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 卷一+卷二 (4/5完结)

2416Clicks 2020-01-05 Author: 极品雅词
【天下太平】(第二卷)作者:极品雅词

(1)老彭的宝藏

【挖坑设井】

最近一段日子西门太平很忙。

城北王掌柜家小妾眼眶连着三天都是红的:「那死没良心的一定是把我给忘了,前天在胭脂堂门口碰见他,抓着几盒水粉匆匆忙忙就跑,居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亏他对俺发过誓……娘果然没有骗我,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一句都不能相信。」

「爷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本来他的轻功身法进步神速,只要再多加一点力,也许不过半个月,就能追上我了……唉!」这是太平的贴身小监工灵奴。只听最后那声拖得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的轻歎,怎幺也不能相信她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全是因为忙我哥的婚事,太平哥已经十多天没有……」说这番话的是彭小妹。

不知情的外人,自然想不通明明是彭家天霸公子大婚,西门家太平少爷为什幺好像比彭公子还要忙。

只有彭天霸了解太平:那小淫贼心里一定有鬼,难不成那天夜里他带我家娘子去西城小吃巷,除了吃老宋的馄饨捎带把阿珠的女儿红也吃了,想藉此机会将功赎罪,以待明晚之后东窗事发,求取小爷的原谅?

午后。

彭家宅院里到处一片纷杂繁忙,只有小小的后院才有一丝清静。

彭天霸在练刀。

所有人都在忙,彷彿他竟成了多余的,每个人都劝他歇着。可惜除了练刀,他再也找不到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方法。

默唸声中,刀光闪闪彭天霸连进三步,一退一转,反手挥出的一刀「鸟穷则啄」早已不见当初的生涩,如今的这一刀,他有把握闭着眼睛也能刺中西门小淫贼那疑犯姦夫。

「嗖」地一声,西门太平从墙外飞了进来,刚好落在彭天霸不远。

从太平开始苦练轻功,从他次能勉勉强强跳过彭家的墙头,这小子就没正经走过一次大门。

太平望着彭天霸手中闪闪放光的钢刀,神情大是惊奇:「今天还要练刀?你不会想明晚用刀逼阿珠跟你上床吧?」

明晚就是洞房花烛,到时阿珠如果已经没有了女儿红,要不要一狠心把自己小妹子迷倒之后,痛痛快快送还一顶绿帽子给西门死淫贼,彭天霸厚脸皮居然一红,把这念头留到没人时候才想:「太平,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忙前忙后操劳不停,颇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太平不以为然。彭大头会不好意思,打死他也不相信。古人常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不亦高兴乎,他不过是帮衬着替彭家翻修翻修院子、布置布置新房、邀请邀请客人、排练排练仪式,离两肋插刀……仍尚距甚远。

彭天霸是那种爽直的人,说话一向不爱拐弯抹角:「感谢归感谢,可是连新房里的床都烦劳你亲自设计监造以及安放,害我闲来无事一直犯疑,你造弄那幺大一张床回来,不会是想日后乾脆与我夫妻大被同眠吧?」

太平一愣,这番淫靡景緻他还真没想过,如此一提……一声「好啊」差点脱口而出。

彭天霸断然道:「彭家祖传断门刀法专斩天下淫贼的烂鸟,想碰我的阿珠,这辈子你只能偷偷摸摸去想,一旦被我抓到什幺实处,必定亲手阉了你!」

太平鬼鬼祟祟向后退去,像是想要溜,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嘟囔什幺。

「什幺鸟尽弓藏?等等,俺家刀谱最后一招的名字正是鸟尽弓藏!你、你,莫非已经悟出了什幺门道?」

「你家的刀谱干我屁事!小爷是时间去做自家的功课了。」

太平衣袂闪了一下,身子在半空处轻转,轻轻掠过彭家小院的高墙,待彭天霸纵身追上墙头,墙外早已渺无人迹。

短短一年有余身法进境如斯,西门太平果然是天赋异稟的异类,看他鬼头鬼脑的模样,那招鸟尽弓藏或许真的已被他勘破,迟迟不肯对自己详加指点,自是包藏了大大的祸心。

彭天霸心中很是不争气地一跳:娶个漂亮的老婆回家,果然是件危险的事情。如果死淫贼竟要用彭家绝技逼换我家阿珠……该跟他翻脸还是妥协?

「彭少爷……」木匠七叔迈着方步走进后院。

彭天霸从墙头一跃而下:「快说,有没有发现什幺不妥?」

七叔连连摇头:「怎幺会有不妥?那张大床真不愧是件淫巧之作,七七四十九块床板拼成一张完整的床面,只需触动床头机关,每一块床板都会自己弹动起来,节奏变幻无方,上下起伏有緻,洞房花烛多了这样一件妙物凑趣,嘿嘿,彭少爷好福气啊!」

彭天霸喃喃道:「谢谢七叔!」

七叔有些诧异:「为什幺谢我?此等奇思妙想的精製玩意,七叔一辈子也学做不来,太平少爷一定费了重金购得,彭爷该感谢他才对。」

好一件费了重金的淫巧之作,想到洞房之夜莫名其妙突然被弹到半空时的惊喜,彭天霸心念微动,死淫贼一定会想尽办法前去听房,他,将藏在哪里?

彭天霸面色微红,对七叔轻轻抱拳,脑筋千回百转,已经想过了新房外七、八处可以立足藏身的地方。

他一直担心太平会故意在大床上弄出些破绽,害自己一不小心跌落在床底,还真是小看了人家。

「七叔,最简单的挖坑设井,你会不会做?」彭天霸压低了声音问道。

【黄昏夕阳】

晚风轻扬,又是黄昏。四墙幡帘垂闭的马车从城西出来,停在西湖南岸的夕照山脚,太平和灵奴又来到了这片平缓的山坡。

每天黄昏的一炷香,是西门太平的功课。「只要一炷香之内追上灵奴,她就是你的,无论你想怎幺吃,她都不会拒绝……」

香已插好在树下。灵奴解去身上的长长的蓬袍,摘了罩面的斗笠,抬手挂在低垂的树枝上,沖太平讨好一笑。

太平道:「裤子先脱了给爷看看。」

灵奴双手扶上腰肢,将薄裤一寸寸地褪至膝盖,两条大腿晶莹修长,股间隐隐一丛淡草稀疏。太平用眼神一动,灵奴乖巧地转过身子,屁股沖着太平高高翘起,两瓣淡褐色的肉唇鼓涨饱满,紧併得只留了一道细细浅缝。

灵奴手捧翘臀轻轻一分,漫天无限夕阳,豔不过灵奴臀缝中露出灼目的一孔鲜红。

太平轻喝一声:「来了!」灵奴身体一跃冲出数丈,人飞起在空中已经提好裤子繫好腰绳,整个过程嫺熟迅捷,丝毫没有被耽搁上一瞬。

灵奴身子轻,太平身形疾,两条淡淡人影起落交叠,一前一后环坡绕树快速追逐,远不过一丈之余,近不过三尺一臂。

今天这炷香又燃到了尽头。

太平停止了追逐,额头上的一层细汗闪着光,顺势靠在一棵小树上,眼睛瞪得贼贼亮亮的,薄汗浸透了轻衣,灵奴在太平不远处轻喘,风吹动她身上薄薄的衫裙,勾勒出的轮廓是那样惹人心动。

小巧圆润的胸脯、软软欲断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流畅轻盈的两条长腿、悄悄翘起的圆臀、肉嘟嘟红润润的小嘴、一笑露出的满口白牙……夕阳下,她微仰着丝缎一样精緻的淡褐色小脸,鼻尖轻轻皱起一点,媚眼如丝弯弯长长的,笑得两只眸子里闪出灿烂的亮光,像粒罕见稀奇的黑色珍珠,一瞬间晃花了太平的眼睛。

太平又开始大吞口水。这面容稚美如幼童的灵奴,身子还没有来得及长满,已经让他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

灵奴轻喘了一阵,折身回到太平面前,缓缓踮起了脚尖。

她取出一块丝帕帮太平擦试额头的汗:「半个月前爷差不多已经能摸到灵奴的衣角,最近为了彭少爷的婚事忙前忙后,身法倒像是退步了。」

太平轻声和她戏耍:「为什幺不说是灵儿的身法又快了许多?你一定是不想让我早些吃到全身的嫩肉,暗地里不知怎样狠下了一番工夫。」

灵奴身子轻轻地抖动,不知道又有风,还是被太平在挠得她轻笑:「爷真的想要吃,只要解掉脚上绑缚的两串金钱,灵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她的小身子又娇又软,嗓子也一样又娇又软。

太平悄悄踢了踢自己的脚,从天开始修习轻功身法,他每天都各增加一枚金币繫在两只脚腕上,到今天已变得沉甸甸的。

在西门太平心中,轻功是有着重量的,仅仅捉到灵奴吃上几口,并不是他辛苦折磨自己的全部。「你很想让我早点捉到?」他懒洋洋问。

灵奴轻轻摇头:「不管灵奴心里有多幺想,也不会有一丝偷懒。爷会不会因此责怪我?」对她来说,奔跑也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太平追她追得越辛苦,她的奔跑才越有意义。

太平张开臂膀去抱,灵奴叮咛一声,手掌软软推上他的胸口:「爷,灵奴不敢……」

太平嘿嘿一笑:「别怕,爷只是偷个嘴。」

他有过郑重承诺,真正追上灵奴之前,最多只能偷个嘴。灵奴粉嫩嫣红的舌尖,香软得像颗桂花软糖,太平刚刚嚐了几口,灵奴双腿一紧,夹到一根悄然勃起的异物,轻呼了一声,从他怀中飞快逃开。

太平狂叫着向灵奴扑去:「今天多加一程。好灵儿,你的小屁股是越来越翘了。爷早晚剥光你的衣服,光溜溜按在大床上,把你全身上下都吃个痛快。」

太平放肆的大叫让灵奴心跳:「爷,你还要灵奴等多久?」被他剥光还是被他推倒,灵儿心中自然都是不怕的,她几乎比他还要煎熬。

「就在今晚好不好?爷叫得奴才身子都热了!」她声音媚得如同在跟太平偷嘴时发出的呻吟。

像头陡然发情的小鹿,灵奴接下来的奔跃几乎像是一种飞翔,好不容易追近了的距离,瞬间又被拉开了一程,太平只有很用力去嗅,才能捉到灵儿身上淡淡的一丝香气。

他追得全身都热了起来:「都怪你的小舌头尖太甜,害得本贼今晚想去偷个香。」

灵奴咯咯笑:「分明是探月楼的翠姨和明月姑娘身子甜,勾得爷自己想去风流,偏偏怪在奴才头上。」

太平恨恨道:「不要对我提起那两个贱人。」

不同时间不同的心情,男人会去不同地方风流。豪放时醉饮、慾盛时狎妓、情浓时听曲,酒楼、青楼、戏楼各有各自的滋味。

绿瓦红墙围起的探月楼是所戏楼,班主小烟翠不仅艺色双全,更养了几个花一样漂亮的女儿。

在太平亲亲小娘子石动儿的眼里,天下娼、优、隶、卒四贱,娼虽然排位,戏子藉演戏之名行尽娼妓之事,是一身兼了天底下两种贱名,当然比妓女还贱。

「上个月动儿小姐飞鸽传书,吩咐灵奴再发现爷去听明月姑娘的夜戏,就把探月楼一把火烧了。爷开口骂她是贱人,自然不会偷偷跑去了吧?」

听得太平有些担心:「灵儿,你有没有发现我又去听戏?」

「每次爷吩咐灵奴乖乖呆在房里,奴才就连房门也不敢迈出一步。灵奴天生笨得厉害,爷出去做了什幺,任奴才想破脑袋,总也猜不出来。」

太平呆了一下。

风流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如果灵儿再这幺无限度地乖巧下去,要不要乾脆解去脚上两串重重的钱币,追上这小丫头,明晚就把她就地正法?

明晚,朋友的洞房花烛,满院会有大群的宾客喧哗,锣鼓鞭炮,花瓣飞扬。

如此难耐的一夜寂寞,他却该去哪里才能排解?

亲亲的石动儿,他总是忍不住想她,好想早点接她回家,在无数个不同的深夜,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说一番情话,或者在一旁看着她酣甜睡去,偶尔听见她梦里的软语呢喃。

已是年尾秋深,黄昏格外短暂。

每当灵奴全力奔逃,像要飞快融进夕阳渐晚的余辉,哪怕太平多喘一口气,就会追丢她的身影。

动儿说两年时间太长,她很煎熬。太平奋起全力向前疾追,默默唸道:「不把时间缩短半年几个月,怎幺足够证明,俺……是这样心疼你。」

【暗夜】

今夜无星无月。

阿珠藏在闺房深处沐浴,丰腴的胸脯像云团白腻,还是揉红了又像仙桃?沐浴后的大红锦衣已经备好,彭天霸,那个爱她的少年痛快送来了家传刀谱,父亲夸阿珠懂事,夸彭小儿刀法精湛日后不可限量。

明天一早,彭家的花轿会如期来到,她将嫁去,从此他是她的彭郎。

她忽然想一个人偷偷地哭上一阵,藉着木桶中腾腾的水汽,即使眼泪如珠滚落,一旁添水的小红也不会看得清楚。

西门子,那个她一心喜欢的少年生来纨裤,楼外楼前跟爹说好了逼他来娶,小贼却只懂轻佻风流,最后被爹爹轻看得一文不值。恨爹爹还是恨西门,或者恨那个石动儿?没有她,他会不会更轻狂放肆,哪怕只贪心要了自己的身子,也好找出一个藉口与这世界对抗。

他不是也曾在耳边说,阿珠身子好美的吗?那天在湖畔藉酒遮羞,闭了眼睛装成一切都不知道,任他解开衣衫,亲过摸过。

历历在目。

动儿姑娘太好还是自己太差?阿珠不懂,为什幺白白送他,他都狠心不要,「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洗。」她低下头,声音暗哑。

小红轻轻退去,在门口回转了头:「小姐,外面……喜娘们都在等着。」

一瞬间泪如雨下,阿珠哭出了声音。他真的会来吗?看自己今晚粉颊朱唇,一身盛妆红袖,浅笑盈盈,喜上眉梢?

半个月前彭家派人来谈婚期,西门太平随亲友团一同来拜。那天夜里他又来了一次,悄悄潜进阿珠的闺房。

他站在三尺外厚颜无耻地笑,趁着月光,盯紧被惊得拥被而起的阿珠:「阿珠妹子,你嫁给彭大头之前的夜里,记得偷出一个时辰空闲,我要抢在他之前,先看一眼他的新娘。」

「凭什幺让你先看?」

这句话,等太平无声无息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阿珠才想起,居然忘了理直气壮问他,隔夜才记起来问,太平说:「因为我现在轻功一流,当然想来就来,没有人挡得住。」

他现在轻功很好,是一番苦练了之后想过来带自己私奔吗?自然不是,她不是他最想要的,从他解了自己的衣裙却推给彭天霸、从在客栈守过他整整一夜,她已经全都明白。

小红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小红轻手轻脚关门出去。

「小姐……」小红在门口第三次轻声叫。

阿珠低低应了一声,水声响动,她慢慢从水中起来,胸口一大片冰冷,不知什幺时候木桶里水已经凉透了,因此一串泪珠,变得格外烫人。

新妆很麻烦,扑了粉抹了红,又要再抹一层。别人家的女儿做嫁娘,有没有这样七上八下费劲折腾?

铜镜中映出的是不是自己,阿珠渐渐认不清楚,一更锣鼓、二更锣鼓,很快就是三更。

一遍一遍骂过了不许他再跑过来,可隔一晚他竟没来,她却整夜害上失眠。

最近身上瘦了许多,是因为他想来就来,还是他不想来就不来?

两个人只是在黑暗中悄声说着话,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三尺距离不远,又像隔着整个天涯。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听着他愉悦清扬的声音,猜出他很多时候都在微笑。

听他吹牛自己最近猎了谁家妇人的豔、又偷了谁家女儿的香,听他讲彭天霸最近刀练得如何、闹过什幺笑话,再调笑问她想不想那人。

阿珠嘴里当然想,很想很想很想,那是自己的郎君,不一心想他,这辈子还会想谁?

「那就好,我才安心。」前晚离去前,太平这样说。

每次陪太平聊过很久,阿珠心情都会变得轻鬆,说什幺暗室亏心,不见得全是真的,「永远别让我看见你,我才算真的安心了。」她脱口笑着说出,窗口处人影一闪不见了太平,才忽然一丝悲从中来。

昨夜又失眠,今夜是佳期。

他已经来了吗?

她想好好欢笑一幕给他看,朋友的新娘是这样美,为什幺他不肯要?] (2)

【淫贼】

云家有危檐高墙。

高墙之所以横在那里,阻拦的只是那些态度不够执着、艺不够高、胆不够大的市井俗人。心扎上了翅膀,人才能够飞翔。

阿珠出浴的一刻,西门太平已经来了。

新浴出水的阿珠很惹人,胸脯丰腴肥满雪团一样白,乳尖颜色鲜得像两颗小樱桃,彭天霸那死小子艳福大好,这样活色生香的一樽粉嫩美人,明晚就能随他轻薄放肆,想怎幺吃就怎幺吃。

太平一颗心怦怦乱跳,看见阿珠慢慢起身,看见肚脐诱人凹陷,看见一丛芳草萋萋……她身子轻轻一转,白白的双腿从木桶中跨出,屁股又圆又白。

太平身子倒挂在屋檐,眼睛贴紧窗缝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小红却已经拿了块浴巾,从身后帮阿珠披上,他色迷迷的目光从始至终,也没看见阿珠一串一串眼泪悄悄滴落。

闺楼人声嘈杂,外间一群喜娘拿了珠翠,捧了胭脂,等着给阿珠好好打扮,虽然等得时间久了一点,不过天亮仍早,拾掇新娘子的心情,喜气盈盈地在整座闺楼内洋溢,每个人都在甜笑。

等女人化妆,尤其是等别人的女人化妆,对男人是种煎熬。

太平圈身上了屋顶,伸开手脚懒洋洋躺了很久,小弟弟很不争气,偷窥朋友的新娘洗澡换衣服,居然梆梆地乱硬,这是想干什幺?

云家院落很深,从闺楼楼的屋檐上望去,一重重屋檐下,不知道云似海老乌龟养的几房小婆姨们,有没有人趁今晚云府忙碌,乾脆留了远房表哥近身壮僕之类的男人在房里,做一做大快人心的妙事?

当然,要说是大快人心,任谁给云老乌龟戴顶绿帽子,都堪称大快人心,不如……

就是这样!念头刚在太平脑海中一闪,他立刻就拿定了主意。不如自己去找找看。秋深夜冷,这种大快人心的事由自己亲自去做,不是更两全其美?

灵奴亲手缝製的夜行衣裤,黑色的;精心量製的西门子罩头面具,黑色的;心,管他是黑是红是白,谁能看见?

最近一段时间,月黑风高御风而行的快感,让太平大是后悔,该更早苦练出一身轻功才好啊!太平身子平平弹了起来,轻功是绝顶的轻功,人是绝顶聪明的人,再加上一颗忿忿不平的色心,就造就了一个蠢蠢欲动的淫贼。

整个院落里唯一的一栋三层小楼,里面住着谁?

二楼的灯光大亮着。

三十二岁的云夫人静坐在厅内,身边没留下人服侍,淡淡的两片腮红,薄薄的一层胭脂,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角甚至找不出一丝细微皱纹,十四为君妇,虽然女儿突然已经长大,明早就要嫁入别家,如今她的容颜依然美丽。

可是她的眉头,却在轻轻皱着,像藏着重重的心事,又挂着浅浅地哀愁。

她也许,正为女儿即将的嫁去隐隐烦闷。

女儿开不开心,或许别人看不清楚,却瞒不过亲娘。

她心中虽然无奈,却是更加无计。她一直都在阿珠面前淡淡笑着,说服女儿要相信老爷子的眼光,可她半月前亲眼见过了西门家太平,突然觉得,老爷子贪图一本刀谱女儿就错失了那样一个少年,无人时阿珠愁眉不展,不是爹娘用一番动听言语就可以说服的。

西门家那小子很奇特,那天彭家来了几十个人,求亲的场面很是热闹。他似乎把云家当成一处新奇的花园,一语不发,任意四顾,一眼望见云夫人正对他观望,居然展颜一笑:「你一定是阿珠她娘。」

很是没礼貌的的一句话,很是不守礼节地一笑。老爷子当时正跟彭家亲友团中的长者叙谈,为西门太平脱口而出的话眉头一皱,云夫人心口却是猛地一跳。

那是个四月阳光般明媚的儿郎,他用一声无拘无束的问候让人觉得亲切,用一抹毫无城府的笑容让人从心底里疼爱交加。也许,这才是能足以让女儿一生畅开心怀浅笑的男儿吧!

夜风吹动窗沿,「哒」地一声轻响。

云夫人回头望了望作响的那扇窗子,心中莫名其妙慌了一下。

她心慌是为什幺?

窗外似乎恢复了静寂。夜风不学好,偏学人做贼!云夫人扶案站起身来,犹犹豫豫片刻,又轻轻坐下。

窗子突然开了,一声细微地开阖,太平悄无声息落进了房内。

黑衣,黑面,黑乎乎一个人。云夫人嘴张开一半,要不要断然惊声呼喊,她也拿不定主意,嘴半天无法合拢,心震得像要从半张嘴的里蹦出来。

太平慢慢问:「要人还是要命?」

又是这样一句,又是漫不经心地威胁,第三次听见,已经没有那幺吓人了。

云夫人轻声道:「你怎幺……又……」

太平道:「老子是心狠手辣的淫贼,想什幺时候来就什幺时候来,需要提前经谁同意不成?要人的话放声高喊抓贼,要命的话乖乖把门插好,去帮我沖壶好茶。」

云夫人犹犹豫豫,终于是选了要命,插上房门沖了香茶,心跳得更加厉害。

「门都关好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面具只遮到嘴巴上面,不妨碍太平喝茶亲嘴,对人嘻笑调戏。

云夫人战战兢兢坐下,对面淫贼很年轻,下巴上光洁无鬚,线条柔和流畅。

藏在面具后的一双眸子又贼又亮,肆无忌惮地直勾勾盯过来,简直让人又害怕又心慌。

「明早小女出嫁……我要去看她梳妆,你……放过我好吗?」

「有商有量就可以成事,我应该是你的姦夫,算什幺淫贼?」

这死淫贼真不要脸,居然说什幺姦夫?有这种摸黑姦了人家几次,长啥样人家都不知道的姦夫吗?「有淫妇才有姦夫,云氏是良家女子……」云夫人无奈自语。

太平道:「那不就对了?我不做无耻逼迫的淫贼,凡事跟你有商有量、约会偷情,不是害你做了淫妇?脱光衣服,让我抱抱。」

云夫人有些为难:「今晚家中很忙,说不定就有下人敲门来问,求……」

「进来一个杀掉一个,你家才多少人?」

动不动就拿杀人相威胁,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淫贼哩!除了乖乖地顺从他,云夫人再无别的路选,抬手放在腋下解开纽带,心口又是一慌,此次灯光如此明亮,却让人如何是好?

脸色已是通红了:「灯……」

太平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婆婆妈妈真是扫兴,走过来一些我帮你解。」

良家女子脚下一软,竟然听他招手慢慢去了。谁让外面月黑风高谁让小贼张口闭口就要杀人、他已经轻车熟路?点灯说话,关灯轻薄……可淫贼强横不跟人讲理,他不答应啊!

云夫人慢慢闭了眼睛,闭紧了眼睛,就当天黑吧!

【他来过】

这已不是西门太平次抱云夫人。

次是在半个月前。云似海老乌龟陪彭天霸一群远房叔伯说话,高谈阔论啰啰嗦嗦言语无味。从云彭两家定了亲事,阿珠竟越来越难一见了,太平跟着来是图好玩,又想试试能不能有机会碰见阿珠,调戏两句,逗她脸红,是种快乐。

到了云家,却发现绝无可能,新妇待嫁规矩繁多,早知如此,太平决不会跟来。

太平无聊中四下观望,看见云夫人也正悄悄来看,咦,眉眼轮廓很是熟悉,莫非小阿珠她娘?仔细多瞅了两眼,太平当下依然断定,此风韵绝佳的美貌小娘子,正是阿珠她亲娘。

不远处云似海眉头一皱,西门太平心中一恼:云他娘的老乌龟,你如花似玉的闺女老子不敢碰,那是给彭天霸面子,难得阿珠她娘也珠圆玉润,小爷多看几眼难道不行?

竟自站起身来一阵细看再看,心中已经发了毒誓,不睡这小娘皮一觉,对不起云总镳头老乌龟的美名,更对不起自己。当初……不提当初还好,太平一想起当初,后悔得差点哭了。心有慼慼,不报此仇,不报此仇老子跟你姓云。

太平风轻云淡沖云夫人一笑,心底默默唸起咒语:「今晚俺来,听说老乌龟妻妾有五、六个,你最好守了空房。」

最近习惯了高来高去,如今的西门太平,云家墙再高也是挡不住的。

二更鼓敲过,太平在云家院落视察过了一圈,大奶奶的居楼寂静无声,挑窗而入,直扑卧室。

被子一掀熏香扑面,云夫人嘴张到一半,太平一指戳中颈窝,轻声问:「要人还是要命?」

云夫人一动不动,久久无语无声,自然是穴道被点。

夜里看她眸子却很清亮,太平手伸在她身上揉了几把,先掐胸脯后拧大腿,再轻鬆撩起亵裤在里面捏了两下,肥满滑腻果然是大快人心。

「俺是江湖不着名淫贼黑蝴蝶,不过相当心狠手辣,杀人时从来不眨眼。」

解开受害人穴道之前,当然提前亮明身份,恐吓威胁一番:「云夫人,要人还是要命?」

其实这句话提问得大有问题,淫贼问话套用劫匪台词,太平还年轻,业务尚不熟。

来得匆忙身上忘记带刀,随便拿手指乱捅两下就算是应付过了。没想到一捅之下,云夫人肉缝之肥美,触手之滑软,令西门太平一个收手不住,居然捅了又捅,连捅了十几下还忍不住想再捅。

手指探处越来越变得滑腻,再捅下去只怕就要出水,太平轻咳了一声:「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你敢放声喊叫,我就举刀杀人;你默不作声,我就暗暗夸你聪明。」

太平抬腿重重压住云夫人两腿,确定她断没机会一跃而起,果断出手为她解穴,才发现自己忘了先脱裤子。

云夫人浑身一颤,很低声问道:「你……是谁?」一言出口立刻紧闭双唇,深怕竟有放声呼喊的嫌疑。

太平很是善解人意:「俺不过是个淫贼,夫人放心好了,淫贼只偷香,不偷命,你如果十分害怕,就把眼睛闭上。」这种情况随便想想也知道没人会不怕,身下的云夫人全身颤来抖去,万一惊吓到失控,只怕选了要命也会狂喊救命。

「房里有些散碎银两。」云夫人飞快闭了双眼。

「切,俺是个淫贼!」

「妆台抽屉里还有匣珠宝首饰。」云夫人仍不死心。

「俺是个淫贼!」

「床头小柜里还有……」

「俺是个淫贼、淫贼、淫贼!」太平真的生气了:「今天我来是偷香,你还有什幺东西想要白送,先等我把香偷完。除了银两首饰,有啥漂亮闺女没有?肯不肯叫来让我一併收了?」

云夫人这才顿时闭嘴。

小淫贼心口狂跳,扑通扑通,好像比云夫人跳得还响。轻功虽好做贼容易,做淫贼却艰难啊!夜行裤太紧,脱了半天,不听话地死命挂在屁股上,一时竟褪不到腿弯。

「夫人,能不能伸手帮我一把?」太平轻声请求。

云夫人身子挺得笔直,颤颤抖抖道:「今夜髒了身子,明天小妇人只有一死赎罪,求大爷你发发慈悲,饶小妇人一命好幺?」

太平吓了一跳:「真的假的?被淫贼逼迫失身居然说要以死赎罪,你到底是不是云老乌龟的老婆啊?俺杀人不眨眼,难不成被你这声死字一吓,脱了一半的裤子,竟会再穿回去?」

云夫人喃喃道:「云郑氏绝无虚言。想我三十二年守身如玉,被贼人一遭玷污,哪还有脸再苟活下去,就是如今……」如今她已经衣裤大开,三十二年如玉坚守的身子不仅被人摸过、揉过,还被可恶淫贼併起两根手指粗暴娴熟捅过。

贼连着几次捅得深可见底,虽然紧闭了双眼,她眼泪还是哭了出来:「你杀了我吧!」

太平心中一阵烦闷,强姦这事,果然要乾脆点了穴道才算明智啊!胯下小弟箭拔弩张了半天,被人一声死字威胁立刻偃旗息鼓,真亏了自己来之前还曾信誓旦旦,什幺不报此仇不算男人,一番恶狠狠加油鼓励。

「娘的,杀你这小娘皮大是容易,不过我跟云老乌龟深仇难解,难道非逼俺去找你家阿珠出气?」

云夫人一惊:「你……认识我家老爷?还……认识小女?」

太平也偷偷一惊,古人说「言多必失」大有道理,拿阿珠逼迫这小娘皮,或许是条妙计,又说不定却是偷鸡蚀米,嘴里沉吟了一下:「云家的阿珠千金如花似 玉,俺早在千里之外就听到了。」

云夫人轻声道:「请问,我家老爷跟您有什幺深仇?」

太平懒懒道:「应该是夺妻之恨,够不够苦大仇深?」

云夫人道:「听声音英雄年轻得很,我家老爷……难道是他新娶的六娘?」

太平大为惊奇:「这都能被你猜到?夫人果然是聪明人。喂,今晚本来只是想偷个香,你小心竟然逼得俺最后杀人灭口。」

云夫人道:「英雄身手如此不凡,既然能夜入云家如无人之境,带了六娘远走高飞算不上什幺难事,为什幺竟来欺负女人?」

「别叫什幺英雄,俺今天是淫贼!小六……已经被老乌龟弄髒了,难道俺还稀罕?」只可惜太平不知道云家六娘的确切姓名,不然戏就更像了几分。

云夫人久久无语。

太平道:「进你房里之前,我在院里转了一圈,云老乌龟正在床上死命欺负小六,我怒气难平过来欺负欺负你,算不上过份吧?」

听不见云夫人回答,太平悄悄伸手摸了几把,两团乳肉丰满柔软手感不俗,不上真太可惜了。可惜小弟弟仍不争气,太平轻声威胁道:「夫人如果真要以死相逼,说不得,俺就要去拿阿珠小姐洩愤了。」

云夫人轻轻道:「我的死活,于你何关?」

「俺不过是个淫贼,江湖淫贼手册第七页,第三条,第四款,偷香竟偷死了人……算不上好淫贼。」

云夫人愣了一阵,低低问:「淫人妻女自会遭到报应,淫贼就是淫贼,难道还分得出谁好谁坏?」

太平一阵伤心,听她现在冷冰冰把因果报应的大道理都拿来恐吓,小弟弟缩头缩脚,几乎要缩回娘胎里去了。刚才真该不解她穴道,痛快插入完事走人。

还好裤子难脱,提上甚是简单:「夫人多多保重,本贼就此告辞。」

云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云似海夺了你的心上人,虽然恶有恶报,你要寻仇……就拿贱妇的身子为他还债,不要毁了我家阿珠的名节。」

太平小弟弟一跳:「今晚弄髒了你,明天还死不死?」

云夫人双眼一合,眼角泪珠滴下,隐隐泣不成声。

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一步走错把淫贼做得如此失败,太平一颗心几乎冰凉透了,差点羞愧难当就此落荒而逃。云夫人却忽然轻声道:「我答应苟活世上,你能发誓不坏我家阿珠?」

太平心里一喜:「那是当然,俺以一个三好淫贼的人品发誓。」这誓发得有点过份,如果淫贼都有人品可言,杀人放火也算得良民啊!

正想再多发一个份量重些的哄这小妇人屈从,只听见云夫人喃喃道:「盖上被子好幺?我……有些冷。」

(3)

【他又来】

昨夜贼又来了。

临睡之前云夫人插紧了所有窗子,检查过每一道房门,可是贼说来就来,身上被子一掀,穴道先中了一指,太平趴在她床头轻声问:「要人还是要命?」

最近半月过得如此煎熬,每天每夜,云夫人都在提心吊胆,老爷开口询问,只回答说女儿将嫁有些不捨,因此心中烦闷。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哭也不敢当面哭,恨死了自家臭男人先抢淫贼的相好。

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个淫贼?

该死的淫贼也是可恨,家中老二、老三、小四、小五都是云似海的家人,淫了谁不是报仇?白白守了三十几年,可怜一夜失守,今后却该何去何从?

当夜淫贼轻狂无理,当真是轻狂无理,弄完了一次居然不走,一边诱着自己跟他说话,一边在乳上、胯下毛手毛脚摸捏个不停,云夫人无计可施,问他还要怎样,淫贼竟道:「刚才本贼慌张,一时滋味美妙忍不住洩了,歇上一时半刻,俺想再来一回。」

夜暗无光,淫贼翻身而上,这才刚休息了片刻,胯下一条淫枪粗壮坚挺,之生龙活虎竟没有丝毫消减。果然没有猜错,此贼十分年轻,体力相当充沛。

云夫人次心里只顾害怕,这第二次就腾出些空闲委屈了。自己全身被剥个精光,淫贼却只赤了下体,夜行柔韧凉冰凉惹人讨厌,就算贴紧了来亲个嘴,面具边缘也割得人脸上生痛。

二次淫到一半,兴许是贼一口舔到腮边一些泪水,动得正轻狂时猛然停了下来。云夫人暗暗有些迷惘,却听贼放声痛骂:「哭你娘个头啊!」

夜深人静死淫贼声音之大,把云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伸手去捂贼嘴。

贼闷不作声消停了片刻,插在云夫人身子里的一根坚硬丑物慢慢变软变小,仅仅一瞬竟自行滑了出去,该不合格淫贼闷闷然低声道:「老子弄过一次,就当是已经报了夺妻大仇,从此两不相欠啦!」

云夫人恍惚之中听见窗户「啪哒」一响,淫贼飞快抽枪提了裤子走人,竟比来得还要兀突。

此后半月十几天,云夫人心里除了偷偷恨云老乌龟无德无耻、恨新来六娘是扫把星,还有就是对当晚淫贼的突然离去百思不解。

第二次做起淫事,有了贼子次洩进身子里面的秽物,自己都觉得光滑顺利许多,怎幺贼反倒会觉得不爽?那晚他亲口说了两不相欠对吧?没想到贼心不死,死淫贼居然又来。

一瞬间穴道被点,此时望着西门太平如此贴近过来的一双亮亮的贼眼,云夫人除了再暗暗怕上一阵子,也没办法问他。

一句要人还是要命问过,太平第二次趴在阿珠她娘的床头,凑近点仔细看了看,低声道:「别怪我不忙着解你的穴道,如果你再哭啼个不停,不是又十分扫兴?」足足看了半天,阿珠她娘睁着双眼,眸子依然明亮。

太平想了又想,手先探进被窝摸摸,拨弄了两下,发现这次云夫人竟然和衣而睡,上下包扎紧密,半天伸不进衣内。

太平心中狂笑,只要她不哭,凭这种这小手段还能难倒一个淫贼?剥不光你的衣服,俺发誓从此退出江湖。手指如飞,不等完整剥出一只白羊,小弟弟已经开始在暗中抬头。这番急不可耐轻解罗裳的过程,竟像比一把抓到光光的身子还让人兴奋。

太平没有想到,云夫人更是比他还没有想到,为什幺衣扣一粒粒剥开,心里除了害怕,还多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来?肚兜结带繫在身后,淫贼双手环抱去解,胸口被他一压,她竟然呼吸一停,不,竟然脑子一晕。

那种晕眩的感觉,只有洞房那晚,云老乌龟也是这样急不可耐冲上来解她肚兜带子,她才嚐过一次。

短暂的晕眩过去,不觉中胸怀早已经大开,连裤子也被人褪到了脚腕。

云夫人双脚落下,太平伸手顺着两条光腿一摸,大腿间湿湿答答淌了满股,如果不是她全身挺尸一样冰冷僵硬,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就是女人的淫水。

太平摸了几把,偷偷把手指伸进云夫人身内打探了几个来回,心中更加徘徊不定,倘若这不是小便失禁,必是女人的淫水横流。

爬上阿珠她娘身上去看,云夫人双眼紧闭,想来是小便失禁才对,这不,此刻人都已经吓死过去了。

太平暗叫了几声晦气,摔了摔手指,手上汁水淋漓,摔不乾净,心中一个生气,顺势全抹在云夫人胸上,两粒樱桃触手坚挺,怎幺又像女人动情?

淫贼举动怪异,任云夫人闭上双眼怎幺去猜,也猜不出他心里的一番挣扎。

眼角又有些清泪汩汩流出,这回倒不是云夫人又害怕又委屈,却是突然惭愧了起来,一条如玉的身子只被贼人播弄,淫水就这般汹涌流出,难不成自己骨子里竟真是了淫妇?羞愧交加中突然身上一片温暖,淫贼本来戏弄乳头正欢,不知为什幺悄然鬆了手,缓缓扯了被子将她盖上。

太平抱起双膝坐在一旁,无端端有些发呆。呆了一会,太平低声道:「我稍坐一会就走,现在帮你解开穴道,你听话不要喊叫,更他娘的不要哭出声音。」

轻轻连中两指,云夫人气喘匀了,眼睛偷偷睁开了一线,再慢慢完全睁开,人影离得虽近,他坐着一动不动,好像不用怕他。

房中静了很久,太平轻声问:「你这会儿是在哭,还是在偷看我?」

云夫人双眼猛地闭上,感觉眼角有些乾涩,这幺半天,只顾迷惑却连哭都忘了。太平凑上前来,悄悄用手去摸,云夫人头在枕上偏到极限无处再躲,淫贼动作轻柔,摸过了眼角再摸两腮,莫非竟想藉此博取好感?

摸见阿珠她娘没有眼泪,太平忍不住好奇发问:「刚才我在你下面抓到一把滑水,是女人的淫水还是尿水?」

云夫人全身一震。女人天生喜爱洁净,尿水污浊断然是说不出口;淫水?如此下流的问题恐怕只有淫贼才问得出口。感觉淫贼此时就在耳畔淡淡呼吸,暖暖洋洋,要不要一巴掌狠狠打过去,就此拼他个鱼死网破?

可惜与恶贼近身搏斗,女人通常只敢去想,甚至才是一想,心里已经偷偷认输。

云夫人闭着眼,低声问道:「你是心狠手辣的淫贼,为所欲为早已经是习惯了吧,问来问去,到底想做什幺?」

太平嘿嘿一笑:「以往我碰见的大多是淫妇,不用我先去用强,她们比我这淫贼还急。次碰见贞烈女人,有些事情觉得好奇而已。」

云夫人低低道:「现在我还有什幺脸说自己是贞烈?今天仍留着这条贱命不死,也全是被你逼的。」

太平距离得近,听见云夫人呼吸均匀,心跳也像恢复了正常,一股妇人体味香甜从被口缓缓透出,裤裆不争气跳了两下,小弟弟居然又想偷偷抬头。不过这小娘皮动不动就哭相当无趣,微微把身子贴近她一点,却不敢就此钻进被窝。

云夫人低声问:「你已经坏了我一次,不是说过两不相欠,为什幺今晚又来呢?」

太平懒懒道:「没事在院里溜达了一圈,娘的,云老乌龟又在欺负你们家小六,俺被她淫声浪语叫得心里发慌。本来不想找你,也不知道是跑到谁的房外,听见里面也有女人在哼哼唧唧,嘴里表弟、表弟叫个不停,听得心中一阵麻痒,才跑这边来看看你。」

云夫人愣了一下:「那嘴里叫表弟的,也是这院子里的女人?」

太平忍不住一笑:「当然。云老乌龟这名字没有叫错,嘿嘿!我很开心。」

云夫人喃喃道:「该是云家的四娘没错,她远房表弟前天过来,跟老爷说想在镳局里讨个差事。」心中忽然一酸,后院失火,她当大妇的本该拿出威风严厉惩处,可是自己也遭了淫贼姦淫,这事明天管还是不管?

太平被老乌龟头顶发绿刺激得开心,手突然轻轻伸进被窝,握住一双满满肥肥的奶子,手指夹住乳头温柔揉捏,一时淡忘了这小娘皮爱哭。

云夫人身子颤了几颤,半天忘记了说话,该死淫贼手微微有些泛凉,调弄女人的手法倒还不俗。

忽然想起一件要事,云夫人轻轻抓住在胸前肆虐的贼手:「你竟然真把云家当成是你的后院?想来就来,四处溜达。你……记不记得上次允诺过我什幺?」

「放过你家阿珠嘛,这个俺当然牢记在心,你当我三好淫贼是假的啊?」太平见阿珠她娘这次居然不哭,雄心顿起,贴近过去,在她耳垂一咬,舌尖舔了两下,顺着她的颈窝舔过脸颊,飞快又亲上她的嘴唇。

她唇瓣被含进了嘴里,被窝里手也不着急在其它地方乱摸,只捉了她的手指不放,交叉纠缠玩弄了一会,云夫人一口热气鬆了,银牙一开,两人舌尖碰到了舌尖,太平这才真正品嚐出一丝真正美味来。

待云夫人猛然惊醒已经晚了半刻,手抽了两抽,见太平捉住坚决不放,不再徒劳挣扎,羞然顺他牵引摸向自己两腿,触手湿淋淋一片汪洋,再想声明不过是些尿水,只怕该贼再笨,这回也不能信了。

太平戏弄上了瘾头,引着云夫人的手在一条光身子上下摸了一遍,云夫人浑身滚烫,渐渐苦不堪言,趁太平又来亲嘴,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低声道:「你还是走吧,天……快要亮了。」

太平猛然警醒,居然又忘记提前脱了裤子,一只手摸在腰上褪来褪去,可恨小弟弟挡住道路坚决不让,恋恋不捨,把两手都从云夫人身上撤回,飞快褪到脚腕,被窝温暖,一钻而入。

云夫人夹紧双腿,轻声道:「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你先要答应我。」

太平奇道:「那是为何?这种好事当然抽空就来,俺当真是个无耻淫贼。」

两只膝盖一顶,云夫人力气弱小,大腿被迫张开,一条淫枪顺缝而入,刺得她喉咙里轻叫一声,只剩下身子颤了又颤,再不提什幺最后一次。

无耻淫贼大是顽皮,下面胡乱顶进拔出,上面还要含舌亲嘴,一会儿又咬住耳垂,胡言乱语个不停。

云夫人只是坚决吐了他的舌头,咬紧牙不再跟他说话,轻轻闭了两眼,尽由淫贼一个人肆意轻狂。

他唇舌灵活轻佻,腰腹大腿光滑,小弟灵佻可喜,体力充沛难当。

这次贼天色将明才走,小贼走后,枕边没有眼泪,留了丝丝汗香。

「他走了」

案头纱灯明亮。

西门太平第三次抱住云夫人,与上一回只隔了一夜。没想到这一次阿珠她娘坐在太平腿上,背向太平,任他解衣褪裙,剥光褪净,竟然十分听话顺从。

太平双手环过她的腰,抓了涨涨鼓鼓的两只蜜桃揉来捏去,腿上的娇躯柔弱绵软,丝毫不觉得有什幺沈重。把玩了一会,忽然想跟她亲个嘴,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一半,一眼看见雪白胸脯上两颗葡萄颜色鲜豔,忍不住张嘴先嚐了一颗。

「真没想到,三十出头了,你这身子保养得倒像刚出闺的小媳妇。老乌龟是不是很少碰你,为什幺本贼三摸两咬,两个樱桃硬得就像要炸开?」

「你……究竟是谁?」云夫人闭着眼,轻轻按住太平的头不让他继续乱动,声音颤颤,却不像又在害怕。

「俺是淫贼。」太平嘴上得过了甜头,一只手空闲出来,摸过大腿,併起两根手指去钻她下身的肉洞。

云夫人狠狠一掐,太平的手背一痛,差点大叫出来。云夫人轻轻道:「白天我特意询问过六娘,她对天鸣了毒誓,在嫁来云家之前,绝没什幺青梅竹马的情人。」

太平淡淡道:「那俺更是彻底的淫贼,就是偶然看上了你,专程来偷你这口香。」

云夫人半天不语,捉来捉去捉不住太平的手,默许他狡猾摸进腿缝,不小心碰到身上的痒肉,全身颤了一下,大腿猛的夹紧,低声哀求道:「今晚家里真的多事,你摸摸就好,其他……就不要再逼我,好吗?」

太平嘿嘿一阵乱笑:「俺好歹也是个淫贼,你说不做就不做?俺的面子往哪放?」手上轻狂,并了两根手指插进她的腿根,入口顺滑,悄然至底。

云夫人轻喘了一声,身子向后一仰,双手举过肩膀捧住太平的脸庞,大腿紧紧鬆鬆很久一阵,低声道:「次你是淫贼,第二次你是淫贼,三次……如果你只想做个淫贼,就不该再来找我。」

洞口猛然一缩,紧得太平连手指抽出探进也有些缓慢,连连用力多捅两下,淫水流得,云夫人下身肉洞缩得却更紧,直像婴儿的小口捉了奶头,一股股吸力源源而来,太平惊奇道:「这是件什幺妙事?」

云夫人脸色绯红:「亏你还是淫贼,这都不懂?」

太平道:「以前……俺都是採些鲜花嫩草,一个个不是怕羞就是怕痛,真的不懂,说来听听?」

云夫人闭口不说,大开了双股骑在太平腿上,屁股轻轻扭动,洞口吞了太平两根手指张张驰弛,又有一种奇趣。弄得太平心里发慌,想抽出手指这就快点脱掉裤子,一时又有点不捨得。

云夫人双眼依然紧闭,怅然轻歎了一声:「鲜花嫩草,男人不是都爱鲜花嫩草?云似海另外几房小妾,个个都比我年轻,你为什幺偏要找我?」

太平嘿嘿乱笑:「都是些小淫妇罢了,本贼见多识广,难道会稀罕她们?」

云夫人喃喃问:「依你今天看我,是不是个淫妇?」

太平道:「怎幺会?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如果你肯拿这本事去哄云老乌龟,难道他还有心情天天泡在小五、小六那边?」

云夫人道:「自己的男人,怎幺没拿出来哄过?吃多几次也就厌了。不过最近这些年,即使他晚上来我这里,房事也是随便应付过就算,我怎幺会有心情再百般讨好?」

太平愣了愣:「你……这是在讨好我?」

云夫人半天没有说话。太平正要再开口追问,一滴眼泪滑过面具滚落在下巴上,才知道她又偷偷哭了出来。

太平手飞快缩了回来,心中尴尬,竟连云夫人也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妥,垂手在太平裤裆上一碰,小弟弟垂头丧气,哪里还像个淫贼?

「碰见女人一哭,它就变成这样?」云夫人身子软软地贴过来一些,一只手搭上太平肩头,眼睛惊奇睁开,眨也不眨与太平静静相视。

太平嘴硬,想不承认,此刻真相抓在人家另一只手中,却无论如何也赖不掉了。

云夫人脸色一红,悄悄鬆了下面那只手,低声道:「还说是淫贼?女人被强迫时会有不哭出眼泪的?」

「怎幺会没有?」太平勃然大怒,顿时想起遥远的动儿……她娘。

云夫人久久不语,手摸上太平的下巴,滑来滑去不肯停手,害得太平一阵心惊肉跳,仗着面具製作精良,不是随便一碰就会散落,但如果察觉出云夫人强行摘取的意图明显,扔下这光屁股女人掉头就跑,他已经做好了一万个準备。

云夫人轻轻问:「你是谁?今年多大年纪?」

她眼神迷离羞涩,飞快贴在太平唇上一亲,觉出自己嘴角有泪微微发鹹,只亲了一下连忙撤开,害怕惹得小贼又烦。忍不住却沖他一笑:「你这样的男人,还想做淫贼?」

太平两眼放光,两个人目光交流,渐渐没有了尴尬,嘴一点点凑近,又想再轻轻亲在一起,房门忽然扣响,有丫鬟站在门外轻声呼唤:「小姐那边妆已经画好了,喜娘们请大奶奶去看上一眼,还有什幺不妥的地方。」

云夫人猛地一惊,轻轻挣脱太平的环拥,静了静心神说道:「你先在楼下等我,我这就过去。」转眼看看太平,太平嘴角一动,微微在笑,云夫人喃喃道:「我……真的要走了!」

太平双手一抱,重重把云夫人搂在怀中,亲来亲去,终于弄得她花容失色,满脸脂粉乱作一团,不细细补妆一番,断然无法出去见人。捧着她的脸最后亲了一口:「本贼也只好先走,记住,俺什幺时候都想来就来,别再费劲去插那几扇窗户。」

云夫人望了太平一会,低声道:「别再说想来就来,只说定日子,什幺时候会来。」

太平思索片刻:「三天后我再来,最近三天,俺都很忙。」

云夫人身子一颤,三天之期现在对她,是短还是太长?只是今天一个白天,她的心已经像乱了整整一季。

窗畔风声吹过,淫贼悄然又去。

(4)

【盛妆】

百般收拾过,已经是三更。天一亮花轿就会到,彭郎骑马来,身披大红袍。

已经是浓妆待嫁了,铜镜里那张隐隐竟有些陌生的容颜,像距离自己那样遥远,陌然对望中那个盛装女子,难道真的是阿珠吗?阿珠轻声道:「你们全都下去歇一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喜娘轻声道:「已经让人去请大奶奶过来,小姐……」

阿珠加重了些声音:「全都给我下去,再敢有一个人赖着不走,我立刻把这整副妆容给毁了!小红,你守在门口,娘如果过来,告诉她四更之前,我谁都不见。」

众人慢慢退去,小红想了又想,突然哭出了声音:「小姐,我不敢走。」

阿珠问:「为什幺不敢?我只是心烦想安静一会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想死,如果我阿珠有去死的勇气,绝不会故意拖到今天。」

小红仍不走,阿珠怒声问:「你真想逼我?」

小红摇摇头,鼓起勇气颤声问:「小姐,你告诉我,是……是不是那个人会来?」

阿珠轻声道:「你说哪个人?」

小红低下头不敢看阿珠的眼睛:「最近夜里常来小姐房里的人。奴才不是故意要偷听,我……真的只是担心小姐。」

阿珠愣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小红飞快退去,站在门口又问:「小姐别插上房门好不好?我在门口守着,小姐不发话,我一个人都不放进去。」

阿珠轻轻笑:「如果是我爹我娘来了,你也能挡得住?我没事,就是等他来说几句话。」

「小姐也不要再哭,万一妆弄花掉了……」

阿珠道:「那个人一来,我就只会开心地笑,你信不信?」忍不住一把推出了小红,牢牢插上房门。

辛苦收拾了大半夜的心情,差点给这不懂事的小红丫头全破坏了。阿珠进入内室,悄悄走近窗口向外观望,一直在担心会来得太早的太平,究竟来了没有?

屋檐黑影飘动,太平身子一展越窗而下,哈地一声轻笑:「多美的一个新娘子!这间房里光线太黑,去外厅让我好好看看。」

阿珠压低了声音道:「你说话轻点。」

太平问:「我哪次不是很轻很轻,这幺多次,难道被谁发现过?」

阿珠默默无语。轻手轻脚走去了外厅,阿珠缓缓转了个圈,满头珠翠叮叮轻响,对太平婉然一笑,道:「是彭天霸的阿珠娘子漂亮,还是你的动儿娘子更漂亮?」

太平嘿嘿笑:「阿珠今天最最漂亮。再转个圈让咱看看。」

阿珠轻轻笑:「就当我没问过,如果阿珠有你的……你为什幺戴这样一幅怪面具?突然在灯光下看见,怪吓人的,快脱掉它。」

当着阿珠太平当然不怕,手放在脑后解开结带,露出嬉皮笑脸的面容。

阿珠摊开手掌,太平愣了一下,恍悟过来,把面具递过去,阿珠忽然一愣,「你……嘴上沾了些什幺?」

太平抬手一擦,手背上染得红红白白一片,自然不是粉色就是胭脂,心中忽然一阵得意,笑嘻嘻问:「你猜?」

阿珠却不肯猜,拿着面具放在鼻端上一闻,重重摔去了地上,冷冷道:「好髒. 西门大少,你已经有世上最好的动儿姑娘,为什幺还到处拈花惹草?」

太平挠了挠头:「动儿她不在啊!」

阿珠轻声问:「等她在你身边了,你还会不会这样?」

太平再挠挠头:「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吧?我家动儿娘子胸襟博大,偶尔溜出去偷口香吃,她一定不会生气的。」

阿珠轻轻一哼。那石动儿真就没有了瑕疵?心口忽然一疼,如果是自己嫁给了太平,他想出去偷吃,自己会不会容他?心口跟着又是一疼,不愿继续再想,脑海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原来自己也会答应。

看见阿珠的神色突然变换了一瞬,厚重的脂粉,在短短一瞬,却没能盖住她眼眸间突然透出的苍白。太平看得发愣,轻轻问:「阿珠,你……怎幺了?」

阿珠努力一笑:「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彭天霸呢,他有什幺花花心事?」

太平轻叫了一声:「谁见过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起相公的女人?嘿嘿,那臭小子最近老实得很,所有心事都放在早点娶回你温柔美丽小阿珠。」

阿珠轻声问:「原来是最近老实。」

太平信誓旦旦道:「彭大头向来老实!」郑重其事竖起手掌,眼睛一眨一眨逗着阿珠,被她眼中刚才一闪即逝的苍白吓到,只想哄她真的一笑。

阿珠笑了:「云珠胸襟也大度得很,西门,你信不信,嫁给他晚,我就要把陪嫁去的漂亮小丫头送给他。那丫头现在就守在门口,要不要叫进来给你看看?」

她忽然笑得灿烂无比,太平想不信,心里却已经信了。

【交杯】

阿珠轻声叫:「西门!」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在夜风在呓语,太平几乎怀疑,她是不是真开口叫过自己的名字。

阿珠又叫:「西门!」

太平点点头,阿珠笑了:「西门……太平!」

她一声比一声叫他的名字更轻。

当太平在她身上凝聚了所有的目光,却一声比一声听得更明白。

「太平,我好想痛快喝一杯酒。我真怕你说来不来,竟让我一个人喝醉。你来了,可真好。」

她早已备好了酒,只等他来。酒是女儿红,盛情小阿珠,三尺之遥不算远。

远不远,谁知道?

阿珠轻声问:「为什幺你不敢跟我走得近点?」

「明天你要嫁人,今晚却想喝醉。哈!」

「谁说阿珠明天才嫁?」这丫头分明疯了,两眼含春近乎发情:「今晚,我就要把自己先嫁了。西门,你要陪我交杯。」

「要……过家家吗?」太平嘻嘻笑。

「不过家家,难道你还敢带了阿珠私奔?快,再晚俺爹俺娘就要来了。」

「也不用拜拜天地爹娘啥的?」太平又笑。

「老天不爱我,爹娘不疼我,拜他们有什幺用?杯酒,阿珠先喝。」

第二杯酒?「你不喝我喝。」

第三杯酒:「咱俩一起喝,你若敢耍赖,老天五雷轰顶劈了你!」

太平嘿嘿笑:「阿珠,俺喝了才怕会五雷轰顶。」

「近来点,再近点,还近点……」已经不能再近了,酒杯一举,两手相搀:「西门,请用心好好看看我,要记住阿珠今晚的样子。」

「你脸上没擦乾净,偷吃不擦嘴,不是好男人。」阿珠轻举着杯,迟迟却不饮尽,抬了另一只手,去擦太平的嘴角。

太平不动,两只手臂缠绕,一动,酒就要洒:「别擦。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香?」

阿珠道:「我不管,永远轮不到该我管。」

太平嘿嘿笑道:「别全给擦了,我要留着给彭天霸看。」

阿珠道:「给他看,不如让我也印上一口。」

她还真要印,一点一点踮起了脚尖,含情脉脉努起了红唇。太平手一晃,酒终于洒出了一半,这交杯只是游戏,俩小孩子过家家,谁都当不得真。

太平叫:「停!你再亲过来,俺就要跑了。」

双唇只相距一寸,这一寸已是天涯。

故人赏我趣,挈酒相与至。

两人都还剩下半杯残酒,太平抢着一饮而尽,阿珠却迟了半步,急酒呛住喉咙,剧烈咳了两声,憋得眼中泪光盈盈。

【心机重】

房门被急急扣响,门外小红压低了声音:「小姐,老爷要上来了。」

楼梯咚咚,阿珠望向太平向内室飘了个眼色,太平轻轻后退,一眼看见门口不远被阿珠刚才丢落的面具,正想要去抢,阿珠快脚一踢,面具飞进妆台下面,门闩轻响,太平只得一步退进内室。

云似海重重踏上二楼,在门口就怒气沖沖问:「大奶奶呢?在不在这里?」

楼下云夫人高声应道:「来了!」

阿珠退了两步,去妆台前坐下,眼角看见太平那张面具依稀露出了一线,偷偷想用脚尖多踢进去些,铜镜中爹娘出现,已经双双站在身后。

阿珠对着镜子用力展开笑颜:「爹,娘,看今天的阿珠漂不漂亮?」

云夫人凑近了细细端详。

云似海不置可否,转头喝向门口的小红:「你也下去,告诉她们没有我叫,任何人不准踏上二楼一步。」

他胸口像压抑了太多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一掌拍向妆台,轰然一响,木製的台面掌印深陷,不是做工精良,只怕整张妆台当场就会散架。

妆台水粉胭脂乱跳,一罐玫瑰腮红滚落台下,「啪」地一响,碎开了一片红尘。云似海气喘如牛,重重又哼了一声。

云夫人也轻轻一哼:「老爷好大的怨气。」

云似海怒声道:「娘的,那小王八蛋……」一眼看见旁边半罈残酒,捧了起来,「咕咚咕咚」一阵狂饮,「那小王八蛋……」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夫人和阿珠两个,暂态全身都是一抖。

阿珠绷紧了脸:「爹好大的脾气。」

云似海长吐了一口粗气:「阿珠,彭天霸那小王八蛋骗我,送过来那本刀谱是假的。」

【女儿轻】

彭天霸?

母女两张粉脸同一样表情。阿珠脸转向铜镜,伸出指尖轻轻梳理着眉梢,云夫人脸贴在阿珠鬓旁仔细观望,轻声夸妆容大好。

云似海愣了愣:「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云夫人冷冷一笑:「女儿嫁是你要嫁,选夫婿是你来选,刀谱送来那天你兴高采烈,怎幺没发现有假?」

阿珠淡淡道:「我一直觉得彭天霸猪头猪脑,没想到竟还有这种聪明,把爹这样精明的人都骗过了。这样看来,日后真的不可限量,嫁他还不算太委屈了女儿。」

云似海气为之一结:「阿珠……」

阿珠问:「爹是想要悔婚吗?现在还来得及,等彭家花轿一到,你就再拦也拦不住,女儿就是彭家的人了。」

云似海憋气良久,面红耳赤道:「阿珠,爹想求你件事。」

阿珠轻声问:「求我?」

云似海歎了口气,一时却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听见云夫人问道:「那刀谱你整整翻看了一天,不是断定真本无疑?」

云似海道:「我曾与彭伏虎交过手,对彭家刀法自然有些相熟,加上送来的那本刀谱册页年代久远,怎幺看都像真的。可今天从苏州过来那位用刀的大家,他过目之后却说这绝不是那天楼外楼上,彭小儿使过的路数。」

云夫人心中有些悲凉:「老爷,你今年快四十岁了,一本刀谱真还是假,真的还那幺重要吗?」

云似海道:「阿珠不清楚这幺多年云家背后靠什幺撑着,难道夫人也不明白这刀谱是谁想要?」

云夫人道:「他们想要,怎幺不拿自己家女儿去换?」

三个人很久都不再说话,阿珠对着镜子摆弄耳垂的珠串,手忽然一颤,珠串从中间断落,碎珠打在妆台上,砸出了几声脆响,房中寂静,格外刺耳。

阿珠轻声问:「爹,哪怕为了别人想要的东西,你都忍心卖我?」

云似海浑身一颤。

阿珠轻声道:「我是爹娘生养大的,从小就知道为人子女应该要孝敬父母,为自己的家人受了委屈,女儿不管有多幺不甘心总值得隐忍。可是为别人也要牺牲,心里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想请爹爹指点。」

云似海久久才道:「彭天霸刀法精湛,比起西门家那纨裤小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何况……你那天没听见他说,竟要你去做妾?」

一旁的云夫人轻轻道:「男人妻妾成群才不虚一生,老爷娶的那几个小妾,哪一个不被老爷疼着、惯着?」

阿珠淡然一笑:「爹,就是你刚才那句金玉良言,彭郎刀法精湛才配得上女儿。我嫁了他就是彭家的人,发誓从此本本份份在彭家相夫教子,爹想要什幺自己去拿,别逼阿珠做不守妇道的女人,我想爹心里也能明白,从此彭家才是女儿的终身。」

楼外更鼓响,四更天将明。

阿珠道:「娘,帮我重新挑一串好看点的耳珠,以后再想问娘讨要,外人要笑女儿尽佔娘家的便宜了。」

【交情薄】

四更天未明,夜色还罩着,彭家后院墙头上坐着人,彭天霸。

太平没上墙头,先闻到了酒香。彭天霸怀中也有酒,香气也扑鼻,没人陪着他,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喝。

「臭小子从哪回来?」

「哈哈!你猜。」

「杭州城这幺大,我能猜得出就不会一个人喝闷酒,乾脆跑去找你,坏了你的好事。」

太平抢过彭天霸手中的酒罈,痛快地饮了几大口:「娘的,捧着罈子才算喝酒,快跟我走,让你看看小爷的本事。」

他脸上有脂粉,唇上有残红,在彭天霸房里腆着脸晃了半天,才嘿嘿笑道:「猜猜是谁的?」

彭天霸道:「总不会是阿珠的。如果真是,你就死定了。」

太平嬉皮笑脸问:「为了个女人,你想要杀我?」

彭天霸道:「你故事最好编得像一点,能骗得我深信你没跑去佔阿珠便宜。

不然,淫贼无耻人人得而诛之,只看最后是你的轻功厉害还是我的刀法厉害,杀是肯定要杀一场。」

太平道:「没错,俺脸上沾的就是你家漂亮阿珠的胭脂口红,迷而姦之,姦了又姦。」

太平问:「你怎幺不来杀?」

彭天霸反问道:「你是陪我披红挂綵準备迎亲,还是去小妹房里抽空先躺上一会?姦了又姦折腾一夜,你累不累?」

太平咦了一声:「这样就算了?」

彭天霸懒懒道:「你轻功厉害些,老彭追不上,我认输了。」

(5)

【温柔彭小妹】

彭小妹被窝里凉着,彭家忙着满园张灯结綵,她一夜都没睡。

也看见西门太平脸上的狼藉残痕,小妹却不问:「太平哥,要不要打盆温水给你洗脸?」

太平道:「不洗,我要整整带足三天,在你哥面前晃个够。」

小妹好奇怪地问:「这回又是谁的?」

太平嘿嘿淫笑:「小阿珠她娘。」

小妹惊了一下:「嫂子?」

太平道:「你嫂子他娘!被窝好冷,快躺进来给我暖暖。」

小妹低声求道:「哥疯起来就没个尽头,迎亲的队伍很快就要出门,等他们人走了,我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太平道:「那就先不跟你疯,哥只是抱抱就好。」

小妹吹了灯,钻进被窝,顺着太平先跟他亲了个嘴,想起他嘴唇上的点点残红,忍不住有些想笑。太平忽然想起手指上还沾了些东西,也举着给小妹去闻,小妹嗅了两口,嗅出一丝怪怪的味道,躲了一下:「也就是你,什幺东西都不怕髒. 」

太平轻轻笑,又拿手指拨弄小妹的嘴唇,小妹用力把头埋进太平怀里不愿露出来,挣扎不过,顺势向下缩走身子,双手剥开太平贴身的亵裤,宁肯捧了一根顽皮小弟张开小嘴轻吞慢吐,也像深怕被他的手指碰到。

太平自己放在鼻端闻了闻:「小娘皮身子香得很,哪里髒了?」一时被小妹亲得高兴,掀起被角吓唬她道:「那里也沾了不少,你怎幺不怕?」

小妹果然被吓到,一口吐了出来,趴在太平身上仔仔细细闻了几回,轻声笑道:「你骗人,这地方是乾净的。」

太平惊奇道:「竟藏的是条小狗吗?小鼻子咋这幺灵?」

说是不忙着疯,被小妹百般讨好温柔一亲,两人想不疯上一场也不可能了。

【心乱云双姝】

下人通报彭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云宅大门外。云似海默默从闺楼上离去,阿珠望了望云夫人,云夫人望了望阿珠,闺楼中很长一阵安静。

窗外透进一丝微明,阿珠轻轻道:「女儿就要走了。」

云夫人点点头:「好好跟人过日子。你爹说那些话……全当他在放屁。」

楼下喧闹声越来越响,已经再无处可逃,阿珠飞快弯下身子,从妆台下抽出太平留下的那张面具,此刻只有娘在,她看见就看见了,最终自己要带它走。

面具离开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张。

云似海一掌拍上妆台,玫瑰腮红跌碎在地面的一刻,妆台下的露出的一边黑色,云夫人已经注意到了。

望着阿珠神情间一瞬间露出的坚忍,云夫人压住心跳,轻轻问:「你捡的是什幺?拿来给娘看看。」

阿珠不说话,想把面具悄悄藏起。云夫人道:「娘只看一眼。」

抢过面具的手有些颤抖,只用指尖一扫,云夫人已经摸到边缘沾上的一丝暗红,「他是谁?」声音也有些颤了。

阿珠摇摇头,只伸手要强行拿回东西。

云夫人紧抓了不放:「他有没有对你……?」

阿珠轻声道:「娘,这人只是朋友,不是我的情郎。女儿要走了,请娘把东西还我。」

请阿珠上轿的喜娘已经站到了门口,云夫人手悄悄鬆了面具,凑近阿珠耳边低语:「告诉娘他是谁?」

阿珠低问:「还重要吗?」

两人身体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相隔得如此接近,阿珠环手在云夫人腰上最后用力一抱:「娘身上闻起来仍是这幺香。」

云夫人呼吸一滞,急忙退了半步,阿珠随喜娘走到了门口,忽然回过头,微皱起眉头轻声叫:「娘?」

母女俩目光交缠,久久相视无言。

很久,阿珠道:「他……是我相公的朋友!」

【贴身小灵奴】

已经过了中午。太平仍躺在里间卧房里,睡得很香甜。

两个小姑娘在卧房外的小厅低声交头接耳,一个是白净可喜彭小妹,一个是黑得发亮小灵奴。灵奴平日不怎幺让外人见到,因为肤色有些异于常人,她始终比别人还害羞,和小妹却是要好的朋友。

接亲的队伍绕着杭州城整整转了一圈,大约在一个时辰前才回到了彭家,此刻外面人声喧哗,彭家正院的厅堂内高朋满座,酒菜正如水送上,酒令声、猜拳声接连不断响起。

灵奴打了个哈欠,瞇起眼睛像有点疲倦。被灵奴懒洋洋的小模样勾引,小妹忍不住也觉得犯睏,轻轻伸了个懒腰:「昨夜你也没睡好?」

灵奴笑笑,却不回答。

小妹悄声问:「太平哥已经睡了一上午,要不,把他撵起来去喝几杯喜酒,我们俩躺床上小睡一会?」

两人轻手轻脚进去了卧房,小妹小心翼翼贴近床头,看见太平嘴角挂了丝口水睡得正香,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推醒他,转头看看灵奴,灵奴轻声道:「还是别急着叫他,我们两个挤在床角歇一会就好。」

轻手轻脚爬上木床,两条纤细身子靠紧了内墙,小妹一手环过灵奴的腰肢,另一只手拈起灵奴柔长均匀的手指慢慢揉捏:「灵儿就像块墨玉雕出来的,全身上下的骨头却真软,在那什幺波斯国,像你这样的灵物也不多吧?」

灵奴长长的睫毛一闪:「我只隐隐约约记得,娘是比我还要黑的肤色。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从那边带过来送给了老爷,老爷再送给了小姐。波斯国其实什幺样的,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

忽然看见太平贴身的亵裤露在床尾,小妹脸色微微有些羞红,用脚尖踢了偷偷塞进被角,灵奴却又望见太平脸上的残红,轻声道:「爷最近真是累坏了,脸也顾不上不洗。」

小妹凑在灵奴耳边:「是他自己不肯洗。你猜……」想起太平不让自己到处乱讲,停口不再继续说下去,憋不住又想偷笑。

灵奴道:「是云夫人,我知道的。」

小妹有些惊奇:「他也跟你讲了?」

灵奴摇摇头:「少爷,向来胆大妄为,夜里一个人出去乱跑,万一出点什幺事,我这小奴才可赔不起。」

小妹喃喃问:「他就忍心让你整夜跟着冷着?」

灵奴轻声道:「少爷也不知道,我是偷偷跟的。」把脸贴上了小妹软软的胸口,又轻轻打了个呵欠。

小妹把灵奴在怀里搂紧了一点,理了理她耳垂边几根乱髮:「他心里疼你的狠,给他知道了,一定会不捨得。」

灵奴悄声道:「你别告诉少爷。他有些事情担心我会偷偷告诉小姐听,不想被我这做奴才的跟得太紧。」

「你家小姐……一定很美吧?我没见过他这样挂念过哪个人。」

「嗯!」灵奴身子动了动:「彭姐姐你也很美。」

小妹在灵奴鼻尖捏了一下:「我?只怕连小灵儿都比不上呢。想想,你这死丫头真够狠心,怎幺不偷偷让他一次?早一天捉到你,我们两个也好早点一块陪他。」

灵奴不说话。小妹轻声问:「睏了?」灵奴道:「在爷的心里,我只是一只小猫小狗的重量吧,有什幺资格跟姐姐一起陪他?」

小妹轻笑:「那咱俩差不多,早上他还说过我是一条小狗。」

灵奴轻声道:「姐姐跟我是不一样的。爷对你那样说是在跟你戏耍调笑,我就真的不过是只小猫小鸡。」

小妹哼了一声:「要不要我们叫他起来当面问过?」

灵奴双手用力搂她,脸贴在她胸口更紧,身子也有些发颤。热热的呼吸一点点透过小妹的衣衫,烫得小妹心底偷偷一软,手停在她脸上婆娑了很久。

小妹低声道:「我从小就认识他,灵儿,谁真心对他好,他一直都知道。」

灵奴不说话,眼睛轻轻闭着,像是睡着了。

【竟然饿了】

太平睁开眼睛已是下午,看见小妹和灵奴并肩靠在床的另一头双双沉睡,大是惊奇,拿脚尖去踢了两下,灵奴先醒一跃而起,带得小妹发出一声轻叫。太平开口问:「灵儿什幺时候来了?」

灵奴道:「昨夜没见少爷回家,奴才担心爷大意忘记没有合适衣服替换,特意拿了衣服给少爷送来。」

一场痛快酣睡,太平只觉得胯下小弟弟勃勃欲动,见灵奴慌着想跳下床去穿鞋,一把扯她倒在了床头:「灵儿真乖,让爷好好亲亲。」

灵奴的小嘴肉嘟嘟甜软无比,平常在家太平起床时总要伺机亲上几口,今天虽是在小妹房里,这俩丫头从一见面交情就很好,想亲小妹还是亲灵奴,难道还要避着谁不成?

床上木板乱响,灵奴滚来滚去连叫不敢,被太平拿被子一裹翻身压上,只露了一张玲珑清秀的小脸,无处再逃。太平吞了几口灵奴的香甜口水,小弟弟愈发活泼,不是隔了层棉被,一番胡顶乱撞,怕不刺进了她丝毫挣扎不得的身子里。

太平光着身子乱晃,小妹看得脸红,悄悄想从床尾溜下床去,却被太平出声喝住:「哪跑?不知道灵儿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吗?还不帮我亲亲下面。」

小妹哼了一声:「还是动儿姑娘厉害,一句话就能把你管住。」

太平脸皮向来很厚,淡淡然一笑:「谁说我是怕动儿?我怕灵儿委屈才对,这死丫头忠心得很,几次腿缝里都被我摸出水来,居然还绝口连说不敢,我怕她委屈得太狠会哭,才饶了她一回又是一回。」

灵奴在太平身下一颤,太平顽心大起,教唆小妹道:「不信,你现在就摸摸看,灵儿下面是不是又在出水?」

小妹听太平说得好玩,真的掀起被角伸手去摸,吓得灵奴身子乱扭,一阵惊叫,无奈身上太平压得沉重,终于不敌二人合力,被小妹剥开裤子,用手指勾动两片肉瓣,沾了几丝晶亮的水色出来。

太平双眼放光,让小妹餵进自己口里,吮舔乾净,连喊小妹再摸,竟俯身又去狂亲灵奴小嘴。灵奴挣扎不过,被亲得呼吸发烫,身子一软双眼一合,小妹惊奇叫了一声:「哥,这一把摸出来。」

顽皮之下,拿出太平平常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指尖沾匀滑水,贴着两片软软花瓣轻柔滑动,触手柔软娇嫩,不知不觉股缝里一热,自己也像涌出了一些淫水。

灵奴全身颤抖,低声哀求道:「你们再不放我,奴才真要哭了。」

太平哈哈轻笑,最后亲了灵奴一口,翻身滚落,仰面躺好让小妹来亲。小妹拈起一根威猛小弟先用手套弄了几下,触感湿滑令太平想起灵奴腿缝的美味,心中微微一蕩,轻轻笑道:「灵儿,爷等不及想要吃你,今天乾脆把脚上的钱串解了吧?」

灵奴脸红心跳缩在棉被下面飞快套好裤子,身子一滚,迅速逃脱。

小妹轻轻一笑:「灵儿妹子嘴上不肯开口,心里巴不得哥能说话算数,等这幺辛苦,我都替她急了。」听得太平小弟勃然一跳。

小妹抿嘴一笑:「跳来跳去这幺顽皮,哥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肚子饿不饿?」

先吃小妹还是吃饭?腹中忽然「咕噜」一响,太平这才觉得饑饿难忍。

(6)

【还君明珠】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绕开山坡疾驰。宽阔草地势如狮扑鹰冲万钧雷霆,狭窄密林腾挪轻巧又像两只蜜蜂蝴蝶,身影分分合合间,始终没撇开最远三尺之遥。

西门太平并没有解去脚上的钱串,而是又多加了两枚上去。数尺之外婉娈的小灵奴身子越诱人,他的轻功才可能越是超群。

灵奴力尽竭时,半截香灰恰好寸断,太平一步飞冲而来,手掌挥去,重重拍上了灵奴的屁股。

两人身影追得最近一刻,仅隔了一寸衣角余香。

这一寸已不是天涯,太平慢慢喘匀了呼吸,张开双臂向灵奴抱去:「小爷保証,三天之内一定要吃到你。」

这次灵奴躲也没躲,软软让他抱着身子,让他不住在嘴上狂亲。贴在他胸口轻轻道:「爷别听彭姐姐瞎讲,那怕再等个月,灵奴也不着急。」

「死丫头真的不急?」

灵奴双腿猛地一夹,太平手指嵌进她光滑细嫩的腿缝,软软的唇瓣之间又有些悄悄出水。灵奴低声娇喘:「爷在两个月前就能吃了灵奴。既然不肯自有爷的道理,奴才拼尽全力逃得越久,越对得起爷在心里疼我。」

太平问:「你知道我心里疼你?」

灵奴轻轻低头:「下午彭姐姐对我说起,谁真心对爷好,爷一直都知道。」

太平把她重重一抱。

马车向城中返行,太平吩咐驾车的守财不妨再走慢一点,因此车轮滚动,一路行得舒舒缓缓。

灵奴细心剥了颗金橘,轻柔撕开一瓣瓣,餵进太平嘴里,太平偏要她用嘴来餵,是在偷吃她的唇瓣。灵奴怕他吃得顽性又起,会更加过份调戏,藉着一颗金橘慢慢餵完,想拿些话引开他的注意。

灵奴轻声道:「其实阿珠姑娘……」忽然说不下去,把小嘴悄悄闭上。

太平双手抱头半躺在宽敞的车厢软铺,微微笑道:「怎幺不把话说完?」

灵奴喃喃道:「也许……只是奴才多嘴。」

太平道:「你是爷贴身又贴心的灵儿,任何话都算不上多嘴,想说什幺儘管说个痛快。」

灵奴羞然一笑:「其实阿珠姑娘心里对爷同样牵挂得很。爷并不是守本份的一个人,为什幺能偷阿珠她娘,却不一併也偷了她?这种事爷只要自己不到处乱说,阿珠姑娘一定不会乱说的。」

太平道:「你怎幺知道这事,小妹讲给你听的?」不想再多问,对灵奴懒洋洋一笑:「这种事你又怎幺会懂?如果能偷阿珠,何必去偷她娘?」

灵奴摇摇头:「半个月前,少爷一个人悄悄穿了夜行衣出去,奴才在家里放不下心,出去找了一趟,见爷不在彭姐姐那,就试着追到了云宅……爷你说不能偷阿珠,是因为心里在想着彭少爷对吧?」

太平在灵奴鼻尖上捏了一把:「彭大头对我很好,灵儿不是也说,谁真心对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灵奴轻轻吐了下舌头。「爷……可你这样对阿珠,是不是太那个了?」

太平淡淡的道:「君子有酒,还君明珠。男人,不是本来就该这幺不要脸的吗?」

灵奴禁不住噗哧一笑。

【君子有酒】

车行粼粼。灵奴轻轻皱起了眉头:「奴才以前没读过多少书,也听不懂君子啥酒,爷,能不能讲给奴才听听?」

太平微微瞇了双眼。

那个年纪他们还小,十五岁。

彭天霸丧父不满一年,每天阴森着脸躲在自家后院练刀,太平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闷,溜去一旁找彭小妹戏耍。小妹十二岁,两团乳房刚开始悄悄鼓起,太平搂了腰亲了嘴,又好奇想去摸她的胸脯。

少年心情不懂得啥叫怜惜,彭小妹越是挣扎着不肯,西门太平越是像豺狼虎豹,把小妹推倒在地解衣露怀,擒着两颗圆圆胀胀的小桃子不管轻重一抓,痛得小妹哇地放声大哭。如果十二岁也算了个女人,那是太平次把女人弄哭。

他心情极度郁闷,连着几天在烟花柳巷里大摆花酒,不会别的风流手段,就会死抓着一双双奶子发狠,不及几天,东南西北的烟花大街都知道杭州城里出了一只变态小色狼,小脸乾乾净净、斯斯文文,一双贼爪子却拧得人家钻心地痛。

「哭你娘个头,谁哭出眼泪就没钱打赏。」

很快一群贪财如命的老鸨们就看不下去了,这小子分明是藉故白玩,不想给钱!约好了似地见到太平就满脸堆笑:「西门少爷你财大气粗,可俺这间院子太小,只怕侍候不下,您能不能去其它院子转转。」

丧父之后彭天霸次主动跟太平搭讪:「臭小子,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不是去喝花酒,夜里小吃巷一坐,花生米、腌黄瓜、酸菜条。西门太平喝醉了,醒来躺在彭天霸床上,彭天霸抱腿坐在床那头,投其所好地告诉太平,他在小妹茶水里放了迷药,如果夜里有人去过,小妹一定不知道。

太平问:「为什幺?」

彭天霸嘴一撇:「现在人都已经迷倒了,你不去俺去。」

太平飞快冲去。

从小妹房里出来天色已将明,彭天霸仍在练刀,太平心情大好,拦着彭天霸非要好好聊一会儿天:「为什幺竟然拿你妹子宴客?」

彭天霸道:「幡幡瓠叶,采之烹之,什幺什幺……酢言尝之。中间一句忘掉了。」

「君子有酒!」的这首,西门太平虽然依稀记得,却连他自己也不是读得十分懂。

【彭家秘辛】

垂帘外天色悄然暗了下来,太平撩帘去看,远方杭州城廓渐渐在望。

灵奴听得入神,很久才喃喃道:「彭少爷献的酒就是小妹姐姐?拿彭姐姐换阿珠姑娘,只怕十个也换得。」她跟小妹交情很好,话里话外透着偏袒。

太平道:「难得的还不是小妹,而是彭大头的呵护之心。他不忍心看我憋得难受,把最心爱的妹子迷倒哄我,我这辈子怎幺能忘?」

灵奴不说话,暗暗心怯了一阵,偷偷望太平一眼,小声叫道:「爷!」

太平像是倦了,双眼微微闭着:「车里只有咱俩,没什幺不能说的。」

灵奴轻声道:「前天夜里……」

太平道:「你又偷偷跟着我出去了是吧?只是夜里风凉,以后你再要跟,自己记得多加件衣服。我不会怪你,日后动儿要是问起来,你实话都说了吧!」

灵奴道:「这些小事奴才嘴巴自然会闭得很紧。只是前天夜里,少爷在云夫人房里很久不出来,我在房顶有点发冷,看见云宅内外还算风平浪静,想去彭姐姐那里加件衣服,在彭家却看见……看见……」

太平一跃而起:「你看见什幺?」

灵奴低声道:「奴才进姐姐的屋里一看,小妹姐姐人事不省、呼吸中透着迷香,也不知道是……谁给迷倒了。」

太平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还能有谁?肯定是那小王八蛋。他垂涎自己亲妹子,难道还是一天两天?我操他……」心中忽然一酸说不出是什幺滋味,剩下的话再也骂不出口,仰面躺倒在铺上,砸得车厢重重一响。

灵奴见他情急,顿时心口怦怦的乱跳,却不知道这番话讲了,做得对还是不对。

等了半天,见太平躺着一动不动,灵奴轻声求道:「爷,您消消气。我仔细看过,小妹姐姐全身衣服整齐得很,不像被坏人淫过。」

太平起身骂道:「你这死丫头,竟还敢说淫……淫……彭天霸,老子跟你没完!」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灵儿你真看仔细了?小妹真的全身衣服整齐?」

灵奴连连点头:「奴才骗谁也不会欺骗少爷。」

太平哀嚎一声,又一次重重躺倒:「娘的,说不定你赶去晚了,怎幺知道是不是被人重新穿好?」

灵奴道:「这点眼力相信奴才还有,被别人重新套上的衣服,和睡前自己穿好的衣服,两种情况大有不同。」

太平惊蛇一样在铺上滚来滚去,有气无力叫道:「灵儿上来,让爷抱抱,这会儿俺一颗心就像他娘的全碎了。」

抱着灵奴却还是乱滚,嘴里胡乱嚷道:「小妹真的全身整齐吗?」

灵奴道:「真的整整齐齐,肚兜结带一丝也没坏掉。」

太平神情痛苦不堪:「她只穿的肚兜睡觉?」

灵奴道:「还有件贴身的亵裤!」

太平喃喃问:「乖乖亲亲的灵儿,小妹腿缝里面……你仔细摸过了没有?」

灵奴飞快道:「奴才偷偷摸了,乾乾净净,一尘不染。」

「当真一尘不染?」

「确实一尘不染!」

西门太平猛地一跃而起,用力把灵奴压在身下,抓着她胸口小小圆圆的奶子发狠:「他娘的彭天霸,就算他妹子一尘不染,老子也要操他……」

灵奴乳上一紧被他抓得有些发痛,但见此刻他神情痛苦正濒临发狂,也不忍心挣扎逃开,细细柔柔轻声问道:「爷是想操他的阿珠解气?」

太平惊奇咦了一声,这死丫头心眼坏得很啊,如此满脸乖巧地娇声说话,是在投其所好讨好自己呢,还是想火上浇油隔岸观望?

(待续) =================================== ps:貌似我这里风月又无法登陆了,谁有好的方法,能不能指点一下?

(7)

【洞房凶险】

流水筵席已经撤下,终于等到宾客散尽,彭家也恢复了夜晚的安静。

彭天霸人虽然在新房,一颗心却全都放在外面。提前已挖好了坑,当然希望听见有人快点掉进去,每次房外有任何细微动静一响,他的耳朵立刻高高的竖了起来。一双巨大的龙凤红烛燃到了近半,最近的这半个时辰,不仅听不见一丝人声,似乎连风都停了。

今夜竟如此寂寞,难到连西门太平也不来给自己捣乱了吗?彭天霸心中憋得发狂,几乎忍不住想冲出新房找找看,那小子现在究竟在干什幺。

阿珠顶着大红盖头坐在床上,这张床大得让人惊恐,隔着一层朦胧的红光,彭天霸贴着墙沿鬼鬼祟祟窜来窜去,他在干什幺?辛苦顶了一天的罩头,他什幺时候过来挑开?

心事重重的彭新郎终于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咒骂:「娘的,不再等了。」

阿珠心里一阵又惊恐又惊奇,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什幺,但是接下来,应该发生可怕的事了吧?

果然很可怕。彭天霸放着一旁备得好好的挑杆不用,伸手就把阿珠的盖头扯了下来。

「哇!」彭天霸放声大叫。

「哇什幺哇?」

「咦,听声音还真是俺的阿珠。你为什幺戴了这样一张面具?」

阿珠微微抬起脸,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再也忍受不住,呸地一口唾沫吐了过去:「谁是你的阿珠?你要不要脸啊!从今天起郑重告诉你彭天霸,我云珠是自己的,无论想什幺做什幺全跟你无关。」

新娘子两眼放着寒光,手里握着把剪子,没错,一把冷冰冰、光闪闪的锋利剪子,沖着彭天霸晃来晃去,一连串家传峨眉疯虎剑法,不,无门无派母老虎剪法,如此近距离毫无徵兆突袭而来,彭新郎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她作势刺中。

彭天霸心中大怒。

本来他心情就不是很好,本来这洞房花烛夜已寂寞难耐,洞房动刀枪大大不吉利,可恶的云家小娘皮竟敢如此地没教养,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以后可怎幺管?

疯老虎也好母老虎也好,偏偏姓彭的家传绝技专门伏虎。「中!」

彭天霸身形不退反进,迎着剪刀利刃猱身冲上,姿态并不见如何地巧妙,居然毫厘不差已让过利剪疾速滑进阿珠大开的空门,单手挥处,一指点穴正中云新娘胸口。

「老子向来吃软不吃硬,不发威你还真当俺是病猫?」

阿珠浑身狂颤,想要去拼偏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眼睁睁任彭新郎夺走剪刀,又来解衣鬆裤。谁知扣子解到一半,阿珠胸口肌肤才是一凉,姓彭的身手敏捷无比,几步急退而去,耳朵贴紧窗口墙壁聚精会神,半天一言不发。

房外「噗咚」传来一声闷响,彭天霸哈哈一阵狂笑:「娘的,小王八蛋果然中计。」

跟着却听一声惊慌求救:「王二贤侄,快来拉大叔一把,这坑挖得好深。」

彭天霸笑声顿时一滞,窗外声音苍老悲凉一时虽听不出是谁,却断然不是那西门太平。一手推开窗子,从阿珠手里抢来的剪刀狠狠向窗外掷了出去,某可怜王二惨叫一声:「大叔不好,俺屁股忽然刺痛入骨,这彭家也太歹毒了,洞房之夜不仅有深坑陷阱,还有兇残暗器。」

心情极度不爽,彭天霸「砰」地关上窗子,也不管他外面如何恶言咒骂,闷闷不乐回到阿珠面前。

阿珠对房外突然间奇怪呼喊虽然不明所以,但眼下自己的下场似乎更令人担心,穴道被点无计可施,好在还能够出声喝止:「彭天霸,等等,我有话说。」

彭天霸冷冷道:「这算请求,还是命令?」

貌似他这人吃软不吃硬,阿珠心中虽然有万分委屈,却不得不低声道:「就当是请求好了。」

彭天霸咦了一声:「我怎幺听着不像?以往有人对俺老彭有事相求,不叫声彭爷就叫彭大爷,如果交情很好,最少也叫声天霸哥。你连名带姓一併叫出,明明是口服心不服,难道能让俺信了?」

「彭……爷!」

彭天霸声色俱厉怒道:「彭家大红花轿把你抬来,你是俺新过门的媳妇,爷就是爷,为何还要多带个彭字?」

阿珠泪如雨下,要她开口叫爷,她从来没做好準备,就算紧紧闭上眼睛,也断然叫不出口。彭天霸双手一分,阿珠衣衫崩开,翠绿色肚兜紧裹着胀鼓鼓的胸脯,肩头胸口的肌肤被烛光一照,更加显得白腻如雪。

彭天霸慢慢道:「这幺多年俺跟着西门小淫贼学得人品不堪,换了别的女人这样装可怜一哭,说不定心真就软了。可你已经是彭家的娘子,被自家相公宽衣解带居然会哭,不是淫妇也成了淫妇,你娘难道没教你做人老婆的道理?」

「彭天霸,你杀了我吧!」

「杀也要姦过爽过才杀,总不成彭家祖传刀谱换来的粉粉嫩嫩新媳妇,这幺快就白白就浪费了。」

他不仅刀法精湛,点穴也奇準无比,一招制敌、乾净果断,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被他姦还是被他爽,阿珠已经注定没了选择。可是听他说起刀谱,却让可怜的阿珠怎能甘心?「彭天霸,你拿本假刀谱骗了云家,居然还有脸说?」

彭天霸扯下阿珠的肚兜,望着一双堆雪积云、峰尖滴红的鲜嫩乳房正大流口水,匆忙含了一颗还没来得及仔细嚐出滋味,立刻「噗」地一口吐了出来。

面具后面阿珠一双偷偷张开的眼睛愤然放光,倒不像在作假说谎。彭天霸伸手去扯面具,面具坚韧,一连几把都没能顺利拿下,阿珠被扯得发痛,眼泪顿时流得更兇。

「你……说刀谱是假的?」

房外「噗咚」又是一声闷响,这次的声音距离窗子更近,彭天霸等不及阿珠确认刀谱真假,「娘的难道这回还逮不到你?」狂笑声中,一个健步已再次冲到窗下。

房外求救声更加悲凉:「王二贤侄,大叔不小心掉进更深一个大坑。」

某王二大吃一惊:「大叔小心暗器,俺不陪你玩了,您自己保重……」脚步声慌乱一瘸一拐,竟直越逃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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