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凌辱) (21-23 全文完)

197Clicks 2021-12-21 Author: 烛龙斩
#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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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落】

作者:烛龙斩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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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年关

  转眼到了一月底。

  这天,即使是这荒村,也贴上了对联。是的,过年了,今天是年三十。

  荣荣还是做了一大桌饭菜,四个人吃了起来。三个男人从中午边吃边喝,边喝边聊,一直喝到很晚。荣荣抱着困了的宝宝先去睡了。

  逐渐的,三个男人的话题,扯到了家里女人这里。

  「当初就不敢把姐卖了。要是不卖,现在家里还是两个女人哩。十几万买了这个小妮子,结果是祸根,钱打了水漂不说,得,再不老实全吃皇粮去。」二狗越说越愤怒。

  「我说二狗,你是放下碗骂娘啊~嫩嫩的闺女,谁给开的?」大狗不服气。

  「我给开的,咋咧?你倒是想开,就是开不上哩!」二狗嚷嚷道。

  「你……欺负老子腿有毛病!老子腿要是没毛病,轮得到你?!」大狗被气得直哆嗦。

  「莫吵咧莫吵咧。」老树桩严厉地喝道。转而他总结似的说:「以后家里就一个女人咧。这妮子还算有良心,莫跟警察走。以后安生点,好好用着。莫再生娃咧。今年好生弄点钱,明年有机会再说。」老树桩又补了一句:「以后问清楚!看到衣服穿得好的城市娃,再好看就是白送都不能要!白(别)又把警察招来!」「妈咧!都快三个月莫开荤咧!憋得慌!」二狗说着,一口喝完酒,就冲到荣荣屋里,把荣荣扯了出来。

  「啊~!你干嘛~!啊!慢点~!啊!放开我!」荣荣惊叫。

  「干嘛?!干你!放开你?我憋了三个月了,今天干死你!」黑灯瞎火的,二狗乘着醉意,摸黑就扯起了荣荣的被子。「一股子奶味屎味,难闻死了!到那边去!」说着就要把荣荣拖出来。

  「叫甚哩!叫的我都心痒哩!」老树桩醉醺醺地进来,也不由分说去拉荣荣的脚。二人这么拖着荣荣,就把她搬到了对面卧室,把她就扔到了炕上。

  他们唰唰地解开荣荣的衣服。二狗急不可耐地用嘴封住荣荣的柔唇,双手揉捏起荣荣的奶子来。老树桩嘿嘿笑着,扒掉荣荣的裤子,直接就嗞嗞嗞地吮吸起阴户来。

  二人就这么亲舔了一会儿,二狗催促着:「爹,莫舔了,赶紧的!你先!」老树桩嘿嘿一笑,掏出粗老的肉棒,直接就深深地插到了荣荣的小穴里。他趴在荣荣身上啪啪地抽插了起来,长满褶皱的手,不忘记搓揉着荣荣的奶子,一嘴黄牙啃食着荣荣的红唇。

  粗老的烂鸟搜刮着柔嫩的肉壁,竟然也带来了一些舒爽的感觉,淫液不争气地润滑着那烂鸟。老树桩抽插得不紧不慢,啪啪啪地带出了不少晶莹的淫水。

  听着这啪啪的水声,老树桩满脸欢笑。他不时地蘸取了些淫水,往自己嘴里塞了进去,细细地品尝着。

  老树桩啪啪啪地抽插着,毕竟年老力衰,三四分钟后,老树桩就退出了战场。

  「唉!老咧!年轻就是好咧!你慢慢弄!」老树桩感叹着,提起裤子,继续出去喝酒。

  二狗把荣荣扶起来坐着,自己跪在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滑溜的双乳,一边嗅着她的头发。嗅了一会儿,他轻轻地舔吸着她红润透亮的耳垂,轻轻咬着,然后在她脸上轻轻地嗅着,慢慢地亲吻着。粗唇吮吸着她的玉颈,享受着舌尖带来的丝滑。

  二狗轻轻地摸着吻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奶头用力挤了起来。荣荣吃痛啊地叫了一声,白色的奶水簌簌地喷了出来,直接喷到地上。

  二狗非常兴奋。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奶头,品尝着奶头上残留的奶水,享受着柔软的乳房。

  他玩了一会儿,自己躺平,让荣荣骑在他身上。荣荣跪在他的跨上,双手扶着他的胸口,自己上下起伏耸动着。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大,两只大白兔愉快地上下跳动,一闪一闪。淫水从肉穴中汩汩流出,湿漉漉地粘在二狗的小腹上。

  二狗也配合着节奏上下耸动。过了会儿,他抓起荣荣的乳房,又揉又捏,看着丝丝喷出的乳汁,大狗乐开了花。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荣荣也嗯嗯嗯地配合着。

  过了五六分钟,大狗也进来了:「妈的,我媳妇都被你们干完了!」大狗很不满地让二狗停下,自己躺在炕上,然后把荣荣的头拉了过来:「逼都被肏完了。给我用嘴弄出来,吃下去。」荣荣听话地趴下,手扶着肉棒,嘴唇轻轻地含住龟头,舌头熟练地打着圈。她时而吮吸,时而上下移动,认真地舔吸着。很快大狗发出了舒服的嗯嗯声。

  因为趴着,荣荣的大屁股和阴户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二狗眼前。「真是骚啊~!」二狗说着,双手肆意地抚摸着那肉乎乎的屁股。白白净净,摇摇晃晃。他用力啪啪拍了几下,看着屁股上留下的红手印,哈哈笑了起来。

  二狗把荣荣的屁股抬起来一些,让荣荣呈前低后高的姿势,从后面哧溜地插入了她的小穴,双手扶着她的腰肢,猛烈地抽插起来。

  这真是苦了荣荣,她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小穴的肉棒还好,但由于后面也在被插,嘴里的肉棒让她难以控制。随着后面肉棒的进进出出,嘴里的肉棒变得不可控制地深深浅浅地撞击着她的喉咙。她收紧了口腔,手上加紧套弄,双腿也尽量夹紧一些,想加强刺激,缩短时间。剧烈的刺激给两人的肉棒都带来了极大的舒爽。

  二狗看着她甩来甩去的双乳,兴奋地一把抓过来,使劲揉捏,一边加快了抽插。

  过了十来分钟,大狗先喷涌而出。「吞下去!」大狗命令着。

  不等荣荣吞下腥臭的精液,二狗啪啪地拍打了几下荣荣的屁股,然后从后面抱着她的奶子把她拉直,双手继续唰唰地挤着奶。荣荣有些痛,温暖的奶水嗤嗤嗤地往外喷射出来,形成一条条白色的雨线。

  荣荣尽力配合着。她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性趣,只希望一切赶紧结束。

  终于,二狗啪啪了四五分钟,温热的感觉从小穴传来一阵火热的感觉。二狗拔出了肉棒,清理了下,似乎不满足地穿着衣裤:「先放过你,等我休息一会儿再来一次。」荣荣收拾了一下,回到卧室。她摸了摸床,咦?她的瞬间有些慌张,连忙打开灯。

  「哇~啊~啊~!啊~啊~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天空。

  「咋咧!哭甚咧!」老树桩不耐烦地叫着,走了进去。

  「妈的,欠肏!」二狗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气呼呼地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他打算再蹂躏荣荣一次。

  「咋……咋咧……这是咋咧……」老树桩有些慌。

  荣荣怀里抱着孩子,撕心裂肺地哭。老树桩伸出手摸了摸:「咋……咋死咧?!大年三十的,不吉利啊!」「啥?娃死咧?年三十的,真是霉气。大过年的就肏过这倒霉女人,呸呸呸!」二狗骂骂咧咧的。

  「啥?娃死咧?霉气!这倒霉的女人,以后不能用哩。」大狗也说。

  荣荣没听见这些,她自顾自抱着孩子哭,直到自己哭昏了过去。醒了又哭。

  第二天,老树桩半劝半抢,把孩子拿过去,交给了二狗。看着孩子凹陷的头,猜了个大概。

  第三天,荣荣发愣地坐着,眼睛充满了血丝。

  第四天,她突然问二狗:「孩子呢?」「埋了。」二狗似乎有些不自然。

  「埋哪儿了?带我去。」「呃……」二狗支支吾吾。

  「埋哪儿了?!带我去!」荣荣眼睛通红,眼神凶厉,不依不饶。

  老树桩走了过来:「埋甚哩!地都冻得结实哩,咋挖坑!村子里,几个月的娃莫咧,莫人埋,都扔沟沟里去咧!沟可深哩,可下不去。娃娃死咧就死咧,莫甚了不得哩?!」

  荣荣不再说话。她清楚地记得,两个醉鬼一人抬着手一人抬着脚,把她从炕上拉了下来。拖拉中,似乎一个枕头噗地掉到了地上。等三个男人发泄完了兽欲,她回卧室,想看看孩子要不要吃奶,摸来摸去摸不着。打开了灯,就看见那摔在地上的「枕头」。高高的炕,囟门都没有闭合的婴儿就这么头朝下摔了下去……

  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这辈子。

  接下来几天,荣荣一句话不说。三个男人在她的眼里只有三只牲口。她就天天冷冷地看着三只牲口,喂着饲料。

  三只牲口还是天天喝酒,昏天黑地的,喝饱了就睡,不再骚扰荣荣——他们不想再碰这个大年三十死了孩子的不吉利的女人。

  初八,三个男人大早上都喝得天旋地转地,看着酒快要没有了,让荣荣去镇上买酒。他们似乎不怕荣荣不回来。

  荣荣到了镇上,买了二十斤酒,买了些硫磺,又买了一点酒精,一些高锰酸钾消毒片。

  「买这些劳什子整啥哩?」老树桩疑惑地问。

  「硫磺,放水里泡澡,治皮肤病的。你看二狗回来之后就一直不是这里痒就是那里痒。酒精,有点出血什么的要消毒。这个药片,女人用的,洗屁股。」荣荣淡淡地回答。

  老树桩没再说啥。有知识的,就是知道的多啊!

  二十斤酒,五天就喝完了。这回是二狗出去买。没过三十分钟,二狗提着满满的一桶酒,回来了。

  「咋恁快咧?」老树桩问。「爹,好事哩!村里来了个卖酒的,酒好,价格还不贵!还有咧……」二狗看了一眼荣荣,然后在老树桩耳边说了几句。

  老树桩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咧!」老树桩自己来到村口,只见村口套着一架马车,车上满满地好几桶酒,酒香扑鼻。

  那卖酒的一米八的大个儿,身材宽大,怕是四十来岁了。胡子很长但是梳理整齐,一身羽绒服看着就不是便宜货。手指上套着两个大大的金戒指。半边脸有点烂,坑坑凹凹的,眼睛一只大一只小。

  「后生啊!咋大过年的卖酒咧?家里媳妇儿不管哩?」老树桩想跟他盘一下底细。

  卖酒的一脸无奈地笑着,嘶哑老气的声音从喉咙中挤了出来:「老哥莫取笑。哪里来的媳妇儿啊!唉!取笑了取笑了!老哥买酒?来尝尝,好酒!」他很世故地给老树桩递过去一杯酒。

  「哟,那是得找一个。看你也不小了。莫个人作伴,不成哩。」老树桩喝了一口:「好酒!」他顿了顿:「你咋不找个哩?莫钱?」「唉!」卖酒的长叹一声:「倒不是没钱。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到处卖酒捎货,也攒了点,够了。可是吧,你看我这脸,这半边脸啊小时候调皮烫伤了。媒婆请了不少,谁都看不上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有钱也找不到媳妇啊!」

  卖酒的一边说着,又给老树桩递过去一杯酒,自己也借酒浇愁似的喝着。一来二去,三杯酒下肚,老树桩喝的晕乎乎的,话也多了起来。

  「呵呵。媳妇儿嘛,买一个就行了。」老树桩试探着说。

  「买一个?哪里去买啊!老哥喝多了。说笑了,说笑了!喝酒,喝酒!」卖酒的摇着头,笑着说,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要甚样子的?」老树桩吧唧了几口旱烟,又喝了一口酒。

  「哎呀!啥要求啊!一开始吧还想找个大姑娘,到后来吧,连寡妇都看不上我。这把岁数了,我也想开了,就要一个能过日子能生娃的。唉!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卖酒的无奈地摇着头说。

  老树桩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经意地对卖酒的说:「买媳妇儿啊~怕是要二十来万哩!」卖酒的哼了一声:「二十来万?!那也得有啊!现在娶个寡妇都得二十来万咯!」老树桩答道:「有。」卖酒的笑开了:「有?真有?哈哈!老哥别说嘴,你倒说说长什么样子。」「长得不错。胸大屁股大,腰细。二十五六岁年轻姑娘。」老树桩已经有些醉了。

  卖酒的笑了:「老哥老哥老哥哟,您就别消遣我啦!哈哈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真那么好的,你自己不留着还往外让啊!」「莫骗你。明天带来给你看。二十万,不能少。」老树桩说完,看着卖酒的。

  卖酒的把手笼在袖子里,来回走了一阵,脸上一副犹豫的表情。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真有?没消遣我?」「钱没问题就有。」老树桩一口喝完。

  「我先看看,要是真的是长得不错、胸大屁股大、腰细;二十五六岁年轻姑娘,钱问题不大。」卖酒的似乎有些担心。

  「明天,带来给你看。」老树桩放下酒杯,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树桩就说没酒了,让荣荣跟着去买。

  还是村口的路上,卖酒的依然在那里。他见老树桩来了,还带着一个蛮不错的姑娘,乐开了花。「老哥,又来买酒哩?」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热切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荣荣。

  老树桩看在眼里,故意说道:「给我先来十斤。昨天说好的价,不能变?」「啊?没问题,没问题。」卖酒的哈达子差点下来了。他回过神,赶紧给老树桩灌了一大壶酒,根本就不量。看那数量,不止十斤。然后他给老树桩又打了一杯酒:「老哥喝一杯,聊会儿。」老树桩接过酒杯,让荣荣先回去。

  「哼~」荣荣冷笑着,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回去了。

  见荣荣走远了,卖酒的问:「老哥,这……咋就舍得卖了呢?」「缺钱呗。莫骗你吧?」老树桩说着。

  「这……你不会是前脚卖给我,后脚让警察追回来吧?」卖酒的心有余虑。

  「想多哩。我也是买来的。实在是缺钱,卖咧换钱哩。找警察,不是自己找麻烦哩!」老树桩看他还是不相信:「我们这个村,女人都是买来哩。十里八乡都知道。」

  听了这话,卖酒的似乎打消了顾虑,转而还价:「十五万!」

  「二十万,不能少。」

  「十七!」

  「二十!」

  「十八!」

  「你……十九!莫说咧!」

  「成!我去取钱。今天是正月十三……四、五,正月十五,我回来,给你钱,带人走。她可是我的了。你别再碰她,更别让她跑了。」卖酒的安排着。

  「行!说定!」老树桩一口喝完,满意地走了。

  卖酒的当天中午,便匆匆离去。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大清早老树桩就站在门口,看着村口。一直到傍晚,马车再次出现了在了视线中。老树桩匆匆迎了上去。

  马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一大桶酒,五十来斤,桶上还拴着一条红绸。

  「耽搁了,来晚了。今天我就只给你送酒,明天大清早,我给钱,带人走。别惊着她。」卖酒的说着。

  「正好酒早上就没哩。钱你得先给。回去我们就把她绑起来,跑不了。」老树桩说着。

  「这……」卖酒的斟酌了半晌,跺了下脚:「这样,我先给你五万,算下定。明天早上给你剩下的。」说着,他拿出来一大叠钱,抽了五捆,给了老树桩。

  「还有,不要绑起来。我做生意的,带着一个绑着的女人,走不了。你只管不要惊着她。我特地准备了点东西,明天给她弄晕了,路上有人问也只说病了就是了。」「那就按你说的办!」老树桩收了五万:「要不你住我家里去?」「呵呵……不方便……」卖酒的讪讪地说。

  「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老树桩没再说话,带着卖酒的,往他家走去。卖酒的放下就,跟大家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老树桩他们三个人,今天又是格外开心。元宵节嘛。荣荣也很开心,不断地给大家倒酒。今天的酒度数特别高,喝着喝着,不知不觉,大家都昏昏欲睡,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荣荣在每个人后背都拍了一阵,叫他们起来去炕上谁,不要着凉。后来推了几下,个个都跟死猪一样的,居然倒在了地上也没有醒来。

  喝了这么多啊~!哈哈哈~荣荣的脸变得冰冷,眼睛充满了恨意。她倒出一瓶酒,喝了一口。哈哈~高度酒?老天都在可怜我么?

  荣荣拿出被子,给三个人披上,然后她拿起瓢,一瓢一瓢地给被子上浇上酒,一边浇,一边念叨:「荣达,妈妈给你报仇了!我要让这群人比你痛苦一万倍!」过了一阵子,她浇完了,又给每个人身上撒上硫磺和碾成粉末的高锰酸钾。

  做完了这一切,她拿着那瓶倒出来的酒,到院子里坐着。

  真的要烧死他们么?真的要杀人么?她手有些发抖,越想越慌。她又喝了几大口,最后,趁着酒意,下定决心似的,将酒倒到地上一些:「孩子,妈妈给你报仇,很快妈妈也回来陪你的!」她放下酒瓶,觉得头有些晕。今天这酒真是烈啊!她想着,手上点燃了一把干草,迷迷糊糊地把干草向屋内扔去,自己却晃晃悠悠倒下了。

  荣荣醒来,好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难受,头疼,反胃得厉害。她睁开眼睛,动了动,但是眼睛上蒙着黑布,只能隐隐约约觉得是白天;身上被绳子绑着,倒是不怎么紧;嘴里塞了一块布——又是布。耳边转来得得的马蹄声,鼻子中浓浓淡淡一股酒香。「哼~!卖酒的。」

  荣荣鄙夷地冷哼一声,转而又想:「算了吧!管他呢。反正连死都无所谓了的人,去哪里还有什么所谓呢。就是便宜了那三个畜生!这仇怕是报不了了啊。」她转念这么想,便继续躺着,不出声了。

  摇摇晃晃走了一阵子,耳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没几分钟,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卖酒的丢下马车,什么都不顾,一溜烟儿的跑了。

  「站住!别跑!」一个喝骂声追了出去。

  有人过来,给荣荣解开了眼睛上的布。

  「咦?怎么又是你啊!」「刘警官啊!又被卖了呗。哼哼。谢谢。」荣荣有些苦笑。

  「先跟着警车吧,回头再说。」刘警官让荣荣上了警车,然后警车又回到了吴家山。

  「哼哼,真是……又回来了啊!」荣荣木然的坐着,有些紧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车子停在了村口,警察很快往「她家」去了。

  过了一会儿,刘警官先回来了。

  「舒荣荣对吧?我需要跟你了解点情况。你别紧张。这家三个男人你认识吧?」刘警官眼睛死死地盯着荣荣,板着脸问。

  荣荣冷笑几声:「哼~不认识~哼!怎么能不认识呢!算是……我男人吧……哼哼!老的叫老吴,好像是叫细猫;瘸腿的叫大狗,吴思文;还有一个叫二狗,名字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么?」刘警官接着问。

  「昨天晚上?十五。他们很开心,喝了很多很多酒,死狗一样地趴在堂屋桌子上睡着了。我也喝了些酒,然后想到院子里呆会儿。然后那酒特别上头,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就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卖酒的弄上了马车,然后就是遇到你们了。」荣荣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刘警官凑到一个年轻警官的耳边说:「你带她先回局里,先带她去抽个血,然后找个宾馆给她住下,看起来。只要她配合,先不要为难她。」他转头对荣荣说:「你得跟我们回去一下。不用紧张。还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了解。」这算是被捕了么?荣荣苦笑一下,跟着回到了县里。

  晚上,她受到了警察的询问。

  「您好。有些事情需要再跟您核实一下,请您配合。」刘警官直接开场:「麻烦您再跟我们说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么。他们把我卖了,收了不少钱。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们把我卖给了卖酒的。卖酒的送来了一大罐子酒,他们就喝啊喝啊,一人喝了两斤多,从下午一直喝到深夜,然后就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给他们盖上被子,然后想出去透口气。我也喝了不少,我也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群……了。院子里呆了没多会儿,就醉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就是醒来发现被卖酒的绑了,最后就是遇到你们了。对了,你们怎么会去那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你是怎么知道被卖了?」刘警官问。

  「哼~他们把我带去说是买酒,看卖酒的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差不多了。昨天下午,卖酒的送来一大罐子酒,还系着红绸。老吴兜里鼓鼓囊的,肯定是钱呗。」荣荣冷冷的说。

  「卖酒的?」

  「是啊,卖酒的。路上见到你们就跑了不是。」荣荣解释道。

  刘警官反复交叉追问了几次细节。荣荣已经被问的有点烦了,但是回答中也没有任何问题。看起来她没有说谎,刘警官也只好先行离开。

  过了一天,现场勘查报告和尸检报告都出来了。勘查报告显示,死因是死者喝了大量含有安眠药成分的酒,睡倒之后,被人打断了喉骨;而后,凶手在尸体上撒上硫磺和高锰酸钾,用汽油纵火,企图毁尸灭迹。现场留下几个模糊不清的44码旅游鞋痕迹。

  刘警官大惑不解。这么看来,荣荣可以排除嫌疑。

  之后几天,荣荣受到了反复的盘问。不过,最后还是判定荣荣只是一个受害者,凶手基本锁定「卖酒男人」,荣荣帮忙画了一些卖酒男人的素描:大个子、一脸胡子拉渣、烂了半边脸、大小眼。

  按照荣荣的要求,刘警官派车把荣荣送回了那间已经烧毁了的屋子——荣荣身无分文,她需要看看屋里是不是还有什么财物。

  荣荣目送警车离开,自己进屋到处看了一眼。烧的很彻底,柜子、沙发、炕,能烧的都烧完了,屋里一股难闻的臭味。她掩着鼻子,进到厨房,挪开了米缸,打开了格子,露出一个盒子。

  静姐……荣荣眼睛开始湿润——静姐走之前告诉荣荣,她悄悄看见,老吴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在米缸下面,如果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有机会的话记得全部拿走。

  她拿出盒子,却发现里面有一封短信:

「妹子:受苦了!咱们回家!

  闲话不说。这里有3000元钱,还有你的身份证——给你留太多怕惹麻烦。

  你去县里,去找刘警官,跟他借电话,当着他的面打给我,就说没去处,能不能回来;然后跟他告别,就说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是从北城市来的,既然有人收留,还是决定回北城去。然后换一身衣服,买一张汽车票,先到省城。我会在车站等你。

  阅后即焚」

  署名处,画了一个胡子拉渣的脑袋,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

  刀疤……熟悉的刀疤……荣荣的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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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了结

  荣荣收拾了下——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了。她心情复杂地看了看这窑洞——就要离开了。这里承载了太多的悲伤生活,但是也有孩子的回忆。

  她离开了——按照短信说的,重新买了身衣服,正大光明地去跟刘警官借了电话,告了个别,说这里的记忆太惨痛,决定去北城市投奔一个朋友。

  刘警官抽了根烟,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那……有缘再见。祝一路顺风。」

  荣荣坐上客车。客车一路往省城疾驰而去。到了省城,已经是晚上了。

  那不断往后退去的高速公路让她倍感亲切。城市里没有星星,没有荒草,没有虫鸣。车子走在平坦宽阔的大马路上,密集明亮的路灯唰唰往后退去。高大的小区楼房透出万家灯火,高耸的商务中心闪烁着点点霓虹。恍如隔世啊~!

  荣荣第一次觉得红绿灯是这么地亲切,城里的灯光是这么美。她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去哪儿?坐车么?美女?」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

  荣荣刚想拒绝,就看到了摇下的车窗中探出一张刀疤脸……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哥……」「快上来。坐后面。」一张难看的笑脸说道。荣荣听话地坐到了后面去。

  汽车沿着大路一路奔驰,最后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面前。

  「两个标间。」阿斌说着,伸手问荣荣要身份证。荣荣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嘴:「一个吧。」阿斌看着荣荣眼里流露出的不安:「……好吧!一个吧!」她拍了拍荣荣:「走吧。」进入房间,阿斌放下包,荣荣就抱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哥……你知道么我杀人了,我杀了……」荣荣的嘴颤抖着。阿斌捂住她的嘴:「别胡说了,你没有杀人。要不然警察怎么会让你走呢?」他把荣荣扶到床上坐下来。荣荣也不说话,就挽着阿斌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不停抽泣。

  过了二十几分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了来了~」阿斌应着,把荣荣按下坐在床上,轻轻地说:「不管什么情况,你不要主动说话。其它的事回去再说。」他跑出去,连忙打开门。

  门口传来警察的声音:「您好!警察,例行检查。请出示下身份证。」「……逃不掉么?……也好吧!总算是又看了一眼哥。」荣荣心里这么想着,坐在床上,准备迎接最终的归宿。

  「这呢。给您。」阿斌递过去一张身份证。

  「我们需要进去看一下。」警察说着往里走。

  「荣荣,方便么?」阿斌这么说着,往墙边让了让。

  警察进来扫了一眼脸上有些泪痕的荣荣,拿着身份证看了看,似乎没发现什么。

  最后警察拿着身份证扫了一下,又把身份证拿到阿斌跟前比对了下:「你们什么关系?」「嗨~!我……女朋友!这不之前吵架跑出来了,我担心出事来接她的。准备明天回去的。」阿斌陪着笑说着。

  「哼!」荣荣迈过头去,什么也不说,眼睛红红的。

  呃……看起来没哄好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此地不宜久留。「谢谢配合!」警察似乎同情地看了阿斌一眼,递过身份证,敬了个礼,然后给他们关上了门。

  看着警察离开,阿斌从包里拿出来一些瓶瓶罐罐,有护肤品、眉笔、底粉、口红……阿斌挠了挠头:「呃……你们女人的东西我也不懂,让酒吧小姑娘给买了些。你先凑合着用用,回去再买你喜欢的吧。你先洗澡吧~!」「那……你别偷看啊~!」荣荣抿着嘴说。

  「……我在外面抽烟,好了叫我。」阿斌说着,拿了一包烟,开门出去了。

  荣荣有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很久没有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洗澡了啊!她躺在浴缸里,干净的热水包裹着身体的感觉真好。柔滑的洗面奶,在自己轻轻的安抚着有些皲的脸颊。细滑的沐浴乳,散发着久违的香味,舒缓着每一根神经。因为又干活又缺乏养护而稍微有些粗糙的手,轻轻地在仍然细滑的肌肤上揉着。

  酥软的双乳挺拔高耸,却是因为充满了乳汁;乳晕已经变大,乳头也变成了深褐色;小肚子不再平滑——生产给她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游泳圈。真希望能够恢复到过去啊~!忍不住一行热泪又悄悄溜了下来。

  舒舒服服洗了快一个小时,才穿上浴袍。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想想傻不溜秋似的的阿斌,荣荣忍不住流下了几滴热泪——也不知是开心,还是感动,抑或是逃出生天的喜悦,更或是顾影自怜的悲伤?

  她抹了些护肤品,打开门,然后自己跑到床上躺着发呆。

  阿斌进门,看着发呆的荣荣,有些手足无措——他想安慰下荣荣,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先坐在自己床上。过了半晌,阿斌说:「要不我再去开个房间?」荣荣没答话,却起身坐到了他身边,小猫一样的靠着他的手臂,继续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我从没想过能出来,更没想过你会来找我。你怎么会来找我的?」

  阿斌有些惆怅:「你是我妹妹啊……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妹妹了……」他轻轻地拍着荣荣,似乎在回忆什么。

  「妹妹么?」荣荣抬起头,红着眼睛,看了阿斌一眼:「杀了人的妹妹你还要么?」「呵呵~!」阿斌难看的笑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别胡说了。你以为杀人那么容易啊。就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鸡都不怕你,还能杀人?你那把火啊,根本就没烧起来——要是真的烧起来了,我怎么还能见得到你呢。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咱们翻篇,就当做了一场梦。千万别干傻事儿。别想了,睡吧。」

  荣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想了很多——要是她真自己单独开了一个房间的话,自己已经主动跟警察走了吧?想着想着,深深浅浅地胡乱睡着了。

  第二天,荣荣起得很早——她睡得不好,梦里惊惊乍乍的。

  「起来了啊?没睡好啊?呃……你先洗漱下下,我们赶紧走。」阿斌一边刮着胡子,一边说。

  荣荣洗漱完毕,打开瓶瓶罐罐,淡淡的画了一点妆。顺滑的长发披在肩头,有些消瘦的脸颊似乎依然粉嫩,温润欲滴的红唇,柔润细白的脖颈,长款羽绒服也遮掩不住的花瓶一样修长有致的身材,一双大长腿踩着长靴显得很精神。她照了照镜子,似乎很满意,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依旧甜美的笑容,带出浅浅的酒窝:「这样行么?」

  看着那转瞬即逝的甜美笑容,阿斌又难看地咧嘴笑了笑,转而有些发愁起来——荣荣似乎是已经回来了,但这消瘦的面容,一脸愁容,以及转瞬即逝的浅笑,都叫人心疼。

  汽车一路飞驰,晓行夜宿。三天后,荣荣终于回到了这座离开两年的城市。一晃两年,物是人非。看着窗外飞过的熟悉的高楼,回忆着两年的经历,她泪流满面。

  阿斌在自己家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给荣荣住,每天都去看看她。荣荣回到城市,似乎是触景生情,一直好一阵哭一阵,大部分时候自己拿着酒杯,慢慢地喝着酒。

  阿斌没有管她,而是任由她借酒浇愁愁。过了三四天,阿斌陪着荣荣喝酒,看着荣荣似乎好一些了,他说:「你知道么,荣荣,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当过去的事情太痛苦、太激烈的时候,你需要自己放过自己。把心结放下,不要去想它,你越想它就会越深刻,最后会变成你的全部。让它成为一道经历,而不是变成你的全部。之后的事情,时间会洗掉的。」

  心结?放下?会洗掉么?荣荣念叨了几次,然后不再说话,心里却一直在想。

  过了个把星期,荣荣不怎么喝酒了,开始跑步。她买了些衣服装扮自己,吃的也开始规律丰富。

  又过了个把月,荣荣的身体明显胖了一圈,看起来不再是消瘦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趋于平静。

  这天傍晚,阿斌又来看她,给她带来了一条小狗,还有5万元。看着荣荣摇得拨浪鼓一样的头,阿斌笑笑:「拿着吧,你自己的钱。之前宋老板赔你的15万,我给入股到酒吧了。这两年酒吧收入还是不错的,这是你该得的分红。」

  荣荣突然显得很惆怅,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她咬了咬嘴唇,问:「哥,你说,报仇之后,心结是不是可以放下了呢?」

  「啊?什么?」阿斌有些惊讶。

  「我是说报仇之后,心结是不是就没了。」荣荣认真地问。

  阿斌撇了撇嘴:「大仇得报,畅快淋漓。而后是空虚。最好不要吧。自己还是得放下心结,就好像一个伤疤,不要去动它,等它自己好。报仇什么的,就像一把刀,会把伤痕刻得更深。」

  荣荣把小狗抱在身上,轻轻摸着,淡淡地问:「哥,你见过光头么?」

  「谁?」阿斌似乎不经意地回答。

  「光头,叫老九的。」荣荣显然不打算结束。

  「啊?你是说老九,就是那个光头吧?」阿斌挠了挠头:「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了?!怎么会找不到了?」荣荣不依不饶,脸上带了些愤怒:「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斌轻描淡写地说:「这……找不到了就是找不到了啊!诶,我怎么找到你的?我跟你说啊,你丢了之后,我到处找你找不着。有人就跟我说最近老九大手大脚的,我就想找他问问什么情况。然后到处找他,你猜怎么的?嘿!这家伙消失了!根本就找不着!后来,就去年年底,他回家看看,被我知道了,然后就把他请到别处,问了好久,结果这家伙也只知道个大概。然后我就去那附近卖酒,打听哪个村什么情况,然后就去那儿了。」

  「等等,什么叫请到别处问了好久,然后既然请到了,又怎么会找不着了?」女人似乎总是很擅长抓住细微处。

  「呃……那个……诶,肚子饿了吧?该吃饭了。」阿斌想溜,但看看荣荣逼人的眼神,明白显然是不可能溜走的。他嗓子动了下:「荣荣……找不着就是找不着了。小白兔就乖乖听话,别想了。」

  「哼~!小白兔!?你见过烧房子的小白兔?」荣荣一脸酷酷的样子:「他还活着么?」

  阿斌似乎想了下:「呃……应该吧?呃……毕竟这才没几个月,没那么快死的。不能让他太痛快了。」

  荣荣放下小狗,倒了两杯酒,递给阿斌一杯,自己坐下:「你不想听小白兔的故事么?」然后一边呷着酒,一边噙着泪,凄凄婉婉地讲起这两年的经历来——从没找到阿斌从酒吧出来,到被光头掳走,到胖子的地下室……

  「胖子?!」阿斌眼睛喷着火:「这个老九,嘴巴挺严的啊!让你去黑窑还是便宜你了!」他一口喝完,,手上的玻璃杯似乎就要被捏碎:「行了,你好好在家。不要再想这些。我处理。」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荣荣叫住他:「哥,我想见见他。我想看看,他再见到我是什么样子。」阿斌顿了下,没有说话,大步离开。

  过了十天,下午,阿斌再次来看荣荣。

  「你真的要见他么?」阿斌问。

  荣荣嘴角露出轻蔑的笑,眼神坚毅:「我一定要还回来!在那儿?」「他有个单独的别墅……」阿斌答道。

  荣荣没等他说完:「带我去!」就要去穿衣服。

  「明天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早点休息。」阿斌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第二天,荣荣早早地就穿好衣服,等着阿斌。看得出来,她没睡好,眼睛有些泡肿。

  她今天画了很精细的妆。头发仔细地盘在脑后,一字眉修剪描画得整整齐齐,蓝色和紫色的眼影,一抹淡淡的腮红,大红的朱唇。身穿一件驼色厚重的大衣,脚上穿着黑色绒裤,蹬着一双深棕色高筒靴子。

  荣荣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双手插在兜里,活脱脱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看到这个样子,阿斌有些无语。这小白兔,装起大灰狼来还真是……唉~!他有些无可奈何:「准备好了啊?那就走吧。」车子顺着公路弯弯绕绕,爬啊爬,终于到了目的地。

  荣荣下车,看了一眼周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这里是这样子的啊~虽然是初春草和树都还没有发芽,但荣荣却也似乎能感受到青青的草、绿绿的树、暖暖的风。

  走到院子里,空荡荡的铁笼子,铁链的一端什么都没有拴着。

  荣荣轻蔑地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地下室门前去。打开门,看了看这「熟悉」的摆设,荣荣的眼神更加凌厉。她径直走到了当初被胖子折磨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了绑在架子上的胖子。

  胖子有气无力,头低垂着。看他油腻的脸,泡肿的眼神,以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荣荣觉得十分畅快。她的嘴角上扬,带着浓浓的笑意:「死胖子,见到老熟人也不打个招呼啊~!」胖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似乎看到了鬼一样,睁大了眼睛:「呜~?」「死胖子,想我没?」荣荣在柜子里翻了翻,翻出了那只记忆深刻的电击棒。

  「呜呜呜~呜~呜呜~」胖子摇着头,扭动着肥硕的身躯。

  「哎呀~!看来小奴的伺候,没给主人留下深刻印象呢!」荣荣带着蔑笑,拉开胖子的衣服,露出他的肚子,打开电击棒,就戳了上去。

  「呜呜呜……」胖子颤抖着,嘴里不清晰的叫声传来。啪啪啪啪啪的声音持续了两分钟才停住。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很舒服吧?!别着急啊!更舒服的你还没试过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哦对了,别害怕~!这个电击棒的威力很小的~!会让你感觉很爽,但又不会真的伤到你的~!」说着,荣荣扯下他的半截裤子,把电击棒伸向了他的老二。

  「呜~~~」一声长长的惨叫,胖子的尿流了出来,似乎是昏了过去。

  「哟!我以为只有女人会这样呢!」荣荣撇了撇嘴,拿了一杯水,往胖子脸上泼去。胖子还是没动。

  「死了?」荣荣一脸无辜的小眼神,看向阿斌。

  「你以为演电视呢。没死,昏过去了,一会儿吧,缓过来就会醒了。」阿斌的脸色不好看,一脸同情和无奈。

  「哦,那就……」荣荣扯过一条绳子,就往胖子脖子上绕去。

  「荣荣!」阿斌抢过绳子,表情严厉:「不许你这样!」「哥!你知不知道他……他毁了我,我要杀了他~!」荣荣哭着。

  阿斌把她揽过来,轻轻地拍着:「我知道,我知道,他该死。荣荣,哥不要你真的去杀人。很多事情只要开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知道么?」荣荣呜呜呜地哭着,拳头打在阿斌身上,发泄着心里的委屈。最后似乎是发泄完了,她点了点头。

  过了一阵子,胖子哼了一声。阿斌拿过一些水,给他嘴里倒进去。等胖子恢复了一阵子,荣荣拿起了那条粗大的鞭子:「死胖子,我记得你说过,这条鞭子能够啃下不少肉是吧?」胖子摇着头,呜呜呜地直叫。「这还没打呢,叫什么叫!」荣荣玩弄着鞭子,阴沉着脸:「我想起来点事情。我问,你答。」胖子呜呜呜地叫着,点着头。

  「阿玲认识么?她是怎么回事?」荣荣问。

  「呜呜~呜~」胖子的声音传来。

  「哈!我也忘记给你去掉布了呢!」说着扯掉了他嘴里的布。

  「别杀我,别杀我啊!斌哥,我错了斌哥。我有钱,我的钱全给您。别杀我!」胖子脸色煞白,不断求饶。

  「别废话。问你呢。」阿斌冷峻的声音传来。

  「哦,哦!阿玲?阿玲是谁?不认识啊!」胖子忙说。

  「不认识?!」荣荣拿起鞭子啪地就打在他的身上,虽然力气不大,但是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真的不认识啊不是认识啊~!」胖子哭叫着:「姑奶奶您提个醒啊,提个醒~别打啊~别打~!」「光头是不是给你带过来过一个小姑娘,二十几岁,瘦瘦的。你们玩了几个月,把人卖了?」荣荣紧紧地捏着鞭子。

  「不关我事儿啊不关我事儿~那真的不关我事儿啊~那是老九干的啊!」胖子怕的发抖,似乎鞭子已经打了下来一样,忙不迭的说:「有一天,老九问我,要不要女孩子,嫩嫩的。便宜,一个月一万块,玩够了他处理。我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那是他女朋友,胆大包天要踹了他,他到处找没找着。后来好不容易陪个肥婆睡了几个月,他才又找着了。他说他不要这丫头了,就要把她给我玩几个月。然后我看看那小丫头也还行,就在这儿玩儿了几个月,后来就还给他了。后来怎么样了真不知道啊!」「不知道?我问你,什么肥婆,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把阿玲卖那儿去的?」荣荣逼问。

  胖子惊恐地答道:「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肥婆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像是知道那个女孩子的下落,把她骗过来的。然后卖到哪儿去,也是肥婆说的。」「我再问你,我又是怎么回事儿?!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身边又不缺女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我弄这儿来?!」荣荣质问。

  「老九!是老九!是老九哇!」胖子惊恐地叫到。

  「不说实话?」荣荣厉声说。

  胖子带着哭声:「真的是老九哇!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玩女人。我身边漂亮女人也不少,我犯不着啊!诶诶诶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这意思啊~!我是说我哪里敢惹阿斌的女人啊!那个小丫头送走了之后,有一天,那个,就上次我被阿斌教训之后,过了个把星期,老九又来找我,喝了两杯,然后老九就问,要不要你。我摇头说怕阿斌宰了我,他说我属王八的,被揍了只敢缩头……我这不……这不多喝了两杯么……我就……就说要。我心想你有本事么你。后来过了两周,他给我打电话,说你跟男朋友吵架了一个人,要下手就这几天,问我要不要。我就……唉……」

  「等等……光头怎么知道她吵架了就一个人的?」阿斌插话问。

  「诶,这事儿后来说起过。我说他消息灵通,他说他听胖女人说的。什么胖女人我就没问了。我真只知道这么多了啊,阿斌~斌哥~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房子,对这房子你们拿去,送给你了~还有钱,100万?只要你放了我什么都好说啊斌哥!」胖子哀求着。

  「谁要你的东西!」荣荣咬着牙,抬起鞭子就要打下去。阿斌拦住了她。阿斌摇了摇头,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拍拍她:「交给我吧。我去查查胖女人是谁。」「不用查。我知道。」荣荣扔下鞭子,紧咬着嘴唇,眼里充满杀气。她哼了一声,离开了地下室。

  当天下午,荣荣回到了久违的城中村,敲响了熟悉的门。房东硕大的身躯飘了出来,隔着铁门看见荣荣,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王大姐,两年不见,不认识了吧?」荣荣带着冷冷的微笑。

  「那……那不能啊!不能。哪儿能呢!哎呀你这闺女也真是,这走也不说一声。怎么闺女?要租房子啊?我这儿没有空房了啊!」房东满脸堆笑,心里慌得不行,想赶紧结束。

  荣荣的微笑更冷:「王大姐,也没有别的事儿,我就想问问,我的东西还在不在这儿?我的毕业证啊什么的,可不敢丢了。」「哦哦哦,在在在。在呢。你走了之后啊,过了几天,警察就来问了,说你失踪了。这吓得我啊,东西我都直接交给派出所了。」房东说完,脸上挤满了虚假的笑容。

  「能跟我去找找么?」荣荣不依不饶。

  「这个……好吧……」房东想了想,应该跟自己没啥关系,去就去吧。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阿斌一脚就把门踹开。房东跌坐在地上,大狼狗带着链子狂吠着扑过来。

  阿斌没多话,抽出袖子里的棍子,当头就是一棍,大狼狗瞬间没了声息。

  房东看见这情景,哪里还敢大声说话。阿斌把她逼到屋里,让她坐下。她浑身发抖,心虚地说:「闺女儿,有事儿咱们慢慢商量。这样,您看这边,多少钱,您说个数,说个数。」

  「哼,又是钱!我就这么值钱么?」荣荣稳定了下情绪,一脸冰冷:「王大姐,别紧张。我就是有点事情想跟您打听打听。阿玲是怎么会落到光头手里的?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住,都准备退房了,就那么几天功夫,光头又是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的?

  「闺女啊!这可真不关我事儿啊!老九跟我……他问起来,我就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啊!」房东装的一脸无辜。

  荣荣拿出了一把小刀,在手里把玩:「啊?是么?可我听说,是有人把阿玲骗回来的……我还听说,有人手眼通天,能联系到千里之外的买家呢……」

  「别,别啊!是老九,老九啊!他说想把阿玲卖去做皮肉生意,又怕被人发现。我就说起来,我一个表亲,认识这行当的……我就……就那么一说……哎哟天哪!我可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干……」房东开始嚎啕大哭。

  荣荣换上了甜美的笑,安慰似的说道:「老姐姐,别怕,我就问问而已。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能怎么样啊!再说了,我把您怎么样了,警察也饶不了我不是?咱们后会有期。我就先去拿我的东西了。」说完,转头离去了。

  荣荣来到派出所,领取自己的东西。

  「荣荣??」余达看着好像有点熟悉的身影,轻轻叫了一声。他走近一些,确认之后,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荣荣!我找你找了好久啊!」阿斌一看,识趣地走远一些。

  「哼?!找我?找我做什么?」荣荣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

  「你这几年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我们……」余达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荣荣满眼泪珠:「我们?我们什么呀?」「我们……」余达声音越来越小。

  荣荣脸上带着略有嘲讽的笑:「我们什么呀?余警官?哼哼~你可想清楚了哦!我,被别人绑架、强奸,然后又去过深山里,又给一家子人当老婆,还给人生了孩子——我现在都还有奶水呢!」她深吸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只怪我命不好。我可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大家都会说闲话的。哼哼~」余达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荣荣拿上了自己的东西。临走前,她头也不回冷冷地说:「哦,对了,余警官,还有啊,以后别荣荣、荣荣的叫那么亲。女生的名字,不可以随便乱叫的。」荣荣转身离去,泪流满面。

  这样真的好么?也许吧。有缘无分,这一切也是该结束了。

  余达没有再去追,他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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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尾声

  大约七天后,报纸上登了一则新闻:本地富豪宋总因意外死在了他的别墅里,死因是「心脏病发作」,从坊间流言来看,似乎是死于纵欲过度……

  纵欲过度?荣荣疑惑地看着阿斌,阿斌被看得发毛:「你……看我干嘛啊!~老宋那个家伙,本来岁数就不小了,还胖,又有心脏病,偏偏不收敛,又喜欢女人,又喜欢SM的。身体不行吧,还非要吃药吃药。早就说他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肚子上。这不,这次玩野了吧!这精尽人亡,怪得了谁哦……」精……呃……好吧,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胖房东从楼上摔了下来,据说是下楼梯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人倒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也就住了十来天院。凑巧,就在她住院的这段时间,梁上君子频频光顾,珠宝玉器能翻的都翻走了。

  两个月后。似乎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荣荣的情况越来越好,身上不再瘦骨嶙峋,而是匀称而柔,肌肤恢复了柔嫩光泽。她的脸上又时常挂上了招牌式的微笑——不仅有原有的清甜,还多了一层恰到好处的魅惑。她偶尔会到酒吧卖些酒,虽然从不穿着暴露,却总是用少妇摇曳的身姿、漂亮的曲线和迷人的微笑,把色眯眯的酒客们的钱包掏了个七荤八素。

  她本来不需要再卖酒的——其实阿斌也不想她这样,也说了好几次「都是股东了,等着收钱就好了」。但是荣荣好像也挺享受把酒客们的钱包掏空的感觉。最后阿斌也只能任其发挥——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阿斌最近两个月似乎赚了不少。不过,他说是荣荣的钱。

  「你拿了胖子的钱啊?」荣荣很不高兴,眉头紧蹙。

  「钱?什么钱啊?」阿斌一脸茫然。

  「你还装!」荣荣气呼呼的打了他身上几下:「你……你是真把我当东西啊!」「诶诶诶,你这想法就不对。受了委屈,就要找回来。拿了又怎么了啊?不拿白不拿呗。就这么点臭钱,还便宜他了啊。干嘛不要。」阿斌嬉皮笑脸一脸无赖。

  荣荣气结,又毫无办法。

  阿斌似乎是为了逃避,开始转移话题,让荣荣稍微打扮下,出去跟兄弟们吃饭。吃饭归吃饭,可是荣荣很快发现,阿斌的这几个兄弟朋友的,都很关注她。

  荣荣其实有些感动,却又暗自苦笑:「这哥哥当的……原来是要把我卖给这帮兄弟啊!不知道你这个妹妹,经历丰富啊!」,也就大大方方应对了起来。试试呗,万一呢。已经褪去了小姑娘的羞涩的她这么想着,也就来者不拒。

  过了几个月。一天,蓉蓉在吧台上慢慢喝饮料,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影。「舒小姐,能聊聊么?」荣荣侧头一看,十分吃惊:「刘警官?!」最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刘警官还是很直白:「特地来找你的。岁数大啦!以后就要逐步退居二线咯!这案子啊,搞不明白不甘心啊。所以还是想麻烦你。你见过凶手么?」荣荣一脸笑容,风轻云淡似的:「见过啊!我就是啊!我等他们喝醉了,醉得跟死猪一样,给他们身上盖上棉被,再浇上酒,然后,哗啦~一把火!都干净了~!」「为什么?」刘警官问道。

  「为什么?!千里迢迢把我弄那里去,一个人伺候三个人,生了孩子,还被摔死了……」她擦了擦眼泪:「为什么。为了死去的阿玲,为了被卖掉的静姐,为了我的孩子!」她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来吧!」

  刘警官没动:「想多了。我就是来了解些事情的。你提到的卖酒的,你还有什么线索么?」

  「卖酒的?不是跑了么?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荣荣平淡地回答:「怎么,不抓我?」刘警官十指相对,想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因为你身份比较特殊,也算不上家属,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其实三个人都是被杀死然后焚尸的。而且我们肯定,这是一个男人干的。身高应该不低于一米八,受过专业训练。所以现在我们还是需要跟进一步的信息。」

  「专业训练?」荣荣还是有些吃惊:「杀手?」

  杀……这电视看的……刘警官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很是无语:「呃……可以那么理解吧……可是动机又全不明白……」

  「哟,荣荣这是有客人啊!咱们找个地方,吃个饭,边吃边聊?」阿斌走了过来,用透亮的玻璃杯递上了一杯橘子汁。

  「谢谢,吃饭就不用了,我就问点事情。」刘警官随和地推掉。阿斌也不再坚持,放下饮料客套了两句,就走开了去。

  「这位是?」刘警官问。

  「哦!忘了介绍。阿斌,我哥。我借您电话就是打给他的,就是他把我接回来的。」荣荣说。

  「我记得去年底一些的时候,就是……那个小姑娘那次,你说你没地方去……」刘警官试探着问。

  「哦。我是福利院出来的,他是我之前认的哥哥。我本以为,女孩子认的哥哥嘛,呵呵,真真假假的。后来不是屋子都烧没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试着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荣荣露出一丝苦笑:「患难见真情嘛。这哥哥没白认。」

刘警官陷入了沉默。身高稍微矮了些,体格够健壮啊:「他当过兵?」

  「嗯?他?没有吧?混过社会?」荣荣似乎也不太确定:「以前好像跟这片儿人经常打架,倒是有些名头。现在法制社会,消停了。」

  来来去去聊了半天,似乎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刘警官以「很喜欢这个玻璃杯」为由,厚脸皮地把玻璃杯装进塑料袋了。

  几天后,坐在办公室里的刘警官,看着指纹鉴定报告陷入了沉思。

  是的,现场发现了一个陌生的指纹。大家一致认为指纹指向凶手。刘警官经过反复考虑,觉得还是得从荣荣身上下功夫——她跟谁在一起,谁的嫌疑就最大。所以,其实让荣荣直接离开,也是基于这个考虑——直接打断了喉骨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做得到的。于是他不远千里,来找荣荣「问问情况」。阿斌的出现,让他眼睛一亮,可带回的杯子却表明,不是阿斌。

  案子一开始就可以肯定不是荣荣。原来还怀疑她是帮凶,可现在看来她连帮凶都不是,最多就是「有想法」,可想法算什么罪?本来想顺藤摸瓜,可跟她一起的阿斌也排除了。

  这一下,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一张莫名其妙不知真假的「卖酒的」的素描。卖酒的?呵,几个月的拉网,结果还是一个卖酒的,好不容易查到的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辆破旧面包车往西去了,连车都是偷的。

  慢慢找吧!反正也要退休了。真是头大啊!

  另一头,荣荣坐立不安了好几天。刘警官说得很明白,人是被杀死的,而不是烧死。会是谁呢?阿斌?可阿斌有这个能力么?她试探了好几次,阿斌总是含糊过去。酒吧的老哥们儿几个,也只是知道「阿斌打架很厉害,早先来的时候,打平了一条街,然后这酒吧就站住了,自己也被叫成了杀神。」

  想来想去,她突然想起来阿斌的一个叫林飞的兄弟,好像很早就跟着阿斌了。于是,她约林飞出去吃饭,吃着吃着,「不经意地」问起阿斌来。

  「阿斌?!」林飞有些郁闷地说:「你不会是对他感兴趣吧?也是,比我可优秀多了。」「想什么呢!说不说?」看着有戏,荣荣佯装生气。

  林飞撇撇嘴:「说,说,说……阿斌啊,他的事儿估计也就我知道。他啊,本来是兵王来的,一直在边境禁毒,来来去去五六个年头。我是他带的最后一批兵……」「诶诶诶,你慢点,什么禁毒,什么最后一批兵啊?」荣荣觉得有点乱。

  林飞摊了摊手:「啊?就是,他是我排长啊!我就他手下的兵。他一直在边境禁毒来的。我刚去就听说不少他的神猛事迹,那是羡慕得不得了啊。他自己呢,说是就想平平安安的,再干几年,然后再往上加几个豆子,岁数大了退下来谋个差事,回家照顾老母亲,看着妹妹嫁人,挺好的。」「妹妹?」似乎这说到了她自己。

  「是啊。他亲妹妹。我就见过两次。高个子,笑起来深深的酒窝,弯弯的眼睛,很甜美的样子。诶,跟你一样笑起来很好看的。那时候啊,我们一群当兵的都开玩笑,说要当阿斌的妹夫啊!只是……」林飞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啊~!」荣荣有些着急。

  林飞叹了口气:「只是,有一年,出了岔子。他妹妹不知道怎么的跑来看他,那也就是我第二次见他妹妹。来的时候很不巧,期间阿斌出任务,挺大的任务。阿斌回来没几天,他妹妹出去买东西就没再回来。」「没再回来?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荣荣似乎开始生气。

  林飞开始有些消沉:「这不说着呢嘛。反正那回的毒贩吧,有点猛,把她妹妹给绑走了。然后我们试图营救,毒贩直接就把她妹妹……强奸然后杀了,还寄来了录像带。」他顿了顿:「然后阿斌就疯了似的要报仇。大伙儿都拦着他,领导也反复找他谈话,就怕他胡来。可是那哪是拦得住的人啊!」他点着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后来七天后,阿斌回来了。再后来就被处分,没过多久就退役了。」

「啊?!为什么啊?」荣荣急切地追问。

  林飞灭了烟头:「不知道。过了很久我们才听说一些,大致凑了些端倪。说是三十几个毒贩全部被搞掉了。尤其是录像带里出镜的几个家伙,都凑不齐人形了。」「他干的?」荣荣有些吃惊。

  「没证据。不过其实也不需要证据,一个人把三十几个人干掉,除了他,没人能干这事儿。」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也就知道这些了。具体的也就他自己知道了。反正,后来就关了个把来月,调查了半天,最后好像是没证据吧,就让他自己脱衣服了。」

  荣荣有些发愣,这信息量确实有点大。她杵着脑袋歪着头,在发楞。

  对面的林飞看得有些发愣。看了一会儿,他讪讪地说:「那……以后是不是就不能约你了?」「啊?」荣荣回过神来。

  「阿斌确实挺好的,这么些年了单着,也需要人照顾。」林飞好像有些失落:「咱们还能是朋友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荣荣听了哭笑不得:「诶,我说你啊,看见女孩子你就追啊?你也不了解清楚,万一是哪里跑出来的妖精呢?」

  「妖精?呵呵,你这样的妖精,不怕,不怕。呵呵……」林飞呆头呆脑的笑着。

  「你……」荣荣无语,转而有些落寞:「你好好找个姑娘家吧。我啊,都给人生过孩子了。」「我不介意啊!孩子在哪儿?」林飞追问。

  「……」这人真不会聊天啊!荣荣气不打一处来:「在在在,在你个大头鬼,吃饱没有。没吃饱也走了。」起身结了账,就要离开。

  「得空我约你啊!」林飞不死心。

  这家伙……「嗯!等我想吃大餐的时候!」荣荣挥挥手离去。

  ……

  晚上,揣着满腹心事的荣荣拿了一瓶酒,微笑着敲开了阿斌的门。

  「太晚了吧?啥事儿啊?明天说?」阿斌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人无聊啊!找你喝酒,玩。」荣荣环顾四周,带着挑衅的笑容:「屋里不会有人吧?要是打扰你了我就走咯?」这神经的。阿斌在想,这丫头莫非是憋出病来了?「玩什么啊这么晚了?呃,要不过几天,带你去旅游?」「真心话大冒险。」荣荣晃晃酒瓶子,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对色子。

  阿斌一脸无语。……幼稚……好吧好吧。

  阿斌今天的手气似乎不好……不过荣荣也一直是问林飞的事情。

  嘿嘿,看来这俩家伙有戏啊!阿斌开始了疯狂推销:林飞这家伙,别看傻乎乎的,心里机灵着呢。相当不错的人,诚实可靠。跟着他绝对没问题,我还能坑自己妹妹么。

  后面一把,荣荣非要让阿斌选个大冒险,然后刷的变脸,就把阿斌捆了起来。等荣荣确认捆紧了,暖心的笑容瞬间变成了一张冷脸。

  阿斌现在才感觉似乎是要被坑了:「荣荣!别闹啊!放开我啊~」荣荣嘴里咬着一个苹果,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在阿斌面前晃悠:「我问,你答。你怎么会去找我的?」看着她这奶凶奶凶的样子,阿斌被气笑了:「你是我妹妹啊!我可不能把你丢了。快放开我。」「嗯?好吧,换个问题,你去救我,还顺便干了什么别的?」荣荣平淡地问。

  「什么别的啊?哦,我看见房子都烧没了,翻了个遍,把东西都拿走了。别闹了。」阿斌歪过身子,让她松开。

  「就这?我提醒提醒你,那三个人怎么死的?」荣荣严肃地问。

  「我?没有啊!我只是拿了他们的东西,再给你留言让你回来啊。他们怎么死的我可不知道!」阿斌又是一脸无赖。

  荣荣凑到阿斌的耳朵旁边,轻轻地说:「是么?那,你自己的事儿你总知道吧?说说你的故事呗?」阿斌沉默了。「我的故事?是不是林飞跟你说什么了?」「他不说我也会问你的。」荣荣吃着苹果,手里晃悠着小刀,一脸无所谓。

  「那不是小白兔听的故事。」阿斌有些伤感但柔和地说。

  「不说是吧?」荣荣嘴上说着,扔掉了手上的苹果核,然后脱掉了阿斌的裤子,把他的小弟弟抓了出来。荣荣用手套弄了几下,很快小弟弟就擎天而起。

  荣荣一手握着肉棒,另一手拿着刀,把刀背架到了肉棒根上:「不说的话……」她不怀好意地舔了舔舌头。她正在得意,都没注意到手里的刀却已经被人拿了去。

  阿斌坐起来,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拍她,摸摸她的头:「小白兔!这不是小白兔的故事。」荣荣满脸惊讶……明明已经捆紧了啊。小刀已经没没收,荣荣只好撒娇:「说点嘛~!我就要听。我才不是小白兔!」看着阿斌板着一张脸,荣荣的柔唇轻轻地亲在了他脸颊上。她依恋地紧紧抱着阿斌,体温慢慢地传到阿斌身上,柔软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体香,刺激着阿斌的神经。

  阿斌轻轻地把荣荣扶正坐好,用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开口:「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有一个妹妹的,亲妹妹。跟你一样,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弯弯的眼睛,很甜,很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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