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仙剑传说

7172Clicks 201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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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仙剑传说

             第一章  解衣疗伤

  秦少游双手按上雨儿略显纤瘦的香背,运转全身功力,积聚于自己双掌掌心「劳宫穴」,紧贴正对着雨儿的后背命门「凤凰」要穴送入两道精纯的真气,懔然惊觉。

  雨儿体内一团团阴柔诡异的真气乱窜狂流,如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的在经脉窍穴间腾奔窜闯,无情而狂野地冲击着雨儿此时缺乏保护的脆弱心脉,若不把这可怕的情况改变过来,肯定她捱不了多少时候。

  别无选择下,秦少游试探性地送入真气,先护住雨儿的心脉,后抵其丹田气海,再由该处出发,沿十二正经来个拨乱反正。

  可是所有送入真气都如石投大海,无影无踪,并且自己体内的真气尽管自「洗心诀」大进一层后已达先天之境,但如此只去不还,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那时两个人都得完蛋大吉。但若是此时撒手,雨儿固是玉陨香消,自己的真气恐怕也是受损过巨,三年五载内休想复原。

  更何况,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看着雨儿受害而负手不理,拼死也得将这可爱纯洁如仙子般的妹妹安然无恙地救回。

  苦苦支撑之际,由于自己体内的真气与雨儿体内的阴柔诡异的真气此时正纠结在一起,但并不是相互融合,反而是自己的真气有被吞噬、消融的感觉,那股真气似乎有种吸纳一切外力的特质,同时将吸纳的外力转为己用,愈发变得强大起来。

  秦少游发现雨儿体内所有的真气全部都向她的胸前乳根穴疯狂汇聚。他虽不明原因,但清楚知道:长此以往,他和雨儿两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而且,雨儿体内的那阴柔诡异的真气虽然难缠,但并非极其强大,至少远不如自己的真气那般浑厚淳然,自己没有理由在与它对持时败北,反而被它吸收容纳,关键应该是它抢先占据了雨儿体内所有的经脉,并隐隐改变了经脉容纳真气的性能。最终使得输入的真气无处可容,只能无奈臣服。大禹治水,不能堵之,欲先导之!

  思虑及此,秦少游心中升起明悟:两人目下的情况,全部源于他秦少游只出不进,而雨儿却是只进不出,到最后他秦少游固然真气耗尽,全身虚脱而亡,雨儿也是难逃真气膨胀,爆体而亡。除此再无第二种结局。

  想到这里,秦少游灵机一动,若是自己一边从背后向雨儿输送长生气,一边用掌心劳宫穴从雨儿胸前乳根穴吸收自己输入的洗心诀真气与那阴柔真气混合后的真气,以自己深厚的内力为根基,让它在自己的体内化解分散后再回送入雨儿体内,如此在两人之间构成一个真气循环圈,那么………

  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腾出一只手抵住雨儿的胸前,还得除下雨儿的衣杉,以掌心劳宫穴直接对准她胸前乳根穴。且不说雨儿的意愿,他秦少游虽然早已被雨儿认定为心目中的夫婿,自己也极其喜欢乃至深爱着这俏佳人,但毕竟,雨儿的年纪还小,更重要的是,她又是如此的清纯不染世事,自己在她昏迷不醒时给她宽衣解带,终究有些难言的罪恶感。

  可是扪心自问,自己更不可能对雨儿见死不救的。脑中不时闪现平时和雨儿一起笑闹玩耍,间中也难免投怀送报,躯体纠缠,甚至他们还已经同床共枕过,虽然未及于乱,但其实早已是违反了所谓世俗的礼教啊!因此此时更无须顾忌其他了。

  可是铃兰呢?他如何对得起铃兰?虽然铃兰早默许,不,是明许了他和雨儿的关系,甚至还主动劝说过他,但此时,铃兰也受伤昏迷,尽管并无大碍,可在此等情形下,自己真的可以那样去做么?想起铃兰昔日罗衣飘飘,风姿楚楚的身影,而此刻昏迷苍白、失血憔悴的容颜,秦少游迷茫了。

  秦少游呆呆地凝视着方才被自己轻柔放下,仰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雨儿,只见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那张平时不肯安宁的樱桃小嘴此刻终于乖乖地紧闭着,但已无昔日嫣红的色泽,衬着略嫌苍白的容颜,平添几分憔悴之色。又让秦少游多生几分心疼怜惜之情。

  雨儿纤细的双手此刻无力的弯曲着,轻搭在自己圆润的小腹上,娇挺诱人的酥胸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玲珑浮突的娇躯稍稍侧卧,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疑,洁白柔软、绵薄丝质的纱裙轻轻覆盖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玉体,虽然未见层岚叠嶂,但也是含苞待放、鲜艳诱人,一股青春少女特有的芬芳气息顿时盈满秦少游的口鼻间,中人欲醉;可惜苍白的容颜少了些许粉红的点缀,美丽娇躯缺乏佳人声色传情的活力,实在是情思缭乱、黯然魂消!

  长长纱裙的下缘一直蔓延遮挡到雨儿粉嫩小腿的底部,甚至连那白皙纤弱的赤足也可以覆盖,只是随着雨儿的玉腿微曲,以及刚才两人的一番挣扎周折,纱裙轻轻上扬拉起,露出一截皓白莹泽的小腿,光滑柔嫩。

  循序而下,细细的蜿蜒曲线勾勒出了两只完美无暇的雪玉天足,那光洁的足踝,晶莹的足趾,令看在眼里、留恋心头的秦少游明知决不应该,仍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要不是碍于雨儿的性命垂危,恐怕就要把持不住,当场亲吻、爱抚,狠狠肆虐一番。

  救人要紧,事急从权!秦少游一咬牙,心中有了决定:“铃兰!请相信我的情非得以!你知我必谅我!雨儿,也请别怪哥‘趁人之危’,枉做小人了……”

  秦少游用左手继续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护住雨儿的心脉,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搭上雨儿的洁白罗衣,不知雨儿的罗衫是何质地,但决非一般丝绸材料,秦少游只觉触手清凉润滑,绵薄犹如无物,似乎是直接触碰着雨儿娇嫩如初生婴儿般的肌肤,顿时心神激动甚至有些许颤抖,似惊似喜、如切如忧,百味纷杂,别有一番滋味。

  而掩藏在罗衫下那弱不胜衣的娇柔玉体,更令他不知所措之余又难免浮想联翩,更急于一探个中究竟。

  终于,秦少游右手抓住雨儿的内衫衣襟,慢慢地向外拉开:纯白的罗衣下娇嫩的酥胸上穿了一件极其小巧可爱的粉红色抹胸,洁白象征着纯洁,而粉红则是花季少女玫瑰色的幻想,此刻的雨儿,她的心中,有否想起,她最爱的哥,正在和她作最亲密的人生接触呢?

  她一定是在想的,要不此刻她的眼角不会隐隐含笑,嘴唇不会轻抿;而她苍白的容颜,又怎会不经意地浅浅显出一片粉红、一丝春潮?

  秦少游看着雨儿粉红色抹胸上没有遮掩的那片惊心动魄的雪肌玉肤,和隐约露出的部分乳沟,情不自禁地欲焰滋生、意乱情迷,心中尽管惭愧万分,此时却已是欲罢不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勉力想着雨儿如今情势危急,方才能保持着灵台几分清醒。

  慢慢地,秦少游已情不自禁的试着把右手手指游移到了雨儿粉红色抹胸上面露出的乳沟上,当他的手不经意碰到雨儿的酥胸时,虽然只是一瞬,仍可感觉到那小小的玉峰既柔软又弹力十足。

  突然心中盈满一种新的刺激,这又不同于之前摩擦抚摩铃兰的感觉,那盈盈不足一握的小巧玉峰,娇嫩润滑的触感虽是隔着抹胸也完全可以体验得出,确实完美得无以复加。而心理上些许偷窥犯禁的刺激感觉是如此地清晰实在。

  这让秦少游再也无法顾及到其他,他只知道:此时的雨儿是上天赐给他的恩物!他秦少游决不能放弃!

  秦少游的手就这样停在了雨儿神圣的处女玉峰上一会儿,要不是为了给雨儿疗伤,他决不会急于解下雨儿的抹胸,更不会急于想一探佳人禁地的神秘。尽管如此,他的手还是先从罗衣领口正中慢慢滑到雨儿粉色抹胸的里面,然后又轻轻地游移与酥胸与胸衣之间,欲在里面寻找解开那紧闭胸衣的节扣。

  雨儿的酥胸晶莹润泽而富有弹性,平时不怎么明显却是因为雨儿身躯娇小玲珑,平时抹胸又束的紧,所以此刻一旦欲将起释放开来,反而显得困难起来。而且此时雨儿昏迷不醒,肌肤彻底松弛,这无疑增加了很大难度。

  同时,由于那粉色胸衣的节扣是节在后面的,要用一只手以这种方式来解开雨儿的胸衣,实在是既耗时又费力的事,当然也极其香艳之能事。只是雨儿命在旦夕,秦少游也是心急如焚,虽然不自禁地情动欲生,但脑海还算清醒,此情此景,焉能乐此不疲?

  无法可想,秦少游只好运起真气于掌指间,由上而下,沿着一对娇小耸起的乳峰中间,掌指轻轻一划“嘶”的一声轻响,粉红胸衣从中一分为二,各自留恋着身下美丽的玉峰飘摇旋舞,最终还是无法抗拒来自地心的诱惑,轻轻地滑落在床上,洁白的丝被凭空多了两多粉红的云彩,艳丽几分!

  而雨儿原本被紧紧拘束的一对圣洁白皙的玉峰也毫无保留地显现在秦少游眼前:显然还是初次示人,故难免几分羞涩、几分娇怯,在温暖馨香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也使得被一阵乳波撩拨得心神迷乱的秦少游方才能静下心来一品处子芬芳,只见得乳白如玉的娇美乳峰,半球状丰满而又尖挺,如倒扣在胸前的玉碗。红润欲滴的小巧樱桃,有着宝石般晶莹的红润色泽,令人好想一亲芳泽。

  忍不住伸出手指滑到雨儿微微挺起的酥胸上。她的乳房甚至比一般的少女更小巧玲珑,更显得弱质纤纤、惹人怜爱。轻微隆起的翘立乳峰,虽然在伊人的侧卧下依然挺拔,丝毫没有下坠,美妙的圆弧一直延续到腋前,曲线玲珑,山峦起伏,绵延不断,象两座粉装玉沏的雪峰。秦少游的手指不自觉地顺着山势,曲线攀延而上,继续寻幽探胜。

  巡回浏览间,终于找到峰顶那一圈淡红的乳晕中间尖尖的红嫩樱桃,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秦少游一种温润的感觉,还有在他手指的轻触下,伊人柔滑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的起伏着。他把整个手掌贴在雨儿酥胸乳峰上,用手掌在伊人玉乳表面轻扫摩挲,还能感觉到乳峰在微微地颤抖,峰顶的樱桃也显得更加妩媚和艳丽。

  秦少游虽然恋恋不舍那极度美好的触感,却也无暇多想,毕竟眼前雨儿的性命高于一切。定了定心神,秦少游右掌下滑,抵在雨儿一对玉峰乳沟间的乳根穴上,只觉触手凝脂冰滑,晶莹剔透,感觉美妙得无以复加。

  不由心神一荡,只觉掌心劳宫穴一股阴柔刁转的真气大力涌来,险些震伤内腑。赶紧收拾情怀,宁心静气,将涌入的真气导入丹田气海,再由左掌传入雨儿体内,如此循环往复,进入内家大周天调息至境。

  终于,秦少游灵敏的真气绕着雨儿体内经脉循环一周,再顺溜而下,预备回到雨儿的丹田要穴储存起来,如此完成一大周天,相信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就在此节骨眼上,秦少游感觉到雨儿体内小腹下丹田处有大量的真气郁结,以他现在的姿势实在难以化解,除非……?

  要化解这股郁结的鬼真气,只有用自己的单掌抵住雨儿的丹田穴,从掌心劳宫穴把这股真气吸出化解。由于是需要直接吸取真气,因此两着之间不可以有任何的障碍阻隔,必须用掌心直接紧贴着雨儿的玉体。

  可是如此一来,就必须完全除去雨儿身上所有的衣物,而那丹田穴正好是位于少女最最神圣贞洁、不可侵犯的处子私秘的上方,这对于一个未曾适人、玉洁冰清的处女而言,实在是天大的冒犯!

  尽管雨儿已表明非君不嫁,可秦少游却绝对不想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一步侵占这自己最心爱的小佳人从来无人触碰的少女禁地。更关键的是,雨儿的心灵尚未定性,年纪也足够小,分外令秦少游有种罪恶感。

  “绝对不可以!自己决不能行此无礼唐突之事啊!”

  可是转念一想,救人救到底!自己决不可以看着雨儿这为天真无邪的人间仙子香消玉陨啊!况且要说冒犯,其实自己方才已对雨儿多有冒犯了,既然如此,更要继续努力坚持将佳人救回!其他的事可以容后解释,无论对自己、对雨儿,甚或对自己深爱的铃兰都可以有所交代!

  不再迟疑,秦少游伸出了颤抖的手,搭上雨儿纤细柳腰间罗衣纱裙的系腰丝带,由于丝带的弹性和雨儿柳腰的纤细,紧贴在佳人的腰间并不那么好解开。

  秦少游颤抖的手指已经绕着雨儿腰间摸索了不止数圈,期间的佳人肌肤的触感弹跳,自无庸质疑,简直令他爱不释手,差点就要忘乎所以了。颇费尽一番周折,秦少游才算是勉强完成任务,终于解开了佳人衣裙的丝带。

  随着雨儿下身衣前言内的缓缓滑落,首先印入秦少游眼帘的是雨儿那守护处子贞洁的最后一道屏障——纯白的丝质亵裤。佳人亵裤的样式很简单,基本上没有什么修饰,只在它的边缘上点缀着一圈细小花纹,倒完全符合雨儿这花季少女的天真娇痴、纯洁无邪。

  秦少游虽然看得目迷五色,真是不忍就此作罢,惜乎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继续放纵自己的欲望。

  想转开视线都有些困难,只得勉力闭上眼睛,仅凭手指摸索着将雨儿纯白的亵裤轻柔地解下,伸入佳人腰侧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的上下摩挲刺激着雨儿的敏感肌肤,费了好大的力气,除了因摩擦佳人的肌肤使得自己愈发心跳外,什么进展也没有。

  没办法,只好迅速地睁开眼睛,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找准方位,身手一拉而下。

  终于,雨儿身上最后一件衣裙也离体落下,秦少游从佳人身上俯视看去,圆滑优美的身体曲线曼妙动人,如山峦起伏,美不胜收。如云的秀发在雪白肌肤的背景下格外的乌黑闪亮,修长白皙的一对玉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蜷缩,此时分外有种柔弱堪怜的楚楚动人,足以触动引发每一个男人的欲望。

  秦少游颤抖着将手掌试探地贴向雨儿的丹田,却由于佳人的肌肤过于滑腻又或者他的心神过于紧张,更有可能是纯真的雨儿总令他有‘摧残’幼女的错觉,他的手指险些不小心滑入了佳人的最后禁地。

  时间不等人,秦少游赶紧收拾情怀,定下心神,将掌心按在雨儿的丹田上,尽量忽视佳人肌肤弹跳的美妙触感及下方桃园引人的遐想。调动体内的真气,极力吸取化解佳人郁结的真气,全神贯注地为佳人疗伤。


             第二章  一线生机

  当秦少游行功完毕,窗外早已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纱布窗帘溜入几丝光线,照在人身上仍有股暖意。

  秦少游的心头却是一阵冰凉,黯然长嘘了口气,雨儿体内的奇异真气暂时算是被压制住了,但他心里知道:这事情没有完,雨儿体内的异种真气根本无惧于他的「洗心诀」,而且凭自幼修习「洗心诀」所特有的灵觉,他感到那真气有一种强烈的吸收兼容性,任何企图化解它的真气一旦与其短兵相接,最终恐怕都难逃被其吞噬的厄运。

  连他一向信赖神奇的「洗心诀」也无能化解,费尽浑身解数也只将它暂时‘引导’在雨儿丹田气海之内。原本以为以循环导通的方法可以解之,想不到反而让它壮大少许,若非自己见机得快,及时变逼为引,雨儿此刻恐怕危矣!

  虽然现在的情形也未必好过多少,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秦少游都会竭力争取。

  浑然不顾自己早已汗湿青衫,行功至近乎脱力,秦少游俯低身躯,将雨儿苍白的脸颊紧搂入怀,贴着自己的胸口,一时只觉得心痛如刀割,暗恨苍天无眼,如此纯真无邪的人间仙子,也有人舍得对其痛下杀手,难道真是红颜薄命,人世间容不得半点完美?

  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一直以为自己惊才羡艳,弹剑江湖,何等惬意潇洒,志得意满?如今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枯萎凋谢。难掩护花无力的怨愤,秦少游忍不住长啸一声,一时悲痛莫名、情难自己。

  轻轻地将雨儿昏迷的娇躯放回秀榻,秦少游怔怔地地呆坐秀榻一角,瘫倒依靠着床栏上,眼眸隐隐开始模糊,只是茫然瞧着上方屋梁,再次为自己今晚的行为感到深切的悔意。

  惭愧、自责、悔恨一起向他袭来,是他、是他的贪花好色、是他的自作多情和无视礼法的偷窥耽误的时间,才使得自己心爱的人儿遭受此等痛楚甚至性命垂危!

  他只是自私地为自己的所谓诗酒风流、秦淮风月着想,想当然地以为天下所有美丽的女子都应该为他绽放,所以在已经有了铃兰之后,还喜欢上雨儿;更甚至在有了铃兰和雨儿之后,还贪心不足地爱上一个属于别个男儿的女子!

  他只知道尽情自由地去追求自己所喜爱的事物,并且视之为理所当然,虽然当时也曾心怀愧疚,却从未设身处地从铃兰和雨儿她们的角度和立场去为她们想过。

  更可笑的是前一刻他甚至为见了雨儿赤裸的身躯而欲火上升,在雨儿生死未卜、犹自昏迷不醒的情形下!

  窗外风和日丽、阳光灿烂,与他此刻颓丧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照,仿佛老天正是要借此来惩罚他!一股无以名之的伤痛使他身心受着万斤重石般的压制,说一句话,动一动,甚至思考,也要费尽全身气力方能做到。

  无论今后他将遇到什么样的女子,他都知道谁也无法取代雨儿的位置。这是一种混合着怜爱、愧疚、思念,甚至追悔莫及的惋惜!

  有可能将永远失去雨儿,这个让他稍一触碰感到窒息的想法,令他觉得无比的孤独和落寞,仿佛深险在一个恐惧无助的梦魇中,欲转醒却无力,所有的挣扎皆是徒劳。

  在这一刻,再没有事情可使他感到有意义,更无法医治他深心内的创伤。自责像无数锐利的尖针刺戳着他的心,彷佛一向强大的意志和自制力一下子消失殆尽,浑体软弱无力。

  就这样愣然半晌,纳兰闲云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起:“少游,雨儿的情形如何?”若是秦少游此刻的神智有几分清醒,不难听出纳兰闲云那一贯淡定从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隐隐还带着几丝迷惘。

  门被缓缓推开,下一刻,纳兰闲云关切的面容出现在秦少游眼前。秦少游无力地应了一声,想起身见礼却打了个踉跄,颓然靠回床栏,只能无意识地向纳兰闲云挥挥手,无奈苦笑道:“伯父请随意坐下,少游失礼哩!”

  纳兰闲云也是一脸无奈之色,转首望着窗户,微微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伸手拉开紧闭的窗帘,明媚的阳光泻地而入,暂时趋散了房中阴暗颓废的气氛。

  背对着秦少游仰望窗外良久,纳兰闲云方转过身来,摇头长叹一声,脸现忧色地轻声问道:“雨儿的情形不容乐观么?少游一定要坚持住啊,别忘了还有铃兰和——口恩!你纳兰伯父在呢——!”

  纳兰闲云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般,望着秦少游目现血丝、颓废懊丧的面容,欲言又止。

  秦少游闻得铃兰的名字方才清醒了点,勉强振起精神,以无比的毅力强迫自己坐起身,道:“伯父,我没有事,请坐下说话。”语音略顿,深吸了口气,迫切地又问:“铃兰,她还好吧?不会再有什么事情的——!”

  纳兰闲云微微颔首,走到床前的大椅中坐下,探出双手紧抓住秦少游垂落的肩膀,深深地望入他的眼睛里,用坚定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少游,你要振作起来,雨儿是这样的天真纯洁,她绝对不会有事的。但在此之前,你可千万不能放弃,你要记住:你是雨儿还有铃兰现在唯一的依靠!如果你现在就颓废自责甚至自暴自弃,那雨儿和铃兰才是真的没有希望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纳兰闲云不愧是当代大儒,非但学识渊博,阅历丰富,而且体察入微,智慧过人,他方一进门看见秦少游这副情形,虽不明白具体为何,但他知道秦少游肯定处于自责的低潮,方才会如此失魂落魄。所以故意引导他的思路,让他明白眼前绝不是自怨自哀的时候,铃兰和雨儿都需要他。

  果然,秦少游闻言悚然一惊,忽然间他晓得无论如何伤心失意,也不能让这情绪继续蔓延下去,那关乎到他最心爱的人儿的希望乃至生命。或许他事后可以向铃兰和雨儿忏悔,但此刻,他必须振作。

  一旦想通此点,秦少游心神一振,重新恢复斗志和信心,转身望着雨儿的脸庞坚定地道:“雨儿,你等着,哥一定会让你重新苏醒过来,什么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纳兰闲云望着秦少游转为坚定的眼神,心中方才暗自吁了口气,轻拍着秦少游的肩膀柔声道:“少游能明白此点,老夫也就放心了。其实老夫此次前来,是想有一事相告,所谓尽人事以听天命……”

  说话间,眼角瞥见秦少游为雨儿疗伤时从雨儿身上摘下放置于桌几上的「新月剑」,蓦地身形一颤,轻拍秦少游肩膀的双手一阵紧抓,口中颤声道:“新月剑?新月剑!可是新月剑?”

  秦少游此刻可没有心情惊奇纳兰闲云罕有的惊慌失措,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一阵疼痛,可又不敢运气相抗,对于这似乎完全不懂武功的世伯,秦少游确实是心存敬重。

  闻听纳兰闲云也识得「新月剑」,不由得“哦”了一声,讶然道:“伯父,这确实是新月剑,不知伯父如何得知呢?”

  “是啦,算来时间刚刚好,转眼以是十六年过去了,当年襁褓中的女婴也应该出落成花朵般的小姑娘了,纳兰闲云你也真算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呢?”

  纳兰闲云根本不理会秦少游的疑问,他摇晃着秦少游的肩头紧接着道:“雨儿有救了,找她们一定可以救回雨儿的!看在新月剑饿日分上,她们绝无不下山相救之理,况且十六年已经过去哩!”显然他也是心神激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秦少游闻言一阵狂喜,也不计较纳兰闲云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更无暇追究他那些近似胡言乱语的话里到底有什么含义,此刻他的耳际被唯一听到的就是:“雨儿有救了!”这远比天籁更令他心动欣喜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萦绕回荡,让他竟然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居然忘了反应。

  下一刻,秦少游才懂得动作,他反手紧抓住纳兰闲云的双臂,也顾不得是否内会将人家抓伤,他欣喜若狂地颤声道:“伯父此言可是当真么?到底——到底谁能救回雨儿,他又身居何处?少游这就启程前去,无论有多难多苦,负出多少代价,少游也一定要将他请过来!”

  “此事说来话长,少游也无需着急,更不必亲自前去,昔年老夫曾与她们有些渊源,因此老夫虽然不知她们门派安居何处,却蒙她们指点一套与其联络的方法,老夫即刻修书一封,按她们停工的联络方式发出去,相信三日之内必然会有佳音回报!如今少游重要的是以真气护住雨儿的心脉,维持其伤势不至于恶化,至于其他,一切由老夫操办。老夫这就回书房修书一封,少游且稍安毋躁!”

  纳兰闲云耸耸肩,示意秦少游松开紧抓自己胳膊的手,取笑道:“少游再不镇静下来,松开双手的话,伯父恐怕要修书也是有心无力了!”言罢,不看秦少游尴尬涨红的俊脸,舒展了下重获自由的双手,轻拍两下秦少游的肩膀,拉门迈步出房而去。

  秦少游正自尴尬彷徨,喜忧掺半,得失无计间,门外纳兰闲云的语声再次远远传来。“少游,别在房间里呆楞着啊!雨儿这边形式要是稳定了,别忘了去看看隔壁的铃兰啊,想来她也应该快要醒过来了吧?唉,齐人之福不好享,伯父也是爱莫能助啊!”

  看来纳兰闲云因为找到救回雨儿的办法,心情舒畅,竟然在这个时候打趣起秦少游这世侄起来。

  从纳兰闲云的话语中,秦少游感受到他强烈的把握和信心,因此也把对雨儿的担忧暂时抛开一边,顿觉心情开阔不少,想起自己是应该去看看铃兰这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绝色娇娆了。

  秦少游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地行至铃兰的房门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个小丫鬟正在房间里守护照料着,秦少游推门而入,铃兰仍躺在榻上熟睡未醒,他静静地来到床头坐下,挥手示意那小丫鬟先行退下,侧身斜靠着床头,充满爱怜忏悔地仔细打量着闭目沉睡的佳人。

  才一日一夜未见,雪铃兰明显地消瘦了,绝美的容颜被不健康的苍白所占据了,连红嫩的双唇也干涸得缺少光泽,星眸紧闭,少了往日的照人明艳和从容,却多涨了一分憔悴至令人心疼的柔弱之色,看得他整个心都扭痛起来。

  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佳人苍白缺少血色的脸颊,心痛地低声呼道:“铃兰哦,铃兰!少游迟来看你了!”

  似乎是魂梦深处听见秦少游深情的呼唤,雪铃兰侧了个身,星眸眨动两下,缓缓醒转,张开眼见到是秦少游,“啊”地一声娇吟,挣扎要坐起来。

  秦少游不待雪铃兰身子稍动,已然俯下身躯,、张开双臂将她紧搂入怀中,大嘴寻上佳人的香唇,热烈痛吻起来。

  雪铃兰终于再见到心中爱郎,虽然只是间隔了一日一夜,却仿佛二人分离了好几个世纪般,想想险些就天人永隔,仍不由得一阵后怕。

  偎依在爱郎怀中的娇躯不自禁地颤抖两下,双臂下意识地紧紧反搂住爱郎的腰背,心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激情,一时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躯体都融化入爱郎温暖宽厚的怀抱,娇躯扭动,香唇斯磨,贝齿微启,丁香暗吐,不顾一切地逢迎痴缠着秦少游的轻怜蜜爱。

  秦少游躺倒在床上,与雪铃兰这心爱的绝色佳人相拥而卧,脸脸相对,一霜大手情不自禁地在佳人诱人的娇躯上爱抚摩挲,柔声忏悔道:“铃兰,是少游无能,没有好好保护你和雨儿。少游答应你,今后少游再也不离开你们,更不会让你们单独棉队任何危险。等雨儿伤势好转之后,少游一定履行承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们二人幸福开心!”

  雪铃兰闻言松开紧楼住爱郎腰背的双手,轻触了爱郎俊容几下,柔声说道:“少游并没有做错什么,更无须自责,倒是雨儿妹妹的伤势,到底如何了呢?说起来,还是铃兰保护不周,才使得雨儿妹妹遭此劫难!”

  说到此处,雪铃兰语音微顿,将自己的身躯向爱郎怀里靠了靠,方才附着爱郎耳边将二人遇险的经过一一道来,自然,秦少游也将自己中途遇伏的事情向心爱的佳人详述一番。

  “如此说来,那神秘黑衣女子本来只是打算将你们二人生擒好用来胁迫我,只是看见雨儿手里的新月剑才生出杀机来的?雨儿曾经告诉我说那新月剑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这样的话,黑衣女子一定知道新月剑,甚至知道雨儿的身世之迷,只是她既然对雨儿痛下杀手,显然是雨儿的仇家,恐怕不太能轻易将雨儿身世的秘密说出啊!还有那后来的黑衫男子又是何人?如此高明的身手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咦?对了,我那纳兰伯父似乎也认识新月剑,而且正是因为这把新月剑,他才说有把握可以救回雨儿的。不过,看他的情形,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可能这把新月剑涉及到雨儿母亲她们上辈的恩怨,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苦苦追究,只好顺其自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救回雨儿的性命,其他以后再想办法,铃兰,你的意见如何?”

  雪铃兰秀眉微颦,无奈皱眉道:“如今江湖武林风云诡变,就仅这小小的金陵城中已是风起云涌,隐隐成为当今武林掀起波澜的中心地带,少游的师尊让少游下山直奔金陵,想必绝非无由,此时我们确实无暇他顾,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也只好暂隔一旁,先集中精力应付这场随时突发的武林巨变吧!铃兰有预感,此番少游的遇伏以及铃兰和雨儿暗夜遭袭,绝对是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少游你千万要小心应付啊!”

  秦少游侧身而起,将躺在身侧的佳人紧搂在怀中,顺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凝视着佳人的星眸,一字一顿坚定地朗声说道:“铃兰,请你放心,少游经此巨变,更加懂得呵护珍惜眼前的来之不易的幸福,决不会让它从我手心溜走半分!为了你和雨儿,少游更有信心去面对任何困难!”语音铿锵有力,声声融入雪铃兰情怀荡漾的心湖。

  一时之间,雪铃兰只觉得眼前的爱郎浑身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斗志,那仿佛可以吞吐天地河山的气魄,使得佳人心迷神醉,直想就此偎依在爱郎温暖安全的怀抱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天色大亮,窗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新的一天,终于正式来临了。


             第三章  古寺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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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很烦恼的问题:本文预计在3~5个章节内依然无色,不知道是否还应该发在这里?本来以前有全文连接,不发到这里,还是可以让小部分愿意看本文的朋友看到(应该有吧~~),可是由于最近形式严峻,全文连接暂时关闭,所以……无名自己无法决定,请各位读者给个建议,如果实在觉得发在这里有碍雅观,那仍有兴趣看本文的朋友们,无名再想别的办法好了……***********************************

  天色微明,秦少游从雨儿的房中缓步行出,经过近半夜的真气疗伤,雨儿体内肆虐的诡异真气终于再次被压服下来。今日已是雨儿中掌的第三日,纳兰闲云也收到回音,说救星今日必到,秦少游见纳兰闲云如此有把握,也算是微微松了口气,他回到自己房中略微梳洗一下,和铃兰招呼了一声,请她照顾一下雨儿,就直接出门,走出了“兰陵学院”。

  宏觉寺位于金陵以西的名山牛首山西峰,秦少游一路行来,到处都是络绎不绝的香客游人,及至来到山下,山林两旁掩隐着无数姿态神情各异的精美石刻佛像群。

  秦少游顺着山底盘旋而上的石梯向上蜿蜒而行,不片刻,入目可见藏在半山腰中的摩崖石刻。摩崖石刻呈南向、三面环形,岩面平整,五个大洞窟和大大小小129尊石佛就分布在岩石上。整个岩石表面呈现醒目的褚红色。

  秦少游特别留意到那摩崖石刻三面环形石窟中,中间的两个石窟尤为突出,这两个石窟皆呈船形龛状,上下分布,都有一人多高;其中,上层石窟中雕刻的是佛祖释迦牟尼像,佛像比例匀称、呈禅定趺坐;而下方的石窟的石像则似道教始祖李耳,身着道教衣冠,双手交叉相执于胸前,恰是佛道同行并列的意味,这也使得这宏觉寺有别于一般的寺庙,让他油然而生一探胜境的向往。

  因为心中有事,无法多作停留,秦少游越过一路留连的路人香客,直接踏入宏觉寺正门的大雄宝殿,大殿中央香火围绕、云雾蒸腾的正是佛祖释迦牟尼,他盘膝而坐,手结莲花印放于腹前三寸处,眼睛流露出悲天怜人的佛光,俯视着芸芸众生。

  整个大殿里满是拥挤而虔诚的信徒,杂而不乱,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氛。秦少游随着人群跪倒在佛像前,他虽然不是佛叫信徒,但对于佛道二门,心中都留有一定的尊敬。况且此刻是有为而来,所谓‘心诚则灵’,昨天无意间听“兰陵学院”的婢女仆从们谈起这宏觉寺的签是如何灵验,对雨儿的伤势放心不下,又一直彷徨无计的秦少游蓦然起了到此求一签,求个自身心神安宁,更重要的是为雨儿向佛祖祁福!

  秦少游跪在蒲团上,缓缓地伸手抓起面前的一筒竹签,泛黄的竹筒显然已有些年代,斑驳的油漆也显示着它经历过不知道多少芸芸众生渴盼之手,红色的竹签却是不染纤尘,被擦拭得透亮。双手紧紧合拢,环抱住签筒,让签尾微微斜侧着朝上,睨上眼睛,心中暗自祈祷,回想着和雨儿相识以来的点滴,手腕用力,开始前后摇动,筒里的竹签一阵“哗啦”抖动,似乎都争先恐后地往外挤,一时却谁也无法挤出去。

  “当”地一声,终于一枝竹签脱颖而出,欢呼雀跃着跳落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秦少游的沉思遐想,他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凝视了那只掉落地面的红色竹签良久,最后长吁一口气,低身将它拾起,看也不看,重新又放回竹筒里。同时长身而起,向面前的佛祖再次鞠躬,抬起头时,初来时脸上颓丧焦急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随意淡然,却又不乏坚毅。

  秦少游方欲转身,耳旁忽然穿来一声清音:“敢问公子为何求签?又为何看也未看就将其放回筒中呢?”那声音如此清澈悠远,宁静平和,一点儿也不受周围嘈杂的人声、钟声以及竹签摇动落地声的影响,直接而清晰地送入秦少游的耳膜。

  秦少游也不觉得诧异,更不曾回头张望。他索性就着方才跪拜的蒲团盘膝而坐,直视着前方烟雾缭绕的佛祖神像扬声答道:“求签原为求个心安,心既然已经安了,又何必再求再看?”

  “哦?敢问公子缘何心安?”语音持续传来,飘忽不定,似乎近在耳际,却又如远在天边。

  “求签好比求人,求人不如求己!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求诸于他人?如此而想,自然心安。其实说来还是小姐点醒了在下冥顽之心,少游在此谢过小姐相助之功!”

  “公子客气,幽梦不敢居功,更谈不上有何相助公子之处!”那清澈的语音不再飘忽,柔柔地响在秦少游耳际,秦少游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一股纯净透彻的气息在自己周围蔓延扩散开来,整个大殿里的一切似乎被抽离,完全被隔绝在他们二人世界之外。

  “幽梦小姐才是客气哩!少游竹签落地之时,便是小姐芳驾莅临之时。当时少游纷乱的心灵如同被一道清澈的流泉清洗而过,整个人顿觉豁然开朗,心境悠远平和,再无丝毫外物侵扰,方才得以寻回自我,直指本心。小姐轻易为少游解此心魔,那是足见高明了!”

  秦少游语罢,沉默了半晌也不见那语音再度响起,若非此刻清灵通彻的心灵告知他那小姐仍自立于他身后未曾离去,他又对那小姐生出敬慕之心,生怕唐突佳人,恐怕立刻就要转身扭头寻找佳人的芳踪了,因为通过方才二人真气一番接触,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终于,语音再度响起:“少游公子确实高明,幽梦只是见公子忧思过度,怕有碍修行,方才忍不住现身试法,原以为做得极端隐秘,想不到仍被公子洞察无疑,公子切莫责怪幽梦冒昧伸手才好!”

  “小姐过谦哩!且容少游当面拜谢!——哦——”秦少游终耐不住,急切想认识这位幽梦小姐,将心中所思一一告知,或许事情将另有转机呢。

  待得他转过身来,那幽梦小姐果然婷婷立于他身后,入目看见佳人的容颜却令他有些讶然,在听闻佳人的清音起,他不自觉地在心中勾勒出佳人轮廓,却未曾想及,拥有如此恬淡温雅声音的主人,浑身自然散发悠远平和气息的女子,居然会是这样一副容颜。

  一袭白色的粗布麻衣,同等质地和色调的腰带,恰如其分地与佳人身上散发的清新质朴气息吻合,斜插于腰背间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则又为她平添了几分英姿,剑把上淡黄色的剑穗,随风飘扬,算是她身上唯一别样的点缀。而满头乌黑的青丝,仅以一根木簪匡住,随意垂落几缕,飘散于脸颊、鬓角,有种说不出的率性雅致。

  这些与秦少游的臆想并无多大背离,事实上,他想象中幽梦小姐,正当是如此形象。真正令他讶然以至惊讶出声的,还是佳人青丝飞散后坦然显现的面容。

  眼前的女子绝对不可以说是丑陋,但和通俗意义上的绝色美人显然还有段遥远的距离。充其量称之为清秀可以了,自然,秦少游没有任何歧视的意念,却不自禁地为佳人感到由衷的惋惜,甚至惊讶出声。如此气度才情的佳人,上天为何吝于赋予其相当的绝色容颜?

  似乎对秦少游惊讶的神情视而不见,那幽梦小姐,伸手拢了拢鬓旁散落的发丝,悠然浅笑。就在她笑容绽放的一刻,原本平凡至极的脸颊上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浑身散发出悠然独立于尘世之外,却又令人倍感亲切随和的气息,犹如一股从原野山林悠悠拂过的清风,不染世俗尘埃,偏有凭般地自然清新,带给人清凉舒适。

  “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秦少游忍不住曼声吟咏起刘长卿的名句,心中更是感慨万分,此刻他再不为这幽梦小姐感到有丝毫的惋惜怜悯之情,甚至为自己曾经有此想法感到惭愧,如此超凡脱俗的绝世佳人,岂是区区世俗审美眼光可以欣赏的?她的气韵,早已卓然立于其容颜之上。想来此等才情气度的女子,世间凡俗种种看法眼光又哪值得令她挂怀?

  秦少游吟完,对着那幽梦小姐长揖为礼,凝视着佳人清澈晶亮的明眸,感受着其中孕育潜藏的宁静自然气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罕有的崇敬之情,意态诚恳地柔声道:“在下秦少游,今日得以结识幽梦小姐此等人间仙子,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幽梦闻听秦少游吟咏出刘长卿的诗,也不由得微微动容,以她的慧质兰心,如何不明白秦少游是借诗喻人,并不为自己平凡的容颜所扰,深刻领会到自己清净平和的心灵,自然随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等世间奇男子,纵然以自己水过无痕、浑圆通透的心灵也难以轻易将其忽略抹去,难怪自己初见其内心忧烦多虑,对心灵修行不利时,忍不住动了怜才之心,以独家秘门心法帮助其弥补心灵裂痕,趋赶心魔。再见其悠然随意、潇洒不群地将求得竹签放回竹筒中时,又起念动问其缘由,此刻更因他看透世俗困扰,直呼自己作人间仙子,显然对自己独门心法有所领会。

  “少游,幽梦可不是什么人间仙子,当不得少游如此谬赞,还请少游直呼幽梦就可,敝姓轩辕,虽然我先祖轩辕黄帝曾有证道飞升之说,但我等后人可与仙界沾不上边哩!”轩辕幽梦本是清雅平和之人,所修心法更是讲究自然随性,既然眼前的男子与自己有缘,也就顺其自然,不避不让,无欲无求,随心见性,一切自然圆转如意,不碍修行,无伤人性!

  “少游,幽梦初至金陵,不知少游可有些许闲暇伴幽梦一游?”轩辕幽梦未等秦少游回答,便微笑着转身,轻盈地投入人流中,缓缓步出寺殿大门。

  秦少游微愣了一下,玄即悠然一笑,长声道:“少游敢不从命?该是求之不得哩!”言毕,潇洒耸肩,迈开步伐紧随佳人仙踪而去。

  秦少游与轩辕幽梦并肩而行,一路谈论金陵风土故物,山水人情,倒也好生惬意,步上有若直登青天白云处的山道,只觉山路迂回,清幽宁恬,林木夹道之中,风景不住变化,美不胜收。

  两人往上委蛇而行,才抵达宏觉寺所在的西峰山顶。山路愈行愈险,危岩削立,险道尽处,山路转为平坦易行,林荫盈峰,清幽宁逸,朝阳下透出半山腰林木覆盖之下的宏觉寺翘角凌空,殿宇重重,人流穿梭,古寺大门处挂上的巨匾以大字金漆书写,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生辉,却丝毫不觉张扬耀目,自有一股朴实无华的动人情景。伫立险峰,张目远眺,山风拂过,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油然而生。

  “散发乘夏凉,荫下卧闲敞。荷风传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愁无知音赏。感此倍阑珊,随风独自凉。”西山峰顶一角,怪石险峰,清风流泉,声声吟哦悠然传出,轩辕幽梦惬意地斜倚着一块嶙峋大石上承接清风拂面而来,伸手掠发,自然流露出一股悠懒闲散的气息,她转首向身侧的秦少游轻笑道:“少游可知此诗为谁人所作?不防说来为幽梦一解疑难……”

  秦少游也不推迟,凝视着轩辕幽梦含笑的眼神片刻,摇头失笑道:“幽梦是要考少游哩!相传此诗乃昔日大汉才子司马相如所作,(注:弄月并不大确定此诗到底为何人所作,读者就当弄月杜撰也好,切莫苛责扔以臭鸡蛋云云)比之其广为人知,以《凤戏凰》情挑卓文君的风流雅事,此诗就较为世人所罕知,当时他愁别卓文君,倍感相思无期,知音难觅……”

  “少游缘何无言?可知此诗还有一阕后续,幽梦再为少游吟哦一首,以供清听!”轩辕幽梦见秦少游语塞,也不再紧逼,仰首远眺,天空碧蓝如洗,山间云雾缭绕,清风徐来,一阵悠闲舒适油然而生,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张口吟道:“拟将蝶梦诱吟魂,且隔人生在画村;花影半帘来着静,风纵满地去无谦;小楼烹茗轻烟熟,午院曝书黄雀暄;一榻清机间日月,诗成默默对清轩。”

  轩辕幽梦吟罢,含笑注视着正自默默沉思的秦少游,半晌方道:“少游可否对比这前后二阕诗意境上不同之处?”

  秦少游本来因轩辕幽梦方才所吟的诗正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才子佳人定情相思,互诉衷肠的诗,感觉解说起来异常尴尬,实在冒犯了眼前这仙子般的佳人,如今想来,佳人显然另有深意,倒是自己想歪了。微感汗颜之余,也不禁仔细思索,他终是才智过人,一旦从误区内走出,片刻之后便有悟于心,转向轩辕幽梦扬声笑道:“幽梦所言二阕诗的意境不同,也可以说是诗人心境之不同,其分别就在‘出’与‘入’!”

  “哦?幽梦愿闻其详!”轩辕幽梦闻言微笑着侧首望了秦少游一眼,继续追问道,她清澈纯净的眼神里隐隐多了几分促狭调侃之意。

  秦少游仔细玩味着轩辕幽梦的眼神,心头有过些须恍惚,摊手洒然道:“幽梦莫要耍我哩!前一阕因诗人超然于物外,虽然惆怅,却也无伤;而后一阕因诗人深险局中,对月消魂,倍感黯然啊!幽梦当是告诫少游:何自有情因迷入,何缘执迷为情生!一样情愁,若能破除迷障,孰有所伤?少游再谢幽梦不吝指点迷津!”言毕,再次对轩辕幽梦长揖为礼。

  轩辕幽梦飘身闪开,依然浅笑道:“少游莫要误会哩,幽梦只是一时兴起,随口吟咏,少游心有感触,幽梦岂敢居功?时辰不早,幽梦还有要事待办,就此与君作别!”

  秦少游油然声出不舍之意,如此气韵独特、风姿超凡的人间仙子实在令人生出亲近之心,此地一别,仙踪飘渺,不知何时再见?之前突发的想法再次涌现心头,忍不住扬声道:“少游冒昧,还有一事相求,幽梦要事办完,可否到金陵城内‘兰陵学院’寻少游一叙?”

  轩辕幽梦闻言顿住转身离开的步伐,回眸笑道:“‘兰陵学院’?呵呵,少游既然盛情邀约,幽梦定当登门拜访,有缘的话说不定我们很快又可以见面的,少游自己珍重哩!”清音在微风中徐徐飘散,西峰上仙踪渺然。

  秦少游独自在峰顶上停留片刻,脑海里还始终萦绕着轩辕幽梦临去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不过眼下可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眼见正午将近,是该回去看看铃兰和雨儿她们,还有那纳兰闲云为雨儿请来的救星了。

  此刻的秦少游心神极度轻松写意,因为他相信,即使纳兰闲云为雨儿请来的救星束手无策,他也有信心和办法救回雨儿。一声清朗长啸昂然响起,西峰上的云朵片片飘散开来,明媚的阳光穿透云层,投射在西山险峰上,艳阳下,一道潇洒不群的人影负手独行,渐行渐远……


             第四章  峰回路转

  秦少游回到“兰陵学院”,时间已是正午。由于雨儿的事情已经心中有底,所以此刻的他心情舒畅,进入学院大门的脚步也轻快许多,脸上重新挂上久别数日的笑容,倒是引得学院门前守卫一阵诧异,个个用奇特的眼神望着他,还不住地和同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秦少游看在眼里,可顾不得他们在想些什么,他只想迅速回到铃兰和雨儿的身旁,将自己心中的喜悦与她们分享。穿过前庭的回廊,内院已经隐隐在望,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转眼间来到后院处的小型红色拱门入口,跨步而入,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婷婷门内花径长廊中央,独自凭栏。

  白色的碎花及地长裙,腰间一条淡蓝的丝带松松挽了个结,秀发披肩,正背对着他看那花园里盛开的繁花,阳光透过园子里枝叶茂盛的参天老树间隙,洒满她乌黑的青丝,再流散到她侧面的轮廓,凭添几分明艳。粉红的花瓣不时被风吹起,有几瓣顽皮地落到她如云的两鬓,染在她略显苍白的两颊,似抹上一层胭脂似的颜色。

  园子里的花三三两两地都已经开了,争红斗妍一片繁华景象。伊人婷婷立于百花丛中,人比花娇,煞是动人!更有一股区别在繁花在外的清丽,好比暗夜里绽放的烟花,刹那芳华之后,满地寂寞凋零,总有一种隔绝人世的冷艳孤清!春风拂过,吹动着伊人青丝飞舞,衣袂飘扬,飘逸如仙,似欲乘风而去。

  转到一个小拐弯处,秦少游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伊人的侧面轮廓,洁白的脸颊侧面看来线条更如刀削般完美无暇,挺直的鼻梁微微翕动着,恰如春日里彩蝶颤动的双翼般轻盈柔美,小巧的樱唇微微翘起,纯天然粉红色泽,鲜艳欲滴、红润诱人、勾人心弦。一对明亮的星眸半张着,似乎若有所思。

  秦少游放轻脚步,缓缓而行,待至经过伊人身侧时,伊人转过身来,清丽的容颜似乎有些憔悴,却更有一分令人心醉的惊艳。伊人明亮的星眸静静地凝视着他,轻柔地说道:“少游是又打算避而走之,对容芷不闻不问吗?”

  秦少游闻言一阵苦笑,走到纳兰容芷身前数步之内立定,坦然与她对视半 晌,方才耸肩笑道:“容芷言重了,少游近日琐事缠身,雨儿又蒙此大难,心急如焚,确实对容芷多有怠慢,但不闻不问,避而走之,容芷这是从何说起呢?”

  话虽如此,秦少游自己心里明白,理智上自己已然选择放弃,情感上却无法真正完全放开,至少不是短期内可以遗忘的。所以前几天纳兰容芷回来听说雨儿的事情,前来安慰探问雨儿伤势时,自己总借口为雨儿疗伤,真气损耗过度,躲在静室内避而不见,此番不期而遇,却是他们二人于那夜在东方世家分别后首次邂逅,如今蒙伊人当面质问,倍感尴尬之余却也有几分欣喜,再加上今日遇上轩辕幽梦解开心结,倒也不再觉得面对这绝色伊人有多困难了。

  纳兰容芷显然没有料到秦少游今趟非但不闪不避,还以如此轻松玩笑之语调向她反问,一时滞了滞,嗔了秦少游爱恨难分的一眼,那种在这清丽冷艳的绝色佳人身上罕见的娇媚之色,令秦少游的心儿不争气地狂跳两下,心中暗自诧异,以那晚所见,纳兰容芷和东方长风正是才子佳人,郎情妾意,怎么此刻又似乎表现得对自己不无情意?

  方一转念至此,又立刻在心底暗责自己自作多情,想来眼前的伊人只是将自己视作难得的知己良朋,却未必涉及儿女之私,不由得暗道一声惭愧,他自家知自家事,虽然早打定主意不再对纳兰容芷存有什么非分之心,但缘于普天之下男子皆具的风流天性,实在很难面对自己心仪的佳人而无动于衷。

  纳兰容芷秀眉微颦,似笑非笑地瞥了秦少游一眼,苍白的脸颊上奇迹般多了两片晕红,再不复初见时那几分憔悴之感,令秦少游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明媚的笑容逐渐在伊人脸上荡漾开来,那似曾有过的幽怨哀伤,只好象在晨风露珠里存在过,又在阳光升起来的时候消失了。

  秦少游就在此一刻,暗自决定他对纳兰容芷的那份感情任其自然发展,不强求,不回避,心之所至,无欲而安。故此面对纳兰容芷,竟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眼见得纳兰容芷灿烂如春花绽放的笑颜,心中也是一阵舒畅,忍不住打趣道:“容芷是不再责怪少游这些天来多有怠慢咯,那又缘何如此开怀?”

  纳兰容芷闻言,一向清冷自若的容颜罕有地流露出几分娇羞之色,愈加明艳欲滴,险些令秦少游看呆了眼。还好伊人那娇羞之色也只是一闪而逝,轻咳了一声,柔声道:“少游多心了,容芷岂敢责怪少游,至于缘何开怀,那是因为——开——饭——时间到了,叔叔和铃兰姊姊都在等少游回来一起小聚呢,因为等得心焦,所以让容芷来门口看看哩!”

  说话声中,这绝色伊人慷慨地赠送秦少游一个忍俊不止的笑脸,转身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当先往内院平常小聚的院落行去。

  此时秦少游方醒悟自己被这绝色伊人调侃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此刻,懒得去理会这些,他肯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紧跟着这绝色佳人的步伐,美美地享用一顿数日未曾有心思吃过的午餐。

  临近厅堂,里面的人声笑语已经隐隐可闻,秦少游加快脚步,紧跟着纳兰容芷的身影跨门而入,抬眼见纳兰闲云和铃兰已经就座,酒菜还未上桌,只放着些点心茶水,显然正是在等候着他。

  刚先他一步进来的纳兰容芷刚刚入席,在铃兰的对面缓缓落座,由于是四人小聚,只留着一个纳兰闲云对面的座位,秦少游也不多做客套,坐到唯一空着的席位上,纳兰闲云早在他进门时已吩咐下去,不一会,酒菜陆续上来,午饭正式开始了。

  虽然只是家居式小聚,菜肴却甚是丰盛,整齐有序地摆满了整张小桌,家常小炒,不见奢华,却颇具心思。青菜豆腐也是色香味具全,令人食欲大动。

  秦少游首先起身举杯向纳兰闲云恭声道:“自少游入金陵以来,一直得伯父悉心照顾,特别是近来数日,伯父为雨儿的事情劳碌奔波,少游不胜感激之至,无以为报,仅以手中这杯美酒,借花献佛,少游敬伯父一杯!”言毕,首先仰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纳兰闲云微笑颔首,挥手示意秦少游且先落座,也伸手端起身前的酒杯,向两侧端坐的铃兰和容芷二女笑道:“你们这几天也辛苦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也莫怪我倚老卖老,老夫只有一句话,可以开动哩!”

  秦少游人前洒脱,可铃兰和容芷二女当面,他还真感觉有些束手缚脚的,尤其是铃兰,对于他的心思似乎隐隐有些洞悉,所以本着多吃饭,少说话的原则,他可不敢多留意两旁的二女,自然也不知二女间中发出的银铃般笑声所为何事,不过,这样一顿饭下来,铃兰和容芷二女固然更是相得,秦少游也总算是酒足饭饱,挽回了几天来食不知味的损失。

  饭后,铃兰和容芷二女到一边偏厅,继续她们女儿家的私语,秦少游则和纳兰闲云来到他的书房,一进门,秦少游就急声问道:“伯父,那雨儿的救星是否已经赶到金陵城中了?还有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让伯父对其寄予如此厚望?”

  纳兰闲云先在他那张舒适的藤椅上悠然坐下,端起书桌上的清茗品了一口,方才从容道:“少游少安毋躁,暂且先坐下,容伯父为你一一道来便是。”

  待秦少游在他对面坐定,纳兰闲云方才以他一贯平和的语音接着道:“在今天上午,我已经接到消息回报,她们已经有人来到了金陵,并且今天下午就会到达‘兰陵学院’,至于她们到底是谁,伯父也不再卖关子,少游,你师傅可曾向你提起过‘广成仙派’?”

  秦少游微感愣然,迟疑道:“广成仙派?少游从未听闻,师傅也从未对少游讲过江湖上还有这样一个门派啊?”

  这回轮到纳兰闲云倍感惊讶了,他呆视了秦少游半晌,方才苦笑道:“你师傅没向你提起也有他的理由,也许他不希望你卷入上一辈的恩怨纷争,老夫也是局外人,自然不便多说什么,既然你不知道‘广成仙派’,那伯父就长话短说,这‘广成仙派’有一种普天之下最神奇的疗伤心法,同时也是武道修行的绝高心法,称为‘广成仙诀’,传闻它是远古时广成子羽化飞仙时所遗留的心法,据说没它化解不了的内伤,可惜这门派本身不在江湖上闻名,历代又只收一个传人,轻易不入红尘,只当江湖上干戈迭起的事实才会下山除魔卫道,维护武林正义,近十几年来,江湖一直比较平静,少游未曾听闻倒也不足为奇了。”

  纳兰闲云讲到这里,饶有深意地看了秦少游一眼,呷了一口茶,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在十六年前,江湖上曾经险些发生一场巨变,在‘广成仙派’以及一干隐名高手的介入下,终于未雨绸缪,将其化为无形。但也因此,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其中之一就是‘广成仙派’必须从此封山闭派,从此不再理会武林纷争,当然他们也成功迫使那场武林浩劫的发动者将时间硬生生压后十六年,如今十六年过去了,对方已是蠢蠢欲动,江湖从此不再太平了。”

  秦少游心中暗自嘀咕,师傅临终留给自己的遗言并不仓促,却似乎有很多事情并未交代清楚,莫非正如纳兰伯父所言,不欲自己也卷入上一辈的江湖恩怨?

  可是他老人家既然让自己下山来金陵,就应该知道,随着这场江湖风暴的展开,自己是无可避免的要陷身于其中的,难道恩师他老人家……思绪至此,秦少游心中不由得设想出某种可能,但显然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于荒谬了,摇头长叹一声,暂时将这股意念抛开。

  他转念又想,纳兰伯父虽然并非武林中人,但他是师傅的至交,显然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详,也许师傅只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不想亲自向他交代说明,而让他来找好友纳兰闲云,由他代劳呢?

  事实上,纳兰闲云已经向他隐隐透露了不少有关师傅的往事,可能因为时机尚未完全成熟,才稍作保留,如今还是雨儿的伤势要紧,想到这里,他猛然醒 起,原本纳兰闲云也是对雨儿的伤势束手无策,可是看到雨儿手中的新月剑,方才想起向那“广成仙派”求助,莫非这新月剑和那“广成仙派”有什么瓜葛,那雨儿的身世也必然牵涉到“广成仙派”了。

  “伯父,‘广成仙派’既然已经封山闭派十六年,又怎会凭伯父一纸传书,就解除禁令,下山解救雨儿呢?看来伯父和他们交情匪浅啊!”秦少游见纳兰闲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直接询问,只得旁敲侧击,希望寻找到一些有关雨儿身世迷团的线索。

  纳兰闲云闻言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苦笑道:“少游何必煞费苦心和伯父绕圈子呢?也罢,这事情你迟早得知道,至于是否让雨儿知晓或者何时告知她,就由你自己决定了。并非你纳兰伯父和那‘广成仙派’有多深厚的交情,关键是雨儿手中这柄新月剑,据老夫所知,这柄新月剑是昔年‘广成仙派’的传人‘月华仙子’兰青丝的贴身之物,而十六年前,因为一场赌约,她亲手将她襁褓中的女儿连同新月剑一起,留在‘月光之城’,所以如不出意外的话,雨儿当是‘月华仙子’兰青丝的亲生女儿,雨儿有性命之忧,‘广成仙派’绝无坐视不顾之理,况且十六年之约已满,正是江湖风云再起之时,‘广成仙派’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虽然‘月华仙子’兰青丝已经闭关,但她亲传弟子,也就是当代‘广成仙 派’的传人,怕已经是来到这风云诡异变的金陵城中了。”

  秦少游尽管当初已经猜到这新月剑和雨儿的身世有关,但也没想到雨儿的身世如此离奇,还牵涉到一个不世出的古老门派。既然雨儿可能是那“月华仙子”兰青丝的女儿,那她的生父又是何人,一直以来,雨儿只提及她有个作为“月光城主”的爷爷,如今看来应该就是当初赢了赌约将雨儿扣留之人,却一直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纳兰闲云的叙述中也似乎有意绕过,不想提起,想来雨儿的母亲既然如此超凡,他也绝非等闲之人,为什么当年他会坐视尚在襁褓中的雨儿落入“月光城主”的掌握,还是当年他已经……?

  想到这里,秦少游心中为雨儿暗感悲伤,黯然问道:“伯父,雨儿的父亲又是何人?他是否已经不在人间了呢?”

  纳兰闲云沉吟了半晌,望着秦少游迟疑道:“少游,雨儿的生父到底是何 人,关系到别人的隐私,未经当事人许可,伯父不方便透露过多,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完全知道所有的事情,但如今,雨儿父亲的生死,老夫也是无法知悉,难以预料啊!”

  秦少游闻言,倒不觉得有多大意外,反而暗自松了口气,纵使雨儿的父亲生死未明,至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糟糕,眼下上代的恩怨已经渐露端倪,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将它一一弄清楚,倒是目前雨儿的伤势,已经迫在眉睫,希望那传说中的“广成仙诀”真如纳兰伯父形容的那样神奇,不过,纵然失败,他还有最后一着,想起今日在宏觉寺遇见的布衣女子轩辕幽梦,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浅笑。

  据他当时自己亲身所感,轩辕幽梦身怀某种奇特的功法,令人如沐春风,一下子就将自己从极度疲惫失意的心灵苦海解脱出来,仅凭这一点,对付雨儿体内那具备吞噬一切真气的诡异阴气,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纳兰闲云讶然地望着秦少游不自觉流露笑意的俊容,颇感有些费解地伸手抚须,摇摇头,方欲出言相询,这时,门外有人来报:“院长大人,门外有客人求见,说是十六年前故人弟子应约前来!已在学院会客厅内相候!”

  纳兰闲云和秦少游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片刻,各自发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欣喜神色,几乎同时长身而起,高声答道:“快快有请!哦——不,我们即刻过去相迎!”


             第五章  玉人无恙

  “少游,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碰面了!”才陪同纳兰闲云走进客厅,还没来得及打量那据说来自“广成仙派”的贵客,一阵印象深刻的清音首先传入秦少游的耳膜。

  秦少游闻声一愣,只懂得呆呆地看着眼前亭亭而立的女子,一袭粗布麻衣,相对平凡的面容也难掩其幽雅纯净的独特气韵,正自悠闲地远望着窗外的景色,对于一旁侍立的丫鬟们惊异的眼神、交头接耳的评头论足视若无睹、听如未闻。

  她不就是自己上午在宏觉寺遇见的轩辕幽梦么?怪不得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质,秦少游惊讶之余也对“广成仙诀”的信心又增几分,开始相信轩辕幽梦确有治好雨儿伤势的把握,原本他冒昧向这仙子般的女子邀约,心中也是存有这个想法,“广成仙诀”他早已亲身领会,确有夺天地造化之功。

  幸好一旁的纳兰闲云在和轩辕幽梦招呼寒暄时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他腰间,方才使得秦少游免于太过失态,连忙略带尴尬地苦笑道:“是少游愚钝了,身怀如此神奇的心法,又是新近出现在金陵,少游早该由此猜到幽梦就是当代广成仙派的传人哩!”

  轩辕幽梦含笑看了秦少游一眼,并不答言,转向一旁抚须而笑,用玩味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纳兰闲云欠身为礼,用她一贯恬淡温雅的声音道:“纳兰伯伯,幽梦奉师命前来应约,并代师傅她老人家向伯伯问安,方才和少游开了个玩笑,还请伯伯莫要责怪侄女失礼才好!”

  纳兰闲云初时对轩辕幽梦平凡之极的容颜也有几分惊异,但他老于世故,以他那双洞悉世情的双眼早看出轩辕幽梦风度气韵不凡之处,况且他有先入为主,“广成仙派”的传人岂有可能是一平凡世俗女子,再者,他也不如世俗年轻男女般,对于外在皮囊看得有多重要,因此,他看来倒是三人中最轻松从容的一个。

  闻听轩辕幽梦执以后辈之礼略带几分撒娇意味的言语,此等情形在这风姿独特的仙子身上实属罕见,纳兰闲云也不禁老怀大畅,抚须长笑道:“幽梦虽然和老夫初次见面,但以我和你师门的渊源,蒙你尊称一声伯伯倒也不为过。你与少游同为老夫故人之徒,而且似乎早就相识,相互玩笑又有何不可?既然如此,就由少游代纳兰伯伯且先招待你,你们也好商量一下为雨儿疗伤的具体事宜,少游可是急坏了,呵呵,老夫对此一窍不通,倒是不便在一旁瞎掺和,暂且去看看其他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老夫失陪了!”

  看这纳兰闲云悠然离去的身影,秦少游想起雨儿尚在昏迷中,当下也顾不得和轩辕幽梦多做客套,起身略带急切地向轩辕幽梦笑道:“幽梦,我们还是先到雨儿的房间,你仔细看看雨儿的伤势再说,我有信心幽梦的‘广成仙诀’一定可以驱除雨儿身体内的诡异真气!”

     ***    ***    ***    ***

  “唔——,果然厉害,这真气似乎具备吞噬一切外来力量的特质,会自动吸收着外来施功人员输入的功力而逐渐壮大,确实不好对付啊!”轩辕幽梦收回按在雨儿后背的手掌,秀眉微颦,有些疑惑道:“据幽梦所知,这应该是源自西域的一种邪功,名曰‘摩诃婆罗功’,怎么会出现在雨儿身上呢?”

  “摩诃婆罗功?听这名字就透着些古怪,幽梦既然知道它的名字以及来源,当然也该有克制之法哩!”眼下秦少游可管不得它是来自西域还是中原,先把这见鬼的真气驱除出雨儿体内,使雨儿恢复清醒才最重要。

  轩辕幽梦嘴角溢出一丝轻逸的浅笑,饶有兴趣地望了秦少游一眼,柔声道:“这些天来,少游应该一直用真气将它强逼在雨儿丹田气海处,使它不能四处流散为祸,虽然围逼堵塞无法治其根本,但无疑却使目标范围缩小甚多,对于幽梦而言,却可以事半功倍哩!”

  “少游的真气属性也算奇特呢,虽无法化解这源自摩诃婆罗功的异种真气,却也并未被它吸收借以壮大,此点倒令幽梦也颇感好奇呢!”

  秦少游摊手苦笑道:“幽梦若真有兴趣,少游稍后定当悉数告知,但此刻还请幽梦先为雨儿疗伤为要!”

  “少游少安毋躁,雨儿的伤,幽梦已经看过哩,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醒转了,而且她还因祸得福,醒来后功力将大有长进,趁这空闲,不知少游是否有闲情听幽梦谈谈这摩诃婆罗功呢?”

  “什——什么?已经好了?雨儿已经没事了?幽梦,你没有骗我吧?这——这——这未免也太快了吧?那摩诃婆罗功既然被你说得如此古怪,却又怎会轻描淡写地被你……?”秦少游乍闻如此喜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轩辕幽梦并不以为忤,脸上还是那副幽雅从容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向上掀动,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轻笑道:“那只是因为少游不明个中缘由,要说那摩诃婆罗功,还得从摩诃婆罗教说起,少游见多识广,对这摩诃婆罗教可曾有所听闻?”

  秦少游沉吟道:“据史书记载,西域有一部流传甚广的史诗——《摩诃婆罗多》,上面记载着西域世代相传、瑰奇雄丽的神话传说,甚至被西域人民奉为宗教圣典,不知道幽梦所言的摩诃婆罗教是否与它相关呢?”

  轩辕幽梦欣然颔首道:“摩诃婆罗教就是仿照《摩诃婆罗多》里面所描绘的众神等级来组建的,据《摩诃婆罗多》记载:天地间众神等级森严,处在最高级的是梵天、毗湿奴、湿婆三大主神。他们各司其职,梵天主管创造世界、毗湿奴主管维护世界、湿婆则主管毁灭世界。而这‘摩诃婆罗功’就是当代摩诃婆罗教中的湿婆所创,因她所代表的神主毁灭,所以这‘摩诃婆罗功’就成了一种具有吞噬一切异力的阴诡奇功。”

  秦少游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轩辕幽梦笑了笑,轻道:“少游可是仍然觉得既然这‘摩诃婆罗功’来头如此大,却又为何被我轻易化解?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只因这‘摩诃婆罗功’实在是来源于‘九天玄女真经’,与我‘广成仙 诀’同出一源,因此相生相克,区别在于谁的功力更为精纯深厚而已,如今我只需化解残留在雨儿体内的‘摩诃婆罗功’,自然无需花费太多工夫……唔,算算时间,雨儿应该就要醒过来了……”

  如斯响应,床上的雨儿身子侧转过来,“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秦少游闻声急切地扑到床边,伸手将仍自懵懂的雨儿一把搂起,热切而不失温柔地拥入怀中,亲吻着雨儿芬芳香滑的发丝,哽咽着喃喃说道:“雨儿——雨儿——哥好想你,好怕就次失去你!”

  轩辕幽梦一旁静立,淡然无波的双目中溢出一丝柔光,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眼前初识不久的青衣男子,情之所动,心之所感,竟然令她平静悠远的心灵微泛波澜,犹如清澈澄静的一汪湖水,乍然轻波荡过,涟漪不断。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在她不染凡尘、无牵无挂的心头,留下一丝难以磨灭的痕迹。

  蓦地,她款款起身,走到窗台边,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色悠然浅笑,柔风拂面拂发,伊人的笑容在秦少游和雨儿的悲喜交集中缓缓荡漾开来,持久不散,一如我佛拈花微笑,不败不灭。

  良久,被秦少游紧搂得有些气闷的雨儿,扭动着轻柔香软的娇躯,娇声抗议道:“哥,雨儿快喘不过气来哩!虽然被哥哥抱着很温馨舒适,但可否不要这样紧呢?还有哥怎么可以落泪呢?雨儿都不哭,雨儿一直都相信哥一定可以保护雨儿的!”

  秦少游闻言清醒过来,省起一旁还有轩辕幽梦这“外人”在侧,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他微微放松怀里的雨儿,让她倚靠着床头的枕头坐好,心疼地伸手拂弄着雨儿有些凌乱的发丝,略带羞愧地低声道:“哥要让雨儿失望了,非但未能事先保护好雨儿不受伤害,连事后也是眼前这位幽梦姊姊帮忙出手,才治好雨儿身上的伤势哩!”

  雨儿从秦少游温暖的怀抱中坐起的时候才留意到房中还有一位陌生的姊姊,背身正看那窗外的风景,心中正暗自诧异,秦少游的话方一如耳,立刻欣喜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蹦下床来,还没来得及向眼前的姊姊道谢,已经小嘴一张,“哎哟”出声,踉跄了一下,重新跌坐回秀床上。

  雨儿苦着一张小脸,皱眉道:“哥,雨儿才不失望哩,只是此刻感觉有些浑身乏力,连站都站不稳,好讨厌哦!这位——哦——幽梦姊姊,请你转过身走近些好么?雨儿不方便起身拜谢,只好劳烦姊姊了!”

  秦少游跨下床来,俊脸微红地向轩辕幽梦长揖为礼道:“少游先带雨儿谢谢你了,幽梦今日相助之情,少游永生难忘,日后但有所请,莫不从命!”

  轩辕幽梦悠然转过身来,望着雨儿目瞪口呆的神情微笑道:“少游言过了,幽梦此来,乃是份内之事啊!呵呵,不知雨儿妹妹何事如此惊讶?”

  秦少游闻言转身,略带焦急地回望着雨儿,他心里清楚雨儿心灵纯真无邪,又口无遮拦,轩辕幽梦太过平凡的容颜可能会令她惊奇,直爽地说出什么唐突的话来,虽然秦少游心知轩辕幽梦并不曾介意她平凡的容颜,她的风华气度也并不会因她平凡的容颜而失色少许,但无论如何,秦少游也决不希望雨儿口中吐出任何不应该说的话。

  “幽梦姊姊,你好美哦!好象——嗯——好像我娘哦!”完全出乎秦少游的意料之外,雨儿重新挣扎着起身,整个芬芳香软的娇躯扑入已走近床边的轩辕幽梦怀中,将自己的小脑袋深埋入伊人的香怀,低语呢喃,无限眷恋。

  秦少游本来心中暗自诧异,雨儿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及至听到后来,忽然心中一动,正是因为雨儿天性纯真无邪,所以反而更容易直接看清楚事物的本质。

  就如世俗所言,孩童的眼睛最是雪亮,轩辕幽梦那令人如沐春风、温暖和煦的气韵实在宜人,令人不由自主地乐于亲近,少了所谓世俗审美标准的干扰,由内而外散发的美才是雨儿纯净如水晶般的心灵中最最喜欢的。

  而或许是基于轩辕幽梦和雨儿的母亲同修“广成仙诀”的缘由,使得两人有了某种如同被“仙化”的相同特质,血脉相连的母女天性使然,雨儿对轩辕幽梦自然产生了一种孺慕之感,如此眷恋夸赞,实在也就不足为奇了。

  轩辕幽梦心中自然隐隐明白个中情由,但雨儿乍一纵体入怀的一刻,还真闹她个措手不及,以她的淡定从容也不禁脸色微红地默默紧搂住怀中的雨儿,心中充满着对这从襁褓中就远离母爱的娇女的怜爱之情,她伸手抚弄着雨儿光滑的发丝,轻拍着雨儿的香背,温馨的气息盈满整个房间,令一旁的秦少游险些误以为她们真是一对母女了,不由得看呆了眼。

  轩辕幽梦不松开怀中的雨儿,柔声道:“雨儿乖,你内伤初愈,不宜过多动作,还是先躺回床上,试着自己运功,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说话中,将雨儿半强迫式地放回床上。

  雨儿这回倒甚是乖巧,没有任何挣扎地乖乖躺回床上,只是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动两下,娇声要求着:“那姊姊和哥哥一起到床边来,陪雨儿说话聊天,逗雨儿开心,这样雨儿的伤才会更快好起来的啦!”

  秦少游和轩辕幽梦闻言不禁互看一眼,相顾失笑。秦少游见轩辕幽梦坐在床沿,自己再坐到床上显然有些失礼,纵然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又是个漠视世间俗礼之人,但在这仙子般的美女身边,她身上散发的亲近平和之气反而使他不敢造次太过靠近,生怕唐突佳人。

  转身侧靠着床头的木椅坐下,秦少游伸手握住雨儿仍自不肯安分,调皮玩弄着轩辕幽梦衣衫腰间花结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柔软的手掌心,爱怜着道:“哥哥保证,等雨儿伤好了,哥就带你再游遍这金陵城!”

  闻听此言,雨儿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恢复了红润,些须萎靡颓然扫荡一空,似乎突然又恢复了活力,她兴高采烈地张开手搂着秦少游的腰间,兴奋地叫道:“雨儿知道哥哥最好了,雨儿明天一定就会好起来的!”言语及此,雨儿转过埋在秦少游怀里的小脑袋,星眸凝视着一旁含笑而坐的轩辕幽梦,乞求着轻声道:“姊姊明天也会和哥哥、雨儿一起去吧?当然还有兰姊姊和纳兰姊姊……”

  秦少游连忙抓住雨儿的手臂,晃了晃,低声哄着:“雨儿,姊姊可是身有要事,不一定得空的!”话虽如此,他的心底倒也是极其渴望与这仙子般的美女多聚片刻,感觉在她身旁,心情总有说不出的宁静舒畅。

  雨儿不待轩辕幽梦答言,嘟起粉嫩的小嘴,娇声道:“雨儿舍不得姊姊,希望姊姊永远和雨儿在一起,姊姊也一定同样舍不得雨儿的!”说完,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乌黑晶亮的大眼睛里水光隐隐,眨也不眨地望着轩辕幽梦。

  轩辕幽梦见雨儿泫然欲泣的情态,想起师傅在命自己下山前夜和自己讲的一段往事,那思念女儿不得的哀怨、爱怜神色,心中不由得一软,将雨儿偎依过来的身躯搂入怀中,微微颔首应允。

  秦少游见她点头应允,自然是乐观其成,当下不再多言。雨儿的伤势已经好转,一颗悬了多日的心总算放下,忽然省起该通知一直担忧的铃兰和纳兰容芷才对,也让她们早点松口气。

  想到这里,趁雨儿和轩辕幽梦沉浸在房间里温馨气氛的一刻,缓步来到房间门口,伸手招来一旁候在门外的小丫鬟,着她迅速将此喜讯告知二女已及纳兰闲云。

  不片刻,雪铃兰和纳兰容芷二女匆匆而来,三女搂抱相拥,寒暄问候。顿时雨儿的小房间内满室盈香,莺声燕语,正所谓名花倾国,人比花娇,却是便宜了秦少游这唯一的异性男子,在一旁大饱眼福,呆呆地看得目不暇接。

  铃兰和容芷二女可谓是幽兰清梅,各擅其长;雨儿却有如三月桃花,粉红娇艳;而轩辕幽梦那平凡的姿色印入秦少游的眼帘,并未曾有任何失色,她的存在就如和煦清风里、百花竟艳中的一抹新绿,倘徉花间,依然是那样淡定从容,幽雅随性,不是繁花,胜似繁花。

  沉醉间,雨儿清脆的笑声传来:“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去泛舟秦淮吧!”


             第六章  浴室春潮

  夜色渐深,秦少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雨儿乖乖入睡,自然,这期间少不得要被迫答应雨儿许多稀奇古怪的条件,例如有空陪她大小姐抓蛐蛐、斗蟋蟀什么的,不过,最让他费解的是,雨儿居然要求他教她写诗填词,真让秦少游吃惊不小。

  哭笑不得之下,秦少游自然是一一应允,此刻的雨儿,因为几分伤势初愈的柔弱,迥别于平日的活泼纯真,显得分外的娇娆,对于她的痴缠,原本就缺乏抵抗力的他,自然甘愿束手就擒、百依百顺。

  秦少游最后看了眼雨儿若天使般纯净的熟睡容颜,轻轻吹灭房间里的烛火,缓缓迈步走出房间,顺手掩上房门。此时月色皎洁,映射门帘,他不由得长松口气,惦念起早些时候被他半强迫回房休息的铃兰。

  虽然明知道铃兰此时可能早已上床就寝,甚或酣然入梦,但秦少游心疼铃兰也是伤势初愈,且二人虽只是一日不见,期间却是刀光剑影,几乎生死殊途,焉能不对这心爱的佳人牵挂再三。

  况且由于雨儿的伤势,这几天来自己都没能好好照顾安慰心爱的佳人,如今雨过天晴,心情舒畅宁静,无论如何,也得探视佳人一番,方才可以安然入睡。

  辗转来到铃兰的房门口,单手轻推之下,门应手而开,房间内灯火隐隐,显示着主人依然没有安歇,秦少游不由自主地推门而入,放眼望去,房间里灯火朦胧,秀榻上牙帐高挽,床铺丝被叠放整齐,女主人却是芳踪渺然。

  秦少游一阵心慌,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烂井绳”,他可是再也经不起类似于之前那样的打击了,男人若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拥有世间一切也是枉然。

  纵目四顾打量了一下,秦少游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留在房间秀榻上的外衫却已给了充分的提示,更何况方才他全力运功搜索下,小套院内配备的浴室里传来的动静使得佳人失踪的缘由昭然若揭。

  惊惧之心一去,秦少游心中霍霍蠢动,这些日子以来长久压抑的心情渴望舒解,他情不自禁地快步飞奔到浴室门口,耳边隐隐听到里面轻微的水声,他的心顿时燃烧起来,而心爱佳人间中几声慵懒满足的娇吟,更是火上浇油般令他愈发热血沸腾。

  双手轻推之下,浴室的木门安然不动,秦少游懊丧不已,显然佳人防范意识甚高,已经从里面将门反锁了。本应知难而退的他,今夜不知为何,心中窥浴的渴望十分强烈,一向温文尔雅的特质完全抛之脑后,由于雨儿的原因,他太久没有和铃兰共效于飞了,何况在几乎生离死别之后,欲望疯狂滋长。

  顾忌的心理一去,区区一道门锁自然挡不住急欲窃玉偷香的秦少游,右手单掌贴住木门,微一运功,横亘在门上的门闩应声断裂,并且在他的巧妙用力下,几乎悄无声息地掉落在浴室地板上。

  将门推开一个仅可容人的缝隙,秦少游迅疾地一个闪身,飘入浴室内,并且迅速掩上门,正如他所愿,热腾腾的水雾弥漫中,正享受热水浸泡的铃兰并未发现到他这登徒子之举,此刻的她,早沉醉在一片怡然惬意中了。

  迷蒙中,秦少游功聚双目,浴室内的情形顿时一览无疑。只是他师尊若是知道他苦心竭虑方始创出的奇功,竟然被这“不肖”弟子用来偷窥女子出浴,恐怕非得立刻将他逐出师门,收回武功不可。

  这间浴室非常宽大,充满了清新自然的气息。多次到这里洗浴的秦少游自然不会陌生,每趟他都暗暗敬仰纳兰闲云,真不愧是当代大儒,懂得将艺术融于生活,把这浴室布置得如露天温泉般自然舒适,清新幽雅不着痕迹。

  房间里水雾缭绕,一片热气沸腾,秦少游看过后却是热血沸腾,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一个超大的浴桶,弥漫出芬芳的热气,朦胧中,秦少游隐约可见心爱的佳人正半躺在大浴桶中,右手执着一个木瓢,缓缓地舀起热水,轻柔地洒遍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绝美躯体上,举手间,尽显佳人山岚起伏般玲珑浮凸的曲线。

  房间内的水雾丝毫不能阻隔他锐利而贪婪的视线,雪铃兰美好的上半身娇躯被他完全一览无遗,虽然早已全观甚至爱抚过这绝色佳人的每片肌肤,此刻的雪铃兰,仍令他有着无法自持的冲动。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刻的雪铃兰一头柔滑青丝披散,沾满水雾尽湿,更显得乌黑亮泽,而那耸挺于酥胸处一对乳峰,因着热水蒸绕的缘故,白里透红,如粉团一般丰盈诱人,而乳峰上两点朱红,更是鲜润可爱、娇艳欲滴。

  秦少游看得目不暇接、神魂颠倒,趁着佳人星眸半闭,惬意地享受之际,轻巧地一个侧身,避开佳人的正面,来到她视线难及的身后,倏地窜到大浴桶旁,一手搂着她肩头,另一手捂着了她的小嘴。

  雪铃兰身体立时一僵,骇然睁开双眼,却是一片漆黑,原本秦少游搂着她香肩的手已早一步覆上了她的眼睛,伴随着黑暗而来的,还有几声得意的“嘿嘿”淫笑。

  目不能视,且又想起,此刻自己身无寸缕,雪铃兰这绝色佳人受惊非小,顿觉羞愤欲死,俏脸先是一片潮红,立刻又变得煞白,心中一片冰凉,原本温热的水也似乎冷却下来,手足乃至全身感到一股刻骨深寒,近乎痉挛式的抽搐起来,片刻后方才惊醒般猛力挣扎起来。

  秦少游原本只是想和心爱的佳人开个玩笑,可是眼尖的他发现这绝色佳人瞬间变得苍白若纸的容颜,顿时心中大痛,爱怜倍增,复又想及心爱的佳人也是病体初愈,又受惊在先,此刻芳心惊骇欲死,娇躯僵硬,连挣扎也是绵软无力,若不是意志坚强,连昏厥过去也是有可能。

  秦少游心中大悔,立刻送开捂住佳人双目和樱唇的手,温柔地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心疼地在佳人耳边柔声致歉:“铃兰啊,不要紧张,是少游来哩!”

  雪铃兰原本急剧挣扎的娇躯一软,只觉得眼前一亮,水雾缭绕间,依稀便是自己刻骨铭心痴恋的爱郎,惊喜之下,浑然抛却了一贯的矜持,顾不得此时全身赤裸,纵体入怀,双手紧搂住爱郎的脖子,哽咽着道:“少游,噢……少游,幸好是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秦少游紧搂住怀中犹自不断颤抖的香软娇躯,心疼地忏悔道:“铃兰,是少游不对,少游太过唐突哩!”

  说话声中,呼吸着佳人如兰发香体香,双手感觉着佳人细腰的滑腻酥软,顿时心中一荡,爱不释手地在佳人腰间贪婪柔捏,他已非吴下阿蒙的情场初哥,自然知道此刻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抚慰佳人的芳心。

  感觉着怀中的娇躯由硬变软,秦少游知道佳人已经开始从受惊中恢复过来,想到这绝色佳人平日里矜持爱羞,恐怕她一旦彻底清醒过来,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浴室里恣意胡为,自然抢先一步,矮下身子,曲腿半跪在地板上,大嘴寻上佳人的香唇,在她出声抗议前将它堵个严实。

  雪铃兰方始惊醒过来,基于羞涩于矜持,起始时还不断挣扎,但瞬即在爱郎的热吻下溶解下来,反手搂紧了爱郎的腰间,放开心怀,任其在自己矜持的躯体上肆意胡为。

  秦少游虽然对心爱佳人完美的娇躯恋恋不舍,但眼前照顾心爱佳人的情绪才是最在重要的,眼见得她由微弱的反抗变得鼓励逢迎,心中大喜,放开佳人被他痛吻的香唇,凝望着雪铃兰如水的星眸,柔声道:“铃兰可知,你对我而言,是何等地弥足珍贵?”

  雪铃兰深情地回望着爱郎,右手轻抚着爱郎的脸颊,浅笑着柔声回应:“少游,你也知否,铃兰是多么的感谢上苍,能够成为——成为少游最心爱的……女人……”

  说话声中,雪铃兰缓缓垂下螓首,声音渐转低柔,终至细不可闻。

  以秦少游耳目之利,对心爱佳人的深情告白岂能错过,他狂喜之下,眼看着佳人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胴体,不禁心旌摇荡,尤其她说话呼吸间,双峰动荡有致,忍不住爱恋丛生,一把将佳人从浴桶中抱起,紧搂在怀中。

  雪铃兰深切地感受到爱郎对自己的痴心爱恋,心底感动之余,完全抛开羞涩矜持,大胆地回抱住爱郎的脖子,玉腿盘旋于爱郎腰间,耸挺丰盈的双峰有意无意地摸索着爱郎宽厚的胸膛,樱唇促狭地附着爱郎耳际,呵气如兰。

  秦少游立时神魂飘荡,被这绝色佳人罕见的主动和娇媚风情吸引,不由自主地小腹中似有把火焰狂烧,下体迅速充血膨胀,昂扬坚挺顶在佳人纠缠于自己腰臀处的玉腿间,耳边立时传来佳人一声含羞带怯的娇吟,如此地销魂蚀骨、中人欲醉。

  情怀激荡之下,秦少游不退反进,他不着痕迹地腰部前挺,下体昂扬隔着几层布料进一步侵入佳人玉腿间私密深处,霎时间,怀中的女体滚烫烧红,耳旁的樱唇启合间发出声声含糊而腻人的呻吟,潮水般冲击着他早已欲火中烧的感官。

  无法忍耐的他长身而起,将怀中的雪铃兰重新放回大浴桶中,腾出手来迅速为自己宽衣解带,直至自己雄壮的身躯完全袒露在心爱佳人羞涩的视线下。

  秦少游随手将衣衫丢弃一旁,走进大浴桶,双目逼视着娇羞不堪的雪铃兰,调笑道:“铃兰真是深知我心,如此良辰美夜,准备这样热气腾腾一个大浴桶,足够我们鸳鸯戏水、羡煞神仙。”

  雪铃兰眼望着爱郎赤裸的身躯逐渐逼近,耳边又传来他轻薄不堪的话语,芳心羞得无地自容,心中无意识地想着:“这大浴桶原本就是纳兰先生准备的,又关铃兰何事?你这冤家比人家还早用过,却又说这样轻薄的话语取笑人……”

  转眼间,爱郎那坏笑着的脸颊已然凑近,呼吸可闻,雪铃兰大羞之下,不由得垂下螓首,闭目不看,忽然酥胸一紧,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冤家作怪的双手,已肆虐到她绝美无瑕的娇体上,掌握住了盈盈双峰。

  水花四溅中,雪铃兰的惊呼也中途夭折,秦少游毫不客气地跨入浴桶中,吻上佳人张开的樱唇,并且趁机扣关而入,灵巧舌尖吸住深藏于喉间的粉嫩丁香,贪婪调戏逗弄。

  雪铃兰羞喜之下,哪堪爱郎情挑,唇舌间满是爱郎恣意地轻薄,乳峰间更是一波接一波的电流冲击着心底,她只觉得遍体酥软,两手无力地按在爱郎肩上,任由赤裸的娇躯完全置于爱郎手眼之下。

  见雪铃兰这绝色佳人放任自己轻薄,秦少游哪还能辜负佳人一片美意,他的禄山之爪贪婪地在佳人丰挺弹跳的玉峰上爱抚摩挲,随心所欲地将这对雪峰捏造出自己想要的形状,掌心感受着两点乳尖茁壮凸起,软中带硬的特殊触感令他忘乎所以,愈发爱不释手地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浴桶里的水似乎升温似的沸腾起来,在雪铃兰不堪情挑、娇喘细细间,秦少游双手游移而下,掌心托住心爱佳人丰翘美臀,配合着双手的动作,腰跨用力,一下子昂扬勃发的男根毫无征兆地突入禁区,连根带柄地破体而入。

  纵然早已是情动如潮,下体花园也是泥泞不堪,毫无思想准备的雪铃兰刹那间仍然感到一种奇特难言的酸痒混合着轻微充涨的疼痛,使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如泣如诉、似喜还忧。

  她不由自主地将被秦少游高高抬起的秀腿伸得笔直,脚掌绷紧,旋即又盘在爱郎的腰间,使劲夹住不放,酥胸重重地撞击在爱郎光滑赤裸的胸膛,难以言喻的快感令她无所适从,搂住爱郎脖子的双手顺着爱郎肩膀一路滑落,在爱郎背上拉出道道红痕。

  秦少游欲火如焚,雪铃兰在他背上制造的些许疼痛只如搔痒般微不可闻,但却星火燎原般极大限度地诱发了他张狂的欲望,他低吼一声,双手发力,指掌深深陷入雪铃兰丰盈的臀肉间,同时腰跨急挺,加速了在佳人花园里的纵横驰骋。

  感受着爱郎前所未有的激情,雪铃兰彻底淹没在这美妙难言的欲浪情潮中,她那对纤秀圆润的小腿翘起斜在半空中,随着爱朗的动作时而交叉于背后,时而无力地垂落于腰侧股间,一颗绝美的臻首随着爱郎愈发剧烈的动作不堪刺激地摇晃着,赤裸的躯体则不住地摩挲着爱郎雄壮健美的身躯。

  秦少游张目看去,心爱的佳人青丝倒垂掩盖的清灵面孔上面,美丽的星眸迷离半张着,因为过度的刺激有时会翻出白眼。只有鲜红的小嘴仿佛不知疲倦地呻吟着、呜咽着,偏偏听入他的耳中,竟然是如此的销魂腻人。

  此情此景,秦少游愈发是欲罢不能,他微微靠靠,背部抵住木桶的边缘,只凭腰跨用力,双手一松一弛之间,昂扬的男根在佳人紧密的花园深处展开无所不至的攻击,一时乳波臀浪,整个木桶里的热水荡漾出一圈圈涟漪,来回冲击着二人早已神魂飘荡的心灵。

  秦少游眼见得平日矜持圣洁如空谷幽兰的铃兰仙子在自己跨下承欢、欲仙欲死,心中油然升起难以形容的志得意满,作为一名男子,能得心爱的女子如此痴恋幸福,此生何求?

  快感一波波传来,秦少游感觉到身下的铃兰已然接近快感极限的边缘,他仰头挺胸,正欲再接再厉,加大力度,和心爱的佳人一起共登云雨极乐之仙境,忽然视线所及,浴室的木门不知何时开启,一个窈窕娇小的身影傍门而立,明亮的星眸一片水光,仿佛要融化在这春意如潮的浴室里一般。查看详细资料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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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8#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8-10-14 09:50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花开并蒂

  秦少游吃惊非小,焚身的欲火刹时冷却下来,他心中苦笑了一下,这样的情形要是多来几次,自己恐怕都要爱花无力了,他锐利的视线穿过迷蒙的水雾,一眼便看清倚靠在门边的女子,正是令他又怜又爱的雨儿。

  正在神魂颠倒中的铃兰感受到爱郎狂野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大惑不解的她睁开迷离的星眸,正欲撒娇不依,可是一对上爱郎脸上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心知有异,诧异之下扭头一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赶忙转回头,使劲埋入爱郎的胸怀里,学着鸵鸟般不闻不顾。

  秦少游自然也是尴尬无比,不过他可不能学着铃兰的模样,他微不可闻地吐了口气,心中哀叹着男人真命苦,脸上却挂着一副笑脸,关心地问道:“雨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呢?你伤势初愈,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话到最后,早已抛开好事被扰的些许不快,心想着雨儿的伤势刚刚复原,正需要多多休息调养才对,因此声音多了几分严厉之色。

  可雨儿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这可爱的小精灵掩嘴一笑,朝他做了个鬼脸,方才松开手,扁扁嘴无辜地道:“雨儿的伤势早好哩,还说人家,哥哥和姐姐不也是到现在还没睡么?雨儿好几天都没沐浴了,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不适,才到浴室来的呢,哪曾想……”

  这时铃兰已经从初始的娇羞中恢复过来,她心中也是极疼这可爱的小妹妹,更担心她伤势初愈,哪还有半分嗔怪雨儿坏了她‘好事’之心,只是此刻爱郎昂扬的坚挺仍深入自己体内,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没有完全疲软的迹象,令她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雪铃兰只好背地里用小手在爱郎的背肌上扭了一把,却又担心将爱郎弄疼了,以至于如为其搔痒般不着边际,不甘地瞥了爱郎又爱又恨地一眼,这绝色佳人方才强忍娇羞,重新转过头,对着雨儿柔声笑道:“雨儿,姐姐正在洗呢,你先出去等姐姐换——换好衣衫再进来洗吧?”

  雨儿在铃兰说话的时候,已经轻快地移步来到大木桶边,一双晶亮的星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雪铃兰裸露在空气中的粉背香肌,秦少游眼见雨儿一脸好奇的神色,心中好气又好笑,也忘了责怪雨儿这“无礼”的举动,不过,她还算乖巧,顺手将早已被秦少游破坏了门闩的木门掩好。

  在雪铃兰不知不觉间,雨儿已经趴在大木桶的边缘,在浴室内明亮而不失柔和的烛光映照下,雪铃兰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因着残存的情欲未褪,隐隐红润光泽流转,说不出地粉嫩诱人,雨儿纵然是女儿身,一时之间,也有些痴迷了。

  此刻听见铃兰要她先出去之语云云,自然不肯答应,她不退反进,促狭地双手撑着铃兰香滑的裸肩,凑近她这姐姐晶莹圆润的耳际,悄声道:“姊姊,雨儿不要哩,雨儿想和姊姊还有哥哥一起沐浴,这样才有意思呢。”

  先不说雪铃兰闻言后的羞涩与愣然,秦少游却是再也忍俊不止,呵呵笑了数声,经过了最初的尴尬,而且看雨儿生龙活虎的可爱样,显然是真的身体绝无大碍,他终于彻底放下心事,心神重新回复到眼前旖旎的情景中来,他本是风流雅士,本身对雨儿又疼惜爱恋,此刻雨儿状似低语的话一入耳,顿觉正中心怀。

  雪铃兰只觉得身子一凉,一双柔软的小手搭在自己肩头,还作怪地在自己肌肤上划着圈圈,她的心中掠过一阵羞意,虽然已经默认雨儿是自己将来的闺阁姐妹,但想及自己此刻完全赤裸的身子裸露在雨儿眼底,更羞人的是,下体最最私密的花园还被爱郎那恼人的坚挺充斥着,还不时地跳动几下,那种无法言语的消魂酥麻,真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雨儿还进一步提出要和他们一起沐浴的要求,雪铃兰焉能不觉得娇羞无地,方要出声反对,却是“咿唔”两声,香唇被爱郎堵个正着,情思迷乱间,她正欲不理天高地低地逢迎痴缠爱郎,忽然省及雨儿尚在一旁好奇地关注,不由得及时收回吐露半截的粉嫩丁香,还贝齿轻抿,报复性地轻咬了爱郎轻薄的大嘴一口。

  秦少游微微吃痛,又不敢太过唐突佳人,虽然不愿,也只得恋恋不舍地松开佳人的香唇,尴尬地游目四顾,却与一旁雨儿好奇的视线撞个正着。

  此时的雨儿身上仅着一件贴身的亵衣,依然是淡淡地粉红,配以纯真无邪的容颜,犹如传说中下凡的仙子,但在这样特殊情境下,秦少游眼睛不受控制地转到雨儿那薄薄春衣遮掩不住的酥胸处,目光一触即离,却忍不住喉咙咕隆两声,心念想不到这小丫头居然是这么有料。

  雪铃兰好不容易脱离了爱郎的魔爪,她勉力侧转娇躯,满头湿润的青丝垂落下来,半掩住她娇羞的容颜,看了看一脸纯真加好奇之色的雨儿,没来由地心中略感镇定,她柔声道:“这样吧,雨儿你就留下来和姊姊一起,但少游已经洗好了,就先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说话间,雪铃兰纤手按住爱郎温热的胸膛,强忍住下体花园深处传来的阵阵酥痒,腰臀缓缓移动,欲要脱离爱郎那令她芳心又爱又恨的灼热坚挺。

  秦少游原本想静观其变,等着雨儿撒娇耍闹将事情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没想到事情急转而下,铃兰居然要将他撵出这春意盎然的浴室,心怀不甘的他自然不欲接受这样的结果,下意识地,仍搭在雪铃兰腰臀处的双手一紧,欲求未满的昂扬坚挺立时重新刺入花园深处。

  雨儿则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顾的表情,她小手轻摇着雪铃兰的香肩,腻声撒娇道:“姊姊,雨儿也想和哥哥一起洗呢,我们三人一起洗才好呢,反正这浴桶足够大,而且热水也足够的……”

  雪铃兰此刻却顾不得雨儿说些什么,爱郎昂扬的坚挺重又深入花房秘境,只那销魂腻人的一小下,便使得她好半晌的努力化为无形,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至于在雨儿面前呻吟出声,偏偏雨儿还在一旁轻摇着她那此时已是绵软无力的身 躯,使得花房内的摩擦加剧,快感如潮,忍无可忍的绝色佳人终于“啊——”地一声娇啼,再无法自持。

  雨儿虽不见铃兰姊姊明确地回答,但把她那“啊”地一声当作应允了,再看看秦少游这哥哥一脸赞同的表情,她高兴地欢呼一声,连亵衣也不曾脱,就这样纵身而起,在水花四溅中,扑入秦少游及时腾出的一边臂弯里。

  秦少游自然是来者不拒,手臂一紧,暖玉温香再度抱个满怀。

  雨儿那娇小玲珑的身子一入怀中,秦少游只觉得触体柔软,偏又不是如雪铃兰般柔若无骨,而是富有极佳的弹力,纵然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仍可感觉到这小佳人粉嫩肌肤吹弹得破、细腻如水。

  雪铃兰纵然芳心羞涩,可是事已至此,一边是心爱的夫郎,一边是疼爱的妹妹,她也无力挽回,只得强忍娇羞,顺着爱郎的意愿任他胡为。

  她侧转娇躯,看见雨儿一身亵衣已然湿透,紧贴在身上,少女玲珑婀娜的曲线毕露,酥胸处更是裂衣欲出之势,雪铃兰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雨儿确实已经长大了,既然她对爱郎也是情有所衷,那也由得她去胡闹,任凭爱郎享尽艳福。

  思索间,她一把搂住雨儿的双肩,含羞带涩地为雨儿宽衣解带,将那水湿的亵衣丢到浴桶外,室内明亮的烛火照映下,只见雨儿一身洁白娇嫩的肌肤透出淡淡桃花之色,真是难以形容的娇美,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尤其明亮清澄,无邪中流露出几分天真好奇之色。

  秦少游心中早已决定雨儿为自己终生呵护的伴侣,所以放任甚至鼓励雨儿一起沐浴,可碍于心爱的铃兰在旁,他可不愿在未得佳人明确意愿的情形下对雨儿胡来,此刻见铃兰为雨儿宽衣解带,心中不由得狂喜,对这兰心慧质的佳人愈发爱恋几分,忍不住紧搂这佳人的纤腰,自然也没忘了将雨儿一起抱紧,情怀激荡中,他微微垂下头,深情地凝望着怀中一对娇娆。

  雪铃兰由于紧紧埋入他怀中,半边身子贴靠着浴桶的边缘,而外侧又被雨儿挡住,只露出光洁粉红的香背,他俯视而下,隐隐可见心爱佳人那对翘挺玉臀,正若有若无地律动,水浪轻推暗涌,激起他心头片片涟漪。

  倒是雨儿,此时也是完全赤裸的娇躯,虽然半边身子被铃兰搂入香怀,只能看到右边酥胸侧一条粉红色的半弧,因着跨坐在他伸直的大腿上,雨儿那对纤细秀美的玉腿自然蜷曲夹紧,见不着隐秘的处子花园,却使得少女那珠圆玉润的翘臀愈发丰挺诱人,一时之间,秦少游目不暇接,只看得浑身发烫,欲焰飙升。

  他这一欲念大动,可苦了雪铃兰这绝色佳人,她原本就被爱郎深藏于自己下体花房内作怪的男根逗弄得销魂欲仙,还得一直强忍娇羞,尽力不发出那羞人的呻吟娇喘,可那快感如潮,不做疏导而围积,只会愈发难以抗拒,偏生这家伙猛然间又暴长一截,好似戳入自己娇嫩的花芯深处一般,霎时间,她只觉得神魂儿飞荡在半空,那还记得什么羞涩矜持,樱唇乍启,放声娇啼。

  雨儿听见铃兰姊姊如泣如诉的娇啼呻吟,复又感觉到铃兰姊姊紧贴着自己的半边身子灼热发烫,远胜过浴桶内热水的温度,她有些惊慌起来,一手摸摸姊姊烧红的额头,另一只手摇晃着哥哥的手臂,娇呼道:“哥哥,姊姊她是不是生病发烧了,身子好烫,叫得好痛苦的样子……”

  秦少游闻言不禁哭笑不得,他没想到雨儿竟然纯真至此,心中弱弱地生出几分后悔,自己居然想对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孩动歪念头,可是转念又想,这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况且雨儿今年将满十六,虽然心灵未成熟,身体发育却是已经可口宜人,足可采摘了。

  如今的情形之下,自然无暇对雨儿解释过多,无奈之下,秦少游只得身体力行,他腾出双手,缓缓将雨儿的身躯由自顾不暇的铃兰怀中侧转过来。

  顿时,一对粉嫩娇挺的玉兔印入眼帘,那对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玉兔显得大小适中,尤其是那完美的钟笋型乳峰,如晶莹的玉碗倒扣在雪白的酥胸上,秀发垂散而下,乌黑的发丝三三两两堆积在上,愈发映衬得少女的肌肤粉雕玉琢,白璧无瑕。

  秦少游看得眼花缭乱,口干舌燥中,双手轻抚而上,掌握住那对盈盈双峰,入手细嫩滑腻,宛如新出豆腐般,柔不可触、吹弹得破,轻轻一碰之下,若水波荡漾,指缝间,两点朱红在烛火中闪耀,眩人心目。

  “嗯、嗯?噢——啊……”不明所以的雨儿在哥哥似乎带有魔力的大手抚上自己稚嫩的双峰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她单纯的芳心中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又酥又麻,还带着奇特的酸痒,令她的身子不自觉地绵软无力,欲拒还休。

  秦少游万没想到雨儿的肌肤幼滑若新生婴儿,又如此敏感,耳闻她无意识地含糊呻吟,倍感心魂不定,手掌间传来柔嫩细腻的触感,着实荡人心魂,他就好象捧着一对晶莹润洁、易碎易裂的瓷器般,丝毫不肯用力,只是轻怜爱抚,饶是如此,手指仍隐隐陷入肌肤,再迅速弹起,感觉美妙得无以复加。

  秦少游定了定神,喘了口气,却耐不住身体内张狂的欲焰,他情不自禁地加剧了腰臀间挺动的频率,下体昂扬更是雄风见长。

  水流激荡间,雪铃兰“啊啊……呼啊……”地发出数声娇喘呻吟,灵魂似乎也被冲击得飞上云霄,腰臀处失去爱郎的扶持,顿时前俯后仰,柳腰款摆、玉臀轻摇,空闲的双手顺着爱郎的双臂而下,拂过雨儿柔滑的酥胸,竟然一起掌握住雨儿水嫩的玉峰。

  秦少游的双手顺势游移而下,轻柔地抚过小佳人平坦紧致的小腹,手指轮番在那圆润清浅的小小玉脐上留连,轻弹细捏间,可爱的玉脐阵阵皱缩,如小嘴般张合吮吸着十指,淡淡地酥麻令他心痒难熬。

  徘徊良久的手指继续向下肆虐,终于来到了少女最最隐秘的花园,隐约触碰到几根柔软稀疏的春草,手指划着圈圈与那水草轻缠嬉戏,不经意间指尖扫过一处柔软滑腻得不可思议地花瓣,虽然是在水中,秦少游仍可清晰地分辨出那是有别于水浸润形成的柔腻,只有芬芳花蜜的浇灌才能蕴育出此等细腻滋润的繁花。

  “呜——喔……哥哥……姊姊……雨儿——雨儿——啊……”陡然之间,雨儿发出一连串高亢的娇呼呻吟,她只觉得自己下体花园处被轻轻扫过,难以形容地酸痒电流般冲击着她纯洁的心灵,偏偏适时地,铃兰姊姊那双柔若无骨、完全有别于哥哥的玉手,或轻或重地在自己乳峰上柔捏轻抚,引发阵阵异样酥麻。

  二者交相带来的快感,令她初经风月、极其敏感的处子娇躯,再承受不住,只觉得灵魂儿直被抛上云霄,螓首急向后仰,小嘴张开,娇啼大作,天真无邪的脸上更流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

  销魂的呻吟加上雨儿那纯真容颜上从未得见的风情,激得秦少游心中狂跳,欲焰翻腾,他不顾一切地双臂一紧,重新将二女搂入怀中,恣意揉捏,同时腰胯疯狂挺动,在铃兰和雨儿此起彼伏的娇喘呻吟中,一气将心爱的绝色佳人送上极乐仙境。

  雪铃兰此时早忘却了羞涩,她感受着体内一波接一波地激情和兴奋,心中回荡着对爱郎如海的深情,将脸往爱郎的怀中挨去,紧闭双目,不顾一切地亲吻着爱郎光裸的胸膛或是雨儿细滑的脸蛋。

  今夕何夕?雪铃兰只顾着忘我地呼喊喘叫,玉股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力量,迅速在她心湖蔓延开来,一次又一次地被那超乎想像的快意贯穿全身,无所适从的绝色佳人腰臀被爱郎揽住,乳波臀浪也只是极其有限的荡漾,她唯有以极为惑人的呻吟渲泄着充斥全副身心的欲浪情潮。

  “啊……少游……好夫郎……不要……啊……啊……快停下——来——啊、嗯、啊!”雪铃兰抑止不了爱郎体内狂袭而来的冲刺,袒露在空气中的洁白肌肤泛出细细的汗珠,双手忽然攀不住爱郎的颈部,向后仰倒在浴桶内的水面上,激起片片浪花。

  “哦……铃兰……”秦少游挺腰一臀、前后抽送,看着飘逸如仙的心爱佳人清丽容颜上那惹人怜爱的迷离,耳边聆听着近乎放荡的娇喘呻吟,欲火更是全所未有地攀升,浑身的快感便像无数狂潮接连打来,情绪高亢得无以复加。

  激情燃烧间,他搂住二女的两只手也没闲着,无意识地疯狂爱抚、揉捏着两个心爱女子娇嫩滑腻的背臀,轮番享受着她们超凡的滑溜精细触感,也无暇分辨二者有何不同,只觉得绵软、弹跳、滑腻等销魂感觉纷至沓来,令他欲火张狂到极致。

  雪铃兰在爱郎那温柔中带着狂野、激情而不失怜惜,有别于平日地爱恋宠幸下,已是完全不堪,她陡然张嘴发出“啊——”地一声哀鸣,神智被巨浪般潮涌而至的快感迅速掩没,盘在爱郎腰臀处的双腿刹那绷得笔直,又立即无力垂落,浪花四溅中,花园里的花瓣激情绽放,大量的花蜜泉涌而出。

  秦少游急速喘了几口气,只觉得全身血气贲涌,昂扬勃发的火热坚挺在雪铃兰温热浓稠的花蜜浇灌下,频频跳动、已达快乐极点,舒爽难言的感觉蔓延全 身,他忍不住大喊一声:“铃——兰——”灼热的阳精如山洪爆发一般,喷射入雪铃兰的蠕动的花房深处,伴随着心爱的佳人一起攀上了极乐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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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本来是预备将可爱的雨儿一起吞入腹中的,谁知道一下子写过头了,只顾着和心爱的铃兰同登仙境,只好下次再找机会和雨儿共赴巫山云雨了……***********************************


             第八章  二女争锋

  秦少游紧紧抱住怀中的铃兰和雨儿,在欲望宣泄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将自己内心深处对纳兰容芷的爱埋藏起来,整个心神完全被怀中的二女所占据,只想着就这样伴随着心爱的人儿,白头偕老。

  沉思间,怀中的雨儿扭动了一下身躯,仰起头,星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心爱的哥哥,莫名地感受到一种潮水般的幸福感觉涌来,良久,她方才怯生生地道:“哥哥,雨儿,嗯~~雨儿觉得冷呢……”

  秦少游一愣之下,灿然失笑,经过这样一番云雨折腾,大浴桶里的热水早已凉透,幸好此时是春天,虽然微寒,还不至于冷得让人无法忍受,但时间长了,终究可能出现问题,尤其二女略显单薄的身躯,恐怕不耐春寒。

  他赶忙收拾情怀,先朝着雨儿微微一笑,安慰道:“雨儿,水都凉了,今晚就洗到这里,你先到浴桶外擦干身子,免得感冒了,哥哥会心疼的,别忘了,明天还要和哥哥、姊姊们一起泛舟秦淮哩!”

  说话间,又低头看了看怀中一直没有动静的铃兰,却发现这绝色佳人居然不知不觉间竟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可见连日来的遭遇令她心焦力疲,又经方才一番剧烈的云雨销魂,此刻依偎在爱郎温暖的怀抱中,自然甜蜜入梦。

  秦少游见此情形,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着天不如人愿,原本想着连雨儿这鲜嫩可口的果子一起吞咽入腹,可一个铃兰,就令他神魂颠倒,极尽放纵之能,想到铃兰放弃一贯的幽雅和矜持,不理天高地低地逢迎痴缠,他胸中顿时柔情无限。

  颇费了一番功夫,秦少游才将自己和二位心爱的佳人清洗收拾干净,心满意足地抱着熟睡的铃兰,半拥着赖在怀里不肯离开的雨儿,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自然,今晚又是三人大被同眠,虽然没有香艳激情再度上演,却是如此地甜蜜温馨,各自安然入梦。

     ***    ***    ***    ***

  黄昏时分,秦淮河岸的山林小径,秦少游伴随着四位如花似玉的佳人,以难得的闲暇和轻松的心情,游览秦淮美丽风景,原本约好清晨用过早饭就出发的,却因为铃兰和雨儿双双睡到中午方才起床,推迟到下午才能成行。

  原本主张要和哥哥姊姊们一起泛舟秦淮的雨儿,不知道哪里得知夜晚的秦淮才是男子梦寐以求的天堂,于是单纯的雨儿打着照顾哥哥的旗号,在秦少游的无比尴尬以及众女别有用意的目光中,一起决定先周游秦淮,待晚上乘月泛舟。

  四女婉转悦耳的笑声不断传来,秦少游惬意地呼吸着山林中清新的空气,漫步而行,山林中风景优美似画、繁花盛开,只是在他的眼中,四位绝色佳人更艳过春花。

  迎着河水送来的清风,轩辕幽梦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闲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而布衣木簪,青丝飞舞,则又不失女性妩媚风情。

  秦少游发现,愈是和这个外表看来平凡的女子接触,就越能轻易地发现她身上极具感染人心的魅力,从而使人不知觉间忽略了她那平凡的容颜,此刻在秦少游的心中,轩辕幽梦远比仙子动人。

  一袭紫衣的纳兰容芷仍是清丽绰约,她一手轻挽着活泼可爱的雨儿,一手拂过被威风吹乱的发丝,更添楚楚风姿,间或瞥向秦少游不经意地几眼,不见往日的幽艳落寞,却是多了几分难言的韵味。

  秦少游明知道不该,仍然觉得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他心中自然想到这曾令他倾心痴恋的绝色佳人,或许因为受了东方长风的爱情滋润,才恁般地娇艳开怀,不过,失落的同时,他心中也由衷地感到欣慰,心爱的女子索然情有所属,但只要她幸福开怀,已是他最大的满足。

  满怀感慨的秦少游,最终还是将视线转向自己心爱的铃兰,这绝色佳人仍是偏爱雪白的罗衫,乌黑的青丝轻轻盘起,垂落几缕在风中飘扬,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感应到爱郎凝注的目光,她甜甜地回眸一笑,艳光流转,好似要将秦少游的心也融化在这春光无限的汪洋里。

  秦少游心中再不半点失落,有些忘乎所以地贪婪扫视着心爱的佳人,原本这绝色佳人已如空谷幽兰,飘逸如仙,可在爱情的滋润下,倍添几分娇艳,真可谓是瑰姿艳逸,芳泽无加。

  簇拥在众女间的雨儿也是不改其天真无邪的本色,一袭粉红色衣裙完全突出了她少女情怀,和众位姊姊言笑正欢的她始终不忘最爱的哥哥,不时回过头送来甜美的笑容,并催促着哥哥加快脚步。

  雨儿明亮的星眸仍是那般清澈明亮,可是秦少游细看之下,那原本不识人间风月的目光中,终于还是沾染了尘世的情愁,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娇羞、几分迷离。

  或许这样的雨儿,才是真正的桃花仙子,毕竟桃花的美在娇艳,没有情爱风月的点缀,雨儿无法真正地成长。

  想通此点,秦少游放开心怀,微微堕后半步,笑望着眼前相互谈笑,姗姗而行的四女,真感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恍惚间,不知道天真的雨儿问了个什么问题,惹得众女花枝乱颤,笑声不断,一时整个幽静的小径顿时热闹起来。

  这是片极其幽静的山林,亏得雨儿非要明白什么叫寻幽探胜,所以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游玩,大家见她伤势初愈,又兴致正浓,也不忍拂她的意,更何况同行数女皆是如此天姿国色,为避免路人过多注目,扫了雅兴,秦少游倒也是乐得赞同。

  山林中的景色清幽,鸟鸣虫唱。山风阵阵拂过,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铿”地一声清鸣,轩辕幽梦背后那把造型古朴的长剑弹鞘而出,暴露于空气中的二寸剑身雪亮,映着穿入山林的斜阳,分外耀目。如斯响应,轩辕幽梦缓步前行的身形顿止。

  秦少游也是心生警兆,朝前赶上数步,伸手护住因轩辕幽梦长剑自动出鞘而惊讶却步的其余三女,抬目深注密林深处。心中却是暗自诧异,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留意到轩辕幽梦眼中隐隐有几分诧异和迷茫,似乎她背后的长剑出鞘鸣音示警尚是首次,连她本人也感到愣然。

  小径拐角处的尽头,一袭黑衣的女子,幽灵般闪现,婷婷迎风俏立。

  秦少游尚未及发言,铃兰和雨儿已经双双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臻首,打量片刻后讶然惊呼。

  毋庸置疑,秦少游已从她们的神情中看出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正是前几日夜袭「兰陵学院」的黑衣女子,奇特的是,今夜的她,并没有黑纱蒙面,或许是以为那夜她的容颜早已暴露在铃兰和雨儿眼底的缘故。

  无论秦少游心中对着黑衣女子观感如何,仍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绝色容颜,绝不亚于铃兰等四女,而且,与她们不同的是,她还别具一番异域风情。

  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她那对眸子,若海水般深邃、冰蓝,还有一种迷梦般的特质,烟雾笼罩般迷离,稍不留神,就可能陷入那梦幻般的汪洋,无力自拔。

  她的脸上肌肤更是超乎寻常的白皙,琼鼻翘挺,容颜与中原女子迥异,尤其是她此刻虽然满脸微笑,却仍令人感觉到一股幽冷,秦少游知道那不是与生俱来的,他从为雨儿疗伤时就已经深刻了解到黑衣女子所修功法之阴冷诡异。

  虽然经轩辕幽梦的分析和此刻亲身体验,秦少游确定那黑衣女子不知为何原由,对雨儿并没有痛下杀手,已是掌下留情(自然,她不知道雨儿其实对「广成仙决」一无所知),但这黑衣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寻衅,秦少游也是忍不可忍,他绝不容许自己心爱的佳人再受任何伤害。

  “唉,这位妹妹,你是来寻我的吧?多年的师门恩怨,其实早该岁着时间流逝化解无形,为何你们要如此执迷不悟?”不等秦少游挤身向前,一贯优雅平和的轩辕幽梦忽然叹了口气,出声询问。

  黑衣女子凄迷似梦的蓝色美眸深深的瞧了秦少游一眼,方才转向轩辕幽梦,笑容如花绽放,柔声回应道:“小妹云罗,见过轩辕姊姊,此番来见姊姊,也是情非得以,若是姊姊肯以背上「轩辕」见赠,小妹自当重归来处,绝不敢再劳烦姊姊哩!”

  轩辕幽梦黛眉微颦,美目深注了眼前自称云罗的女子一眼,款款朝前迈了一小步,无奈地笑道:“云罗妹妹,确实令幽梦为难了,「轩辕」剑乃幽梦师门之物,如何能轻易转赠?”

  话音刚落,早已忍耐不住的雨儿冲着云罗做个羞羞的表情,略带不屑地娇嗔道:“幽梦姊姊既然复姓轩辕,那「轩辕」剑自然就应该属于她,你居然好意思问姊姊所要,羞也不羞?”

  秦少游和诸女闻听雨儿此言,心中顿感忍俊不止:“这样也行么?看这「轩辕」剑的造型,就知道它不知道经历多少年头了,不过,这事情还真是有几分巧合哩!”

  云罗闻言,也是幽幽叹了一口气,蓝色的星眸里碧波荡漾,更添几分凄迷之色。她无论任何一个表情,均能显露出一种扣人心弦的内心感情,配上她风华绝代的美艳丰姿,确是万种风情,令人目眩神醉。

  即使秦少游与她是敌对的立场,更清楚她心狠手辣,诡异飘忽,但仍忍不住有这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就连日前被她所伤的铃兰和雨儿,也难以真正从心底对她产生恶感。

  叹息已毕,云罗轻启樱唇道:“雨儿妹妹真是可爱哩,前番云罗多有得罪,实在抱歉,不过小妹也是奉命在身,没奈何,今天只有得罪姊姊哩!”说话间,转首望向一旁的秦少游,突然娇笑道:“秦公子,云罗今趟主要是和幽梦姊姊算算师门旧帐,你可不能仗着人多,欺负奴家一个孤身小女子哦!”

  秦少游闻言,微感愣然,诧异地望了这令他捉摸不透的云罗一眼,也不知道她是真好似假,不过,原本他就没有加入战局的打算,既然轩辕幽梦出面揽下此事,他秦少游绝对没有中途插手的理由,因此,他倒是从善如流地揽着铃兰和雨儿,倒退两步,以示旁观之意。

  云罗话音方落,翠袖扬起,一对晶莹似玉的纤手露出在空气中,随之凝结起一团团冰雾,若有若无地笼罩其上,丝毫不见作势,她黑色的身形已然飘近轩辕幽梦身前八尺之内。

  “呜呜”的风声厉啸,云罗的双掌幻化出朵朵莲花,像天女散花般,诡异缤纷,以玄奥至令人无法捉摸揣测的方式,在虚空中划出奇异飘忽的弧线,朝从容而立的轩辕幽梦袭来。

  云罗本是披垂香肩的乌黑秀发,飘扬起来,在风中狂舞,衬托着白皙绝美的容颜,显得既动人又无比诡异。

  两人周围的空气似是给一下子抽干了,周围方圆两丈许的空间像变成个无底的深洞,秦少游拥着铃兰和雨儿缓缓又退后数步。

  秦少游首次亲身感觉到云罗全力出击的骇人威力。清晰地知道确实如他和轩辕幽梦所料想的,当初她对付铃兰和雨儿,未曾尽出全力,尤其是打雨儿的那一掌,否则,即使是轩辕幽梦也无法轻易化解,心中不由得对云罗恶感稍减几分,同时,不免隐隐有些为轩辕幽梦担心起来。

  他身在攻击圈之外尚能感觉到云罗一击的惊人威力,更不用说是身在局中的轩辕幽梦,身后的铃兰和雨儿显然也是想到这点,两对玉手各挽紧他一边手臂,强忍住没有惊呼出声,而因为不会武功,被她们二人夹在中间重点保护的纳兰容芷,也是不由自主地张臂紧搂住他腰间,秦少游心神剧颤,此时却是不易多想,他们的目光却是一起关切地望向轩辕幽梦。

  轩辕幽梦仍是那副澹定从容的表情,她不紧不慢地反手握住「轩辕」剑柄,拔剑出鞘,剑花轻吐,她的动作似缓实疾,有一种玄奥难言的韵味,片片舞出的剑花刚好迎上云罗追袭而来的‘莲花’朵朵,“当、当”金铁交鸣声中,云罗的攻势化为无形,无功而返。

  一旁观战的秦少游心中一凛,以他锐利的目光,自然发现在电光火石间,云罗的衣袖内自动弹出一对似金非玉的软带,正是它们挡在轩辕幽梦的剑刃上,这云罗诡计层出不穷,他险些为其所骗,又先入为主,以为她擅长的是徒手攻击。

  两人一触即分,轩辕幽梦淡然望着飘退回原地的云罗,以她一贯悠远平和的声音道:“云罗妹妹,今天你心神不宁,且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我们还是改日再战吧。”

  云罗闻言,并不答话,反而侧转身躯,望向一旁观战的秦少游,看着他和三女相得的场面,眼中闪现一丝古怪的神色,忽然轻启朱唇,娇笑道:“秦公子意下如何呢?是否也要和小妹清算一下旧帐呢?”

  秦少游见她笑得古怪,立时觉察到此刻自己和三女暧昧的情形,铃兰和雨儿无所谓,但容芷既然已经情属东方长风,且已是人家名义上的未过门娇妻,尽管心中有些恋恋不舍,他还是不着痕迹地踏前一步,脱开了三女的簇拥,洒然道:“少游只求云罗姑娘不再找我们的麻烦,至于清算旧帐,并不急于一时。”

  秦少游倒不是真的不想和云罗清算旧帐,虽然她可能和雨儿另有渊源,但无论她是谁,只要她曾经伤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岂能坐视不顾,只不过正如轩辕幽梦所言,此情此景,确实无意大动干戈,隔日他总有机会找上她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第九章  月夜泛舟

  秦少游说话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女,三女的神色各异,铃兰仍是那般娴静幽雅,容芷却是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羞红,倍添娇艳,而雨儿则嘟了嘟小嘴,欲语还休,没没有出声反对他的意思。

  此时轩辕幽梦插话道:“云罗妹妹,既然如此,你就请便吧,改天你若有闲暇雅兴,幽梦自然奉陪到底!”

  早迫不及待的雨儿也嘟着小嘴抢着说道:“是啊,不打了也好,反正大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不值得大动干戈,对了,我们还赶时间,要到秦淮河上泛舟赏月哩!”

  云罗闻言,微微愣了一下,她一点没想到雨儿竟然一点也不计较曾将她打伤之事,还险些令她丢了小命哩,虽然后果会如此严重也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但她心中仍隐隐有几分愧疚之感。

  美丽的蓝眸一一扫过眼前令她敌友难分的众人,云罗由衷地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她忽然展颜一笑,若春花盛放,轻启樱唇,娇声道:“云罗此行江南,甚是匆忙,十里秦淮,还未曾尽情游览过,因此小妹也想和诸位姊姊们一起泛舟赏月哩!”

  众女闻言,尽皆愣然,秦少游因为人家并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因此虽然对云罗的突发要求颇感意外,一时也只能置身事外,没有出声反对。

  其实云罗在众女的心目中,并没有留下太多的恶感,即使是身受其害的雨儿和铃兰,前者天真单纯;后者宽容豁达,又从轩辕幽梦那里得知她是掌下留情,而且似乎另有渊源,所以她们虽然觉得云罗冒昧,倒也没有立刻反对。

  轩辕幽梦却是众人中唯一深悉内情的,她知道云罗与自己的师傅,还有眼前的雨儿,都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只是目前没有得到恩师的允肯,她也无法将这秘密泄露于人前,因此她把目光投向众人中唯一的男子,指望秦少游下个决断。

  纳兰容芷是场上唯一完全可以持公允的人,她星眸一转,迅速地瞥了其余众人一眼,以她的兰心慧质,很清楚可以了解到大家对于云罗的提议,并不太大的排斥,只是各怀心思,无人出头回应罢了。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轻推了秦少游一下,柔声细语道:“少游,大家都等急了哩,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吧!”

  秦少游见此情形,自然无法推却,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想多点机会和这来历扑朔迷离的云罗接触,知己知彼,方能防范于未然,有他和轩辕幽梦在,倒不怕她玩什么阴谋诡计。

  思虑及此,他侧身以询问的目光凝望了铃兰和雨儿一眼,不见她们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方才转回头笑道:“既然云罗姑娘有此雅兴,少游等岂能不略尽地主之谊?如此我们就即刻出发吧。”

     ***    ***    ***    ***

  夜晚十里秦淮,原本就是当今最繁华之地,更何况时值丽春,且明月当空,无不使得今夜的秦淮空前热闹,来往穿梭的画舫尽皆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点缀得这条秦淮河是亮如白昼,一派歌舞升平,当真是温柔乡里,天上人间。

  秦少游和众女以重金向船夫雇了一条足以容纳十人左右的艇子,在雨儿兴高采烈的吆喝声中,由他和雨儿各执一对船浆,放任自由地泛舟于秦淮河轻波碧水间。

  名花倾国,此刻的秦少游可算是令天下男子妒忌的幸运儿了,原本是绿叶彰红花,但一旦这红花远多于绿叶,倒反而突出万花丛中一点绿了。

  秦少游独坐船头,尽情地看着众女谈笑正欢,难得众女如此相得,一向活泼爱闹的雨儿不说,就连初初加入的云罗,或许是域外女子天性大方,她丝毫没有陌生感,和雨儿笑闹成一团。

  此时船近江心,雨儿早过了一时的新鲜,将船浆丢弃一旁,秦少游将艇子划到一处人群画舫相对稀少处,自己索性也撇开双浆,放舟自流,由它在秦淮河上任意徜徉。

  江月温柔,河水清澈,偶尔浪花轻漩,敲击船舷,发出清脆的响声,和着众女的欢笑娇吟,美妙如磬。情动处,秦少游忍不住扣舷独啸,惬意满怀,只觉得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一向温柔娴静的铃兰忽然款款走来,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眼见河水澄澈,碧浪如琉璃般可爱。一时童心大发,探出纤细的手指,在河水中轻划嬉戏,凉浸浸,又甜丝丝……纷至沓来的美妙感觉令她陶醉得紧闭星眸,不知觉间偎依入爱郎温暖的怀抱。

  爱君如梦,今夕何夕?

  秦少游微微俯身,低头深情地凝望着这不知不觉中令自己爱入骨髓的绝色佳人,薄薄的红唇呵气如兰,轻启微抿间,丁香隐隐、贝齿浅露,说不出的粉嫩诱人,一时意乱情迷之下,他忘却了还有其他众女在侧,一口吻下。

  雪铃兰原本心情极度放松,陶醉在秦淮月夜宁静悠远的氛围里,虽是猝然遭到爱郎的偷袭,也只是喉咙里“咿唔”两声,还没回过神的绝色佳人,一时没想到拒绝,反而不自觉地轻启贝齿,婉转相迎。

  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的秦少游,意料之外地得到心爱佳人的热情反应,心神迷醉之下,不由得加深了力道,轻怜蜜吻,贪婪地舌尖挑开佳人的芳唇贝齿,长驱直入,纠缠到底。

  痴缠良久,秦少游方才志得意满地放开雪铃兰的香唇,正欲再接再厉调笑佳人两句,谁知刚一抬头,眼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眼前极度放大,闪动着调皮和好奇,还有几分羞涩的神情,不问可知就是我们的好奇宝宝,天真可爱的雨儿啦。

  秦少游纵使脸皮再厚,也是尴尬得无地自容,老脸烧红。

  “呀——”怀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娇呼,与此同时,秦少游感到腰间一痛,原来是意乱情迷的雪铃兰半迷半醒间,对上了雨儿的眼神,娇羞无地之下,只得效仿鸵鸟般埋首在爱郎的怀里,不闻不问,不过对于令自己陷入如此尴尬境地的罪魁祸首,自然不肯放过,探出纤手,恨恨地在其腰间拧了一下。

  秦少游心中苦笑,此情此景,他是辩无可辩,没有后路可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厚着脸皮冲着雨儿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地道:“雨儿,你铃兰姊姊刚才被风沙吹入眼睛,哥哥正帮她吹呢……”

  秦少游说话的同时,眼睛偷偷瞟了其余众女一眼,视线一扫而过,他的心却翻起一阵涟漪,一时也不知是喜是忧。

  显然眼前的诸女都留意到他和铃兰方才的激情表演,一个个脸上都隐隐烧起几分晕红,即便是一向从容自若的轩辕幽梦,迎着他心虚的视线,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其中含义,心神不属的他自然无暇细想。

  而纳兰容芷这位令他难以取舍的绝色佳人,则是垂头凝望着静静流淌的秦淮流水,披落肩侧的青丝半掩着她清丽不可方物的容颜,即使是在远远地船尾处,以秦少游锐利的视线,也隐约可见到伊人脸颊上犹未来得及散去的晕红,有一种触目惊心的幽艳,令他的心不自觉加速跳动两下。

  最让他感觉古怪的还是那半强迫赖上他们的云罗,她大胆地迎上秦少游的视线,蓝色的眼眸中迷雾似乎一下子散去,令秦少游可以轻易地读到其中的狂热,似乎还有几分羞怯,秦少游依稀觉得这个眼神好生熟悉,一个娇小的身影串入脑海中,他忍不住脱口讶呼:“翠儿?你是翠儿?”

  云罗闻言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秦少游眼力如此高明,且居然对一个小丫鬟印象如此深刻,一下子看穿了她在「兰陵学院」藏身的身份,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鬼迷心窍般一时冲动,方才会想到与他们结伴同游、泛舟秦淮。

  这时候,活泼好动的雨儿正拉着她铃兰姊姊的手,撒娇不依地追问着秦少游方才的恶劣行径,雪铃兰大概是给她缠怕了,从船上摇摇晃晃站起来,却仍显得有些娇柔无力,素手撑着雨儿的香肩,娇慵地伸了个懒腰,横了旁边爱郎一眼,美目泛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柔声道:“雨儿妹妹,你还是去问你哥哥这个大恶人吧,姊姊可是受害者哩!”

  忽然一阵风吹过江面,春日的清风不大不急,却足以让雪铃兰长长的裙角飘起飞扬,而她的裙子,极腰以下,轻柔松软,在风中摇曳轻舞,如一朵洁白色的雪莲悄然绽开了,直飞到她纤细的腰际,在这绝色美女惊慌失措的娇呼声中,雪白的亵衣一角印入秦少游关切的眼帘,依稀相识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不由自主地闪现,秦少游思想瞬间凝固,哪还管得‘小翠’或者是‘小悴’?

  果真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这阵调皮的微风同时也掀起了一阵轻微的波浪,在美丽的秦淮河面上涌动,推得小舟左右轻轻摇摆,娇呼声频频传来,却是俏立在船尾处的纳兰容芷站立不稳,低声惊叫起来,扭动身体想保持住平衡,紫色的罗衫随着伊人的动作在风中飘舞。

  云罗、雨儿等三女由于身具武功,区区风浪自然是不在话下,而铃兰经过短暂的调整,安然在摇晃的轻舟上迎风玉立,心慌意乱的纳兰容芷腰肢却是如荷风摆柳,不自觉的扭动使得她的罗裙在风中掀起了更大幅度的飘摆,在这碧水悠悠的河面上,仿佛凝成了一朵神秘幽艳的睡莲,轻舞飞扬。

  这番旖旎的风光着实让某人眼花缭乱外加心旷神怡,傻傻凝望着纳兰容芷款款轻舞的风情身姿,在这一刻,秦少游心神俱醉。可惜好景不长,不等秦少游情切地想一亲伊人芳泽,飘逸如仙的轩辕幽梦早他一步扶住纳兰容芷颤抖的香肩,而此刻轻舟摇晃也悄然而止。

  “哥哥,醒过来啦!”恍惚间,秦少游耳边温热隐隐,痒痒的有种说不出地舒服,却是调皮的雨儿听从玲兰的教唆,掉转枪头来追问他了。

  秦少游立刻惊醒过来,尴尬地苦笑了一下,侧过身子微微弯腰,双手抓着雨儿正调皮掐弄自己腰间软肉的小手,低声假斥道:“小丫头,你当哥哥睡着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就是,玲兰姊姊不告诉,哥哥可不似她那般吝啬,一定毫无保留地讲给你听!”

  其实单看玲兰应付雨儿那般娇羞无力状,秦少游就对于雨儿要问的事情早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他一来贪看玲兰那娇羞婉转的美态,二来方才有些心猿意马,急需要找点事情来掩饰一番,雨儿正如及时雨般,解救他于危难之间,不过经此一来,云罗在“兰陵学院”假扮丫鬟翠儿一事,却只能不动声色地暂且搁置一边。

  雨儿闻言果然大喜,亮晶晶的双眼凝望着俏脸残红未褪的雪玲兰,娇痴地问道:“哥哥,刚才你和玲兰姊姊一起做的事情,雨儿也想和哥哥做呢,玲兰姊姊不肯告诉雨儿刚才是什么滋味,雨儿只有亲自尝试啦,雨儿相信个中滋味一定不错,看玲兰姊姊现在仍是一副陶醉的模样,让雨儿羡慕极了,哥哥你也快点这样对雨儿哦……”

  说话间,雨儿转过身子,嘟起粉嫩的小嘴,睁大圆圆乌黑地双双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秦少游,小手在心爱的哥哥手掌中不住地挠弄,似在催促赶紧下手,哦,不对,是下嘴。

  此情此景,秦少游是哭笑不得,他原本以为雨儿最多只是想问一下他和玲兰方才亲密的事情,却万未想到她居然还想身体力行,坚持欲亲自试验一番,这下措手不及,算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无奈之下,秦少游心虚地瞟了一眼早已围在一起的其余四女,毫不意外地她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瞄着他和雨儿,甚至连一向淡然若仙子的轩辕幽梦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嘴角还隐隐泄出一丝笑意。

  有心无胆的某人只好灰溜溜地把目光定格在心爱的玲兰身上,可怜巴巴地向伊人投去妥协求助的信息,中间还夹杂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明了的暧昧情愫,后者终敌不住他无奈加无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从爱郎手中接过雨儿仍自作怪不依的小手,在雨儿反对抱怨之前,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扭股糖一般痴缠着秦少游的雨儿居然乖乖地任由雪铃兰拉着,回到其他三女的圈子,倒是把秦少游一个人干巴巴晾在船头。

  虽然狼狈了些,但秦少游看见眼前不远处五女相得,言谈甚欢的场面,心中不禁滋生出一丝淡淡地喜悦,美女如花,无论是远观还是近赏,都足以令他心驰神往,乐不思蜀。

  敌友难分的云罗暂且不提,轩辕幽梦虽是初遇,对于自己却仿佛相识多年的知音,和谐自然、怡然相恰;而铃兰和雨儿二女,更是自己心中下定决心终生呵护疼爱的红颜;只有至今难以割舍却又无法明了的纳兰容芷,若即若离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令他几乎无所适从。

  此刻月夜泛舟秦淮,经过方才的春风乍起,瞬间的眸光流转,虽然未曾有片言只语,秦少游的心中却是出奇地安稳起来,尽管不确定,但伊人偶尔惊鸿一瞥的眼波中,依稀可见几分柔情,而他相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一切皆有可能。

  说来也奇怪,原本以秦少游的性格,虽然温文尔雅、年少英发,却并非情场浪子,风月高手,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其实他最多的还是一种淡然和随性,可似乎是在不久前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后,他的性格开始有些转变,虽然不至于锋芒毕露,却也逐渐展现出男人侵略的天性,体现在男女世界便是寸土必争,这对于他爱以及爱他的女子,到底是福是祸,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夜色渐深,不眠的十里秦淮也是歌声见渺、灯火阑珊,一行六人,终于是兴尽而返,芳草离离的秦淮岸边,秦少游目视着云罗纤纤丽影在月色下消逝无踪,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江湖未平,风波不止,既然不能独善其身,缘何不可弹剑长歌,笑傲江湖?前途多阻碍,男儿自横行。


             第十章  雨落花红

  回到了“兰陵学院”,秦少游轻揽着雪铃兰的纤腰,在雨儿迫不及待地催促下,匆匆地和轩辕幽梦以及纳兰容芷道别晚安,就各自回到下榻的寝室,他几乎是在轩辕幽梦别有深意和纳兰容芷略带幽怨的眼神交互探视下,拥着二女落荒而逃。

  回房途中雪铃兰借故此时夜色已深,在秦少游恋恋不舍地纠缠下扭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朝雨儿嫣然一笑后合上了房门,将爱郎那欲求不满的渴盼目光拒之于门外,后者只得悻悻地在雨儿的推搡下,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好了,雨儿,你急匆匆地推哥哥我做什么?这个时间可不需要赶集逛灯市啊,咦?对了,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呢,时辰不早啦,你窝在我房中,还……还占据我的床……”秦少游一进门,就立刻目瞪口呆地发现雨儿堂而皇之地爬上了自己的大床。

  雨儿半倚靠着床头,双脚踢脱松软的鞋子,来回晃动粉红罗袜包裹着的一对俏足,不满地娇嗔道:“哥哥还在磨蹭什么,铃兰姊姊答应雨儿,说晚上回来时哥哥会似在船上对她一般对雨儿呢。”

  秦少游闻言心中自然醒悟,怪不得之前在船上雨儿这样轻易被雪铃兰说服,原来这俏佳人是偷偷把自己爱郎给卖了,此刻想及她方才急忙逃回自己房间,还有临别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秦少游一时不知是应该怪她自作主张,还是喜她兰心慧质,贤惠大度呢?

  “哥哥,昨天晚上雨儿……雨儿好快乐……好开心呢!雨儿还想哥哥像昨晚那样对人家,雨儿也想和铃兰姊姊一样,永远和哥哥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哥……哥……”语至后来,声音渐低,化为呢喃。

  秦少游正寻思间,冷不防雨儿柔软香滑的身躯从床上弹起,直撞他的怀中,秦少游心中一荡,心想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早已决定将着小仙子收入闺中,况且早得铃兰的默许和推波助澜,心中再无踌躇,双臂一紧,将心爱的小佳人拥入怀抱。

  “呵呵,乖雨儿是等不及哩,放心,哥哥一定遵守承诺,像疼爱你铃兰姊姊般疼爱你,现在咱们先上第一课,重现一番哥哥在秦淮河上对铃兰做的事情——亲吻……”说话间,秦少游俯低身子,单手托住雨儿光滑的下颚,大嘴吻上小佳人粉嫩的双唇。

  片刻后,秦少游依依不舍地松开雨儿香滑的红唇,右手食指刮着她挺俏的鼻尖,宠溺而又略带无奈地教训道:“乖雨儿,在哥哥吻你的时候,要记得闭上你这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哦!”

  雨儿意犹未尽地扁了扁小嘴,不经意地探出粉嫩丁香舔了舔双唇,不满地嘟嚷道:“哥哥好坏,雨儿还没准备好,就急不可耐地偷袭人家,怪不得我似乎有次偷听到铃兰姊姊说哥哥急色呢,原来真的是这样耶!再说,那个,哥哥吻我的时候也没闭上眼睛啊,雨儿也想看看哥哥到底是怎样做的嘛。”

  说话间,她瞥见秦少游脸上正逐渐扩散的笑意,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方才省起貌似是自己不停催促在前的样子,她的小脸立刻涨红了,雪白的编贝小牙咬着下唇。猛地跺了一下脚,将头埋入这坏哥哥的胸膛,扭着身子娇嗔不依。

  秦少游如今纵然不算个情场高手,至少也算是半个情场熟手,应付起雨儿这样单纯而美丽的少女心思,自然是驾轻就熟,轻松自如,他左手轻轻地抚弄着雨儿的香肩,右手慢慢地将她的头微微抬起,眼睛充满古怪的笑意凝视着她,缓缓地拥着她的身子转过去,反手带上了房门。

  搂着雨儿来到床前,秦少游矮身坐在床沿,将雨儿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与自己面面相对,此刻的雨儿一张洁白幼嫩的小脸仍自残留些许红潮。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开始有些迷蒙起来,望着心爱哥哥无限贴近的俊朗面容,这一向不知害羞畏怯为何物的小丫头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下意识地低下头,小嘴“咿唔”地嘟哝着什么。

  秦少游下颚抵着雨儿光洁的额头,凝视着她一头柔顺的黑色青丝轻轻披落肩背,烛影摇曳映射下,流露出晶莹乌亮的光泽,在透过纱窗而入的春风中微微拂动,阵阵幽香盈鼻,令他陶然欲醉。

  呆愣愣地凝望了片刻,雨儿忽然扬起头来,羞红的脸蛋盈满令秦少游心醉的柔情,一双晶亮的星眸里闪耀着异彩,勇敢地和他对视,樱唇微张,连声低唤:“哥……哥……”娇脆的嗓音此时听来,竟是如斯地柔媚旖旎。

  秦少游心头一荡,下意识地双手紧搂住怀里这个可爱的小仙子,透过春日绵薄的罗衣,能感到雨儿没有一丝赘肉的纤细腰身,入手酥滑绵软,还有经他双手触摸时敏感的肌肤痉挛式地颤抖,耳旁同时传来细不可闻的低低呻吟,说不出地撩人心魂。

  一只手探入雨儿如云的发丝,掌心温柔地反复摩挲着,感受到指间流动着丝丝柔滑圆润,一只手轻轻地抚弄着雨儿的腰背,少女那因兴奋而紧绷的腰肌,充满着极佳的弹跳力,手感美得无以复加。

  陶醉间,雨儿发出如猫咪般轻柔的鼻音,令秦少游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地把鼻子伸到她白洁的脖颈之间,深嗅着淡淡的少女幽香,舒爽得哼出声来。

  急促而灼热的气息喷到了雨儿脖颈处的肌肤上,却不经意开发出她一处敏感地带,顿时,一阵酥酥麻麻、似痒非痒感觉袭上心田,雨儿不由自主地耸动着双肩,左右晃动着头,鼻中发出呜咽式的轻哼,把嘴巴凑到秦少游的耳边:“嘻,哥哥——噢——哥——哥——雨儿痒啊……好痒呢!”

  此时雨儿的小脸涨得通红,粉嫩的脸颊上隐隐有香汗透将出来,双眸紧闭,秀眉却完全舒展开来,一张可爱的小嘴巴更是红得娇艳欲滴,似乎要滴出水来,就像是一颗熟透的小樱桃,等着有缘人来攫取。

  如此秀色可餐,秦少游的心情一阵激荡,顿时忘了一切,脑子里完全被眼前雨儿乖巧娇媚的面容占满,再无法正常思考,双手捧住雨儿的小脸蛋,情切地唤了一句:“闭上眼睛!”而后大嘴就含住了那颗诱人犯罪的粉嫩小樱桃。

  “唔——”雨儿猝不及防,小嘴已经再被攻陷,无法抗议地她听话地尝试着闭上双眼,顿时,一种既销魂又刺激的滋味充盈着她稚嫩的心灵,令她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次求知欲望,酥软的感觉袭来,一下子瘫倒在了秦少游的怀里,挺翘的小屁股一下子压在后者正自昂扬的男根上,令它蹦跳高歌痛并快乐着。

  少女的初吻自然生涩,此刻的秦少游却早非吴下阿蒙,他把从雪铃兰这俏佳人身上摸索领悟而来的招式一一施展,伸出灵活贪婪的舌头,开始引导着雨儿与他相互吸吮,挑弄着粉嫩的丁香,和他的舌尖缠绵嬉戏,又或者两唇交互相吸,尽情品味着亲吻的甘甜。

  “呵呵,小丫头,这回你该满意了吧!”两个人乐此不疲地热烈拥吻,不知人间何世,纵然秦少游已入先天之境,也颇感气喘,雨儿当然更是不堪,当他们两张嘴才舍得分开时,她已经只懂得喘气了,因此对于这坏哥哥的调侃,只得装做充耳未闻。

  此时,秦少游也无心趁胜追击,狠狠挫败一下平时总让自己吃瘪的小丫头,他的心已经完全被粉红的情欲涨满,下半身男性的象征早已蠢蠢欲动,在雨儿丰润的两瓣臀缝中挣扎求存,抗议叫嚣着需要释放。

  浑没了平时精灵古怪的雨儿此刻分外诱人,原本粉装玉砌的小脸涨得通红,星眸偶尔开闭间,娇羞无比,盈盈欲滴。一对小手只懂得胡乱反搂住秦少游的腰间。

  急促地喘气声中,胸前一对玉兔荡漾起伏、裂衣欲出。

  无限风光在险峰呵,秦少游看得如痴如醉,心中感慨着,双手再不怠慢,紧搂住雨儿不住扭动的纤腰,在那动人的腰腹处贪婪揉捏着,半晌后把那碍事的腰带顺手解下,丢到一旁,大手从散开的罗衣下摆处游移而入,直接抚摩触碰着她诱人的少女肌肤。

  少女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幼嫩,秦少游不由得备加小心呵护,温柔轻慢,尽管如此,他大手所经之处,明显感到一阵颤栗,绷紧然后放松,美妙的触感一波波传来,实在难以言表。

  “噢……哥哥,雨儿身上感觉好奇怪,好象有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酥酥麻麻的,却不觉得恶心,嗯……雨儿开始喜欢这样的感觉了,哥哥也喜欢雨儿的身体吧?”

  “当然啦,哥哥不仅爱煞你这美妙得无以伦比的身躯,更钟爱的还是雨儿天真纯洁的心,雨儿,哥哥向你承诺,永远疼爱呵护你,让你永远开心快乐,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肌肤相贴、鼻息相闻,秦少游感受着怀中娇娆急促的心跳,生出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动情地亲吻着雨儿晶莹的耳珠,真心承诺着古往今来恋人间的海誓山盟。

  “啊——嗯……哥哥说得不对哦,不只是我们,还有铃兰姊姊、纳兰姊姊、幽梦姊姊她们啊,雨儿喜欢和哥哥姊姊们在一起,不想和你们分开!”雨儿敏感的耳珠在秦少游的亲吻下立刻泛红,颤抖的语声却诉说着坚定不移的誓言。

  秦少游心中一阵狂汗,心想着纳兰容芷也就罢了,自己确实对这绝色伊人念念不忘,心怀爱意,可天地良心,对于轩辕幽梦这人间仙子一般的人物,他可从来没有过半分亵渎之心啊,不过此时此刻,倒是无意对雨儿解释,有更重要、更诱惑的事情等着呢。

  不知不觉,秦少游的双手前后包抄,顺势而上沿着雨儿光滑的裸背、平坦地小腹一路爬行,将她的衣衫轻轻向上撩起,继而将其扯脱,丢弃一旁沦落到和腰带同样的命运,贪婪的双手最终会师于小佳人仍在发育中、尚未完全成型的少女胸房下。

  放眼望去,少女的乳峰并不异常高耸,只是在完美地线条过渡下,入目却是丰盈地隆起,形成一对极其完满地小半圆,钟乳玉笋般倒扣在酥胸处。一片触目惊心的雪白,当中各自点缀着一点嫣红,圣洁中散发出无以伦比的娇艳!

  秦少游的双眼无法有片刻转移,脑海心头盈满那醉人的胜景,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几乎难以呼吸。在青丝无意识地呻吟中,他的身子微微后仰,缓缓抬起略带颤抖的双手,毫无阻隔地抚上雨儿那嫩滑的处子胸房下沿,略一轻碰,触手绵软中又弹力十足。

  掌中的丰盈荡漾,在心头溅起无数涟漪,秦少游嘴巴张张,喉咙抽动两下,喃喃欲言又止。挪动下身躯,颤抖的手轻轻地向上摸向了那对少女乳峰。

  当他一双潮湿汗透的手掌握住了那对热得几乎烫手的洁白乳峰,触手绵软腻滑如凝脂,掌心却硬挺丰润,方一入手,便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秦少游整个身心,令他熏然欲醉,手足几乎无法动弹。

  雨儿星眸微闭,红嫩的双唇紧抿,却终究无法阻止丝丝靡靡颤音在房间内游离,包裹在秦少游湿热手掌下的娇嫩肌肤一阵剧烈的抽搐,立刻步上了小脸的后尘,更是火烧似地嫣红起来。

  指间传来的震动令他感到雨儿的心跳动得异常剧烈,仿佛要从胸腔里冲跃而出,令他下意识地双手一紧,似要将那颗将要飞走的少女之心紧紧捂住,永远都不要松开。

  盈盈一握之下,本已不胜情欲刺激的雨儿更是不堪,紧抿着小嘴情不自禁地张开,一连串无意识地“咿唔嘤吟”之后,雨儿绵软乏力的娇躯紧贴入秦少游的怀中。

  两具灼热的身躯,仅一手之隔。

  香体入怀,秦少游顿时如痴如狂。抽出双手,用自己的胸膛直接感受着少女乳峰的丰盈挺拔、跌荡弹跳,还有那处子乳珠特有的柔嫩硬挺。

  幽香弥漫,荡然销魂,秦少游情不自禁低吼一声,用力紧搂住这动情的小佳人,身子向床上躺倒,雨儿婉转相随,俯就着他的拥抱,面对面紧贴住身子,鼻息相闻,两唇相吻。

  紧紧地拥在一块,在床上不断地翻滚。只有一对唇初尝了甜密的接触后,仍是紧紧地粘在一起,眷恋不肯分开。当再一次从雨儿酥软的娇躯上翻下,秦少游实在忍受不住这么巨大的情欲冲激,昂扬的男根更在耳鬓厮磨间茁壮成长。

  “嘶——”地一声裂帛声响起,雨儿贴身的亵衣如蝶儿纷飞般,化做片片落花离体而去,感情是秦少游急切间解不开纠缠的衣裙,一时用力过度,虽然略显暴力粗鲁,但现在怕是没人来责怪他唐突佳人了。

  虽然已经不是头一回见,但当雨儿那对纤长适宜,肌肤和线条都完美得无以复加的双腿彻底裸露在秦少游眼前时,他仍无法自制地陷入一阵呆滞中。

  雨儿星眸迷离,口中断续发出无意识地呻吟,雪白丰盈的双腿并拢夹紧,密不可分似乎连一张薄纸也无法插入,更不用说手掌,完美地阻隔了秦少游迫切想要寻幽探胜的眼神。

  少年路是自行走过自行闯,眼见得雨儿不给方便,秦少游自然不肯退缩,他探出不甘寂寞的右手轻柔地摩挲雨儿并拢伸直的秀腿,感受到这敏感的小佳人娇嫩的肌肤一阵轻颤,口中茫然地娇吟道:“哥哥,雨儿好热呢!不,又好象是很凉……”

  秦少游自然知道雨儿是被情欲刺激得说胡话,心中大快,双手动作更是变本加厉,待雨儿的双腿经受刺激不自禁微微张开时顺势插入,稍稍用力地抚摩着绾绾娇嫩的大腿内侧地肌肤,更不经意地逗弄小佳人已经微微张开,略略潮湿的粉红花唇,如此强烈的刺激下,如入天堂仙境的雨儿满足地呻吟一声,连原本急促的喘息也觉娇柔无力。

  原本秦少游并非急色之徒,况且在经历过与雪铃兰这位绝色佳人颠鸾倒凤的风月情事,修习的又是专门修心养性的“洗心诀”,定力可比初出茅庐的菜鸟强出不知多少,可是此刻在雨儿的玉体横陈前,似乎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只觉得身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连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

  此时秦少游也无心追究个中缘由,疯狂的欲望在他心灵和身体里爆炸,一波波蔓延扩散开来,他忍不住低吼一声,迅速抽出在雨儿处子花园肆虐的手,晶莹的玉液已将他的手掌湿润,还隐隐有股奇异的芬芳。

  “啊……”地一声,雨儿喉咙深处逸出几声短促的单音。一双纤纤玉手无力地垂落在自己的身侧,因双腿不自觉间分开而暴露在空气中的处子花园一阵轻微的律动,滴滴花蜜缓缓溢出。

  处子粉嫩的花唇颤动,发出无声的召唤,还有犹如催情药物般发出奇香的花蜜,如此香艳诱人的景象入眼,秦少游哪还能有片刻迟疑,他三下五除二扯下自己在方才纠缠中已经脱掉大半的衣衫,将自己昂扬的男根彻底释放出来。

  双手撑在雨儿颈侧的软被上,半跪着双腿屈膝顶着将她双腿分开,灼热坚挺的男根正对着佳人春潮泛滥的处子花园,温柔而坚决地挤开原本只有一线空隙的两片花唇,浅浅地研磨顶压着。

  片刻之后,坚挺的男根前端已经沾满了芬芳滑腻的花蜜,秦少游压低身子,滚烫的胸膛摸索着雨儿丰挺膨胀不少的乳峰,嘴唇附着她的耳际,柔声道:“雨儿,哥哥要来了哦!”

  说话声中,还不等雨儿鼻间含糊地哼出“嗯……”早有经验的秦少游深知此时当得速战速决,他深吸了口气,腰部微微用力,臀部一挺一压间,早已蓄势待发的充血男根,箭一般直突破象征处子贞洁的薄膜,破体而入。

  刹那间,雨儿双手搂住秦少游的脖颈,头情不自禁地仰起,樱唇无法自制地张开,如泣如诉尖声娇啼:“哥——哥——哥哥,疼……好疼……呜……痒……痒啊,什么东西又热又硬?快拿出来,唔……别动……不要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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