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返朴归真
她急急披衣而起。
她找到他时,他正在一块青石上,像个石雕般站立。
“我知道你会来。”他并未转身。
“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她问。
“你为我已经操了许多心,我不想再让你劳神。”
他突然抓住她的双手。
“云妹……”
她感到一阵巨大的喜悦。
没有比这声呼唤更为深情,没有比这声呼唤更动心扉,没有比这声呼唤更让她激动。
她表示理解的举动,便是无言地靠上他的肩头。
宽厚庞大的男人胸膛永远是女人的避风港。
他用手轻轻揽着她柔弱的腰肢,心中在默念着一句话:“红颜知己”。
男女相悦不难,肉体交合也易,但女人能体察到男人的所思所想,那才是最难的。
可她却做到了,对他的心事了如指掌。
朝阳初升,金光从峰顶写入,七采绚丽,动人心神。
花香阵阵,扑鼻而来,令人身心发醉。
不知名的小鸟追逐嬉戏,寻乐逗趣。
春光迷人,春日的谷底尤为迷人。
他身体微微发抖。
“你……”
“我……”
“你的淫毒又发?”
他只点了点头。
“春光惹人醉,就便是你身无淫毒,在在迷人的地方,又是迷人的时候,谁个能无春心?”她用手向树上一指。
树上正有一双美丽的小鸟,叠立在一起,双翅扇动,发出欢快的叫声。
他不知何时已俯下了头。
脸下有一张秀丽脱俗的粉面,长睫覆盖下樱唇微启。
他再未犹疑,猛地便吞吸住那张小口。
嘴唇是温润的,气息是醉人的。
“扑哧……”
“吧唧……”
他用力吮吸。
她巧妙应付。
身体抱着身体。
嘴唇吮着嘴唇。
心连着心。
他仿佛已经发狂,双臂越抱越紧。
“唔,我要喘不得气啦。”
他双臂略松。
“不,不要松,抱紧我。”
无论多么坚强的女性,在此时也却是个弱者。
温顺是女人的天性。
温顺也最令男子动心。
他的手已探入她的怀中。
肥腻的乳房触手柔软,精巧的乳头令人心醉,光滑温润的胸部,仿佛有探索不完的无尽奥妙。
女人,永远是一个极端美丽的梦。
她那一双柔弱、娇嫩的小手在他健壮的胸部轻轻抚摩,像一丝梦幻,如一缕春风,更似七彩虹霓。
神妙之极的感觉似一道小溪,通过他的皮肤,流进他的心田。使他的神经兴奋不已,涌起浪花。
她也感到无法言传的舒服,便如春阳无限,直洒进她的心灵深处。
“地老天荒,我们永不分离。”他梦呓般地轻语。
她的衣服忽然便落在地上。
于是一首溢彩流光的女性胴体便呈现在他的面前。
烛光里看美人,有一种迷蒙感,所产生的美,是一种朦胧美。
绣房中看美人,有一种人为的美,所产生的美,是一种诱人的美。
现在呢?
周围群山怀抱,壁立千仞,群芳竟艳,青柏苍松,尤其是初升的朝阳,将千万缕金光射向山峦、树木、花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和谐、美好。
她的体香和花香同时散发,真真令他心醉神驰。
他瞪大了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她问。
“人还要带面具,各式各样的面具。”他答。
“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更可能是为了引诱别人。”
“现在我们回归自然,远离了人间,既不用保护自己,也不用引诱别人。”
“所以我们不妨赤身相随。”他也除下了自己的包皮。
两具肉体。
回归自然。
她肌肤细嫩如水。
他肢体健壮似铁。
她香雾缭绕如兰似麝。
他青春勃发潇洒飘逸。
连树上的鸟儿都停止了鸣叫,仿佛都在笑叹这一双璧人。
“啊!你像一座大山。”她爱怜横溢,把玉面偎上他的胸口。
“我不敢出大气。”他说。
“为什么?”
“怕把你化了。瞧你,像一团彩云,漂浮的彩云。”
“彩云不是看的。”她说。
于是他抱住她,轻轻地抱住她。一双大手从她的背面向下滑去,直停在她丰满的臀部。
他在那多肉之处轻轻揉搓,缓缓挤压,抓住,松开,松开又抓住……她抱着他粗壮的腰,高耸的玉乳在他的胸部擦来擦去,无可名状的快感通过乳头流向她的全身。
背后有一棵松树。
于是立起身,靠在树上。
她弯下腰,伸出长长的粉舌,在他的乳上轻轻舔过。
“唔,也是麻痒呢。”
“连着心嘛。”
“好……好舒服。”
“扑……扑……”
“唔哈……轻点……”
她用嘴唇把他小巧的乳头夹住,吸得好长,然后猛一松口。
“咯……太小了,不经吃呢。”
“要是一样大怕你不吃呢。”
“要是一样小,你也一样。”
“这男人和女人,还真的有做不完的希奇事呢。”
她的舌尖已离开他的乳房,沿着胸前任脉一路向下舔去。
“哇!连骨头都要酥了。”
“不要大声嘛。”
“这里又无人听见。”
“我怕吓坏鸟儿嘛。”
“唔……哎……”
他此时的阴茎重又放出光华。
茎杆已高度充血,肿得似一根挺拔的小白桦。只是白桦树端已长出绿叶,而这阴茎上却只有一个龟头。
龟头已放光,紫光。
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一握住阴茎,他便电击般地一抖。
这是第二次被人抚弄。由于抚弄人不同,环境不同,所以感觉也大异其趣。
强大的快感似电流般直射入他的心灵深处。
如果说上一次令他感到新奇,刺激的话,这一次又多了一缕欣慰。
这里快感强烈,较之乳头的麻痒不可同日而语。
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双腿软绵绵的,精神恍恍惚惚。
“啊……”
“唔……”
“你干么闭眼?”
“不……不由自主。”
“要不要?”
“要,要进入……”
“进入干什么?”
“进入小洞,进入小穴……”
“我这儿有一个。”
“那……那我要进去……”
“小穴怕放不下呢……”
“挤进去……我真受不了。”
她的回答是抚弄更快。
“救救我……”
他突然抱住了她温软如云的躯体,下身慌不择路地一阵猛塞。
“哎呀,好疼……”
“还没进去呢。”
“进不去的。”
“为什么?”
“没开门嘛。”
“门?门在哪儿?”
“神穴仙洞是好开的吗?”
“求求你,云妹,我要入穴,我要进洞。”
“只是进一次洞穴更……”
“更什么?”
“淫毒会更深一分。”
“我不管什么淫毒,我不管是深是浅,我只要进入神穴仙洞。”
“其实,我这小穴里边也正难受呢。”
“难受?”
“不错,空旷的慌,极愿你那大铁杵到里边冲撞一阵呢。”
“果真?”
“干吗骗你?”
“那我马上便进去冲撞一番。”
“可你身体……”
“今天能与云妹二次巫山云雨,慕容伟长死而无憾。”
“不,我不要你死。”
“可你不让我入神穴仙洞,我急也会急死的。”
“男人,男人都是这样?”
“连皇帝老儿也是这样。”
“那么,我只有同意啦?”
“我希望你同意。”
“好吧,你要有怜香惜玉之心。”
她把身体微微后仰,把两腿分开来。
他把身体也微微后仰,把小腹凸出。
于是那铁铸般的阴茎高举着紫红色的龟头慢慢冲向她的神穴。
“哎呀……”
“不疼……不疼……”
他慢慢送入。
长大的阴茎一截截被送入她的体内。
“哇……好舒服……”
“慢……慢些嘛……”
“热乎乎,包得好紧……”
“呀呀……小穴好胀……满得很呀……”
“我抽出点?”
“不不,全进去未?”
她把手扶向小穴,发现仍有一截阴茎外露。
“进去嘛……”
“怕你疼……”
“神穴不是凡穴,能大能小呢。”
“那我可要进啦?”
“不不,稍停一会,我们干点别的。”
“别的?”
他几乎要吃惊地拔出来,女人的心事简直无法揣测。
“这个时候?”
“当然。”
“干点什么?”
“我们一块把那朵花摘来。”
他正要抽出阴茎。
“咦!干什么?”
“不是要摘花吗?”
“这样不更有趣吗?”
他忽然明白过来:他中有她、她中有他,合而为一,然后再去做点别的,当真是有趣得紧呀。
为免于分开,他俩各用一只手臂抱住对方,然后慢慢地走到石边,慢慢摘下那朵野花。
摘完野花又折松枝,折下松枝又扫落叶,这些事两人竟然全做到了。
“怎样?”她问。
“有趣得紧。”他说。
“我不是问这。”
“那是问什么?”
“我们是不是跃下大石?”
“你主意总是奇妙的。”
“你同意了。”
“当然。”
“我说一二三,三字出口,一齐跳?”
她喊出了三,两人跳了下去,但却因毫厘不差未能谐调,阴茎脱出了神穴仙洞。
好有趣,好刺激。
出于自然,归于自然,一切都还彼等本来面目。
两人仿佛变成了孩子,这男女交合之事,似乎便是过家家一般。
他兴奋的大叫,滚倒在地翻筋斗。
她玉立婷婷,含笑而视。
他们再次抱住,直到他的精髓射入她的体内。
直到两人全部达到高潮。
采花淫贼花蝴蝶回到虎头山上,在椅子上还未坐稳,便听说有客来访。
来客是位大汉,五大三粗,胯阔腰圆,只需看上一眼,便永远不会忘记。
因为他是个独眼。
奇人多有奇能,花蝴蝶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不然他也做不到虎头峰上的山大王。
所以他对来人很是客气。
“阁下要见我?”花蝴蝶道。
“是。”大汉答。
“不知有何指教?”
“随我去。”
大汉面如寒冰,连语言也冷得令人发抖。
“你是哪路朋友?阁下姓甚名谁?”花蝴蝶已嗅出了异常。
大汉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我若不去呢?”
“死!”
花蝴蝶一凛,突然间“哈哈”大笑。
“这是在我的家里,你知道吗?”
大汉点点头。
“我有红、黄、黑三旗属下,他们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汉摇摇头。
“你既不信,何不一试!”
大汉点点头。
花蝴蝶拍掌三响,门口忽然便出现了三位香主,而且木门竟也关闭。
三位香主忽然便立在了花蝴蝶周围。
大汉面上不见喜怒,他反在木椅中端然正坐。
“这位朋友是来拆庙的。”花蝴蝶向大汉一指道:“红旗香主可去领教一下高招。”
红旗香主于是向着大汉道:“我们用甚兵器?”
“随便。”
“我用葫芦。”红旗香主从腰间摘下一个葫芦道:“这葫芦里所藏何物阁下可知?”
大汉点点头。
“我只需那样一指,你便插翅难逃。”
大汉摇摇头,仿佛不信。
“好,你小心了。”红旗香主握有葫芦的手突然挥出。
几乎同时,“轰”的一声,火光迸现。
几乎同时,人们发现大汉正坐在院中。所坐之物,还是那把木椅。
奇怪的不是大汉到了院中,而是那两扇木门,正好从中间破了一洞。
洞的大小,正好容一人坐在椅上通过。
现在大家之所以看到大汉坐在院中,便是从破洞中看见的。
“看来必须黄旗香主出手了。”花蝴蝶道。
黄旗最擅长的是烟坜,黄色的烟雾。烟雾的最大特点,便是嗅到黄色烟雾气味的,不论是人还是畜生,必死无疑。
当然,欲要不死,便须有解药。
解药在花蝴蝶手中,而且他从不与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决不赐予少许。
现在黄雾已弥漫了院子。
大汉自然仍坐在椅中。
该当没事的人却有了事。花蝴蝶双腿突然变故,身不由己竟要委软在地。
该当有事的人却没有事。大汉竟然连动也未动过。
“解……解药!”
可是他当日里带在身上的解药却在最为需要的时候不见了。
在最不该哭的时候,花蝴蝶哭了,他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得那样惨。
在最不该笑的时候却有人在笑。
发笑的当然该是坐在椅中的大汉。
然而却不是。竟然是七姨太、六姨太和五姨太。
“你……你们……”花蝴蝶大怒。
倘在半个时辰前,他定会一一将她们处死,可现在他已觉出自己油尽芯干。
“我们盗了你的解药。”七姨太道。
“因为你杀了慕容伟长。”五姨太道。
“我们本想要守在你的身边。”六姨太道。
“可你却是个虐待狂。”
“所以我们要走了。”
“本来我们要把解药还你。”
“可解药被他抢去了。”
大汉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怪不得他笑。
怪不得他不畏毒亡。
原来他有解药。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大汉扬声道。
“不错。”花蝴蝶道:“若非我的三妾有叛于我,你的图谋自然难成。”
“好,解药还你。”大汉手一扬,一物电射而至。
花蝴蝶伸出手掌,但却无法去抓,不料药瓶竟自动跳到他的手中。
黄旗香主帮他服下药丸。
花蝴蝶脱险后第一句话是:“黑旗香主何不把属下全部调来?”
黑旗使黑旗分扬处,十多位身着黑衣的青年忽然便出现在当场,仿佛从地下钻出的一般。
“兀那汉子,你可知毒水的厉害?”黑衣香主大声道。
“知道。”
“你可准备认输?”
大汉摇了摇头。
“一滴毒水,便会毒死十头大牯牛,我这黑旗弟兄倘若一齐发作,会有千千万万滴毒水喷出。”
“我知道。”
“黄泉路上,你须怪我不得。”黑旗香主把手一挥道:“喷水。”
十多人手中忽然便多了一条袋子。
袋子忽然便飞向天空。
于是一片黑色的毒水从空落下。
世上再不会有这样快速的手段,仿佛只一闪。
然而还有比黑旗部下更快的。
便在这一瞬间,大汉连同坐椅已经不见。
但人们听到一声大响。
响声来自屋内。
屋内空无一人。
花蝴蝶和三位香主都立在门口。
十多位黑水旗属下,也都立在门口。
无论是黄雾还是黑水,都是射向椅中人的,而不是射向屋内的。
然而屋内却传来了响声。待人们目光扫向屋内时,却意外地发现大汉已在屋内,而且仍旧坐在木椅上,只有屋顶露出了天空。
三位香主瞪大了眼。
花蝴蝶则在瞪大眼睛的同时又张大了口。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屋顶。”
七位姨太太,三位最年轻,最喜爱的离他而去。
三场比斗,他以失败告终。
大汉还在盯着他。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随大汉走上一遭。
不去死路一条,去呢?还有生机。蝼蚁尚且贪命,何况是人!更何况是个他这样的人!
他现在便立在一座极为精致的院子中。
一瞧这院子,他便知这是一个大户人家。不是商贾,便是官宦。
若是商贾,必定有钱。
若是官宦,必定美女如云。
他既爱钱,又爱人。
但这里决不会给他的任何满足。
因为他是囚犯,是被独眼大汉强迫来此的囚犯。
但这地方实在不是一个囚犯能来的地方。
世上想不通的事很多,既然想不通,那又何必去想!
所以他便老老实实地呆着。
终于,他被带到一间构造极为豪华的房屋前。
房屋门上挂着一张竹帘。
竹帘里影影绰绰坐有两位人影。
“你便是虎头峰花大王?”一个女声从帘内传出。
一听声音,花蝴蝶悬着的心落在了实地。
世上没有任何人会用这样的声调与犯人讲话。
“岂敢岂敢,在下叫花蝴蝶。”
“嘻……”一女娇笑道:“什么不好叫,怎的叫花蝴蝶?”
“小的原来叫花胡佳,是江湖人见我衣着花哨,而且好采个花呀草呀的,所以便送了我个‘蝴蝶’称号。若是姑娘说不好,我便立刻改了。”
“人家姑娘才好花呀草的,你个大男人,却怎……”
“燕儿休得多言。”先一女道。
“本来嘛。”小女兀自嘟囔道。
“这么说江湖中盛传你性好女色,沾花惹草之事不假啦?”
“这……这可是双方同意,互不损伤的美事呀。”
“这么说你和我属下丫头之事也是自愿?”
“属下?丫头?她……她是谁?”
“彩云飞。”
三个字似三声雷,他最不想提起的事发生了。
彩云飞坠崖之事是为救慕容伟长,但根子还在自己头上。
倘这帘内的女人提出要为彩云飞报仇,则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有抵赖。
“姑娘明鉴,在下与彩云飞实无任何过节。”花蝴蝶道。
“我知道你与云丫头无甚过节,你只是惊羡于她的美丽而已。”
“姑娘差也。”
“莫非本座真的有甚差错,你且讲给我听。”
“彩云飞秀丽非凡,实乃人间罕见之一大美人。”
“那又怎样?”
“如此美艳绝伦之少女,人见人怜,岂在下一人。”
“你却只想占有。”
“欣赏彩姑娘之绝代芳容,以在下之见识并不算错,而欲占有之,实乃是爱之切而已,和过节之语可是相去甚远了。”
“有理,有理。”
帘内女人每说一句“有理”,花蝴蝶便暗叫一声惭愧。
只听得帘内女子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非特你一人尔。只是你爱美却竟败毁美。”
“爱之切,便恨之深,此也人之常情。但就在下而言,却无毁美之心。”
却听帘内女子恨道:“可你却把她逼落悬崖!”花蝴蝶怔了一怔,心知已说到关键处了,便道:“姑娘可知彩姑娘如何坠崖?”
“你可讲来听听。”
“实在是不关我事。”
“岂有此理。”
“姑娘息怒,”花蝴蝶强自震慑心神道:“她之坠落悬崖,完全是为另一男人之故。”
“另一男人是谁?”
“慕容伟长。”
“没听说过,无名小子。”
“不错,确是无名小子,而且长相实在也非上上,然彩姑娘却被他迷的七颠八倒。”
“那和她自己坠崖和何关系?”
“慕容小儿欲要寻死跳崖,是彩姑娘伸手救助,反被那小儿一把揪下。”
“有这等事?”
“是千真万确。”
另一少女突然格格娇笑道:“你这人太不老实!”
花蝴蝶一怔,道:“在下不敢有半句谎言。”
“我们说蝼蚁尚且贪命,何况一个大男人,怎会好端端跳崖寻死?”
“那一定是他看到人生无常,生不如死。也可能因为得不到彩姑娘而伤心欲绝,所以便决定跳崖一死。”
“也可能是你将他迫落崖下。”
“姑娘明鉴,在下功力平平,又怎是他两人联手之敌。”
“嘻……你终于说了实话。”少女道。
“在下一贯老实,从无半句虚言。”
“我家云丫头既然和那慕容什么联手,可见他两人早已心心相印,却还要说什么得不到她而伤心欲绝,跳崖自杀。你终是不能自圆其说。”
“在下所言句句是实。”
“花大王。”年长夫人忽道。
“在下恭听教诲。”
“你可知本座姑娘最恨什么?”
花蝴蝶想了一想,只好照实回答道:“在下愚昧不知。”
“你可知本姑娘最爱什么?”
“在下委实不知。”
“你可知姑娘对说谎话人会给与什么惩罚?”
“请姑娘明示。”
“燕儿,你来告诉他。”
“是是,请燕姑娘指导。”
“我姑姑最恨的是说真话的人,最爱的是说假话的人,对说假话人给与的惩罚,若是女人,便多给她男人,若是男人,便多给他女人。”
花蝴蝶直听得心荡神摇,心花怒放,不觉脱口道:“此言可真?”
“你这人果然愚昧。”
“是是,在下愚昧之极。”
“你见有胜利者欺骗自己俘虏的?”
“委实没有见过。”
“只可惜你这人也太老实。”
“不错,在下老实。”
“所以你是我姑姑最恨的人。”
“对我的惩罚?”
“当然是杀头啦!”
花蝴蝶心头狂喜。然而他接下便忽然定下神来。
“姑娘怎知在下说的不是假话?”
“那是你自己讲的。”
“一个爱说假话的人,他的话都该从相反的方面去理解。”
“这么说你方才所说的都是假话?”
“岂但是假话,而且是大假而特假。”
“彩丫头是你杀的?”
“反正是因我而死。”
“慕容伟长也是因你而死?”
“不错。”
“你想占有彩丫头但却未成功?”
“是的。”
“你还要不要和她那样漂亮的女孩?”
“要,要要。”
“多多益善?”
“越多越好。”
“我相信你这次讲的都是真话。”
花蝴蝶一怔之下,立即想起帘内人最恨的是讲真话,于是立即改变口风道:“不不,在下所言句句是假,无半句实言,请姑娘惩罚在下。”
“哎!”少女燕儿叹了口气道:“倘若世界上都是你这样的男人,真不知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在下愿领受惩罚。”
“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说得准?”
“姑娘圣明。”
“花大王除了善说假话之外,你可曾发现自己还有大特长?”
“唔?”
“你还会拍马!”
小女孩“咯咯”笑道:“千穿万穿,拍马不穿,我姑姑一定会好好赏你。”
“谢姑娘吉言。”
“我本来要给你四名女人。”
“好,好好。”花蝴蝶已是狂喜。
“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花蝴蝶一颗心又沉了下去,但口中不得不道:“但凭姑娘吩咐。”
“因为你的话有真有假,半真半假,所以惩罚便也相应加重。”
“唔?”
“由四名女人,升为八名。”
“这……这是惩罚?”
“怎么,你仍显轻微?”
“不不,在下但求惩罚再重些呢。”
“本座做事,历来是公正而合理的很,惩罚是据罪而定的。”
“是,姑娘天聪英才,公正廉明,虽包文正复生,也难抵万一。”
“你现下还有何说?”
“我一定努力,下次假话一定讲得更多更更好。”
“恐怕不会有下次了。”
“不,在下一定竭力争取。”
“来人呀。”
随着帘内声音,门口出现了一位俏生生的少女。
“带花大王到第三行宫。”
少女弯腰施了一礼,向花蝴蝶展颜一笑,转身向外行去。
花蝴蝶明知帘内人已去,但还是诚惶诚恐深深施了一礼,这才转身随在少女身后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