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带着儿媳升官发财 (第一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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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穿越之带着儿媳升官发财

作者:秦臻(xxhr82)2014年06月2日发表于:第一会所2013/06/16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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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更新2章,6000余字,顺便把第一册做出完结。我知道时间过得有些久,我都有了大太监之名了,但写这类文有风险,大家多体谅吧。***********************************

             第一册  初来乍到

              第一章  前言

  朦朦胧胧间,耳边传来一阵阵哀伤的曲调,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路遥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犹如灌了铅水一般地沉重。

  这是怎么了?睡了一觉,把自己给睡死了?

  路遥重重地呼吸了两口,感觉到意识似乎在慢慢回归,头脑变得渐渐清晰起来,他觉得有一双手一直在推着自己,那手的力道不大,感觉有些像是在按摩似的。

  我靠,死过去又活过来了?还有,这是谁?

  “嗯……”

  路遥用力地挪了挪身子,还好,身体虽然感觉虚弱了些,但总归觉得能够控制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有些刺眼,好容易才看清楚眼前的那张泪眼婆娑的小脸。那人见路遥睁开眼睛,悲伤的脸上一下满是欢喜,路遥却极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爹你可别再吓唬于我,陆儿才刚走,你要也有个三长两短,可要媳妇怎么活呀。”

  苍白的小脸马上又梨花带雨,那娇俏中饱含悲呛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路遥心中怜悯顿起,忍不住地伸手给她抹了抹眼泪,突然楞住了。

  她刚自称什么?媳妇?尼玛的老子儿子都没从哪冒出个媳妇儿来?

  路遥细细打量周遭,一看之下,差点又要昏死过去。

  这是个神马地方?四下望去就连像样的房子都没看到一座,再者,两人身上穿的衣服,怎么看都有些像戏台上的装束,这尼玛,是穿越?

  路遥头脑混乱见,身子被一双小手扶住。低头一看,正是刚那自称为自己媳妇儿的小姑娘,此刻她满脸绯红,低着个脑袋不敢直视路遥的双眼,双手却是死命地托着路遥的胳膊。

  好吧,重生,穿越都罢,尼玛不能一穿穿到个刚死了儿子的家伙身上啊。我的青春,我的人生!

  路遥无声地在心里哀嚎,满脸悲愤。

  这一幕落到外人的眼里,倒相反符合了情境,众人也不再注意他公媳二人,速速将那新坟垒好,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第一章》

  回到家里,路遥蒙头就睡,可连续几日清醒过来,看到那漆黑得不知年月屋梁,他就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

  不过幸好路遥的媳妇儿春花倒也孝顺。虽然从来名字来看,这肯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但在照顾人方面,确实难以挑剔。

  “爹,我爹来看你了,你看……”

  路遥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间,春花推门进来了。春花年龄不大,看起来就像是后世的高中生一般,此刻脸上已经没了悲伤表情的她,一身素白的看起来很是养眼。

  “唉”

  路遥心里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算了,哪怕没几年好活,还得继续活下去吧。

  春花见路遥起身,心中一喜。赶忙上前服侍他穿戴。这年月里没有所谓的内衣说法,虽然亵衣裤都不露肉,可异性之间的相互接触,让春花一通忙活下来还是有些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路遥的居所除了正堂,还有西厢与东厢两栋。屋外还有一大大的庭院,倒也出乎了他原本的意料。从睡房里出来,进得堂屋,只见男子正坐于椅上等待,几上放着茶水,身边再无他人。

  此人面色虽黝黑,但身体极为壮实,一身肌肉饱满而有力道,怎么看都不像是暮年之人。路遥心中疑惑,只得转头用眼神询问于春花。

  春花笑着点了点头,朝坐在椅子上那人轻声喊道:“爹,公公来了。”

  “哎呀,亲家公啊!”那男子闻声收回四下眺望的眼光,迅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张开迎了上来:“你可要多保重啊,陆儿走了大家都很心痛,可这日子,还得往下过啊。”

  路遥被那有力的双手摇得脑袋有些发昏,只觉的自己好像搞错了些什么。看着对方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脑子里突然犹如闪电划过一般变得一片亮堂!

  他猛地一把推开春花的爹,冲向了庭院里的井边,春花和他爹一见,吓得大呼小叫连忙跟上。

  看着井里倒映出来的那张有些萎顿却不乏英气,比自己前世要帅气多了的脸庞,路遥连日来的郁闷突然之间一扫而空。

  “哈哈哈哈!”

  顾不得死死抱着自己的春花爹那脸上一脸的古怪,路遥开怀大笑起来。

  尼玛,听到儿媳妇把自个给搞楞了,却没想到,这年岁里大伙结婚都早,路遥现在这样子看起来也就是个三十来岁,以后的日子,一大把呢。

  “春花,去备点酒菜,我要好好地陪亲家公喝两杯。”

  放开心思的路遥顿时觉得天都蓝了,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两父女,笑着让春花去准备酒菜。

  春花甜甜地应了一声,转身朝厨房走去,准备膳食去了。春花他爹虽然仍是一脸古怪,可耐不住路遥热情相邀,跟随着路遥进了堂屋里叙话。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聊起了家常。路遥心想,既然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那先做些了解是应该的。

  春花爹言语里对路遥颇为尊敬,在路遥很有技巧地勾引下,从春花爹的嘴里掏出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情。

  路遥这世的名字也叫路遥,听到这里,路遥就觉得那个死去的,自己根本就没一点印象的儿子名字挺搞笑的,路陆?撸撸?难道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大字不识?

  果不其然,路家几世单传,靠自身努力和祖上积累,到了路遥这一辈已经是附近小有名气的富户——这富户的意思,就是生活略有节约,但却无力铺张浪费。

  路遥这身体的前主人倒也明理,深知这样靠一辈辈积累不是一条好的途径,就倾尽所能培养自己的儿子念书,却没想到这小子书倒是念了一堆,可身体却是病秧子,早早地就逝去了。

  说到这里,两人皆变得沉默。路遥是不知如何继续发问,而春花爹则是认为自己嘴巴太多,又勾起了路遥的伤心事。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幸好春花适时介入,端来的酒菜,两人也就相互一笑,相携入桌。

  待一起准备就绪,却见春花仍立于自己身后,路遥有些奇怪,忙说道:“春花站那干啥,坐下一起吃啊,难道你爹还是外人么?”

  春花站着不动,没有说话,她爹却是朝着春花猛地一瞪眼,苦笑着向路遥说道:“亲家公,你就别戏谑我了。咱家的这点家教还是有的。”

  路遥见状,也不再强求,打了个哈哈后敬起酒来。

  酒过三巡,路遥想了想,先给春花爹敬了一杯,然后才说道:“亲家公,有件事我得给你商量一下。”

  “你说。”春花爹闻言,忙放下酒碗,做认真听讲状。

  “边喝边讲,边喝边讲。”路遥端起碗,又请了一次后,才慢慢说道:“你看犬子已逝,这春花尚值华苑之年,为犬子守寡一辈子,不值当啊,你看可否让我收她为义女,然后另找一户人家——”

  哐当一声,春花爹的酒碗失手掉到桌下,路遥以为他喝醉,回头想让春花给他爹换双碗筷,却发现春花也是一脸煞白。

  “亲家公,你如此话语,我倒想问问了,我女儿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家的事情,要让你代子休妻?”春花爹也不去拣地上的碗筷,一脸怒气地朝路遥问道。

  路遥见状,有些愣神,这我好心好意你不理会就得了,还跟我耍脾气是怎么回事呢?

  “亲家公,看你说的,春花这丫头自是贤惠无比,就因如此,我才不想误了她啊。”

  “你!春花,你给我跪下!你说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夫家如此不满,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直接打死你!也免得被休了出去,莫了我家门风。”

  春花扑通一声跪下,娇俏的小脸上一下子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突然间公公却突然提起这茬来。

  路遥一把拉住要按上去踢春花的她爹,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

  “亲家公,别发火,别发火。我这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就不觉得她这么年纪轻轻就守寡,委屈了她吗?”

  春花爹见路遥模样不似作伪,也放弃了继续做出要上去打人的样子,气哼哼地回到座位上坐下:“女人从一而终,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路遥转身扶起春花,轻轻地问道:“丫头,你觉得呢?”

  春花倔强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泣不成声,却又坚定无比地说道:“我生是路家人,死是路家鬼,如果公公执意要休我出门,我宁愿让我爹打死我!”

  “唉,起来吧,丫头。倒是我唐突了。不说了不说了,继续喝酒,对了,春花,给你爹重新上副碗筷。”

  虽然期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最终酒席仍然宾主尽欢。席散,路遥请春花爹住下,春花爹却道家里事多,执意告辞。

  春花爹走后,春花重新搀扶着路遥,让他回房躺一会。他笑笑拒绝了,让春花带路去了书房。

  这个世界,还是陌生得紧,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才行。


             第二章  异界科举

  坐在书房里,路遥有些头疼。

  从刚才跟春花爹的交谈中了解到的信息,路遥发现这个世界跟他熟知的历史中的世界完全不同,他因此也变得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了。

  无聊中,路遥拿起了书桌上摊开的那本书,翻了翻,发现,里面的字自己居然都认识!激动之下,他在整个书堆里翻找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史书之类的。

  正寻找中,春花端了茶水进来,放下后并没有离开,静静地站在书桌边侯着。

  路遥见状,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边翻开,一边问道:“春花,你今年多大了?”

  “爹,媳妇今年16岁了,这当初跟陆儿不是交换过八字的吗?”春花听到路遥提问,立马就做出了回答,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显然不知道,站在她眼前的这位,已经不是她原来的公公了。

  “16?呵呵,还只是个孩子啊。”

  “孩子?”春花闻言,不太服气地说道:“我表姐16岁都当妈了,我姨都说了,我肯定比我姐能生,这些话媒婆都没说吗。”

  路遥看着有些气鼓鼓的春花,心里有些好笑,说道:“能不能生要靠男人,光有女人,生个屁啊。”

  “男人也能生娃?”

  路遥看着张大了小嘴巴,一脸惊奇的春花,更乐了。本想跟她好好说道说道,却突然想起,这丫头名义上是自己儿媳啊!

  “算了,不说这些,你知道科举是怎么回事吗?”

  “科举?”

  “就是读书,考试,然后当官。”

  “爹,你要去试举?你不是不识字吗?”

  路遥看着小丫头一脸的不相信,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识字?”

  看到她小脸红红地低下了头,路遥心道坏了,这尼玛一激动又坏事了。他故意偏头开头,装成要去看书的样子,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哦。”

  春花乖巧地应到,轻轻地出了门,还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待到春花出了门,路遥方才松了口气。尼玛,要命啊,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不出事才怪,可偏生,这丫头还是自己儿媳,头疼啊。

  直到春花来叫路遥吃晚饭,路遥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在一本名叫刑律的书里,他却看到了一条这样的信息:公公强迫于媳妇,男判斩立决,女则发配官窑;双方通奸者,皆流放三千里戎边。

  看到轻展笑颜的小丫头,路遥头更疼了。都说女要俏身穿孝,这小丫头长得本来就不错,身着一身素白的孝服,更是惹人怜爱,可尼玛这个世界对于这事特别抵制啊,让路遥就是想要去尝试一下,也没那个胆子了。

  第二天,天刚亮路遥就起了床。可没想到,春花都已经早已经起来忙活好一阵子了。

  看到站在堂屋门口伸懒腰的路遥,春花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反映过来,朝路遥甜甜地一笑,打着招呼:“爹,起来了啊,稍等一下,早饭马上就好。”

  “没事,我先洗漱一下。”

  路遥没有什么悲伤,之前有些抑郁,只不过是因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有些不适应罢了。而那个所谓的儿子,对于路遥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在他生命里存在过的人物,要为了这样一个人物去感怀,不免有点为难。

  而春花,虽然昨天表现得贞烈异常,却也难见悲伤之色,或许是因为这端亲事属于包办婚姻,双方都没有什么感情吧。

  吃过早餐,路遥向春花问明去县里的路程之后,就出门而去。

  他从来不是一个做事拖沓的人,想到了什么,就会立马去做。既然已经回不去了,在这个世界里,要想活得更好,不努力也是不行的。

  县城离得不远,可等路遥赶到时还是临近中午。看着阳光下那斑驳的城墙,路遥心里难免唏嘘。

  上辈子曾有一段时间里,他很迷恋一些穿越到古代的书籍,常幻想着自己是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在血肉纷飞的杀场里度过一生,虽然单调贫瘠,却慷慨快意。

  可真正的来到了这样的世界里,他却隐隐有些不愿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路遥了解到的信息很少,但对于他目前来说却是足够了。

  他现在生活的这个国度叫做周朝,可以肯定,跟中国历史上的那个周朝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也比当时的那个周朝要先进多了。这个周朝究竟还是不是在地球上,都没有办法考证,不过,这不影响他在这里生活下去。

  这个世界的科举叫试举,昨天就听春花聊过,每年的8 月15日,就是这个世界里乡试考举的日子。乡试过后,就会获得一个帝生称号,相当于古代的秀才,帝生可选择进入皇室开办的学院念书,也可留在家里自行学习,然后每4 年全国会在都城骊山试举会试,考中后就由皇帝分配得官。

  这模式跟中国古代的差不多,难怪书上面的字,也是中文里的繁体字。算起来,离8 月15乡试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对于前世的文科高材生来说,只要熟悉一下字的写法,了解一下考试内容后,考个帝生问题应该不大。

  更加幸运的是,明年会有一次4 年一次的会试,如果运气足够好,路遥明年就可以去参加这全国性地选拔大赛。就算运气差点,今年考不上帝生,也可以明年赶一点,连考两次。

  回到家时,天已杀黑,屋里都点上了油灯。

  看着门口像个小妻子一样翘头期盼的春花,路遥即深感温馨,又觉得异常为难。

  这丫头摆明了会以自己儿媳妇的身份跟自己一起生活下去,问题是,自己还不能拿她怎么样!这关系,想想就有够头疼的了。不过幸好,现在有了个奋斗目标,倒不用每天闲的蛋疼,无所事事了。

  春花看到路遥,脸上变得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她踏着小碎步,引着路遥到饭桌前坐下,殷勤地递上碗筷,然后站在身后服侍。

  抬起筷子,路遥觉得还是有些不自然,想了想,说道:“春花,以后家里没其他人的时候,坐下一起吃吧。”

  春花闻言,把个小脑袋瓜子摇得跟个波锣鼓似的,连连摆手,说道:“这不行,不行的,人家会说我没家教的。”

  “傻丫头,我刚不是说了吗,没外人的时候!你站在那里,我心里渗得慌。”

  “渗得慌?爹,你,你这是讨厌我吗?”

  看着春花的俏脸上又有雷雨交加的迹象,路遥苦笑不已,这还说能当妈呢,纯粹就已小丫头!

  “傻丫头,别罗嗦,赶紧去拿碗来坐下,不然就休了你回家去。”

  “哦。”

  看到返身去拿碗筷的春花,路遥哭笑不得,跟她好说不行,非得吓她才成。

  饭后,路遥去了书房,春花收拾过后也端着茶水进来了。

  见路遥在桌上铺开了纸张,她异常乖巧地放下茶水就磨起了墨来。

  路遥待墨好,提笔写了个字,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用的也是毛笔,上辈子他的毛笔字写得还不错,这段时间应该只要加强识字和研究考试内容就行了。

  “爹,你竟真的识字!”

  路遥正思考间,被春花夸张的声音惊醒,抬头,看到春花一脸震惊的表情,更是苦笑不得。

  “识字有什么奇怪?”

  “可外头不都传闻你是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吗?村东头李家的小丫鬟还当我的面笑话过你呢,说你就一土包子。”春花欢快地说着话,话语里很是愤愤不平。

  路遥不知道那个李家是干什么的,但春花刚提到了村东头,那他倒是知道,那边有个占地很大的宅院,早上还从那门口路过了呢。

  看春花的样子,想必那家里日子过得挺好的,这不,都有丫鬟,比起人家来,自己也确实算是个土包子啊。

  “理她做什么。”

  路遥又提笔写下一个字,抬头看到春花也在低头打量那个字。看到她简单地用红绳束起来的青丝,他想突然想了起来。

  从怀里掏出下午出城时买的一个簪子,递到了春花眼前,说道:“喏,给你,今天路上看到,觉得很漂亮,就买了。”

  春花闻言,一把将那簪子接过,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美丽的大眼睛笑得像个月牙儿。

  “谢谢爹。”

  春花脸红红地伸手将簪子递向了路遥,一边说着,一边朝路遥偏了偏脑袋。

  路遥心知不妥,咬咬牙,还是伸手接过帮春花戴上。

  春花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又道了声谢,欢快地出门而去。

  终究还是个孩子。路遥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知道她肯定是回房到镜子前臭美去了。回过头,提笔,纸上又落下一划。


             第三章  香艳沐浴

  不一会儿,春花从房里回来了,欢快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路遥会心地笑了笑,继续埋头在纸上熟悉着字的写法。

  春花看样子很兴奋,看了一会儿,就唧唧咋咋地说开了。

  路遥一边写字,一边随意跟她攀谈着。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好。难怪古时候的才子们,都沉迷于这种红袖添香的生活。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又写完一个字后,路遥突然觉得春花好久没出声了。抬头一看,这丫头竟然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现在没有表,路遥也不知道时间。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路遥觉得今晚也够了。

  他推了推春花的肩膀,看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小脑袋,不由地笑了:“累了就去睡吧。”

  “啊不,没,没累。”

  春花有些手忙脚乱地揉着脸,口是心非地说道。这一番忙乱之下,竟没注意到手上先前磨过墨,把小脸蛋给弄成了个大花猫。

  路遥见状更乐了,伸手小心地抹去她弄出来的“胡子”,说道:“去睡吧,我也准备去休息了。”

  “哦。”

  春花先是有些愣神,接着醒悟过来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

  路遥猛地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心里懊恼不已。

  收拾完成,路遥出门却看到春花吃力地挪着一个大桶,向着他的房间移去。

  “干嘛呢?”路遥赶紧过去帮忙,语气有些嗔怒。

  “你跑了一天,泡个澡吧,水我早烧好了。”春花抹了一把汗,说道。

  看着因挽起袖子而露出的一截如莲藕般洁白的手臂,路遥有些异样。之前觉得穿越成一老头,有些心灰意冷。后来发现自己竟是一个中年壮汉,不由地心思有些活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以前怎么没有续弦。

  “你先去睡吧,这事我自己来就行,你爹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

  路遥提了一下那个桶,居然重得无法拿起来,只好学着春花的样子,将捅朝屋里滚过去。

  春花轻轻地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路遥把桶弄进房里,正要打算去打水过来之时,春花吃力地提着满满的一桶水进来了。

  “我不是叫你先去休息了吗?”

  路遥伸手接过,有些怪罪地说道。但语气里难免多了些亲热与感动。春花笑了笑,没有应答,却也没有离开,引着路遥从厨房里走去。

  路遥看到那锅子,吃了一惊,想到刚才的桶也够大,心道,这锅水恐怕能把整个桶都灌满吧?

  来来回回一共走了10多趟,终于把水提好。春花掩上门,小脸红扑扑地像个苹果,却倔强地站在桶边,等候着。

  路遥脑袋有些短路,这架势是要服侍自己洗澡?以前古代有没有这习俗实在无法考证,可日本AV里倒是很多这样的镜头啊。

  “咳咳,春花,你还是先回去睡吧,这里我自己来就行。”

  春花闻言摇了摇头,开始本来还有些害羞,此番在路遥的言语刺激下,更是咬了咬牙,走到了路遥的身边,要帮他宽衣。

  路遥吓了一大跳,赶紧自己动手。

  虽说这房子墙不深,院也不够大,可如果路遥真把春花给办了,那还真应了一句话,你喊吧,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不过路遥却很小心的压制了自己的情欲,实在是那条刑律让他感触太深。上辈子,他虽然偶尔也会钻钻法律空子,但毕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这一辈子,正好定下了目标,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小丫头给坏了这宏伟大计?

  脱到最后一条亵裤的时候,路遥停手了,自己这是要光溜溜的,还是就这样下水去?正思想复杂间,春花臊得转开了头,路遥心下松了一口气,迅速脱光,蹦进了水里。

  哗啦一声水响,春花身上也被溅上了不少。她回头看到这个情景,先是吃惊,然后抿嘴笑了,自己这公公,也害臊呢。

  水暖暖地涌上全身,疲劳似乎一下被赶走。春花那小手也轻轻地在肩上按捏着,柔柔的,冷冷的。

  好吧,这滋味有些不好受。路遥曾几何时,梦想要娶一个日本的婆娘,为此还专门去学了几天日语。为的不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么?

  可现在,一个能看不能动的小丫头片子蹲着边上,带给他的感觉只有难受。

  路遥轻轻地搓着自己的身子,对现在这副躯体很满意。虽然是个泥腿子,可长相比他上辈子要好,就连身材,也比他上辈子那文弱书生样要强多了。

  下身有些蠢蠢欲动,他想起了春花之前所说的:你是个大老粗。

  有些不太淡定地掏了掏,撸了把,心道,粗确实有够粗啊,不过,你是没办法去见识一下了。

  卧室里水气蒸腾,可这气氛却一点也不暧昧,反而稍显尴尬。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卧室里只闻轻轻水响。

  “春花,你先回去吧,我这里,好了。”

  水渐渐地变凉了,泡着的感觉没有先前舒服。路遥实在无法接受让春花帮忙擦身穿衣,这样真会暴走的。

  春花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开,反而先去帮路遥整理床铺。

  看着跪趴在床边上的春花,路遥愕然地硬了,硬得厉害!

  或许是为了更好地做事,春花换了条白色的裤子。先前倒还不觉得有异,这番一趴一翘,她那颇巨母性风采的美臀则完全显现出来了。

  难怪她曾经提到,她姨说她比她表姐能生,感情这风俗跟地球上也差不多哈,看女人是否能生养,看的都是屁股。

  这说法历经千年不朽,在新世纪里却被人喷为谬论。路遥记得读过一篇所谓的医学论文,上面说,丰乳肥臀的女性单纯从孕育后代来说,确实比其他女人优秀,主要原因有二,其一:乳房和女臀部都与生育相关,丰乳肥臀代表发育良好,能给后代提供优良的发育和哺育,其二:人尚失了发情期,只能通过这两方面来向异性传达一种自身已经成熟的信息。

  好吧,这所谓的两条,翻译成白话,不就是说,女人长得丰乳肥臀,就是为了勾引男人来肏啊。

  更要命的是,这个年代没有内裤一说,春花这样高高地敲起她那肥美的臀部,裤子由臀缝中深深陷下,双腿间那丰满的宝蛤如馒头般清晰地在裤子上倒印出来!

  要了个老命了。虽然累了一天,可路遥的下身却硬挺挺地勃起,犹如铁棍一般。路遥不敢再盯着不放,他转开了目光,可心里那翻腾的气血,一时间却难以平息下去。

  春花动作麻溜,很快就收拾妥当,她轻轻地道了声晚安,出门而去。

  路遥松了口气,起身穿衣。泼水时,望了春花的房门一眼,目光复杂。

  第二天,起得很早,可脑袋却有些昏昏沉沉地。

  一晚上梦境繁杂,让他有些分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他生活的现实。

  吃过早饭,春花递上一摞账本。路遥也疑惑,一番交谈,方才搞懂。

  她过门后,路遥就将家中一应事务交代于她,并将家中的帐房都辞退,打算让小夫妻俩管理整个家中事务。没想到好景不长,那个连印象都没有的儿子却一命呜呼,春花大字不识,只能将事务再交还回来。

  虽然她没念过书,但记忆力却是相当地好,路遥淡淡发问,她竟是将早些日子里路遥交代于她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全部转述出来。这倒省却了路遥很多功夫。

  像路遥这样的小地主,一年倒真的没啥大事,除了春秋两季到细户家去走走看看,剩下的日子就是混吃等死。

  路遥翻了翻账本,去年收入43两,除去开支竟只剩10两不到。这银子价值几何路遥无从得知,但也觉得这辛辛苦苦一整年,却只有区区40多两银子,实在是难称富裕。

  放好账本,本打算看会儿书,可脑袋里实在是繁杂得像一团麻。想了想,路遥跟春花打了个招呼,出门而去。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上辈子书已经念得够多了,初来这个世界,走走看看,应该更为重要。


             第四章  李家之主

  路遥慢慢地走着,看着。

  昨日里匆匆赶往县里,对于自己生活的这个地方反倒是有些疏忽。

  此刻快到夏季,艳阳高照,却又不似城市中那样火辣。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地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远处成片的农田随风摇曳出一片令人心仪的绿。绿色中镶嵌着一条条斑驳的泥泞小路,四下衍生,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座充满田园气息的小院。

  小院大多独门独户,由木篱笆或者低矮的是围墙所包围。围墙之上都爬满了各类植物,就连的院落里、屋檐上,皆是如此。咋一眼望去,犹如进入了电影里矮人王国一样。

  欣赏着这样美丽的景色,路遥心情额外地舒畅。他慢悠悠地跺着步伐,随意而行。

  不知不觉间,他看到了一座占地巨大的院落,心道这应该就是春花昨日里所说的李家大宅。

  望着高大的院墙,路遥心中有所感慨。上辈子自己同样出生于农村,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让一般人有所侧目。

  今世虽然起点有些乱,可毕竟算是上世的延续,凭借着上世各种知识、技能的累积,应该要做得更好啊。

  正沉思间,那厚重的漆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丫头片子出门而来,见到路遥立于门外发呆,不由得满脸鄙夷,大声说道:“路家那土包子,你杵我家门口干啥呢?莫不是打算进来偷东西不成?”

  路遥思路被打断,心中有些不满。抬头见一满脸青春痘,年龄如春花般大小的丫头对自己怒目相向,心中不悦更甚。

  可对方虽然容貌不咋的,身上那装束却是连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心里不知对方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可也实在不想跟一个半大的孩子去计较。

  “放肆!桃子,是谁让你跟路员外如此说话的?自己去后院找主母领罚。”

  正待挥袖而去间,一中年男子威严地走了出来,先是朝着路遥一躬,然后向着刚朝自己出言不逊的小丫头训斥到。

  路遥回了一礼,道:“不妨,本就是孩童之言,还望……还望兄长莫要惩罚于她。”

  “孩童之言?”对方脸色有些古怪,也不知他是因为路遥的称呼还是因为路遥说那丫鬟是个孩童:“既然路员外为她讨饶,今日便饶她一次,还不滚进去?”

  后那句话,自是向着那满脸青春痘的小丫头说的。路遥见状,心道对方本就打算为其开脱,却还要借自己之口,真是虚伪。但也不为意地笑了笑,做了一躬,准备离去。

  “路员外稍候,不知这番是要往何处去?前些日子令公子过世,为兄出门在外,未能亲自去凭吊一番,实在抱歉。”

  那人追上路遥,与他相伴而行,而他的身后只有一家丁跟随,倒是出乎了路遥的意外。

  “谢兄长记怀,路遥愧不敢当。”

  路遥向来是你对我客气,我对你那就更加客气。当下鞠了一礼,以示敬重。

  那人见路遥表现,有些惊奇,好半响才回了一礼,道:“想不到,路员外竟……唉,令公子已展学识天赋,却不想遭逢天嫉,实在是惋惜。”

  “无妨,犬子逝去确是令人惋叹,不过,他的志向,身为其父,自是要代他完成。”

  “路员外,你的意思是,你要去试举?”

  “正是。”

  “呵呵,果然……”

  对方见路遥一脸自信,心中暗道,这才是本来面目。本以为受到丧子打击,会转了性子,没想到几句话,就露了本性啊。

  路遥见对方满脸戏谑,也不为意。心道这身体的原主人估计有些不太得人心啊,不过,此路遥已经非彼路遥,究竟以后路途究竟如何,且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吧。

  正巧遇到道路分叉,路遥不想再与之同行,当下一躬手,道:“我随意走走,先行告辞!”

  “路员外,稍候。”那人略一沉思,道:“既然路员外有心参加试举,为兄家中倒是有一本历年题记,路员外不妨拿去参阅一二。”

  说完,望了身后家丁一眼。家丁见状,回身朝家中跑去。

  路遥心道,这家伙倒是会做人。虽然看不起自己,可听到自己要去参加试举,却还是准备相助。当下忙拱手道谢不提。

  不一会儿,家丁返来,递上一本书稿。

  路遥翻开目录,却见里面竟分出了政略、刑略、战策、术数四大部分,当下也是倍感惊奇,想不到这试举竟跟后世的考试也不妨多让,不觉间脱口而出:“这试举竟分了政刑战术四大部?呵呵,真是多谢了,没有兄台相助,小弟真还是一头雾水啊。”

  那人听闻,心中更是惊奇,起先送他书稿,本就存了点看笑话的心态,想不到路遥一翻开书,竟是真的识字。

  “路员外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为兄今日有事无法耽搁,改日还望到家中一叙,我俩把酒言欢!”

  “静候!”

  两人持礼挥别,路遥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带着书稿,一头就扎进了书房。

  什么东西一旦沉迷进去,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等到春花把路遥从书海里拽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看到桌上已经放凉的饭菜,路遥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这么热爱学习。

  书上的习题,说起来繁乱,其实并不复杂,政、战、数三类对于路遥这个由科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物,再怎么白痴,都要比现人多一些见识,反倒是刑略这一部分,让路遥有些头疼。

  周朝刑法与现代虽有共通之处,可在判处量刑方面,却大相庭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不过幸好的是,这个世界里虽也有诗词歌赋,但在试举时却并不讲究这些。考试时虽也拽文,但并无特定格式要求,这倒让路遥大大地松了口气。

  “爹,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个的身子,虽说要去试举,但是在考不上也无妨啊,在家做个田家翁不也很好吗?这周边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路遥虽被唤回现实,可思绪仍沉于自己的思考之中。春花见状却不满意了,嘟着个小嘴不停地抱怨。

  “没事,以后不会了,走,吃晚饭去。”路遥呵呵一笑,揉了揉春花的小脑瓜子,先行出门而去。

  饭桌前,春花又立在一旁,路遥见桌上确实放了两幅碗筷,知道这丫头处在纠结状态,当下也不道破,只是轻轻地说道:“坐下吃吧。”

  春花欢喜地坐下,给路遥夹了些肉食,趴了两口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脸上欢快突然就没了。路遥见着奇怪,开口问道:“丫头怎么了?吃得好好的突然一脸苦瓜像,给你爹我摆脸色呢?”

  “没,没。”春花慌了,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焦虑地连连摆着手,连脸上沾上了饭粒都没有察觉。

  路遥轻轻伸手拿掉那颗饭粒,指了指座位,说道:“坐下说,早先还说自己能当娘了呢,老一惊一咋地跟小孩似地。”

  春花显然对路遥说自己是小孩不满,可仍听话地坐下了。经过这样一出,她脸色有些转好,虽然看起来气鼓鼓的,可较之前那幅样子,要可爱多了。

  路遥是真饿了,飞快地把饭吃完,放下碗,待春花也吃好,开始收拾,才问道:“刚想啥呢?突然间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是病了?”

  “没有。”春花变得有些扭捏,想了想仍开口答道:“我听人家说,大户人家可不许女子上桌吃饭,以后爹要是能考上帝生,咱家人多了,可不能这么没规矩。”

  虽说理是正理,可春花说完,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从小到大都是跟娘一起服饰爹吃完之后才在厨房里就着残羹随便凑合点,好难得公公允许自己上桌,可这毕竟不符合规矩。

  “啥叫考上帝生就大户了?你爹我还要去参加会试,拿个头名呢。再说了,这家再大,还能让别人给当了家去?”

  “啊?帝生每月可有1 石米粮呢,可相当一亩田一年的收成呢。再说了,帝生可不容易考,你看李家的孩子,都从小就念书,还就俩帝生。”

  挠了挠脑袋,路遥没想到,就是考个相当于秀才的帝生,居然就可以享受国家级补贴了。

  “李家也才两个帝生?对了,我今天在李家门口碰到一个人,年龄比我要大,脸方方正正的,对了,嘴上还有俩撇胡子,眼睛看起来倒是蛮小的,这家伙是谁?”

  “这家伙?嘻嘻,爹,人家是李家家主呢。”

  随着春花的描述,路遥稍微有些搞懂了,这年头读书人确实少,主要是因为书无法量产,价格特高,因此普通人家很难培养起一个读书人来。就算是像他家这样的小地主,为了给他那死去的没见过面毫无纯在感的儿子买书,都费去了历年来的积蓄。

  而李家,因早些年家里出过一任抚台,所以在老家置下不少产业,虽然以后家里再无大官,可每一代里,都会有几个帝生出现。

  这就是底蕴与积蓄啊。

  路遥心中感叹。在这样生产不发达的世界里,要成就一个庞大的家族,真是不容易。不过,既然他来了,这个世界,或许会因此变得有些不同吧。


             第五章  意外的咬

  每日里读读书,散散步的日子很清闲,不知不觉间,路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

  跟春花小丫头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熟络,虽不能说亲密无间,但基本上两人之间没了什么隔阂。

  春花性格本就开朗,加上路遥又从不摆长辈身份,她虽保持了对路遥的足够尊重,却少了一种畏惧。这不,连每隔三五日里,伺候路遥洗澡的时候,都能够很轻松的相互聊天了。

  不得不说,当放下那种奇怪的想法之后,路遥也变得轻松起来。现在他赤身裸体地躺在木桶里跟春花聊天,也不会觉得尴尬,甚至慢慢地他还享受上了这种让人伺候的感觉。

  “好了!”

  路遥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春花则瞪着那美丽的大眼睛,特别惊奇地看着那一堆堆竹竿,想不通这东西怎么能用来洗澡。

  沐浴是舒服,可提水、倒水就太烦躁了。

  虽说路遥前世里是文科生,可动手做一点点有利于生活的小创造,还是难不倒他的。

  他从山里弄回了一堆竹子,把厨房隔壁的柴房改成了浴室,直接用竹筒连到了烧水的灶上。虽然还是需要将水舀到灶上那个大水盆里水才能顺着竹竿流到隔壁的桶里,不过这样可把提水走路的那过程完全给省略了,要知道,每次倒水都是他来弄的。

  “爹,来了来了,水真的来了耶!”

  打发春花到隔壁去盯着,路遥朝存水的盆里倒下了一瓢冷水。随着骨碌碌地一阵响动,隔壁传来了春花欢快地笑声。

  “怎么样,没骗你吧?以后打水,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路遥检查有没有发现漏水的地方,顺着管道来到了隔壁,看到春花还是那般稀奇,心里有些好笑。

  “挪,以后倒水也不用再提出去,直接舀出来,倒到这池子里就行。”

  排水,路遥当然也做找了,这些露天的沟渠,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言。

  春花地看着路遥,目光里充满了敬佩。正欲开口说话,院门处却传来敲门声。

  “来了。”春花甜甜地应道,转身出去开门。路遥则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想着是不是立马来试用一下。

  “爹,李家家主有请。”

  “啊?快请!”

  路遥先是楞了一楞,才想起,那天在路上跟李家家主见面时,他倒确实有此一说,可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路遥都差点忘记了。

  路遥随春花来到院门口,见到的是上次的那个家丁,路遥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小哥,还请入内就坐。”

  “路员外有礼了,我家老爷让来请路员外过府一叙,坐就免了,小的还要赶紧回家听候吩咐。”

  一边说着,家丁一边恭敬地递上请帖。

  路遥接过,家丁便告辞离开。待他走远,路遥打开请帖,发现日期竟就是晚上,当下心里有些犯难了。

  来到这个世界里,就是春花他爹来家里吃了一顿,自己还啥屁事没做,不知道这去赴宴,需要做些什么准备,是不是还要带些礼物之类的?

  “春……额,你在啊。这个去赴宴,要准备些什么?要不要弄只老母鸡过去?”

  “嘻嘻,不用,只要沐浴更衣,以示尊重就行了。”

  春花笑着给路遥看了下手里捧着的衣物,这丫头竟在刚才听到两人谈话,就去做准备了。

  没花多少时间,一切准备妥当。路遥躺入放满水的木桶里,听到水响,站在墙边挂衣服的春花方才回过头来。

  每次路遥除去最后亵裤时,春花就会转身去放衣物,这样一来二去,不用特别交代两人却形成了默契。

  春花看着已经没入桶里的路遥笑了笑,慢慢地走向桶边。挂衣服的地方离得有些远,两人对视却丝毫没有尴尬。

  路遥也看着春花微微地笑着,等着她的小手来给自己搓背,可就在这时,却变故突升。

  春花离木桶大概还有2 、3 步距离的时候,或许是踩到了刚才实验时弄出去的水,身子一滑,整个人向着木桶扑来。路遥心里一惊,忙站起来伸手将她扶住。

  “没事吧?”

  “没,没,咦?”

  路遥为了接住春花,整个身子很努力地向前倾去,甚至害怕够不上她,还顶起脚,这下,下身那一坨全部露到了桶沿之外。

  有些东西,不去想就没什么,一旦开始想,那念头就如洪水一般,滚滚而来,如何都抑制不住。嗅着春花身上女人特有的体香,路遥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反应,被春花一咦,反应更是强烈起来。

  而春花见眼前的那根黝黑的棍子竟自己慢慢地竖了起来,心中倍感稀奇,心动之下,竟伸出手指去碰了一碰——这轻轻地一触,犹如火星一般将路遥的欲望点燃,下身的肉棍更是如旗杆一样,怒目圆睁地昂首竖立起来。

  “好,好大。”

  听到春花的痴语,路遥哭笑不得,这都火烧城墙了,你还在夸他?

  “你把它弄成这样了,这可怎么办?等下还要去赴宴哪。”

  路遥心里哀嚎,脸色连连变幻,心思在天使和恶魔之间来回转换不已。

  “怎,怎么办?哇,好烫!”

  春花被路遥一喊,心里也慌了,不知她怎么想的,竟伸出手去握了一下路遥硬挺的肉棍。这一握之下,那肉棍上火热的温度更是让她心中大惊,正欲松手,却被路遥伸手再度握回。

  “就这样握着,上下移动。”

  “是这样吗?”

  路遥看着春花那纯纯的小脸,心里就有种按奈不住地冲动。他带着她的手,上下移动了两次,然后松开了她的身子,改为双手向后撑着桶沿,将下身向前挺出。

  “呼,对,快一点。”

  小丫头眼里含着泪,满脸惊慌地抬头看了路遥一眼,看到路遥双眼微闭,一脸享受的模样,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不过,她手上的速度却变得越来越快了。

  “很好,用两只手吧。”

  路遥脸色复杂,不得不说,春花的上下撸动让他很享受,心里还有一丝意识的他制止了自己做出更出格的举动,但却免不了地想要将这种快感放大。

  “哦。”

  春花立在路遥腿间,双手如舂米一般环握着路遥的鸡巴快速撸动。路遥双手后撑,大力向前挺着下身的动作让她觉得羞涩异常,可手下的动作依然没有丝毫停顿。

  “爹,它怎么越来越大了。”

  春花娇红的脸上有露出了一点焦虑,顾不得强烈的羞耻感,她轻声开口问道。

  出嫁前夕,她娘自是对她有过一番教导,可这些东西都没来得及实践,丈夫就直接奔土里去了。经过一个月跟路遥的朝夕相处,她心里隐隐有些把路遥和路陆的身份混淆了,由衷地讲,她更愿意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是她丈夫,她愿意为他去做任何的事情。

  面对路遥的裸体已经有段时间,可这玩意还是让她羞涩无比。隐隐觉得有些异常,可她还是选择了听从路遥的吩咐。

  “呼……”路遥睁开发红的双眼,看了娇媚的春花一眼,咬了咬牙,说道:“要不,你用嘴试试?”

  春花予取予求的样子让路遥心里邪恶的念头一下爆发,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住了春花的脑袋,将爆挺的大鸡巴凑到了她红润的小嘴前。

  “用,用嘴?”春花心里有些乱,可却又有些好奇。仍不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对。”春花不拒绝,让路遥变得有些心急,说话间又把腰部挺了挺,那硕大的龟头差不多抵上了春花的双唇。

  春花面色疑惑,却伸出舌头,在那紫红的龟头上舔了一下。缩回舌头,砸吧了下嘴巴,觉得没啥异味之后,她微微地张开了小嘴,慢慢地将那硕大的龟头吞了进去。

  “呼……好舒服!张大点嘴,别让牙齿碰到它。”

  龟头被春花温润的小嘴含入,软软暖暖地爽得路遥情不自禁地感叹出声。美中不足的是,这丫头动作略显生疏,龟头刚被吞入时被牙齿刮了一下。

  “唔唔……”

  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可春花仍不忘呜呜发声表示听到了。她的小嘴被撑得有些难受,一种从来没有嗅过的气息直冲她鼻腔而去。那气味浓烈异常,却让她心里荡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焦躁之余似乎只能通过更大力地吮吸口里的物体方能解除。

  “可以用舌头舔一下。”

  看到春花生疏却又额外卖力,小脸都被撑得有些变形却仍努力地尽力张大嘴,避免牙齿碰到龟头,路遥心里很满足。不过这样还是有些不过瘾,他微笑着鼓励春花用舌头来给他更强烈的抚慰。

  “唔唔……”

  春花看到路遥鼓励的眼神,心里更加激动,舌头毫不犹豫地裹上了那大龟头,一股咸咸的味道由舌头上传来,刺激得她头脑有些发昏,不由自主地缓缓将龟头往外吐出,龟头一离开嘴,她又觉得口里空虚异常,忍不住又张嘴吞了进去。

  路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有些感概。这男女之事,真是一种本能,完全无师自通。顺着春花的动作,他也缓缓地挺动起了腰,将春花的小嘴当成小穴抽插起来。

  “唔唔,咕噜,唔”

  那硕大的龟头在嘴里来回进出的感觉,让春花有些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配合路遥,哪怕嘴张得很辛苦,但是她心里很满足。

  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度握上了路遥的棍身,一边吞吐舔弄之际,一边还用手撸动着路遥的棒身。

  路遥也很激动,这小丫头顺从的模样带给他无比的心里满足感。春花卖力的吞吐让他很快就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没有去忍耐,双手抱着春花的小脑瓜子,深浅适度却又迅猛无比地自主抽插起来。

  “啊!”

  春花见路遥自己运动,有些害怕那家伙抵入喉咙的她忍不住将舌头死死地抵了上去,这做法加速了路遥的爆发过程,路遥猛烈抽插一阵,一声暴喝,抽出鸡巴射了春花一脸。

  看着满面精液,一脸羞红的春花,路遥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缓缓地坐回木桶里,轻轻地喘了几口,他温柔地说道:“去清理一下吧。”

  “哦。”

  春花依言转身出门,好奇无比地用手指触了触脸上粘乎乎的地方,放到嘴里尝了尝。

  “唔,味道好怪。”

  一边说着,却一边又用手指往脸上刮了刮,再悄悄地放到嘴里,闭着眼睛吮吸起来。

  好吧,这一幕路遥没有看到,如果看到,晚上的宴会,铁定泡汤了。


             第六章  陈年旧卷

  “路员外,你来看看这张考卷,觉得可有参详之处。”

  酒过三巡,李家家主李宪原唤人递上一张写满字迹的考卷,看着接过考卷,认真细读的路遥,李家家主只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路遥准时赴宴,显得神采奕奕,一应举止也较之以前大不相同。

  路遥虽然瞧见了李宪原的表情,但他肯定不会与之诉说,这些做作都是儿媳春花教的。就在刚才,那娇俏的儿媳春花小丫头还被自己射了一脸的精液,估计这才是他神采飞扬的主要愿因吧。

  李宪原今日刚从外地回家,一回来他就想到了之前跟路遥的约定,自是二话不说,提笔写了请帖就让家丁送去。

  可当他回到后院将情况一说,却被几个妻妾一顿好轰,说什么路土包子都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那爱吹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试举分四大部,这么简单的事情随便一问就能知晓,你竟会就此认为他有独到之处?

  被妻妾如此一说,李宪原也有些懊悔,觉得自己有些轻率了,可请帖都已经发出,不能随意爽约,要不那就是打自个的脸了。

  可路遥真正赴约,李宪原与之交谈一番,竟发现对方的学识广博尽比自己更甚,当下不敢轻慢,一边热情劝酒,一边教人准备好了自己的小儿子去年参加乡试落榜的考卷,打算让路遥来评评。

  “文采不错!”

  路遥认真看完,礼貌地将考卷递回,笑着评论了一句,然后端起碗,喝了一口酒。

  “谢路员外夸……”李宪原笑呵呵地接回考卷,顺着路遥的话应答道,突然间却变了脸色。

  文采不错?这考卷上论的是政略,跟文采有什么关系?既然路遥如此评论,那不就等于是说,除了文采,其他的不值一评?

  “犬子虽未考取帝生资格,学识却也是颇受赏识。路员外竟只觉此论除了文采其余不足一评,为兄倒想听听员外高见。”

  李宪原虽有心结交路遥,却也是极其自傲之人,想通了路遥的评论,心里自是大不服气,这不,话语里虽然用词极为客气,可语气却是额外地冰冷。

  路遥呵呵一笑,并不着急作答,反倒是又端起了碗,小抿了一口。

  李宪原送来的试卷上题目为政略,答卷之人写的也并不少,花团锦簇,富丽堂皇,可却言之无物。

  初读,路遥只觉得这人文采非凡,措辞用句都极其华美,可通篇文章读完下来,他竟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想了想,路遥没有去跟李宪原争辩试卷上的答案,反而就试卷的问题讨论了起来。

  “李兄觉得,这田赋连年减少的原因是什么?”

  在李宪原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路遥终于开口了。李宪原闻言,冷哼一声,道:“当然是如我儿分析的那般,吏治问题。”

  “呵呵,那我想问问李兄,你走过的地方比令公子要多得多,那依你所见,税吏强行征收完散农田赋之后,能活下去的散农还有几成?”

  李宪原听完,轻慢的神情不见了。虽然他不满散农们不交税,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如果强制征税,会有很多农民会因此而无法生存。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才答道:“我觉得,哪怕强制征税,至少有8 成左右散农还是能够生存下去的。”

  说完,他有些心虚地看了路遥一眼。这个数字非常地夸大了,他在大儿子获取帝生之后,就完全走上了经商之路,每年都要走过不少地方,有些地方甚至不去征税,整个地界都是饥荒一片,更何况强制征税?

  路遥没有去点取他话语里的漏洞,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那我大周朝有散农几何?这2 成无法生存的农户在散失希望之后又会走向何方?”

  李宪原听完,冷汗一下冒了出来。平日里,他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其他人的死活,可经路遥这一提,他却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有一年,因为天灾,整个县域几乎颗粒无收,那些饥民们冲进他家时那冒着绿光的眼睛,仿佛能把人都给吞下去。

  看着默默喝酒的路遥,李宪原心里很复杂。他隐隐地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家最近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官员的原因,可这见识上落后于人,还是让他心里如弄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酒席的后期,就显得有些沉闷了,李宪原受到了打击,连问路遥如何解决的心思都没了。而路遥,同样也沉默了下来,他想的却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能够留下一点什么。

  席毕,李宪原热情地将路遥送到了门口,然后让一家丁打着灯笼送路遥回家。

  路遥抬头,看着天上那些晶莹而陌生,但却又显熟悉的星空,思绪同样繁杂无比。

  只相隔了短短的一个月,自己之前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就已经朦胧得犹如梦境一般,甚至是在梦里,都难以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点滴。

  想到那个世界里已经年迈的父母,他的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爹,你回来了啊,谢谢小哥!”

  正胡思乱想间,两人已经走到家门口。家丁独自上前敲门,春花迎了上来。

  看着仍是那般青春娇俏的小脸,路遥心里突然有些愧疚。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他就越发现,跨越两人之间的那道无形的墙难度之大,他带给这小丫头的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他不得而知。

  “丫头,你不会恨我吧?”

  春花辞别李家家丁,插好院门,回头看到路遥呆呆地看着天空,直到自己前去搀扶于他,才惊醒过来。听到路遥没由来的一句话,不觉心里有些堵得慌。

  路遥对她很好,比她亲爹对她还好,她不知道路遥为何觉得自己会恨他,因为上次他要把自己休出家门?

  恐惧是有点,但是恨,却远远说不上。

  因为今天下午洗澡时要自己舔他的鸡鸡?

  一想起下午,春花一下又臊得满脸通红。不得不说,那样子让她臊得要死,但她真的不讨厌那样做,相反,还觉得很兴奋,隐隐还有些乐意与期待。

  对了,最后他弄到她脸上的那些东西,味道虽然怪怪的,但是不难吃哦。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小鸡鸡里除了尿尿,还可以弄出这些东西来。

  “爹,你喝醉了吧?”

  春花满脸羞红地望了路遥一眼,看到他忧伤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她一边说着,一边更加向着路遥依了依。

  很心疼,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

  “呵呵,没事,不早了,休息去吧。”

  路过春花的房门,路遥不由分说地将春花推了过去。他也不知道,明明都射了对方一脸了,却为什么这时选择了让她离开。只是因为自己无法给她一个交代?

  看着路遥微笑却坚定的神情,春花默默地返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脑海里老是不由自主地冒出刚才路遥抬头眺望天空时的身影,成熟,忧伤却又额外帅气。

  思绪慢慢混乱迷茫起来,而路遥的脸孔却越来越清晰,深深地嵌入她的脑海,她的心灵!


             第七章  焦虑少年

  这日里,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怎么看都是白日宣……咳咳,好吧,春花回娘家去了,这想淫,都没法淫了。

  路遥坐在院里的树下拿着那本大周刑律,样子看似认真,可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已经近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搞得这人心中里的火气,也不知不觉中在慢慢地提升。

  那日赴宴回来,借着酒兴感怀了一下,却没想到,反倒跟春花进一步拉近了关系。

  第二日,看着小丫头那娇俏中略带羞涩,仿若新娘子一般的神情,路遥差点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不过,这也是只能想想罢了。喏,现在路遥翻着的这一页上就说明了,关于公媳通奸,他人皆有检举之职,隐瞒不报甚至会以包庇论处。

  通过这些时日的了解,这世界里找个女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就搞不懂为什么这家伙以前一直没有续弦,让他现在是有火没地消啊。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咬的这个概念,这应该不算是通奸吧?

  正胡思乱想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路遥心中一喜,抬头看了看天,虽然还不到中午,但是泡个澡不过分吧?

  “额,你是谁?”

  打开门,路遥却傻眼了,门外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竹扇,一只手正要再度敲门,路遥突然开门,把他给惊了一下。

  “路员外?”

  那少年还算不错,见到路遥,只是稍微一愣,然后就拱了拱手,他动作恭敬,可神情里去不经意地闪现过一丝焦虑,被路遥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是?”

  对方看样子年龄还不及春花大,可言行举止却颇为讲究。路遥当下也拱了拱手,但这家伙他确实不认识。

  虽然没有准确应答,但少年也基本确定了路遥的身份。他神情庄重地身体一鞠,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路遥来这个世界不长,却也跟人打了不少交道,在这过程里极少见到如此慎重的礼节,他心里一突,赶紧抬手扶住少年,问道:“这位小哥,你这番做作是要干嘛?莫要折杀我。”

  “员外与家父兄弟相称,小侄自是要持晚辈礼仪相见。”

  “啊?你父亲?李宪原?”

  “对,正是。小侄李景让给叔父见礼了。”

  刚施礼过程被路遥打断,李景让把未尽到的礼数又重来了一遍。路遥见这小家伙虽养尊处优,却家教极好,心下也甚是欢喜。

  待他礼毕,路遥热情地将他邀入堂屋就坐,一应招呼按下不提。

  “贤侄今日前来拜访老夫,不知有何见教?”

  这样咬文嚼字的,路遥只觉得有些牙疼。特别是自称老夫,刚说时还不觉得,待说完,自己都觉得异常别扭。可李景让却不觉得,他又拱了拱手,说道:“小侄特向叔父请教来了。”

  路遥静静地听着李景让述说着经过,虽然他刻意隐藏了很多信息,但还是让路遥做出了相应的推论:这家伙在李家过得并不舒坦。

  李景让的娘出身青楼,虽因李宪原喜爱,因此而得以赎身,但是在李家也仅仅是比婢女地位稍高的妾室而已。要不是肚子争气,生下李景让,恐在李家更难有一席之地。

  李景让既非嫡出,又非长子,现在虽凭着母亲还未失宠,在家也有一定地位,但其母幼年在青楼里见多了各种人间悲剧,打小对李景让就要求颇为严格。

  李景让倒也争气,也体谅母亲的一番苦心,在学习方面额外努力。李家这代虽不能说是人才辈出,但李景让的两个哥哥都取得了帝生称号,李景让连续2 年参加乡试,却都落榜。

  他学习真的是称得上努力了,那天路遥阅读他的试卷,对于他的文采倒是真心佩服,特别在今天看到了他还才如此般年轻地情况下,可连续的失败,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很重的危机感。

  每天他都尝试着更加努力,可心中的焦虑却是难以平息。那日里路遥前去做客之后,李宪原与李景让他娘一番闲聊下说起了路遥对其试卷的评论,让李景让仿佛像那深陷泥潭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地。

  他向父亲提出要来向路遥求教,可李宪原碍于面子没有答应,只是说会为他寻一良师,可已经看到曙光就在眼前的李景让却一直心痒难耐,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抗李宪原,只得趁李宪原又出门办事之际,方才寻上门来。

  路遥看着眼前这少年,心里有些复杂。

  少年眉清目秀,虽朦胧中仍有李宪原的影子,可实际相貌却比李宪原要强太多了,特别是他那双炯炯有神,此刻却充满期盼的大眼睛,跟李宪原那芝麻小眼形成了一个极其鲜明的对比。

  路遥能够理解少年的焦虑,可是,有些东西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能够解决问题的。那天阅读李景让的试卷,路遥总觉得有种念头在心中飘忽,捉摸不定,今日一见,方心中明了。

  李景让的文章里教条主义很严重,却又不乏浪漫,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个美好的理想。与其说他是一个学者,一个读书人,不如说他更像一个诗人。

  想了想,路遥决定还是把自己的实际想法说出来,虽然这样对他可能残酷了点。

  “贤侄,当叔叔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有些东西,是需要一定的天赋的,没有天赋的前提下,那就必须要经过大量的实践去摸索,可我觉得,你现在有些急躁了。”

  “可我真的很努力了,而且,我也真心很喜欢读书,写文章。上两次乡试,我的刑略和术数都过了,就是不知,政略和战策为什么总是不得考官的欢心。”

  李景让很努力地为自己辩解,路遥看得出,他没有说谎。

  “有些事情,不是说你喜欢,你努力了,他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路遥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孔乙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肯定李景让就一定在试举上没有发展,他只是凭着直觉,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来。

  “那……”李景让满怀期望而来,却没想到获得这样一个让他意冷心灰的答案,当下有些傻了:“读书却不能考取帝生,不能以此报效家国,那读书何用,读书何用?”

  路遥看他脸上表情痛苦,心道他或许是因为无法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伤心,但其悲呛,肯定也有对读书和做文章难以割舍的缘由在内吧。

  “读书就一定要做官吗?诗词歌赋,同样也是展示一个人学识的好舞台。”

  “诗词歌赋?曲赋乐赋小侄倒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叔父所说的诗词,是一种什么形体的文章?”

  听到李景让的话,路遥一愣,之前在研究考试内容之时,只关注过考试文体有无特殊需求,不过说起来,这段时间读了这么多书,倒还真没发现中国古代历史上的诗词之类的玩意。

  “你来!”

  路遥心中一亮,也不多言语,直接把李景让请进书房。李景让见路遥添水磨墨,非常自觉地帮着在书桌上铺开纸张。

  墨好,路遥提起笔,心中略一沉思,挥笔写下一首李商隐的诗。

  “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复带烟。好文章,好文章,这种文体虽短小,可寓意却颇深,读起来朗朗上口,韵味十足,实在是难得。”

  李景让反复地读着这篇诗句,兴奋得抓耳挠腮。路遥见之,却将写满诗句的纸张往边上一放,重新再在桌上铺开一张纸,挥笔写起来。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路遥一边写,李景让则一边口里吸着冷气,一边读着文章,待得路遥写完,他更是一把将路遥挤开,双手捧起了了那写满字迹的纸张,反复研读起来。

  路遥此刻心中已经确定,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诗词这种玩意。当下心思着实活络了一下,凭借诗词留名于世,也不失为一条捷径啊。

  可仔细想想,也就作罢。前世世界里的诗词,路遥倒是背过不少,可自己写出来的却是一首没有。路遥喜欢一些忧伤的诗词,但却只是喜欢那种意境,并不崇尚那种生活。

  “叔父,不知你写的这两篇文章能否借我回家,让我参详几日,改日若我有不明之处,再登门请教。”

  李景让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张纸张小心卷起,犹如宝贝一般护在怀里,大有路遥不答应就要找路遥拼命的架势。

  路遥见其模样,心中大感好笑,毫不为意地点了点头。

  李景让见路遥答应,忙施礼告辞,飞也似地跑出了门,仿佛稍迟一点,路遥就会把这两张纸给抢走般似地。

  路遥看着李景让那匆忙的样子,心道这家伙倒是真心喜好这个。收拾书房间,却又突然想到,如果忽悠这家伙去当一个诗人,那自己不同样能够名留青史吗?

  路遥捏着下巴,嘿嘿地笑了。


             第八章  春花归来

  送走李景让,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想到没有春花在的日子,连做饭都要自己动手,路遥就觉得有些苦逼。

  虽然他自己前世里做饭的水准还不错,春花做的饭菜也不见得有多好吃,可这有人伺候的感觉就是不同。

  用一句曾经网络上流行的话语来讲,那就是资产阶级的生活真能腐化人啊。小地主、小资产阶级路遥心里感叹着,挽起了袖子,为自己的中午生活做着努力。

  且说李景让这边,一回到家就钻进了自己书房,吃午饭时,他娘让婢女去催了好几遍都没有出来。

  “这混小子,又看什么书看得如此入神,连饭都不吃了?”

  李景让的娘嘟哝着,自己起身前往他的书房。

  李景让的娘花名兰儿,被李宪原赎身为妾后改名为李香兰。虽身出青楼名声有些不大好,却是这个时代里少有的能识字的女性。

  李景让喜欢语调华丽优美的文章,多少有些受他娘的影响。自小父亲难得在家,做出文章后通常都交予母亲先行审核。李香兰作为一个女性,视角自是与男人不同,这喜好言传身教地传到了李景让的身上。

  李景让连续两次落榜,带给了她不小的心理压力。当年刚被纳时,李宪原几乎夜夜流连于她的闺房之中。生儿育女之后,虽李香兰有一些青楼秘籍,得以让她在身形样貌方面都退步不大,可毕竟是生活已久,夫妻之间早就没有当初的激情。

  李宪原已经四十有余,加之身为家主,常年操劳,对于房事也退化较大。虽每次远行归来各妻妾之间都要雨露均沾,可轮到李香兰之时总让她觉得少了些味道。

  李香兰在不满十五就被李宪原纳为小妾,入门一年余便诞下李景让,此刻年龄尚不满三十。

  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李香兰刚进入人生中对性爱需求最旺盛的一段时期,李宪原却已经步入退化之年。欲望常常得不到满足,李香兰自是认为李宪原对自己的恩宠已经不复当初。

  李景让去寻路遥求教,她是知道的,甚至,还有些鼓励。

  本来因为出身青楼,当初就很受李家人轻视。虽后来母凭子贵,可李景让非嫡出又非长子,这让她对娘俩今后的生活有很大的危机感。

  幸好李景让很懂事,读书也很努力。可谁知道天不酬勤,李景让连续两次落榜,让她觉得有些前程灰暗。

  进了书房,看到李景让沉迷的样子,她心里不禁有些心酸。

  “让儿啊,读书也不急在一时嘛。你这忙得连午饭都顾不上吃,那可不行啊。”

  以往李香兰来催李景让,李景让最起码都会回头给他娘笑一下,解释一下原因,可今天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地,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提着笔,看样子似在沉思,面前铺开的纸张一个字也没有写下。

  “咦?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

  下面的字迹被李景让的手给挡住,李香兰读着上口,心中对下文实在渴望,竟顾不得打断儿子的沉思,一把就将他手上的纸张抢过。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这,这……”

  “哎呀谁抢我的东西!娘,你怎么来了。”

  李景让手中纸张被抢走,思绪也被打断,他恼怒不已地回头,却发现了自己发愣的娘亲。

  “娘,娘,娘你怎么了?”

  “望断归来路,望断归来路。唉!啊,让儿,娘没事。这都吃响午了,都让小翠来催你几遍了,娘担心你,进来看看。”

  李香兰沉于文章意境中,对李景让的呼唤充耳不闻,最终还是李景让轻轻地推了推她,方才将她从发愣中拉扯出来。

  “哦,不提还罢,一提我倒真的饿了,娘,一起去吃饭吧。”

  李景让说着,伸手从李香兰手里拿回路遥写给他的纸张,放回桌上,然后拉着他娘往外走去。

  李香兰回头望了望写满字迹的纸张,只觉心里异常复杂。

  ………………

  …………

  ……

  “爹,这些都是你做的啊,好香啊。”

  路遥弄了几个菜,正欲吃饭间,春花回来了。小丫头一进门,鼻子连连抽动着,直奔饭桌而去。她看着一桌子的菜肴胃肠大动,回头想招呼路遥赶紧开动却突然想起,自己哥哥也来了。

  路遥看到春花突然间由欢快变得沉闷,似乎想到了之前曾提过,没有外人时她就一起吃饭,这丫头肯定是在为这事烦恼吧?

  “坐坐,一起坐下吃吧。丫头,这是你?”

  “我哥。哥坐,你们吃,我去给你们打酒。”

  春花招呼他哥坐下后,不敢看路遥的眼睛,直接跑向了厨房。路遥见状乐了,我都不算外人,难道你哥还算外人?

  春花打完酒来,给两人分别斟满后,就站到了路遥身后,老老实实地,可那喉咙却止不住地连连抽动,相必是走了一上午路,饿得慌了。

  路遥本想招呼她坐下,想跟她说,她哥不算外人,可突然间却想到了那次于她父亲吃饭时,她父亲那严厉的样子,想必他哥肯定也会差不多作派。

  心中叹息一声,路遥有些无力。这个世界上,往往总是越亲的人,越容易伤害到自己。

  “丫头,你走了一大早,就别在这里伺候着了。再说了,我喝酒不喜欢人站在边上,这你知道的,去,自个先去厨房吃饭吧。”

  “哦。”

  春花甜甜地应到,心里感动极了。每天跟路遥一起生活还不觉得,这突然一下回了家,才发现在这里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春花他哥本来有话要说,岂料路遥连后路都帮春花想好,他张了张嘴,想想最终还是啥都没说,闷头吃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有些郁闷,春花他哥明显有些拘谨,路遥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能扭转这个局势,索性也就不去改变,只是频繁地敬酒。

  岂料他喝了两碗之后就再也不愿多喝,说立马要赶回去,路遥见状也只好作罢。

  借口去打饭,路遥溜进了厨房,春花一见满脸惊慌地抹了把嘴,伸手两只碗,歉意地笑了笑,道:“爹,你怎么不招呼一声呢,我哥还在外头呢,等下他回家一说,我又要挨我爹骂。”

  路遥故意忽视了她语气里的怨气,笑了笑说道:“说啥呢,你哥又不是外人。对了,你这一趟跑得匆匆忙忙地,是不是家里出了啥事?有事的话怎么不多待几天?”

  春花闻言眼睛有些发红。那天是她弟传信过来让她回去一趟的,到家才知道她爹上山打猎时摔伤了。她弟弟尚未成家,两个哥哥也过得不怎么样,这一闹更是连医药费都没地头解决,原本就清贫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她很伤心地看着父亲躺在床上苦挨,心疼地当着母亲抱怨了两句,却被俩嫂子听去,直接就骂开了:说她多管闲事什么什么地,嫁出去的女就是泼出去的水,没事别老往家里跑,别到时候又惹得路遥不高兴,直接给休出家门丢了脸面云云。

  她气愤不过,当天就要赶回,最终还是不忍心父亲,留了一宿,第二天才让她哥给送她回来。

  听完经过,路遥叹了口气。他揉了揉春花的脑袋,说道:“虽然她们说话不好听,可你也别生怨气。都一家人,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你哥本就不富裕,你这么说他们也确实伤他们的心了。屋里的银两不是你管着吗?看着留一点生活费,其他都让你哥带回去吧。”

  春花听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抱怨。

  送他哥离开时,春花递给他哥一个包裹。路遥看她提着很是轻松,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丫头,叫你留点生活费,其他的都给你哥带回去,你怎么才拿了那么一点?”

  等到春花她哥走远,路遥才悄悄地向春花问起。路遥觉得春花爹还不错,像上次得知自己在儿子过世后卧床不起,还专门前来看望,就凭这点情分,也不能放任不管。

  不过,不管春花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终究还是没有当面揭破她。怎么说,她都有可能有些顾虑自己的因素在内,当面说她反而落了下乘。

  “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要去参加哦乡试了,我怕出啥子事,所以……”

  “好啦,别所以了,过个几天我俩去走一趟吧,到时候带上一点银钱,不够的话咱就再给点,直接给你爹,你总放心了吧。”

  春花脸红了红,没有说话。路遥看着可爱,却又忍不住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第九章  再度咬开

  晚饭过后,路遥自是又奔向书房。这次试举关系到他在这个世界以后的前程问题,他可不敢随意对待。

  春花收拾妥当,也进了书房服侍。今天路遥给了她大多的支持了,让她在家里受的气一下板了回来不说,还大大地长了回脸。可她自觉没什么报答路遥的,只是下定决心在起居方面要更加细致了。

  油灯飘忽,时间在慢慢地过去。路遥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抬头望了眼边上发呆的春花,只觉的她的侧脸看其额外优美。心动之下,提笔铺纸,画了开来。

  画毕,提起纸张看了看,稍微有些满意。虽然前世里路遥极少用毛笔作画,可他在这副画里加入了一些漫画元素,倒也把春花的纯真与娇俏描绘得细致入微。

  “丫头,你看看,像你吗?”

  招呼了一句仍在发呆的春花,路遥将纸递了过去。

  “啊,哦。”

  猛地从沉思里惊醒,春花有些搞不清楚情况,拿着纸张疑惑地看去,心中的欢喜变得有些难以抑制。

  “谢谢爹。”

  想了好久,似乎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激动,春花只能用谢谢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了。

  “傻丫头。时间不早了,歇息去吧。”

  “哦,爹你稍等下,我去给你备洗澡水。”

  路遥闻言,心里也小小地激动了一把。俗话说,这男女之事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今晚,想必可以安稳地入眠了。

  洗澡的时候,春花唧唧咋咋地给路遥说着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路遥淡淡地笑着,时不时答上一两句。

  水温慢慢地凉了下来,春花似乎也没了话题。可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把衣物拿过来后转身离开,双手仍轻轻地搭在路遥的肩膀上按捏,不过,有些轻微地颤抖。

  路遥心里明白这丫头的想法,当下直接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转向春花,伸手掏了掏下身,轻轻地喊道,丫头。

  春花的小脸蛋一下变得绯红,羞涩得不敢去看路遥的眼睛。可当她的视线一扫上路遥的下身,却忍不住地说道:“恩,它今天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路遥心中好笑,轻轻地拉起了春花的小手,说道:“你摸摸它,它就高兴了。”

  春花依言用双手环上路遥的分身,分手被那温润的小手的小手一握,就迅速膨胀起来。

  “呀,变大了,好神奇哦。”春花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上下撸动,那肉棍的变化实在让她觉得有趣,不禁兴奋地抬头向路遥说道。看到路遥鼓励的眼神,她慢慢地把脑袋凑了过去,张开了小嘴。

  “唔唔,好热哦,唔唔。”

  听到春花含糊不清的声音,路遥心里舒坦之余又有些愧疚,他温柔地问道:“不要紧吧?”

  “不要紧哦,这个小光头圆溜溜的,舔起来好光滑呢。”

  春花将龟头吸了一阵后,吐了出来,一边回答着路遥,一边伸出小舌头在龟头上来回舔弄。

  “唔唔,好硬,怎么一下变得这么硬?”

  那柔软的小舌头在龟头上来回的游走,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路遥犹如被电流击中一般,直爽到心窝窝里头去了。

  春花见路遥一脸享受,当下舔弄得更卖力了,一边舔弄撸动,一边问道:“爹,这样弄,你是不是很舒服?你喜欢吗?”

  “呼!舒服!喜欢!爹最喜欢春花了,只是,苦了你了。”路遥将腰挺了挺了,心情荡漾的回答道,末了,还表示了下对春花的关怀。

  “恩,不,能让爹开心我很高兴。爹喜欢就好。”

  春花得到了路遥的明确答复,心里高兴异常,总算自己也能做些让爹开心的事情了。当下,她张大了小嘴,又将龟头整个儿吞了进去,心里,有一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我也喜欢的。”

  路遥没有动,春花却显得格外卖力,吞吸舔吻,把她能够想到的招数全部都用上了。可路遥的大家伙在这一连番刺激之下,不仅没有崩溃之像,反而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了。

  “唔,嘴酸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对?”舔弄了一炷香之久,春花只觉得嘴累了,可路遥却仍无射精迹象,想到那日里最后路遥抱着她的小脑袋一阵抽插,便说道:“爹后来一下一下地抽插,是不是更爽?媳妇没力了,要不爹你来动动?”

  路遥依言摆出了那日里的姿势,双手向后撑在桶沿之上,轻轻地将腰向上挺动起来。

  “唔唔唔,唔唔!”

  春花觉得这样只要张大嘴就行,果然轻松多了。当下双手撑在路遥的大腿之上,低着头,含着那肉棍,任由它在自己小嘴里进出不已。

  路遥见春花如此配合,心里好不得已。虽然无法肏得她的小嫩穴,可像她这般张大小嘴,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的抽动,那比插穴可更有满足之感。思考间,动作也不由快了起来。

  春花的小嘴被路遥的大鸡巴当成小穴抽弄不已,只弄得她头脑发昏,心中没由来地冒着各种奇怪的感觉。看着路遥浓密的阴毛,她突然想要把嘴里含着的那根东西给全部吞进去,结果——

  “咳咳!咳咳!”

  “丫头,不要紧吧?”

  路遥本来控制得比较好,岂料春花却突然迎着路遥的抽送,猛地沉下了脑袋,这一下,路遥只觉得龟头似乎挤进了一个细小的孔道里,春花也被顶得白眼直翻,咳嗽不已。

  “没,没事,顶到喉咙了,稍稍有点疼。不要担心,没事的,我受得了。”

  路遥一下将鸡巴抽了出来,伸手抬起春花的小脸细细打量,生怕把这丫头给弄坏了。春花见路遥心疼自己,忙摇了摇头,吞了吞口水,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路遥的肉棒给吞了进去。

  【唔唔,好奇怪的感觉,那小光头顶到我的嗓子眼了,好涨,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可为什么我还想要把它继续往里吞?】

  路遥没有动,春花却一自己努力着,想要把整根鸡巴都吞进去。

  春花奇怪的模样吓得路遥更是不敢动弹,可那龟头却清晰地感觉到,又挤入了春花的食道之中。食道温润却极其紧窄,紧紧地包裹在龟头之上让路遥险些一泄如注。幸好春花似乎也不太适应,只是稍一停留,就将鸡巴吐出至只含龟头。

  春花用舌头在龟头上搅弄一番,然后又再度深吞进去,直憋得自己受不了了,才又吞出来,稍做休息,然后再行反复。

  【好涨,进得好深,堵得我有些难以呼吸了,可为什么我会觉得好兴奋?忍不住想要不停地这样做?】

  路遥见春花卖力地做着深喉,一边享受着这无比的刺激,一边却也当心不已:“丫头,你没事吧?要不就像开始那样就好了。”

  “嗯,不,爹你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我什么事都做不好?”

  春花将肉棒吐了出来,看着路遥说道。语气很是委屈,眼睛也有些发红。

  路遥无语,只得细声安慰:“怎么会,爹最喜欢春花了。这不是怕弄坏了你吗?”

  “我一定能够做好的,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春花默默地给自己鼓着尽,再次对着路遥的大鸡巴发动了进攻。她努力的张大嘴,死命地将那粗长的肉棍往里吞去。

  “唔,终于全吞进来了,好高兴。”

  路遥看着嘴唇抵着阴茎根部,整个脸上却充满欢喜的春花,心里也是愕然不已。自己的家伙虽然不是特别长,可至少也有16.17CM 居多,竟这样就被她整根而给吞进去了?

  “爹,这样做舒服吗?媳妇儿是不是很棒?恩?爹,它好像又变大了,更热了。”

  春花慢慢地将鸡巴吐了出来,欢快地向着路遥道。那龟头从那紧密的孔洞里走了一遭,爽得路遥是连答话的心思都没有了。看着握着鸡巴邀功的春花,路遥只觉这是一个妖精,对,妖精!

  “丫头,爹爱死你了。”

  春花听到路遥夸奖,羞涩地一笑,却又极其主动地开始了新的一轮吞吐。这滋味比路遥自己抽送也不妨多让,路遥索性就挺起下身,任由春花去折腾。

  吞吞吐吐,也不知道春花重复了多少遍,那射精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得让路遥再也无法忍耐。

  “丫头,我要射了!”

  路遥说着就要往外抽出鸡巴,春花却猛地一把搂上了路遥的腰,不让他退后,嘴里更是死命地吸起那大龟头来。

  “啊!”

  那小嘴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给吸掉的力度,直接让路遥噗噗地在春花的嘴里射了个痛快。

  春花的口腔猛然间被涨得鼓鼓的,她却一边吞咽,一边继续吮吸不已。直把路遥尿道里残留的精液,都给吸了个一干二净。

  “爹,不难吃,真的不难吃。”

  察觉到路遥的鸡巴慢慢变软,春花才将路遥的龟头吞了出来。看到路遥歉意的眼神,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妩媚地笑着解释。

  闻言,路遥开始软化的鸡巴再度呈现昂首挺胸的状态,路遥按着她的小脑袋,一把就将半软的鸡巴又插回了那红润的小嘴里。

  春花一愣,却立马醒悟过来,又开始了新的一番吮吸。

  这一晚,路遥总共射了三次,精液一滴不剩地全被春花给吞进了肚子里。

  睡在床上,想到这荒唐却又淫荡无比的一幕,路遥只得在心里不停感叹:“妖精,吸精的妖精!”


             第十章  景让家兄

  “叔父,家兄有幸见过叔父文章,也是钦佩不已,今日冒昧随小侄一同拜访,还望叔父多多担待。”

  路遥看着门口施礼的二人,听到李景让的话,嘴角抖了抖,没有说话,直接让开了身子,让两人进了院里。

  家兄?兄你妹!路遥也不知道是李景让太把自己当白痴,还是这个年代的人本身就有些白痴,居然把他身后的那个人介绍成他哥?

  那双大大丹凤眼,虽满怀谨慎,却不乏水灵;饱满的嘴双唇虽然没有任何装饰,却仍感鲜艳红润;虽然穿了一身男装,可那束起来的纤细腰肢和那鼓囊的胸脯,从哪看也不像是个男人啊?

  即让他们要装,路遥也懒的去揭穿。进入堂屋,刚要请他们就坐,并唤春花出来倒茶,李景让却焦急地说道:“叔父,直接去书房吧。小侄花了几天功夫,写了几首诗词,还望叔父给予点评。”

  路遥无奈地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是沉迷,但还是引着二人去了书房。

  “春花,来客人了,去倒壶茶来。”

  “哦。”春花应到,却没有立马行动。她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路遥一眼,笑着拿起桌上的纸张,递到路遥眼前,道:“爹,你看我写得怎么样?”

  “恩,写得很好。好啦,别再这里显摆了,赶紧倒茶去吧。”

  路遥嘴里说得应付,可眼睛却是认真地看了春花写的字迹,末了,还极其宠溺地揉了揉春花的小脑袋。

  “哦。”

  春花甜甜地应到,开心地出门而去。

  “这位是,令嫒?”

  路遥邀请二人就坐,那李景让所谓的家兄却满脸疑惑地问开了。一开口,声音虽刻意伪装,却仍难以掩饰那女性特有的娇柔。

  路遥笑了笑,想了一下才回答道:“这是犬子遗孀。我本打算认她做干女儿,让她再找户好人家,可她父亲和她都不愿意。”

  路遥以为是李景让的姐妹假扮成那所谓的家兄,实则是李香兰伪装而成。她问的话语里应该没有解释的必要,可心里有鬼的路遥还是把这个事情解释了一下。

  李香兰闻言感叹了一声忠贞,立马又道:“刚我看她在写字,莫非是你在教她识字?”

  “是啊。”路遥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这明显看到的事情了,还有必要来问吗?

  “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你既然身为读书人,为何还要破坏老祖宗的规矩?”

  闻言,路遥不得不说这个问题问得很刁钻。虽然随口呵呵一笑即可应付过去,可路遥却不知怎地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回答道:“女人就不是人吗?虽说老祖宗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女子识字并无不妥。男人在外以外事为主,女人在家,主管家务内事,能够识字总不是坏事。再说了,这丫头,她不仅仅是我的儿媳,也是我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了。”

  “爹!”

  路遥最后的一句话,被推门进来的春花听见,不觉有些心里沉闷。她双眼发红地喊了声爹,却不知接下来如何言语。

  “丫头想啥呢,爹只是在说个事实,你做的这番模样干啥?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春花的小脑瓜子被路遥揉了揉,只觉心里好受多了。她吸了吸鼻子,沉默着点了点头,乖巧地给三人倒上茶,然后站到了路遥身后,轻轻地揉起了路遥的肩膀。

  李香兰叹息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二人,没有再言语。李景让却赶紧地插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张,在书桌上铺开,焦急地说道:“叔父,这是我这两日写的诗词,还望叔父点评一二。”

  路遥点了点头,端起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这该摆的资格,还是得摆啊。可当他眼睛一看到纸张上的字迹,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噗地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喷得一桌子都是。

  “河边杨柳弯曲曲,风吹柳条哗啦啦。河水弯弯又转转,东行五里是县衙。”

  好吧,这勉强算是诗吧,可这样的诗,该如何来评价?路遥有些头疼,捏了捏鼻梁,在脑袋里细细地思索着关于古诗写作的要点,缓缓地向李景让讲述而出。

  “平仄,对仗?”李景让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路遥也是头疼无比,自己干嘛要写个七言律诗给他。想了想,记得好像七律由五律发展而来,如果由五律来讲解,那要容易得多了。

  心中主义一定,路遥起身,立于桌前。春花正待去磨墨,这工作却被李景让抢走。路遥想了一想,提笔写下了王维的《送别》。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当归?这个所谓的平仄,对仗是怎么个说法?”

  李景让一边反复念着,一边问道。路遥仔细地把律诗的平仄规则缓缓地向他讲解出来,间或又讲了律诗与绝句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讲了这些变化,再然后,两个人一起懵了。

  其实路遥对古诗是有过一定研究,可古诗这东西历经中国古代上千年的发展而成,岂是他几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越说下去,他就觉得越来越来多的东西没有解释清楚,越解释,就更多的麻烦冒了出来。

  讲到最后,路遥也烦了,管它啥规矩呢,都到另一个世界了,只要你能写得出,那就成了。

  李香兰微笑着看两人争辩,时不时抿一口茶水,看起来额外地悠闲。等到二人都陷入了沉思,方才进来插话:“路员外,我这里也仿写了一首诗词,不如,你先给评评?”

  路遥闻言赶紧点头,双手接过李香兰递来的纸张,一读之下,不由眼前一亮。

  李香兰仿照路遥抄写出来的《点绛唇》格式,写出了一首词来。虽然有些不对,可韵味确实实在在地写出来了。

  “墙深院大,惆怅万千苦难言。韶华飞逝,宛若秋末棘。独倚亭下,心中思前驿!人何往?漫天黄沙,却无立身处。不错,不错!看样子能做出这篇佳作之人,也是生活有所感悟啊。只是不知,作出这篇文章之人,是谁?”

  李香兰听到路遥毫不吝啬的夸奖,顾不得边上李景让满脸的幽怨,一脸自豪地宣称,这文章乃自己所作。

  路遥听了,心里直乐,脸上却故意做出一副复杂的表情,道:“我抄写的那篇《点绛唇》,实是一女子因丈夫长期外出,独守空房之际,倍感孤独寂寞时写就,用以感怀际遇,不知李家侄儿,是因何缘由,竟有了女儿般样的幽怨心思?”

  李香兰听完路遥所说,吭吭哧哧地半天无法言语。路遥看得直乐,却就是不肯把这个话题揭过,他端起茶,慢慢地一边喝着一边打量着李香兰,心道,让你丫的装,装死你!

  “爹,已经到响午了,你看是不是先吃了饭再说?”

  正在李香兰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时候,春花冒进来说话了。

  路遥看着春花,心里有些惊奇,这丫头神马时候出去了?不过,既然春花都开口了,就放她一把吧。当下,也就不再故意刁难,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景让俩人竟毫不客气就跟随路遥前往堂屋就坐,看得路遥一阵阵白眼直翻。当然,面子上还得完全过得去,路遥接人待物这方面,是无法挑剔的。

  “丫头,怎么了?坐啊,一起吃。”

  看到春花在防下酒壶之后又要离开,路遥心里有些恼。这些不相干的人,管他做啥呢?跟自己家人一起吃饭,那可比什么都重要。

  “啊?爹,咱不是说,没有外人的时候才……”

  春花有些愣神,社会的规矩都这样,她想象不出为什么路遥在有外人的时候也招呼她坐下吃饭。

  “什么话,在咱家,我做主!坐下,咱一起吃!”

  路遥霸道无比地挥手说道,直接把春花给按了下来。本来还有些扭捏的李香兰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虽然羡慕,却也因此而定下心来。

  “两位贤侄,今日到叔父府上,没啥好招待的,一点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路遥端起酒碗,遥敬二人道。

  李景让倒干脆,直接端起碗,入口即干,李香兰却是看着那满满的一碗酒犹豫了。

  “怎么了?贤侄,嫌叔父家的酒太劣,不合口味?”

  李香兰被路遥一激,咬了咬牙,端起碗来一口干掉。末了,脸上立马浮起一片绯红的云霞。

  路遥直觉阴谋得逞,心中直乐,却不想,这时候春花也冒了出来。

  “爹,酒是啥味道,我能喝一点吗?”

  “啊?”

  夜路走多了终要碰鬼啊,没想到有害人之心,终究还是害到了自己。路遥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反对春花尝试,毕竟,后世里,女人喝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小心点,别喝醉了。”


             第十一章 试举结果

  “竟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考试?”

  看到小小的县衙前人山人海的热闹模样,路遥有些愣神,仿佛回到了前生那高考的时段。原本觉得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很少,这排得老长老长的队伍可真心出乎路遥的意料。

  有了春花的小嘴藉慰,平静的小日子显得更加舒坦,一眨眼间,距离乡试就只有五天了。路遥本以为要到乡试那天才到县里考试,没想到,开考前五天,就已经开始验审入场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今年还算是参加的人少,像大前年,光是验审就花去了11天的时间,最后乡试的时间不得不往后退了6 日。”

  李景让毫不为意地说道,有些不耐烦地使劲摇着扇子,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在距考试最后的一个月的日子里,李景让几乎每天都跟路遥泡在一起,不知不觉间,路遥前生很多的见识就通过日常的交流传授给了他。

  伪装成他“家兄”的李香兰也时不时的出现,她除了对诗词方面表现了足够的兴趣外,对春花小丫头也很是亲热。

  路遥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对此毫不为意,可春花却视之如蛇蝎。有一日,两人又拼酒拼大了,李香兰趁机捏了一把春花的小脸,这可把事闹大了。

  看着要死要活的春花,李景让母子二人毫不仗义地立马开溜,口水都说干了的路遥无奈之下,只得将李香兰女扮男装的实情道出。

  春花闻言,不再闹着要上吊,却也不太相信。路遥心中一动,给出了个损招。

  待得今日与李景让在他家门口汇合,路遥方知这所谓的“家兄”竟不是他所想象李景让的姐妹一类,而是李景让的母亲!

  看着门口那娇媚成熟的脸庞,和那鼓囊囊的胸脯之后,路遥不禁又想到了那日春花在自己教导之下使出的“龙爪手”,和李香兰被抓之后那绯红娇媚的俏脸。

  很大,很软,一只手根本无法掌握!这是事情过后春花悄悄地告诉路遥的,说话时,小丫头还泄气地瞄了瞄自己平坦的胸部。注意到李香兰恶狠狠地瞪向自己,路遥即是尴尬无比,却又有些浮想联翩。

  “咦,小让,那几个家伙怎么看起来装束打扮跟我们完全不同啊,好象验审官对他们的检验也额外严格些?”

  路遥注意到队伍的前方吵了起来,突然发现队伍里有些人的装饰和相貌都与自己大相庭经,不由得有些好奇,莫非这个世界里也有所谓的少数民族?

  李景让双眼无神地望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那是南朝的人,他们那里没有试举,读书人都往咱们这跑。”

  “南朝?外国人?”

  见路遥眼里满是疑惑,李景让一下来了精神,说道:“叔父你竟然不知道?”

  好容易找到了在路遥面前卖弄的机会,李景让立马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听完,路遥也是惊奇不已,自己居住的地方,竟是国境线边上了。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国际人才交流,似乎也已经有了雏形。

  聊着天,时间过起来快多了,不一会儿,就轮到了路遥和李景让二人。

  验明身份,两人就进入了学舍里。路遥早在上次来县城里时,就发现了这个占地宽广的建筑,没想到这是专门为了乡试设立的,想想这大周朝对试举如此重视,因此获得其他国家学子的青睐也就不足为奇了。

  学舍里风景优美,虽然住的是二十人一间的大通铺,可良好的环境让这些学子们都没了什么怨言。

  乡试顺利进行,历时一整天,路遥答完了所有试题,率先交卷出门。正在犹豫是否等李景让出来一通回家时,李景让也出来了。

  看到李景让充满自信满怀的样子,路遥心道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三日之后成绩出场,李景让名列11,获帝生称号,而路遥看遍整版,却没有自己的名字。

  想到李景让在自己的指点之下都能获取帝生称号,而自己竟会落版,路遥不免有些失落。

  回到家中,看到路遥有些沮丧的脸,春花乖巧地上来揉肩,路遥想不明白原由,却也只能暂时放下心思。

  想到春花父亲摔伤,也不知他好了没有,二人略做收拾,前往春花家中前去探望。

  “你看,我就知道路大嘴巴不会考中的吧,做了三十多年的泥腿子,却想翻身做帝生,怎么可能!”

  路过李家宅院,正巧遇见那满脸青春豆的小丫鬟,毒舌丫鬟看到路遥,毫不掩饰地出言鄙视到。

  春花闻言袖子一挽就要上前争辩,却被路遥轻轻地扯了回来:“随她去吧,你要跟她吵,那她会更加得意。”

  春花恨恨地瞪了小丫鬟一眼,却也听话地跟上了路遥的脚步。

  “叔父!”

  路遥听声音,知道是李景让,停下了脚步,回头笑了笑。

  “这小丫鬟是我大娘从家中带来的,一直比较骄横,我也不好怎么责罚于她,还望叔父多多谅解!”

  李景让上前见礼,小声地向路遥解释道。态度依然是那样谦逊,路遥见了心中的不满消退不少。

  “怎么会,我会去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吗?不过,她说话虽不好听,却也是事实。”

  “小侄多亏叔父指点,方能荣获帝生称号。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叔父为何未能高中,这实在是让人惋叹。”

  “呵呵,没事,谁能保证一考就中?回去吧,我要随春花回她家去看望一下她父亲,待回来后我叔侄俩再把酒言欢。”

  “我与家兄改日必登门造访,还望叔父多加指点。”

  路遥听到家兄,嘴角不免抽了抽,这小子,倒真说上瘾了。也不知道他娘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到了春花家中,春花父亲很感激。路遥与之交谈一番,却反倒被春花爹给安慰了一番。路遥极其愕然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世界里,这消息怎么就传得这么快?

  时刻被人安慰地滋味实在不好受,路遥放弃了在春花家多呆几日的想法,留下一些银子之后,就与春花返回了家中。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路遥现在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好心好意地上前来安慰一通。

  路遥本来对落版还不太为意的,可这田间地头的老被人安慰,心里是怎么也舒服不起来了。更何况,好多人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眼里的幸灾乐祸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路遥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这些人,脸上却不得不表现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该死的魂淡们!回到家,路遥大声地发泄着自己的郁闷,一边冲向了改装的浴室。

  “呀,爹,你怎么,怎么……”

  路遥看到眼前的一抹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小丫头的皮肤,还真是细腻柔嫩!虽然胸前含苞欲放,可那肉嘟嘟的屁股,果冻般地颤抖着,让人有种狠捏一把的冲动。

  不过,路遥还真没勇气跟春花在男女关系上更进一步。他注意到春花脸上泛起了一抹晕红,忙收回了自己色色的眼光,抓了抓脑袋,一边嘟哝着,一边往外走去。

  看着路遥故意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往外退去,春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穿裤子的时候,她想起了刚才路遥的眼神,那流露出来的欲望让她觉得面红耳赤却又有些怦然心动。

  穿戴整齐出来,发现路遥坐在廊下发呆,神情很复杂,痛苦与愤怒在脸上交织不停。春花看得心里一痛,缓缓地走到了路遥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说道:“爹,这试举实在不好考,咱就别去考了吧。只要开开心心地,做一个农家翁,不也是一样吗?”

  “唉!”路遥叹了口气,道:“考倒真不难考,我只是有些受不了那些人罢了。放心,爹没事,认真努力一把,明年继续!”

  “哦。”春花点了点头,歪着脑袋想了会,继续说道:“要不我去请李景让他们过来陪你说说话?”

  “傻丫头,你爹又不是小孩。”路遥看着春花担忧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丫头,爹有你,就够了。”

  春花听到路遥的话,手轻轻地抖了一下。路遥这似情话的表述,让她心里一下乱了。

  看着路遥出神地望向远方,春花轻轻地依上了路遥宽广的背脊。

  这感觉,真好!


             第十二章 峰回路转

  “我觉得肯定是考官收了其他人的钱物,把你的名额给抹掉了!”

  看着一脸愤慨的李香兰,路遥脑袋有些转不过弯,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比春花更加不满?

  路遥不知道的是,自从李景让获得了帝生称号之后,李香兰在家中的地位一下就起来了。知道那天桃子小丫鬟在门口刁难过路遥,她找了个借口狠狠地骂了那丫头一顿,李家主母知道后也只是在房里摔了个杯子,没敢有什么出格的作为。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自是了解了一些路遥的底蕴,更何况连自己儿子都是在他的指导下才获得帝生称号,可以说现在在家中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凭借路遥之功,她能不在此时表现一下愤慨吗?

  “多,多谢贤侄!”路遥面色古怪地谢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上了李香兰那虽经掩饰,却仍挺拔无比的胸脯。

  注意到路遥的目光,李香兰不由自主地脸红了红。飞快地站了起来,逃也似地跑出书房找春花去了。

  她的身份,早就被视穿,可她却依然女扮男装往路遥家里跑。虽然明知不妥,可却是总抑制不住地想要与路遥和春花去交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喜欢跟路遥和春花待在一起的感觉,因为他的文采?因为他对女人并无轻视?还是他家中那融洽的氛围?

  李香兰想过,但是没有想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爹!爹!门,门口,门口……”

  春花一脸兴奋地冲进了书房,摇晃着路遥,可却连话都说不完整。路遥有些无语,他揉了揉春花的小脑瓜子,将目光转向了随后跟进来的李香兰,问道:“怎么了?”

  李香兰也是一脸兴奋之色,可较之春花却冷静多了。她温婉一笑,道:“门口来了个传信的,有衙门的人护着。”

  “哦,丫头,怎么不请进来?”

  路遥赶紧起身,心中却也有些奇怪,春花这丫头平日里接人待物很有分寸的,今天怎么如此失神?

  “可能是,宫里的人。”

  李香兰看着路遥的背影,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心里不觉有些复杂。

  闻言,饶是路遥已经两世为人,却还是止不住地全身抖了一抖。宫里?这意味着是这世界里的皇帝传话来了?

  路遥脚下加速,快速地赶到门口,只见门口一群衙役团团地护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那家伙衣物之上绣着一条龙,面色白净,神情倨傲,手里尊严无比地捧着一卷卷轴。周围,更是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群。

  龙?卷轴?难道是圣旨?

  路遥心中只觉熟悉无比,似又回到了自己熟知的那个世界。他急行几步,走到几人跟前,环抱双手施了一礼后,热情地邀请到:“几位大人,路边日头太大,请到寒舍就坐。”

  身着黑衣之人却轻轻地一摆手,道:“不忙,来人可是路遥?”

  “正是。”

  “路遥接旨!”黑衣人在确定了路遥身份之后,一声高呼,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卷轴。他看到路遥有些疑惑的样子,笑了笑,好心提点到:“站立整衣冠,即可接旨。”

  路遥闻言,忙理了理衣物,恭敬地站好:“草民路遥接旨!”

  黑衣人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张开卷轴,念到:“大周琼州府治下路遥,见旨三日内起身赴京,入宫奏对!”

  圣旨只有短短地一句话,路遥还在发愣之中,黑衣人却已经笑着重新将圣旨卷好,递了过来。

  “完了?”路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也太简单了些吧?

  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这种情况见多了,好多第一次接圣旨的人,都是这个反应。

  路遥双手接过圣旨,本打算随手给揣兜里,想想这宫里来的人还在眼前呢,这是不是显得太不尊重了?当下,恭敬地托起圣旨,再度邀请道:“几位大人,还请寒舍就坐,在下略备清茶,以表敬意。”

  黑衣人闻言一摆手说道:“坐就不必要了,路员外还是速速收拾收拾,争取早日随我回京吧。我在衙门等候你。”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路遥正欲开口,却被人拉了拉袖子。

  路遥回头一看,春花小心翼翼地递过几个分包好的红包,路遥接过,笑了笑,追上前去分发。

  这次几人倒是没有拒绝,客气一番后就收下,摆摆手蹋上了回路。

  路遥恭敬地站在门口,直到几人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方才转回。顾不上周遭人群那愕然的眼神,他首先向李香兰行了一礼:“多谢!”

  路遥猜得不错,这些规矩,春花肯定是不懂的,能够指点她的人,也只有李香兰了。

  李香兰客气地笑了笑,心里却异常复杂。

  刚才还在为他打抱不平,谁能料到,此刻他却一飞冲天了。虽然圣旨里没有说什么事,可是皇帝在百忙之中召见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李香兰母子二人告辞而去,路遥领着春花回家收拾不提。皇帝召见路遥的这个爆炸性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这个小小的村子,然后继续向外扩散而去。

  早几日才幸灾乐祸过的人们一下傻眼了,没想到这才隔了半月不到,路遥就一下跨越了几个层次,直接到京城去见皇帝去了。要知道,有多少人当了一辈子官,都没有机会看到皇帝一眼。

  可那些心怀嫉妒的人,并不会就此罢休,针对圣旨上没有明说任何事情,他们纷纷就此猜测开了。

  “路土包子该不会是犯了法吧?这皇上是要把他召进京城去砍头?”

  “砍头怎么会不直接让人把他给锁了?我觉得倒是进京去当官了。”

  “当官?就路土包子那样,去京城里种田?”

  “或许就是皇帝家就是欠缺一个得力的管事,把他召去种田呢。”

  “是啊是啊,也有可能是去养马,养猪什么的哦。”

  “嗯嗯,对!”

  李家却没有像那些人一样,正好在家的李宪原在第一时间内就下了封口令,禁止本家所有人参与对路遥的讨论,另外还备了100 两银子,让李景让给送了过来。

  收到银子,春花小丫头有些发愣,路遥却会心地笑了。李宪原这家伙,还真是个天生的商人,这人情投资,实在下得狠手。

  东西没啥收拾的,两人不用一天就整理好了。除了李家人前来送礼,还有路遥自己几户佃户送来贺礼。虽只是一些家常之物,可却着实出乎路遥的意料。

  又等了一日,等到春花大哥从家中赶来,路遥和春花方才上路。

  春花站在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地方,心里隐隐有些不舍。路遥看她模样,笑着道:“丫头,舍不得就留下来好了。”

  春花脸色一红,赶紧快步跟上路遥的步伐。昨天,路遥收拾之时,忘记去吩咐春花一声,搞得小丫头以为路遥要抛下她独自远行,一直闷闷不乐。

  直到路遥问了一句“丫头,你怎么还不收拾,不想跟爹去?”这丫头方才活泼起来。这番路遥又提到让她留下,她却难免觉得路遥是在故意嘲笑自己。

  路过李家宅院,早已得知消息的李宪原领着全家老小候在门边为路遥送行。

  看到这个架势,路遥算是彻底佩服了李宪原的为人。上前与李宪原攀谈一番后拱手告辞时,李景让上前来了。

  “叔父,这次乡试多亏叔父指点,眼下叔父即将前往京城,小侄还望叔父指点一下,小侄以后的路程。”

  看了一眼作揖的李景让,又望了眼李宪原身后恢复女装的李香兰,路遥想了想,道:“路在脚下,多跟随你父亲走走看看,凡事多想想,必有收获。”

  李景让若有所思地再度施礼辞别,路遥环视一周,回了一礼。

  再度上路,路遥突然心有所感,回头一看,只见李香兰仍在抬首眺望。

  “爹,我们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吗?”

  春花也在回望,虽然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长,但留给她的念想却足够的多。

  “谁知道呢?或许,明天就又回来了。”

  路遥宠溺地揉了揉春花的小脑袋,向着初升的朝阳,出发了。


             第十三章 京都闲人

  路遥很无聊。

  历时半月的车马劳顿,终于到达了京城。本以为立马会得到接见,却不料传旨的内官刘荣刘大人在把路遥带到官驿安顿下来,交代他不要到处乱跑后,就没了消息。

  路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到接见,又不敢乱跑,只得成天蹲在房里。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那就是闲的发霉了。

  院外就是这个国度里最繁华的都市,可路遥却只在来时匆匆撇过一眼,至今仍无法了解其全貌。

  本想到春花房里去坐坐,可一想到这丫头这几天的反应,路遥又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刚从县里出发时一切都很开心的,直到有一天,刘荣在知晓了春花不是路遥的妾室,而是他的儿媳之后,对两人之间的亲热行径进行了严厉地批驳!

  看着小丫头当时委屈得要哭出来的样子,路遥有种要放弃这次出行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就跟春花两人一直在窝在村里,做个田家翁其实也是挺好的。

  可一想到他和春花之间的禁忌关系不管是身在何方,终究还是难以被时下的人们所接受,他不禁犯了难。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他的思绪更加繁杂,跟春花究竟要走向何方?重新回到普通的公媳关系之上?不,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那想要返回原点是肯定不可能了。

  突破禁忌,不顾世人的眼光,坚决与春花走到一起?不,路遥虽有胆量去承担后果,但却不愿意春花跟随自己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难以抉择啊!路遥狠狠地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想要把这烦人的思绪给通通抛开。

  难以抉择的,不仅仅是路遥,皇宫里的议政厅里,也正上演着一场大剧。

  争论已经持续了八天,就连皇帝自己恐怕都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引发如此大的争议。

  一应事情,要从路遥的那张试卷说起。

  今年琼州府的乡试考题,仍与田赋有关。连续几年出现类似题目,恐怕是大周朝在此问题上真正的遇到难题了。

  路遥的思路很简单,改田亩税制为人丁税制,另鼓励开荒,以币代物纳税。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可以推动生产力的大发展,坏处却是会加速土地兼并,进而造成动荡。而针对坏处的应对,路遥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天下所有田土名义上归皇室所有,另所有有封地的皇家成员、功臣将士,都一应纳税;并且,所有土地交易皆由官府监督并克以重税。

  好吧,就是这第二条,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大部分即得利益者,肯定会反对这样的改革,而一些草根派和远见派则大力主张推行此税制。

  双方的理由似乎都很充分,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谁。远在官驿里闲得发霉的路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陷入到此番风波的中心。

  皇帝揉了揉生疼的脑门,宣布今日争论暂时告一段落,将议政厅里如斗鸡一般的两派大臣通通赶了出去,然后缓缓地向后宫走去。

  “臣妾(孩儿)见过皇上(父皇)。”

  “呵呵,平身!”

  “谢皇上(父皇)!”

  来到皇后的住所,看着问候自己的皇后与公主,皇帝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他唤起二人后,就入内走到矮榻边躺下,再度揉了揉脑门。

  “皇上还在为田赋之事发愁?”

  皇后见皇帝一副头疼模样,懂事地跪坐到了皇帝跟前,轻轻地将皇帝的头移至自己的大腿之上,轻轻地替他按揉起来。公主没有说话,却也乖巧地跪坐到了皇帝腿边,轻轻地敲打起皇帝的腿脚来。

  “是啊,田赋连年减少,并州、益州今年又逢大旱,这会,寡人是连赈灾的粮物都已经拿不出来了。”

  说道这里,皇帝又觉头疼无比,虽有皇后帮忙按揉,还是有些难以缓解。

  “那日里陛下不是说,琼州府有个学子提出了有效的解决方法吗?怎么?过去了这么多天,他还没有赶到京城?”

  皇后见皇帝皱眉,手下更加轻柔,口里却也缓缓地说着能让皇帝开心一点的话。

  “都到了8 天了,可这朝堂之上,仍是争论不休。寒门、清流一派倒是对此子之法大力推崇,可豪门大族却一致反对,阻力之大,寡人也不敢强制推行啊。”

  “那何不先见上那学子一面?方法即是由他提出,或许他对此也有通盘考虑呢?”

  虽然大周朝有祖训,不许后宫干政,可皇帝却有些习惯性地与皇后交谈。皇后聪慧,从不代夫指点江山,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提出某些建议。

  “对了,寡人只想到这事情没有定论之时,不好贸然给此子交代,却没想到要与他先行交流一番——来人!”

  唤来内官,交代清楚明日早朝过后宣路遥进宫奏对之后,皇帝整个人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陛下,慧儿年龄已经不小,你看她的婚事……”

  皇后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讲心里所想的话语讲了出来。边上的公主闻言,浑身一颤,可头却埋得更低了。

  皇帝看了看身边的公主,刚消停下去的脑门又有些发疼的迹象。

  公主虽容貌出众,可身形却是有异。好吧,如果换成路遥前生的那个世界,恐怕这样的公主会让人趋之若鹜,可偏偏在这个时代里,人们觉得她是“奶妈”之像,有损尊荣。

  “奶妈”虽劳苦功高,可地位毕竟不高,是一个家庭里婢女一级的人物。皇后口里的慧儿公主,正是因为生了一对常人无法拥有的硕乳,因此而遭人嫌弃,皇帝屡次指婚,却遭婉拒。

  很可笑对吧,堂堂皇帝的女儿居然会嫁不出去?

  要说随便找人嫁了,那自是有人求之不得,可皇帝也不心甘啊,可换成名门大族,人家却就是以此等缘由拒绝,皇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再说吧。”

  皇帝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为这事,皇帝可受了不少冤枉气,想想也够憋屈的了。

  公主闻言,委屈得眼睛有些发红,却坚强地忍住了没有哭泣出声。皇后见状,只得心中一声叹息,轻轻搂着公主以示安慰。

  而官驿里无聊到抬头数瓦片的路遥,终于接到了皇帝的召见旨意,当下全身都轻松了起来。

  “丫头,我俩出去逛逛?”

  路遥最终还是敲开了春花的房门,朝里面喊道。春花闻言,双眼猛地一亮,然后又黯淡下去。

  “妥吗?”

  看着小丫头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地,路遥真的觉得有些心疼,他直接上前,揉了揉春花的小脑瓜子,道:“丫头,觉得这日子不开心,等见完皇帝,咱就回村里去吧。”

  “不不!”春花听完连连摆手,道:“我不想回去,不想你被那些人嘲笑,不想看到李家小桃子的那副嘴脸。”

  “唉,走吧,出去走走。”路遥叹息了一声,再度发出邀请,春花没有拒绝。

  两人慢慢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着,路遥却没了开始那种雀跃的心情。看到春花有些闷闷不乐,小心翼翼地落后自己几步之远,心里觉得很难受。

  自己只是因为雄性荷尔蒙增高时,才会想到春花的好吗?可为什么现在,他即使身处闹市之中,却仍感周遭皆是黑白,只有春花是色彩鲜艳的?

  “丫头,来。”

  有些东西,终究还是需要男人主动些的。路遥伸手拉起春花的小手,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

  “啊?哦!”

  春花没有挣扎,娇媚地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路遥要将她带往何方,可她却知道,跟着他,肯定没错。

  那日被宫里的刘大人狠批了一通,她迷茫之下,心里涌起了深深地恐慌。

  她并不害怕与路遥在一起,但是她害怕,路遥就此与她疏远。

  他会不会把自己打发回村里?让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虽然可能衣食无忧,但是一个人的日子,想想都足够恐惧了。

  这些天来,她一直当心着这事情的发生,甚至在梦里都梦到过类似的场景。他独自一个人走向远方,背影越来越朦胧,而自己却被身后的黑暗所羁绊,然后吞噬,最终相隔天涯,再也无法相见。

  不过,现在她不担心了。拉着她小手的那只大手暖暖的,很坚定。她知道,他肯定会带上自己的,不管走到哪里。

  地上灯火与天上星光璀璨交织,春花的眼里却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第十四章 月圆之夜

  慢慢地,春花又放开了心扉,任由路遥牵着自己的小手,眼睛却止不住地新奇四下打量。

  看到春花的模样,路遥笑了笑。终归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啊。

  他微笑着放慢了脚步,却没有松开手,变成由春花领着自己前进。随着那活泼的身影在人群之中穿梭,路遥突然有了种恋爱的感觉。

  “爹,那里好热闹额,是在干吗?”春花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街边围着密密麻麻的一圈人,有些迟疑地问道。

  路遥抬眼一打量,虽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心里却了然——女人嘛,总是喜欢凑热闹的。这丫头片子想看热闹又不敢一个人过去,才故意有所发问。

  “想看就去看看吧。”路遥很包容地提出了去参观一下的想法。

  “可,可是那么多人,我怕……”小丫头说着话,脸不经意间红了起来。

  闻言,路遥突然明白了,这丫头怕人家占便宜呢,当下心里更乐:“走吧,我护着你。”

  俩人一前一后地向里挤去。开始是路遥在前,春花在后,才挤进去了一点,春花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路遥回头一看,春花正满脸怒色地朝身后瞪眼,可她身后却是一片黑鸦鸦的身影。

  路遥无奈地苦笑了下,伸手搂住春花的小腰,将她揽到了身前。春花的小蛮腰纤细且柔滑,让路遥心里不由一颤。

  纤腰被搂的春花同样浑身抖了一下,她脸红了红,却主动地将整个身子靠进了路遥怀里。

  一股特有的女子体香扑鼻而来,路遥变得有些心猿意马。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上了春花的腰肢,前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俩人在周遭人群的压力下不一会儿就贴在了一起,靠着身后那强健的怀抱里,春花只觉得心跳加快,脸蛋热得仿佛能将水都烧开。可这感觉同时却又如毒药一般让人着迷,让她很是依恋。

  路遥却有些难受。这种难受并不是痛苦,而是忍得难受。

  以前就发现过小丫头有个漂亮的肥屁股,这番双手扶在她的腰肢之上,感觉更是明显。

  春花腰肢与股胯间的过度线条柔美,可幅度却让人有些忍不住地惊叹。路遥实在有些难以想象,春花如此纤细的身材,竟会有一个赶超前世界欧美女人的挺翘肥臀。

  春花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明显地感觉到一个东西顶上了她的屁股,那东西越来越硬,轻薄的裤裙完全挡不住那火热温度地侵蚀,让她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发起烫来。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家伙黑不溜秋,模样狰狞,却又能大能小,暴涨的时候,硬如铁棍,烫如烙铁,还能吐白沫。更何况,自己还用小嘴去含了那家伙,包括它喷出来的白沫,当然,一点都不难吃。

  只是如此地想到曾经绮丽的场景,春花就不自觉地变得隐隐兴奋起来。那硬硬的家伙顶着她,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莫名地有了些期待。

  突然间,她觉得那东西往后缩了缩,有些好奇地她连忙向翘了翘臀,只待又与它亲密接触着,方才安心。

  春花的这个动作可把路遥给害惨了。离家已有月余的路遥本就已经欲望累积到了顶点,此番搂着春花娇俏的身子骨,再被那肉肉的肥臀一阵斯磨,那是毫不客气地怒目狰狞。

  这个时代的内裤就是穿在里头的裤子,对他现在的这个现象是起不到任何的掩饰作用。他的下身直翘翘地挺起来,犹如刺刀般地扎在了春花丰润的肥臀之上。

  同理,如此亲密的接触之下,春花给路遥的感觉也是毫不设防。肉棍在那光滑的臀肉上摩擦,虽然隔了几层布料,却仍然像是赤裸想接一般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人群包围的原因,路遥只觉得今天下身的感觉异常的明显。春花滑腻柔软,温润无比的肥屁股给他刺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也顶得他挺拔的龟头有些生疼,可却让他忍不住想要向前冲去。

  可他在担心,世俗的羁绊和周遭的人群都在促使他无法沉迷进去,他犹豫了半响,很不甘心地向后退了退,却不想,春花竟自个儿翘起屁股迎了上来。

  心一横,他干脆挺直了身子,放心大胆地将肉棍刺了出去。

  “啊!”春花一声惊呼,那火热的棍子竟顺着她的臀缝,顶入了她的双腿之间。

  路遥被春花的惊呼吓了一跳,心里有鬼的他忙四下张望,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思索被人发现后的借口。

  可周遭人群却辜负了路遥的当心。大伙都踮脚翘首,热烈地望向人群中心,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春花那微不足道的一声轻呼。

  路遥心里松了口气,低头望了望怀里的春花,却见她低着头,眼睛似乎是闭着的,只能瞧见那纤长微翘的睫毛在轻轻抖动,那雪白的脖子上,更是一抹嫣红。

  春花心里有些慌乱。

  那滚烫如烙铁一般的肉棍刺入她的双腿之间,让她有种防御被撕裂,身体被裸露一样的感觉。可她却不觉得害怕,只是感觉很羞臊,比她第一次面对赤裸的路遥,第一次含上路遥的肉棍的时候还要羞臊。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有种被拥有的满足,有种即将被占领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奇妙,怎么说呢?虽然她喊路遥爹,还跟路遥赤裸相对过,甚至还帮路遥舔过肉棍,可她总是觉得,路遥与她之间,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就在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突破那一点点距离的路线,虽然现在仍是感觉即将被占,可这感觉却比先前那种感觉要近得多了。

  她坚定地制止了自己羞臊心里产生的反应,没有向前逃窜,反而轻轻地翘臀迎了上去。

  那原本就火热硕大的肉棍,在她的此番动作之下,裹上了所有外在的衣物,显得更加硕大无朋。肉棍在她的腿缝间长驱直入,直接顶到了她稚嫩的小雏菊之上。

  “唔……”春花心里无声地闷哼,浑身都止不住地微微发起抖来。她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脸没皮,而一方面,心中那即将被占领的感觉却越发强烈起来,私密之处竟似有热流淌过。

  一想到路遥那宽容的笑脸,她竟有种举旗投降,开门迎敌的冲动,可那火热的敌贼却始终只在城门外徘徊,让她期待间,又多了些许哀怨。

  路遥下身被春花那肉肉的屁股压得牢牢的,涨得异常舒服。可感觉到春花全身都在微微地发着抖,他心里又很有罪恶感。这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惹他爱怜的同时,又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及。

  他低下头,凑到春花的耳朵边,想要小声地跟春花道个歉,可一靠近春花的脖颈,那女人特有的气息一下将他的头脑冲昏,说出来的话也变了样:“丫头,你的屁股肉肉地好肥哦。”

  “爹!”春花闻言,全身犹如被开水烫过一般,变得绯红无比,她小声嗔怪道,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娇媚。

  听闻到路遥火辣的话语时,又感觉到退间的大肉棒似乎又像前挤了挤,那粗壮的龟头牢牢地抵在臀缝之中,直顶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春花臊得想要挖个洞将自己给埋起来,因为她突然发现,那衣物包裹着的肉棒将自己的两瓣臀肉被大大地朝两边分开,直顶到了自己的屁眼之上,那屁眼似乎都些承受不住,被微微撑开,可她不知为何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希望那肉棒子能够进一点点。

  想到那肉棒粗壮得自己要努力张开小嘴才能堪堪吞下,她不禁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那么粗的棒子塞进嘴里还行,塞到屁眼里不把它给撑裂了?可这么恐怖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一想起来却又总是止不住地心痒痒呢?

  路遥听到春花的嗔怪地喊出爹来,心里懊悔得想要给自己一大耳光,可马上,他却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小丫头一脸羞涩地低头不语,可她的屁股,却缓缓地动了起来,虽然弧度与力度都不大,可却持续地上下左右摆动着,斯磨着路遥坚挺的下体。

  “嘶……”路遥舒服得直抽冷气,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将下身离开。

  这种享受无疑有些隔靴搔痒,可那被人群环绕,却偷偷地享受自己小儿媳妇的感觉,着实太令人着迷了。路遥一边四下扫视,以防别人注意到两人的样子,一边悄悄地将手也抓向了春花腰下那肥厚之处。

  “咦?唔……”

  路遥的手主动地捏上春花的屁股,难免让小丫头觉得有些意外与吃惊。印象里路遥除了在洗澡时能够对她稍微有些暧昧动作,其他时候可是难得触摸她脑袋以外的地方呢。

  也不知道是在因为路遥的手在用力的关系,还是春花变得更加激动的缘故。她只觉得自己的下身扭得有些厉害,让她臊得发慌。

  路遥也是激动无比。

  春花的屁股紧紧贴在路遥大腿上时,就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肉滚滚的感觉,这会把手探了上去,更是直接领会到了那丰盈肥美弹性无比的感触。

  上辈子看的AV里,玩的HGAME 里,很多关于痴汉的内容,路遥最初极度不能理解这种思想,甚至心里还有些鄙夷——就这么色急么?

  这会,他可算真心感受到了痴汉的独特魅力了。他们需要的就是那种,将原本非常隐秘地快乐,搬到近乎众目睽睽之下来体验的额外刺激。

  是的,路遥觉得现在不是一般地刺激,连下身,都觉得比平时挺得更高,更硬!

  春花被那火热的棍子在身上磨来擦去弄得也是异常难受,特别是心中那隐隐地期待变得愈发强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什么时候,她向后探出了自己的小手,隔着衣服握上了路遥火热坚挺的下身,撸动起来。

  路遥也变成了双手捧着春花屁股把玩,却微微向后翘起了一点,给春花的小手留出了一点活动空间,两人就这样隔着衣裤,不住地暧昧着。

  慢慢地,天地间除了那轮巨大的皓月,仿佛只剩下了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苟且的二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遥身子一阵阵抽搐,将沉迷在另一个世界的俩人拉了回来。

  路遥飞也似地松开了春花,做贼心虚地看看了下身。而春花同样也是脸红红地四下眺望,以掩饰自己仍激动不已的心情。

  可突然间,春花的目光却被场中的一幕吸引住了,有些惊奇地问道:“咦?爹,那个人是在干什么呀?”

  路遥抬头打量了一下,一个人披麻戴孝地跪在地上,身边放了一口薄棺材,心道应该是卖身葬父之类的吧。再四下一看,围观的人群散去了不少,空闲开来的下身湿滑滑的实在难受。虽然现在从外观上看不出来,可等下就不好说了。

  并不知道春花还是处子的路遥见这丫头刚还如此沉迷,可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就又被其他事情给吸引去了,不由有些无奈发笑。他拉了一把春花,道:“讨钱呢,走吧。”

  “爹,他好可怜额,我们帮帮他好不好?”春花不知那根筋搭错了,一向勤谨小气的她竟开口要帮人?

  路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只想快点回去,以免露馅,于是随意说道:“这钱一向不是你管的吗?想帮你就帮好了。”

  “额,谢谢爹,爹,你真是好人。”

  春花双眼冒着小星星地看了路遥一眼,然后伸手到怀里掏了掏,上前递了过去。那人感激无比地连连磕头,跟春花不停地说着。

  路遥没有去关注两人的对话,却心虚无比地注视着周围人的目光,见大伙望向春花的眼光里除了敬佩之外很少有其他神色,心中终是一轻。

  待到春花回到身边,他二话不说拉上春花稍稍分开人群,直奔驿站而去。


             第十五章 献策金銮

  或许,是路遥的诚信感动了上天,在第二天的一早,路遥获得了皇宫里的传唤。

  “路卿,你的一篇考卷,可是让朝堂之上起了一场大辩论啊。”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路遥,同样,路遥也在打量着皇帝。

  这个世界里,面圣不用下跪,让路遥多了些好感。虽现在他站着,皇帝坐着,但却给了他一个更好的观察机会。

  前生的电视里,所演的皇帝通常是满脸福相,庄严且不苟言笑,而眼前的这个皇帝,却看起来有些邻家大叔的感觉。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庞看起来不乏威严,可那微胖的身形和圆鼓鼓的小肚子却多让路遥觉得多了几分熟悉,几分可爱。

  “回陛下,改革肯定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遭遇阻力,不足为奇。”

  要说不激动,那是假话,前生里电视上虽然天天看见国家领导人,可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的,那可真是头一遭啊。不过,路遥还是很小心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

  “是吗?那岂不是说,你对这计策推广可能出现的后果都有预料?”

  皇帝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不过路遥注意到他微微地端正了一下身子,凭着上辈子的经验,他知道皇帝很重视,当下,也不再吊儿郎当。

  “不敢说算无遗策,但是对于一些可能出现重大问题的对策,都做过一些思考。”

  “是吗?看你自信满满的,还真敢说啊!就你一个寒门学子,都能说进行过通盘考虑,那我这满朝文武,岂不都是饭桶?”

  路遥自觉的已经足够谦虚了,可是皇帝还是认为他有些吹牛了。路遥见皇帝话意虽不好听,可语气却也并不强烈。想想这些经验本就是后世无数能人志士总结出来的,难道会有错么?

  当下,心里一横,抬头就言:“不知陛下觉得我所提议的税制有何不妥,明确提点一下,我自会一一对陛下详细解释清楚。”

  皇帝闻言,心下一喜,暗道这家伙可能是真有解决方法。可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盯着路遥看了良久,方才开口跟站在路遥上手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说道:“赵卿,你给路卿详细说说。”

  路遥闻言向着那老头拱了拱手,那老头回了一礼,不苟言笑,一字一板地说开了。

  路遥觉得这老头有些无趣,加上他语速不快,温温吞吞地听得人昏昏欲睡,可路遥却不敢大意,强打着精神认真听地听他说完。

  “怎么了?刚还牛皮吹得轰轰响,现在经过听完,没辙了?”

  皇帝看着路遥听完后揉着脑袋,刚有些高兴的心情一下低落下来,这神情跟自己发愁时是多么地相像啊,这家伙果然还是没办法啊。

  路遥听到皇帝发言,却差点一脑筋给插到地板上去。好吧,他是装的,这些问题,他心里早有腹案,可他觉得听完就开口,会显得这人很不成熟,没想到皇帝如此心急,他这思考还不到5 分钟呢,就耐不住性子了。

  “咳咳,陛下,我是在组织语言,对,组织语言。其实,这些问题都很好解决。”

  “很好解决?”皇帝和路遥上手的那白胡子赵老头异口同声地大声问道。

  “对,请陛下与赵大人稍安,待我慢慢说来……”

  ………………

  …………

  ……

  “赵卿,你觉得此子说言,行得通否?”

  皇帝望着大殿门口,眼神有些复杂。话是自己说的,如果他能解决,那自己的满殿文武就都是饭桶,可这会,他却真的提出了解决方法,这稍一思索,倒真觉得没啥大问题。

  白胡子赵老头也是一副沉思状态,听到皇帝问话,他却没有立即回答。皇帝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像刚才那样急促。

  “皇上,依臣所见,路遥所提之议,确实能够解决田赋问题。可是,有些时不待我啊。”

  皇帝闻言,心中刚升起的欢喜一下被冲淡,脑袋又有些发疼的迹象。

  是啊,路遥所提的建议乃先在一大族薄弱的县城先试行此税政,这倒是可以避免受到豪门大族反对,待试行成功之后,缓步推行,逐步蚕食,分化击破,这是绝对能够成功的。

  而让有封地的皇室成员自行上书,请求缴纳田赋以迫使其它功勋也照办,事后再对皇室有功人员进行补偿,更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让人无法反抗,可这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现在就有2 州府共计27县受灾,朝廷已经无粮米赈灾,要等到明年后年田赋方能转好,那岂不是要起民变?

  “要不,再找路遥来问问?”

  皇帝对白胡子老头问道,声音有些迟疑,看到白胡子老头避而不答,心中也是一声叹息。是啊,任谁,凭空也变不出粮食来啊。

  如果俩人的对话让路遥听到,肯定会遭到路遥心里一顿鄙视,这本地没粮,就不能往其他地方去买吗?

  不过,他可没机会去鄙视皇帝了,被赶出来之后,正兴致勃勃地参观皇宫呢。

  当然,要说参观,也不妥当。

  来的时候,他过于激动,小心翼翼心怀忐忑地不敢到处张望,这会,心道再不仔细看看,那不是白来一趟了?要知道,前世的故宫想进去看还得买票呢。

  大周皇宫外观样式看起来跟中国古代汉唐时期的建筑有些类似,虽大周朝服饰上尚黑,可在这建筑方面用色却是颇为大胆。

  整个皇宫占地极为广阔,路遥刚出来的地方只是一偏殿,可据他估计,却至少占地十亩以上,连接栋栋楼宇之间的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之外是占地更为宽广的广场与绿地,再加上所有建筑都雕梁画栋,一座座美轮美奂,值把路遥真的看得成了土包子。

  “小林子,你领着的是谁呀?怎么看起来很是面生啊。”

  “回……”路遥正看得出神,没有留意前面带路的小内官已经停了下来施礼,直接撞到了他身上,把那小家伙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小内官虽模样狼狈,却也不敢当场发火,只是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冒冒失失的路遥,然后整了整衣冠,佝偻着腰,媚笑着道:“回娘娘,奴才领的是皇上召见的琼州府学子路遥。”

  路遥一听是娘娘,也赶紧端正了姿势。正犹豫是不是去偷偷打量一下那罩着罗帐的轿子里的人物时,罗帐分开了,一个美貌妇人走了下来。

  “就是献策田赋新政的那个路遥?”

  在哪个世界里,贸然肆意打量一陌生女子都是不礼貌的行为,路遥只得微微低下了头,虽无法直视对方那美艳庄严的脸,可仍能清晰一览对方妖娆的身段。

  小内官没有回答,却伸出手肘,撞了撞路遥,路遥懂了他的意思,立马施了一礼,恭敬地答道:“正是草民。”

  “草民?呵呵,你倒不用如此妄自菲薄,如果不是学政将你的试卷送进宫来,你已获得帝生称号,自称学生即可。”

  “是,娘娘。”

  “想不到你出生僻野,也非大族,却知书识礼,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好了,你先下去吧,哀家随意走走。”

  小内官闻言,立刻拉着路遥离开,路遥搞不懂为什么这娘娘干嘛要停下来问一声,可却敏锐地发现,小内官望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几许敬畏。

  出了皇宫,看着辽阔的都城骊山,心中感慨不已。

  没有经历过这样时代的人,真的很难想象这城墙竟可以圈出如此广阔的城池来。

  都城东西皆一眼无法往到尽头,就连皇宫,都是大得让人难以想象。皇宫正门口,有一巨大广场,广场的南面,一条巨大的直道直通骊山城南门,直道足有四、五十米之宽,直道两旁每隔5 米就有一颗巨大的树木,树木外围,还各有一条宽达十余米的街道。

  直道之上并无人车往来,那树木之外的街道倒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关于这条直道,路遥问过开始来接自己进宫的小内官,直道名叫蟠龙道,是专业庆典、阅兵时皇帝领众大臣专用,当然,据路遥推测,也有方便战时支援之用。

  路遥回头,再度眺望自己刚出来的皇宫,愕然发现,皇城门口挂了一块大牌子,上书“龙宫”二字!

  龙宫!嘿嘿,可真够直接的了。不过,他喜欢啊!

  既然都自称龙的传人,那有朝一日,对外发动战争之时,他就毫无心理压力了。


             第十六章 再入皇宫

  “爹,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肚子都等饿了。”

  驿站门口,春花娇俏略带嗔怒地望着路遥,语气里有些不满。

  路遥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解释。再说了,迷路这事,还真心不好给她说!

  从皇宫奏对出来时,皇帝没头没脑地提了下春花,路遥听后只觉这老头咸吃萝卜淡操心呢,这会看到春花,却突然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皇帝是准备采纳自己的建议,并且打算重用自己了。可看到春花欣喜里却带点哀怨的眼神,路遥心里却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甚至还隐隐有些头疼。

  “丫头,明天如果没事的话,咱们去找个住处吧。”吃完饭,路遥叫住了打算回房的春花,说道。

  “爹,你被皇帝录用了?”春花听清楚路遥的意思,眼睛亮得直冒星星,顾不上此刻驿站大厅里人来人往,一把扯住路遥的袖子,兴奋地问道。

  “咳咳!”路遥不动声色摆脱了春花的手,对着被周围打搅的人做了一礼,才小声说道:“估计是回不去了。”

  春花满心喜欢地再度凑上前来,却突然察觉到了路遥的避让,不由地变得有些闷闷不乐道:“是吗?那我回房了。”

  看着那有些寂寥的较小身影,路遥心里突然一疼,想要上前喊住春花,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

  ……

  预想中要去找房子的事情,又被耽搁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粗暴的擂门声给吵醒。本就心烦辗转到半夜才睡觉的路遥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心里只觉得怒火实在难以克制。

  他猛地将门打开,暴怒地想要发飙,却突然间没了脾气。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内官服饰的小太监。

  早就猜想皇帝会重用自己,可却没指望这好事来得如此之快。一下间,路遥的睡意全被赶走,他精神十足地洗漱完毕,跟着小太监朝着昨天才去过的皇宫,出发了。

  赶到皇宫大门那广场时,天色才仅仅开始发亮,可广场上却是人影拥挤得像是在赶集。

  小太监只把路遥领到皇宫大门口,交待一声“候着!”之后,就从侧门入了皇宫,看着满广场陌生的人脸和那大同小异的官服,路遥突然有了种无力感。

  前世里刚毕业出来时,做过一段时间的保险,与人沟通倒是不成问题。可这些都是大周朝的京官啊,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臭脾气来着?

  路遥本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呆着,等下跟着人流一起进去,随便找个角落一站就完事了,可突然间他却发现了一个熟人。

  白胡子赵老头今天穿了一身酱色官服,凭空多了许多威严。他的周围围着不少官员跟他热烈攀谈着,神情虽尊敬,但却没有奉承之色。

  “赵大人好!”

  路遥腆着脸,一路小跑,屁颠屁颠地过去见礼了。作为有过半世社会经验的他,可不觉得那种所谓的文人傲气是什么好东西。

  前世虽然没有机会进入官场厮混一番,可各种传闻却见过不少。虽不敢保证其可信程度有多高,但起码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抱上一个能在皇帝寝宫里说得上话的高官大腿总不是什么坏事。

  “来了啊,等下你就跟着刘大人,站到后面就是。凡事多看少说,如有必要,刘大人自会为你讲解。”

  赵老头见到路遥过来见礼,毫不意外地朝他点了点头,随手还给他指了个领路人。那所谓的刘大人被找老头一指,也朝路遥笑了笑,对他一身常服毫不见怪,甚至那笑容里多少还带了些鼓励,这倒是出乎了路遥的意外。

  看样子,皇帝召见自己,并不是心血来潮随意安排,起码从眼前这一幕来看,自己的出现是在这几个人的意料之中。

  “不知刘大人名讳官职是何?学生今后如有幸与各位大人同朝为官,还请各位大人多多提携!”路遥见状忙认真见礼,看样子这也就是赵老头一系的人马了。

  “不敢,在下刘彦,工部员外郎,这位是吏部侍郎陈缮陈大人,这位是……”随着刘彦的介绍,路遥一一见礼过去,心里暗暗吃惊,这伙人竟涵括了六部里除兵部外的近乎所有部门,刘彦还算是其中官职最低的一位。也不知道,这白胡子赵老头,是何职务。

  正想到这里,刘彦看了看一脸凝重的路遥,又朝赵老头看了眼,接着说道:“我等皆以座师赵洪礼,尚书令赵大人马首是瞻!”

  “惭愧!惭愧!我竟有眼不识真佛,还望尚书令大人不要见怪。多次受尚书令大人提携,学生,学生感激不尽!”路遥闻言,隆重地向白胡子老头持师礼相见,心中在感叹对方位高权重之时,也在担忧对方是否会反感自己顺着竹竿往上爬的姿态。

  前世里,三省六部里的尚书省主管吏部、户部,那可是绝对的实权部门,真想不到,这寒门出身的赵老头,竟会登临如此巅峰之位。

  刘彦见路遥一脸惶恐地持学生礼节参拜,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虽说皇帝明确表示过对路遥的赏识,可毕竟路遥还只是区区一帝生之身,刚才他的话语里有些赤裸裸的了,万一路遥不懂事给回绝了,那可把尚书令大人的脸给丢尽了。

  尚书省执掌吏部,户部,掌控天下官员考核升迁,并且执掌天下钱粮,要说位高权重也不为过,可现行阶段,大周朝天灾四起,国库日益空虚,而吏部也处处受到礼部节制,更难堪一点的就是,这一系人马除了赵洪礼以外,皆非部门首席,难免有些孤掌难鸣之势。

  不过也正是因为路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达成了双方的联合,倒也是皆大欢喜。

  路遥展示出前世搞业务的优良作风,很快就在一众人之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并且很小心敬陪末座,并不争抢风头,让大家都对他感官不错。

  闲聊之中,皇宫里悠扬洪亮的钟声响起,宫门缓缓打开,众人整衣列队,准备进宫。

  路遥跟着刘彦,站到了队伍的最末,才突然想起,居然忘了问今天自己需要干嘛?想想大家皆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心道皇帝或许只是想让自己来见识见识,并非需要自己做出什么举动,当下也就安下心来。

  这次踏入的是皇宫外城,为百官议事之处。那宫宇比皇帝住所的后宫更加雄壮巍峨,看得路遥震撼不已。

  进入皇城门,有一三里见方的瓮城,瓮城尽头,一稍窄城门上书“天地”二字,进入天地门,一占地百余亩的广场让人叹为观止,广场之北,就是百官议事的承天殿。承天殿地基足有十数米高,三条宽大的白玉石阶分别从中间及两端直达殿门口。

  承天殿占地也是及其巨大,单扇殿门足有近十米宽,需要五个金甲武士共同使劲方才开启,而大殿之上的屋檐,更是巍峨得像一座小山。站在殿前,路遥觉得自己就像是蚂蚁一般渺小,一步步地踏阶而上,却又似在不断超越人间,迈入仙境一般。

  殿内面积宽广,殿中竟有三个如游泳池一般巨大的室内水池。室内没有点灯,可设计师们却匠心独具地让整座大殿明亮无比,就连得众人说话,在周遭建筑的反射下,也有若使用了扩音器一般,洪亮无比。

  路遥好难得才平抑下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殿内的人事之上。

  细细认真听闻了一会,发现这政务处理跟自己所想的也是大不相同。众多事务,各部官员皆是向皇帝汇报一下起因经过及流程,皇帝这个时候更像是一个监督者,而不是一个决策者。

  而后,一份公案出现争端,该部处理不了,上报皇帝,皇帝也是授权三省协助,并不自作决断,更让路遥觉得这个时代的皇帝像是一个象征,直到礼部以礼仪之名否决吏部的一份升迁令出现之时,更是证实了路遥的猜测。

  该官员在府治之上任职七载,历年考核皆为优,按律早该提升,可礼部却是用三年前其父过世,其戴孝未满时日,是为不孝为由,拒不通过该官员的升迁。

  一身着暗红色官服的官员在赵洪礼的示意下与礼部据理力争,道该官员当年是为赈灾,方才提前解孝,可礼部就是咬死礼仪问题,气得那家伙两眼直瞪,却又毫无办法。

  皇帝开口相劝,完全是以商讨的口气与礼部商议,却收获了一个硬邦邦地不行!

  看到礼部官员那两眼朝天的模样,路遥只觉得有些牙痒痒。心里感慨礼部势大的同时,也为当下礼仪之重深感不安。这一案例让他不免想到了春花,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而后又处理了几件事务之后,路遥敏锐地发现皇帝似乎看了自己一眼,心道皇帝可能会提起新政之事了,可没想到,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竟听到殿上小太监一声悠扬的“散朝~”

  散朝??

  不仅是路遥,朝上很多人都傻眼了。

  路遥一大早赶到皇宫门口,可是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本以为皇帝会做出一些动作,可却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完了?


             第十七章 太子侍读

  “皇上,是不是还有些事要处理?”

  “啊?爱卿还有事?”

  皇帝刚起身,就有人忍不住蹦了出来了,皇帝一听,顺势又坐了回去,一脸无辜地朝发话之人问道。那纯真无暇的表情看得路遥是心里一阵阵恶寒,直想自己是不是把这皇帝老儿给想简单了?这摆明是在树上挂个饵,让你忍不住跳出来,自己来挖个坑埋自己呢。

  发话那人也不知是哪部官员,看样子是反对新政实施的一派,他看到皇帝的表情,稍稍犹豫了一下,在受到几个人的眼光鼓励之后,接着说了开来:“启奏陛下,上次朝会中有几件大事尚未定案,其中就有那狗屁不通的所谓田赋新政。今日陛下即已召那不学无术的学子上殿,这是非曲直,总得有个定论吧?”

  那人虽然神情很是恭敬,可语气却很是阴阳怪气,听得路遥一阵阵皱眉,本想站出来驳斥一番,可想到赵洪礼让自己少说多看,也就忍了下来,只是对那人怒目相向。

  “啊哈,你说这事啊,你不说,我还真给忘记了。”皇帝一拍脑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直接把路遥给弄楞了。

  好吧,刚还指望皇帝老儿给自己说点公道话呢,刚还觉得这老家伙是在给人挖坑呢,看这模样,该不会真忘记了吧?

  “对了,路遥!刚黄卿所言你听到了没?”

  “学生——”

  “好了,别学生了,就你那半吊子,确实难以服众,不过难为可贵你一心为我大周,就赏你做个太子侍读吧,好好地侍候着太子,来年考不上,你就滚回去做你的田家翁吧。”

  皇帝一挥手,打断路遥的辩解,快速地把话说完,扔下一众目瞪口呆的臣子,独自起身朝后宫走去,直到身影快消失之际,才回过头来,瞪了路遥一眼:“傻愣着干嘛?跟上,朕着人带你去见太子!”

  路遥有些哭笑不得地小跑跟上了皇帝,心道这是干嘛呢,自己老大不小的了,竟要去陪个小屁孩子读书,这皇帝,究竟是在整哪样啊。

  承天殿离后宫有一段距离,路遥跟在皇帝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虽然心里很多疑问,可皇帝不说,他也不好发问。

  “路遥,有话可以问了。”

  进了后宫,沉默的皇帝也终于开口了。他把路遥召进宫来,自是有他的深意,单从在宫门口等候时,赵洪礼对路遥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只不过,这皇帝是属于实力派的演员,把另一边全给哄了罢了。

  “皇上,这承天殿离后宫有段距离呢,你咋不弄个轿子之类的呢?”

  “啊?”

  皇帝猛地停下了身子,一脸古怪地望着路遥,他自己演了半天,没想到这会被路遥调上胃口来了。

  路遥毫不畏惧地与皇帝对视,满脸真诚地求教模样。他倒不是在演戏,而是心里对这个问题着实好奇。这个世界里,有太多的东西与他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里的古代类似,却又有着太多不同。

  路遥来自另一个世界,对皇帝没有这世界中人那般畏惧,同时刚穿越来时,经历的大悲大喜让他多了份淡泊,权和利这些东西,只在他脑子里纠结了一小下,然后就被八卦之心占据主动了。

  皇帝看了路遥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启动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昨日方跟你论过新政,今日我却改变了态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问为什么吗?”

  “皇上高瞻远瞩,皆事肯定早有腹案,学生愚钝,恐难以理解皇上深刻用心,只需尽力将皇上交代之事做好便罢。”

  路遥不着痕迹地拍了一记,心里却暗暗腹诽,还能有啥事?肯定遇到阻力,一下解决不了,采用拖字诀别。你说出来,我肯定能解决,你不说却要我去猜,闲的蛋疼呢。

  听到路遥的话,皇帝悄悄地回头,满意地看了路遥一眼,道:“唉!你刚不是问到朕为何不做轿子吗?近些年来,天灾不断,就连得我宫内用度也是大幅降低。你所说的那个新政,我初想觉得可行,可没想到昨夜召太子商议,却遭到他强烈地反对。”

  顿了顿,皇帝接着说道:“倒不是说太子利己,其实他封地的收益,很多也都用来补贴宫内用度了,他倒不是怕朕事后不补偿与他,而是怕他做出了这个决定,东西却被挪作他用,朕拿不出东西来补偿与他啊。”

  听了皇帝那有些沉重的话语,路遥很是意外,一不留神就脱口而出:“这么严重?”

  “是啊,这家不好当啊。”

  “皇家开支只靠皇庄收益和税收?”

  “是啊,皇庄其实很多也受灾了,这税收也连年递减……”

  皇帝说着说着,突然收住了口,心里奇怪自己今天怎么会跟一个学子说出如此之多的废话。

  路遥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却有些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道:“这么点小事,也把您恼成这样。”

  “小事?你倒是说说,这事怎么个小法?”皇帝身形一顿,却又立马再度沉稳地大步向前。心里暗恼路遥把自己弄得一惊一咋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期待路遥能够提出什么好的建议。要知道,皇帝他现在打赏,都拿不出啥好东西了。

  “不知道皇上对商人如何看?”

  “商人?一群苟利小人,不提也罢。”

  路遥闻言,撇了撇嘴,果然又遇到相似之处了。这问题争论起来,引经据典能把人累死,而路遥的目的也不在此,他轻飘飘地继续将话题往他的路线上引:“士农工商,皆为我大周朝子民,又何来贵贱之分?再者,那些豪门世家,又有几个能够不涉及商的?要想改变目前的状况,我觉得,应该要……”

  路遥稍微整理了下思路,侃侃谈开了。前世他的公司做得还算不错,这也基本算是专业对上口了。他仔细的回想着前世各行各业,把一些能够简化、搬迁到这个世界的行当稍作加工说了出来。

  路遥口才很好,加上充分利用了后世励志的手段,很容易就把皇帝给吸引了进去。不知不觉间,回到皇帝寝宫的两人相向而坐,深入地讨论开了。

  路遥有很多皇帝闻所未闻的新想法,新思路,咋听起来荒诞不经,可仔细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好的主意。而皇帝的一些提问,初听起来稍显幼稚,可过后一回想,却是把路遥惊出一身冷汗,那看似简单的问题,却直指其中要害,甚至间接解释了路遥前世几个失败的案例,让路遥不得不佩服皇帝的大局观要比自己强。

  两人谈到后来竟变得互相惺惺相惜,路遥即将拍着皇帝的肩旁称兄道弟之际,一声柔美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皇上,这再忙,也得吃午饭啊。路遥,这我就得说说你的不是了。”

  路遥抬眼,猛然发现身边竟多了好些人,不由吓了一跳。待得仔细一看,出声之人是自己昨日见过的那位娘娘,忙起身告罪。

  皇帝挥挥手,示意不用怪罪,娘娘身边的一男子却上得前来,向皇帝行了一礼之后,道:“父皇,儿臣今日听闻这位大人一席话,方才明白昨日里决定的狭隘,我愿按照父亲提议,上疏提请入赋,并负责去说服其他皇室成员。”

  “太子啊,来,这是路卿,路卿确实有才,初时朕也打算安排他做你的侍读,可这会,听他说完,恐怕他是得先去处理就粮赈灾之事了,皇室功勋入赋之事,稍往后推吧,别给路卿太大压力。”

  听到皇帝的介绍,路遥忙向太子见礼,心道自己又被自己的常识给误导了。眼前这太子年龄恐怕也小不了自己多少,怎么都算不上是小屁孩吧?听到皇帝想让自己去处理赈灾一事,路遥心里激动过后很快冷静了下来,稍作思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我有个提议,赈灾一事由太子出面为好。如此一方面解决了灾区粮食问题,又同时为皇室行商开辟了一个注脚,就算有人反对,恐怕理由也不是那么好找,因为……”

  路遥慢慢地把自己的理由说出,听得一群皇室成员连连点头,末了,要不是娘娘及时出声打断,路遥恐怕又会被皇帝两父子给留下深入探讨。

  “路卿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谢皇上恩典,臣还是先行告退吧。”

  “也好,小林子,你去送路卿出宫吧。”

  皇帝见路遥很诚恳地要求离开,也没有假惺惺地挽留,直接交代身边的小太监送路遥出宫。路遥一一对各位行礼告辞,突然注意到了娘娘身后的一个小宫女。

  那宫女低着头,似有些畏惧生人,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腰间的腰带。那一副委屈的小模样让路遥不由地想起了春花,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道:“额皇上,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房子卖啊?”

  “啊?”

  “这不要在京城留下来了,我总不能老住驿站吧,所以想自己找个房子。”路遥这才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解释道。

  这皇帝一家常年住在深宫内院,能够知道哪里有房子卖才叫有鬼了,以前那套有难题找领导的路子可行不通了。

  皇帝听完,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没有理路遥,却直接对小林子交代到:“小林子,你送路卿后直接去门下省,早些日子抄没的那个宅子,就着他们赏给路卿吧。”

              (第一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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