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都记事》 (第十一章:秘密,不过是一段往事!)

2740Clicks 2010-10-22 Author: 王志斌
#记事  
         第十一章:秘密,不过是一段往事!

                (1)

  春都市五官科诊疗室外,艾彤彤安静地坐在塑胶长凳上,秦培培焦急地在艾彤彤面前走来走去,顾援朝进诊疗室的时候依然是昏迷,虽然鼻子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鼻子处已经肿得很厉害。秦培培每从艾彤彤面前走过一次,就狠狠地瞪一眼他,艾彤彤的脸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秦培培终于忍不住,站在艾彤彤的面前,指着艾彤彤的鼻子道:「你什么意思?」艾彤彤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秦培培,道:「我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意思啊!」

  秦培培道:「那你打我爸?下手还那么重!」

  艾彤彤无法可说,他总不能告诉秦培培,是她父亲给他妈妈下跪,他看到她的父亲抱着他妈妈吧!

  这个时候艾萌萌从电梯走了过来,对着秦培培道:「培培,叔叔怎么样?」

  秦培培好像看到了亲人,鼻子抽动了两下,眼泪流了出来,道:「大姐!」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艾萌萌拉着秦培培的手,想说什么,这时候诊疗室的门开了,大夫从里面出来,艾萌萌忙问道:「大夫,怎么样?」

  接诊的时候,大夫就被告知病人是新来的公安局长,自然不敢怠慢,看到艾萌萌焦急地询问,道:「鼻骨骨折,伤挺重的,虽然现在处理了一下,但是充血严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如果充血得不到缓解,需要开刀。」

  听到要开刀,秦培培趴在艾萌萌的肩头,嘤嘤的哭了起来,艾萌萌搂着秦培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没有事的,眼睛却狠狠地瞪了艾彤彤一眼,从那眼神里,艾彤彤看出了埋怨:看你干的好事!

  不多时,顾援朝被推了出来,依然是昏迷着,因为充血肿胀,他的脸已经变形,鼻子上被包紮固定着。秦培培跟着护士,推着顾援朝去了高级病房。

  看着秦培培和顾援朝上了电梯,艾萌萌才走到艾彤彤的面前,艾彤彤以为艾萌萌会「臭骂」他一顿,最起码会「责怪」他,没有想到,艾萌萌居然一脸笑意道:「坏东西,下手太重了!」

  艾萌萌奇怪的行为让艾彤彤有些茫然,他抬头看着艾萌萌,艾萌萌的笑是真的,不像有什么阴谋的样子。艾彤彤试探地道:「老姐,我又给你惹祸了!」

  艾萌萌低下身子,在艾彤彤耳边小声道:「敢抱咱妈,是我也揍他!」艾彤彤看着艾萌萌,艾萌萌的笑,算是鼓励吗?

  艾萌萌伸手把艾彤彤拉了起来,道:「跟我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大连吗?回去收拾收拾。」

  对于艾萌萌为什么会知道他明天去大连,艾彤彤连问都不想问,估计他走在街上掉了一块钱,艾萌萌都会知道。艾彤彤道:「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在医院照顾上面那位吧!」艾彤彤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住在高级病房的顾援朝。

  艾萌萌道:「不用了,一会儿妈妈会过来,她会陪着培培的。」

  艾彤彤道:「还让妈妈来啊,你就不怕送羊入狼口?」

  艾萌萌笑了笑,刮了刮艾彤彤的鼻子,道:「他再敢干什么,怕断的就不是鼻子了!」

  随着艾萌萌下了楼,黑色的雅阁已经停在了门口,艾彤彤是随着救护车来医院的,就和艾萌萌一起上了车。艾虎依然听着艾萌萌的《问》,看两个人都上了车,刚要松开手制动,开车离开,艾萌萌在后排座上轻轻拍了拍他的椅背,道:「不上去看看?」

  艾虎松开手制动,道:「回酒店吗?」

  艾萌萌道:「回饭店吧,你把我妈送过来。」

  艾彤彤不知道艾萌萌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艾虎没有回答,他听不出什么,也没有多问,他知道,如果艾萌萌、艾虎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

  艾虎的车开得很快,车内的三个人非常安静,只有CD机中传出的艾萌萌那美妙但是有些伤感哀怨的《问》。

  到了文东饭店,艾萌萌和艾彤彤下了车,刚进饭店,艾月华就迎了过来,焦急的问道:「你顾叔叔怎么样了?」

  艾萌萌道:「没事了,大夫说,在再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了。」

  听到顾援朝没有事,艾月华悬着的心才放下,看到顾援朝鼻子喷血的样子,还真把她吓坏了。

  艾萌萌继续道:「妈,你到医院陪秦培培两天,帮她照顾顾叔叔。艾虎在外面,他送你去。」艾月华没有一点犹豫,从收银台后拿着一个小包就出去了。

  艾萌萌对艾彤彤道:「忙一天了,还没吃饭呢,陪老姐吃个饭。」艾彤彤也只是中午吃了点包子,点了点头。艾萌萌对经理道:「俩菜,一个东坡肉,一个汤。」经理答应了一声。

  艾萌萌拉着艾彤彤到了艾月华的办公室,刚刚走进办公室,艾彤彤很自然地顺手关上了门,将门锁按上,搂住了艾萌萌。此刻不需要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搂着艾萌萌,艾彤彤就感觉非常非常的满足,好像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搂着艾萌萌就好。

  对艾萌萌来说,又何尝不是呢?无论她在人前是多么的强势,但是只要在艾彤彤的怀里,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十足的女人,一个需要依靠、需要保护的女人,她真的想自己是一只小羔羊,就在主人的胸口撒娇,用头拱着主人的胸口,让主人开心的拍拍自己的头。

  两个人,深情地拥抱着,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都缓慢,二十四帧的电影开始一帧一帧的播放。(在艾彤彤和艾萌萌要不要突破禁忌这个问题上,我一直犹豫,非常犹豫,即使故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依然在犹豫!)

  艾彤彤的双手捧着艾萌萌美到极致的脸,艾萌萌任由着艾彤彤捧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是渴望着什么。艾彤彤感到他的嘴唇有些干涸,很渴望得到润泽,他慢慢地低下了头,将双唇贴在了艾萌萌的双唇上。

  就在两个人的双唇贴在一起的时候,艾萌萌感到她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每一次,每一次艾彤彤的唇贴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都感觉艾彤彤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可以用嘴唇吸走她所有力气的怪物,哪怕只是轻轻的一触,她也会感到像中邪了一样全身柔软无力,不由自主地轻声「嗯」着,是陶醉,是求饶,或者是其它?谁能说得清呢?

  也许是太无力了,艾萌萌的手垂了下了,不小心碰到了门锁,微微的疼痛将沉醉于爱的美丽的她惊醒,她伸手旋了一下门把手,门锁「卡」的一声打开了,艾彤彤吻着艾萌萌,看着艾萌萌,艾萌萌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似乎在说:「松开吧!门锁都开了,不然他们要进来了!」

  艾彤彤读懂了艾萌萌的意思,他慢慢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双唇却久久不愿离开艾萌萌的唇。艾萌萌笑了笑,手在艾彤彤的后背摩挲了几下,离开了他的身体,坐到侧位的沙发上,艾彤彤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重重地坐到了沙发的正位上。

  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是服务员,浇汁娃娃菜、肉丝炒蕨菜、东坡肉、海带蛤蜊汤、两碗米饭,服务员把饭菜摆好,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居然很自然地按了一下门锁,然后关上了门。

  艾萌萌首先给艾彤彤夹了一块东坡肉,道:「多吃点吧,去大连一个月呢,很辛苦!」

  艾彤彤咬了一口肉,道:「就是变相旅游,不辛苦。」

  艾萌萌道:「大连的女孩很漂亮,你还能不辛苦?」

  原来艾萌萌说的是这个意思,艾彤彤忙道:「老姐,你别开玩笑了,钱叔那有不少大连的女孩,长得是一个赛一个丑,还整天牛哄哄的!」

  艾萌萌笑眯眯地吃着,没有和艾彤彤争论的意思。

  艾萌萌道:「顾援朝和老妈过去认识吗?今天他来饭店,给老妈跪下了!老东西还真拉得下脸!」

  艾萌萌夹着娃娃菜的筷子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虽然短暂,但还是被艾彤彤察觉到了,他问道:「怎么了?」

  艾萌萌没有马上回答,把娃娃菜夹到碗里,将菜慢慢地送到嘴里,咽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饭碗,艾彤彤放下饭碗,等着艾萌萌吃完。

  艾萌萌把那片娃娃菜吃完,将碗放下,抽了张纸巾,轻轻擦了擦嘴,那动作都温柔优美,艾彤彤沉醉在艾萌萌的一举一动里,甚至都忘记要等着艾萌萌说些什么。

  艾萌萌看着艾彤彤,说道:「顾援朝曾经是父亲的战友,也是父亲最好的朋友!」

  艾萌萌的话在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顾援朝是父亲的好朋友,是艾彤彤各种猜想中的一个,顾援朝是父亲的战友,是艾彤彤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从未听任何人说过父亲当过兵,以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应该有当过兵的历史。

  艾彤彤道:「父亲当过兵?没人说过。」

  艾萌萌道:「父亲被部队除名了,他不想听到有人提起这件事,自然没有人提了。」

  被部队除名?艾彤彤微微地皱了皱眉,虽然他没有当过兵,但是他也知道,受到「除名」处分,是要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艾萌萌道:「当年顾援朝和地方的女孩偷偷地谈恋爱,后来那女孩怀孕了,女孩的家长找到了部队,父亲找了女孩,做通了女孩的工作,替顾援朝扛下了处分。」

  艾彤彤没有说话,他知道在部队,「作风问题」是多么大的问题,更何况是「怀孕」呢!在父亲的年代,没有「开除军籍」算好的了,即使在开放的今天,也肯定是「除名」!父亲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啊,这样的事情也能扛!

  艾萌萌继续道:「父亲在军区大院关了一年半,离开部队后,他找到了那个女孩,女孩生了一个小子……」

  艾彤彤道:「是艾虎?」艾萌萌微微点了点头。

  艾虎是顾援朝的儿子?艾彤彤猜到了,猜到了一个他无法想像的结果,一个让他有些慌乱的结果,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结果。

  艾萌萌轻拍椅背的动作,原来代表着那么多的事情。打了秦培培的父亲,艾彤彤也许不在乎,打了艾虎的父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艾虎应该知道顾援朝是他父亲,为什么他没有上去看看呢?

  艾彤彤道:「怎么早没告诉我?」

  艾萌萌道:「我也是接手生意以后才知道的。现在,除了你、我、钱文、顾援朝、艾虎、唐干,恐怕也没人知道了!」(艾萌萌说谎了,我也知道,我是唐泽,唐干的弟弟)

  艾彤彤沉默了,他知道,这不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艾萌萌的话应该没有说完,他在等。

  果然,艾萌萌也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悲伤,道:「还记得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2)

  呼吸的困难和脸上的胀痛让顾援朝非常难受,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大脑好像缺氧一样要裂开般疼痛。他想深吸一口气,但是鼻子好像被人掐住了,吸气是如此的困难,他猛地睁开眼睛,没有想到睁眼睛的动作,对他来说都是剧烈的,鼻子一阵针刺般剧烈的疼痛。

  顾援朝张开嘴,快速的呼吸着空气,希望减轻胸口的压抑,张嘴呼吸,牵动了脸上太多的肌肉和神经,疼痛随着呼吸进入他的身体、深入他的脑髓,他自认为也算一条汉子,仍然忍不住轻哼了几声,他甚至想伸出手,摸摸鼻子是不是还长在他的脸上。

  秦培培看到顾援朝醒来,忙呼叫道:「爸爸!爸爸!」

  顾援朝微微侧了下头,看到两个人,两个女人:秦培培和艾月华,顾援朝想叫一句「嫂子」,艾月华忙道:「援朝,别说话,大夫说你现在最好别说话!」

  顾援朝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脸上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忍受。打他的是艾彤彤吧?这臭小子下手怎么这么重?还是自己老了,太长时间没有被打了。上次被打是在什么时候?有七年了吧,是文东身边那个叫钱文的,打的也是鼻子,和艾彤彤这小子手法很像。

  当年钱文的一拳,他是闭着眼生生接下的,如果不是儿子,钱文也许会活活打死他,当马文东在他眼前倒下,文东的血流到他的手上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想和文东一起走呢!

  如果不是自己过于顽固,如果不是自己太自以为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自私,文东是不是不用死?

  就算文东死后有一个好名声,就算自己做了一切能够做的,杀了文东的死对头,放过了他的所有兄弟,都不能弥补他亏欠文东的。从一开始在部队,他就亏欠文东的,到文东死,他还是亏欠文东的,而且这种亏欠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多到即使他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有八年了,文东走了有八年了!文东走之前,希望自己照顾月华,而自己仓皇地逃走了,一逃就逃了八年。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回来,希望可以照顾月华,却被艾彤彤这小子揍了。而且,这小子还是女儿的男朋友,这是他未来的女婿送他的见面礼吗?这样的女婿,他认不认呢?

     ***    ***    ***    ***

  艾彤彤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睛里冒着火,看着艾萌萌道:「顾援朝就是那个警察?」艾萌萌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艾彤彤的双手握拳,他是那么用力,以至于双臂都因为用力过猛颤抖着,他终于知道,钱文听到秦培培说她的父亲是顾援朝,钱文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狰狞,原来,父亲死的时候,旁边的警察就是顾援朝。

  艾萌萌看着艾彤彤,本以为艾彤彤会暴跳如雷地冲出去,没有想到,几分钟后,艾彤彤却慢慢地重新坐到沙发上,虽然眼中的怒火依然浓烈,身体却不像刚才那么紧绷。

  艾彤彤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撮合我和秦培培?」艾彤彤的语气冰冷到没有任何感情,显然对艾萌萌的做法非常不满,无论是对他隐瞒了事情,还是撮合他和秦培培。

  艾彤彤的态度是艾萌萌意料中的,她起身坐到了艾彤彤的身边,拉住他的手道:「就父亲的死,顾援朝没有什么责任……」

  艾彤彤冷笑了声,道:「没有责任?父亲不是他逼死的吗?」

  艾萌萌道:「父亲是自杀!没人逼他!如果说父亲是被逼死的,那么也是父亲他自己,他放不下他的兄弟!」

  艾彤彤扭过头,看着艾萌萌,依然是那张美到极致的脸,依然那张他癡迷的脸,依然是他熟悉的脸,今天看来,怎么这么陌生?这是对他千依百顺的艾萌萌吗?这是对他体贴入微的艾萌萌吗?这是在他怀里撒娇得艾萌萌吗?她怎么可能如此的冷静,如此的理智?

  艾萌萌被艾彤彤看着她的眼神深深地触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艾彤彤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上一次看到艾彤彤眼中有这样的眼神,是艾彤彤杀人的时候,如凶神附体一般,被他的眼神扫到就觉得心惊胆战,她感到握着的艾彤彤的手愈发冰冷,冰冷到寒彻骨髓。

  是爱吗?掩盖了两个人的本质,只有甜蜜,反倒不瞭解对方了?人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被蒙住眼睛的天使,只能体会到美丽而看不到丑陋。艾萌萌和艾彤彤一直在一起,他和她不是不知道美丽下的东西,只是两人都在刻意地回避着,以至于两个人都忘记黑暗下的东西存在。

  两个人对望了好久,这一刻,一切都停止了。

  还是艾彤彤先打破了宁静,他道:「你希望我现在怎么做?娶了秦培培?」

  艾萌萌慢慢地松开了握着艾萌萌的手,她还不适应艾彤彤如此冰冷地对她。艾彤彤已经长大了,虽然一直是自己对他「百依百顺」,实际上,艾彤彤的每个决定,又何尝不是在自己的安排下完成的呢?是自己太强势了吗?或者是对艾彤彤过份地依赖了?

  艾萌萌低下了头,眼泪扑落落地掉了下来。

  看到艾萌萌的哭泣,艾彤彤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他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搂住了艾萌萌,生怕晚一秒就要失去她,他是那么用力,艾萌萌的乳房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变得扁平。艾彤彤的脸贴在艾彤彤的肩头上哭泣着,喃喃地说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艾彤彤紧紧地搂着艾萌萌,他最心爱的女人,艾萌萌哭泣的责怪好像刀子一下子一下子地反覆在他的心上穿过,他只能紧紧地搂着怀里的这个女人,不知所以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

  有人说,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她可以让心爱她的男人屈服,可以让心爱她的男人心碎,可以让心爱她的男人为了她,奋不顾身。

  艾萌萌哭了一会儿,渐渐地收住了眼泪,她开始体会在艾彤彤怀里的感觉,艾彤彤的怀里是温暖的,不再冰冷。她枕着艾彤彤的肩膀,真想就这样,放下一切,什么都不想,就这么抱着。

  终于听不到艾萌萌的哭泣的声音,艾彤彤的心才好受一些,他真的错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怎么可以让萌萌伤心呢?他怎么能让萌萌哭泣呢!为了萌萌,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艾彤彤轻轻吻着艾萌萌的头发,道:「是我错了,别哭了啊!是我错了!」

  艾萌萌轻轻抽了一下鼻子,道:「好了,松开吧!」

  艾彤彤道:「再抱一会儿吧?」

  艾萌萌略带害羞地道:「再抱一会儿,我的胸就变形了!」

  要不是艾萌萌提醒,艾彤彤都忘记了两团软肉一直贴在他的胸口,肯定是自己刚才太紧张了,否则如此的亲密接触,他的身体早就有反应了。艾彤彤轻轻地松开了手,非常舍不得地松开了手。

  艾萌萌低着头,拿了些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看到艾彤彤贪婪地看着自己,道:「坏东西,看什么看?都是你害的,脸都花了!」

  艾彤彤恢复了他一贯的嬉皮笑脸,道:「花了也好看!」

  艾萌萌把脸擦干净,对着艾彤彤道:「好了,说正经的!彤彤,你能听姐姐的吗?」

  艾彤彤看到艾萌萌再次认真地问他,他道:「能。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顾援朝?」

  艾萌萌道:「你也知道,父亲死得算是轰轰烈烈,我调查过,当时的顾援朝是有意帮父亲的,是父亲自己选择的路,顾援朝真的没有什么责任。父亲一直把顾援朝当成最好的朋友,相信顾援朝也是这样认为的!」

  艾彤彤道:「这些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艾萌萌的声音极尽温柔,一副说到艾彤彤心里的语气,道:「我告诉你,顾援朝还能活着吗?就算你知道和他没关系。」

  不知道是被艾萌萌的温柔击倒还是被艾萌萌说中了心思,艾彤彤没有争辩,靠在了沙发上。关于父亲的死,官方的报导是:着名企业家为了保护我们的警察同志,用身体挡住了歹徒的子弹,不幸身亡!道上的传闻是:马文东和警察达成了协定,他自杀,警察放过马文东的手下,当然,仅限他死以前的所有案件。

  艾彤彤曾经想找到那个警察,无论是官方的报导还是道上传闻,他都想找到那个警察,可是他居然什么也查不到,无论是从官方还是从道上。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个人是父亲的好朋友,是秦培培的父亲,是新到的局长。

  艾萌萌的头靠在了艾彤彤的胸口,道:「彤彤,回来吧!你回来,我就可以守在我们的酒吧,每天给你做饭,每天陪你说话了。」

  艾彤彤的心猛地一动,他刚考上警校,艾萌萌问过他,要玩多久才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艾彤彤开玩笑地说,很快,等赚到钱够开一个酒吧,就叫「萌彤酒吧」,到时候把艾萌萌养起来,让艾萌萌每天给他做好吃的,每天陪着他说话。

  他说得无心,艾萌萌却听得有意,当他从警校探亲回来,春都已经多了一个「萌彤酒吧」,只是没有招牌,在艾萌萌要求下,他随便写了「萌彤BAR」,艾萌萌就找人做成了招牌。这个时候,艾萌萌再次提起,是多么温馨的事情啊!是多么有诱惑力的事情啊!可是,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前提是:艾彤彤接手家里的生意。

  艾彤彤抚摸着艾萌萌的长发,道:「你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你做得不是挺好的嘛!让我再玩几年,三十岁,我一定每天回来,吃你做的饭!」

  艾萌萌没有说话,闭着眼,把上半身紧紧贴在了艾彤彤的身上;艾彤彤也闭上了眼睛,右臂搂着艾萌萌,不时地轻轻抚摸着艾萌萌的头发。既然顾援朝是回来养老的,就让他安静地养老吧!自己怎么能再给怀里这个心爱的女人增添任何烦恼呢?

                (3)   艾彤彤亲吻了一下艾萌萌的长发,道:「还需要做什么?」

  艾萌萌没有动,道:「除了让你回来?」

  艾彤彤的左手抬了起来,放在艾萌萌的胸口,从艾萌萌的衣襟伸了进去,艾萌萌没有阻止艾彤彤,而是任由他的手穿过了她的外衣,伸到了她的乳罩上。艾彤彤的手指在她的胸罩上来来回回地滑动,她的胸罩很薄,她的乳房很大,艾彤彤的手指轻易地找到了她乳房上的凸起,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夹住了那点凸起,微微地前后揉搓几下,艾萌萌就将头贴得更紧,似乎是害羞要把头都埋在艾彤彤的怀里,随着两个手指的揉搓,她发出了微微的「嗯嗯」声。

  艾彤彤的手居然是如此灵活,食指和中指还在轻轻的揉搓着艾萌萌的乳头,拇指已经顺着乳罩的上沿伸了进去。艾萌萌的皮肤极好,一个人的皮肤优劣和遗传有关,但是后天的爱护保养更加重要,春都的水很好,养的春都的女人皮肤都很白。艾萌萌有专门的皮肤护理师,皮肤如婴儿般娇嫩细滑,艾彤彤每次轻抚艾萌萌的皮肤的时候,他都会讚歎,一个快要到三十岁的女人了,皮肤怎么会那么好,谁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皮肤就会差的?

  而今天,艾彤彤发现,原来艾萌萌的皮肤并不都是那么嫩滑,在柔软的嫩滑中,在胸罩隐藏的地方,有一些不多的不规则的细小的凸起,围绕着已经被他挑逗得勃起的细小的圆柱体。

  艾彤彤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他的拇指居然在抚摸着艾萌萌的乳晕,他居然抚摸到了艾萌萌的乳晕,那些不多的不规则的细小的凸起已经随着乳头的勃起而充血,越来越大,但是却越来越光滑。

  艾萌萌享受着艾彤彤的抚摸,艾彤彤的手指隔着乳罩揉搓着她的乳头,她的心里满是满足,艾彤彤的手指抚摸着她的乳房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满足了,她甚至渴望着艾彤彤再大胆一些,再深入一些。

  不知道艾彤彤和艾萌萌是否心有灵犀,艾彤彤真的更加大胆了,艾彤彤真的更加深入了,他的整个手已经深入到艾萌萌的胸罩里面,正在努力地握着她整个的乳房,不知是艾彤彤的手太小了还是艾萌萌的乳房太大了,艾彤彤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完全把握。

  艾萌萌依然没有动,任由着艾彤彤的「胡作非为」,她用很轻很柔的声音,道:「坏东西!违规了啊!」

  艾彤彤道:「我们有规定吗?」

  艾萌萌仰着头,伸出手刮了刮艾彤彤的鼻子,笑道:「有些东西,可以看,不可以碰!」

  艾彤彤的手没有松,依然握着艾萌萌的乳房,道:「既然都已经碰了,就不怕继续碰下去了!」

  艾萌萌道:「犯规是要受到惩罚的!」

  艾萌萌的声音极尽诱惑,艾彤彤感觉他怀里的身体在发烫,他的身体也随着发烫,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艾彤彤猛地将艾萌萌压在了沙发上,双唇在艾萌萌的脖颈上亲吻着,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那你就惩罚我吧,现在,就算死,我也接受!」

  他的手完全伸到艾萌萌的衣服里,艾萌萌的衣服是如此的「弱不禁风」,艾彤彤微微的用力,衣服就从她的身体上剥离开,露出她的香肩,露出她仅有胸罩的上身,只是这样的身体,被压在了艾彤彤的身下。

  艾萌萌居然还没有动,她在感受艾彤彤的亲吻的同时,轻声地道:「你想让我死吗?坏东西!」

  艾彤彤道:「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艾萌萌道:「幸福以后,我就没脸见人了!」

  艾萌萌的话依然温柔,艾萌萌的话依然很轻,确如一把铁锥插到了艾彤彤的心口,他慢慢从艾萌萌的身上爬下来,重新坐到沙发上。他和艾萌萌是亲姐弟,纵然他们多么相爱,那种禁忌,是怎么能轻易打破的呢?神可以肆无忌惮,他,和她,毕竟是在人间。

  艾萌萌也从沙发上起来,将散下的衣服重新穿好,将胸罩整理好,她的胸罩已经快被艾彤彤拉到小腹了。听到她的话,艾彤彤能从她的身上起了,她感到很高兴,无论怎样,他是那么深爱着她,因为爱,他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但是艾彤彤从她的身上起来了,她的心里怎么还有一些失落了?除了说那些话,她为什么没有一下手就阻拦他?如果他继续,她还是不阻拦吗?自己不是已经放弃任何的反抗了吗?为什么还要说那么话呢?其实只是本能地说了句,其实她说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也许真实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两个人来说,似乎过了几个世纪,等到艾萌萌再一次端庄地坐在沙发上,一切都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艾彤彤知道,他的阴茎分泌出的液体弄湿了他的内裤;只有艾萌萌知道,她的护垫上面有些透明的液体,黏黏糊糊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艾萌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确定一切都整理好了,对着艾彤彤道:「好了,坏事你也做了,该是听话的时候了!」

  艾彤彤仍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你现在是当家,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艾萌萌道:「你觉得秦培培怎么样?」

  艾彤彤道:「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谈论另一个女人,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艾萌萌笑了笑,拍了拍艾彤彤的大腿,道:「你回来当家,我听你的!」

  艾彤彤道:「算了吧,我可没有你的本事。秦培培啊,还算不错,除了有时候有点二儿。」说到秦培培,艾彤彤就没有办法不想起秦培培到周伟东那里告他「强奸」,若不是二儿,哪个姑娘会这么做?

  艾萌萌道:「是人不错,还是人不错啊?」

  艾彤彤看了看艾萌萌,艾萌萌笑得非常的「阴险」,他顿时明白了艾萌萌两个「人」的不同,一个人是「精神」,一个人是「肉体」,他淡淡地道:「都不错!」

  艾萌萌道:「既然你认可了,就做你女朋友吧!反正妈妈也挺喜欢她的。」

  艾彤彤道:「是吗?其实我个人觉得,钱小猫也不错,你不是都给她艾家儿媳妇的工资了吗?」艾彤彤指的是钱小猫每天七百元工资的事。

  艾萌萌道:「钱小猫不行,太瘦了,还是秦培培吧,大屁股,能生养!」她学着艾月华的口气。对于这样的「谬论」,艾萌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艾彤彤道:「行!不过,当家人,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和钱小猫做的那天,我没採取措施,你要是看到她噁心啊、呕吐啊什么的,记得通知我啊!」

  说完,艾彤彤站前身,他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刚才的刺激犹在,他可不想让他的小弟弟再次受苦,即使不做什么,看着艾萌萌就让他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艾萌萌道:「坐下!」

  艾彤彤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道:「当家人还有什么吩咐?」

  艾萌萌道:「我要说的,你都知道,顾援朝还有三年零七个月退休,这三年零七个月,你见到他要保持微笑。」

  艾彤彤苦笑一下,道:「我保证不哭,行不?」

  艾萌萌板着脸,道:「不行!」

  艾彤彤咬着牙,道:「你是当家的,我听你的!」他弯下腰,托着艾萌萌的下巴,凶巴巴地道:「知道我做了当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我会脱光你的衣服,狠狠地打你的屁股!」

  艾萌萌笑道:「你现在做当家,我自己脱!」

  艾彤彤道:「有你的!」

  他突然向前,狠狠地吻在艾萌萌的唇上,艾萌萌的双唇还是那么柔软,他几乎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再一次不争气的发生了变化,他忙退身,走向房门。

  艾萌萌道:「我让后厨做了点吃的,你给咱妈和培培带过去,顺便给顾援朝道个歉。」

     ***    ***    ***    ***

  顾援朝看着挂着的吊瓶,从他醒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脸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准确地说,他已经感觉不到他鼻子的存在,呼吸一直用口,培培和艾月华都守在他的床边,女儿好久没有在自己身边了,这样可以和女儿多呆一会儿。

  醒来后不久,他在房间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的个子、魁梧的身体,他以为他看错了,而那个身影,直到他彻底看清,才悄然离开。

  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和年轻时的他是如此的相像,只是更加魁梧!当年的青涩少年,怎么就看上了给部队送菜的王师傅的女儿王妮儿呢?是那两条大辫子吸引了他吗?当王师傅到部队大闹,叫骂着哪个王八蛋让他女儿怀孕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不是他不想承担责任,父亲是老革命,位及军长,被人知道他这个「将门虎子」有严重的「作风问题」,父亲不但会亲手枪毙他,父亲本人也会永远抬不起头,幸好王妮儿嘴硬,一直没有说出是他。

  在那个年代,这算是头号事件,可以「上纲上线」的重大问题,事情一直闹到师部。在王师傅大闹部队后的第二天,全师集合,王师傅带着女儿到部队来认人,他还记得当时他的腿一直在抖,生怕王妮儿会在全师人的面前说出他是王妮儿肚子里孩子的爹。

  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王妮儿认,马文东就已经主动走了出来,承认了一切,王妮儿居然也点头认可了。

  在全师的谩骂声中,师长做出了「除名」的决定。当过兵的人,都知道除名意味着什么,他真的想站出来,告诉所有人,他才是应该被「被除名」的人,但是,他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马文东被关进了军区大院,被关进去的第一天,他就託关系去看马文东,马文东居然一脸满不在乎,不让他提任何王妮儿的事情,反倒叮嘱他不要来了,对他影响不好。

  出大院的时候,他看到了墙上的那行字,他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那行字是如此的刺眼,觉得那行字是在讽刺嘲弄他: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如果细节上与史实不符,请谅解,我没有办法穿越到那个时候当兵,我只能根据现在的情况推测 谁知道那时候军区大院写的除了「毛主席万岁」有没有那行字。现在肯定有,不过,能看到这行字的人应该不多!)

  在文东被关到大院的那一年,他被提到了团长,他几乎动用了各种关系,有时候不惜打着家里老头子的旗号。马文东最终在大院被关进十八个月后释放,处分依然保留,马文东不可能留在部队,在文东离开的那天,他哭着给文东跪下,文东依然是一脸满不在乎。

  从此马文东没有了消息,他一直在部队,不温不火,随着政局的稳定,世界的和平,部队的职能也在「和平年代」发生了变化,老爷子每次见到他都在发着牢骚,现在的并不像兵。他也在老爷子的牢骚中娶了妻子,生了女儿,他一直试图找到马文东,可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他以为也许一切就这样过去了,没有想到,马文东居然找到了他,还给他送来了一个「兵」,那个兵就是艾虎。文东倒是直言不讳,艾虎就是当年他和王妮儿的孩子,刚被分到他的团,完完整整地还给了他。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记得和文东在酒店的房间里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当年的事情,当他醒来的时候,文东再一次离开了。

  那时候团里的人都知道艾虎是他老战友的儿子,是他的干儿子。艾虎也非常争气,各项评比都是游戏,尤其是搏击,不知道在当兵前和谁学的搏击,非常实用。很快,在艾虎的要求和他的重点关注下,艾虎进入了特种大队,当上了特种兵。

  他本应满足,让他不满意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虽然艾虎知道他是艾虎的亲生父亲,但是和他并不亲近,二是艾虎拒绝透露马文东的住处。

  本来他想一直留艾虎在部队,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很多事情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艾虎在一次外出中,与野蛮执法的警察发生了冲突,艾虎打断人家三条肋骨,差点伤及脾脏,即使有他的关系,艾虎依然背上了处罚,艾虎也主动提出了退伍,并明确表示要回到马文东身边。

  艾虎亲自给文东打了电话,文东徵求他的意见,他知道他无法公开承认这个儿子,就同意了艾虎的要求。文东是亲自接走了艾虎,接艾虎的时候,还带着艾萌萌,希望可以将艾萌萌许配给艾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谁知道,文东带着艾虎走了以后,又很少和他联系,艾虎和艾萌萌的婚事也再没有提起。

  随着家里老爷子的去世,以及部队的种种腐败让他越来越看不惯,在裁军的当口,他主动申请到地方,在公安局干起了警察。骨头里的那些「红色」一直支撑着他的「高尚的人格」,他自认自己对得起头顶的国徽,却对不起身边的人。

  在北京那次定性为「反革命暴乱」之后,全国开始严打,他被跨省调到了春都市,这个他有二十年没有回来的老家打击海上涉黑走私案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要打击的犯罪团夥的头目,居然是马文东。原来马文东从部队离开后,就回到了春都,开始成品油的走私,称为春都走私的两大集团之一。

  还是文东主动找到了他,他以为文东会要求他放过自己,他甚至想到文东会提起过去他所亏欠的,但是文东没有,文东不但把帐本、人员名单都交给了他,还告诉了他,文东要和另一个走私集团谈判的时间、地点。让他惊讶的是,文东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艾虎参与任何犯法的事情。

  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态呢?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带着警察包围了马文东和另一个走私集团谈判的地方,文东居然是一个人到的谈判地点,当看到他包围了所有的地方后,文东对着自己的心脏开枪自杀了。

  和文东谈品牌的走私集团,算得上的头头几乎都被他亲手枪毙了,他把文东给他的帐本和名单都烧了,只要是马文东的人,他连一个都没有抓。他的报告是如此写的:接到知情人举报,春都最大的走私团夥海龙帮在碧云天洗浴休闲酒店集合,我办案人员包围了酒店,在开枪示警后仍受到暴力拘捕,在交火中,市民马文东为了掩护我办案人员,被歹徒的子弹击中,不幸身亡。

  在春都市轰轰烈烈地给着名企业家、被追认为烈士的文东开追悼会的时候,他没有敢参加,他无法面对他的好兄弟,无法面对他亏欠的文东,他躲在酒店,抱着文东的相片痛哭。那一天,他只想和文东在一起,不希望见任何人。

  可是,文东的兄弟,钱文还是找到了他,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如果不是艾虎拦着,他一定会被钱文活活打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离开春都的汽车上了,是艾虎安排的,艾虎还给他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永远不要回春都!后来他才知道,道上流传的版本是:文东和他谈好了,只要文东死,他就放过文东的所有兄弟。

                (4)

  出了电梯,艾彤彤果然在顾援朝病房的门口看到了艾虎,他在楼下停车的时候看到了艾虎的本田雅阁,他相信艾虎应该在医院,艾虎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坐得很端正,若有所思。

  艾彤彤走到艾虎面前,把装有方便饭盒的塑胶袋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对艾虎道:「他怎么样?」

  艾虎道:「没事!」

  艾彤彤道:「我不知道他是……」艾彤彤想解释一下,在打顾援朝之前,他的确不知道顾援朝是艾虎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知道,在不知道他和父亲死的关系的情况下,最起码他不会下手那么重。

  艾虎道:「他是他,我是我!」艾虎的话说得冷漠且坚决。

  艾彤彤知道艾虎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微微地笑了笑,道:「虎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艾虎没有说话,看着艾彤彤。

  艾彤彤道:「我怎么会攀辈份,我要是娶了培培,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小舅子啊?」

  艾虎听了,道:「和你大舅子这么闹,你小子是不是皮子痒了?」艾彤彤忙跑进房间。看来,无论艾虎对顾援朝多么有成见,血缘就是血缘,永远也割舍不下的东西。

  艾彤彤到了病房里面,病房条件很好,顾援朝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母亲艾月华和秦培培都坐在床边,他轻轻地走到两人的身后,轻轻拍了拍秦培培的肩膀,秦培培回头看了眼是艾彤彤,虽然心里还在埋怨他把父亲打成这个样子,毕竟这是自己的男人,她只是瞪了艾彤彤一眼,没有说什么。

  艾彤彤道:「我带了一点吃的,放在外面了。旁边的病房,我也租下来了,妈,和你培培过去休息一会儿吧!吃点东西。」

  艾月华说不累,让培培去休息,秦培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艾彤彤低下身子在秦培培耳边小声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给岳父道歉来了吗?你在,我不好意思。乖,和妈去吃饭,你不吃,老太太怎么吃?」

  秦培培白了艾彤彤一眼,但是眼神里已经不再有埋怨,显然「岳父」这个词非常受用。秦培培站起来,拉着艾月华道:「妈,你和我一起吃吧!」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艾月华出了病房。

  艾彤彤坐在床边,看着顾援朝,顾援朝的脸几乎是平的,鼻子周围已经肿得和鼻子持平了。顾援朝是清醒的,微微歪着头看着艾彤彤,艾彤彤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这小子对培培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是想向自己道歉的,可是这小子的脸色怎么这么冰冷?

  两个人相视了很久,艾彤彤才咬着牙对顾援朝道:「我不知道你和我父亲的关系,如果我知道,我发誓,你现在是躺在太平间,而不是这样的高级病房!」

  顾援朝没有想到艾彤彤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么冰冷,他从艾彤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仇恨。艾彤彤的眼神是如此恐怖,恐怖到他的身体都冰凉,恐怖到他几乎忘记了脸上的疼痛,恐怖到他几乎忘记了呼吸。一张如此漂亮的脸和一双漂亮的眼,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眼神!

  艾彤彤继续道:「我今天打你是因为你碰了你不该碰的人,离我妈、我的家人远点,你最好记住!」艾彤彤的脸依然没有表情,艾彤彤的话依然冰冷,艾彤彤的眼神依然恐怖。

  顾援朝挣扎着抬起了上半身,忍着脸上的剧痛,因为鼻子不能呼吸,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也是非常严厉地道:「这,就是你对你岳父说话的态度?」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开了,秦培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顾援朝抬起了上半身,忙道:「爸,你怎么起来了?」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艾彤彤从凳子上起来,跪在顾援朝的床边,很诚恳地道:「爸,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秦培培已经走到了床边,看着艾彤彤跪在床边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愣住了,她还真不知道艾彤彤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艾彤彤跪在床边,顾援朝倒是笑了──因为他的脸肿着,他的笑非常滑稽,他伸出手在艾彤彤的头上拍了一下,道:「起来吧,臭小子,我告诉你,你打我,我可以原谅你,你敢欺负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艾彤彤的脸上居然也是满是笑容,谁能想到,秦培培进来之前,艾彤彤的眼神是那么恐怖。

  听着顾援朝的话,秦培培的脸上有着少女的害羞,她对着顾援朝道:「他才不敢欺负我呢!」伸手却拉起了艾彤彤。顾援朝看着秦培培,心里想:『女儿大了,外向了!』

  秦培培把艾彤彤拉起来,道:「爸,局里的一些人来看你了!」艾彤彤回过头去,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人,有政委,有队长等人。其实,这些人早就站在门口了,只是等秦培培通知一下好进来,但是看到人家「翁婿」在那演着好戏,也不好打扰,就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艾彤彤忙站起来,政委看秦培培也通知了,翁婿的戏也演完了,便领着人进了病房,道:「局长,没有想到,说你要晚了,你还是准时来了!」

  顾援朝道:「还不如晚点了,这不,刚来,就见到公事公办的女婿了,还真应了那句话,警察打他爹,我这也算半个爹吧?」说完,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大声的笑了。秦培培的脸更加的红,对着顾援朝道:「爸,你说什么呢!」也许是害羞,过去拉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艾彤彤出了房间。艾彤彤也正好藉此离开,便和顾援朝及其他人匆匆告个别。

  出了房间,艾彤彤看到艾虎已经离开了,艾虎应该是看到政委他们来了,就故意躲开了。秦培培一直拉着他到了走廊的尽头,还是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

  走廊尽头没有人,窗户开着,外面的窗台上横七竖八地丢着几个烟头,秦培培看着艾彤彤,终于有了笑容,道:「没想到啊,你还会下跪啊!」

  艾彤彤苦笑道:「要不怎么办?你爸一生气,不同意把你嫁给我,我老婆不就没了?」

  秦培培伸手搂住了艾彤彤的腰,甜甜地道:「你真是这么想的?是为了我,才给我爸下跪的?」

  艾彤彤也搂住了秦培培的腰,道:「当然了,虽然你是个残疾人,我还是愿意接受你的!」说着,手向下,在秦培培那过份丰满的臀部上掐了一下,不重,不算用力,但是极尽挑逗。

  秦培培的手在艾彤彤的腰部轻轻掐了一下,嗔怪道:「公共场所,不许耍流氓!」话虽然非常正经,但是在此时的秦培培嘴里说出,怎么就那么不正经呢?对于艾彤彤来说,那几乎是在鼓励他犯罪,他在秦培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晚上陪我好不好?」

  秦培培道:「不行啊!我得陪我爸。」

  艾彤彤道:「我明天要去大连警校培训,去一个月呢!」

  秦培培已经知道这件事,无奈地道:「那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那么淘气,打了我爸!你就自作自受,忍一个月吧!我可告诉你,我要查岗的啊,你要敢偷吃,我饶不了你!我爸也饶不了你!」

  艾彤彤道:「有个局长的岳父,我哪感偷吃啊?」

  秦培培道:「你知道就好!」

  艾彤彤不敢再有过份的动作,不是因为他和秦培培是在医院的走廊,会有人看见,而是怕再有过份的动作,他的欲火真的起来,受苦的还是他自己。他在秦培培的臀部上拍了拍,道:「你快回去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培培似乎有些舍不得艾彤彤的怀抱,道:「没事,我喜欢吃凉的!」

  艾彤彤道:「那怎么行?胃会不舒服的。我也要回去收拾东西,赵队临时通知,我还没有收拾呢!」

  秦培培有些不甘地松开了手,道:「那好吧,你回去收拾,然后早点睡。到了大连给我打电话。」

  出了医院,上了车,艾彤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有看到艾虎的车,相信艾虎已经走了。他拨通了艾萌萌的电话。

  艾萌萌道:「事情办好了?」

  艾彤彤道:「是,当家的,事情都办好了!」

  艾萌萌道:「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回家早点休息,明天到酒店来取。去大连旅游一个月,你们的福利真好!」

  艾彤彤道:「有什么好的?能有一个美女陪我一起去,那才好呢!」

  艾萌萌道:「要不要让钱叔给你安排一下?」

  艾彤彤道:「你不吃醋吗?」

  艾萌萌道:「我吃什么醋啊?你也不是饺子!」

  政委他们只是简单的来看望一下,顾援朝不能多说话,他们也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秦培培扶着顾援朝躺下。

  看着天花板,顾援朝久久不能平静,虽然艾彤彤离开这个房间一段时间了,他的心里居然还在惦记着艾彤彤的眼神,一个二十五岁的小子,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眼神?就算是面对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他也不曾恐惧过,而今天只是看了这小子的眼神,他怎么就害怕了?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培培进来了,政委他们站在门口,这个小子居然跪在他的床边给他道歉。是诚心的道歉吗?肯定不是,如果艾彤彤有意道歉,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显然,艾彤彤做的一切都是给秦培培、给政委那些人看的,人家都给自己跪下了,自己再不摆个姿态,反倒让人觉得心胸狭窄。

  「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啊!」顾援朝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全然不顾说话时脸上的疼痛。

                (5)

  和艾萌萌通过电话后,艾彤彤把电话丢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和顾援朝在那么多人面前演着一场戏,这个老东西配合得还不错,不知道顾援朝听到他的威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对他的印象一定很差。他并没有希望顾援朝对他能有什么好印象,一个「逼死」他父亲的人,他没有将这个人「碎屍万段」算是他幸运了。

  艾彤彤突然摇了摇头,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血腥」的想法,是心理上有问题了吗?对于人类的很多道德上的东西、规矩的东西,他都是不屑的,但是,从心理上说,他是尊重生命的,他甚至反对堕胎。虽然他开枪杀过人,对于每个杀的人,他都会妥善地安排那个被他杀的人的家人,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必然有他「极善」的一面,没有「极善」哪里来的「极恶」啊?

  顾援朝这个人怎么样?只是简单地和他照了个面,与期初的印象如此地不符合,父亲提过他扛下了「王妮儿」的事情,就算艾虎到了部队,到了眼前也不敢相认,父亲去世,他连追悼会都不敢参加。这符合常理,其实在这个人类的社会里,能勇敢担当的人并不多,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就父亲扛下「王妮儿」这件事情,他艾彤彤自问还算个男人,在那个年代,在当时的情况,他绝对做不出来。当出现问题,尤其是涉及自己重大利益的问题出现,逃避是本能,这是人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顾援朝,不行!不要说父亲,就算是和钱文比,他顾援朝也不够资格。

  但是,今天和他短暂接触,先生的顾援朝和印象中的顾援朝完全是错位的。第一,当他威胁顾援朝的时候,顾援朝的眼神中虽然有恐惧,但是在恐惧中还有一丝反抗。在受到一个人重大伤害后,心里会有下意识的胆怯,他眼神中那丝反抗,会是本能吗?第二、当他跪下后,顾援朝迅速的「入戏」,极其自然。

  对于他前后的巨大反差,正常的人应该会难以接受,最起码应该有思想上的停顿,是顾援朝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想法,还是顾援朝天生就是一个好演员?他会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吗?

  顾援朝为什么要回春都?既然他已经离开这么久了,难道真的是回老家养老么?虽然顾援朝出生在春都,但他十二岁就离开春都了,他老爸老妈都没埋到春都,春都算什么老家?先把女儿派过来,是来踩盘子吗?来了就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周伟东说是他安排的,会那么简单吗?如果顾援朝回春都是有目的的,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倒重新考虑。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这一段时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说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自我安慰。自己现在才意识到,应该是「后知后觉」了,这一段时间,艾萌萌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可以辞职,对他的事情也特别关心,她应该是知道更多东西,安排了自己去大连一个月,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呢?

  事情太多,想到头都有些大了,明天中午就要坐车去大连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的。艾彤彤拨通了大雄的电话,彩铃要结束的时候大雄才接电话,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艾哥!」

  艾彤彤也不想和他过份啰嗦,道:「赵程现在怎么样?」

  大雄道:「没什么动静,酒吧的活儿停了,好像不着急重新开业。他也不来酒吧,看不到他人。」

  酒吧的活儿停了?那天王金龙他们就两三个人,赵程损失应该不大,收拾收拾就可以重新开业。为什么赵程不忙着维修,重新开业呢?不想赚钱了?是害怕重新开业了钱武报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艾彤彤道:「赵程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大雄慌忙地应答着:「你放心,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艾彤彤道:「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大雄道:「您吩咐!」

  艾彤彤道:「下星期二,你找谭鱼头,给他找个妞,等他办上事儿,你就给祁东打电话。」

  大雄道:「艾哥,这样不大好……」

  艾彤彤道:「你他妈废什么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不干,我给祁东打电话,现在找你回市局坐坐!」

  大雄忙道:「别,我知道怎么做,艾哥你放心!」

  艾彤彤道:「到时候让谭鱼头身上干净点,别带那些东西,嫖娼只拘留十五天,卖粉可是一辈子!」

  大雄本来以为艾彤彤是想让他设套收拾谭鱼头,没有想到艾彤彤说了这么一句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彤彤道:「不该问的别问。好了,我挂了!」

  挂了电话,谭鱼头的事情算是有了了结,祁东应该可以把事情办好,祁东在新局长刚刚上任就能办个案子,虽然不大也算是功绩了。

  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艾彤彤拨通了艾虎的电话:「虎哥,出来喝点酒?」

  电话里的艾虎语气平静:「我不喝酒,我在你家等你。」

     ***    ***    ***    ***

  东华酒店0911房间。

  房间不大,放了两张床,一个圆形小茶几后基本没有多少空间,液晶电视挂在墙上,正在播放着闯关类的节目,茶几旁的圆形籐椅上坐着的女子随着参加选手的一次次落水,发出阵阵的笑声。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头发短短的,刚到脖颈,身上穿着粉色吊带紧身小衫,淡黄的双肩露在外面,下身是黑色超短裙,两条浑圆结实的大腿穿着渔网丝袜交叉着。

  其中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个子不算高但是非常结实的男子,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骑在他的身上,不断地起伏着,女孩如此娇嫩,胸部没有一点发育,下体是如此的干净。大汉和小女孩在一起,是如此的不和谐,大汉的大阴茎在小女孩的小阴道里抽动,是如此的不和谐。

  大汉和小女孩的争斗,实力是如此悬殊,当小女孩身体落下,大汉的阴茎完完整整地插入她的身体的时候,看来真的有些残忍。女孩的身体起伏很大,丝毫不担心男子的阴茎会将她的身体戳穿。

  无论男人多么强壮,女子多么纤弱,俗话说的还是正确的:在床上,胜利者永远是女人。在男子一阵激烈的喘息后,小女孩停下了身子,停了一会儿,慢慢地从男人的身上下来,男人的精液已经顺着阴茎流了下来。

  小女孩从床边的包里掏出两块湿巾,一块塞住下体,防止流出来的东西弄髒了床单,另一块将男人的阴茎清理得干干净净,动作是如此熟练,像是受过专门训练过似的。小女孩把一切做好后,对着男人微微地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从地上拾起套头的连衣裙,穿上后离开了房间。

  女孩走了以后,坐在籐椅上的女人才扭过头,看着床上赤裸的男人道:「这么小的女孩,你真不是人!」

  男人躺在床上,似乎非常满足地道:「刚才的小丫头高潮迭起,你是处女,怎么知道性爱的乐趣?」

  对于这个问题,女人似乎不想作过多纠缠,道:「河南的事情处理好了?」

  男人道:「嗯!」男人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快感,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女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她只想得到她需要的回答,其它的,她不关心。

  男人从床上爬起来,慢慢地下了床,走到了女子的身后,双手扶着女人的肩头,刚要说些什么,一个凉丝丝的东西搭在了他的阴茎根部,他不需要低头看也知道,搭在他阴茎上的是一把普通但是锋利异常的裁纸刀。

  扶着女人的手慢慢地松开,裁纸刀也慢慢地离开了他的阴茎。男人有些发狠地道:「小薇,你再这样,连我也不要你了啊!」

  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整天喊着我的名字、说爱我的人多的是!我明天要去大连一个月,你呆在酒店,别惹事!」

  男人道:「我陪你一起去?」

  女人笑了笑,摆弄着那把裁纸刀,男人忙摆手道:「算我没说!」

     ***    ***    ***    ***

  刚走进社区,艾彤彤就看到自己的房子亮着灯,艾虎应该已经到了。家里的Yale安全门,能不能挡住艾虎半分钟呢?

  停好车,艾彤彤走进房子,客厅的灯全部开着,艾虎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他是如此的安静,好像他也是一件傢俱,融入了这个房子里。

  艾彤彤随手把客厅中心以外的灯关了,走到艾虎对面坐下,道:「开那么多灯干什么?不知道电价又涨了吗?浪费我的钱等于伤天害理!」

  艾虎不想和他耍贫嘴,道:「想和我聊聊顾援朝的事儿?」

  艾彤彤一脸正经地道:「虎哥,我觉得你应该回你父亲那。」

  艾虎道:「现在你们养不起我了吗?」

  艾彤彤道:「不管怎样,他总归是你的父亲!」

  艾虎没有说话,当年他也是满心欢喜地到部队,希望可以和顾援朝相认,只是顾援朝已经娶妻生女,娶的是一个姓秦的女人,他的妈妈也早已嫁给一个庄稼汉子,生了几个孩子。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不可能姓顾了,马文东告诉他,顾援朝有苦衷,不能怪顾援朝,他听了马文东的话,他并不怨恨顾援朝。

  回到马文东身边后,对顾援朝这个人,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感情了,当钱文重手击倒顾援朝后,他还是抱住了钱文。他的搏击是钱文教的,他当然知道钱文的厉害,只要三招,钱文就能把顾援朝打死。他留了信息给顾援朝,不要让他回春都,八年后,他还是回来了。

  艾彤彤道:「虎哥,我不相信你父亲回春都是为了养老!」

  艾虎居然淡淡地道:「我也不相信。」

  艾彤彤道:「既然你也不相信,更应该回去看着他!」

  艾虎没有回应艾彤彤的话,反倒问道:「你认为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艾彤彤道:「人类的所有行为都可以归结为对名和利的追逐!」

  艾虎道:「我倒认为他是回来还债的。」

  艾彤彤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艾虎道:「我们打个赌吧,一年之内,艾家所有的对头,无论大小都会全部消失!」

  艾彤彤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最少放过顾援朝一年了?」

  艾虎道:「萌萌给我打过电话了!」

  艾彤彤道:「她都告诉你了,你还赌什么?」

  艾虎道:「赌十块钱!」

  艾彤彤道:「五块!现金!」

  艾虎道:「一言为定!还有件事,快点娶了我妹妹,我可不想让钱文的侄女截了我妹妹的胡!」

  艾彤彤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艾虎道:「你要是再和萌萌偷偷摸摸打电话,眉来眼去,我就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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