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1)

作者: 巫山云雨情2022/2/20发表于SIS001

　　第一章

　　又一次失望而归，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张素欣虽然早有准备，但依然有种深深的失落感袭上心头。十年来，这一幕不断在各大医院重复上演，张素欣早已心力交瘁，但又不能放弃。她深知，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儿子沈南明就还有恢复健康的希望。一旦自己放弃，沈南明的人生就只能在这样痴痴傻傻的状态中度过，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每一次拿到这样的报告，10年前的车祸都会浮现在张素欣的眼前。

　　那是2010年的清明节，学校放假，张素欣开着车子，载着六岁的儿子沈南明和老公沈城去郊区看油菜花，在等红灯的时候被后面的一辆保时捷给追尾了。高速行驶的保时捷产生的巨大动能将自己的车子一下车给顶到前面的大货车下面去了。保时捷是撞到自己车子右后方的保险杠上，导致自己的车头往左偏了一些，刚好错开了大货车的尾杠。这也间接救了自己一命，可惜坐在副驾驶座的沈城就没这么幸运了，脑袋直接装在了大货车的尾杠上，整个前额都塌陷了下去，没待120到达现场，就已经死亡了。坐在后座中间的儿子，脑袋也装在了右侧的车门上，也正是这一撞，让原本聪明可爱的沈南明直接变成了傻子，智力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十年间，张素欣几乎跑遍了全国有点名气的脑科医院。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和失望几乎将张素欣的精气神给耗尽了。

　　走出医院，风有点大，天空阴沉的厉害。「要下雨了……」张素欣喃喃的说道，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快速朝着停车场走去。刚坐进自己的宝马7系里面，天空就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些年，各种检查治疗，以及费用高昂的进口药，如果放在一般的家庭，早已经是家财散尽一贫如洗了。然而这样流水般的花销对于张素欣来说犹如九年一毛毫不在意，不说沈城留下来的两亿多资产，单就当时保时捷车主赔偿的六百多万现在都还没有花完，这笔赔偿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大概也是中国有史以来车祸赔偿金额最高的一个案例了，然而再高的赔偿金也换不回沈城的性命了，对于张素欣来说，她宁愿生活平淡，也不愿天人永隔。

　　回到家里，沈南明正在客厅着电视，75 寸电视上播放的是喜洋洋与灰太狼，沈南明一只手上拿着一根棒棒糖，一只手上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熊玩偶。50 公分长的小熊玩偶抱在一米七的沈南明怀里，显得是那么滑稽。只有看电视的沈南明才是安静的，如果忽略掉他手里的棒棒糖和玩偶，任谁看到都会赞叹一声翩翩美少年，而不是一个傻子。

　　看到走入客厅的张素欣，沈南明很是开心，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边朝着张素欣跑过去，一边喊道：「妈妈，妈妈，你去哪里了，宝宝想你了」。看着眼前英俊潇洒的儿子，张素欣满眼柔情，一边将儿子抱入怀中一边轻拍他的后背说道：「妈妈出去办事情了，小南在家乖不乖啊」。沈南明一边将手中的棒棒糖伸向妈妈的嘴边，一边噘着嘴巴对妈妈说道：「宝宝在家可乖了呢，你看宝宝还给妈妈留了棒棒糖呢，妈妈吃糖，这个棒棒糖可好吃了，宝宝特意给妈妈留的呢」。看着儿子手中沾满口水的棒棒糖，素有洁癖的张素欣毫不犹豫的将棒棒糖含在了嘴里，糖很甜，心很苦。

　　满怀心事的陪着儿子看了一会儿电视，张素欣便去准备晚饭。原本做饭这种事情有保姆阿姨来做，可最近一段时间阿姨家里有事情回老家了，大概还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以张素欣的家境,再临时找一个阿姨毫无压力。可惜儿子不同意,前面其实也有找过两个阿姨来，每次一进门儿子都会大吵大闹，任凭张素欣怎么安慰都不行，最终只能无奈辞退。

　　儿子虽然痴傻，但并不是完全傻掉，10 年前的车祸伤到了他的大脑，导致他的智力回到了三四岁的时候。经过这么多年的耐心教导，儿子虽然无法向一个正常少年人那样学习生活，但吃饭睡觉上厕所基本上能够自己解决，大多数时候也可以自己洗澡，这让自己省了不少事情。

　　吃完饭，帮儿子准备好洗澡水和睡衣，就让儿子去洗澡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沈南明格外的听话，张素欣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将儿子哄进浴室。没想的是自己一说洗澡，儿子就乖乖的将手里的小熊放在沙发上，给小熊盖上毯子，趴在小熊的小耳朵上轻轻对着小熊说道：「宝宝熊，哥哥要去洗澡了哦，你要乖乖的睡觉，哥哥一会儿回来陪你睡觉觉」。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英俊男孩儿，却说着三四岁小朋友的话语做着三四岁小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张素欣的内心一阵酸楚。在以前，张素欣会教育儿子，说这是小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小南已经长大了，应该要做大朋友做的事情。这时候，沈南明总是很疑惑的问张素欣，自己不就是小朋友吗，为什么要做大朋友做的事呢，张素欣一阵无言。劝解几次之后，张素欣也就听之任之不再言语了。

　　沈南明虽然能够自己洗澡，但因为心智问题，每次都要洗很久，一边洗一边玩水。小的时候，张素欣还会陪着他一起洗。而现在，沈南明已经 15 岁了，身体发育成熟，张素欣觉着自己再帮助儿子洗澡不是很方便，所以大多时候都会放任他自己洗。有时候迫不得已了才会进入浴室把儿子从浴盆里面拎出来。

　　今天的沈南明洗的很快，但出来的很慢，而且他出来的时候没有穿衣服，内裤也没穿。看着赤裸着的沈南明，张素欣不由得一阵无名火起，愤怒的呵斥道:「沈南明，你怎么回事，和你讲过多少次了，洗完澡要穿衣服，你为什么又光着身子跑出来了」。沈南明看着愤怒的妈妈，一脸的不知所措，委屈的对张素欣说道:「妈妈，宝宝小鸡鸡这里长胡子了，宝宝是不是要变成老爷爷了」。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阴茎部位让张素欣看。看着儿子一脸的紧张和不知所措，张素欣内心的愤怒一下子消失掉了，他的智力才三岁多，自己对着他吼又有什么用呢。

　　叹息一声，张素欣看向了儿子的小腹下面，那里确实是长出了一团细小的黑色茸毛。在黑色茸毛下面，儿子的阴茎粗壮，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六岁小孩的阴茎。

　　虽然沈南明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智力只有三四岁，但是他的身体却发育的很好，壮硕的下体让张素欣一阵面热，脸颊都有一些发烫。她赶忙冲进浴室，从洗衣蓝中拿出为儿子准备好的内裤和睡衣回到儿子身前，将衣服递给沈南明，柔声对他说道：「宝宝，你先把衣服穿好，等下妈妈再告诉你那里为什么会长阴……长胡子好不好」。

　　沈南明仍旧好奇的在研究自己小腹下到底为什么会长胡子，一边看还一边拨弄着自己的阴茎。看着儿子的动作，张素欣又想要训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看着妈妈递过来的衣服，沈南明撒娇的说道：「妈妈，你给宝宝穿衣服好不好，你好久都没有给宝宝穿衣服了」。一边说还一边摇晃着张素欣的胳膊，无奈之下，张素欣只得蹲下身来想要先帮儿子穿上内裤。这一蹲下，她的头正好与儿子的小腹齐平。看着儿子胯下硕大的阴茎，以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雄性气息，张素欣感到身体有点发热，浑身都不自在。

　　快速将内裤套到儿子腿上提好，又将睡衣给他穿好。张素欣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儿子的手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酷似丈夫一般英俊的脸庞，张素欣的心里一阵伤痛。此刻，本该丈夫来解答儿子的问题，可惜那场车祸不仅毁了儿子，也带走了丈夫。所以，教育儿子的责任只得落在她的身上。

　　忍着心里的伤痛，她轻声对儿子说道：「小南才十六岁怎么会成为老爷爷呢，小南那里长得不是胡子，是……阴毛」说出「阴毛」这两个字，让素来端庄保守的张素欣一阵面红耳赤，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阴……长这个代表小南已经长大了，成为一个男子汉了，小南以后可以保护妈妈了哦」。沈南明听了妈妈的解释，像个小大人一般沉思了下，然后恍然大悟的对张素欣说道：「妈妈，宝宝懂了，是小朋友长成大人后都会长阴毛的，是不是啊」。张素欣忍着羞意对儿子说道：「是啊，只有大人才会长的哦」。「那妈妈也是大人，妈妈有没有长阴毛啊」沈南明一脸认真的对着张素欣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看向妈妈的大腿根部。

　　张素欣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铅笔裤，稍微带点修身。此刻坐了下来，整个阴阜被裤子包裹成一块鼓鼓的小三角。感受到儿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下身，张素欣觉得小腹一阵鼓胀，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了一下。她很想训斥一下儿子，可她知道这毫无意义，虽然儿子的身体已经长大，第二性征也逐渐发育成熟，可他毫无性意识，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稍微想了下，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不想欺骗儿子，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肯定会时常发生。如果每次都以谎言欺骗，总有一天，儿子的整个意识和认知都会变成谎言的世界。

　　下定了决心，张素欣也就不再犹豫，她微信着对沈南明说道：「对呀，妈妈是大人，当然也长了呀」。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当真的说出来，还是让张素欣感到一阵羞耻。

　　听说妈妈也长了阴毛，这让沈南明很兴奋，似乎终于有一件事情能够和妈妈接近一般。她高兴的对张素欣说道：「妈妈，宝宝可以看看你的阴毛吗？我们比一比看看谁的长得长好不好」。说完这句话，沈南明似乎认为自己出了一个非常好的注意还嘟囔着强调了一下「对，比一比」。

　　听着儿子荒唐的话语，张素欣一脸错愕。她很想一巴掌拍过去，将沈南明给拍死。

　　深深的呼了口气，张素欣压抑着心头的羞意和怒火，平静的对儿子说道：「小南，那个……每个人的那个……阴毛是属于自己的小秘密，除了自己的爱人，谁都不能看，即使是妈妈和儿子也不行」。

　　听了妈妈的话，沈南明一脸疑惑不解的说道：「妈妈，小南不是妈妈的爱人吗？你不爱小南了吗」。说着，沈南明的脸色就垮了下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看着已经十六岁的儿子却露出一副三岁小孩哭泣的表情。十年来，张素欣第一次在儿子面前露出了烦躁的表情。她捏了捏自己的膝盖，对儿子说道：「那是不一样的，妈妈也爱小南，但那是妈妈对儿子的爱。而爱人是男女之间的爱，是两个男女因为相互爱慕而走到一起相亲相爱，可以生孩子，可以不计后果、不惜代价爱着对方一直到老……，妈妈也有爱人，那个人就是你爸爸，虽然他不在了，但他仍然是妈妈的爱人……」

　　说着，说着，张素欣陷入了沉思之中，沈城好像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过今生今世只爱自己一个；他说过，这辈子，要陪自己到老。可惜他食言了。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了，可是和沈城的记忆似乎从未远去，点点滴滴依然萦绕在心头。想着和沈城第一次见面，想着和沈城第一次正式约会，想着沈城结婚时的场景，想着和沈城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张素欣痴了，他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一言不发。

　　看着妈妈不理自己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沈南明有点慌了，一边摇晃着妈妈的胳膊一边语带哭腔的说道：「妈妈，妈妈，你别不理小南好不好，宝宝不和你比谁的阴毛长了，宝宝以后都要听妈妈的话，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

　　看着儿子紧张惶恐的表情，张素欣的思想一下子从往事中回复到正常状况，她摸了摸沈南明的脸，对他说道：「宝宝，别难过了，妈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没有不理宝宝。宝宝都长成大男子汉了，以后要保护妈妈的，这样子哭哭啼啼可不行哦，还有宝宝刚才和妈妈说的话，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哦，对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看着妈妈确实没有生自己的气，沈南明的情绪一下子由阴转晴，开心的对张素欣说道：「对呀，以后就让宝宝保护妈妈，谁要是敢欺负妈妈，宝宝就让宝宝熊去揍他，把他揍成小猪佩奇」。听着儿子幼稚的话语，张素欣哭笑不得的夸赞了他几句，就让他去睡觉。

　　将沈南明送到小卧室的床上，讲了一则故事，眼看着沈南明睡着了，张素欣这才轻手轻脚走出了小卧室，顺带着将卧室的门给带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张素欣从衣柜中拿出自己的睡衣和内裤走到了卧室里的卫生间，锁上卫生间的门，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那张俏丽的脸庞，张素欣一阵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好想欣赏一下自己的身体，这具身体自从沈城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如果自己再不好好看看她，她就老了。

　　脱去身上的白色衬衣，米白色的蕾丝胸罩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乳房。由于胸罩的挤压，两个乳房之间的沟壑深邃。此刻，要是有哪个男人能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想像张素欣扑过来，将自己的脸埋藏在张素欣胸口的山谷中。往下，纤腰玲珑，盈盈一握。平坦光洁的小腹上，深陷的肚脐就像是一只具备魔力的眼睛一般，深深地吸引着每一个像她看去的目光。

　　再往下，和胸罩同色的内裤紧紧包裹着自己最神秘的地方。米白色的绸质内裤，边缘秀着荷叶边，华丽而又不失性感。因为内裤比较轻薄，如果仔细看，甚至能够看到内裤里面一团黑色的阴影。内裤边缘，几根黑色的茸毛偷偷的探了出来，似乎想要诱惑着什么。

　　解开胸罩，脱下内裤，看着内裤裆部湿湿的痕迹，张素欣有点发呆。自从沈城走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过过性生活，哪怕是自慰都不曾有一次。这一度让张素欣觉着，是不是十年前的车祸也伤到了自己，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性冷淡。没想到今天因为和儿子聊了聊关于阴毛的事情，自己下身竟然有了分泌物。难道说长久的无性生活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了？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张素欣使劲摇了摇脑袋，似乎想要将脑袋里面那些淫秽的思想都给抛出去。

　　洗过澡后，张素欣连衣服都没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今天去医院跑了大半天，也确实是累了，此刻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做了。躺在床上的张素欣很快就进入了梦想，这一夜，她绮梦连连，或许她自己从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平淡了十年的生活，即将偏离，走上新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