侠,再擒拿二贼。哼,岳行天这淫贼,逼迫在下将山庄让与他住,在下实在是不得已屈从于他。幸好诸位协力同心,料此贼插翅难逃。」

  但王玉阳失算了。岳行天虽然并不完全了解落凤山庄的机关,却事先就给自己设计好了脱身路线,并把设计好的所有落脚点都进行了破坏。院中的西墙上,本来第二、四、六等偶数位置的砖下有翻板,奇数位置的砖是安全的。岳行天并不知晓,他为了破坏可能存在的机关,在原本安全的第三块砖上也做了一番手脚。

  王玉阳听见了岳行天对周丙的喊声,只道岳行天不知从什么渠道事先知道奇数砖是安全的,心想他必定不能把所有机关都探听明白,却未曾料到岳行天是给自己设计好了路线。待到众位侠女被各自门中人救出,家人来报岳周二人已经影踪不见,王玉阳方才省悟:如果岳行天知道凡是奇数砖都是安全的,为何偏要走第三块呢?

  十日之后,雁荡门山门之前。  「兰姑娘,一路保重。」莫雁锋抱拳行礼。

  兰雨妍躬身还礼,道:「多谢莫大哥……那个……多谢了。」她原先想说白雁清、曲雁歌二位姐姐便多承莫雁锋关照了,但转念一想,一来人家本是同门,二来这两位侠女身遭之事,实在让她难以在男子面前开口提及二人。

  莫雁锋微微一笑,心下明白,暗道这个小丫头毕竟年幼,大难得脱,便想着回去找师父。

  原来,当日岳行天遁去之后,各门派的弟子便纷纷将自己门中的女侠带回。

  兰雨妍无处可去,心想白雁清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心下惦念,便跟着莫雁锋来到了雁荡门。白雁清、曲雁歌遭受的精神打击甚大,尤以曲雁歌为甚。东方寒和白、曲二女的师父朱雀护法计较了一番,将她们送到后山芦庵的清心大师处慢慢调理身心。

  而兰雨妍一直陪着白雁清,眼见诸事安定,心中挂念的另一件事便慢慢沉重了起来。在落凤山庄时,白雁清等其他八位女侠都被关在地牢之内,唯独她被岳行天封住穴道,再以绳索加身,放置在了厢房里。兰雨妍醒来时见了周身光景,且半卧半躺在牙床之上,心知必定是岳行天将她囚于此处,准备来夺走她的处女身,心中惶急无比。

  但令兰雨妍自己都觉得不安的是,她虽然惶急,却不似之前被擒时那样恐惧。

  难道连续在五麟城和此处目睹两场惊天动地的性爱大战,已经让她悄悄改变了心里对性爱之道的态度么?

  恰在此时,岳行天和周丙二人进入客厅,莫雁锋带着雁荡门弟子潜入回廊,发现了厢房中的兰雨妍。岳周二人在力战突围时,兰雨妍已经先被救出,她正好在廊下看到了岳行天脱身时朝莫雁锋递的三剑。一见之下,兰雨妍心中大震——岳行天的这三剑,名为「流水三连珠」,师父少阳真人也曾传授给自己。

  兰雨妍想,师父少阳真人年近七旬,必然是收过其他弟子的。之前与师父闲聊时曾经问过他,少阳真人也承认收过弟子,只是不愿多说罢了。那么,难道这个岳行天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吗?

  因此,兰雨妍辞别雁荡门时,便对莫雁锋说自己想要回松风山。莫雁锋只道她小女孩心性,受了欺负就想回去找师父;实则兰雨妍想向师父求问岳行天之事。

  兰雨妍的枣红马已经失落在五麟城,莫雁锋为她另备了一匹快马。兰雨妍谢过之后,策马疾行,数日之后便回到了松风山。

  但令她失望的是,少阳真人果然不在山上。正如自己下山时师父所言,他老人家已经云游他方去了。而且,坡下杜婆婆的草庐中也空无一人,杜婆婆竟然也不在家。

  眼见天色渐暗。无奈之下,兰雨妍只得返回自己居住过的屋中,吃了点儿随身带的干粮,便吹熄灯火,独自躺在榻上。月光静静地从窗外照进了屋中,照在了榻上。

  寂静的空山,空无一人。

  兰雨妍的脸渐渐地红了,因为她独自一个人躺在榻上,不免想起了下山以来遭遇的一系列令自己耳热心跳的遭遇。

  五麟城目睹曲雁歌被卢家兄弟淫玩,自己被卢天威玩弄到昏厥,险些被采走了处女花苞。接着被岳行天带到落凤山庄,剥光衣服赤身裸体吊在空中,又目睹了白雁清等八名女侠的大乱交淫戏。

  这等羞人的男女之事,自从杜婆婆给自己启蒙以来,兰雨妍一直把它想像成情深意切的情侣之间浪漫甜美的私密之事,却不料自己初次接触,竟然是连番目睹多男多女的淫乱群交。更为荒唐的是,经历了这两番极度刺激的「观戏」,兰雨妍自己竟然还是处女。这对她而言,是多么难熬的感觉啊。

  兰雨妍慢慢软倒,手开始逐渐地摸向自己的下体。她只觉得身上燥热,不由自主地开始动手松脱自己的衣物。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束缚越来越轻,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花穴之间开始有了湿润的感觉。在五麟城,在落凤山庄,兰雨妍两次都被眼前的淫戏刺激得淫水泛滥,但那终究是在其他男人的面前,兰雨妍知道自己下身淫水横流,却只顾得躲避掩藏。

  而现在,整个山中也只有兰雨妍一人,她开始第一次细细品味自己身下湿润黏滑的感觉,甚至还羞红着脸,伸出葱葱玉指,在指尖上沾了一丁点儿,试着放在唇中舔了一下。兰雨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好吃,味道又不好闻。

  可是,那亮晶晶的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令她忍不住还想再尝一尝。皱眉缩鼻,明明不喜欢那气味,可是把它放进嘴里的时候,身上却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在蠢蠢欲动。

  兰雨妍的玉手离自己的花穴越来越近了。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肌肤,顺着肚兜的下面贴身滑动,抚过阴阜上柔软弯曲的绒毛,渐渐来到了花唇之外。

  「啊……」兰雨妍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刚才她用手指沾点蜜露时,手指和花唇一触即分;现在手指完全来到了花唇外,抚在阴阜上,当指尖开始试探着突破阴唇闭合处时,她就觉得湿润黏滑的感觉一下子席卷而来,整个裹住了自己的指尖,滑滑的好不舒服。

  兰雨妍抑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毕竟是自己独自一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慢慢体会这种由下身开始升腾起来的快感。她让自己一点一点地开始接受——接着又逐渐开始喜欢上这种又陌生又熟悉的快乐滋味。兰雨妍年轻鲜嫩的身体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身上已经松弛的衣物对她来说,仿佛依然是多余的。

  渐渐地,兰雨妍的喘息声开始加快,身体也开始蜷缩,似乎这样才可以让她舒缓那慢慢卷来的快感给她带来的冲击。她的手指不断向内,再向内,花唇被剥开了,手指开始钻进去了。卢天威的龟头曾经到达过兰雨妍的花唇外,然而花唇内的第一个访客,还是兰雨妍自己的手指。兰雨妍觉得自己的手指在不由自主地加大力度,一点一点往里钻,往里探。

  只要再这样下去,兰雨妍很快就会把处女交给自己的手指!

  但是,兰雨妍停住了。她不敢再动了,杜婆婆的教诲反复在耳边回响。假如自己捅破自己的处女膜……兰雨妍不敢想像那种情况。

  可是又能怎么办啊?周身的热火越烧越烈,兰雨妍几乎完全无法阻挡下身里那股快感的积累、冲击。由小到大,由弱渐强,兰雨妍感到自己迟早会被它吞噬的。她「啊啊」地呻吟着,扭着身子,用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榻席,使劲地摇摆着娇躯,寻求释放这股快感的方法。

  终于,她揉到了自己花唇下的一颗小小肉豆!

  无师自通地,十六岁的兰雨妍找到了通过玩弄阴蒂而让自己快乐的方法。她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揉弄这颗肉豆,或者用指尖,或者用手掌,或者用两个手指捏住了转圈。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快感了。

  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身躯的扭动越来越强烈,两条腿并在一起互相厮磨着,手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她闭着眼睛,她不需要用眼睛看,她只需要用心去体会那种滋味,快美的,畅快的,通体舒畅的滋味。

  不知什么时候,兰雨妍脱光了自己,她的一只手拼命玩弄着自己的阴核,另一只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她被卢天威剥光过一次,被岳行天剥光过一次,而这一次,她不但是被自己剥光的,而且是自己用一只手就剥光的。一只纤纤玉手的动作,身体配合着摩挲扭转,当兰雨妍全身赤裸出来的一瞬间,她觉得舒服极了!

  玩弄阴核的手越来越用力,动作越来越快,配合着兰雨妍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随着阴核的被玩弄,兰雨妍觉得自己的阴道好空虚,麻麻痒痒的想要被填满;

  而为了缓解这种麻痒,兰雨妍又只能更拼命地玩弄自己的阴核。快乐的感觉越积累越快,一瞬间就让兰雨妍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她颤抖着,尖叫着,玉手飞快地搓弄着。还是处女的兰雨妍,一定无法想像到自己此时的双腿正在怎样淫荡地张开着。她醉了,沉迷了,无法自拔了。她再也无法顾及身边的一切,只想让这种快感的爆炸把自己吞没!

  终于,爆炸到来了!兰雨妍声音嘶哑地呻吟着:「哦哦——啊啊——哦——」

  全身无法抑制地抖动着,阴精一股接一股地喷出,湿透了榻席,甚至喷洒到了地上。

  兰雨妍全身无力,一动不动地缩在榻上。她还未被男人插入过,却自己让自己体验到了一次高潮的无限快乐。

  慵懒地闭着眼睛,兰雨妍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月光静静地铺满了她洁白赤裸的娇躯,使本就洁白的躯体增添了一分珠圆玉润。

  寂静的夜。

  如果山里附近有人,也许会被兰雨妍肆无忌惮的呻吟声吸引来;如果附近有一个男人,此时可以轻而易举地用自己的肉棒突破兰雨妍的处女膜。

  卢天威曾经把龟头抵在了兰雨妍的阴唇上,岳行天曾经控制住兰雨妍三天,可是他们都没有完成对兰雨妍的占有。今天晚上,这是一个无限好的机会,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

  可是,这里没有人。有的只是猫头鹰的叫声:「呜嗷——」  「呜嗷——」离松风山百里之遥,黑石山上,也有猫头鹰在鸣叫着。

  在一个山洞里,岳行天向火而坐,默默地闭目运功,青铜面具放在身旁的地上。周丙走了进来,放下一大捆木柴,同时搬过一块巨石,堵住了洞口。他瞧了瞧岳行天,从篝火上拿起一根竹签,撕咬起上面串着的野兔肉来。

  岳行天睁开了眼睛,道:「离开落凤山庄已经半个多月了吧?」  「正是。」周丙的嘴里塞满了肉。  「好厉害的毒。」岳行天喃喃道。  「到底什么时候中的毒?」周丙已经把肉吞了下去。

  「我想,大概是我在去五麟城之前吧。」岳行天道,「王玉阳想必已经料到,在灭了五麟城之后我就会对他提防起来,那时再下毒就不易了。所以他提前下手,这个毒很可能是在体内慢性潜伏的毒,三天后正好发作。那日他在厅中摊牌,我一运功就知不妙。幸好有你,还有这『暴雨梨花星』救命。」

  「可恶!」周丙恨恨地道,「少爷你那日为何不让我把他们全都杀光?」

  岳行天苦笑了一声,没有接话。周丙自己其实也明白。那天他一上来折断了三位女侠的长剑,夺走了那位洞庭派「马师兄」手中的宝剑还将其打伤,厅中十人他一上来就立败其四;但是这四人却实是十人中武功最弱的四人,后来那胖头陀和黑衣瘦子再上来时,周丙以一敌二,便已略感吃力,而剩下四个尚未出手的人,武功明显更高。

  更何况,这次雁荡门竟然出动了莫雁锋和五名弟子,莫雁锋本人已经是门中的一流高手,五名弟子还在院中布下了雁荡门的「五雁回峰阵」

  等候着他们。

  岳行天停顿了一下,道:「王玉阳想必是告诉那些人,说是我强迫他出让落凤山庄给我,然后再告诉他们门中侠女被我淫辱。哼,借我的力量灭了五麟城,再反过来干掉我灭口,同时还能卖个人情给那几个鱼虾门派,再博得一个剿灭淫贼的名头,想得倒是挺美。」

  「啪!」周丙把手中的竹签一折两断。

  岳行天抚摸着周丙夺来的那柄宝剑。只见此剑剑柄为深紫色,雍容大度,剑身中部亦是一长道紫色,不知是何种金石所制。紫道两边,剑身两侧的刃口则是银光闪闪,一看便是神兵利器,冷气森森,令人感到透骨的寒气。岳行天道:「这大概是洞庭派至宝,紫玉冰晶剑吧。哼,被你砍伤的那小子武功不行,却拿着这么一柄好剑,暴殄天物。」

  「总有一天,我要王玉阳那小子的命。」周丙似乎没有听见岳行天的话,自言自语道。

  「王玉阳……阴险毒辣是不假,倒是比他那个哥哥有些本事。」岳行天道。  「他哥哥?」周丙这回听见了。

  「他哥哥叫王金阳。」岳行天道,「废物一个。他的老婆倒是很漂亮,据说是云州第一美女,但不是云州本地人,名字叫楚怜星。不过嘛……」

  岳行天微微一笑,续道:「的确很漂亮,但不是女侠,我没兴趣。」  云州城,王家府内。

  桌上的烛火若明若暗,云床上,绡帐低垂,牢牢地遮蔽住了床口。红绡帐内,不时地传来男女呻吟之声,「啊啊啊」「哦哦哦」,男声女声交织在一起,还夹杂着「啪啪啪啪」的肉体撞击之声。

  一个美艳的少妇半躺半坐在床头,两腿大张,手肘撑床,半仰着上身。她全身赤裸,体态极其妖娆。一双勾魂夺魄的凤眼,正看着面前的男子,射出挑逗淫媚的目光。尖尖的下巴,桃腮晕红。朱唇轻启,贝齿中不断发出「啊!啊!啊!」

  的令人一听就会觉得全身酥麻的娇喘声。她一边配合着身上男子的动作,扭腰送臀,一边摇摆着赤裸迷人的双肩,好像男人每一下插入,她就要往前挺胸,把一双玉乳贴上男人的胸口一样。她那媚人的双眼看着男人,时不时地闭上一下,张口呻吟一声;再闭上红唇,睁开凤眼眼波流转一下。男人插入时,她闭目张嘴;

  男人后退时,她闭嘴睁眼。在她身上卖力耕耘的男人,无时无刻不被她的风骚模样吸引着。

  「哦……用力……哦……插我……哦……好棒……哦……好舒服……」在喘息声中,夹杂着少妇的只言片语,似乎每个字都在鼓励男人更加深入她。

  这个美艳的风骚少妇,正是王家大少爷王金阳的妻子,有云州第一美女之称的楚怜星。

  只见楚怜星果然是媚态十足,身体的每一次扭动,投来的每一个眼神,都足以让身上的男子神魂颠倒,奋起肉棒卖力抽插。楚怜星的花穴本就是「名器」,阴道内重门叠嶂,且富有弹性和吸力,男子的肉棒插入之后,不但能感受到被紧紧包裹的舒畅之感,而且屄肉一层接一层,能给男子的龟头以持续不断海波一般的摩挲快乐。

  男子只要一挺动肉棒,立时就能感受到通体舒爽的感觉一阵接一阵地席卷而来,从龟头瞬间布满全身,爽得直要飞上天去。因此,此时楚怜星身上的男人仿佛觉得身体已经完全无法由自己控制,他插入肉棒只挺动了几下,就再也无法停止,越干越凶,越干越快。

  「哦……小骚货……哦……真厉害哦……哦……」男人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加速挺腰用力,肉棒每一次穿过楚怜星阴唇时,都能带动得花唇卷动,从棒身上拂过,带来另一番强烈的刺激。这个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享用楚怜星的花穴了,自己也知道每次一旦插进去就仿佛中了魔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但是,楚怜星的花穴能带给他的舒爽之感实在是诱惑太大了,他每次都觉得自己哪怕是精尽人亡在楚怜星身上也心甘情愿。

  「哦……哦……你好棒……真是好强……哦……不要停……哦……干死怜星吧……哦……噢噢……不要停啊啊……用力……再用力……干穿怜星的骚穴……哦哦……插进来……哦……噢噢……」楚怜星的声音里带着无穷无尽的魅力。

  男人本来都不敢看楚怜星的眼睛——因为实在太勾魂了,可是即使他闭上眼睛,楚怜星娇喘时那独特的甜美嗓音,再配上她恰到好处的求欢的淫词浪语,同样使他无法抵挡。

  「噢噢……好棒哦……来嘛……从后面来嘛……怜星要做哥哥的小母狗……噢噢……好哥哥……像干小母狗一样干怜星吧……噢噢噢……怜星好想要……啊啊……怜星好想当哥哥的小母狗……哦哦哦……」

  男人忍无可忍,大叫一声,颤抖着把肉棒从楚怜星的阴道中拔了出来,接着又颤抖着翻过了楚怜星的身子,让她在床上趴跪好。他原想借着这难得的短暂时间来休整一下自己的肉棒,缓一口气,可是当他看见楚怜星那雪葫芦一样洁白而又曲线苗条的臀腰,就知道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根本无从抵挡这样的诱惑,根本就无法等待和休息。他一边颤抖着一边调整身体,把还滴着楚怜星淫水的肉棒对准她的阴唇,挺腰发力,一下子就塞了进去。

  「噢——」楚怜星这一声呻吟拖长了音,腰部扭动,雪白的屁股划出了一个魔鬼般的弧线;与此同时,楚怜星还回过头来,抛给了男人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肏……我肏……啊啊啊啊……你啊啊啊……」男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弯腰伏身,用手从下往上抄住了楚怜星的两只玉乳。

  楚怜星的双乳又滑又腻,男人差点儿让她们从自己的手中滑脱。然而这光洁如缎丝滑柔腻的触感虽然来自手上,却像是又在男人的肉棒上加了一鞭,令他不顾一切地策马奔驰!

  「啊啊啊啊……爽……啊啊啊……好爽……啊啊啊……干我……啊啊……肏我……啊啊啊……用力干我……啊啊啊啊……」楚怜星的声音是颤抖的,因为她的整个身躯在男人的肏干下剧烈地摇晃。男人放开楚怜星的双乳,改成双手扶住楚怜星的细腰。那纤细的腰肢好像不盈一握,又好像随时都会被男人掐断。

  男人使劲地往前挺着屁股,又使劲地用双手往回扣着楚怜星的腰,动作由快速变成了狂暴。楚怜星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身体也摇晃得更厉害了,而两只悬空的双乳更是在空中充满魅惑地摇来荡去。

  「啊啊啊啊——」楚怜星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粗重喘息声混合在一起,高低相融,间或还杂进了「啪啪」的巴掌声,那是男人杀得性起,抡圆了巴掌就抽打在楚怜星的美臀上。而楚怜星呢,美臀上每挨一击,她就用更骚更浪更妖媚的声音回应男人。

  男人疯狂了,身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停止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加快!再加快!恨不得钢铁一般的肉棒可以干爆楚怜星的花穴。而楚怜星的花穴仿佛要用「名器」的销魂魔力彻底将他的肉棒熔化!真是好一番激战啊!肉棒和花穴各不相让,好像拼了命都要让对方先缴械。

  堪称棋逢对手的一番厮杀,最终还是分出了胜负。男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全身上下无法抑制地颤抖不停,他手上用力,腰部前挺,精关的打开迫在眉睫!

  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从那可以吸魂夺魄的名器美穴中拔出肉棒,因为他预想好了,准备颜射楚怜星。

  可惜的是,终究还是楚怜星的名器美穴更胜一筹,男人未能拔出肉棒,精液已无法控制地激射而出!男人只能在那一瞬间改变目标,奋力向前,整个身体贴在楚怜星的美臀上,好像要让自己的肉棒塞到楚怜星的子宫颈一般。他紧紧抱住身前的娇躯美肉,让自己的肉棒狂暴地发射着,让一股接一股的精液在楚怜星的阴道深处横冲直撞。

  「哦哦……哦——」楚怜星也尖叫起来,滚烫的精液冲击也点燃了她最后的高潮,她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要飘起来似的,无尽的快感淹没了阴道内被精液冲刷的感觉,把她带上了舒爽的顶点!

  男子疲软的肉棒又不知道在楚怜星的迷人阴道里停留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地分开,肉棒一离开楚怜星的阴道口,乳白色的精液就开始缓缓流动,好像被从阴道中挤出来了一样,足见男人这一射的精液量有多大。

  楚怜星「嗤」地笑了一声,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在男人的鼻尖上点了一下,道:「你越来越强了,年龄比我小的好哥哥。」

  男人缓了一口气,回应了她一个笑容,道:「我是不是要说你越来越骚了?我的骚妹妹。」

  「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楚怜星笑吟吟地道,「比如说,某个十几岁的青涩丫头?嗯,多么新鲜的肉体,哇,想想就好激动哦。」

  「你乱说什么呢……」男人的嘴角动了动,但是脸上还带着笑容。

  「哟,我可是听说,这次你在落凤山庄看上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可惜就是没能把她给留住呢。」

  「你别听人胡说八道……」

  「嘻嘻嘻嘻,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一个小丫头的醋。你连我都敢干,还有什么姑娘是你不敢干的呢?放心吧。你想要,我就帮你咯。如果哪天你能把那丫头抓住,我准保替你好好调教调教,让她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给你享用,嘻嘻嘻嘻……」

  「嘿嘿嘿嘿,你还是多把自己献给我几次吧。你的身子我才是百玩不腻的呢。」  「讨厌啦,我渴了,去给我拿茶吧,比我小的好哥哥。」  纱帐掀开了,男子跳下床,来到桌前,抄起了茶壶。  烛光映照下,是王玉阳那张冷峻的脸。

第四章素心之盟」

  日头渐渐升高,时近正午,一匹青马从官道上缓缓而来。兰雨妍坐在马上,游目四顾,观看着这个陌生的村庄。

  回到松风山上休息了几日之后,兰雨妍再次下山。下山时她仍是迷茫,不知该去向何处。她想去雁荡门找白雁清,却想起清心大师说白雁清至少还要休息两个月;她想了解岳行天的底细,但找不到师父少阳真人,自己又不知从何找起。

  在山上呆了数日已觉烦闷,便想下山走走。

  不过,在山上的这几天,虽说无所事事颇为无聊,但每个夜晚却让兰雨妍很是快慰。自从她学会自慰之后,这几日便夜夜用自己的玉手为自己带来美妙的滋味。

  她玩弄自己阴蒂的手法正在变得越来越熟练,用手掌按住以后转圈揉搓,用手指夹住以后捻弄,用指甲轻轻刮弄,变着法儿刺激着这颗小豆豆,让自己年轻娇嫩的身体一次次在颤抖中享受着快美。夜晚,松风山中的草庐内,虽然灯火皆无,却时时传出令人心荡的少女喘息和娇吟声。

  只是,虽然这般愉悦的滋味令人陶醉其中,但兰雨妍始终记得杜婆婆的告诫,自己不敢用手指伸入嫩穴戳破自己的处女膜。因此她总有意犹未尽之感,花穴之中总是痒痒的不能彻底舒爽。除了玩弄阴蒂之外,她还想了其他办法,比如夹起两条修长的纤腿自己研磨两边大腿内侧,或是在腿间夹上枕头扭动磨蹭,虽说这些做法也不断给她带来新的快感,但总还是差那么点儿意思。兰雨妍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便萌生了再度下山之意。

  另外还有一事,前日晚间兰雨妍在草庐中自慰之时,隐隐觉得屋外仿佛有人,仿佛觉得窗上有人影晃动。但因为影子低矮,不像是有人偷窥的样子,兰雨妍觉得也许是屋外花枝之影,因为那夜风大,吹得屋外花叶摇动;但她心中却总觉得那影子似乎有人形。次日一早她绕着屋舍勘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心下稍安,却总是隐隐地有些难以释怀。这也促使她决定离山再次去闯荡江湖。

  那么往何处去呢?上次下山,她往北到了云州,却在五麟城和落凤山庄连番遇险;所以此次下山,她不自觉地便策马往南行,似乎是想逃离云州方向。路上行了数日,便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村庄。

  眼见已到正午,兰雨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望见不远处有一家小店,门口高挑酒幌子。她来到店门口,翻身下马,把马拴在树上,迈步进店。店中客人不多,有一张桌边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还有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年人,皆是农人村妇打扮。

  靠里则坐着一位蓝衣女子,兰雨妍一眼望去差点以为那是白雁清,因为看装束像是江湖中人。不过,那女子的身材却比白雁清要高大得多,站起来应该身高六尺有余;所以尽管她侧面向里,兰雨妍看不清她的脸,却也很快明白自己刚才一下认错了。另外就是屋角坐着三个粗布短衣的农家汉子,正在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兰雨妍坐到靠窗的座位,点了两个菜和米饭,又要了一壶茶。没多时饭菜上来,兰雨妍边吃着饭,边不时往窗外看看,欣赏欣赏这村庄的风景。

  忽见官道上尘土大起,马蹄声大作,马蹄声中夹杂着男子的吆喝呼叱声和女子的尖叫声。只见尘影之中,几匹快马疾驰而过,马上骑手皆是黑衣武师打扮,其中一人的马上横卧着一名女子,女子衣着朴素,在马上拼命挣扎,高声尖叫。

  兰雨妍还没有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官道上马蹄声又响起。兰雨妍转头看去,只见又过来几匹马,当中一匹马金鞍玉镫,马具甚是华丽,而骑在马上之人则是肥头大耳,身材臃肿。此人三十岁左右年纪,鬓边插一朵绒花,洋洋得意,仰面腆肚,满脸酒色病容。身边数人亦是武师打扮,簇拥着此人。这几人的马速虽然没有前面几人迅疾,却也不算慢。几匹马就这样从兰雨妍面前驰过了。

  「啪!」兰雨妍旁边桌上,那老少四人中的中年男子气愤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恨声道:「吴大富又在抢人家闺女了,连我们这村落也不肯放过吗?」

  「爷爷,爷爷,吴大富是什么人呀?」那个十岁模样的小姑娘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白发老者问道。

  「丫头,别乱打听,那是个坏人,天底下最坏的坏人。」中年妇女显然是小姑娘的母亲,连忙摸着小姑娘的头,低声说。

  「咳咳……世风日下,稍微有点钱财就可以抢男霸女,唉,这个世道啊……

  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当年的玉女盟了。」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拿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爷爷,玉女盟又是什么?」小姑娘好奇地问。  「玉女盟呀,那是许多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的一群侠女姐姐。」

  老者说,「她们的首领人称『玉面罗刹』,名叫谢婉儿,年轻时便曾力劈泰山五霸;其中最年长的一位人称『千手观音』,名叫雷媚,善用暗器;最年轻的一位则擅长剑术,人称『玉女剑』,名叫陈蕾;还有一位轻功高强,绰号『飞鹰』的女侠沈风儿;

  还有一位非常神秘的美女,号称『杀手姑娘』的张倩;而其中最富智计、聪明绝顶的则是人称『女诸葛』的林玉。

  这六位女侠不但美貌过人,而且个个武功高强,她们在一起称为『玉女盟』,专门扫除各种败类,尤其是淫贼。」

  「侠女姐姐,好厉害啊。」小姑娘以手托腮,不觉神往。

  「只是可惜,后来『玉女盟』不知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唉,小玉,女孩子一定要懂得自己保护自己啊。」老者叹道。

  「哼!吴大富这个狗东西!早就听说他是青城镇一霸,不知糟践了多少良家女子。我们李家村离青城镇还有三十里之遥,他把手都伸到这里来了!什么时候我非和他拼了不可。」中年男子气愤未平。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吧。」中年妇女慌忙拦住了丈夫,道,「吃完饭,我们快点儿带着小玉回去吧。」

  兰雨妍在一旁听得气满胸膛,正待起身过去问个明白,看到中年妇女如此光景,知道她心中害怕,心念一转,便有了计较。兰雨妍不再过去打扰这祖孙四人,而是到柜上结了饭钱,问明了青城镇的方向,上马疾驰而去。

  兰雨妍是第一次听人说起「玉女盟」,她自然不知道当年玉女盟被叶擎一人瓦解,六名侠女皆被淫辱,后来或死或成奴的结局。(作者注:本处所述玉女盟故事,皆是为了致敬早期的情色武侠经典《玉女盟》。)

  夜幕降临。  兰雨妍已经到了青城镇上,找人问明了吴大富家所在之处,悄悄地摸了过去。

  原来这吴大富乃是青城镇最大的财主,家宅也是整个镇上唯一的一座豪宅,很容易便能找到。兰雨妍找到一家客栈投宿,把马留在店中,背了长剑,施展轻功,在屋瓦上疾行,不一时便来到了吴宅。

  要找到吴大富还是很容易的。因为兰雨妍在搜寻过程中很快就听到了女子拼命呼喊挣扎的声音,她辨别出这声音正是午间被擒于马上的女子声音,便循声找去。院中有几个护院武师,兰雨妍留神避开了他们。她很快来到一间厢房外,声音就是从这件厢房里发出来的。

  兰雨妍站在廊下,悄悄用手捅破窗户纸,往屋里看去。果然看见烛光之下,一个肥头大耳的赤裸身子正在床上滚动着,肥大的身躯之下,露出一双女子的洁白粉嫩的玉腿。那双玉腿在空中乱踢乱蹬,不断有女子的呼喊声音从那肥大的身躯下发出,混合着男子淫贱至极的笑声,在屋中回响。

  兰雨妍气往上撞,也不管那么多了。她拔剑出鞘,飞起一脚踢开房门,闯入屋中,大喝一声:「淫贼!受死吧!」便一剑朝那肥胖身躯的后心刺去。

  兰雨妍自从下山以后,只在云州附近树林中与白雁清并肩和六丑动过一次手,她用剑之时,向来便是以武林人物为假想对手的,从未想过眼前这个胖子分毫武功都不会。这一剑下去,登时便刺了一个透心凉。

  只见屋中血光闪现,吴大富一声惨叫,身下女子高声尖叫,连兰雨妍自己也是一呆。她望着手中剑发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开了杀戒。血光一现,兰雨妍忽然觉得胸口一闷,难受非常。

  就在此时,门口撞进了两条汉子,正是院中的两名护院武师。兰雨妍飞脚踹门时便已经惊动了他们。只是谁也没想到兰雨妍进门二话不说举剑就刺,二人进门时已经晚了。但此时兰雨妍的剑尚未从吴大富身上拔出,二人呼喝一声,举手中兵器便朝兰雨妍扑来。

  兰雨妍猛然醒悟,慌忙拔剑。此时二人已到她的身前,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二人「扑通」「扑通」双双栽倒,每人的后心上中了一支亮银飞镖。接着,一道黑影跃入门中,兰雨妍并不认识此人,连忙横剑当胸。只听此人道:「妹妹休慌,我是来帮你的。」声音娇脆,来人原来是个女子。

  此人用黑纱遮面,身穿黑色夜行衣,兰雨妍并不认识她,但见她身材高大,比自己要高得多,登时明白她定然是午间在小酒店里见过的那位蓝衣女子。虽然自己并不记得她的面貌,而且她身上所穿也非午间的蓝衣,但那身形还是比较容易识别的。

  但见黑纱女子几步来到床前,床上女子已经骇得晕了过去。黑纱女子扯过床上的锦被,裹住她赤裸的身体,将她负在背上。黑纱女子身材高大,背负这个弱女自是轻轻松松。只听院中人声渐沸,眼见得灯火也越聚越多。黑纱女子对兰雨妍道:「妹妹仗剑开道,姐姐暗器相助,你我速速离去。」

  兰雨妍如梦方醒,当先挥剑开道,黑纱女子紧随其后,跳出房外。兰雨妍使出师父少阳真人传授的松云剑法,剑法精奇,几个来到院中的武师猝不及防,无法抵挡。再加上身后的黑纱女子一手托着背上的弱女,腾出右手连发亮银飞镖,连续打倒了三人。黑纱女子道:「上墙走!」二人便跃墙去了。

  吴大富虽是土豪,但家院中的武师皆不过是碌碌之辈,兰雨妍和黑纱女子轻松便得脱身。

  在跃过墙头时,兰雨妍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院中,只见一个小隔院的厢房窗户打开了,一个人站在窗口,吃惊地向外张望着。兰雨妍忽然觉得此人的模样好像有些熟悉,但一是在黑夜之中,二是距离较远,兰雨妍只有一种隐隐的熟悉之感,却无法仔细分辨。

  天亮后,二人已经回到了李家村。黑纱女子已经事先问明了被吴大富所掳的女子是哪家的闺女,将她送了回去。转眼又到了午间,二人又坐在了昨日的那间小酒店里。此时黑纱女子早已除去面纱,也换回了自己原先的蓝衣,与兰雨妍二人相对而坐,相谈甚欢。

  兰雨妍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女子名叫晏玉翎,是九城山无忧派门下。无忧派是江湖上几个著名的女子门派之一,门派中人皆为女子,以行侠仗义为行事宗旨。

  据说无忧派武功早先源自当年的逍遥派(作者注:此处致敬《天龙八部》。),但历经岁月变迁,虽然门派名字还和「逍遥」二字有些关联,但武学却已相去甚远了。无忧派从创始之日起就是女子门派,而如今的无忧派无论是内功还是外功,皆已自成体系。

  晏玉翎所修的无忧派内功乃是门派独有的「无忧心法」,是专门适合女子习练的内功。而女子力量往往较男子为弱,所以无忧派的武功精于暗器之道,晏玉翎的亮银飞镖正是其中之一。

  「昨日我也是在此听到那土豪的劣迹,正打算晚上去救人,结果妹妹你的动作比我还快。」晏玉翎笑道,「妹妹真是侠女心肠啊,姐姐我正待要去太湖参加『素心盟』的大会。妹妹与我同去如何?」

  「素心盟?那是什么?」兰雨妍好奇地问。

  「你昨天在这里曾经听到那白发老者讲论『玉女盟』的故事吧?」晏玉翎道,「『素心盟』便是以当年玉女盟的行事宗旨为榜样创立的。不过它可不是当初那样六个单个侠女的结盟,而是江湖中几个著名女子门派的结盟。十五天后在太湖举行的就是『素心盟』的成立大会,姐姐所在的无忧派是草创者之一,我们的掌门姬灵子将会出席,姐姐我正是赶去赴会的。」

  「可是我……哪个门派也不是啊。」兰雨妍为难地说。她虽然跟少阳真人学了一身武艺,但师父却从来不告诉她门派是什么,更不用说女子门派了。

  「不用担心。」晏玉翎道,「也有一些嫉恶如仇的别派侠女会受邀加入的。

  姐姐我看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在铲除淫贼这一点上真是不含糊,所以专门邀请妹妹你加入。据掌门所说,这次『素心盟』成立,会专门下设一个由其他门派的侠女组成的堂口。而且姐姐有一个好友,向来对淫贼深恶痛绝,武功可比姐姐高强得多,剑下不知诛灭了多少淫贼。这次也在受邀之列,说不定能成为这个堂口的堂主呢。」

  「姐姐的朋友也这么厉害啊。真想认识认识呢。」

  「哈哈,妹妹你若入了素心盟,姐姐的这位朋友若是成为了堂主,妹妹你不就是她的属下了?还愁不认识?」

  「啊,真的是呢。」兰雨妍脸红了红,道,「不知这位姐姐名叫什么?」

  「她姓萧,单字名笙,是洞庭派侠女。这次本来要和姐姐同行,但她说她要去联络另外两个朋友,所以我们约定在太湖聚齐。」

  「噢。」兰雨妍应了一声。她并不知道自己和萧笙曾经在落凤山庄见过一面,因为那时她并不知道萧笙的名字;而此时她也不知道,萧笙要去联络的那两位朋友自己也是见过的,正是当日和萧笙一起合攻周丙的黄山派黄兰和九华门黎芷芳。

  但晏玉翎也没有想到的是,在素心盟大会召开之日,她和兰雨妍并没有见到萧笙的人影。

  萧笙警惕地观望着四周的动静,握紧了手中的太清宝剑。她现在身处山野之中,暮色苍茫,明月在云中时隐时现。她生怕踩中了什么机关,每一落脚都格外小心。尽管她自己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在机关消息密布的山庄或楼阁之内,而是在荒郊野外,可是她还是丝毫也不敢大意。

  她本来和黄兰、黎芷芳二人约好,在石州城的广升茶楼会合,然后同往太湖。  不料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在茶楼里等了大半日,却还不见黄、黎二女到来。

  正当她有些焦躁的时候,店小二送来一封书柬,说是楼下一个乞丐模样的人送来给她的。她拆书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信的内容很简单,只说让她到石州城外的黑石山来见黄兰和黎芷芳。

  随信还附来两小块布片,一黄一白。布片的体积非常小,但上面却分别带着黄山派和九华门独有的徽记。萧笙知道,黄山派的徽记在门中服饰的肩头,而九华门的徽记在门中服饰的左胸。如果这两块布片是从黄兰和黎芷芳的衣服上撕下来的,那么送信来的人显然对江湖中之事相当了解。

  随信还附着一张地图,标记着黑石山上某个山洞的位置。萧笙就按着地图指示的方位,在山中小心地搜寻。她是午后离开广升茶楼前往黑石山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在山中绕圈的感觉。一边走,一边还要防备四周可能出现的埋伏,她搜寻的速度很慢。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找到了图中标记的那个山洞。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晃亮火折子之后一番搜索,那个山洞里什么人都没有。

  除了篝火的残迹,还有扔在各处的肉骨头,看不到其他东西。她仔细地观察过那些肉骨头,看起来似乎都是数日前有人吃过肉后扔下的。

  萧笙气恼得把那张地图撕碎了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她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走出洞外,这才发现夜色渐深,林间不时传出枭鸟猫头鹰的号叫声,她不禁有些害怕。这一回,她可是彻底迷失了方向了。肚中饥饿,她只得啃了两个随身携带的馒头,然后站起身来,心中犹疑不定,到底是找个地方藏起身来等待天明呢,还是冒着月色搜寻下山之路呢?

  萧笙的心里没了主意。她虽然是名门侠女,却毫无野外生存的经验。虽然身后就有一个山洞,可是孤身一人呆在里面终究有些害怕。在她的心里是偏向于寻路下山的,所以不知不觉地,两脚开始移动。为了壮胆,她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太清宝剑,一边努力回忆着来时的道路,一边高度警惕着身边可能出现的陷阱——虽然她并不知道陷阱会来自何方。

  月亮又从云中钻出,月光映照着太清宝剑,寒气袭人。

  「久闻洞庭派铸剑技艺绝伦,果然名不虚传。你们对我还真不错,送了我一把剑还不够,现在是打算再送一把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在萧笙身后响起。

  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寂静无人的深山深夜之中,忽然响起这个声音,着实令人骇然。

  萧笙毛骨悚然,全身寒毛倒竖。她猛然回身,横剑守住门户。

  只见一棵柏树的树干之上,坐着一个黑影。由于黑影背对月光,所以萧笙一下子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萧笙却一眼认出了黑影拿在手中把玩的剑。紫色的剑身,紫色的剑柄,两侧剑刃银光闪闪,寒气逼人,正是洞庭至宝紫玉冰晶剑。

  萧笙顿时气往上撞,愤怒压过了已在心头累积半日的恐惧、失落之情。她厉声道:「无耻淫贼,速速受死!还我洞庭宝物!」

  黑影轻轻一跃,落到地上,站在了萧笙面前。萧笙盯着那张青铜面具,在夜晚之中,那满是獠牙利齿的面具比上次所见更是骇人。面具一动不动,萧笙不由得从心底重新升起了一丝恐惧之意。

  但是岳行天似乎并没有在回看着她,而是在欣赏她手中的太清宝剑,赞叹道:「好!真是好剑!」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萧笙手中的这口剑,以唐人孟浩然写洞庭湖的名句命名。洞庭派确实以铸剑闻名于江湖。那日在落凤山庄,萧笙手中的剑亦是一口好剑,但却远称不上是神兵利器,远远及不上周丙手中的那对双铁戟。且周丙武功高强兼力大无穷,于是将萧笙等人的三口剑一折而断。萧笙虽然在江湖上已有嫉恶如仇的侠女之名,但在门中究竟还是年轻后辈,自然无法持有门中最上等的神器。

  而和她同来的那位「马师兄」马彦昭,因为是洞庭派掌门方鼎的外甥,平日就为人骄纵,那次竟然偷出了舅舅的爱剑之一紫玉冰晶剑与她同行。方鼎对这个外甥极为喜爱,马彦昭料想就算日后舅舅知道了,只要他和萧笙立下了擒获淫贼救回门人的大功,便不至于遭到重责。谁知他的武功和经验均比周丙差得太远,周丙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了紫玉冰晶剑。回到门中之后,方鼎雷霆震怒,几乎把马彦昭给鞭笞致死,并立下严令,不许年轻弟子再碰任何门中的神兵利器。

  但萧笙的师父涵虚真人在洞庭派中辈分很高,而且她年轻时也曾是行走江湖诛杀淫贼的侠女,所以对萧笙非常溺爱;尤其是落凤山庄萧笙断剑遇险,再加上这次萧笙参加侠女聚集的「素心盟」大会,作为女师父自然也不愿意女弟子在其他女侠面前丢了面子,所以特意把自己的佩剑「太清剑」借给萧笙。论起神兵性能,「太清剑」足以匹敌「紫玉冰晶剑」。

  「呸!」萧笙柳眉倒竖,喝道,「下贱鼠辈,也敢觊觎我洞庭名剑?速速将你的脏手从紫玉冰晶剑上拿开!」

  「什么?你以为我在说你手中的剑吗?」岳行天讥诮道,「我说的不是你的剑,而是你的人?」

  「什么?」萧笙一怔。

  岳行天悠然道:「我说的不是『剑』,我说的是『贱』。你就快成为我胯下的一条淫贱母狗了,不『贱』可不行。」

  萧笙勃然大怒,厉声呵斥:「淫贼受死!!」施展开洞庭派剑法,点点剑光直指岳行天咽喉。

  岳行天举手中紫玉冰晶剑,急架相还。转眼之间,二人便堪堪拆了三十招。

  萧笙怒火万丈,招招不离岳行天全身要害。但岳行天的剑法殊为高妙,虽然只守不攻,但萧笙却始终无法得手。

  明月之下,深山之中,神兵与神兵碰击的声音在周围的寂静之中显得格外清脆悦耳。岳行天身穿青袍,萧笙身穿紫衣,深色的衣装在夜色中皆不明显,但两柄神兵的寒气却在月光下分外明亮。

  猛然间岳行天「啊」的一声大叫,太清剑从他的右肩头掠过,萧笙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砍到了他的身上。就见岳行天翻身跳出圈外,左手一捂右肩,一转身,施展轻功,腾跃而去。

  萧笙叱道:「无耻淫贼!妄想逃命,休走!」挺剑便追。

  两人一前一后从山林中穿过。萧笙所修炼的洞庭派轻功本是武林中的上乘功夫,但岳行天的轻功竟然也丝毫不弱,二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萧笙觉得自己和岳行天之间的距离是在一点点缩短的。忽然间,岳行天转过一个岩壁,身影消失了。萧笙脚下发力,跟着转了过来,没有看到岳行天的人影,却看到了不远处若明若暗的火光。

  萧笙停下脚步,握了握手中的太清宝剑,凝神静气,向四周观察。周围是黑幽幽的树林,萧笙不由得又提高了几分警觉。她慢慢地向火光亮处移去,高度戒备着。待到走近之后,萧笙才发现,火光是从一个灌木掩映的山洞中发出来的。

  萧笙小心地挪到山洞口,洞口狭窄,而且距离洞中还有一小段通路得走。萧笙侧着身子,慢慢往里走。十余步后,通路走尽,萧笙便贴着洞壁探头向里望去。

  萧笙愣住了。

  只见山洞内的空间甚是宽阔,比寻常的山洞要大上许多。洞中央点着大堆的篝火,但贴近洞壁出还支着数支火炬,显得洞内相当明亮。正是因为如此明亮,所以尽管距离山洞口还有十余步距离,且洞口甚是狭窄,火光仍可若明若暗地透到外面去。

  靠内一侧的洞壁之上,安装着粗大的铁环铁链等物,两个妙龄少女,一穿黄衣,一穿白衣,双臂高举,被扣住手腕贴墙吊在空中,正是黄兰和黎芷芳。二女垂着头,神情委顿,虽然面庞看得不是特别清晰,但萧笙对她们相当熟悉,看着身形发式,确然便是黄黎二人无疑。

  萧笙猛然醒悟,正待回身,紫玉冰晶剑寒冷的剑锋却搭在了她的脖颈之上,她几乎感觉到剑刃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肌肤,不由得心里一颤。

  「你找了她们那么久,终于找到了,难道不开心么?」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淫贼!暗下埋伏,无耻之极!」萧笙咬着嘴唇,恨声道。

  正在这时,只见灯火一黑,周丙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甬道口,几乎要把洞口整个遮挡住。他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取走了萧笙手中的太清剑,随后一抖手,掌中多了一条大铁链。岳行天一手用紫玉冰晶剑胁迫着萧笙,一手按着她的肩头,把她的上身按在洞壁之上动弹不得。

  这时候,萧笙骇然觉得有另一双手伸过来,把自己的两臂反拧到背后,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隐藏着第三个人,刚才此人必定是藏身于洞外。萧笙不由得心生一阵恐惧之意,这时候,周丙用掌中的铁链缚住了萧笙的双腕。萧笙觉得两腕被冰凉的铁链勒得生疼,她并未全身被缚,但这铁链如同镣铐一般,把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周丙依然一言不发,转身回到洞内,萧笙就觉得灯火又恢复了刚才的明亮。

  这时,岳行天忽然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压住了萧笙,把萧笙全身都牢牢贴在洞壁之上。

  萧笙的臀部丰满挺翘,在劲装包裹之下,显得尤为诱人。她只觉得背后一个鼓鼓囊囊的物事贴在自己的臀部之上,猥琐地不断游移磨蹭着。她虽然还是个妙龄处女,却也知道那是男人的什么地方,不由得气往上撞,奋力想向后顶开岳行天。但岳行天双手按肩,胸膛抵背,下腹贴臀,牢牢掌控着局面。萧笙使尽力气也无法挣脱身后一座山一样的压迫,纵有全身武功也施展不出。

  她心中气苦,猛然一甩头,想用头撞击岳行天的脸,但岳行天似乎早有准备,腾出一只手,一下就捏住了萧笙的下巴。萧笙武功虽然不弱,但男女究竟气力有别,而且岳行天的手劲出乎寻常的大,竟然单凭手指就让萧笙的脸转动不得。

  「呜呜呜……」下巴被捏,萧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全身受制,毫无反抗之力。岳行天开始肆意地轻薄起她来。

  下身摇转,越来越坚硬的下体蛮横地挤压着萧笙的美臀,那粗硬的肉棒把岳行天的裤子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虽然男女二人都穿着裤子,但那根肉棒却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滑进萧笙的臀沟,来一个肉棒与肉沟的完美契合,所以正在裤中乱顶乱撞,似乎要顶破那两层多余的布料一般。而岳行天的脸凑到萧笙的耳边,萧笙又是一惊,原来岳行天竟然摘下了面具,二人肌肤相接,如同情人一般缱绻厮磨,岳行天的舌头伸出,慢慢地顺着萧笙柔嫩的面颊滑动着。

  萧笙觉得淫贼的口水蹭在自己的脸上,心中一阵烦闷恶心,几乎有要呕吐的感觉。她又一次想甩开脸,既是想躲开那恶心的舌头口水,又带着几分好奇想看看这淫贼究竟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但她实在想不到岳行天的手劲竟然如此之大,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这个淫贼的暗器功夫如此了得。

  萧笙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她只能悲苦地任凭岳行天用整个身体从背后揉弄着自己。她高耸的胸膛抵在洞壁上,随着身后的攻击扭动着。虽然隔着衣物,萧笙也能觉得自己的处女嫩乳被压在冰凉的石壁上改变着形状,硌得阵阵生疼。乳房上的刺痛感慢慢传向全身,似乎还有一两缕传向她的下体,给她带来了微妙的奇特感觉。

  萧笙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她心想,只要淫贼敢放开她欲行插入之事,那么即使自己双手被缚也要奋力反抗。她一边承受着男人的肆意轻薄,一边提醒自己要戒备,只要男人离开身体想要推倒自己,她就奋起挣扎。

  但是,岳行天好像也并没有迫切地想要推倒萧笙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地享受着这样一个轻薄的过程。夜深人静,篝火发出毕剥毕剥的声音。周丙不见了,那「第三个人」也不见了,黄兰和黎芷芳垂头丧气地吊在空中,整个世界里仿佛只有岳行天和萧笙两个人。偌大的山洞内外,只见身着紫衣的萧笙整个人被岳行天从背后压在洞口石壁上揉来弄去。

  萧笙的下巴被岳行天只手捏着,她想要咬紧牙关都做不到,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巨大的羞耻、刺痛和恶心感的混合袭击。她的身体僵硬,两腿绷紧,心里一万次地要杀了身后的这个淫贼,可是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对现在的她来说,世间的痛苦哪里还有比这种无力被迫之感更甚的呢?尤其是,不知道这种痛苦的感觉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忽然间,岳行天捏住她下巴的手稍微松动了一下,萧笙得到了一丁点自由,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好像要把折磨了她许久的羞耻刺痛尽情宣泄出来。这一声尖叫,又高又长,被悬吊在洞中的黄兰和黎芷芳好似被惊醒了一般,吃惊地抬起头,把目光投了过来。

  就在此时,岳行天猛然扳过萧笙的肩膀,用力一推。萧笙踉踉跄跄几步进了山洞,摔倒在篝火堆旁,她的双手被制,只能肩膀和腿膝使劲,好不容易转过身来。

  只见周丙静静地在山壁下盘膝而坐,因为是在靠洞口的一侧,所以刚才萧笙没有看见他。岳行天缓步走出黑暗,来到了洞中,他的脸上又重新戴上了青铜面具,獠牙利齿在火光下若明若暗。随后,又有一个人跟着从洞口进来。萧笙不认识此人,但见他年龄不大,形容猥琐,面貌丑陋,不由心生厌恶之情,心知此人必是刚才反拧自己双手的「第三人」。

  「萧姐姐……」「你怎么……」黄兰和黎芷芳同时喊出声来,声音中满是惊讶和悲苦之意。二人见此情形,已知萧笙无法救出自己,反而和自己一样身陷魔爪了。

  「呸!恶贼!」萧笙瞪着岳行天,眼睛里仿佛要冒出火来,「给本姑娘布下陷阱圈套,算什么男人!?就算你绑住了本姑娘的手,难道本姑娘还怕你不成。」

  说着,她奋力挣扎,想要努力站起来,同时在脑中快速思考着该用怎样的腿法制敌。

  岳行天轻蔑地哼了一声,伸手一推,萧笙刚要勉强站起来,又被他推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只听岳行天道:「女人要骚一点儿才好,狂可不好。你当自己的武功真比我强吗?要不要我放开你,咱们再来比过?」

  「什么?」萧笙一愣,脱口而出,「你有此胆量?」

  「你说呢?」岳行天一声冷笑,手一扬,紫玉冰晶剑飞出,插到篝火旁的土地上;先前周丙拿下的太清剑已经先一步插在那里,两柄宝剑并排而立。

  岳行天朝周丙点了点头。周丙起身,来到萧笙身旁,打开了她手上的锁链,然后静静地退回原处,重新盘膝坐下。

  萧笙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揉着手腕,一边瞪着岳行天。只见岳行天从旁边的地上漫不经心地捡起一根铁棍。这根铁棍并不粗,倒有些长度,比齐眉棍还略长一些。

  岳行天道:「你们洞庭派的剑确实是好东西,不过要收服你这条母狗,倒还用不着。」

  「什么?!」萧笙勃然大怒,一伸手,拔出了地上的太清剑。

  「等等。」岳行天道,「你这两柄剑,我都还给你。不过呢,一柄代表黄兰黄女侠,一柄代表黎芷芳黎女侠。」

  「什么意思?」萧笙愕然。

  「很简单。这两位女侠虽然被我擒来,但我可并没有动她们俩。如今我和你赌赛一场。若我夺下你手中的太清剑,那么黄女侠的处女就归我;若你再用紫玉冰晶剑赢了我,便一笔勾销,三人一起放走。可是若紫玉冰晶剑再被我夺走,那黎女侠可要归我享用了。」

  「哼!」萧笙冷笑一声,道,「我若用太清剑就赢了你呢?」  「我的命就归你。」岳行天漫不经心地说,好似在谈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萧笙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恶贼!受死吧!」寒光一闪,太清剑已经向岳行天递了过去。

  她见岳行天手中的铁棍不像什么神兵利器,料想它定然敌不过自己手中的宝剑。所谓「棍扫一大片」,棍法横扫,很难不碰上自己的兵器。只要碰上太清剑,此棍立时非断不可。

  然而,萧笙只觉眼前一花,就觉得面前仿佛有毒蛇吐信一般扑面而来。她大吃一惊。岳行天手中的这条棍,走的竟似乎是枪法路子,「枪走一条线」,朝她直扎而来。萧笙迅速变招。棍法本就多样,其中包含了枪法的路子并不稀奇。萧笙定了定心神,凝神迎战。

  谁料岳行天使动手中的这条棍,却全然是在施展枪法,只是没有枪头而已。

  而且岳行天的枪法诡谲异常。江湖中人多佩刀剑,就算是使棍棒的也多是短棒,用枪这类长兵器的本就已经稀少,而岳行天的枪法更是匪夷所思,萧笙从未见过。

  数招已过,太清剑完全碰不到岳行天的铁棍。萧笙不由得心下一慌,手中稍迟,岳行天手一抖,棍头直点到萧笙的手腕,萧笙吃痛,「啪」的一声,太清剑落地。

  「啊呀——」一声悲鸣,原来是太清剑所「代表」的黄兰发出的。  这一声使萧笙心神大乱,又急又气,她一伸手就拔起了地上的紫玉冰晶剑。  她刚一横剑,只听耳边呼呼风声,岳行天的棍横扫而到。

  萧笙仓促应战。有了刚才的教训,她留心岳行天的枪法路子。哪知这次岳行天却使的是棍法,连环进击。萧笙慌乱间回了几招,只听「当」的一声,岳行天的铁棍一断两截。

  这一下,倒是萧笙愣了一下,难道自己赢了吗?三人可以走了吗?然而岳行天却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断棍在他意料之中一样。萧笙稍一愣神,岳行天手中的「短棍」疾点而出,直指萧笙的咽喉。萧笙觉得咽喉一痛,知道棍已经点上了,便把眼睛一闭,闭目待死。

  只听岳行天冷哼一声,棍停住了。萧笙猛然反应过来,这个淫贼要的是人,而不是命。

  可是已经迟了,岳行天一翻腕,「啪」的一声抽在萧笙手腕上。  「当!」这一声,却是紫玉冰晶剑落地,撞在太清剑上的声音。

  紫色剑身的紫玉冰晶剑,银白剑身的太清剑,洞庭派的两柄神兵交搭着,静静地躺在篝火旁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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