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武神〗第七卷 雪域秘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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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雪域秘族

  内容简介:

  远在西大陆的战火影响了帝都的平和,风妖暗中调动芜族人马,等待最后时刻来临,海之眼局势日趋紧张,反巴罗金势力一股股现身,强者与霸者,何人才能立于胜利的顶峰?

  二度回到雪城,风长明身边众女围绕,但双重身分、双重记忆使他面对这些幼时同伴愧欠多于喜悦,无处倾诉的心理压力,唯有蒂檬一人能够接受,冰天雪地里,再次浮现的不是征伐而是……

  目录

  第一章 帝都遗情

  第二章 战斗之前陪我睡觉吧

  第三章 淫荡·贞洁

  第四章 雪地·重燃

  第五章 雪原响夜

  第六章 北大陆概况

  第七章 少女之仇·以血缔造

  第八章 冰海里的人儿

第七卷 雪域秘族 第一章 帝都遗情

  巴洛二十年四月七日的强者总决赛,是巴洛金的大喜日子——他的亲生女儿巴洛蕊不负众望,取得了强者比赛最后一届的冠军,而亚军顺利地落在凌雨名下——凌雨后来想起风长明,心里虽然恨之入骨,但也多少有点感激……

  此届赛事有四千多人参加,除了少数在比赛中死去者以及自动离去者,留下来的人数共三千多,是九界强者比赛中人数最多的,此三千多所谓的“强者”都由这届的“冠军”巴洛蕊公主统领,是六个强者军团里极特别的一个,被称之为“公主军团”。本来,第四届至第八届留下来的“强者”所组成的“强者军团”都归最初的三大“死亡强者”统领,然而至第九界,获胜者为巴洛金的三公主,则三大“死亡强者”也无权过问。

  在最初活下来的三大强者中,摩罗统领第四届和第五届共一千多人,阿加力率领第六届和第第七届也有一千多人,奥菲掌管的第八届则有两千多人。摩罗身为第一届的终极强者,其两个副将则是第四届的冠军诺辛和第五届的冠军庆丰,第二届活下来的阿加力的两个副将为第六届的贵仲及第七届的星将,而奥菲的副将当然就是第八届的女冠军布妮了。

  摩罗、阿加力、奥菲三人,都是前三届死亡比赛中唯一的幸存者,因此,他们在权力和地位上是相等的,至于此三人到底谁强一些,则无人清楚了,因为他们三人之间也没进行过任何较量……

  如今巴洛蕊名下的“公主军团”是人数最多的,三人管不了巴洛蕊,就连巴洛金也管不了——老实说,巴洛金还得看他这个女儿的眼色行事哩。

  巴洛蕊名下的两个副将分别是凌雨和参彪,风姬雅、巴洛影、巴洛渺三女没有进入强者军团,漠伽和渗潜儿名义上是“公主军团”里的一员,但谁也不敢期待她们能够为这个队伍做点什么切实的贡献;即使巴洛蕊本身,也是不闻不味的。对这军团比较感兴趣的,就是凌雨和参彪了。因此,这“公主军团”的管事人则是凌雨和参彪。

  这届强者比赛是最令巴洛金喜欢的,在此过程中,他的四个儿女展现了超人的实力,且这一届被看好的新生代强者,几乎全都是他巴洛金磨下的年青人,体现了巴洛王朝绝对的霸军队伍的实力。

  田鹏、隆基、巴洛耸因参加西境的战争而弃权,可这三人在之前的比赛里,所展现的实力,是人所共知的,若这三人不曾弃权,则比赛结呆又另当别论;而作为金那旗少主的风长明,在这赛季中,也被许多人紧记着,不但因为他超高大的身体,更因为他超高的技艺,只是在战败乌东之后昏迷不醒,导致迷奇失踪,观者们也为此感叹。

  观者并不清楚风长明乃西陆金那旗少主,巴洛金等人虽了解这点,却也不清楚所谓的白明原来就是是原西境城主铂哪的儿子,于是对于风长明消失,不大放于心上;只有少数一两个女孩对风长明念念不忘,其中之一便参赞的小女儿参潜儿。

  自从风妖带走风长明,参潜儿便不得见到他了,不知为何,她以前好怕碰到他的,对他也有着很深的恐惧,可这恐惧,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她心底消失的?她无从说起,自然也不会把心思用来想这方面的事,她只知道,没有了白明,她的心似乎缺少了很多——无论是什么东西也无法把这缺口填充。

  她那十六七岁的纯真心儿,虽然有些迷糊,却很真实……

  四月十一日清晨,她前往东师俯,缠着要漠伽与她前去找风妖,漠伽问她找风妖有何事,她红着脸说了缘由,漠伽记起宁馨的交代,于是便与她同往,至风宅里先找到风姬雅,参潜儿第一时间就问道:“姬雅姐姐,大笨象呢?”

  除了带莫伽,风姬雅对其他的人没多大好感,听得参潜儿这没头带受脑的一问,她那健美的身体暴然挺起,双峰挺立,吼道:“你大清早把我吵醒就是问这个?我怎么知道……”

  参潜儿吓了一跳,呆住了,双眼惊怯地瞪得老大,心想:姬雅姐姐今天怎么这般凶?

  漠伽道:“姬雅阿姨——”

  “漠伽,你给我闭嘴!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阿姨,我没那么老!”风姬雅更是愤怒了。

  漠伽微微地一闭她那双顶圆顶大的黑珠,细声道:“可你就是阿姨……从小叫惯了的,我改不了啦!”说罢,微抬首,一双黑珠闪亮明澈,笑道:“姬雅阿姨,你别大清早生气,会很快老的……”

  “你……你……”风姬雅指着漠伽无言习注迷,两手仿佛要寻找什么,可是她的那锤子被碎了,新的锤子还没造好,只好干跺了几下脚,气道:“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否则别怪我逐客了!”

  漠伽道:“就是那个白明……”

  “别在我面前提他,如果要找他,去找我爹!”风姬雅粗鲁地打断漠伽的话。

  参潜儿扯了扯漠伽的衣袖,小声道:“伽伽,我们去找风叔叔,姬雅她不喜欢大笨象。

  风姬雅凤眼一瞪,轻喝道:“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

  参潜儿圆脸一红,道:“可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哦?”风姬雅冷笑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就这么关心他?要关心,也轮不到你。

  “我……我和他……”参潜儿感到委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眸凝泛、晶泪欲滴之时,漠伽拉起她的手儿,道:“潜儿,我们去找风爷爷。姬雅阿姨,再见!

  风姬雅看着她们的背影,鼻子哼了哼,也跟着她们过去,前面的两女感到奇怪,漠伽回头问道:“姬雅——”

  “停!”风姬雅不让她说出那两个令她觉得难堪的字眼,漠伽接着道:“你也跟我一起来吗?”

  风姬雅道:“我为什么不能找我爹?”

  参潜儿道:“可你是为了大笨象才跟来的吧?”

  风姬雅一愣,继而走到参潜儿面前,俯首就冲着她吼道:“我比你更有理由……别忘了我的初夜是他夺去的,什么跟什么,以为自己是他什么人似的,恶心。”她吼完,继续前行,变成了漠伽和参潜儿看着她的背影,参渗儿喃喃自语道:“姬雅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说初夜?其实……潜儿也有初夜给大笨象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单脑细胞动物!”漠伽在心里说一句,她几乎被参潜儿这翻话轰倒在地了。

  三女找上风妖问风长明的去处,风妖被参潜儿缠得烦了,吼出一句:“他在西陆!”

  “什么?”三女惊呼,白明怎么回西大陆了?

  参潜儿问道:“风叔叔,大笨象前几天还在帝都的,是你把他带走的……可你现在说他在西陆,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到了西陆呢?”

  风妖头都痛了,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说,他去了西陆……现在还没到西陆,但你若要找他,就到西陆去。”

  漠伽道:“风爷爷,西陆哪个地方?”

  风妖想了想,道:“也许是西境……但我想他们最终会败退,应该会退回栗族或苛铬族。”

  风姬雅从旁环住风妖的脖子,细声问道:“爹,他怎么会去西境的?”

  风妖道:“你别在老爹耳边呼热气……他是金邪旗的少主,金邪旗进攻伊芝城,他自然要回去帮忙的。你把身子都给他了,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知道的。”风姬雅的脸有些红了,这把身体给风长明,开头虽是自愿的,可后来在那事中也不见得心甘情愿,他总觉得是他强暴了她,当然,她引狼入室也是一个事实。

  漠伽惊呼:“他要攻西境?巴洛耸他们不是去救援伊芝的吗?难道他真的要与大帝为敌?”

  风妖平静地道:“是的,也可以这么说,他们要夺西境,最终将与巴洛大帝为敌,你们两个就死了那条心吧,他和你们之间是敌对的。此去西境的援军主将就是参飘……”

  “我姐?”参潜儿大惊失色,漠伽却道:“风爷爷,你好像弄错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和他为敌又如何?”

  风妖笑道:“伽伽,你想知道长明在哪里吗?”

  “啊?”漠伽平静的脸部表情转变惊呆的凝结,在这凝结中,忽地飘起一朵红云,语言能力突然降到极低,吱唔道:“风……风爷爷,你说……你说长明叔叔、你知道他在……在哪里?”

  参潜儿听到风长明的名字又是一愣,看看风妖,又看看漠伽,心中想起在泽古草原的那一幕,她感到害怕,娇小的身子在发抖,颤着声音道:“长明哥哥……大笨象绝不是长明哥哥的,不是的。

  风妖惊奇地看着参潜儿,他怀疑参潜儿或许也清楚白明其实就是他的儿子风长明,于是问道:“潜儿,你知道长明在哪里?”

  “不知道。”参潜儿想也没想,就选择了说谎;她本不善于说谎,可不知为何,在这事上,她第一时间就说了谎,或许是她的潜意识里,不想承认白明就是风长明,因为在她的深心里,风长明是漠伽的。

  风姬雅从惊讶中醒转过来,追问道:“爹,你知道弟在哪里吗?快告诉我!”

  “其实你们不应该问我,而是去问你们的蒂檬老师,她应该是清楚长明的去向的。”

  “蒂檬老师?”三女异口同声道。

  风妖凝视着漠伽,别有深意地道:“伽伽,这世上,只有白明清楚长明的去向,你若要找长明,只有西陆一途。”

  漠伽痴痴地道:“风叔叔,大笨象真的要和大帝为敌吗?我姐她会不会杀了大笨象?”

  “你过来!”风妖让参潜儿走到他面前,他抚漠着她的秀发,叹道:“潜儿,你还是把他忘了吧。

  参潜儿眼泪就直在眼里打转,好一会,转身离开,嘴里喃喃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像长明哥哥?为什么要我忘……”

  漠伽听了她的话,刹那间愣了,忽然转身追了过去,问道:“潜儿,你刚才说什么?谁长得像长明叔叔了?”

  只听参潜儿紧张地道:“伽伽,我……我不知道……”两女就这么远去了,留下风妖父女,风姬雅才有机会道:“爹,你是不是清楚弟弟的情祝的?”

  风妖长叹道:“姬雅,这事以后你自然清楚,不论你要找白明还是你弟弟,在帝都,你都不可能找得到他们,我确定你弟在西大陆,而白明也在西大陆,你到底要找谁?”

  “我当然找我弟了。”风姬雅断然道,风妖会意地一笑,道:“你看着办吧,我回去和你娘谈些事。

  风妖撇下女儿,独个回到寝室,其时雅芬仍然躺睡在床。近来风妖起得比较早,他需要做的事太多;他很久没有这般忙碌了,都是因了风长明,他的生活不能够再平静下去。他暗中把东风侍调回芜族,让他暗中调集旧部、准备举整个芜族支持风长明,同时让东风侍派一千多芜族精英前往帝都,以备到时事情败露,能够突围离开帝都、并且在平时可以保护整个风俯。

  他原想派嘉拉侍回芜族,可想到不能放弃整个玩人馆,这玩人馆设在帝都,是最好的搜集情报场所,各方有权有势的人都往玩人馆选买女奴,自然也有许多不可多得的小道消息从玩人馆传出,而嘉拉是最善于情报工作的。

  东风侍的离开,他的妻子米拉侍便负责他在帝都的全部工作,被希平破处的六十个处女,除了凌雨之外,其他的五十九个被留了下来,其中那被强掳回来的玛非沙奈和罗芹极不想留下来,米拉便欲把她们杀之,风妖和她们谈了一阵,确定此三女都是各地权倾一方的大人物的女儿,她们前来帝都是为了看强者比赛,若呆她们失踪太久,会引来这些大头人物进入帝都搜寻,对他没有多少好处。他于是答应让她们离开,但她们必须守口如瓶,三女含泪应允了。

  米拉和嘉拉都觉得如此做不妥,可风妖的决定,她们也无话可说,便蒙起三女的眼睛,在第二天就送她们离开了。当时,风妖对米拉和嘉拉说起三女的来历:“沙奈是沙丘的独生女,而玛菲是百春合的女儿,罗芹真名为多罗琴,你们当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了吧?”

  两女听了之后,才知道这三个女孩的份量,大呼后悔,可事己至此,无法补救了。若这三个女孩的家人寻到帝都,这帝都看来有得忙的,风妖放走她们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只希望她们回去之后不要太快采取报复行动。说也奇怪,这三个女孩都出自名门,武技却是出奇地差劲,因此擒她们之时没遇到多大的反抗——也因此,初时才认为她们是一般的女孩。后来查问此事,知道三女各自都有人暗中保护,但都被东风侍迷昏了,那些保镖醒来之时,不见了他们的小姐,也以为是小姐故意迷昏他们的——女孩们都不喜欢出来玩还被人监视着——,果然,两天之后,他们的小姐又回来了……

  四女离开后,风妖便把余下的五十六个女人交给米拉侍,由她暗中培养她们,风妖觉得这些女人以后可以用得着——经过多年的战争,海之眼的军队里有许多女兵,这些女孩都是资质较好的,风妖肯定她们以后会成为优秀的女战士!

  可是,风长明的事情一旦败露,他风妖就在帝都站不住脚了;在那之前,他必须作一些准备。他最担心的是女儿和妻子;他清楚巴洛金并非善辈,巴洛金不是沪澌……

  “你回来了?这几天你怎么老往外跑?”雅芬听到脚步声,转身面向外,问道。

  风妖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她那典雅的脸庞、蕴藏着丝丝抹不去的忧郁的眼神,叹道:“我出去做一些必须提早做的事情。”

  雅芬似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幽幽一叹,轻启干涩的双唇,道:“你很久没有做什么事了,这是为何?”

  风妖道:“为了我们的儿子!”

  “长明?”雅芬惊呼,同时坐了起来,南方己经转春暖,雅芬所穿着的乃白色罩衣,不曾因为鲁莽的起来而泄露半点春光,她继续追问道:“你是否己经知道长明在哪了?”

  风妖神秘地一笑,道:“你不见我这几天很开心吗?哈哈,我的儿子,终于有眉目了。

  雅芬紧张地道:“在哪里?”

  “西大陆。”

  “西大陆?”雅芬疑惑地道。

  风妖趁机道:“嗯,确定是在西大陆,你是否能够与姬雅同往西大陆找寻长明?”

  雅芬举手撩了撩垂落在额前的散发,无意间流露出点点风情,她道:“你要我和姬雅去西陆?你不一起同去吗?”

  风妖道:“我还需要留在帝都处理一些尾事,等我办妥了,我再去和你们会合。”

  雅芬幽然道:“我在帝都陪你吧,让姬雅去找就可以了。”

  “不可以的。”风妖温柔地劝说,他抬手抚漠着雅芬的脸蛋,叹道:“这些年你挺难熬的,我失去了男人的资格,没能好好地爱你!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你一直都对我很好,迷心、迷情、风荫、风屏四个,暗中出去找男人,这事我是清楚的,可也从来没说过她们什么,我知道她们也活得挺苦的。其实有时候,我宁愿你暗中也跟她们去找寻真正的男人的慰藉,但你都不会的。我之所以让你和姬雅她们悄悄离开帝都,就因为可能帝都不容得我了。

  雅芬伸手掩住他的嘴,慎道:“你为何也让我去找男人呢?我和她们是不同的,我是你的妻子,她们只是你的妾和奴,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去找别的男人的,何祝你还在我的身边陪着我的时候?我多爱你,你不懂吗?”

  风妖感动得要流泪——他是真的从心底感激并爱这个女人的。

  “你不要像我们女人一样轻易地就哭,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男人,什么时候都是!”雅芬坚定地道,风妖猛地点点头:“嗯,我知道,芬”

  雅芬微微一笑,笑容划过她那忧伤的眼眸,如同在静谧的湖洒落一丝明媚的阳光,她道:“真的要我和女儿同往西大陆吗?”

  风妖肯定地道:“是的,这样我觉得比较好,其实我也很想留你们在身边,只是这事,可能到时我无法顾及你们,提前让你们离开,我才能放手大干一场!”

  雅芬惊道:“你要干什么?”

  风妖把脸凑到雅芬耳边,细语道:“当初巴洛金反泸澌,我现在所做正是反巴洛金之事。”

  雅芬惊呆了,半晌才道:“为何?”

  “为了我们的儿子!”风妖感叹道:“为了他,我把我的一切都搭进去了,这,也许就是缘。雅芬,你听我话,先往西大陆,你让姬雅去找白明也好,去投靠蒂檬也好,就是不要留在这里,我很担心你们!要不,你们回芜族……”

  “我还是去西大陆吧,如果白明在西大陆的话——姬雅她忘不了这个粗野的男人。

  风妖笑道:“她怎么可能忘得了?雅芬,你找到长明,准备怎么样?”

  “啊?”雅芬一时不明白风妖话里的意思。

  风妖装出一付神秘兮兮的样子,道:“长明现在己经长大了哦……”

  雅芬有些恼意了,慎怨道:“妖,你到底要说什么?神经兮兮的,你就不能直接说吗?”

  风妖一付可怜样,叹道:“我以前不是说过,长明长大了就代替我吗?”

  雅芬的脸嚓地红了,叱道:“胡扯,长明是我们的儿子。”

  “在我们芜族,父亲的东西都是儿子的,何况长明也不是你亲生的?”

  雅芬又沉默了一会,始道:“我说过,我这辈子不会找其他的男人的。”

  风妖道:“在我看来,他不算其他的男人,他是我儿子,完全有责任帮忙他的父亲,否则我养他干什么?”

  雅芬又眼一瞪,道:“你……反正我就是不认同。”

  “好吧!”风妖认输了,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是否决定去西大陆了?”

  雅芬担心道:“你在帝都没问题吗?”

  风妖傲然道:“帝都还困不住我,我要逃的话,路多得很。”

  雅芬略放下心中的不安,反问道:“什么时候?”

  “这两三天我会替你们安排的。”

  四月十五日,风姬雅道别漠伽,和她的母亲一起,率领风筝姐妹、迷心、迷情、风荫、风屏、风娴以及几十个风俯的忠仆前往拉沙,至此,风妖便无什么后顾之忧,暗中差使东风侍先派一部分人手保护她们,另一方面赶紧着手帝都之事……

  漠伽得知风姬雅是为了找寻风长明而去西大陆的,也极想跟去,漠九不准许,且还说了一句“伽伽忘了长明吧”,她一句话不说,流着泪就跑出东师俯,来到参将俯里找参潜儿,其时参潜儿心中也有许多困扰,白明回了西陆,是她不能预料的,更不能预料的是,白明的离开,竟然让她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另一个问题,白明到底是不是风长明?她无从考证,也不想去考证,她宁愿在泽古草原之时不曾看见白明的真貌……

  风长明是漠伽的或者是大公主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认定这个事实了。

  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在心里暗暗地喜欢着风长明;她当时并不了解这种感觉——哪怕是现在,她还是不能了解多少,她只知道她的格米哥哥突然带来一个令她特别讨厌的粗野狂人,总是有事无事地靠近她、逗弄她,她开始的时候真的好怕他的,可是渐渐的,她己经不害怕了,很容易的就能在他的怀抱里睡着,还会时时地为他吃醋儿……

  她想起泽古草原,想起最初的吻,从而想起他的脸谱变化;从白明至风长明,似乎是瞬间的感觉,而从她的大笨象到漠伽的“爱睡叔叔”到底是多长的距离呢?

  她想,大笨象或者真的是风长明……

  就在她困惑之时,漠伽来临了,她看见漠伽在哭,急忙把漠伽带到她的闺房里,问道:“伽伽,是谁欺负你了,潜儿帮你出气!”她自以为她比漠伽要强的,因为在雪城之时,漠伽总是逃……

  两女坐在床沿,漠伽伏在她的肩膀哭泣,参潜儿则搂抱着她安慰,漠伽道:“我要到西大陆找长明叔叔,可爷爷不准我去。

  参潜儿一时愕然,结结巴巴地道:“伽伽……你要找……白……嗯……长明哥哥吗?”

  “嗯,姬雅阿姨己经准备出发了,我也想跟她一齐去的。爷爷似乎很生气,说绝不能让我和长明叔叔在一起,因为长明己经不是以前的长明了……爷爷他好像也知道长明叔叔在哪里的,他以前是不阻止我和长明叔叔玩的,现在却像是变了个人。”漠伽哭诉道。

  参潜儿惊道:“漠伯伯也知道长明哥哥在西大陆?”

  漠伽硬咽道:“好像是知道的。”

  “怎么每个人都知道啦?难道……”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漠伽却听清楚了,仰首问道:“伽伽,你是不是也知道了的?”

  漠伽尴尬地道:“不……我也是风叔叔说了,我才知道的。我和长明哥哥不是很熟,他老是睡觉,不和我玩的。”

  漠伽突然道:“伽伽,我怎么总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说话也怪怪的,还有那天说什么白明像长明叔叔,你还没向我解释——”

  “我……我有说吗?”参潜儿终是没有勇气把白明变成风长明之事说出来,她那小合灵在颤抖、在害怕。

  漠伽也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潜儿,你不是喜欢营格米吗?怎么我觉得不是那样的,你和白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你做了什么?

  参潜儿圆脸儿大红,吱唔道:“伽伽,我……我谁也不喜欢,他欺负我,我还没有欺负他,他就走了,我心里不服哩。

  漠伽惊道:“那白明长得像个野人,你能够欺负他?”

  参潜忽地甜甜一笑,在漠伽耳边细声道:“伽伽,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他看起来很凶,对潜儿却很好的,而且还会让潜儿欺负……就像以前伽伽欺负他……嗯我指的是伽伽欺负长明哥哥啦。

  提起风长明,漠伽的刁蛮性子立即回复一些,她慎道:“我哪有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的……”

  参潜儿嘟着嘴儿道:“我觉得是你欺负他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伽伽,我想、我想……”

  “你到底要说什么?”漠伽擦拭了眼泪,问道。

  参潜儿红着脸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嗯……嗯,长明哥哥他……他有吻过你吗?”

  “啊!潜儿,你怎么问这种问题?羞死人了,不说给你听啦!”漠伽的泪脸也像参潜儿的圆脸一般红了,她推开参潜儿,从参潜儿的怀里出来,背着身不理参潜儿了。参潜儿扳着她的香肩,缠道:“伽伽,你告诉我嘛,长明哥哥到底有没有吻过你?没吻过?吻过?你说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漠伽右手轻抓着左拳,放在有胸前,脸垂得很低,小声道:“我不说。”

  参潜儿从背后搂着她劲摇,不依不挠地道:“说嘛,说嘛,不说潜儿不理你了。”

  “好……好吧!”漠伽终于认输了,双手掩着脸,细声道:“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其实,长明叔叔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吻我的,后来长大后也有吻我……还有,我经常和长明叔叔睡觉觉的,他都要我脱了衣服跟他睡,我们小时候是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睡的……啊,我怎么能说这些事?潜儿,你要答应我——啊?”

  她转首看参潜儿之时,却见参潜儿神情呆愕,根本没有听她在说,虽然她觉得说这种事很羞人,可看到参潜儿走神的样子,她就更生气,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潜儿竟然不认真听?她娇叱道:“潜儿,你是不是在气我?你要我说,我己经说了,可你竟然什么也不听?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参潜儿被漠伽从思绪中惊醒,她刚才听到漠伽与风长明的往事,在心里不停地怨骂风长明,又想到风长明和巴洛影、风姬雅、党芳三女的缠纠,更是骂得凶了,可这骂,究竟是心里的,她的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粗话——她自己觉得的。

  “他也吻我、抱我的……”参潜喃喃自语道。

  漠伽听得糊里糊涂,不满地道:“潜儿,你是指长明叔叔?”

  参潜儿惊急地道:“不、不是的。

  “那就是白明了?”

  参潜儿知道无法否认,只得低声道:“嗯。”

  “你就甘心被他抱?”

  参潜儿回忆道:“开始是他强迫我的,后来……我很喜欢他抱我,他的胸膛好宽、好温暖,潜儿在他的怀里觉得很安全,什么都不怕,心里很平静、也很甜蜜,所以我才会那样轻易地睡着吧?因为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潜我的,我爹也说过,像他那样的人,或许会伤害任何人,却绝不会伤害我,因为在某种时候,我爹看到了从他那狂傲的、残酷的眼神里的那丝抹不去的真诚。这是我爹和我说的,因此他才放心地让大笨象接近我,否则大笨象对我做出那些事,我爹早就杀了他了!”

  漠伽叹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参爷爷一直都纵容他了。”此时她的眼泪己经停止,白里透着红的脸儿,挂着淡然的泪痕,圆美的大眼的调皮之意渐浓——这显然是在谈起风长明之时才特有的。最富怨慎的小嘴微微拉伸出丝丝的捉弄似的微笑,仰首后看,一双美眸盯着靠依在她肩膀上的明美的参潜儿,逗笑道:“你就这样,被他迷了心?我原以为你喜欢像营格米那样有风度的帅哥的,不料你开始喜欢粗野的男人了,嘻嘻!”

  参潜儿嘟起嘴,舔了舔漠伽的耳珠,漠伽娇颤道:“好痒啊!潜儿,你不要这么弄我……”

  “谁叫你敢取笑潜儿?你的长明叔叔不也是一个很粗野的男人吗?”

  漠伽反驳道:“可长明叔叔是个很漂亮的男孩,比营格米还要英俊哩。

  参潜儿叹道:“现在更英俊了,唉。伽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潜儿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潜儿呢?”

  漠伽怀疑道:“你也会骗人?”

  参潜儿道:“嗯,有时候我想我是会的。”

  漠伽叹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如果骗我,我是会很痛苦的。”

  参潜儿心里感到愧疚,不敢和漠伽对视,急中生智道:“伽伽,不如我们自己一起跟姬雅姐姐去西陆吧?”

  “你也要去吗?”

  “唔,我想大笨象……”

  漠伽毅然道:“好的,我们这就去追姬雅,或许还能追得到她们。”

  翌日中午,漠九进入参将俯找孙女,参赞带他前往参潜儿的房间,却只看到两女的留言,说要到西大陆去,漠九脸色大变,参赞问何事,漠九说漠伽是去找风长明的,可参潜儿又跟着胡闹。

  参赞记起白明仍金那旗的少主,她的小女儿去西大陆,可能就是找白明。两老相互瞪眼,漠九长叹一声,道:“也许我这身老骨头要为这个固执的孙女折腾了,参将军,你好自为之,你那小女儿和我这孙女,可能都要把我拖入无路可退的战局。唉,爱谁不可以呢?偏偏要爱上他?白明、风长明、风妖、泸澌……”

  参赞看着他喃喃自语地离去,虽不明白漠九话里的意思,但漠九的忠告却让他感到震惊,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巴洛耸回到帝都之时,己经是五月中旬了,他曾经想要追求参潜儿、拥有漠伽、把风姬雅变成女奴之远大理想,因了三女不在帝都,被迫告一段落。然而他从一个无知小儿被参飘培养成为花场老手,对于帝都的美女以及身边的美丽女奴是不会放过的,其中不免与田金、参兰有点小摩擦,至于她和两女发展到什么阶段,则就是他和她们之间的事情了。

  初夏己然来临,南方的气息渐转温热。泽古草原上,呈一派青绿,巴洛蕊习喷地来到草原,只是己经不是孤单一人,她的身边,多了凌雨。

  两女都不说话。凌雨许多时候想不明白巴洛蕊,这小公主无疑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却也是她见过的最冷的女人,冷得几乎像一个隐形的冰雕,就连走在她的身旁,也能感到从她心底发出来的冷气息。巴洛蕊很少说话,她跟随巴洛蕊如此久,却不曾见过她笑过一次;巴洛蕊喜欢独来独往,本意是不让她跟随的,可巴洛大帝似乎怕她有什么闪失,抑或是居于其他的原因,把她安派在巴洛蕊身边,时刻陪伴着巴洛蕊。

  最初,巴洛蕊对她很厌恶,然而巴洛蕊还是没有说什么——巴洛蕊从来不会把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凌雨也就默然的跟随;她在等待一个机会,这段时日,她发觉巴洛大帝对这公主的很特别,或说巴洛金最爱的儿女就是巴洛蕊。

  她哪里知道,在巴洛金的认知里,只有巴洛蕊是她亲生的,诸如巴洛渺、巴洛影和巴洛三人,他也把他们当作他的儿女,然而与巴洛蕊论起来,这三人的份量就轻了许多;三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亲生父亲,就连他们的母亲,也不知道他们的亲生父亲的,当初巴洛金让几个男人去陪她们的母亲睡觉之时,是在一个暗屋里进行的,伊芝三女不曾见过那些男人的脸孔,至确定怀孕之后,巴洛金就把那些男人杀了……

  “认识白明吗?”

  凌雨听到“白明”三字,心头剧震,娇躯也颤抖,但更令她震惊的是,巴洛蕊竟然主动跟她说话,这是巴洛蕊第一次主动跟她讲话,她跟随巴洛蕊这么久,在她的记忆中,这也是巴洛蕊第一次主动跟人说话,只是这句话里,带着“白明”两字,更令她一时无以回答。

  白明是在强者比赛里从她手中救回漠伽的那个男人,巴洛蕊明知她认识的,可为何还要如此问她?

  她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装作平静地道:“认识,在大赛时。”

  巴洛蕊沉默,两女继续骑马行走,凌雨感到莫名其妙,只是提起风长明,她心里也不能平静,不能冷静地思考巴洛蕊为何要这么问她,难道巴洛蕊知道她与风长明的关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时,巴洛蕊又说道:“知道我为何喜欢泽古草原吗?”

  凌雨心想:奇怪了,我怎么知道?

  她还出言回答,巴洛蕊就说了出来:“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我以前认识的某个人很像,似乎我很早以前就和他认识,我对他有种难言的熟悉和亲切,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喜欢。我可以从心里把任何隔离,却无法把他给我的这种感觉隔离……”

  “公主,我不明白,你说的那个男人是白明吧?”凌雨适时问道,若再让巴洛蕊自言自语下去,她只会更糊涂。

  巴洛蕊转首凝视凌雨,双眼冷芒闪射,凌雨感到全身一冷,整个人似置身冰窖。

  意外的是,巴洛蕊道:“是白明,他很像我所认识的某个人。

  凌雨惊道:“那个人是谁?”

  “风长明。

  凌雨几乎惊得跌下马,她清楚白明就是风妖的儿子风长明,当然知道巴洛蕊的猜测是正确的。她道:“风长明是谁?”

  巴洛蕊转脸过来,看着远方的明绿,从阳光中可以察觉到一些明媚的笑意,只是凌雨不了解这点,因为这笑,跟阳光融合了。

  “风长明,我姐姐的原来的未婚夫,但我感觉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早在我还没出生之时,我就认识风长明……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而那个白明,所给我的感觉就如同风长明站在我面前,他,也许就是失踪了的风长明。”

  凌雨不敢出声,她到此刻,才知道这个冰冷的美人儿的感觉是无比敏锐的,连风长明那种高明的变容术都瞒不过她,可她不明白风长明为何要易容?许许多多有关于风长明的,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风长明是风妖的儿子,是个可恨的夺去了她的初次的丑恶的男人……

  只是,某些时候,她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有关于风长明的。

  “风长明从雪城失踪之日,也许和蒂檬老师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蒂檬老师承认白明是他的男人,这极不合常理。凌雨,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你帮我去办一些事情。”巴洛蕊冷言道。

  凌雨急忙应道:“公主请说。”

  巴洛蕊道:“你以前不是说过让我发兵征讨锐族的血灵救出你的大哥龙径么?在那之前,你也必须替我做些事的。”

  凌雨激动地道:“只要公主肯借兵我征讨血灵,让凌雨做什么都可以!”

  巴洛蕊跃下马,前行了十多步,凌雨也下马跟在她的后面,只见她蹲了下来,以她玉雪般的纤指拔弄着草儿,凌雨在她背后站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的话:“你到西大陆去,帮我求证一下。”

  凌雨惊道:“公主是想让我查证白明是否就是风长明?”

  巴洛蕊却不说话了,只是抚捏着绿草尖,自语道:“几天不见,草儿又长高了许多……”

  凌雨知道巴洛蕊不会再继续与她相谈,便坚定地道:“三公主,明日凌雨就起程,定会把答案带回来的。”

第七卷 雪域秘族 第二章 战斗之前陪我睡觉吧

  也就在凌雨赶往西大陆之际,西大陆的战火也即将燎燃……

  巴洛二十年四月底,铂琊残军退回拉沙族长领地,把“金琊旗”更名为“冰旗”,风长明也正式成为“冰旗”的最高统帅、成为西大陆的新生代霸主,那席里、蒂金宣誓追随于他,直到西境城夺回的那一天。

  那席里不曾停留,与骞卢、法通两人率三万兵将直接进入栗族领土,支援眠栗城;而风长明等人则暂留拉沙,准备再招兵买马,但前一次的惨败,损失太过惨重,若要在短时间内获得充足的兵力物力,比预想中要难许多倍。

  进行了四五天,只招募到三万多兵士,远远不及布族的“烈古旗”的实力,据说,烈古旗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击败布族的三个霸主、征服整个布族,如今举整个布族势力共十三万大军之多。蒂金感到苦恼,但时间紧迫,若不急时支援眠栗,估计那席里他们无法支撑多久,烈古旗似乎还没有全力攻打栗族的意愿,可能是因为他们统一布族的时间太短促,内部还有着许多不安因素牵扯他们……

  五月四日,蒂金聚将议事,发觉身为旗主的风长明未来,一问女儿,蒂檬说不知,估计可能在睡觉;风长明在这段日子,没有和任何女人同睡,或者是铂琊的死,令他没有任何心情吧。

  蒂金皱眉道:“他己经睡了多少天了?”

  蒂檬尴尬地道:“如果不叫醒他,他起码还要再睡两个月的。”

  蒂金叹道:“他身为旗主,就不能打理一些事情吗?唉,铂叔怎么有这样的儿子的!”

  其他众将明知风长明的睡——是由不得他自己的,也不好责怪。蒂檬道:“我去叫醒他吧。”

  蒂檬离开议会厅,进入风长明的寝室,只见风长明沉睡在床上,她在门前停留一阵,转身走出门,正欲把门掩上,却又幽然长叹,再度踏入门槛,走到风长明的床前,掀开帐,弯腰下去把平躺着的风长明推向里侧,然后提起脚,使劲地往他的臀部瑞去……

  “啊,党芳——”风长明回首,看见是蒂檬,便改口道:“老师?”

  蒂檬站在床前,披肩的黑发垂落,映着她明洁的脸,而就在风长明喊她老师之时,她的无限娇美的脸儿微微地红润,她若慎地道:“现在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还喊我老师吗?”

  风长明坐了起来,抛开被子,露出他赤裸的、肌肉绞结的毛黑黑的强壮上身,张开双臂,对蒂檬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笑容里有着他的久违的纯真——那是他来自耸天古族的狂傲之中的真挚!他道:“能给我一个初醒的拥抱吗,我的女人?”

  蒂檬的脸更红了,回头看了看大开的门,又回头面对着风长明,只是脸儿己经低垂,细声羞涩地道:“门,还没关哩。”

  风长明上身侧前倾,一双长手环住蒂檬的背,把她搂坐下来,蒂檬无意间回首再次瞄视了那开着的门,然后靠依在他的胸膛,怨道:“如果被别人看见了,会羞死人的!”

  “你害羞的时候会脸红,而我很喜欢你害羞的样子,也就是说,我特喜欢做一些能够令你觉得羞不可见人的事,老师,你这个学生够坏吗?”风长明咬着她的香发,很享受地道。

  蒂檬一愣,轻声道:“嗯,很坏,从小到大,都很坏!”她自始至终,都记着风长明在第一次与她相见,就把小摸伽压在床上,接着又声称她蒂檬是他风长明的女人,那时他才多少岁呢?是的,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是坏到了极点……

  她想到摸伽,心中升起丝丝的愧疚,风长明也许从小就是巴洛渺的未婚夫,但在雪城,他更像是摸伽的男人,摸伽也始终都没有忘记风长明,而她蒂檬如今却在他的怀里,让摸伽活在思念和忧伤之中;许多时候,她都想把风长明的事告知摸伽,只是风长明的记忆未恢复,摸伽与他之间的感情,她觉得还是让风长明自己去找寻回来。

  “我说过,要让老师成为我的女人,老师果然成为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风长明得意地道。

  蒂檬撒娇道:“你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唯一的男人。”语言中似乎有着淡淡的怨念,风长明听了,道:“老师是怪我有着太多女人吗?”

  蒂檬柔声道:“我没有……”

  “其实这也不能怪老师……除了老师,我的确和许多女人有过欢爱,很多都是不知道名字的,只是此刻在我身边的,只有老师而己,我姐,她毕竟还是我姐的,当然也是我的女人。老师却是我单纯的女人……老师希望我以后不要再招惹别的女人?”风长明把埋在他毛胸里的俏脸儿捧了起来,低眼凝视蒂檬。

  蒂檬也仰首凝视她,叹道:“每个女人都希望她所爱的男人只爱她自己……可是,谁都知道,要一个男人做到专一对待一个女人,某段时间里也许可能,但一辈子,那诚然是不可能的。你的生命中有着太多的女人,当你记忆恢复之时,你会记得,你对不起的女人不只是我。在海之眼,无论有本事还是无能的男人,都能够拥有许多女人,我根本不祈求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再说,你……那强的,我无法一个人应付你。但感情上,我希望你真的爱我、在意我,因为我、为你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和生命!”

  风长明凝视她那晶泪欲滴的黑瞳,叹道:“我对参潜儿有着莫名的喜欢、对姬雅姐姐有着无限的愧疚,但对老师,真的有爱……我能够在与老师的欢爱中找到以前的一些回忆,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长久记忆,老师永远都是我的最初,这是一个不变的事实,像我对老师的爱!

  蒂檬幽然一叹,道:“你的生命中,是不止这三个女人的!”

  “或许很多,但老师是唯一的,因此,我才不想改变对老师的称呼,我觉得,喊老师之时,老师会变得特别的性感、特别地令我冲动,我喜欢老师成为我的女人的那种感觉。

  蒂檬在他的胸膛轻擂了一拳,失笑道:“那是你的狂妄心态作祟,老师也成为你的俘虏,你高兴了吧?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样对侍老师的,像头野兽……”

  风长明苦着脸道:“这事老师己经责怪我很多次了,虽然我不记得很清楚,可你也不需要每次都在我耳边提起吧?老师,提个建议,找机会,我们再到雪里温存一泛翻吧,嗯?”

  蒂檬羞道:“不,雪里又冷,又无遮掩的。”

  风长明反驳道:“怎么会冷?有我温暖的胸膛,所有的冷都可以为你挡住,你只要尽情地在我的怀里展露你的魅力迷惑你的学生就可以了,啊哈哈……”

  他狂妄的姿态再度呈现,这是在铂琊死后第一次无顾虑地绽放,蒂檬心里感到欣喜,因为他了解,这样的风长明,才是真正的风长明,这种不死的狂妄和天真,就是她在雪城里那小小的风长明的影子……但是,铂琊留给风长明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者也是一生不变的。在海之眼生存,或许铂琊所教给他的东西,是正确的。

  耸天的狂妄和天真、泸澌的霸气和温柔、风妖的浪荡和潇洒、铂琊的残酷和执着,这些不同的特性绞结、聚集于他一体,使他在生活中,不断地呈现每一种特性,也造就了一个独特的人格;他对女人的吸引力,不单因为他强壮无比的躯体和足以迷惹女人的俊脸……

  他给予蒂檬的耸天的狂妄和天真、给予参潜儿的是泸澌的霸气和温柔、给予茵媛的或者是铂琊的变调的残酷……在他的独特的生命,才有如此复杂的感情和心性!

  “你总是这样……”蒂檬慎叱道:“如果再敢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难道就不许我理你?”风长明把蒂檬压到床上,正想大动手脚,却听到门前有人冷言道:“风长明,你胡闹够了没有?”

  风长明扭脸一看:怎么会是她?

  只见高挑曼妙的苛羽立在门前,怒眼盯着床上的两人,蒂檬惊呼一声,推开风长明庞大的身体,跃坐起来,垂首抚弄着衣角、不发一言,苛羽又冷冷地道:“蒂檬,你真把正事给忘了啊,我们在一边等,你却在这里温存,哼!”说罢,她转身离开,蒂檬朝风长明慎道:“都是你害的,恃会你让我怎么见人?”

  风长明疑惑地道:“她怎么会来的?”

  蒂檬想起铂琊和营格米的对话,没好气地道:“你自己问她好了,我出去了,你立即到议会厅去,他们都在等你……唉,一定会被他们笑骂了,我这辈子算是被你毁了。”

  蒂檬离去后,苛拿发言:“烈古旗的旗主是谁?”

  蒂金惭愧地道:“说起来,到现在为主,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布族在海之眼并不算一个强族,很久没有对外侵战了,这烈古旗掘起得太快,我们还不曾注意,他们就统一了布族,继而向外扩张,其势汹涌。

  苛拿分析道:“据我所知,布族的族长与布族内的两大霸主关系并不和睦,三方之间经常有小磨擦,而如今烈古旗把三方归于旗下,自然有着许许多多的问题。以我们现在的军力,不能够与他们抗衡,但也许可以用反间计,在他们内部造成分裂,是唯今的善计。”

  苛羽赞成道:“布族族长海山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他或许不甘心居人之下,而北狼、柳燕这两个布族霸主,一个极其贪财,一个淫荡无比,三人都性格上都有很明显的缺点,针对他们的性格里的缺口趁虚而入,或者布族不可自破。

  “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烈古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霸军!”骞卢放冷炮,几乎是苛羽所提的建议,他都要反之,这老头老喜欢和小女孩抬扛,众将为之皱眉;骞卢似乎因败于苛羽之手而心不甘。

  苛羽有些生气,冷芒扫射了骞点令老骞卢打了个寒颤,她就站了起来,道:“我出去一下!”她离开议事厅,不知不觉地就走到风长明的寝室,看见了风长明压蒂檬于床上……

  苛羽转回议事厅时,众人正议论到如何离间布族的三个霸主,营格米发言道:“那个淫荡的柳燕,就由我英俊的情场高手营格大帅出马,当可手到擒来,让她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成为我的爱情的俘——俘——”他突然瞄见苛羽在门外,虽说对苛羽并非很惧怕,可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且老丈人也在此……他一时语塞了。

  苛羽冷笑道:“俘什么啊?”

  面对这个未婚夫,苛羽明知道营格米曾经不是因为爱她而向她求婚的,她那时仍然欢喜地答应了,只因为她曾一度喜欢营格米;然而后来却发觉她的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因为风长明的……

  营格米尴尬地道:“你回来了?我刚才只是献计而己。”

  “我以为你是准备向某个淫荡的女人献身哩……但是,在那之前,请先解除我们的婚约,哼,想不到你也是这种人!”苛羽走了进来,厅里的气氛为之一冷,与此同时,蒂檬也出现在厅门,她看了看刚坐到椅子上的苛羽,脸儿又是红,特意走到苛羽的旁边坐下,用肩碰碰苛羽的臂膀,她的原意是暗示苛羽不要把刚才所看到的说出来,谁知苛羽正在气头上,立即喝叱道:“别碰我!”

  蒂檬一惊,双眼盯着苛羽,也冷言道:“你用得着这般大声?我和长明做什么与你何干?吃醋也不要吃到这份上吧?”

  苛羽也针锋相对地道:“谁吃醋了?你给我说清楚点!”

  大厅里火药味渐浓,似有爆炸的危险,骞卢叹道:“还没离间别人内部,我们的内部就自动离间了,唉,女人,果然是弱智。”

  “骞卢你是不是找死?”两女异口同声地喝叱,骞卢大惊,这两个女人每个都可以处他于死地的,真的怒火攻心之时,这里没一个阻得了蒂檬,恰在此时,风长明吹着口哨进来,骞卢猛地扑上去,躲到风长明背后,露出一张老脸,求救道:“长明主人,快救救你的老奴,这两个女人无法理喻,要拿老奴开刀哩。”

  骞老头那样子极其可笑,蒂檬扑哧地笑了出来,苛羽恼视了他一眼,没有出言。

  风长明笑道:“有哪些女人敢动塔斯战神忠爱的老头?”

  骞卢躲在他背后,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苛羽和蒂檬,嘴里呼道:“诺、诺……”

  风长明瞧见冷怒的苛羽,有点尴尬,也管不了骞卢了,在党刑旁边坐了。苛拿此时道:“少主,我们己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是否明天起程前往眠栗?虽说烈古旗只是间断地发动小侵战,即使这样,那席里也坚持不了多久……”

  风长明正色道:“我们有胜的把握吗?”

  蒂金道:“没有,半点儿把握也没有!”

  风长明冷言道:“这样的仗还能打吗?”

  赛卢惊道:“长明,你要退出栗族?”

  “有这个可能……”

  “我绝不赞成!”骞卢喝喊,表示强烈的反对。

  风长明道:“很好,你带你的斧头兵去送死,没人阻拦你!”

  骞卢无言。他也许是个不惧死的人,但很多时候,他更爱惜他的战士的生命,为了他的战士,他能够承受各种失败和打击。

  苛拿皱眉道:“长明,不战自败,这是不可取的。如果我们退出栗族,敌人侵占了栗族的土地,还是会继续扩张,最终还是不能避免战争……”

  风长明道:“我不是在逃避战争,而是在争取获得胜利的更多的时间。我们什么都不缺,就缺时间。战后的我们,需要时间来恢复以往的战力。但是,这时间我们显然是没有的,敌人也不可能给我们时间。因此,战争是不能避免的。在我们还没真正进入战争之时,我只是指出一个最终的计划……这个计划会不会施行,就要看我们到达眠栗之后再说了。此刻在这里商讨这些,是没有多少用的,无论多好的策略,在此时都失去其针对性和准确性,既然你们准备了所能准备的,——明天,就向眠栗前进!”

  “在未到达眠栗之前,请不要吵醒我;我先回去睡觉了,要战斗,我必须得睡得好。”他站了起来,走到蒂檬面前,弯腰拉住蒂檬的手,道:“老师,在你的学生即将战斗之前,你陪我睡觉吧?”

  蒂檬的整个脸蛋都红透了,可她就是不知如何拒绝风长明的邀请,轻“嗯”了一下,被风长明牵着走出了议会厅,众人看着他们离去,蒂金叹道:“铂叔的这个儿子,可能无法完成铂叔的使命,他并不像铂叔所说的那般优秀……”

  除了营格米和党刑之外,其他诸将都为此担忧,隐约地怀疑风长明的能力……

第七卷 雪域秘族 第三章 淫荡·贞洁

  巴洛二十年五月五日,蒂金挥军直冲眠栗,而风长明果然在沉睡;蒂檬为了不让帝都的风妖受到牵连,令风长明恢复“白明”时的相貌,且仍然沿用“白明”之名。众将对此没有异议,虽然许多人都不知道风长明乃风妖之子,但既然蒂檬如此说,他们相信蒂檬必有理由。在蒂檬的深心里,期待着风妖能够发兵支援风长明……

  五月十二日,兵至眠栗。西大陆五个族,拉沙位于西南部,炽族位于最西部,苛铬族与北大陆相接,而栗族和布族则位于整个西大陆的中部,以东西方向论之,栗族为西东,布族侧是东西方向打去,与炽族相邻。炽族乃是西大陆最强的种族,即使以整个海之眼而论,炽族也不输于北大陆的三个强悍种族。布族选择避炽族而攻栗族,一方面因为栗族势弱,另一方面因栗族刚经战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了铂玡举三族兵力攻西境而以失败告终,使得三族的战力大减,布族于是趁虚而入。

  即使如此,布族内部的许多问题以及对背后的炽族的惧虑,仍然令他们不敢全力以赴……

  这是那席里对于布族不敢发动总攻的猜测,某种程度上,这种猜测是可以成立的。自他进入眠栗,只有布族的族长海山率兵攻打了眠栗几翻,都被那席里击退回去,而布族的北狼和柳燕、以及烈古旗并没有出现,这令那席里和法通想不明白,为何只有海山出战,而烈古和其余两个霸军却不动声色?

  在当日,蒂金率拉沙军队与那席里会合,立即聚将议事,那席里把战况简略地汇报,提出了他的疑问和不安。

  蒂金最急于知道的是有关烈古旗的信息,他提问道:“那席里,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与烈古旗真正交锋?这个新起的霸军,在几个月的时间统霸了布族,然而在那以前,却是默默无名,或者是几月前根本没有这霸军的存在,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霸惊海之眼之举,成为海之眼实力最强的霸军之一,这霸军的领袖到底是谁?”

  那席里为难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由多能说吧。”

  骞卢道:“多能,你来说!”对待部下,骞老头多少找回了一点尊严。

  矮胖的多能,启动他的肥嘴,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们发兵西境时,布族的北狼正与海山发生战争,而烈古当时已经收服柳燕,面对这新堀起的烈古旗,北狼和海山联手,仍然不敌烈古,据传说,北狼和海山的兵士在战斗中不战自败,即使他们的兵力,比烈古和柳燕的还要多两倍,仍然败阵下来,两人亦被烈古收服。而后烈古似乎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加紧了布族的战后建设。不料四月中旬,海山突然领兵侵入栗族,我只得出兵抗战,不敌于他,一路败退,直到那席里的到来,方把他们反击回去。正如那席里将军所说,这烈古旗很神秘,旗主是谁直至现在还不清楚,只是听传闻,好像是个女人,叫什么‘烈冰女皇’的……我所知道的,仅这些而已。”

  骞卢怒喝道:“这布族矮子竟敢如此嚣张,还他妈的让女人当王,待老子杀他个落花流水!”

  苛羽晒道:“你省点力气吧,喊的大声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别忘了你是败在我的手中,西境之战,也一样是败在女人的策略!现在的海之眼,女人的比率高于男人,这是众所周知的。而霸主之中,也有许多女性,就我所知,铙族的血灵、钛族的百春合都可以把你踩成烂泥,此刻又出了个神秘的‘烈冰女皇’,你老头还敢轻视女人?”

  骞卢反驳道:“你怎么帮敌人说话?”

  “不是我帮她们说话,而是实力证明一切!你有实力,你可以蔑视一切,你没那个能耐,就别乱放屁。”苛羽粗鲁地道,她对骞卢实在是看不惯。

  骞卢无话可说,哪怕他再笨,也清楚苛羽说得是理之所在,不过,对于苛羽突然说出如此粗卑的话,他也是很不习惯,他觉得“美女应该温柔一些”的。

  不论他怎么想,苛羽许多时候都不可能温柔……

  苛拿道:“现在我军和海山僵持在两族边界,但这种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西境之军,在我们败退之时,不曾追击,证明巴洛金无灭我们之意,当不会趁虚而入;然而与苛铬相邻的铙族霸主血灵绝不放过侵占苛铬的好时机。如果我们的军队,被布族拖着,则血灵必率军进入苛铬,我们将面临两面受敌的危机。”

  营格米道:“为了我族的人民着想,到时我们不得不放弃栗族。”

  骞卢也宣誓道:“与其战死在栗族,不如回去守护本族的子民,这栗族,毕竟不是我们的族。”

  铂玡军团里,许多将领都来自苛铬族,若苛铬族被别族入侵,这些将领绝无可能放弃本族的领土和子民的。蒂金和那席里也很清楚这些,蒂金道:“那时,或许真像长明所说,要退出栗族了。女儿,你去把长明叫过来,别让他继续睡,他责任重大,不是睡觉的时候。”

  蒂檬听出她父亲话中的责备之意,风长明乃“冰旗”的旗主,却从不理事,只顾一睡不醒,这显然于理不合。她应声而出,不久,把风长明带了过来,众将看着风长明坐好,蒂金便发言道:“长明,你睡够了吧?”

  风长明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才回答道:“应该差不多了,说吧。”

  蒂金朝多能使了个眼色,多能把具体情况又细说了一遍,风长明听了,沉思片刻,道:“苛老,你带两万兵回去镇守苛铬。法通,我们能战之军还有多少?”

  法通正色道:“少主,如果派两万兵回苛铬的话,我们还有七万能战之兵将,但是,栗族刚经战乱,各方面被给仍然有许多不足……”

  “这方面大可放心!”蒂金接道:“拉沙可以补给军队所需。”

  “好,那么,明天开始反攻。”

  “什么?”众将惊言,蒂金道:“你不是说退兵吗?为何现在突然主攻?”

  苛拿也道:“长明,这样于理不合,我们败军之兵,不能再战了,若烈古暂时不入侵,我们还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如果提前发动战争,布族举全军反击的话,我们只有灭亡一途。”

  风长明笑道:“就因为他们料我们只守不敢攻,因此,我才主攻。如果是他们主攻,我则只有退,连守的可能都没有。然而,一旦我们退回拉沙或苛铬,栗族必被烈古所占领,那时他们仍然会入侵拉沙和苛铬,战争终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是不可避免的,在别族的领土开展战争,就可以避免本族的子民受到战争的波及。这栗族,就是最好的战场!”他的双眼中闪射着残忍的光芒,法通从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铂玡的影子。

  蒂金叹道:“在别族的土地进行战争,当然可以避免本族的损失,然而,就现在的形势,如果战火全面拉开,我们根本无法取胜……”

  风长明打断蒂金的话,道:“布族举海山之师,已经令我们受制得不能动弹,而我们几乎不了解烈古是个怎么样的霸军,唯今之计,只有把烈古逼出来,哪怕为止付出代价,也是事在必行的。我们总不能与一个面纱僵持下去吧?只有把他们逼出来,才能够了解他们是怎样的一个霸军,也才能够进行以后的战斗计划。在战争中,守,永远都只有失败!烈古、海山、柳燕、北狼,既是不同之师,其合在一起,则不见得齐心协力。我猜测,海山不败之前,烈古是不会出兵相助于海山的。而要战胜海山,不难。”

  “另一方面,栗族的领主都被灭了,栗族处于无主阶段,我们现在就是栗族的主;栗族的子民却还不承认我们,如果我们能够把海山打败,不但可以重振士气,且我们的声威能够促使栗族的权贵的攀结,最终会渐渐获得栗族民众的承认,则把我们当作栗族的新领主,由我们带领他们守护栗族并征战于海之眼。在此之前,我们必须给予他们信心,让他们信任我们,从而为我们而战!”

  风长明说着,环顾众将,道:“你们有何异议,现在可以提出了。”

  法通道:“少主,老奴赞同,我们几经战败,士气大降,如果再退或守,是极不明智之举,正如少主所说,哪怕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必须胜回一场,重振我军士气。”

  苛拿正色道:“少主,老将定守住苛铬!”

  众人突然望着苛拿,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地称呼风长明为“少主”,可见他承认了风长明是继铂玡之后的——他苛拿的真正家主。

  风长明朝苛拿笑道:“暂时劳烦你了;我们若胜这一场,你便立即搬师回来支援。”

  蒂檬惊道:“为何?”

  “老师,这种事情你还要学生教吗?”

  苛羽解释道:“如果我们胜了,其他的霸主,便会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出兵;而若是我们输了或是一直处于弱势,则其他的霸主便无忌于我们。”

  “原来如此!”蒂檬叹道,她看了看其他各将,清楚他们都早已经领悟,只有她自己无法领悟,忽觉得惭愧,风长明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经她同意,便她横抱起来,转身就走出去,边走边对怀里的蒂檬道:“老师不要在意,你的武技是这里最强的,在战斗中,你可得要保护你的男人,哈哈……”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首道:“两天后出兵,骞卢,你帮忙到民间宣传我们为守护栗族守护他们的生命而战!”

  骞卢惊道:“为何是我?”

  风长明却已经走出去了,苛羽那双盯着他的背影的冷眸射出丝丝恼恨之意,听到骞卢的惊呼,她转首就道:“因为你这老头最会说大话。”

  蒂金突然朝苛拿道:“苛兄,听说长明原来在你的军队里,不知他曾经是否参与过战争?”

  苛拿笑道:“羽儿和骞卢的那一战能够反败为胜,就因为他率领了三百新兵捣了骞卢的后方、捅了一枪骞卢的屁股,令他跪倒在地……”

  骞卢吼道:“他不守苛铬族的战规!”

  苛羽冷言道:“是谁先犯规的?”

  骞卢知道自己无理在先,于是跳了起来,向门外就冲,嘴里呼喊道:“我去号召栗族的子民追随伟大的骞卢将军……”

  蒂金道:“我们也准备吧,有时想想,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男人的。”

  那席里看了看一直无言的宁馨,叹息一声,苛拿也暗暗为他的女儿叹息,他隐约觉得,这个和营格米已经有婚约的女儿,却在此时,心里不知不觉地爱上了风长明……

  五月十四日,风长明率四万军兵由眠栗城出发,四天后到达布栗交界,与前方的三万兵将会合,至五月十九日清晨,突然发动袭击,海山虽然清楚“冰旗”的大军调动,但不曾预料“冰旗”真敢在此个时节进行反扑,他的四万兵将诚然是不能与八万之师相抗的,败退而回,折兵两万。至此:“冰旗”在他们的少主的率领之下首次大捷,将兵士气大振。与此同时,风长明让党刑和那席里领五万兵将驻扎两族边界,他则率众将急回栗族的中心城眠栗,令蒂金对栗族展开战后的建设,而使营格米找寻栗族原四大领主中的仅存者严复……

  众人不明白为何风长明要找寻严复;此人原是栗族族长,自从良士出现,把他击败,栗族开始分裂成四大领主的占有地,而严复则是栗族四大领主中实力最弱的,奇怪的是,驼顶被良士所灭,而良士和厉有被铂玡所灭,可铂玡却在当时放生了严复。此时风长明却要寻找这个败落的栗族族长?

  既获胜,蒂金主张一路反攻,风长明否决了这个提议,却不给众将一个理由,许多人都为此纳闷。四月二十五日,苛拿返回眠栗,从苛铬族新征得五千士兵,风长明便把一切的事务交给苛拿和法通打理,两人觉得不妥,他却笑说:父亲只教给他如何战斗如何征战土地,却没教会他如何治理领土。

  苛拿等人也明白,毕竟,风长明太年轻了……

  二十七日黄昏,白英进入风长明的寝室,其时风长明和蒂檬在里面,白英感到尴尬,蒂檬知她与风长明的纠缠,便藉故离开,留下他们两姐弟在房里,风长明看着这个姐姐,发觉她比以前更美了,渐渐地有了朵依丝的妖艳的气息,他感叹道:“姐,我们多久没好好地聚聚了?”

  白英听了他这一句,眸泛泪光,道:“从你离开眠栗,一直到现在……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风长明也觉得愧对于她,把她搂入怀里,叹道:“从帝都回来,经历太多事,我很累,就睡了很多时候,其实,就蒂檬老师,我没有好好陪陪她的。姐乖,别哭,以后无论多忙,我都会抽空陪你们的,只是,你要记得踢醒我哦!”

  白英听到后来,扑哧就笑了,带泪的笑容,趁在她那明白的脸庞,像一朵绽开的芙蓉,她嗔道:“你就是能睡,不知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物?”

  “我这样的怪物不好吗?”风长明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只有我这样的怪物,才敢打破伦常,把姐你搂在怀里啊!”

  “嗯,如果你是我的亲弟弟,不知你是否还敢这样做?”白英幽然道。

  风长明想起了风姬雅,不管他敢与不敢,他毕竟占有了风姬雅,而风姬雅无疑是他的亲姐的——他知道铂玡并非他的亲父,可他怎么能够了解风妖也非他的生父呢?

  这是他每想起风姬雅都感到痛苦和愧疚的。

  对于白英的提问,他选择沉默,白英叹道:“如果你是我亲弟弟,即使你要我,我也是不会给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弟弟,我才会爱上你,为你献上一切!你是这般的奇异,长明,姐爱你爱得发了狂,姐这辈子就只为你发狂。爹他担心姐会像娘一般淫荡,也许姐真的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可姐这一生,只为你一个人淫荡……”

  风长明笑道:“姐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有娘的味道了,姐以前可是清纯得很的哩,其实娘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白英道:“自从爹死后,娘很不开心,我本来以为娘是不爱爹的,因为爹曾经是把娘抢占的,而娘也不断地找男伴,根本看不出她的心中有爹,可是,我最近才发觉,原来娘的心里很爱爹哩。”

  风长明道:“我回来之后,也只看过娘两次,每次她都不怎么言语,我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我不知如何安慰她。”

  “我这次来,其实是娘让我过来的。娘说,她想让你陪陪她……”

  “啊?娘这是……”风长明感到头痛了,他以前是与朵依丝有过荒唐,可不代表他现在仍然能够和朵依丝保持那种荒淫的关系,如果铂玡未死,他是可以代铂玡慰籍朵依丝,可铂玡死了,这种事情就变得尴尬之极。若是风妖在此,对着他这种心态,定会踹出一脚再加出一句:去,爹死了,儿子就得继承父亲的一切。

  白英也知道他的难处,便道:“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但极少人清楚你和娘也是有一腿的,娘说,别叫太多人知道,你明白吧?”

  风长明无奈地道:“既然怕人知道,就不要找我嘛,这样我了觉得对不起爹,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怪我,可这事……唉,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如果能够让她减轻痛苦,则什么都无所谓。爹说过,面对战争,总是无时不刻地面对着死亡和痛苦,只有学会把死亡和痛苦遗忘,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战者!娘她,只是一个女人啊……”

  白英忽然靠在风长明的肩膀,在他耳边幽语道:“姐也只是一个女人。”

  风长明见到朵依丝时,朵依丝是凭窗忧怨的,转首之时见到他,眼中射出丝丝笑意,那笑意里失去了以前的光彩,不见了任何妖荡之色,这种幽怨之色现于朵依丝的脸,与她本来的个性显然不符。

  风长明反锁了门,走到朵依丝身旁,像当初铂玡陪着她一般,只是此时换成了风长明——她名义上的儿子,她默默地靠依在风长明的臂膀,幽叹道:“儿子的臂膀是世上最坚实的墙,你,承认我这个母亲吗?”

  风长明伸手环住她的腰,道:“在我现今的记忆里,你是以母亲的角色进入我的生命的。”

  “那么,以后呢?”

  “既然已经存在,便不可能再改变。事实永远都是事实,而我曾把你当作母亲,这就是一个事实,你永远都是我的娘!”

  “你并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像当初见到你一样,你的身体比你的年龄要大许多,而你的心智似乎也比你的年龄成熟许多。在栗族这一战,我很高兴看到你的成长,你没丢西境铂氏之脸,你是由你父亲铂玡一手培养的,当继承他的战意!你在那一战中,向世人展现了作为铂玡之子的强悍,我相信,你比你父亲走得更远……”朵依丝靠在他的臂弯,凝望着窗外,从外面吹入的轻风,掠飞她的长发,在她妖媚的脸飘动,幽怨之中悄然泄露她本性的风骚,双眸之中随风飘入丝丝激情。

  风长明感叹,环在她丰满弹性的腰的手,伸举起来,抚摸着她散飘的柔发,道:“或许这就是命运,我本性是个很懒的人,只爱睡觉。可每次睡醒,都有许多烦人的东西要我处理!爹从一开始就教我以战证明男儿本色,只是他不明白,即使他不说,以我的个性,也是绝不愿居人之下的。或者这就是我的最终本性,我的深心里,要征服整个海之眼,让海之眼臣服在我的脚下,可我又特别懒,这不知是谁造成的?给我以无尽的野心,同时又给我以无穷尽的睡眠。”

  朵依丝道:“应该这样说,给予你强壮的身体,同时又是你征服女人的最好武器,你是铂玡遇到的最好的战士,却是我遇到的最强的男人,也许你的使命是征服海之眼,然而你的本性就是迷惑女人……神,怎么会造就你这样的人呢?”

  风长明失笑道:“神那时可能糊涂了!”

  他不会了解,那全是因为喀纱女神的一点怨念……

  朵依丝叹道:“神也在把我捉弄!你爹说,如果夺回西境,会给我一个婚礼,然而他终究无法给我一个婚礼。我这辈子,有过数不清的男人,可就是没有一个婚礼。我多么希望,能够得到心爱的男人为我举行的婚礼,哪怕只有一朵百合作为婚礼的祝福,没有任何观众,让我能感受到婚礼的圣洁和幸福……你爹死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爱他的,也会为他而痛,为一个男人心痛。”

  风长明抚摸到她的眼泪……无言。

  “你爹或者以为你可以照顾好他身后的一切,他了解战争,却不了解女人,他一生为战,在他的心中,似乎没有任何女性,只是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淫荡的朵依丝……他明知我是这般的女人,还一心一意地对我。长明,我不期待你能照顾我,但我希望你能够对你姐好一些,她有些地方很像我,但她的经历却绝不像我,因此,你爹所担忧的,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你爹直到他死时,他仍然没了解一个女人,这不是他的悲哀,而是他所爱的女人的悲哀。”

  朵依丝的语言带着抹不去的哀怨,风长明忽然感到迷茫和不安,不知朵依丝为何如此说,这完全不像以前的朵依丝;一个人,表现出与以往不同,往往会在心中做出某种决定。

  朵依丝的心中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他正思绪,朵依丝已经转身仰视他,闭上了双眼,呼唤道:“长明,吻我!”

  风长明没有任何犹豫,紧紧抱住她,俯首与她相吻,直到她喘息不过来,她才轻推风长明,结束这一吻,风长明看到她的眉间荡起久违的春情,她媚然一笑,娇声道:“儿子的吻,总是最甜蜜的。长明,谢谢你给我这最甜蜜的回忆,你是我这一生最意外的礼物。娘觉得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此刻娘真的很开心!长明我儿噢长明我儿,娘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啊!”

  风长明道:“那我就留下来陪娘好了。”

  朵依丝撩了撩掩眼的散发,淡笑道:“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以后吧,现在娘想静静,你记得常来看看娘……无论多忙,也不要把爹娘忘了,好吗?”

  风长明点点头,俯首在朵依丝明洁的额上轻吻,之后放开她,离开了她。回到自己的寝室,蒂檬已经在他的坐在他的床上等候他了。他笑道:“老师,你似乎很迷恋你的学生的床啊?”

  蒂檬娇嗔道:“你这样取笑我,我以后就不来了。我爹还没明言准许我跟你哩,你别太得意。”

  风长明逗她道:“你不跟我,难道要跟别人?”

  蒂檬撇嘴道:“你以为没人要我了吗?”

  “谁敢要你,我杀了他!”风长明吼道,突然发觉自己失态,而蒂檬正为自己的失态而偷笑,他知道自己被她反将了一军,却听她道:“我很喜欢看见你吃醋的样子,你在雪城之时,因为巴洛渺而抓狂,我直到现在记忆犹新哩。”

  “可我一点都不记得。”风长明坐到她身边,抱她入怀,一手按在她的胸脯,轻揉她胸前的柔软。

  蒂檬翻眼瞪他,喜嗔道:“你就记得这些……你刚才去哪里了?是不是陪你姐去了?”

  风长明闻着她的发香,道:“去见我娘了。”

  “朵依丝?”

  “嗯。”

  “我觉得你和她的关系有点不平常……唔……”蒂檬话未说完,风长明就吻住了她的嘴,于是她再也无法把未完的话说出来,因为以后的时间,她的思考已经完全失效,身体和灵魂都被情欲燃烧……

  翌日,急促的敲门声把蒂檬吵醒,她无力地道:“谁敲门?”

  敲门声停顿,好一会才听到外面的党芳道:“朵依丝割脉自尽了。”

  蒂檬一惊而起,被子抛落,不顾赤身裸体,把同样赤身裸体的风长明踢醒,紧张地道:“长明,你娘自杀了。”

  风长明一跃而起,随手取过一件长披风,往身上一挂,便冲了出去,打开门,撞上党芳,他的手急揽,把仰后倒的党芳接住道:“以后别挡在门前!”他放开党芳,急奔朵依丝的住处,进入屋里,只见法通和白英已在,白英伏在床沿悲哭,风长明走到床前,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他的眼泪跟着流落,双腿一软,跪于床前,随着他的跪下,披风向两旁散开,如同裸露着身体一般,白英侧脸看他,忽然伏于他的膝上哭泣得更厉害,风长明颤着双手托起朵依丝染满血迹的冰冷右手,在她的手腕上刻留了一道深至骨的裂痕,而他所跪的床前,是玫瑰般的黑红……

  其他的人陆续而至,风长明哽咽道:“营格米,去摘朵百合花回来!”

  宁馨却道:“现在很难寻到百合花……”

  “是这样吗?”风长明悲伤地自语,只见他的披风忽然无风自起,众人从他的背后看见他赤裸的背影,无不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满室的空气忽然变冷,渐渐地看见冰雪漂悬在室内,而风长明的右手竟然凝结着一朵冰雪形成的百合花,他把冰花插入朵依丝的发间,柔声道:“娘,你要的百合,我找来了,是冰般的清玉般的洁,你期待一个纯洁的世界吧,我也给你造就了,在你的屋子里,造一个冰雪的世界,帮你洗去尘世所有的污垢,你可以安心地去了,在那个世界,告诉爹,你是贞洁的。我祝福你,能够得到你所期待的甜蜜和幸福,和静谧!”

  冰雪漂浮于屋里,屋里的人虽惊讶,按铂玡的冰系魔武,是很难把攻击的冰雪变成自然界漂飞的雪冰的,可风长明做到了。在冰碎雪花中,屋里的人都默然,时间在白英的哭泣和众人的默然中点点滴滴地过去,这漂浮的冰雪之花,似乎是人的眼泪凝结而成的……

  巴洛二十年六月一日,朵依丝的葬礼结束,风长明对蒂檬道:“老师,我想到雪城走走,从而遗忘一些东西,或者回忆我的过去……”

  六月二日清晨,风长明和蒂檬就离开眠栗,前往北大陆最北端的雪城!在他们走后的第三天,风姬雅、漠伽、参潜儿等人到达眠栗,风姬雅把母亲和家人安置在眠栗,便带着风筝姐妹与漠伽、参潜儿向雪城追去。

第七卷 雪域秘族 第四章 雪地·重燃

  万年冰封的北大陆最北端,冰雪漂白的世界里,人影几乎绝迹,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只见两个人在缓缓行进……这两个人便是从西大陆中部出发的风长明和蒂檬,他们已经行走了二十多天,此时为巴洛二十年六月二十六日中午。

  逆境村。

  蒂檬回到这个她熟悉的地方,心中升起一些叹喟,而风长明的记忆里,却对这冰雪的世界没有半点存留。他只能从蒂檬口里得知,他曾经一度在这里生活,并且曾经在这雪地之上粗野地夺去了蒂檬老师的初次,那雪,还保留着老师的初血吗?

  进入雪城,已近黄昏。雪城的黄昏,不见夕阳。这雪的世界,没有昏黄,只见明洁……

  “这就是我以前呆的地方吗?”风长明在进入雪城之时,随口问道。

  蒂檬道:“嗯,是的,你觉得如何?”

  “你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嘛!”风长明道,他侧脸看着蒂檬,而檬檬也回报他一双惊然的美眸,他搂住蒂檬腰身的手一紧,弯腰在蒂檬耳边道:“这是神住的地方,只有神,才能拥有这里的宁静和圣洁的土地。”

  风长明高于蒂檬许多,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本来不矮,但与风长明站在一起,她却只到风长明的腋下,她也料不到风长明会长得如此巨高,在雪城之时,他已经是最高的孩子了,现在却比那时更加地高大强壮,蒂檬喜欢他这般的高大、孔武有力,她深心里还喜欢他那后来生长出来的黑茸茸的胸毛,她觉得那是无比性感的。

  “你知道吗?你就来这里就欺负我——”

  “什么?我欺负你?老师,你别逗了,我那时几岁,怎么懂得欺负老师?我想我那时一定很怕老师……因为看得出来,老师那时定然是很凶的,哈哈!”风长明说到最后忍禁不住地笑出来了。

  蒂檬看着他开怀地笑,心里舒然,来这雪城或许是对的,风长明可以在这里遗忘许多不愉快的事情,而选择融入这个寂静的洁白的世界。她道:“你那时一点都不怕我,我不是说过吗?你就见到我,就说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想,你哪是怕我吗?”

  “哦?可是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为何要在见面时就让你做我的女人?”风长明疑惑地道。

  蒂檬嗔道:“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你爹的主意,你爹风妖是芜族的家伙,没事就想着征服全世界的女人……哼!”

  风长明恍然道:“啊,看来我两个爹的人生观不一样,风妖主张征服女人,铂玡主张征服土地,这两个老家伙,把他们的意志都灌输到我的身上,要我完成他们无法完成的使命,实在不怎么好,但对于征服老师嘛,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惜就是记不起来第一次是如何征战老师的,从老师口中说出的,多少会失去一些真实性的。”

  蒂檬撒娇道:“我才不会骗小孩……”

  风长明笑道:“我的记忆恢复之后,就知道你究竟骗我多少了!老师,我原来住那间屋,带我去看看好吗?”

  雪城的一切几乎没变多少,只是物是人非,曾居住于雪城的人,全部都离雪城而去了。

  蒂檬把风长明带到他曾经住过的屋子门前,那门几乎被雪全部覆盖,风长明伸手轻推了门——雪城的人临走时,都是把门虚掩的,为的是能够让以后到达此地的人有个栖宿的地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向世界敞开——,冰雪从门板下掉落,门渐渐地开了,风长明看到屋里有两张床,他惊道:“老师,这屋里怎么有两张床?我以前和谁住在这里?和田鹏、巴洛耸、还是什么鸟人?”

  蒂檬失笑道:“你不要紧张,你和他们的关系向来不好,和你睡在这里的,是你的粗暴的姐姐风姬雅……”

  提起风姬雅,风长明心里难免伤痛,蒂檬也顿语,她明白风姬雅和风长明之间的错误,而风姬雅并不像白英——自然,蒂檬也不解风姬雅并非风长明的胞姐。她幽然道:“长明,姬雅也许不会怪你的,虽然她是你的亲姐,但在雪城的时候,我就发觉,她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种感情,是不属于姐弟之间的——”

  “不要说了,好吗?”风长明低声哀求道。

  蒂檬看着风长明的脸上的痛苦之色——那是因为对风姬雅所怀着的深沉的愧疚,如果她能够早点的风长明的身世告知他,他就不会和他的姐姐发生那种关系了,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交叉。

  她看着风长明曾经睡过的床,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看见他压着小漠伽厮闹,她令他受了了重伤,若非他奇怪的身体,他的生命早就在那时结束了。

  风长明喃喃道:“每想起姬雅姐姐,我都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她,要怎么样才能叫她不受到伤害……而伤害,对于她来说,是无法避免的。如果不是一种伤害,侧什么都无所谓的,很多时候我不想伤害一个女人,可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把伤害着她们。”

  蒂檬认同他的话,因为他也曾经伤害过她,而他仍然伤害着一些女孩,比如宁馨、比如党芳……更多的,就是她不了解的了。她道:“男女之间,伤害是在所难免的。”

  风长明突然道:“老师,我们做爱吧?”

  蒂檬惊道:“在这里?”

  “不,在雪地里。”

  蒂檬的脸瞬间红了,似乎是被冰雪所冻红的,那红,在她靓丽的脸上凝结,久久不散,她垂头羞涩地道:“如果是在雪城的空旷雪地,我就允许你爱我,如果出了雪城,我……我就不准……”

  明洁的世界里,被高墙隔绝的空间——雪城,铺于这雪原之上,犹如一张巨大无边的洁白绒毯,风长明和蒂檬立于毯中,两两相对,蒂檬的脸仍是红的,像鲜艳的浮雪,飘于她洁白的脸儿,是这茫白世界里唯一的红!

  “就……就在这里吗?”

  风长明肯定地道:“就在这里,把你献给我吧!老师,就像当初一样……”

  蒂檬披一件淡蓝的纱衣立于风雪中,无论任何地方任何时节,她都是轻纱袭身,身为强者的她,气候对她没有多大的影响,她和风长明虽置身于冰冷的万年雪原,两人身上的衣物却极其单薄,风长明是一身黑色的披风,一条灰白的长裤紧紧地勒着他那双无比修长结实有力的铁腿,披风罩着的上身可见轻铜无臂铠甲,使他看起来威武而洒脱。他的极短的头发,整齐地排列,像黑色的无数细针竖插而上,显示其惊人的硬挺特性!

  此刻他仍然是“白明”时的粗犷脸膛,似是绞结的胸部线条虽不显英俊,却也显示一种粗糙的魅力,他厚实的嘴唇张启,道:“老师,可以为你的学生脱除沉重的战衣吗?”

  蒂檬还是习惯性地瞧了睢周围,确定除了她和风长明之外没有别的人了——其实这是多余的,这地方的人本来就少,而进入雪城的人,几乎没有。她伸出双手替风长明宽衣,先是褪下他的黑披风,然后解下他的薄铜轻铠,再除去一件薄内衣,他强壮的上身和显目的胸毛就裸露在风雪中,蒂檬抚摸着他的柔软的胸毛,叹道:“这胸毛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一直弄不明白,你为何会在离去之后长这些胸毛来?”

  “不喜欢吗?”

  蒂檬伏在他的胸膛,娇吟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的胸毛,很性感……”

  风长明道:“可我喜欢听老师一次又一次说我的胸毛性感,因为那样,将会令老师得到更深刻的高潮,啊哈哈……”

  “你……捶你!”蒂檬娇嗔,很自然地擂了风长明一拳,风长明假装一痛,弯下腰来,双手顺势抓住她双肩上的纱衣,往后一抛,蓝纱飘荡,向明洁的天地展露她的内衣裙,这透白的内衣裙融入这白色的天地,像一飘扬的雪衣,令她的美好曲线若隐若现,内衣裙的掉带挂在她的双肩,透白的紧贴的胸脯,隆起的是一耸浅绿,透过胯间便是迷人的黑色——本来如果有了披纱的存在,是不能够看到她的腿间的,只是披纱已经安静地躺在雪地之上,像白云覆盖的天空泄漏的一小片蓝天……

  风长明叹道:“老师的身体就是精美,怪不得这么多人想得到老师,只是他们都没有福份,谁敢跟我抢老师,我就杀了谁!”

  蒂檬举手掩住她的嘴,怨道:“为何在这个时候提杀人?”

  “因为我要让老师知道,我有多爱老师!”

  蒂檬羞喜道:“我早就知道了,而且老师也只喜欢你一个人爱我,别的男人爱我,我都讨厌的,他们凭什么爱我?哼!”

  她边说着,边俯身下去解风长明的长裤,风长明很配合,顷刻,她就把风长明的武装全部解除,风长明胯间的巨物硬挺如铁,高高地竖立在两人之间,七彩的肉粒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七彩光芒,巨棒泛着紫炭的铁之色彩!

  “老师,我想再对你粗暴一回!”风长明说罢,双手把她双肩上的掉带从她嫩肩的两旁扯落,整条连衣裙随着滑落,接着他解开她胸前的宽大的浅绿绷布,两对如碗的雪白肉团突地暴露,仍然保持鲜红艳色的乳头在寒风中渐渐发硬,风长明顾不及细品,把她的黑衣的三角裤扯到她的脚跟,然后把弯腰从雪地上抓了一把雪,往他的巨棒上一擦,雪融为水,润泽了他的武器,再把手中的剩雪往蒂檬的胯间一塞,蒂檬娇躯微颤,惊讶地看着风长明,颤音道:“长明……”

  “老师,对不起了,我需要发泄!”风长明突然把蒂檬那相对于他的体型来说绝对娇小的裸体抱入怀里,蒂檬反射性地把一双玉臂环挂在他的颈项,他的双手托住蒂檬的一双玉滑似的肉腿,让她的双腿勾在他的腰间,由此风长明可以暂时松开扶托着她的双腿的手,左手在她的私处摸索,因了雪水的润泽,外唇和阴阜都湿冷湿冷的,风长明的右手扶着同样因雪水的关系而变得有些湿冷的阳物顶挺在蒂檬的私处,左手有些粗鲁地压在她的毛穴,拇指为左、食指和中指居右、无名指和尾指自然地她的缝道之外弯曲,把她的缝瓣向两边撑开,阳物在右手的扶持下顶入她的略润的唇瓣,闷喝一声,向后呈曲蹲之势的身体陡然挺起,臀部向前一送,巨大的微冷的阳物强悍地突入蒂檬的润滑未充足的温道,蒂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微冷和刺激,但更多的痛觉,她未经润透的阴道哪能承受得住风长明的超常的肉棒的突然闯入?她身体后仰,朝天痛呼:“啊……长明……老师好痛……”

  她的双手环挂在风长明肌肉绞结的强壮颈项,上半身因为刚才的那阵痛,而向后仰颤,脸朝天,长柔而直的黑秀灵发悬飘在半空,与稀少的飘扬的雪花相碰触,沾染了雪绒儿,又从她的摇晃的黑毛上漂落……

  紧紧环勾在风长明腰臀部的一双洁白无比的玉腿,因了双腿之间强烈的磨擦所产生的撕痛,而微微地发颤,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下齿紧咬着上唇,承受着风长明由下而上的强力冲激,她的上半身有节奏地上下耸动,一双适中的碗型美乳,波动的幅度比平常大了许多,乳头因为冷空气和肉体的紧张而变得异常坚硬。

  风长明狂抽猛挺,不顾蒂檬的痛苦,然而即使他如何深入,他的巨棒仍然只能尽入三分之二,有三分之一无法为蒂檬的阴穴所吞纳,这就使得蒂檬的痛苦加倍,阴穹几乎被顶穿,但她仍然忍受着,在她的忍耐中,她的阴壁在异物的刺激和摩擦的作用下,逐渐分泌出体液……

  她知道,风长明需要发泄!铂玡夫妇的死,是致使他来雪城的原因,但他一直把痛苦藏在心里,如果说遗忘,倒不如说是压抑,而到了雪城,她提起了风姬雅,促使他心中深沉的郁痛爆发,他不得不借她的肉体发泄;他像一头野兽一般给予她狂野的冲击,在这种强激的痛苦中,她想起了她的初次,此刻风长明正在重复着以前对她的粗暴,不同的是,此刻她是自愿的……自愿承受他的一切粗暴,所有的发泄!

  “啊……啊……痛……”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风长明一边表示他的歉意,却一边更猛地挺插,冷汗从蒂檬洁净的鼻尖渗出,热汗却流遍风长明的全身,使他雄壮的躯体反射着肤光……

  他胸前的那丛黑毛被汗水渗透,汗珠在他的毛尖隐隐欲滴。

  经过一段时间,蒂檬的阴道已经被体液润滑,比较利于风长明的进出了,可那种无法消除的胀塞感和强烈撞痛感,仍然叫她狂呼,此时,风长明的体香散发,伴着雪的冷气进入她的鼻孔,她若半醒半醉,在痛觉中,感到风长明的特殊的异物给予她的特殊快感,那七粒肉珠的摩擦已经不是刚开始时的割裂的痛感,而是起一种深入的、挤压着她的道臂每条触感神经的异常摩擦刺激,她紧咬的唇松开,嘴儿开始微启,梦似的呻吟……

  “喔……喔……长明我爱……我至爱的学生……”

  风长明知道蒂檬历经了痛苦,终于感受到快感,因为每当蒂檬得到欢乐之时,她的性感的小嘴儿都会轻启性感的小嘴儿,此时他心中的歉意减轻了许多,因为他的心情的关系,让他的老师承受了痛苦,而最终,还是得给予她欢爱的。

  “老师,快乐吗?”

  “嗯……只要一闻到你的体味……似乎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减轻……我喔……我好像喝了酒了……”

  风长明失笑,道:“你没有喝酒……傻瓜!”他把蒂檬柔软的上半身扳回来,靠依着他的胸膛,蒂檬迷醉地道:“好性感的毛儿……为什么要长这么性感的胸毛呢?喔喔……真舒服……柔软的胸毛……”

  风长明知道蒂檬又迷糊了,她似乎特别喜爱他的胸毛,每次迷醉在性爱中,都会对着他的胸毛胡言胡语的,而他每听到她的胡言胡语,就特别的兴奋,此刻在她紧窄的温热蜜穴行进的阳物也变得异常兴奋,在她体内变得更硬更大、七粒肉珠也突胀得比平常要大,蒂檬直接感受到这一点,全身都开始软下来,双手几乎无法攀住风长明的脖子,双腿已经开始从他的腰间滑落……

  “喔……长明,我不行了,我全身没力气……嗯啊……喔……我掉下来了……”

  风长明双手托起她的双腿,感激地道:“老师,谢谢你能够容忍我的粗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他站着挺动了一阵,弯跪下去,把迷醉了的蒂檬的软如泥的洁白肉体放在雪地之上,她玉白的肉体闪烁着水光,经过半小时的激战,她的激情到了极点,当冰雪从她的背透入她的身体,她清醒过来,睁开春情荡漾的亮眸,看了看风长明,有些歉意地道:“长明,老师……对不起……,每次都不能满足你!”

  风长明挺着阳物,坐在她的身体,一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和汗,笑道:“老师怎么可能满足不了学生呢?别忘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的……”

  蒂檬惊道:“还要继续吗?”

  风长明看看天,笑道:“天还没全黑哩,我想和老师温存到天黑,再到黎明……”

  蒂檬微微一笑,欢爱后的媚态随着这笑而绽放,是平常的蒂檬所没有的姿态,她微启干涩的嘴唇,道:“你……心中的苦痛发泄出来了吗?如果还有留存,我还可以的,长明。”

  风长明俯身下去,吻着她的唇,渐渐地,四唇都变得湿润了,风长明才抬头,伸出手指抚捏着她软腻的香唇,柔声道:“老师,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在以后的动作,给予老师我的情火、雪的轻柔!”

  蒂檬心情愉悦,可下体还隐隐作痛,她道:“长明,回去之后,我帮你选几个女奴吧?”

  风长明愕然道:“为什么?”

  蒂檬道:“我想让你能够尽情地发泄……”

  风长明叹道:“不必了,我不需要女奴。”

  “那……我从女兵中选一些陪在我身边可以吗?”蒂檬仍然不放弃地道。

  风长明道:“老师,这是你的权利,不必问过我的。”

  蒂檬有些不高兴了,撇撇嘴儿,嗔道:“人家可是为你着想,你却不领情?”

  风长明笑道:“老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好多个女人有瓜葛的,根本不需要女奴,而且我自己也有女奴的。”

  “你有女奴?”

  “我这趟回帝都,才知道,原来我很小的时候就有女奴了,是我爹给我找的,总共有五个,不过,我只认识一个风筝,另外四个我完全没有印象。”

  蒂檬道:“也不怪你,你爹风妖是特别喜欢这一套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提了,但是,回去之后,你不要老找我,我是要休息的,还得抽些时间练功,要不就荒废了。白英和党芳,这两个,我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也不反对,反正她们与你的关系糊里糊涂的,我想管也管不着,你也不是我管得了的人,从小你就是最不听管教的。”

  风长明笑道:“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对我说教。趁还有一点光,让我仔细地欣赏老师美丽的身体。”他埋头抚弄着蒂柔软的乳房,因为平躺的缘故,乳房变成了拉铺的大面积降起,风长明的指尖在其上划弹,弄得蒂檬娇笑连连:“噢,长明,好痒……”,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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