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乃合欢宗主!】 (5)
作者:wy123r2021/5/4 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五章、想要变成鹰的鱼
意识世界中,陈长远缓缓睁眼,对面的光亮身影静静地看着他,面色无悲无喜。属于身体原主的灵魂竟已醒来。
对于梦中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兄妹的吵吵闹闹、母亲的咄咄逼人,还是小山顶甜蜜的告白、青天白日里的惨剧,陈长远感同身受。虽然他的自我意识没有醒来,但他就像附身于原主,感受到了属于原主的悲欢喜乐。
在梦里,他就像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梦魇就像回忆般清晰,或许原主潜意识中不停地再回放那悲惨的一天,试图找到破局的办法。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世事也无法重来。
陈长远面色复杂地看着原主,不发一语。
这人……真是惨到家了啊。
对面的灵魂先开口:「你就是夺舍了我肉身的人吧,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陈长远。」
「竟与我同名同姓。罢了,旧的陈长远已经死去,以后我就叫孤魂吧。」
孤魂眼神空洞,目光难明。
陈长远耸耸肩道:「兄弟,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这身体我不能让给你。你如果想拿回去,尽可出手。」
孤魂微微摇头:「我想与你做一桩交易。」
「帮我杀了无垢和尚,救回我母亲和妹妹。那时,这肉身便是你的了,而我执念已了,自当散于幽冥。」
听了这话,陈长远皱起眉头,陷入思考。
虽然梦中他也体会到了父亲被杀、母亲妹妹被夺去的耻辱和仇恨,对自身无力的深恶痛绝,但此刻出了梦境,再回忆那一幕幕,就像是冷眼旁观了。毕竟,他自己的父母和女朋友还在地球活得好好的呢,他可没什么苦大仇深。
更何况,他不信任孤魂。这孤魂虽然本性善良,但先是痛失至亲,陷入绝望,后是自尽不成,历经磨难,但此刻大难不死,心性必然变得坚忍,有黑化的可能。身体只有一个,他不信孤魂不想亲身手刃大敌,再享与母妹重逢之乐。
留着这孤魂,很有可能是一个定时炸弹。
孤魂见陈长远沉默不语,目光深沉,略一思索道:「你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会我骗你对么?你觉得我仍要拿回这肉身?」
陈长远依旧沉默。
孤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凭你现在的神魂强度,我执念未灭,你杀不了我。」
陈长远知道他应当说的是真话,他自己现在这神魂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你暂时可以放心。现在肉身被你占据,你这识海就相当于我的囚笼。」孤魂幽幽地道。
「不如我们暂时共存,你以后必然要走上修道之路,等你强大之时,或是帮我报仇,或是将我抹杀,均在你一念之间。」
「那时,你便知我方才所言,是真是假了。」
陈长远道:「你凭什么断定我一定要修仙?」
「乱世将至,你即便不想寻那长生大道,也想有一定自保之力吧。」
「方才你亲身体验我的悔恨,当亲人需要保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窝囊,你一定不想发生在你身上吧。」
「更何况,你还想除掉我这个隐患。」孤魂缓缓说道。
陈长远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但他继续问道:「我难道就不能隐姓埋名,在人间当个富贵老爷?安安稳稳一辈子也值了。」
「你太天真了,你的身份便是原罪。既已入戏,只有等曲终人散方可退场。」
陈长远皱眉思索一阵,最后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帮你杀了无垢?说实话,无垢那么厉害,我自己都不信。」
「事在人为而已,即便不成,也是天命。」孤魂说完便盘膝座下,不再看他。
回味孤魂方才的一番话,再和陈长远印象中那个柔弱少年一对比,只觉得这哥们似乎一瞬间长大了。
算了,既然暂时拿这个孤魂没什么办法,便只好先放着,反正现在是他陈长远意识占主导,也不怕孤魂能翻什么天,等日后修成了破神类道术,再来处理他吧。
陈长远这么想着,终止了黄粱决,退出了意识世界。
孤魂看着他消逝的身影,面无表情,眼神难明。
......
「呼,真的好麻烦啊!」陈长远躺倒在榻上,叹气道。
「难道我真的要被绿帽了?不,即使被绿了也不是我,是我的随身老爷爷。」陈长远掩耳盗铃地窃笑。
「这么一想,留着他也不错啊。被绿了就拿他来背锅。」
「但是我毕竟占了他的身体,别人以为是我被绿了。这种事真是好蛋疼啊!」陈长远心中为自己到底算不算绿帽异常纠结。
「算了,为了我的名声,绿帽这种事必须要尽快解决!」陈长远握拳,下定了决心。
他回想和孤魂的一番对话,颇觉有理,不管怎么说,先提升实力才是正理。
救不救慕无双和洛儿暂且不说,去乡下找个村窝起来当老爷这个选项被PASS掉了。
既然合欢圣宗已经被冥华寺扫荡了,那么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就把这里当做基地,慢慢发展吧。
但是,短时间内提升宗门实力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就给我四个人用,我能发展个毛啊。想到这里,陈长远一阵气馁,刚才的冲劲儿荡然无存。
算了,先想想怎么对付无垢吧,毕竟这是为了让我不被一绿到底啊!陈长远泪流满面。
嗯,无垢最厉害的是他的「言出法随」。想要杀了他,必须要破了他的真言。陈长远回忆梦中的战斗,苦苦思索。
第一,自爆金丹,与他同归于尽,这个言出法随克制不了。但是,陈长远不可能这么做。
第二,境界压制。但是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人家是合合境,自己才是入道境,如果没有外挂,以后差距只会越来越远吧。可是,我真的没有外挂啊!
第三,修法是不可能的了,完全被克制,以后只能炼体,靠着肉身强大把他一拳打死,这倒是有可能,只要不被定住...陈长远细思成功的可能性,但他看向自己那细胳膊细腿,又陷入了沉默。
第四,创造无声的战斗环境。这倒是一个方案...
第五,使用阴谋诡计、下毒、偷偷割了他的舌头、让他被榨干死在女人肚皮上...反正各种不战而胜的方式。嗯,也有可能成功。
陈长远抓耳挠撒,苦思冥想。突然他抓起那本《行水秘录》,嫌弃地看了一眼道:「要你何用,就一个农夫三拳顶个屁事啊。」
说完就想烧了这书,转念一想,算了还是留着吧。
收好秘籍,他又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去听听陈老的意见,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要海纳百川,集众家之所长。
陈老正坐在大殿台阶上晒太阳抽烟袋,看陈长远走了过来,立马站起身来行礼:「见过宗主。」
陈长远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摆了摆手:「陈老,以后不用多礼,我是个什么宗主大家都清楚。」
「宗主,礼不可废,虽然现在宗门没落,但是...」
「行了,快坐下来吧。」陈长远止住了话头。
于是陈老只好坐了下来,接着抽烟。两个人一时无话。
陈长远看着陈老抽烟那帅气的模样,突然心里一阵发痒。最近心烦意乱,真想来一支啊。
陈老察觉到他望眼欲穿的表情,道:「宗主,来一口?」
「来来来,来一口。」
陈长远接过烟袋,就这么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那土烟冲的陈长远眼泪直流。
陈老连忙大手拍他背部,嘴里哈哈大笑:「年轻人不会抽就不要抽嘛。」
还以为仙人抽的烟多么了不得呢,连地球的黄鹤楼都比不了。陈长远吐槽:「这烟也太难抽了。」
「你这毛头小子不懂,就这样的烟才有滋味。」陈老又抽了一口,吐出眼圈,表情畅快莫名。
陈长远暗中咋舌,仙人果然品味与众不同。
或许是抽了烟,陈长远心中烦忧淡了些,他开口道:「陈老,你觉得我们合欢圣宗接下来怎么走?」
陈老道:「我陈佑良就是一陈家管事老奴,这种大事哪里分的清明。」
「不过,」陈老顿了顿道:「宗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说这话时,陈老双目如炬,眼中似闪耀着点点火星。
看他表情严肃,陈长远知道是大事,于是立刻认真道:「陈老请说。」
「你想不想复生你的父亲?」
「啊?」陈长远大吃一惊,竟然是这个事。
说实话,对于复活陈增华,他是无所谓的。因为他是穿越者,和土著的爹没有感情,陈增华死的凄惨,他心里只是同情而已。
不过他立刻装作满脸沉痛之色,眼中挤出几滴眼泪,道:「父亲被无垢恶贼所害,我与无垢势不两立。父亲死得凄惨,想必在天之灵不能瞑目。」
「若有复生之法,我陈长远愿赴汤蹈火也要寻来!」陈长远骤然站起,双手握拳,毅然说道。
陈老看陈长远这表态,眸中闪过欣慰。他道:「宗主不必哀伤,且坐下听我一言。」
等陈长远再次坐定,陈老又抽口烟,理了理思路,缓缓说道:
「宗主,我合欢圣宗两大立宗绝学,你可清楚?」
「自然清楚,便是《灵犀心经》和《乾坤阴阳诀》。」陈长远在孤魂的梦境里已经知晓这些。
「那你可知,为何弟子只修《灵犀心诀》,而不修《乾坤阴阳诀》?」
「这,我确实不清楚。」
陈老点点头道:「因为你的父母也没能修成《乾坤阴阳诀》。」
「啊?这不是他们自创的吗?」
「并非自创,而是解析从秘境得来的《乾坤同心决》而成。」
陈老吐了口烟接着道:「你父亲说,这《乾坤阴阳诀》练到大成,可夺天地之造化,能活死人肉白骨,重塑肉身,甚至有神明造物之能。」
陈长远咋舌。
「但因为太过精深,你父母也只是合合境,自然无法练成。」
「不过,如果你能有幸练成,或许天不亡我合欢圣宗。」
这...一个二个都这么看的起来我,我除了长的帅也没什么优点啊。陈长远心里吐槽。
陈长远收拾心情,试着问道:「那,书呢?」
「丢了。」
噗!你这老头不是逗我吗?陈长远无语。
看着陈长远鄙夷的目光,陈老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你父亲当年游历南北,在清远山旁的大沼泽地碰到了一条大鱼,那大鱼神通无比,说遇见你父亲便是注定之缘,要满足他一个愿望。」
「你父亲自然不信这种荒谬之事,但那大鱼仗着一身高强法力,硬是逼你父亲许了愿。」
「那,我父亲他许了什么愿?」陈长远问道。
「你父亲没当回事,张口就来他想成为世界第一强者。」
「这...然后呢?」陈长远好奇。陈增华死了,当然没成为世界第一强者。
「于是那大鱼就说:我现在命名你脚下立足之地为」世界「,好了,你已是世界第一强者。」
陈增华站着的地儿除了他只剩蚂蚁了,他当然是「世界」第一强者。
噗...陈长远一口老血,这大鱼真特么恶趣味啊!
「然...然后呢?」陈长远弱弱地问道。
陈老叹了口气道:「大鱼说他许了愿,自然要付出代价,这叫等价交换。那大鱼看上了《乾坤阴阳诀》,硬是逼你父亲交了出来。」
「你父亲虽不情不愿,但不知道那大鱼和他说了什么,也就作罢了。」
「大鱼留给你父亲一块令牌,说持此令可去寻他,到时便把秘籍交还。这令牌便是你手上的宗主令。」陈老讲完缓缓抽了口烟。
这...陈长远略一思索,道:「这秘籍有没有备份?」
陈老瞪大眼睛道:「自然没有,这等神物,笔成便具灵性,当世独此一物,如何会有备份?」
陈长远叹了口气,听陈老所讲大鱼脾性古怪,他是真不想去找那大鱼。
但是没办法,《乾坤阴阳诀》如此神妙,是他提升实力的好机会,不说复活陈增华,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一遭非去不可了。
「好吧,那我便动身去会一会那大鱼。」
陈老皱了皱眉道:「此事是你父亲讲与我听的。此去大沼泽地,顺便去清远山安家把婚事给办了。」
啊?和安桔成婚吗?陈长久略一迟疑,他对安桔自然是没有感情的,喜欢安桔的是孤魂。当然白送他一个美女他也不介意,只是...这恐怕就绿了孤魂了。孤魂就在他识海里,他和安桔洞房了,以后怕不好面对孤魂了啊。夺人所爱这种事...不太好吧,毕竟陈长远是一个三观端正的三好男人。
于是他在心里将此事告知孤魂,只听孤魂答道:「我已别无所求,只求杀得无垢,救母亲妹妹于水火,我与安桔...看来真的有缘无分。」
好吧,真是一个绿奴,那就不怪我了。陈长远暗暗想到。
陈老见他迟疑,便续道:「宗主,此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我合欢圣宗现已没落,但安家不是那势利小人,不会行那悔婚不义之举,你大可放心。」
「更何况你对安桔一片痴心,大家作长辈的心知肚明,必会玉成此事。」
陈长远心虚的咳嗽了两声。
陈老严肃道:「宗主,联姻此事必要办成。大敌在外,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不是太祖爷爷的话吗,竟从陈老口中说出,看来陈老果然有革命先辈的反抗精神啊。
「不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陈长远大声道。
「说得好!」陈老鼓掌。
虽然环境艰苦,但找到了革命战友,两人将相相合,气氛一时融洽无比。
「对了陈老,救走的安桔的无常居士...和她是什么关系?」
「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无常居士实力强大,想必已经保护安桔回到安家。你到了安家,将同心结拿出即可。」
看来同心结就是婚约信物了。不过安桔认识他陈长远,有没有这信物都一样。
「好吧,此事我放在心上了。」陈长远对陈老点头。
接下来路怎么走心中已有定计,于是陈长远道:「陈老,入梦之法我已学会,你便随我一同去将毛师侄救起。」
两人行至药园草棚,召集了吴天星、赵天意两人,接着陈长远施展入梦之法,试图将瘫痪的毛天平唤醒。
毛天平此时在梦中正在与青梅竹马床上欢好,两人你侬我侬,恩爱绵绵。
陈长远走过去,一把将正在做活塞运动的毛天平拽下了女人肚皮,就像分开了正在交配的两条狗,毛天平此时正爽到高潮,这一下让他立刻射了出来,顿时一道白稠的液体射到了天上。
「呀!」青梅竹马小妹妹看到陌生人突然出现,立马手忙脚乱,一脚把毛天平踹下床,然后慌张抓起被子遮盖身体。
「是谁?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毛天平好事被搅,愤怒异常。
陈长远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后解开了他的梦境。
「宗...宗主!」毛天平醒来,看到是陈长远,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赶忙哆哆嗦嗦地下床行礼。
「毛师侄,以后遇事切不可如此逃避。」陈长远盯着他严肃地道。
毛天平脸红,知道自己此举太过懦弱,虽然自己修为除了陈老全场最高,但干的事却是最不男人的。
他小声道:「是,宗主,在下知错。」
陈长远咳嗽了声,道:「今日将你们三人召集于此,正是有要事吩咐。本座即将远行,归期不定。」
「本座不在的这段时间,也给你们分别安排了任务。」
「吴天星。」
吴天星道:「在。请宗主吩咐」
「你既然也有救人意愿,那你便跑一趟雪之下冰宫,将妹妹被抓的事情告知陆梨宫主。此事可有难处?」
「吴天星听令。并无难处。」
「很好。」陈长远又转向赵天意、毛天平两人道:「至于你们两个,赵天意便看管药园,毛天平你修为最高,你便跑一趟银月天宗如何?将母亲被抓之事告知。」
赵天意、毛天平道:「谨遵宗主法旨。」
陈长远点点头道:「现在乃宗门存亡危机之时,我希望你们尽心尽力。天下将乱,现在哪里都不安全。」
顿了顿,他又道:「若你们信我,以后宗门复兴之时,必有你们一席之地。」
三人互视一眼,道:「宗主,我们明白。」
接着陈长远上前亲切地握住了陈老的手,道:「陈老,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您镇守宗门了。」
陈老点点头,道:「请宗主放心,我自省的的。」
于是,吴天星、毛天平送信,赵天意种田,陈老看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陈长远问陈老要了份地图,上面标记了清远山和大沼泽地的方位,便回屋收拾远行包裹。这一次,他将独自一人上路,他在异世界的旅程也正式开始。
第二天清晨,挥手告别了在大门口相送的陈老四人,陈长远苦逼地看着自己的脚,不会飞行,就是这么无奈啊。
......
半个月后,在靠脚、马匹、马车等工具的帮助下,陈长远终于苦逼的赶到了大沼泽地。
此时他身体颤抖,扶着一根树枝做成的拐杖,头发乱成鸡窝,满脸胡须横生,皮肤被烈日晒的通红。一身掌教青衫破破烂烂,全身上下哪还有半点宗主的气质,活脱脱的一个乞丐。
「终...终于到了啊。」陈长远看着前方,喃喃自语:「这里...真的有大鱼吗?」
前世没有吃过苦的陈长远自然不知道,如果没有现代交通工具,赶路得是多么苦逼的一件事。
果然...还是要尽快学会飞行啊。
扔下手中拐杖,陈长远振奋精神,迈步走向大沼泽地。
这大沼泽地说是沼泽地,其实就是一个个水洼、池塘,并没有地球上沼泽地会把人陷进去的那种地貌。这里树木繁茂,正午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泥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
陈长远一步一个脚印,鞋底沾满了泥巴。
他现在身上的气味他自己都受不了了,毕竟他有「闻香识女人」的神技,嗅觉比一般人灵敏。他现在就想找个清澈的池塘好好洗个澡。
走着走着,前方视野突然变得开阔明亮,一个环形的山谷出现在眼前。谷里绿树成荫,中心是一个大湖。湖水碧透,波光粼粼。
「好耶!」陈长远就像沙漠中遇到了绿洲,疯狂地冲向那湖,边跑边把身上的脏衣服一件件脱掉,跃起空中,来了一个美妙的转身,噗通一声跳了进去。
他在湖里左洗右洗,拼命地搓身上的泥巴。不一会儿,陈长远那张人模狗样的脸终于重见天日了。
他就这么浮在湖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泳着晒着太阳,说不出的惬意。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美女在湖里洗澡,不小心被我看见那该多好。」陈长远心里意淫。
只可惜,并没有美女,只有一只猫。
「那是什么?」陈长远揉了揉眼睛,似乎自己看花了眼。
只见一只白猫后腿坐在岸边的大石上,前脚掌捧着根钓鱼竿正在钓鱼。
卧槽...在这里钓鱼,这猫肯定是高人,不,高妖。陈长远暗中嘀咕。「嗯,我或许可以去咨询它大鱼的事情。」
他也不怕有危险,因为这猫肯定也看到了他,如果要吃他,早动手了。这猫自食其力,看来是一只不吃人的好猫。
陈长远游回岸边,穿好衣衫,迈步走到那猫跟前,他上下打量一番,只见那猫浑身纯白似银,没有一根杂毛,两颗竖瞳如红宝石般闪亮,整个猫躯在太阳照射下泛着金光,颇为好看。
陈长远啧啧称奇。
他行了一礼道:「这位妖修前辈,在下陈长远,打扰前辈乃是有一事相询,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喵?」猫咪转头看看他,又扭过去继续钓鱼。
这...不理我是怎么回事,这猫难道不会说话?
陈长远也不气馁,再次问道:「晚辈乃合欢圣宗门人,叨扰前辈,是想问问这大沼泽地里是否有一条大鱼。」他先前在湖里洗澡,并未看到什么大鱼。
「喵?」
「前辈在这里钓鱼多时,是否有见过一条大鱼?」
「喵?」
...
好吧,看来这猫真的不会说话。陈长远终于放弃了。按理说妖修修出了灵性,应该是可以说话的啊?算了想不明白,不管了。
于是他便蹲下来陪着那猫钓鱼,喵咪用爪子捋了捋他的头发,好像是在安慰。
陈长远欲哭无泪,居然被一只猫给撸了。
突然,整个湖面泛起波动,开始时就像一阵春风拂过水面,转眼间波动变成了震动,从湖底发出隆隆的声响。这震动带动了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陈长远连忙要起身避开,这时这猫又捋了捋他的头,似乎在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长远不知为何莫名信任这只猫,于是定下神来,睁大眼睛紧盯湖面。
这时,整个湖面骤然破碎,一条这湖半径堪堪可以容纳的大鱼咬钩,跃出了水面。
天上像突然下起了雨,这鱼就像蔽日的乌云,遮盖了山谷里的整个天空。
猫咪连忙丢掉了手里的鱼竿。陈长远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何人在此呼唤本宫?」大鱼飘在天上,从鱼那巨大如同黑洞般的嘴里吐出了话语,话语如雷声隆隆。
只见这大鱼全身血红色的鳞片,巨尾一甩将远处一小山头击得粉碎,鱼口内尖牙倒生,两只湛蓝色的鱼眼目光汇聚,正是看向下方目瞪口呆的陈长远和面无表情的猫咪。
「又是你这小猫咪,不是告诉了你,去另外的湖里钓鱼的么?」大鱼似无奈地道。
「喵。」猫咪指了指陈长远。
陈长远惊讶,这猫似听得懂他的话。
大鱼目光转向陈长远,打量一番,似不屑道:「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打扰本宫?」
陈长远连忙从戒指里拿出那宗主令,高高举起,冲着高空喊道:「这位大鱼...额...前辈,在下陈长远,是陈增华的儿子,今日到此拜见前辈。」
大鱼看着那宗主令,眼睛一亮,似乎回忆起了往事。过了一会儿,它缓缓道:「为何陈增华自己不来?」
「家父受奸人所害,已经罹难。」陈长远故作沉痛状道。
「果然如此。」大鱼并没有惊讶:「当年本宫便算出他将有大劫,故而提出帮他保管秘卷。看来这劫便应在了此时。」
这...不是许愿的代价嘛,什么时候变成代为保管了。
话音刚落,大鱼化作人形,落于地面。
只见它变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人儿,这人儿有妩媚绝世的脸蛋,一双瓦蓝色的瞳孔,肤白胜雪,身材前凸后翘,傲人的胸围将一袭紫红色高挑长裙撑起,脚下踩着一双水晶鞋,整个人儿杨柳般立着,浑身散发著一股高贵且慵懒的气质。
陈长远咽了咽口水,双目不住地去偷瞄,虽然他知道这很不礼貌,但美人在前,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直到...他看到了美人儿脖子上的喉结。
噗...陈长远倒抽一口老血,整个人心脏骤停,周身似刮起了北风。
「看什么看,本宫最讨厌别人看我的喉结了。」美人儿懒洋洋道。
他发出的声音沙哑,竟带有莫名属于雌性的磁性。
陈长远拍了拍自己的受了惊吓的小心脏,长舒了口气。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些动作很没礼貌的吗?」美人儿见他惫懒,语气转冷。
陈长远吓得立马立正,行了个礼。
美人儿摆了摆手,再度换上了懒洋洋的口气:「罢了,既然是陈增华的儿子,本宫特许你亲吻本宫的脚背,跪下行礼吧。」
噗...陈长远再度一口老血,就是真妹子他都不愿意跪舔,何况一个假妹子。
「嗯?」美人儿见他没动静,冷冷道:「怎么你不愿意?莫非你是看不起本宫?」
陈长远战战兢兢,实在不知道怎么渡过这难关。难道保守了整整二十四年的节操,就要在今天毁于一旦了吗?
「喵。」白猫站到陈长远面前,竟然张开两只小巧的前脚护住了他。
小小的猫咪挡在大大的陈长远面前,场面颇显滑稽。
「咦?」美人儿十分惊奇,似发现很好玩的事,美眸一转,笑道:「真是奇了怪了,猫咪,难道你喜欢他不成?」
「喵~喵喵喵~」
「罢了,看在你陪本宫这么久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美人儿显得无趣地摆了摆手。
陈长远长吁了一口气,节操不失,真是天见可怜。
于是他再度向美人儿行了一礼,道:「不知前辈作何称呼?」
「前辈,前辈,我有这么老吗?」美人儿伸手挡住阳光,似乎生怕晒黑了。
陈长远无语,跟这条大鱼说话实在太累了。
美人儿见此微微一笑道:「本宫姓鱼,名幼樱,以后你就称呼本宫女王陛下吧。」
陈长远立马使劲儿点头:「是,女王陛下。」
鱼幼樱见他乖巧,颇为满意,问道:「你可知本宫本体为何物?」
陈长远疑惑地试着道:「不就是那条大鱼吗?」
「嘁!」鱼幼樱露出了嫌他没见识的表情:「什么大鱼,那是鲲,鲲是什么知道吗?」
「哦~」一听此言,陈长远头上亮起电灯泡,开始背诵:「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停停停!」鱼幼樱打断了他的话,严肃地道:「本宫不想化鹏,本宫想化鹰,懂吗?」
「这...鹏不是比鹰要更厉害吗?」陈长远不解。
「你懂什么?」鱼幼樱俏脸望向天空,眼里冒出了小星星,憧憬地道:「那是因为本宫想要变成真正的女人啊!」
这...变成鹰和变成女人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化成鹰就变成了女人啊喂!
「反正说了你也不懂。」鱼幼樱摆摆手,认真道:「《乾坤阴阳诀》可以还你,但你要与本宫立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陈长远不知道这位性转狂人又要给他下什么套。
「等你修得大成那天,要帮本宫重塑肉身。」
陈长远不解:「你自己不能修吗,为何非得要我?」
鱼幼樱皱眉道:「你恶不恶心?这功法须阴阳双修方可修成,本宫身为男儿身,但一颗心可是彻彻底底的女儿心,自然是喜欢男人的。」
「你要本宫如何与男人阴阳双修?」
「哪来的阴?」鱼幼樱喝问。
啪!陈长远一把拍向脑门。好吧,或许女王陛下可以小小的兼职一下百合呢?
「哼!」鱼幼樱冷哼一声,嫌陈长远多此一问。
「好吧,只要我能修成的话。」反正是没谱的事,陈长远爽快的答应了。
鱼幼樱见他答应,也不多话,将一枚玉简向额头上一贴,甩给了陈长远。
陈长远接过玉简,问道:「原本呢?」
「原本太过贵重,甚至已生经灵,你修为太低,拿不得此神物,暂且寄放在本宫这里。」鱼幼樱淡淡道。
放这也没啥,陈长远点点头,将玉简贴上额头,顿时玄妙的文字印入脑海。玉简化为飞灰,此乃阅后即焚。
既然办完了事,陈长远立马就要告退,他向鱼幼樱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慢。」鱼幼樱叫住了他。
陈长远顿时一身冷汗,缓缓扭过了身子。
鱼幼樱戏谑看着他道:「你父亲没告诉你本宫的规矩?你的愿望呢,快快道来。」
陈长远哭笑不得,他实在不想平白无故丢一件资产,愿望什么的真的不能指望女王陛下。
「不许可不可以?」他小声道。
「不行。」
陈长远一脸无奈,他擦了擦汗,接着紧锁眉头,苦思冥想许什么好。
鱼幼樱看他那难堪模样,伸手捂嘴呵呵笑了两声,道:「没准你想要一个香吻,本宫是可以答应你的哟。」
这...还是算了吧,陈长远自认取向还是正常的。
「要不...要不请女王陛下出手,帮我杀了无垢和尚吧。」
「看来就是这人杀了你爹啊。不过不好意思,本宫不插手人们人类之事。」
「换一个。」鱼幼樱打了打哈欠,愈发慵懒。
陈长远实在不知道许什么好,突然他看到坐在那里听他们对话的白猫,眼睛一亮。
「那我,那我要这只猫。」
鱼幼樱听得此言,顿时暧昧地看着他道:「看来,你这小子也喜欢这只小猫咪啊。」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鱼幼樱哈哈大笑。
与一只猫一见钟情,我陈长远还没那么饥渴。他心中吐槽。
接着鱼幼樱看向那只小猫咪,笑道:「此事自然可以,我答应了。不过,它并不是我的,你得问它自己。」说完手捂住嘴巴,向陈长远眨了眨笑眸。
草,我就知道,只有不是女王陛下自己的东西,他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陈长远心中无语。
「喵~喵喵~」猫咪缓缓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下,似是示意自己要留在这里。
陈长远心里一阵没落,他觉得自己和猫咪还是挺有缘的,结果人家猫咪不愿意和他走。
看来今天冤大头是做定了啊。
陈长远叹了口气,上前交出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鱼幼樱见此眼睛一亮,美眸笑成了弯月:「你倒是挺自觉的嘛,多懂事的孩子啊。」
神识扫了一遍陈长远的储物戒,突然拿出一物,鱼幼樱好奇道:「这是何物?」
只见正是那只与陈长远一起穿越来的黑色手机。
坐在地上的白猫见到黑色手机,红宝石般的竖瞳倏然睁大,嗖的一下扑了过去,将手机截了过来。
「啊?」鱼幼樱和陈长远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不解。
只见从白猫的脖子处伸出一根金属线,前端变形成接头样,快速地插入了手机的接口。
猫咪眼里闪过一堆数据流,嘴巴机械般开合,吐出冰冷的机械女声:「正在扫描...正在扫描...扫描完成...正在读取数据...」
卧槽!这是陈长远自到异世界以来最震惊时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猫咪,心里震撼不已:这猫,或许和他来自同一个时空。不对,这猫或许来自他那个世界的未来。
鱼幼樱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陈长远一番,开口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只小猫咪是构装生物。」
接着神秘兮兮地凑到陈长远耳边道:「不过奇怪的是,这只猫竟然有鲜活的灵魂。」
说完还用嘴角故意蹭了下陈长远的耳垂。
陈长远闻着那香风,心里顿时一股...不是恶寒,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觉。与完美伪娘身体接触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鱼幼樱远离了他,看着他那微微颤抖的样子,捂嘴发出一阵窃笑。
「读取完毕...读取完毕...是否调用本机语言...是...正在调用...」
「调用完毕...您好,主人,森科公司NO.008号宠物猫型机器人向您报告。」猫咪发出机械般的声音。
接着它甩了甩头,然后脸上恢复了原有的鲜活,它叹了口道:「终于能说话了啊。」
发出的竟然是清澈的女声。
「为什么公司非要设定猫型机器人只能喵喵叫呢?」猫咪歪头看向陈长远,显得很疑惑。
这...我也不知道啊。
猫咪走了过来,向陈长远伸出了爪子,道:「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陈长远愣愣地和它握了握手。
接着猫咪嗖的一下爬上了身,蹲坐在他肩膀上道:「我跟你走。」
鱼幼樱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道:「果然是甜蜜的一对啊。这就被拐走了吗,真的不够矜持啊,小猫咪。」
猫咪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
「那么,这个黑色砖块,我就当做代价拿走了啊。」鱼幼樱拿着手机在陈长远眼前晃了晃。
「好的...你拿去吧...」陈长远现在还没回过神。
「等等,女王陛下,我教你怎么用这玩意儿。」陈长远反应过来,走上前去,给鱼幼樱演示。
他示意两人做好表情,脸庞贴近,然后,啪的一下按下了快门。
猫咪向镜头伸出了小爪子,只可惜那小巧可爱的指头怎么也摆不出个V型。
第六章、沉默的羔羊们
一人一猫告别了鱼幼樱,踏上了前往清远山的旅程。
此时蓝天白云,惠风和畅。猫咪蹲坐在陈长远肩头,双眼眯起,颇显惬意。
突然,它向着天空高高举起前肢,口中大喊道:
「陈长远,我们的目标是?」
「征服星辰大海……」陈长远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看来,类似的口号一路上已经喊了无数遍了。
猫咪听罢,颇为满意地捋了捋陈长远的头发。
「话说,小猫咪,你为什么会想要跟我走啊?」陈长远用手指戳了戳白猫的翘臀。
「喵呜~ !」猫咪嗖的一下捂住屁股,喊道:「陈长远,你这么性骚扰一位淑女是没有绅士风度的哦。」
我本来就不是个绅士啊……我是个好人啊!陈长远心里大叫冤枉。
「至于为什么和你走嘛……」猫咪端起爪子支着下巴沉思,突然猫眼一亮,得到了答案:「自然是因为我要包养你啊!」
啪!陈长远一把捂脸,无奈地道:「好吧,开出你的条件,我凭什么被你包养?」
「嗯……」猫咪皱眉头思索,缓缓道:「你每天三餐都要喂我吃鱼,好多好多的鱼,每天要帮我顺毛,我还要有私密的独立的卧室和洗手间……」
这到底是谁包养谁啊喂!陈长远心中怒吼。
「陈长远,谁主谁仆,你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哦。」猫咪又轻柔地捋了捋他的头,似在安慰。
「我知道了。」陈长远欲哭无泪。突然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接着道:「猫咪,我被你包养,按理说你有义务保护我的安全吧。」
猫咪鄙夷地看着他,猫口轻吐:「你不会想让一位淑女替你战斗吧,你的绅士风度呢?」
我特么真的没有绅士风度啊!陈长远心里大喊。
「哼!」猫咪冷哼一声,道:「你为什么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公司会为宠物猫型机器人设置战斗功能吗?」
「宠物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不会不明白吧?!」
得了,白捡一个白吃白喝不干活的主子。陈长远暗叹自己猫奴之路即将开启。
「不过,」猫咪话锋一转:「不要把我和那些庸脂俗粉的猫咪混为一谈哦。」
「如果你刷够好感度的话,本主人帮你撑场子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陈长远大喜。
猫咪看着陈长远那得意的模样,心里微感可爱,它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先找些奇异金属来吧。」
「奇异金属?普通的金银铜铁不可以吗?」
「普通金属强度太低,我吸收了毫无益处,只会当作杂质排出体外。」猫咪缓缓摇了摇头。
哦,原来这猫可以吸收金属进化啊。
陈长远心里有了谱,他决定找一些仙铁、天外陨铁之类的金属来喂养这猫,争取把它养成自己的金牌贴身打手。
他正喜滋滋地想着,只听猫咪口气严肃道:「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之前,陈长远,遇到危险你只能靠自己。」
「没问题!」陈长远猛地把它抱在怀里,在它脸上狠狠啵了一口。
「喵呜~ 」猫咪羞得脸颊滚烫,两只小爪子空中乱抓:「你……放开我!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长远哈哈大笑。
「唉~ 」猫咪被他抱在怀里揉捏,心中微叹,也不知道跟了这个人类是对是错。
陈长远伸指头戳了戳它肉肉的小猫脸儿,道:「话说,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啊。」
「这是秘密哦。」猫咪伸出爪子摇了摇:「在你刷到足够好感度之前,还是先请一位优雅的淑女保持她的神秘吧。」
「好吧,我倒是可以说说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是想用交换秘密这招来刷我的好感度吗?」
「并没有。」陈长远叹了口气:「我是上厕所被抽水马桶吸过来的……」
猫咪听了噗嗤一笑,又安慰似地捋了捋他的头,它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
「猫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嘛,以前的主人叫我……算了,反正以后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那不如我帮你起一个?」陈长远毛遂自荐:「这也是纪念我们的相遇嘛。」
「你说吧。」猫咪舔了舔爪子。
「汤姆?多啦A梦?悠米?露娜?加菲?白猫警长?……」陈长远才思泉涌。
猫咪转头,红瞳冷冷地盯着他,尾巴翘起,爪子伸出了闪着寒光的猫指甲。陈长远顿感周身一阵冷风刮过。
「开玩笑的……」陈长远赶紧尴尬地摆摆手。他低头沉思半晌,这才试着询问道:
「嗯……自从见到你就很开心,仿佛终于找到了熟悉的人……」
「你能解我烦忧,不如就叫你『解烦』吧。」
「喵~ 」白猫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于是,在这山间的小道上,陈长远和解烦白猫,如形影相吊,为孤独的异世界之旅添上了一丝莫名生动的色彩。
……
七日后,清远山安家正宅。
陈长远抱着猫儿,坐在大厅里等待。他们来此已经足足两日,直到今日才被通知家主召见。
这清远山山如其名,青山绿水,浩渺高远。安家建在山峰高处,在此登高远眺,云雾蒸腾,正是一番浩然景象。安家独立其间,独占其景,想来其先辈也是下了一番风水功夫。
陈长远进安家,就似进了大观园。只见园内阁楼鳞次栉比,犬牙参差,却错落有致,与山水相映成趣,别有和谐之意。这安家不立宗派,而是以家族自居,主脉分脉各司其职,以家主为首脑。
「公子,家主邀你前去用膳。」一管事前来招呼。
陈长远点点头,便起身随他同去。
二人行至膳厅,管事示意他独自进去。陈长远打量这膳厅,只听其内磨刀霍霍,顿时心中一阵发毛。
他微感诧异,便与解烦打个眼神,示意猫儿先自行回屋。若有异样,一明一暗,也方便互相照应。
「喵~ 」解烦应了一声,跳下身来。
陈长远轻推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膳房内部装饰倒是颇为朴素,泥地白墙,地上摆着两张小几与坐垫,几上置有碗筷。屋子中央燃着一堆炭火,旁边立柱上用绳子栓着一只已经剃了毛的小羊羔。
屋内另有一人,背对着陈长远蹲立着,正在磨刀。
陈长远立定,冲那人行了一礼道:「小侄陈长远拜见安伯父。」
「哦,你来了。」那人竖起手中刀,刀身反射出陈长远的身影,看来这刀恰已磨好。
随手将刀放在几上,那人抓起抹布擦了擦手,转过身来。
只见他一身粗布麻衣,袖口挽起若屠夫,头上的髻却是用金丝规整绑好。面容清俊上了些年纪,却仍可见几分往昔风采。此人便是安知天。
「你来这清远山做什么?」
明知故问?陈长远微感诧异,但他也不多想,开门见山道:「正是为迎娶安桔而来,还望伯父成全。」
安知天点点头,却道:「你父亲新亡不足月余,你母亲和胞妹被无垢掳去,你便不思替父报仇、寻回亲人,倒是惦记起女人来了?」
「并非如此,小侄无时不忘父仇母恨,只恨势单力孤,还望伯父能为臂力之助。」
安知天抬眸微扫,缓缓道:「你如果不是个阴鹜之人,便是在说谎。」
这……陈长远自然是在说谎,演技倒是被这人看穿了。他眉头微皱,正要再说,只听安知天道:「坐下来吃饭吧。」
于是他只好止住话头坐下,却见安知天将羊牵了过来。
「今天就吃它。」
安知天一手擒住羊脖子,另一只手拿起那初磨快刀,就这么生生在羊羔肋下片掉一块肉来。那羊羔顿时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惨音。
安知天将肉分成两片,用刀叉起一片递给陈长远。
眼前红肉连筋,还冒着热气儿,陈长远眉头却皱地更紧了。
见他没反应,安知天将肉甩到他盘子里,道:「再要吃自己割。」说罢便将自己的那块置于碳炉炙烤。顿时那肉被烫的冒了烟,一股肉香传来。
羊羔叫了一会儿便止了声儿,待安知天吃完了肉,便又去割了一块,那羊便又疼得发出一阵哭音。陈长远听这婴泣声颇感烦躁,转眼便看到那羊眼里噙了泪。
「你不吃,今天就没得吃了。」安知天见他无动于衷,冷冷道。
边吃边割,不一会儿那羊羔便没气力叫了,卧倒在地上喉咙里喘着粗气。安知天割法有些讲究,割了这些刀,那羊竟也没断气儿,也没流多少血。羊身上被割掉一圈好肉,露出腹部的筋膜,竟看得见里面包裹的内脏。
这羊羔肉嫩,也没多少脂肪,稍炙一下蘸点香料便香酥可口。安知天吃的兴起,也不端着,嘴角流满了油。
陈长远眉头狂皱,来自现代社会的他自然无法接受这般粗犷的吃法。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小侄实在不知,这羊羔此时与死了有何异,伯父为何不干脆杀了它,也省的它生受苦痛。」
「你可怜它,那你便去杀了它吧。」
虽然陈长远整整二十四年的人生鸡都没杀过一只,但此时他点点头,抓起那刀便朝羊羔脖子里捅去,那羊鼓起最后的心劲儿挣扎了一会儿,便断了气。
他自然没那屠夫宰羊的好手段,下手之处不得要领,羊血喷溅了一地。
安知天似已吃饱,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道:「你可吃好?」
「谢伯父美意,可惜小侄无福享用这餐。」陈长远微微摇头,他一口都没吃,自然没吃饱。
「如此懦弱,趁早死了报仇这条心吧。」安知天眼神冰冷。
陈长远摇头不语。
「你跟我来。」
言罢,他领着陈长远回到了正堂,两人分宾主坐下。
「你想娶我女儿?」
终于说到了正题,陈长远微吁口气,收拾心情道:「正是,小侄对安桔姑娘一片痴心,还望伯父成全。」
安知天戏谑地盯着他,冷冰冰的眼神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安知天才道:「要嫁你的另有其人,并非安桔。」
「啊?」陈长远心头微惊,不明其意。
「是我另一个女儿,安桔的妹妹,安枳。」
这……原来安桔还有个妹妹啊。陈长远细思:当时安家来访合欢圣宗,相亲会被慕无双破坏,安桔确实没有说明来意。
不过娶姐娶妹都一样,把安家绑上贼船即可。既然谎言总是被识破,陈长远也就摊牌了。他耸耸肩道:「安桔的妹妹也无妨,小侄虽与她未曾谋面,但小侄相信日久生情,此良缘必乃上天注定。」
「你倒是来者不拒。」安知天冷笑道:「果然天生一对。」
听这口气似乎不妙啊,该不会那安枳是个丑八怪吧。陈长远心中惊慌,但转一思量:安桔那么漂亮,她妹妹差不到哪去吧。
心头忐忑间,安知天已经招呼管事将人领了过来。骤见安枳,陈长远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这安枳一身玄色裙装,眉目倒与安桔异常相似,看来两人应是一母同胞,只是她竟然长着一张……阴阳脸。
不对,不能称之为阴阳脸,应该说她全身都是半黑半白,只见那脖子、手腕处露出的肌肤均是左黑右白。白的那边倒与常人无异,黑的那边竟密密麻麻长满了蛇鳞般,那鳞片光滑透亮,闪着黑油油的光,乍见颇为渗人。
安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
陈长远心中震惊,只觉得安知天故意整他,这特么谁敢娶啊。
「小枳,将为父交于你的东西拿出来。」
果然,安枳从衣兜里缓缓地拿出了那枚同心结。
「这便是我的女儿,」安知天讥讽地看着他:「你可喜欢?」
陈长远咽了口口水,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
听见父亲言语,安枳目露小鹿般惊慌,再看到对面男子那难堪之色,顿时猛地双手捂脸,就要逃出门去。
「站住!」安知天一声冷喝止住了她,只见她背过的身影微微发颤,似乎对于父亲的严厉心有余悸。
「回过头来!」
安枳只好缓缓转过了身,只是那明亮的眸子里已噙满了泪珠。
「没用的东西,就这么不敢见人吗?把手放下来!」安知天冷哼一声。
安枳并不放手,只是一下子蹲在地上,把脸儿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抽动,泪珠从手缝里滑落下来,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哽咽。
安知天正要再喝,陈长远抬手止住了他,只见他走过去,蹲在安枳旁边,伸手轻抚她的头发。这是他偷学解烦白猫的绝学。
似是感受到发丝间手掌的温柔,安枳微抬小脑袋,泪水模糊的瞳孔里,倒映出了一张柔和温暖的笑脸。
那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安枳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似感到了她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陈长远见她止住哭泣,便得寸进尺,眸中带上了鼓励之色,缓缓将她的小手从脸上拿开。
安枳顿时慌张挣扎,却发现对面那男子目中并无鄙夷之色,有的只是一丝心疼与怜惜。这眼神似乎让她平静了下来。
陈长远伸手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微笑道:「安枳姑娘,初次见面,在下陈长远,是你的未婚夫。」
安枳听了这话身子一颤,眸子却看得更分明了,似要将他的脸牢牢记在心中。
等了半晌,却未听到安枳的答复,陈长远微感讶异,正要再询问,只听安知天道:
「她是个哑巴。」
安枳目光瞬时黯然,又要将小脑袋埋入膝间,这时却听到陈长远的话。
「伯父,我便娶她了,我俩便是天生一对。」
……
红烛帐暖,窗间贴有大红囍字。摇曳的烛光下,陈长远和安枳正对饮交杯酒。
他们当日便拜了天地。因为陈长远父母的缘故,仪式一切从简,也并未宴邀一人,安知天受了礼也匆匆离去。
安枳亲手做了几个小菜,陪他饮酒。
「娘子,该不会是知道为夫今日没吃饭吧?」陈长远喝得晕晕乎乎。
女孩儿并膝静坐,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你那个爹啊,真是难缠,看他对你也不好,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回合欢圣宗吧。」
安枳点点头,拿手绢帮他擦嘴角的油脂。
陈长远趁机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笑道:「再陪为夫喝一杯。」
安枳微显羞涩,斟酒自饮了一杯,又替陈长远满上。
「嗯?」陈长远目光迷离,表情猥琐:「这就是娘子不懂事了啊,待会儿床上本座便要执行家法。」
于是安枳只好以口唇将酒度给了他。小舌入口,陈长远连忙大舌卷上。两人口唇交连一阵,良久唇分,安枳半边小脸红得像苹果,低下了小脑袋不敢看他。
「娘子,我看你们安家这么大,也就你一个好人了。」陈长远口吐胡话:「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捡到宝了啊。」
「真是天诚不欺我……」
听得此言,安枳连忙咿咿呀呀比划一阵,见他不懂,便拿来纸笔写道:
「姐姐是好人的。」
「你那个姐姐啊,陈长远不清楚,我陈长远还不清楚吗?」
安枳听他开始说胡话了,便要服侍他脱衣。
「哼哼~ 」陈长远卷起大舌头:「她……她……本座纵横江湖二十四年整……什么样的白莲花没见过啊?」
「就是陈长远那个傻小孩才去告白……被拒绝了还高兴着呢……」
心头微感疑惑,安枳又写道:「夫君以前向姐姐示爱了?」
「不是我,」陈长远指向心口,摆摆手,又指向脑门:「是他。」
安枳更加困惑,看来夫君真的已经醉了呢。
于是她将他扶至床前,打来一盆水,将他鞋袜脱下,轻柔地将他的脚放入水中,便要帮他浣洗。
小手柔嫩,似在做足底按摩,陈长远眯上双眼,表情享受。不过,他顿时反应了过来。
「娘子,你这是作何?」陈长远止住了她,将她抱到床上。
安枳手指比划一阵,但他不理会。
「今日娘子受累了,便让为夫替娘子洗脚吧。」
重新打来一盆清水,不顾安枳挣扎,陈长远抓住两只一黑一白的小脚放入清水。小巧的玉足握在手中,他起了恶作剧心思,微挠脚心。
顿时安枳似痒得身子颤抖起来,可没多久陈长远便感觉不对劲儿。抬头看去,果然安枳在哭。
她先是微微抽泣,小巧的身子一颤一颤,但随后哭声越来越喑哑,发不出声儿的喉咙里只能断断续续地嘶出几个「啊」音。小脸儿哭得皱起,泪花打湿了双颊。
陈长远连忙抱住了她,哄道:「枳儿,别哭了好么,以后我可以天天这么给你洗脚。」
「哇」的一声,安枳扑到陈长远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哭得却更大声了。
……
这孩子,究竟是为什么会生成这样子呢?陈长远看着躺在榻上拿被子蒙住头的安枳,陷入思考。
虽说乍见颇为渗人,但凑近了看她黑色的半边,那鳞片小巧精致,质地细腻,倒也不失有一番人外娘风味。只是这半黑半白,却是过于违和。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恢复,实在不行我就干脆为她重塑肉身。陈长远暗下决心,毕竟这女孩子将是他在异世界的第一次啊。
他将被子轻轻从安枳脑袋上挪开,见她紧闭双眸,不敢睁眼瞧看。似是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她双颊沾上了可爱的晕红。
果然,青涩的小处女就是这么害羞啊。陈长远暗想。
他猥琐一笑,凑近安枳那精灵般的白耳朵,张开狼口含住了耳垂。
「呜~ 」
「娘子,你做好准备,为夫这便来了。」
陈长远隔着衣衫用手抚上了她的胸口,轻捻细揉,手口并用。安枳初经人事,哪里受的这般挑逗,颤抖得更加厉害。
玩弄一番,见她身子彻底软瘫下来,陈长远这才要剥开她的衣衫。
或是羞涩,或是嫌身子丑陋,安枳眸带惊慌,双手挡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陈长远也不废话,都这一步了,咋都要上垒了。大口猛地一下吻住了她的柔唇。狼舌入口,安枳顿感心头一阵火热,目光迷离。
便趁着她失神,陈长远狼爪也不闲着,快速解开了她的衣衫和亵衣。
安枳这才反应过来,只见自己上身已经赤裸,小羊羔般的身子裸露在外,一只笋尖般挺翘的奶儿被他握于手中把玩。
顿时她又猛地双手捂脸,似乎这样鸵鸟般的举动能让她稍微忘掉羞耻。椒乳被人玩弄,她微微喘息,眼睛却透过指缝止不住地偷瞄陈长远,见他并无嫌弃,才微微松了口气。
陈长远抓起她的里衣,鼻子深嗅一口,叹道:「枳儿,好香啊~ 」
少女本就青涩活泼,只是多年压抑,此时见他调皮,心头便也起了打闹心思,坐起身来便要去抢那亵衣。
两人打闹一番,陈长远趁机脱了衣衫裤子,一根大屌晃在安枳面前耀武扬威,她哪里见过这等丑陋之物,顿时吓得又遮住了小脸儿。
陈长远颇感得意,哈哈大笑。
等了一会儿,见这丑玩意儿也并无什么威胁,安枳心中稍定,便试着用手去触碰。
陈长远也是多日没开过荤,这身子也是处男之身,被少女小手触碰鸡巴,下体火热,便挺直了起来。
「嘶~ 」陈长远半斤八两,现下也是个菜鸡,要害被袭,顿时一阵哆嗦。
见那丑物竟能伸长变巨,安枳心下虽然羞涩却也感奇妙,便用手去捋它。
「娘子也敢戏耍为夫?」陈长远故作威严,一把将她抱在膝盖上,抬手便在娇臀上打了一记。
只是发觉似乎并不疼,安枳发笑,用力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嗯?」陈长远见她仍敢挣扎,顿时手上加了力。
「啪!」、「啪!」、「啪!」
三连快打之后,少女顿感吃痛,不敢再动,眼里流露出了委屈的可怜兮兮的神色。
看来,卖惨果然是青春少女无往不利的种族天赋啊。可惜,我陈长远并不吃这一套。
他指着安枳全身仅剩的那条亵裤,道:「想要认错,便自己将它脱下来吧。」
少女怕羞,如何肯行这羞耻之事,自然不允,装作没听见。
陈长远循循善诱:「你看为夫都脱光了,你还穿着一条裤子,这样公平吗?」
果然,安枳这青涩小脑袋如何能了解「男女都脱光究竟是谁吃亏」的问题,立马被哄骗住了,她觉得有哪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好茫然地点点头。
陈长远心里暗自偷笑。
神色先是经过一番挣扎,随后安枳决然地褪下了亵裤。这样暴露自己丑陋的身子,一丝不挂于人前,她还是第一次。她扭过头不敢看他。
看着她光洁的下腹,陈长远心中一阵称奇。她竟然是一只小白虎啊。
虽然她半身皮肤附满鳞片,但她身上的黏膜和结缔组织,比如唇、指甲、牙齿却仍属人形,陈长远定睛细看她的阴部,只见那阴唇竟也半边生了细小的黑鳞,看上去颇为特异。
这……来异世界第一次便要上如此奇妙的屄,陈长远哭笑不得。
他心中好奇,伸手去抚摸那黑鳞,只觉得光滑细腻,倒也不冰冷,触感颇为奇妙。
骤感私处被袭,安枳心上似有只猫儿在挠,下体一热,便喷出一股清水来。她身子一阵抽搐,缓缓软了下来。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安枳,陈长远苦笑,处女的第一次就是这么敏感啊。
于是他也不多比比,张嘴便往附有鳞片的那只嫩乳含去,叼起乳头便是一番吹拉弹唱。似乎有黑鳞那半边身子更为敏感,惹得安枳死死地往他怀里钻。
含弄了好一会儿,见她身子如同一滩烂泥,陈长远便把她放平,探手往她下体一摸,手感湿润,他暗自点头,准备再加把火。
他俯下身来,分开可爱的两条大腿,便去舔舐那阴唇。安枳身子微微发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推他的头。
这下陈长远来劲儿了,舔得越发起劲儿,就想要舔出个未来,谁让安枳是他老婆呢?
他叼起那颗小阴蒂,大舌一通风卷残云。似涌过一道电流,安枳猛地弓起身子,小脚弯曲,足趾内扣,从下体又射出一股清水,正打在舔弄的陈长远脸上。
舔狗……果然没有未来啊。陈长远沉默地抹了把脸。
抬起头,他发现她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安枳轻点了点头。
看着胯下那根胀的紫红色的鸡巴,陈长远暗叹一声惭愧,这前戏都是他给她弄了,他自己还没享受就硬起来了。
看来,调教人外娘美少女计划也要排上日程了啊,不能光我舔啊。看着安枳那无辜的表情,陈长远猥琐地想。
试着找了找仪式感,陈长远扶住大鸡巴,找准穴口,冲妹子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杆进洞。
「唔……」安枳吃痛,微皱眉头。
血丝顺着交合处缓缓滴在榻上。
陈长远一通狂肏,快活无比,却不知道暗处一只猫儿双眼莹光闪过,将他们的好事看了个正着。
此时,远在数里之外的安桔突感一阵剧痛袭来。她皱起眉头,身子晃了晃看似便要倒下,旁边的李长寿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安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桔摇了摇头。
李长寿见她面色如潮,似乎在忍耐什么,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安桔挣脱了他的搀扶,她不想在人前表露出柔弱的姿态。
「我真没事。」
「安姑娘,我们现在身陷囹圄,你……」
「反正马上就到家了。」她低下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春宵苦短,一夜好眠。
陈长远伸了个懒腰,正要收拾洗漱,就看见榻上的安枳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将那落红剪了下来贴身藏好。
他微微一笑,这小姑娘还有这个爱好啊。
安枳走过来服侍他更衣,小手咿咿呀呀一阵比划,似在说自己是一个好妻子。
陈长远看她可爱,笑道:「娘子,你真是为夫的贴心小棉袄。」
今日仍穿拜堂的龙凤褂,一身红袍衬得陈长远愈发人模狗样,若非安枳那张「阴阳脸」,恐怕人人见了都要称赞一句「金童玉女」。
两人用过早点,便去正堂给安知天奉茶。
安知天此时正襟危坐,仍是一身朴素灰袍,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待行过奉茶之礼,安知天示意他们坐下。
「无垢和尚之事,岳父可否为小婿指点一二?」陈长远先行开口。
「等。」
等?等什么?陈长远莫名其妙。
安知天目光复杂地看着安枳,见她眉目含春,想来已经初为人妇了。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又道:「陈长远,你可信我?」
「岳父这是何意?」陈长远心下疑惑,试探着询问。
安知天扭头上下打量他好一番,摇摇头再不言语。堂内一时无话。
约么过了一炷香时分,陈长远实在有些焦躁了。他正要再度出声询问,此时外面终于来了客人。
骤见走来的当先那人,陈长远瞳孔倏然扩张,脸色瞬间惊疑不定。接着他猛然站起,扭头看向安知天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花样来。
只可惜,安知天一脸平静,脸上什么都没有。
安枳见夫君神情摇动,连忙站到他身侧,拉住他的手。感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陈长远这才回下神来。
他打开识海的共享视野,让体内的孤魂也能看到这一幕。
「兄弟,你的绿帽全家桶外卖到了,请查收。」
孤魂死死地瞪着那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冷哼一声道:「这也是你的绿帽全家桶,别忘了现在是谁占着这肉身。」
陈长远哑口无言,无奈之极。
来者一人牵着四犬,正是无垢和尚。只见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淫僧,另有一陌生男子,安桔和那无常居士竟然也在其中。
看来他们也没逃掉啊。陈长远微微沉思:我特么是不是被安知天给卖了。
「啪!」、「啪!」、「啪!」
人未至,声先到,看来三声鼓掌便是无垢和尚的出场方式了。
「安家主,小僧今日应你之邀前来,正是要谈谈合作的事情。」
「这不,为表诚意,小僧把令千金完璧归赵。」
抬脚入槛,略一扫视全场,无垢便看到了站着的陈长远,他唯一思索,转瞬换上了那副纯良的笑容。但下一秒那笑容变成了厌恶,因为站在陈长远身边的女子实在玷污了他的眼。
陈长远此时也在打量他,这和尚仍是那一副拿袈裟当浴衣穿的憨批打扮。但他身后的四条美人犬竟然改了装,竹儿和铃儿仍是赤裸着身子,洛儿和慕无双却穿了「衣衫」。
那衣衫说是衣衫,其实就是两条细绸带。细带从小腹处交叉,露出可爱的小肚脐,往上延伸在胸前遮挡住娇乳的乳头,白嫩的整个奶子却露了出来,随后在细颈处环绕成一个蝴蝶结。细带往下延伸,堪堪遮住腿间那条细缝儿,似乎只要手指轻轻一勾,便能将她们的私密处看个清清楚楚。
绸带一黑一白,慕无双着黑色,洛儿着白色。除此之外,全身毫无寸缕,玉背、香臀、长腿抬眼便见。当然,狗尾巴是少不了的。
虽然心中不住在说「非礼勿视」,但陈长远本着关心亲人的心态,偷偷瞄了几眼,发现她们下腹靠近腿心的地方白皙光洁,似乎被剃了毛。
不过,好歹穿了衣服。看来这是和铃儿竹儿的区分对待啊。他暗暗想道。
她们自然也看到了陈长远。慕无双眼里闪过讶异,但随即化为漠然。洛儿先是一喜,但想到此身处境,不由喜转为忧。
接着她看到哥哥身上的喜服,和哥哥身边同样衣服的女人,目光瞬间惊疑不定,似惊讶那女人的丑陋,也似惊讶他竟已然成亲。她盯着那女人,眼神霎时变得阴沉。
后面的安桔自然也看到陈长远他们俩,她目光思索,表情复杂。
此时从人群里抢出一人走到安知天身旁,凑耳细语了几句。安知天听罢,点点头道:「三弟,辛苦了。」
这陌生男人正是安知天的弟弟「安知人」。
「家主切莫客气。」安知人拱手一礼,随后站至他身旁。
安知天起身,向无垢施了一礼道:「我便是安知天,无垢圣僧请坐。」
无垢也不坐正常凳子,一指铃儿,铃儿便乖乖撅起屁股给他当凳子。旁边趴着的竹儿也连忙起身帮他揉捏双肩。
妈的,这憨批真的会享受。陈长远心中吐槽。劳资以后要不要也这么装个比?
安枳瞧着这个和尚荒淫的模样,眼中闪过害怕,微微躲在陈长远身后。这时她发现和尚身后的姐姐,而安桔此刻也正在看着她,目光幽幽。
安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圣僧,我们安家和冥华寺……」此刻,安知天开口道。
「此事不忙,小僧倒是看到了些有趣之人。」无垢指向安枳,问道:「这位女施主乃是何人?」
「她是小女安枳。」
「为何生的这般样貌?」
「我昔时不知天高地厚,屡次妄测天机。」安知天缓缓摇头道:「于是这恶果便应在了她身上。」
「小僧回寺定为她求得菩萨保佑。」说罢,无垢脸现悲悯之色。
顿了顿,他又指向陈长远道:「这位施主便是你的女婿?」
「不错。」
「果然郎才女貌,龙凤天成,惹得小僧好生羡慕。」无垢拍手,笑容灿烂。
羡慕你吗逼。陈长远心中骂道。
也不等安知天答复,无垢冲地上的洛儿打个手势,道:「洛儿,他是何人呀?」
洛儿站起身,目光怔怔地看向陈长远,分离不足月余,竟似久别重逢。良久,她收回目光,缓缓道:「他是我以前的哥哥。」
这和尚竟然准许洛儿说人话,而不是汪汪叫。陈长远有些吃惊。
「哦?」无垢故作疑惑道:「那你现在的哥哥是谁呀?」
洛儿神情一阵挣扎,但随即眼神黯淡了下去。她轻声道:「是主人哥哥。」话一出口,她感到了对自己的背叛。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无垢微笑点头,又冲慕无双打个手势道:「无双,他是何人呀?」
慕无双站起身来,也不答话,朝着无垢脸上就是一巴掌。
无垢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僧就是喜欢无双这个样子。」无垢哈哈大笑。
慕无双被他拉过去,也不挣扎,自然而然地缩在他怀里。两只晶莹剔透的小脚雪白,惹得无垢一阵把玩。
看到这一幕,陈长远向识海里的孤魂发问:「兄弟,你的绿帽快餐到了。」
「你这人无不无聊?」
「这不是苦中作乐嘛。」陈长远耸耸肩道:「要不你微微一硬以表敬意?」
「我看你是掩耳盗铃,别忘了现在谁才是陈长远。」
「胡说八道!」陈长远怒斥道:「本座怎么可能会硬!」
就在他俩互相争论之时,缩在无垢怀里的慕无双冷眼扫向对面的安知天,冷声道:「安知天,你果然是个废物。」
安知天沉默不语。
慕无双正待还要讥讽,似突然想起自己竟被仇人抱在怀里、伸出小脚供他把玩的下贱样子,冷眸转瞬黯淡,在和尚怀里缩得更加紧了。
无垢看她那委屈的模样,似颇觉有趣,伸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这时洛儿走来,向他耳语了几句。无垢听罢皱眉不语,似在考虑利弊。
洛儿见他不说话,便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主人哥哥,你就帮帮洛儿嘛~ 」
被坐在无垢身下的铃儿母狗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唉。」无垢叹了口气道:「谁让小僧是怜香惜花之人呢?」
洛儿见他答应,顿时眉开眼笑。
无垢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道:「安家主,这位女施主既然嫁了人,便不算安家之人了吧?」
「自然不算。」
「既然如此,」无垢换上了灿烂的笑脸:「小僧的奴儿想和她交个朋友,想必家主不会介意。」
安知天沉默。
陈长远心里一阵不妙,他正要开口,突然洛儿嗖的一下将安枳抓了过去。动作之快,就连外围的安桔都没看清洛儿的身影,陈长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只见洛儿死死地盯着安枳,眼中映出一丝疯狂。她心中刹那转过数道念头。
「哥哥,你倒是洞房花烛、逍遥快活,你又怎么知道,我和母亲这些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而你这丑八怪,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哥哥的妻子!」
她要把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和折磨全部发泄在这个无辜的丑八怪身上。
只见洛儿手中扬起那把金色小刀,朝安枳那半边肌肤光嫩的小脸上狠狠割了下去。
「慢!」陈长远大叫。
话音未落,刀光闪过。安枳唯一的半边好脸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安枳此时才像反应了过来,她感到脸上剧痛,但她却无法叫喊出来。她眸中渐渐氲起了委屈了泪水,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洛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这无妄之灾。
洛儿正要再割,这时陈长远飞速赶了过来,他一把夺过洛儿手中刀,将安枳护在身后,然后狠狠地扇了洛儿一个巴掌。
「啪!」
洛儿顿时脸上出现一道红印,被扇得一阵趔趄。
她捂住自己脸,愣愣地看向陈长远,道:「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打过我……」
陈长远看向她的眼神冰冷,甚至带有一丝仇恨。
此时他正与孤魂交流:「兄弟,你这妹妹我不想救了。」
孤魂苦笑不语。
「啪!」、「啪!」、「啪!」又是三声鼓掌。
「施主,小僧很欣赏你的行为。」无垢缓缓道:「但是,动我的女人,你应该知道代价吧?」
知道你吗逼。陈长远心中再次骂道。
他冷冷地盯着无垢,并不言语。
「那么,这位女施主未受的刀,你便替她受了吧。」无垢戏谑地看着他,转手又递给洛儿一把金色小刀。
洛儿接过那刀,目光茫然无措。她颤抖得举起那刀,可怎么也挥不下去。
「主人哥哥……我……我……」
见她不动,无垢也不强逼,他转向怀里的慕无双,道:「无双。」
慕无双安静地从他怀里起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飘浮空中,而是小脚踩在地面上,冰肌玉足却依旧不染纤尘。
她从洛儿手里接过那刀,缓缓走向了陈长远。
陈长远瞳孔里倒映出她越来越近的身影,他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愧疚和挣扎。只可惜,他找到的只有漠然。
唰!
陈长远右颊添上了血淋淋的一竖。
安枳顾不得包扎伤口,她自知拦不住慕无双,便跑向自己的父亲。她拼命拉扯安知天的衣袖,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能不住地发出嘶哑的「啊」音。
对面的安桔此刻也看向安知天,眼神凝重。
安知天不为所动,依旧沉默。
见父亲并不帮忙劝阻,安枳转头环视,试着要在这一圈人群中找到救星。可惜,就连安桔都对她摇了摇头。
安枳仍然不愿放弃,于是她最终站在了无垢的面前。安枳脸上的泪花就像小河,只见她双腿打颤,眼看着就要跪下去求情。
突然间,她看到了陈长远递过来的眼神,她瞬间就明白了那道眼神的含义:永远永远不要去求敌人,失去的是尊严,得到的是绝望。
那眼神目带坚定,让她稍稍安了心。
唰!慕无双又是一刀。
血淋淋的一竖变成了十字。
陈长远并不叫喊,只是冷冷地盯着慕无双空洞的瞳孔。看到他的眼神,慕无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兄弟,你这老妈我也不想救了。」陈长远心道。
孤魂摇头叹息。
慕无双正要再割,这时洛儿抢到无垢身前,只听她焦急说道:「主人哥哥,他……他已经知错了……他打我那一下……不是他的错……」洛儿语无伦次,前后矛盾。
见无垢并无所动,洛儿一把抱住了他,嗓中带了哭腔:「主人哥哥……我……我把那里给你……你不要伤害他了……求求你……」
一听此言,无垢顿时换上了纯良的笑容。
「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洛儿呢?」
听到无垢发了话,慕无双立时便住了手,洛儿见此长舒了一口气。安枳连忙扑过去,不顾自己脸上仍然流着血,撕下衣衫就要替陈长远包扎。
陈长远笑着对她说:「现在咱俩般配了吧,以后我们丑夫配丑妻,谁也别嫌弃谁。」
听得此言,安枳眼中的泪珠哗啦啦地流啊流啊……
看到他们夫妻这患难与共的场面,站在无垢旁边的洛儿表情没落,原本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黯然。
「多感人的一幕啊……」无垢用上了他最爱的咏叹调:「可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让他和这位无常居士一起回冥华寺听经静静心吧。」
洛儿一听这话,立刻吓了一跳,连忙撒娇道:「主人哥哥……主人哥哥……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放心。」无垢捏了捏她的小脸:「只是略施惩戒罢了,小僧怎么会让最喜欢的洛儿伤心呢?」
见无垢表态,洛儿心下稍安,只听她嘤咛一声,乖巧地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谁也再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竹儿,你便带领两位施主回寺吧。」无垢做下安排。
这时安桔走过来,对他道:「父亲说两方合作需要联络人,我便也同去吧。」
「冥华寺的山门永远对美丽的女施主大开。」无垢自然欣然答应。
安枳连忙抓住姐姐衣衫,咿呀比划一阵,示意自己也要跟去,却见陈长远对她摇了摇头。
「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回合欢圣宗。」
安桔也劝慰她:「放心,我去就好了。你修为太低,安心待在家吧。」
安枳心神不宁,却看到陈长远坚定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她擦干泪水,双手死死地环住陈长远的腰不愿放开,小脸微仰,目露不舍留恋之色。是啊,昨日方才新婚,今朝却要分离,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喵~ 」此时一只白猫跳到了安桔怀里。
「啊?」安桔不明所以。
「我的猫,」陈长远耸耸肩,道:「你带它一起过去吧。」
带一只宠物也没什么,安桔见白猫颇为漂亮,自然允了。
无垢并不同回冥华寺,而是留在此处与安知天商谈结盟之事。他即将率领淫僧大军去攻打一个大宗门,此战将决定未来大陆的权力划分,他要全力以赴,力保不得有失。
于是,陈长远向安枳点点头告别,由竹儿和几个淫僧押着,又踏上了前往冥华寺的旅程。安枳倚靠门栏,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久久不愿回首。
陈长远回头看向交谈中的安知天,似想将他看个通透。他心里清楚,即使没有洛儿这一档子事,他今天也肯定不会好过,甚至脸上只挨两刀已经算轻的了。但心中却隐约有种感觉:安知天不会坐视他死,也不会坐视安枳死掉,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安知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左思右想间,识海里的孤魂开了口:「你不要怪母亲和妹妹,她们……她们也是有苦衷的。」
「唉。」陈长远叹了口气:「你的母亲和妹妹,一个从小对你都冷漠无比,另一个对你有病态的占有欲,她们真该好好学学什么才是『珍爱他人』。」
「母亲的温暖只属于父亲一个人,妹妹她……唉……是我的错。」孤魂同样叹气。
此时陈长远仰头看天,心中却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毕竟我们从不清楚她们身上又经历了什么……」
PS:改了又改,勉强发了,以后有时间再精修下。珍爱,英文cherish,不只是爱,少了点占有,多了点珍惜。下一章我应该会用比较淫秽的笔法去写,容我先去找两本撸文打个飞机取取经。另外,有没有想看男主换妻的狼友啊,哈哈哈,和我一样恶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