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艳史 (1.1-9.11全文完)

210Clicks 2019-08-30 Author: 云渐生
#艳史  
【萧齐艳史】第一章 美人为酿(一)(二)作者:云渐生2019/8/21发表于Popo是否本站首发:否字数:6183


              第一章:美人为酿

                (一)

  鸟度新曲,花吐云烟,正是南国仲春时节,阳光明媚,万物更新,耳闻目遇,皆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齐国苍梧郡,名唤宜兴的小城,一座桃花如海、蜂飞蝶舞的园子里,正走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作侍女打扮,眉目很是清秀,周遭春光虽好,却是无心观赏,小脸上挂着一丝焦急的神色,步履不停,摇出一片悦耳的环佩叮当声。

  一路穿花绕树,不久,少女在一间装饰精美的竹屋前停下,迟疑片刻,伸手轻叩门扉,唤了声:「少爷。」屋内一片沉寂。她又喊了几声,仍是无人回应,便咬了咬嘴唇,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虽然早有预料,看到眼前的场景,她仍然羞得满脸通红:一张铺着凉席的宽大竹床之上,叠手交足地卧着一男二女,三人身上皆是一丝不挂,锦衣华服缤纷散落各处,其中一条丝质的亵裤竟然挂在窗棂上,风吹猎猎,犹如旌旗招展。

  少女想起云老爷的吩咐,上前强忍着羞意唤道:「少爷,少爷,快起来,您今天要到王老夫子那儿听课呢,都忘了么。」欲摇他手臂,忽然瞥见他两腿间斜翘向天的棍状物事,不禁大羞,忙别过脸去。又见最外侧的一个容颜秀美、嘴角弯弯翘起、睡得香甜的女孩正是跟自己相熟的华矜,记得她最是怕痒,便去呵她的咯吱窝。

  「嘻嘻,嘻嘻……」华矜在睡梦中乱扭一阵,实在躲不开,睁眼一看,原来是老爷那边新来的侍女晓芸姐在闹自己,不由嘟起了嘴儿,埋怨道:「芸姐姐,你做什么呢,痒死了。」

  晓芸轻哼一声,道:「日上三竿了,你还在这和你家少爷抱成一团做春梦呢。快把他叫起来,你也忘了他今天要去听课了吗?」

  华矜吐了吐舌头,瞧瞧脸上红晕犹存的晓芸,玩心忽起,曲起食指往少爷身下一弹,只听哎呦两声惊叫,少爷是吃痛惊醒,晓芸却是看见那根东西在自己面前晃了几晃,羞得落荒而逃。

  少爷捂着下体醒来,不满地叫道:「小矜,你这是恩将仇报!」不由分说地把她扑倒在床上,狠狠亲了一顿。

  华矜艰难推开他,坐起来犹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才道:「少爷,我们还是赶紧起床吧,老爷派人来催了,说让您去听王老夫子的课。」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套士人间流行的衣服,帮他穿上。

  少爷伸了个懒腰,无奈道:「小矜,教你们多少遍了,要叫我公子,不要叫少爷。」

  华矜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拍醒最里边睡着的碧荷,才极其敷衍地答道:「是是是,少爷这称呼一听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不如公子贵气,有文化涵养──可是少爷,您整日跟我们厮混,也没见读过几本书啊,您这不是叶公好龙嘛?」

  少爷振振有词:「书不在多,够用就行。好比那《花营锦阵》上,绘的总共也不过二十四种姿势,难道便不够用了么?」

  「不跟您说了,」华矜笑啐一口,跳下床来,正要去打水给少爷洗漱,不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忙捉住床沿,试着活动了下双腿,向他叫苦道:「少爷,您昨晚兴致倒高,可害苦了我和碧荷姐姐,人家现在腿还酸着呢。」

  少爷抬起右手,吻了吻拇指上套着的白玉扳指,得意笑道:「有传家宝相助,自然差不了。可惜我与修行无缘,至今没遇上哪位下凡的仙子,没能发挥它真正的功用。」

  华矜活动好了腿脚,出去打来一盆清水。三人洗漱一番,便一起去正屋拜见云老爷。

  云老爷全名云海生,已年过花甲,或许是长久的富贵滋养了他,脸色相当地红润,鬓发未白,腰杆挺直,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如果不是妻子的早逝在他心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也许他比现在还要年轻得多。

  他一向极为溺爱云知还,只是眼看他就要十七岁了,仍然一味地沉迷女色,虽有玉扳指护体,不虞重蹈汉成帝覆辙,但是根植在内心深处的望子成龙的渴望,还是时常冒出头来,让他不甘于让儿子守着祖传的家业,就此过完平淡的一生。他也知道儿子不喜圣贤书,所以经常一边放任一边督促,自相矛盾得很。

  这时望子成龙的心思占了上风,云海生看着换上一身皂布直裰的云知还,满意地点了点头,话却说得很委婉:「能起来就很好。去吧,王老夫子人虽迂腐,课却讲得极好,认真听,爹不敢指望你以后能当大官儿,或者取得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于为人处世处,能得一二裨益,我这个当爹的就心满意足了。」

  云知还对自己老爹的脾性哪能不了解,只是笑了笑,和和气气地说:「爹,那我去了。」

  三人正要动身,云海生忽然叫道:「等等,你带那么多丫环去做什么?唔,碧荷,你留下吧,刚好到了一批花草,你去帮晓芸她们一起摆好。」

  碧荷一向沉默寡言,应了一声,向云知还点了个头,便自去了。

  云知还和华矜携手来到街上,只见商贩云集,行人摩肩,车如流水,马如龙,伴随着嘈杂的吆喝、谈笑声,当真是热闹非凡。

  神后治世已有十年,除了与北齐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整体可称得上海晏河清,此城虽位于齐国的南方偏远之地,却也日渐兴盛起来。

  云知还最爱热闹,加上有意拖延,便带着华矜东逛西逛,只要是华矜喜欢的,不管是什么,通通买下来。两人正转到西水街,忽见前方人头攒动,围成一圈。

  云知还好奇心起,逮了一位大叔询问前方发生了何事。

  那大叔倒是好心,解释得很详细:「是卖馒头的徐老三与一个高凉郡来的大婶起了冲突。那位大婶听说是开米行的许昭佩老爷的亲戚,带着个四岁多的孩子。孩子十分顽劣,与人在街头打闹,不小心弄翻了徐老三的几屉馒头。徐老三气急攻心,就狠狠打了那孩子一耳光,扣留着等大人来要钱。现在俩大人较上劲了,徐老三要那大婶赔钱,那大婶却说自己孩子被打了一耳光,已经赔过了,徐老三还来向她要钱,分明是讹诈。这不,俩人僵持快半个时辰了,还在吵着呢。」

  云知还好管闲事,牵着华矜的小手,分开人群,凑前一看,两个大人面红耳赤吵成一团,一个小男孩畏畏缩缩躲在一旁,脸上泪痕未干。

  云知还打量了小男孩一眼,见他一身粗布衣服,腰后的位置打了几个补丁,洗得却很干净,颜色微微发白,不由心中一动,沉思片刻,对华矜道:「小矜,拿两块碎银给我。」

  华矜也不多问,直接从袖里掏出两块碎银放在云知还手上。

  云知还脸上带笑地走过去,两手一分,隔开徐老三和那位大婶,叫道:「大叔大婶,听我一句劝可好。」

  徐老三认得云知还,便向他诉苦:「云少爷,你来得正好,可不是我徐老三贪那一点银钱,非要揪着这事不放啊,我还要做生意的。只是你给大伙说说,打翻了别人东西却不用赔钱,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那大婶立即还嘴道:「你心疼你那馒头,谁看不出来?我还心疼我儿子呢,你跟我要赔偿,我儿子被打了,我跟谁要赔偿去?」

  云知还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到徐老三身前,和和气气地对他说:「徐大叔,一码归一码,你打了人,是不是就要赔钱?」

  徐老三面露难色,云知还便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朝那大婶努了努嘴。

  徐老三掂了掂手里的碎银,怕不是有一两多,微一咬牙,把它塞到那小男孩手上,说道:「小朋友,是大叔鲁莽了,不好意思。」

  云知还故技重施,又让那大婶拿一块碎银放到徐老三手里。

  那大婶先还推脱了几句,见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便做出心软的样子,把银子交给了徐老三,又说:「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请多包涵。」

  这样一来,两人便算和解了。围观的人群没热闹可看,嘴里感叹几声,也就散了。

  徐老三道:「云少爷,这可让您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手上却不客气,把银子悄悄揣进了兜里。

  云知还摆摆手,笑道:「我平生最受不得别人争吵,每回听到都要头疼好半天,云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便是花钱买个清净,也值了。」

  那大婶对云知还鞠了个躬,看了他一眼,脸上很是感激,却什么也没说,拉着小男孩走了。风中隐约传来训斥的声音。

  云知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华矜琢磨了一会,笑道:「少爷,我知道您为何叹气。」

  云知还道:「哦?说来听听。」

  华矜认真分析道:「少爷这是哀民生之多艰啊。我看那位大婶和她的孩子衣着朴素,却很是干净整洁,想来虽然家境不好,自尊心却很强。她带着小孩从高凉郡远道而来,很可能是遇上了困难,来找许老爷求助。许老爷的吝啬是出了名的,一个远房亲戚,自然不放在心上。所以她才厚着脸皮,与徐老三为了几屉馒头在大街上争吵。大约不是真的蛮不讲理,而是实在拿不出赔偿来吧。少爷好心,借着劝架的名义给了她一点银子,但是非亲非故的,也不好多问,不知道是否能真正帮到她,于是就忍不住叹气了。少爷,我说得可对?」

  云知还笑道:「知我者,华矜也。」忽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华矜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自己,吃了一惊,脸上发烫,忙从他身边跑开,跑了十几步,又忍不住笑着回头朝他招手。

  云知还嘴角含笑,正要赶上去,临街的悦来客栈二楼窗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如春泉漱石的嬉笑,隐隐地似乎还含有一丝极为撩人的妩媚之意。他听了不由心中一荡,忙抬头去看,只见窗口处人影一闪,显然是有人躲到里面去了。

  云知还微觉失望,暗暗猜想那声音主人的容貌,这时华矜却已等不及了,回来拉住他胳臂,仰着脸笑道:「少爷,您想什么呢,再不快点,王老夫子就要下课了。」

                (二)

  官办的学校叫学宫,民间集资或私人所设的学校叫私塾。王老夫子是这座小城里最有名望的私塾老师。

  只是他满口的之乎者也,时而「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时而「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云知还丝毫不感兴趣,听得还没华矜认真。

  苦挨了一天,到放学已是酉时,夕阳在天,晚风吹拂,时时可见一群群鸟儿划过城市上空,投归山林。

  云知还和华矜走在回家的路上,有时默默观赏傍晚风景,有时随口交谈几句,气氛颇为宁静温馨。

  云知还正想着,这种日子永远持续下去,似乎也很不错。左边的屋檐上忽然跳下两个身影,云知还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身子已腾空而起,耳边响起一个调皮悦耳的声音,「借你家少爷一用,明日还你。」这话显然是对华矜说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听到华矜的回应,云知还已被强风迷住了耳目,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云知还第一次尝到高空飞行的滋味,只觉身子轻飘飘的,伴随着刷刷的风声,眼睛稍一睁开,便被涌出的眼泪迷住,根本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云知还脑子里晕乎乎的,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感到飞行速度变慢了一些,便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睁开一线先往左边看去,一瞬间,他的眼睛睁到最大,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正用一只手抓着他的左肩,感觉到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侧过脸来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云知还彻底呆住,刹那间,书上无数形容美人的词语从脑海里高速掠过:肤如凝脂樱口瑶鼻明眸善睐闭月羞花千娇百媚万种风情……。竟然全都对得上,又全都差了一点意思。

  那女孩儿极是怕羞,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忙别过脸去,不敢看他,雪白的脸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被夕光一照,晚霞一衬,更是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目眩神迷,不能自已。

  云知还呆看了许久,忽然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左肩,只见一只绝美的小手正轻轻捏住自己的肩头,五根细指直圆如玉管,长短合度,粉白相宜。隔着轻薄的衣衫,一种女孩儿特有的温软传了过来,身子霎时酥掉了半边,心里痒极,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未曾多想,便在她的手指上亲了一口。

  那女孩儿呀地惊叫一声,嗓音奇娇异媚,手迅速缩了回去。

  云知还正心旌荡漾,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往下沉沉一坠,右边的女孩儿一个不妨,手上倏滑,这个还没从亲到女孩手指的狂喜中清醒过来的男人,便在草地上摔了个滚地葫芦。

  云知还哎呦哎呦地从草地上爬起。幸亏目的地已近,两个女孩飞得慢且低,除了摔得鬓发散乱,满身草屑泥尘,身体倒是并无大碍。虽然如此,当云知还好不容易找准女孩们的方位,头昏脑胀地转过来时,那滑稽的模样仍然让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知还最受不得女孩儿笑,这一下又看得痴迷起来,只觉得一个丽色倾城,仿佛洛浦仙妃,一个调皮可爱,宛如邻家小妹,各有各的美丽迷人之处。

  一身水绿衫子、鹅蛋脸、眼睛溜圆的女孩撅起嘴儿,对另一个女孩道:「二师姐,他又盯着你发呆了。我就说这个人是色鬼转世,选他最合适不过了,你还不信我。」

  被唤作二师姐的女孩脸上犹带着笑意,笑着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失误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又晕了起来,用手肘捅了捅绿衫女孩胳臂,轻声道:「别说我了。你去告诉他,看他肯不肯帮忙。」

  那女孩摇头叹气道:「这可便宜他了。」走近了一些,看着云知还,酝酿着怎么开口。

  云知还已从最初的惊艳中缓过神来,理理鬓发,拍去泥尘,整整衣冠,假咳一声,朝女孩抱拳道:「不知两位小仙子怎么称呼?在下云知还,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或许是夸张了,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帮仙子们办好。」

  「我叫罗节,」女孩道,又指了指另一个女孩,「她是我二师姐,叫申小卿。」

  云知还默念了几遍,笑道:「都是好名字。」

  「我的名字哪有二师姐的好听,」罗节朝他眨眨眼,伸手一引,道:「你随我来。」

  三人行到一株高大的松树下。罗节从袖中抽出一张黄色符纸,往前方的草地上一弹,符纸悠悠飘行,犹如羽毛。忽然像是触到了什么,在空中一顿,冒起了火光。符纸烧得极快,不过一息,便已燃尽,于是变戏法似的,一个身着天蓝色衣衫、面容清丽秀雅的女子凭空出现在了树下。

  她躺在一张羊毛毯上,脸色苍白如雪,紧紧地抿住两片薄唇,身上盖着一件貂裘大衣,却打摆子似的颤个不停。

  云知还见状惊讶道:「她是谁,这是怎么了?」

  罗节细眉蹙起,解释道:「这是我大师姐李萼华。我们接了刑部传下的通缉令,要抓一个贼名姜逸舟的采花大盗,不知如何泄露了消息,他竟然提前布置了陷阱,大师姐为我们挡下了所有暗算,自己却中了剧毒。此毒名曰美人酿,听来风雅,实则极为歹毒,难解不说,发作更是迅速,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会在睡梦中……唔,那个而亡。我们来不及回京师求救,想起白天见过一个好心又好色的公子哥儿,才去把你找了来。」

  云知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岔了,摸了摸下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我是很愿意帮你们的,但是我对解毒一窍不通,实在不知道如何帮起。」

  罗节咬了咬牙,大声道:「师姐中的是一种春药,春药,你懂么?」

  云知还被吓了一跳,不由向申小卿看去。

  申小卿俏脸飞红,声如蚊蚋,飞快地道:「只剩下一个时辰了,请云公子快救救她吧。」

  虽是人命关天的当口,这一声「云公子」仍然把云知还叫得浑身舒畅,几乎要笑出声来,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打量了眼昏睡不醒的李萼华,见她身形颀长,雪肤花貌,周身更似有光华流转,比之申小卿的倾国之色固然略有不及,却也是个如假包换的绝色美人,不禁怦然心动,勉强严肃地点点头,道:「我一定会把令师姐救回来的。」

  罗节哼了一声,嘴里念书似的:「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假模假式,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知还握拳抵唇干咳几声,迟疑着问道:「两位小仙子是不是回避一下的好?」

  罗节捏诀施了个屏蔽声息的法术,才道:「救完人之后,你随便往哪个方向走出十步,叫一声我们就能听到。」

  云知还点头道:「在下明白。」

  台子已搭好,只等正戏开场了。

  申小卿早就羞得不行,忙拉着罗节的手远远躲开。

                (三)

  夜幕四垂,月亮从东边姗姗升起,照得天地间一片银白。风温柔地摇晃着树林,像母亲温柔地摇晃着一张婴儿床。到处是枝叶沙沙摩擦和虫子唧唧鸣叫的声音。

  月光照耀之下,李萼华的脸如美玉生晕。云知还跪坐在她身旁,忍不住低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嫩滑之余,觉得十分冰凉。

  云知还微微蹙眉,对这个冰美人的遭遇,第一次感到真切的怜惜。

  轻轻掀开她身上披盖的貂裘大衣,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云知还不禁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伸臂把她抱进怀里。

  李萼华的身子很软,又很冷,不同于云知还抱过的其他姑娘,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这时她的脸已近在咫尺,云知还注目其上,观赏得极为细致。

  额头光洁,眉目如画,鼻子挺直,双唇润泽,脸颊雪腻,耳垂精致,他一寸寸地看过来,一寸寸地舔吻,渐渐地情欲升腾,便乱了方寸,用额头、鼻尖、脸颊和嘴唇在她的秀脸上乱亲乱蹭。

  他像对待最珍贵的食物一样,先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两个唇角,又用舌面轻扫过她的上下唇线,最后才把她的两片唇瓣含在嘴里,一顿狠咂细吮。

  不经意间碰到她的牙齿,云知还嘴唇稍离,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颔,往下轻轻一捺,仿佛撬开了一瓶夏天冰过的美酒,一股冷冽的清香直冲鼻腔,只是这么一嗅,云知还便心醉神迷,尘虑尽消。他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胡乱吸了几口过瘾,只觉得清冽甘醇,妙不可言。

  他心里奇怪,只是此时却不容多想,舌尖紧紧抵住李萼华的舌根,嘴里含住她幼滑细软的香舌,用力一吸。

  李萼华在睡梦中娇唔一声,身子轻颤,口中美酒几被一口饮尽。

  美人香液如开春的雪水,沁人心脾,云知还却越喝越感浑身燥热,有如寒玉的娇躯抱在怀里,竟也不再觉冷,只是冰冰凉凉的,贴偎得自己甚是舒服。

  胯下阳物早已勃挺如铁,他忙解开衣带,放它出来。一眼看中李萼华的纤纤玉手,便捉起一只,手把手地教她握揉自己的肉棒。

  李萼华的掌心滑腻凉软,手指雪白纤长,圈握住棒身前后撸动,不仅触感绝佳,更有一种令人销魂蚀骨的优雅风情。

  云知还很快就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骨酥体软,便停下手中动作,把李萼华放平在羊毛毯上。

  他用膝盖顶开李萼华的两条美腿,跪在她跨前,分别捏住衣带两端,轻轻一扯,天蓝色的衣襟如云朵两分,滑落身侧,露出内里月白色的肚兜儿。又在她光滑如玉的裸背上好好地揉捏抚摸了一阵,才解开肚兜的系带,轻轻掀起肚兜一角,使她的左乳暴露在月光下。

  李萼华的乳峰浑圆饱满,肌光胜雪,月光下照,莹然生辉,衬得顶上的一朵红梅更是娇艳欲滴。

  玉峰底下一段纤巧腰肢,坦腹小脐,风光绝美,处处引人流连忘返,手摩唇吻。

  云知还从她的雪腹开始,一路进三步退两步,缓缓游弋而上,所到之处搓揉吮吻,不一而足,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来到雪峰底下,忽然改变了速度,大手一握,把李萼华的丰圆玉乳捏得腹部深陷,乳尖突出。

  李萼华呻吟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右侧扭了一下,肚兜滑落,胸前双乳颤颤巍巍地全部露了出来,雪色逼人眼目。

  云知还见她反应强烈,心中更是欲焰如焚,一手一只拿住她两只雪乳,揉握抖捏,动作不停,脸直接埋在了她丰软的胸乳上,乱拱乱亲。

  女子的体香一丝丝地钻入鼻腔,再尝到她肌肤上咸涩的汗水,云知还身心俱沸,下体涨得发疼,终于忍不住,气喘吁吁地离开她的身子,双手插入她的玉股之下,手指钩住裤头,用力一扯,把娟裤和亵裤一起褪到了膝盖。这下不仅暴露出了她最隐秘的所在,连两条如瓷的美腿也一起裸露了出来。

  李萼华的雪蛤早已湿透,胀卜卜水淋淋的。她的燕草稀疏凌乱,两片美玉雕成的粉唇,软软地被浆水粘在一起。

  云知还一见之下,血脉贲张,急忙扯掉她的鞋裤丝袜,将她两条细长雪白的美腿勾在腰间,扶着阳物在浆腻的嫩蛤上蹭了几蹭,便迫不及待地对准嫩孔,轻轻一送,整个龟头已陷入了一片冰冰凉凉的窄紧之中。

  此时云知还欲火焚身,李萼华玉户的冰凉正合他意,他上身急忙趴伏下去,把她白雪雪的身子搂在怀里,深深注视着她清丽秀雅的面容,下身发力一耸,已破开薄膜的阻隔,尽根插入她细长窄紧的嫩腔里。

  李萼华身子被破,不禁秀眉紧蹙,小嘴微张,扬脖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脸上露出既苦又乐的神情。

  云知还已破过好几个女孩的身,并不是毫无经验,但是听了李萼华这动人到极点的宛转哀吟,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再被她痉挛着的膣肉绞了一下,差点直接喷发了出来。好在他反应够快,深吸一口气稳住了。

  他知道女孩嫩瓤初破,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便不急着耸弄,只是不停亲吻她的秀脸雪颈,双手极其温柔地在她前胸后背游走,遇到极度绵软腴嫩之处,才忍不住捏上一捏,揉上一揉。一对丰软玉乳自然得到了最多的宠爱,被他搓弄得忽圆忽扁,两粒诱人的莓果尖尖地挺立起来。

  李萼华难耐地扭动娇躯,雪腻冰滑的肌肤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香汗,厮磨在云知还的身体上,撩魂荡魄。

  云知还感觉到她的玉壶内滑如油浸,如膏似脂的美肉层层叠叠包裹而来,知道她已经十分动情,便搂着她轻抽缓送。

  粗大的肉棒紧紧撑开她的嫩管儿,棒身上盘绕的血管、龟头处凸起的沟冠,温柔而又坚决地研摩、刨刮着她,以烧热的金斗烫熨衣服的耐心,每一丝细微的皱褶都不舍得放过。

  李萼华神智昏沉,全凭本能行事,被云知还抽耸得快感连连,便很自然地张开小嘴,开始不加节制地呻吟。云知还进出得温柔时,便「唔,唔」地轻叫几声;

  云知还快速耸弄时,便「噢,噢」地一阵乱叫;待云知还摸索清楚,抵住她的嫩花心急突狠刺,便欲死欲仙地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呜,呜!」

  李萼华雪白的身子时绷时酥,忽蜷忽伸,便如一尾被急浪抛上岸来的银鱼。

  突一下挨得狠了,不禁呜咽一声,秀颔急抬,蛮腰怒拱,玉足紧勾,在嫩管儿剧烈的痉挛中,花心大开,阴精乱吐,竟是率先攀上了巅峰。

  云知还骤感肉棒从头至尾皆被一股麻暖腻滑的浆汁浇透,再见了李萼华高潮时那张娇媚绝伦的秀脸,尾椎剧酸,只来得及把龟头紧抵在她的花心,便忍不住激射而出。

  云知还的阳精得玉扳指之助,温度与普通男人不同,这一灌进去,顿时烫熨得李萼华浑身娇颤,极度的快美之下,忍不住又丢了几注花浆出来。

  两人你丢我注,许久才从极乐之境重返人间。云知还躺在李萼华身侧,搂着她汗津津的身子,不时亲一亲她已略见红润的脸蛋,只觉心酣神畅,无限欢喜。

                (四)

  回味片刻,发觉自己似乎泄得太快了。「唔,毕竟是第一次与修道的仙子结合,正常正常,」云知还很会宽慰自己,目光在李萼华的无瑕玉体上流连,见那一双秀腿又长又直,肌肤光洁如瓷,腻白如雪,当真迷人,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太急了,连这么美的一双腿都没有好好赏玩。

  云知还便俯身过去,从腿根开始,慢慢地抚摸、亲吻,一路蜿蜒到她的脚尖。

  李萼华的双腿比例极佳,大腿浑圆,小腿细长,玉足纤秀,足弓弧度刚好,脚背晶莹雪腻,十根脚趾如玉雕成,精致无比,让人忍不住捧在掌心爱抚亲吻。

  云知还这边正轻揉细吻,那边李萼华却已悠悠醒来。

  初时她还有些昏沉之感,随着阳精慢慢起效,人也就逐渐清醒过来。她醒来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下身的酸胀,然后是足上传来的异样。如果是寻常女子,明白发生何事的瞬间,应该会尖叫出声。但是她不同,她一惊之下立即忍住了,她以为自己终究还是落入了姜逸舟手中,而他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醒转,所以这是个反击的好机会。

  她马上查探了体内的真元运转情况,发现虽已如坚冰稍融,但应该还不足以击倒这淫贼,于是决定暂且隐忍下来,装作昏睡未醒的样子,默默运功。

  只是昏睡之中被亵玩、奸淫的感觉,与清醒时可大不相同。那时她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难受,下身发胀,浑身酸软,最后好像还尿床了,其余就没什么印象了。这时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足被人捉在手里,不住揉捏摩挲,时不时地还有温热的嘴唇落下来,顿时让她感到阵阵恶心。

  「哼,就让你暂且得意一会,待我恢复过来……」李萼华正暗暗咬牙,身子突然一个翻转,变成了俯身向下的姿势。跟着她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臂膀勾住了自己的腰肢,轻轻一提,半个身子已悬空而起。她心中不由慌乱起来,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接着两个膝弯被分别推了上来,那人放下她的腰肢,李萼华顿时成了个雪臀高翘、上身趴伏的姿态。

  察觉到这一点,李萼华粉脸如烧,暗骂一声:「无耻淫贼!」

  哪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对方的手往自己腿间一伸,已轻而易举地把整只雪蛤握在了手里。极度的羞耻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娇呜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这种叫声的不堪,立即紧紧抿住了自己的双唇。

  那只手开始缓缓游走、揉捏,五根手指比别人的五十根手指都灵活,李萼华感到万分难挨,自己的敏感之处好像突然变多了一倍,被对方拿捏在手中,缓慢有力细致地爱抚搓弄。两瓣薄唇的交界处尤其厉害,以往她沐浴之时都不敢稍碰一下的那粒东西,此时被两根手指夹住,又搓又揉,阵阵电流般的快感飞速往全身流窜,她死死咬住下唇,但是鼻腔里却发出了一声声闷哼,雪躯更是上下抖颤,两片花唇不断翕动,吐出一道道稠滑的密液。

  李萼华正羞耻不堪,突觉那只手在自己私处掏摸几下,便离开了,顿感一阵轻松。庆幸不过刹那,一根火热肉棒顶住穴口轻轻一送,已插了一小截进来。

  李萼华大惊失色,知道他又要来奸淫自己,忙一提真元,考虑要不要跟他拼了。

  忽然有温热的东西在自己脸上触了一下,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李仙子,可不是我贪图你美色,虽然你确实很美。是小卿仙子和罗仙子没有交代清楚,究竟要在你体内射上几注精液才能解毒,保险起见,我只好多射一点进去啦。」

  虽然这人的话让李萼华羞得脸上阵阵烧热,但是话中的意思却让她心中一震:难道这人是小卿她们叫来帮我解毒的吗?的确,这声音听起来也不像姜逸舟那淫贼。想到此处,聚起的真元便慢慢散了。

  李萼华此时虽然极度羞涩,却也不是莽撞之人,万一这人真是师妹找来救自己的,被自己杀了岂不是冤枉得很?但是现在怎么办呢?要不要叫住他?一想到要清醒着跟他赤裸相对,李萼华就没了勇气。他此时还插了一截阳物在自己体内呢……可是难道就这么让他继续下去吗?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李萼华不禁满面通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觉万分为难,这时如果还有得选择,她宁愿从没醒来过,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她在那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云知还却丝毫不知,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挺,已整根耸入了她的紧窄之中。

  「呜……」李萼华一下没咬住唇瓣,仰脖细吟了一声。她生平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阳物的形状,只觉又粗又长,棒身上还传来阵阵火热,烫熨得膣肉连连娇颤,花蜜大量分泌,从两人的接缝处溢了出来。

  李萼华羞到了极处,只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下去。

  云知还又一次感受到她的紧致膏腴,还有方才所没有的温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再急着耸弄,只把着她的细腰,轻轻柔柔,上上下下,研磨抽送,仔细感受着美人阴内的每一处凹入凸起、蠕动吸裹。

  这下可苦了李萼华,被他弄得穴内渐酥渐痒,偏偏他就这么一直不快不慢地耸动着,把她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地,极为难受。被逼得急了,有几次她脑海里甚至冒出了夹紧肉棒急速套弄一阵的想法。幸好她的意志一向坚定,忙羞愤地忍住了。两条细长的小腿却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玉趾蜷起,微微颤抖。

  云知还觉得李萼华的身子反应与前一次不同,特别强烈,虽然李萼华已在拼命忍住,他仍然能够感觉到她的花径不断地收缩吸裹着自己的肉棒,似乎比上次更加渴望强有力地冲刺。他本来就喜欢跟人开玩笑,便贴唇到她耳孔,往里吹了口热气,调笑道:「你是不是特别想要?小穴夹得我好紧呢。」

  李萼华羞不可遏,以为已被他看出装睡,几要开口否认,偏偏此时小穴不知为何紧紧收缩了一下,夹得云知还哦地呻吟了一声,顿时羞得没声了。

  云知还下身狠狠顶刺了一下,弄得她鼻中发出一声腻哼,又凑到她耳边道:「李仙子,叫啊,我喜欢听你叫。」几句淫话不仅逗得李萼华羞不可抑,自己也是欲火焚身,便把她的脸扳过来,一边在她艳如玫瑰的秀脸上乱亲,一边腰胯用力,急耸狠刺,下下尽根。

  李萼华待要忍住,神智却如一条小船,无意闯入一片狂暴的大海当中,无法想象的情欲浪潮一下就把小船打翻,整个人都溺进了水底。她极力抗争,双唇一会紧抿,一会张开,「啊啊啊啊……」纵情大叫一阵,又「呜呜呜呜……」压抑之极地闷哼一阵。

  云知还听在耳中,热血如沸,狠耸之余,犹觉不足,便提起身子,紧箍住玉人雪腰,把巨棒探入嫩穴内乱翻乱刺,急切地搜寻那一粒奇娇异嫩之物。连刺三四十下之后,终于找着,便用龟头去戳它,用马眼去噙它,毫不留情地顶刺搓揉。

  李萼华顿时花容失色,短促高亢地娇吟一声,两条雪滑小腿急急曲起,庾嫩足心抵到云知还的臀部,阴内阵阵收缩,花心大开,浑身痉挛着喷出一股股浓白的花浆,已是又一次达到了欢乐的巅峰。

  云知还本已到了紧要关头,此次不同上回,先做了心理准备,急默想了一下白玉扳指,高潮顿时延迟了片刻,身下抽势如虹,紫红棒身在精致如玉的穴口急进急出,磨出一片白沫,腹部和大腿结实的肌肉撞到她浑圆如球的雪臀上,掀起道道白浪之外,更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啪啪」震响之声。

  李萼华正浑身娇抖着泄身,敏感之极的嫩穴又被狠插猛刺了数十下,顿时丢得魂飞魄散,死去活来。嘴里早叫不出声了,只无力地张了张菱唇,便又缓缓合上。整个人便如同一堆软肉摊在羊毛毯上,只雪腹、大腿、圆臀和盛开的美穴不时痉挛几下,显示高潮余韵之持久。

  云知还见了她这模样哪还能忍住,便紧紧抵在她微微打开的花心,阳精怒注不已,直射得筋麻骨软,头晕眼花,方从李萼华的嫩穴中拔出,把龟头、棒身上的淫浆涂抹到她绵滑弹软的雪臀上。

  李萼华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轻薄,雪蛤张开,露出一条红艳艳的缝儿,里面满是两人混到一起的浊白浆液,被嫩膣一缩一鼓地挤溢而出,一些顺着穴口流到阴蒂处,滴落在羊毛毯上,一些沿着雪滑大腿流到白嫩的膝盖上,画面淫靡之极。

  云知还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春夜毛毯美人玉蛤吐浆图,当真是从发梢畅快到了脚尖,心满意足之至。

                (五)

  他凑前捧起她的雪脸一看,见上面满是高潮过后的红晕,几缕秀发被汗水粘在脸颊嘴角,鼻翼不断翕动,喷出阵阵温热香息,眼睛满足又疲倦地闭起,睫毛轻颤,竟是昏睡过去了。

  云知还满是怜惜地在她俏脸上柔吻一阵,便把她的身子温柔地翻过来,让她在毯子上舒服地躺好。看了看她两条美腿间一片狼藉的玉蛤,亲了亲手上戴着的扳指,自语道:「这枚扳指真是稀世珍宝,我可不能弄丢了。听老爹说,把仙子与自己云雨后的淫液抹上去,便能开始修道,不知是真是假。」

  他爬到她腰间,左手拇食两指按住两片薄唇柔柔一分,啵地一声轻响,女子最隐秘的嫩红阴肉已暴露在他面前。只见团脂娇蠕,春露遍覆,煞是勾人欲火。淡淡的腐兰味中,另有一股清冽的香气,云知还一闻便知道,是一开始她口中香液的味道。

  他一怔,想起李萼华所中之毒唤作美人酿,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能把女子的体液酿成一种与酒相类的饮料。想起先前那冷冽甘醇的口感,云知还大感惋惜,自己真是暴殄天物,无意之中竟然糟蹋掉了一管佳酿。

  此时追悔无用,他叹了口气,戴着扳指的右手拇指在她蛤口弄湿,一点点地插了进去。

  李萼华的花径细长,湿润温暖,紧紧吸裹住拇指,有种香艳又刺激的感觉,云知还的胯下阳物立即又勃了起来。

  他看了看美人微微蹙起的秀眉,不由苦笑:「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再等等吧,等我看完这玉扳指有何奇异之处,再来好好地疼你。」

  他把拇指抽了出来,手举在面前细看。正奇怪怎么没动静,扳指便嗡地轻震一下,射出了两道扇形光束。像是在感应什么,光束微微颤动一会,然后投到了云知还和李萼华的身上,把他俩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云知还惊奇地看着,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忽见两道光束收回,微微一抖,合成了一面半圆形的光幕,垂直立在他眼前。

  云知还仔细一看,光幕上有许多图像和文字。文字的开头引了一段《周易》上的话:

  「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

  这是在证男女交合之重要。后面紧跟着一大段文字,竟然是修行的功法口诀。

  云知还不禁大喜,又去看图像,这下吃了一惊。原来那些图像全是各种姿势的正在交媾着的一男一女,男女面容服饰栩栩如生,分明就是自己和李萼华。旁边还有注解文字,说明交合技巧和注意事项,如何与功法口诀配合,使修习之人早日得证阴阳大道。

  云知还想,这就是老爹所说的修行途径了。

  但是他又想到:我又没有修道所需的根骨,如何能修习上面所记载的功法呢?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光幕一动,又换了一个画面:云知还的影像压在李萼华的影像上,不停地耸动。

  云知还不禁摸了摸下巴,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与李萼华欢爱下去就可以修习了?

  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李萼华,见她嫩脸匀红、玉体横陈的模样甚是诱人,便又跪到她胯前,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几口,不好意思地笑笑,口不对心地道:「李仙子仍没醒来,看来是中毒不浅,我还得再射点解药进去才行。」手抄起她粉光致致的双腿,扛到肩上,身子一压,已把她的娇躯对折了起来。勃挺如铁的阳物在她蛤口磨了一会,便对准了用力耸进去。

  云知还双臂搂着一双修长美腿,眼睛盯着两人的结合之处,轻抽缓送一会,待她花径湿透,便又大力耸弄起来。

  李萼华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到那份熟悉的酥麻透骨,便又苏醒了过来。待发觉身上的男人竟然还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时,顿时羞到了极处。她立即回想起了方才被他弄得快感如潮、理智尽失之下,自己又喊又叫、花浆如漏的情形,不禁丽颊蒸透、身心俱颤地哀鸣一声: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

  云知还哪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对着她花径深处的庾膏嫩脂急挑狠耸一阵,又去寻那粒脆滑软弹的花心。这回有了经验,没费多少功夫便找着了,棒头频频戳去,每一下都是倾尽全力,又凶又狠。

  李萼华休息了一会,又有修为在身,体力已恢复了大半,挣扎得比前次更加激烈,口中哀吟阵阵,螓首乱摇,胸前一对尖圆玉乳跳来荡去,迷人眼目。

  云知还见她挣扎得厉害,便把她两条长腿紧紧压上香肩,使雪臀高举在半空,自己倾压其上,肉棒直上直下,对着她的嫩穴狠戳猛刺。

  李萼华两截雪白的小腿被举过了头顶,娇躯被紧紧压着,一动不能动,阴中唧唧作响,被刨刮出一股又一股粘稠花浆。她脑中不由一片混乱,只要一想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就粉脸如烧,浑身娇抖,忽一下被戳得狠了,呜地长吟一声,便又大丢起来。

  云知还正耸到畅快处,被她的阴精一浇,不愿再拖,便也射了给她。

  静静感受了片刻,正奇怪没啥异状,忽然扳指微热,马眼一开,似乎吸了一滴什么东西进来,周身顿时升起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一会儿过去,竟然饱睡了一觉般,精神抖擞,阳根又勃了起来。

  李萼华立时感觉到了,不禁心下一慌,暗道:「完了完了,他又要来了……」穴肉一颤,像是迎接熟客般,竟自行分泌了一注蜜液出来。

  云知还提枪又上,这回把她摆成一个侧躺的姿势,一手握住她左腿膝弯,把微微发红的柔嫩膝盖贴在她胸前,坐在她圆润的大腿内侧,从侧面耸了进去……

  李萼华觉得身上的男人野兽一般,又凶猛又持久,把自己摆成种种羞人的姿势,时轻时重,或急或缓,抽耸研磨,刨刮搓揉,把她送上一次又一次颠峰。

  初时她还稍微挣扎一下,待身心适应了这种激烈的交合,没那么羞耻,或者说羞到麻木了,便觉出种种妙处来。知道此时阻止不了他,逼人的快美又弄得她心酥体软,就有些自暴自弃了,由得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有时被他弄到极酥绝痒处,她甚至悄悄地挪了挪身子,暗暗把花穴迎上去,好让他刺得更准更深些。

  云知还也是销魂无比,体力和阳精在苏醒后的玉扳指加持之下,回复速度极快,竟像是不会疲累匮乏,让他大为惊异,忍不住在她身上射了一注又一注,前所未有,酣畅淋漓。

  又一次堤坝崩溃之后,云知还算算时间,已有一个时辰,便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再看到香汗涔涔、周身白里透红、软躺在羊毛毯上的李萼华,就又拿出一条手帕,把她下身液化了的精水擦干了。

  想着差不多了,云知还便穿好衣服,在李萼华脸上吻了一吻,帮她把大衣披上,站起身来,走出十多步,提声喊道:「罗仙子,小卿仙子,你们在哪里?」

                (六)

  远远地传来罗节的声音,「你好了吗?我们要过来了。」

  云知还道:「好了。」话音方落,眼前一花,申小卿与罗节两人已俏生生地站到了面前。

  罗节走近李萼华身侧,蹲下身子,伸出三指搭在她的脉门,一会儿起身喜悦地道:「师姐没事了!」

  「太好了,」申小卿向云知还施了一礼,「多谢云公子。」脸上除了害羞,还有一丝赞赏之意。

  云知还有些得意地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看了眼沉睡的李萼华,接道:「两位小仙子可否取些清水来,为李师姐擦洗一下身上秽物?如果可以,也请替我准备一些。」

  「别小仙子小仙子的,听着别扭,你直接叫我们名字即可,」罗节游目四顾,顿了一下,手往右边树林一指,「就那块大石头后面吧,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那块大石后。

  罗节双手结成一个奇特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两人面前六尺高处凝结出一朵车盖大小的乌云,乌云之中闪电纵横,却不过手指粗细。一堆冰雹从云里噼里啪啦掉了下来。那些冰雹像有生命似的,不到十息,便自行砌成了一个足够一人使用的冰质浴桶。雨水适时降落,迅速注满了它。

  罗节收手笑道:「怎么样,够你洗干净了吧?」

  云知还看得满心羡慕,忙道:「够了够了,罗仙子法力无边,小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罗节道:「少拍我马屁。」嘴角微翘,蹦蹦跳跳地去了。

  等云知还洗完出来,罗节和申小卿也已经替李萼华清洁好了。云知还见罗节对着他冷笑,申小卿满脸晕红,螓首微垂,不敢看他,知道她们定是发现了自己的辉煌遗迹,不觉浮想联翩。

  罗节不怀好意道:「忘了告诉你,大师姐平生最恨淫贼,接的任务最多的是抓淫贼,死在她手里最多的也是淫贼。」

  云知还一怔,道:「这是为何?」

  罗节见吓不住他,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了。

  云知还便把请求的目光转到了申小卿身上。

  申小卿向来心软,拗不过他,便抬起头来,妙目在他脸上一溜,迅速转向了别处,轻轻柔柔地问道:「云公子可知道四大家族?」

  云知还道:「知道些大概。当年神后起事之时,便是借助沈、李、蔡、陈四大修行世家之力,在短短的一年时间,迅速控制住了南四州,与北边分庭抗礼,建立起了齐国。」

  申小卿点头道:「不错,大师姐便是四大家族中李家的人,不过她那一支是旁支,不受主家重视,后来发生了一些矛盾,就与父母搬了出来,从此不再回李家了。」

  云知还道:「可惜。」

  申小卿笑道:「你要是知道大师姐搬出来的原因,或许就不会觉得可惜了。」

  云知还道:「哦,那是什么原因?」

  申小卿叹了口气,道:「李家一位大长老的孙子,叫作李行云的,垂涎大师姐的美色,平时死缠烂打不说,有一次趁着大师姐熟睡之时,竟然色胆包天,想要非礼她。还好大师姐机警,没让他得逞。大师姐本就忍了他很久,这下如何再忍得下去,便告到了邢事堂那里,你猜结果怎么样?」

  云知还也叹了口气,道:「想必是那李行云仗着爷爷的身份,说李师姐诬告于他,又或者更无耻一点,倒打一耙,说是李师姐主动勾引,半途反悔,要好处不成,才故意闹大,妄图逼他私了,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罗节咦了一声,道:「你倒是亲眼见到过一样。不错,李行云选了更无耻的那种。」

  云知还道:「李师姐这件我没看到,其他相似的案例却是所在多有。只因世间无耻之徒既多,此类事情想要取证又是那么地困难。」

  罗节道:「听起来你倒像个好男人呢。」

  云知还笑了笑,道:「好男人我不敢说,但是我绝对尊重女孩的意愿,这点在今晚之前却是可以保证的。」

  罗节道:「那你今晚破例了,后悔吗?」

  云知还道:「不后悔,人命当然比原则大。」说完忽觉一阵心虚,只因方才贪恋李萼华的美色,又要验证玉扳指的效果,除了前两次还算是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后面全是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不禁暗骂自己虚伪。

  申小卿道:「我们会向师姐解释清楚的,虽然她心里要难过一阵,但总好过丢了性命。」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相信她能明白过来。接着说后面的事吧,李师姐搬出去之后呢?」

  申小卿道:「师姐为表清白,也是为了躲避李行云,与父母搬到了高凉郡,不料没过半年,就出事了。那时正是神后立国第二年的秋天,神后与魔尊大战了一场,不分胜负,约好五年之后再战,便闭关修炼去了,由左圣使代掌朝政。当时国人尚未见识过左圣使的手段,有些人便趁局势不稳,偷偷引入南海浪人,进来烧杀抢掠一番,好给圣使大人添些乱子——要是一个处置不好,朝中自有人趁机发难。大师姐的双亲便死于那场动乱之中,母亲更是被贼人奸淫致死的。那些贼人十分暴虐,当时师姐年仅十三岁,竟也不愿意放过她,危急之时,我们师父从上空路过,听到了师姐的哭声,下去救了她,又见她天分很高,就收入了门下。要是师父晚到一步,我们今天恐怕便见不着她了。」说到入神处,竟忘了害羞,粗俗字眼也不曾略过。

  「原来如此,」云知还忽然很是后悔,方才竟然没有更温柔怜惜些,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便追问道:「那些贼人后来怎样了?」

  申小卿道:「师父当场便杀了十几个,但是他们当中也有高手,逃遁方式更是诡异,所以剩下的被他们逃走了。不过收到他们入侵的消息后,左圣使立即派出右圣使大人,把他们一一找了出来,问完口供之后,全都杀了。后面的主使自然也被揪了出来。」

  云知还道:「那李师姐一定恨死李行云了。」

  申小卿道:「杀害父母的直接凶手已死,大师姐只能把仇恨记在间接的凶手上了。」

  云知还叹了口气:「李家势大,分管一州之地,李师姐要报仇只怕很难。」

  申小卿道:「所以在那之后,她从没提过报仇的事儿,只是把精力放在抓捕凶犯和截杀淫贼上。我们都愿意相信,她已经忘记了仇恨。」

  这时月亮已升得很高,一闪一闪的星星像一些碎银子,被输急眼的人一把掷到了铺着蓝色垫布的赌桌上。

  罗节估算了下时辰,对云知还道:「时候不早了,你若是想回去,我们送你。」

  云知还看了身旁的申小卿一眼,见她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一身浅黄红罗衣,被风吹得向后飘起,整个人便如同凌波仙子,似乎随时都要踏浪而去,心中顿感万分不舍。再想起认识她们三人以来,种种奇闻异见,深深意识到在她们的只言片语背后,隐藏着的是一个多么庞大富丽的世界,与之相比,自己原来的生活只是沧海中的一粒粟,九州上的一口井,所能观察到的,不过是一圈小小的天空和偶尔掠过的几只飞鸟而已。

  想到此处,他决心已定,便向申小卿躬身一拜,说道:「小卿仙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申小卿忙伸手虚扶一下,道:「云公子不必多礼,我一定尽力帮你。」

  云知还道:「我想拜入你们门下,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收我?」

  「啊,这个……」申小卿迟疑了一下。

  云知还道:「可是有何难处?如若不愿,我绝不会勉强于你。」

  申小卿微微一笑,道:「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只是不知道师姐和师父会不会答应。」

  罗节道:「我看大师姐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再也见不着面最好。」

  云知还欣喜接道:「有你们两位同意,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罗节撇了撇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眼睛里却已有了一丝笑意。

  云知还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我困了,罗师姐,小卿师姐,你们身上可带有干粮?我填饱了肚子好睡觉。」

  罗节虚空一抓,手里已多了个油纸袋,随手丢给他,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师姐倒是先叫上了。」

  云知还脸皮比城墙还厚,从袋子里抓出一块酥油饼,边吃边问:「罗师姐,你这是什么法术?」

  罗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芥子空间。」

  云知还继续追问:「那是什么?」

  罗节道:「别缠着我,问你的小卿师姐去。」

  云知还把无辜的目光转向了申小卿。

  申小卿只好给他解释:「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之外,另有一个隐秘的空间,它非常地小,所以我们把它叫做芥子,而把我们生活的空间叫做须弥。芥子虽然小到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通过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连接到须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先秦之时,练气士们便已发现了它的存在,经过一代代的探索试验,到了西汉,修行界已经掌握了打开芥子空间的方法,可以在里面自由存放自己的物品。」

  云知还奇怪道:「大家的东西都放在一起,不怕被人拿走了么?」

  申小卿笑道:「芥子对我们来说很小,内里却别有洞天。你想象一下,我在大海之中某只贝壳里放上一粒珍珠,你站在海边能看得到、够得着它么?要知道,活物是不能进入芥子的。」

  云知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每个人放东西时肯定做了标记,说不定还有什么法术能把它招回来。」说着仔细察看了一下手上的油纸袋,果然在底部发现了一个雪花形状的标记。

  罗节插话道:「好奇宝宝,既然你已经弄明白了,是不是就该去睡觉了。」

  云知还道:「好,好,两位师姐晚安。」很自觉地走向右方林子里的那块大石。

  申小卿道:「你就不能好言好语地对他吗?」

  罗节道:「已经有你了,我再好言好语的,他不得得寸进尺,最后翻了天了。」

  申小卿无奈地一笑,过去看了看熟睡的师姐,把罗节招过来,从袖子里捻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摇,扔向毯子外。符纸无风自燃,自空中悠悠飘落,待落到地上时,已只剩了一点灰白的余烬,三人的身影也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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