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突地问道,像是亟欲否认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愫。他厌
恶无法掌控的情绪!
“我?”像是有点受宠若惊,凌灵怯怯地问着。“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去?”
虽然她和焦御飞已经论及婚嫁,但这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她一直没有办法更进一
步地走入他的心底,她一直等他自己愿意打开心门,而现在的邀约是他用心在看待她的
证明吗?
“当然可以。”他露出一抹苦笑。“就当是庆祝我们订婚。”虽然订婚的日子早已
经过了一个多月。
望着凌灵娇俏的笑脸,焦御飞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唉!不过是办公而已,她犯得
着这么开心吗?
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却一直不曾真心接纳她,也难怪凌霖会想阻止他接近凌灵。
凌霖……该死,怎又想到他?
全都是他的父母不好,不该取这样的名字,害他老是搞错名字!
“我也要去!”不知何时,凌霖自门外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凌灵身后,像是怕
了焦御飞。
若不是为了姐姐,他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令他难堪的人。
“阿霖,姐姐和总裁是去办公,不是去玩的。”凌灵柔柔地斥责他,但丝毫没有半
点杀伤力。
“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凌霖使出他的必杀技:一双黑白分明的无辜大眼直盯
着她。当他使出必杀技时,十次里有十一次会成功!
“我……”凌灵蹙紧眉头望着他,又回望着焦御飞,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还在念大学,出得了关吗?”
“没问题,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已服完兵役,没这问题。”凌霖笑嘻嘻地说着,
像个诡计得逞的恶魔。“连自个儿未婚妻的弟弟今年几岁、有没有服过兵役都不晓得,
真是丢脸——”
他故意将尾音拖长,为了让焦御飞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牢骚。
“阿霖!”凌灵有点气恼地望着凌霖。
两个都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多么希望他们可以和平共处,但为什么阿霖总是……
“没关系,就带他一起去吧。”他能如何?
焦御飞努力地扯出一抹笑,瞳眸灼灼发亮地望着他,眼中散发出连自己也没发觉的
深情。
???
三天后
“我为什么要和你睡同一间房?”
来到美国,在下榻的饭店房间里,焦御飞爆发了,一直在凌灵面前伪装的笑脸,也
在她走入隔壁房间时彻底崩溃。该死,他为什么会蠢到答应让他同行?
他为什么总是不断重复这该死的错误?
“姐姐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凌霖没好气地躺在床上,懒得理他。
怪了,怎么觉得心头闷闷的?像是在妒忌姐姐原本打算和他同睡一间,又好像是为
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你姐姐在的时候,我怎么能说?”焦御飞气得咬牙。“你又何必阻挠我和你姐
姐?”
该死!这一趟美国之旅原本是打算解放自己的,偏偏带了一个拖油瓶在身旁。
“我不会让我姐姐嫁给你的,你这个虚伪的同志!”凌霖不屑地瞥视他一眼,随即
侧卧,背对着他。
原本打算和他斗嘴的,可是怎么一开口,便觉得心头闷得难受?
难道是因为姐姐要嫁给他,所以他觉得迷茫,觉得若有所失?可是又好像不是那么
一回事。
因为他早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姐姐嫁给他的,不是吗?
那他到底是在烦些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是!”妈的,他是听不懂国语吗?
“我也说过了,我、不、信!”想杠上是吧,没问题,他就陪陪他,就当感谢他为
他出了机票钱,虽然那本来就是他该出的。
“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一定会娶你姐姐,而你姐姐也一定会嫁给我!”像是在
否定什么,又像是要肯定什么,只见焦御飞像个执拗的大孩子,压根儿不管凌霖怎么想,
执意说出他的想法。
“她不会的,因某我不会让她嫁给你!”看他一副誓在必行的样子,更是气得凌霖
牙痒痒的。
姐姐是他的,他不让她嫁,她敢嫁吗?
他就不相信姐姐会丢下他不管。毕竟这十年来,他们姐弟俩是这样的相依为命,他
凭什么以陌生人的姿态,那么强势地闯入他们的生活里,破坏他们辛辛苦苦守护的世界?
看着他的怒颜,焦御飞突地想到,他和凌霖除了针锋相对外,似乎从来没有沟通过,
甚至连最基本的聊天也没有。
他捺下性子,试着和他沟通。“我问你,你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一个家!”凌霖斩钉截铁地说着。
“小鬼,一个家必须由一对夫妻组成,才能构成一个家庭的雏型,难道你不知道?”
焦御飞冷冷的嘲讽,感觉到第一次的胜利。
“我……”
凌霖急急地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无情的打断。
“我能给她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可以遮风蔽雨的家,更可以给她保障、给
她未来,你呢?”
不容凌霖再有反击的机会,焦御飞残忍地往他的痛处打。他没有觉得自己说得过火,
心中反倒有一丝淡淡的窃喜。
过了半晌,凌霖一直不发一语,沉默地背对着焦御飞;此刻,焦御飞竟无端感到有
股酸楚自胸口泛开,刚才的窃喜全在刹那间教这莫名的苦涩给吞噬。
望着他略微瘦削的身形,他突地感到有些不忍,甚至泛着丝丝心疼。他赶紧甩甩头,
拿起自己的行李,随意地丢进衣橱里,随即走入浴室,打算洗掉一身的疲惫,更想冲掉
令他惊惧的涩味。
???
不知道是蓄意的,亦或是焦御飞不愿意在冲完澡出来之后,还看见凌霖清丽的脸庞,
他故意洗得比平常久。
但当他从浴室出来,却看见凌霖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电视上还出现了儿童不宜观看
的镜头,吓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我想要和你好好的谈谈。”
看着焦御飞只着浴袍,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肌,竟让他有点儿脸红地低下头去,不禁
在心中咒骂自己的古怪。
“先把电视关掉!”焦御飞冷冷的命令,以不容反驳的姿态。
但凌霖并不买他的帐。
“我要先和你谈!”他的口气十分坚决,不同以往。
焦御飞无奈地睇了他一眼,走到离电视最远的一张沙发上坐下。该死!为什么这家
饭店会有这种频道,简直要气煞他了。
若是以往,他可以毫不在意地观看,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心境也不同,他一点也不
想再度犯错。该死,明天非得再换一间房不可。
“你爱我姐姐吗?”看着焦御飞不发一语,凌霖径自开口询问,毕竟是自己打算和
他谈谈的。
是的,男人之间的对谈。
“爱?”该死,这是什么问题?
难道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非得由这恶心的字眼形成不可?
“回答我!”他凌厉地吼着,潋滟的眸子里挟带着不同以往的嬉笑怒骂的光芒,这
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我不知道。不过,至少我没爱过别的女人;我或许不爱你姐姐,但是我很欣赏
她。”焦御飞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老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那你现在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会觉得兴奋吗?”凌霖俊脸微红地以手指着电视,双
眸则直视着焦御飞。
“是男人都会吧。”这是一个半肯定的句子,最起码现在的他对画面中的女人毫无
反应。
反倒是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的凌霖更能引起他的遐思。
该死,他在想什么?怎么会对他有这种反应?
焦御飞不信邪地直盯着凌霖的眼眸,盯着他引人品尝的唇瓣,再往下望着他细腻的
颈项,停留在他完美的锁骨上……
妈的,他真的有反应!
焦御飞瞪大幽黯的眼眸,难以置信自个儿的生理竟然因他而有所改变,这怎么可能?
“那你真的不是同志?”凌霖双眸微眯地注视着他。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他了?
若焦御飞不是同志,那么姐姐和他会极合适的,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胸口更闷了。
是因为姐姐就要离开他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除了这个理由,还会有什么呢?
“当然,我不是早说过了。”焦御飞不是相当肯定地说着。
现在非得逼自己这么想不可,他真的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也不打算去想
那些恼人的问题。
凌霖叹了一口气,水雾迷蒙的双眸含怨地了他一眼,“那我会祝福你和姐姐。”
说完,他便径自卷着被子躺在床上,摆明了话到此为止。
反倒是焦御飞有点怔忡。为什么当他这么说时,他蓦地觉得心痛,而他眼眸中的哀
怨令他感到心疼?
他不是最喜欢和自己斗的吗?
怎么他现在举白旗投降,他反倒是感到落寞,甚至还有一点点微涩的痛楚,
焦御飞点上烟,兀自吞云吐雾,视线一直离不开蜷伏在床上的凌霖,心中有一股冲
动,像是在怂恿着自己,可以再接近他一点儿。一察觉到这个想法,他立即想要否定似
的甩了甩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让烟雾充塞他发疼的胸口,再让郁闷随着他的吐气而
烟消云散。
然而,这么做并没有让他感到舒服些,不知打哪儿孳生出来的情愫正紧紧地攫住他
的心,令他无法抛开心底的怅然若失。
他微愠地捻熄烟,慢慢地走到自个儿的单人床上,柔情似水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
过凌霖。
望着凌霖俊美如神祗般的侧脸,充满了诱惑与不可抗拒的魔力,紧紧地将他捆绑,
将他的灵魂带至他的身边……待焦御飞回过神时,他的唇与凌霖的正四片交贴地温存。
他惧栗地离开他的唇,却又不舍地再度贴上,缓缓的、柔柔的,像是他极珍爱的物
品般触碰着。沿着他迷人的唇慢慢地摩挲,再伸出放肆的舌画着他的唇型,继而贪婪地
舔吻着他的唇瓣,像不够满足他的贪恋般,他恣意地往下舔吻着他柔腻的颈项,来到令
他心猿意马的锁骨,忘情地舔啃着,大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抚上他赤裸的胸膛,直到早已
沉睡的他发出像是叹息一般的呻吟,才将他的神智拉回。
“我在做什么?”
焦御飞赶紧退到自己的床上,氤氲的眼不敢再探向凌霖。
“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情愫他不曾有过,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理不清这感觉,难道这一切真如斐懿
所说?
不,不会的,他知道自己不会的。
焦御飞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住,不让心灵深处的渴求牵引自己接近凌霖,他不断地在
心底否认。直到天亮之际,他仍然在否认着愚蠢的念头,却没有发觉凌霖对他的意义。
他彻底地否决初漾的心动。
05
隔日天一亮,焦御飞便像是没事的人一样,仿若昨日的越轨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径
自带着凌灵拜访斐懿所说的客户。
凌霖只能怅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望着眼前登对的男女,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他到底是在烦躁些什么?为什么望着姐姐和焦御飞的背影,却让他有一股想要将他
们拆散的冲动?
不行,那可是姐姐的幸福未来,他怎能由着自个儿的冲动左右?
就算焦御飞真的不爱姐姐,但他确实可以给姐姐无忧无虑、毫无压力的生活,这是
他现在给不起的。
他还只是个大学生,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是姐姐赚来的,而他怎能阻断姐姐渴
望的幸福?
他知道姐姐累了,她想要有个美好的归宿;更知道姐姐是多么地爱焦御飞,他应该
要笑着祝福姐姐总算找到自己的依归。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快乐?心底像是破了个洞,
亟欲将他吞没似的。是一种无所适从的空洞,紧紧揪住他慌乱的心,他害怕失去姐姐,
更怕另一份在心底孳生的情愫。
其实昨夜他并没睡着。
所以,当焦御飞吻他的时候,他是清醒的,且是百分之百的清醒,但是他却没有拒
绝他的吻。
是因为他不想破坏焦御飞和姐姐之间的婚约,更是因为他不想惹怒他,让他有机会
抛弃姐姐……
狗屁!那全是他自己编织出来的谎言。
他爱姐姐,希望姐姐得到幸福,也希望焦御飞不要舍弃姐姐爱他的一颗心;但是没
有拒绝他的吻,却是因为他自个儿的渴望、希冀,是他想要与他缱绻的。
为什么他会无耻地想将自个儿的渴求加诸在未来的姐夫身上?
焦御飞不是同志,但是他却忘情地吻了他;他也不是同志,但是他却享受着他的吻。
对他的情愫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凌霖思考了一个晚上,终于推断出一个结
论。
大概是自他假藉保护姐姐的名义进入总裁办公室时开始。
他是个男人,但是他却无耻地渴望另一个男人的抚摸。或许是因为震撼太大,他便
在潜意识里彻底否决这个想法、这个荒唐的念头!
但是这份深藏在心底的渴望,终也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觉醒,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同性间的感情。
他不能告诉姐姐,更不能让那该死的焦御飞知道。可一见到姐姐和他愈走愈近,他
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将他俩拆散,而这个冲动是冲着姐姐,还是因为焦御飞?
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姐姐愈来愈爱焦御飞,还是不愿意看到他爱上姐姐?
一见到姐姐对他的信任与宠溺,见到姐姐单纯的眼眸漾着甜甜的笑意、更令他深刻
地感到自己的污秽
他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否决这一股蠢蠢欲动的念头。
“阿霖,你在这里等姐姐。”一走入商业大楼里,凌灵回过头来唤着一脸茫然的凌
霖,见他没有反应,她不禁蹙眉又喊了一次。
“呃?”凌霖突地睁大双眸,直直地望向她。
“姐姐和总裁要到上头去了,你在这里等姐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凌灵
不禁将小手抚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好得很,你赶快上去吧,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的。”凌霖不禁心虚地掩
饰自己的窘样。他悄悄地将眼眸睇向焦御飞,碰巧对上他正望着自己的无言瞳眸,令他
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一颗心像是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跑一般,
令他几欲昏厥。
“你可千万别乱跑。”凌灵认真地嘱咐了他一声,旋即和焦御飞进入电梯。
凌霖坐在商业大楼一楼会客区的沙发上,傻愣地望住他俩的背影,止不住心底的怅
然若失。
什么嘛,他不是最喜欢和他斗嘴的吗?怎么现在一见到他,连话也不说,活像是舌
头被咬掉一般。
该死,凌霖突地用双手捧住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别再想着昨晚的吻,带点霸气、
却又像怕伤了他似的,轻柔地舔吻着,以他湿热的舌抖颤地描绘他的唇型。
他是喜欢他的吧,否则一个男人怎会对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
倘若他真是喜欢自己,那姐姐呢?姐姐痴恋的心该何去何从?
该死,为何会无端跑出这些问题?他已经不知道该有何想法才对,或许回台湾之后,
他该远离他,远到永远再也见不到彼此。
但念头才浮上心海,他便觉得刺痛难忍。一想到再也见不着他那一张嚣狂的脸,他
觉得痛苦、觉得哀伤,仿佛只要和他分离,他便会随着他的离去而失去呼吸。
“嘿,你是台湾来的吗?”
一道低沉却带着喜悦的声音在凌霖的身后响起—迫使他不得不回过头去,看向一张
陌生的脸。
“请问你是……”凌霖挑了挑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防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严至盛搔了搔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我是一位到美国工作的
台湾人,在这儿见到自己的国人,活像是见到自己的兄弟一样,等我回过神时就已经叫
了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吓了一跳。”
凌霖睁着剔亮的眼眸,直视着他腼腆的笑,心中的防备也跟着松懈,随即扬起一抹
笑,大方地伸出手。
“我是凌霖,请问大名?”
严至盛一见,赶紧伸出自己的手与他相握。“我是严至盛,刚被公司调派到美国来,
吓到你了。”“你并没有吓到我,我只是刚好在想事情。”凌霖随即露出苦笑。
“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严至盛热情地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一张
迷人的脸写满诚恳。
“很难。”
“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忙。”
凌霖笑睇他一眼,心想:不说,是因为说出来怕会把你给吓跑。
???
焦御飞与凌灵谈妥了公事,带着愉悦的心情来到一楼会客区,可一见到凌霖的身旁
多了一位陌生的男子,他的心情倏地荡到谷底,刚拿到契约书的喜悦毫不保留地被凌霖
的笑脸捣碎。
该死!他没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得那么开怀,到底是打算诱惑谁?
焦御飞额上青筋尽露,双眸冷鸷噬人地直盯着凌霖,双腿已经早他的意识一步,走
向他的身旁。
“走了!”他已经非常努力地抑制自己的嗓音,但是效果显然并不理想。
凌霖睁大双眼,似是臣服于他的命令,像尊被牵引的木偶般立即站起身,随即向严
至盛道别,快步地跟在他的身边。
“谈妥了?”
“废话!”
他放声怒喝,像是要把心中的郁闷喝出,谁知反而将他的心箍得更紧、更闷。
凌霖不知所措地望着一旁的凌灵,只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两人只好默默不语地跟在
一脸阴郁的焦御飞身后。
???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凌霖洗完澡,身上仅系着一条浴巾,一打开浴室门,便见到焦御飞依旧站在阳台外,
径自抽着烟。
打从一开始,凌霖便搞不清楚焦御飞到底在气恼什么,他根本不想甩他,只当他是
在烦恼其他的事情。
可很显然的,事情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自回到下榻的饭店开始,到用完晚餐回房里休息,焦御飞都不曾拿正眼瞧过他,在
他的眼里好像只剩——凌灵,而没有他的存在。
这个想法令他觉得很不舒服。
焦御飞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将他当成隐形人、把他当个屁一般?
“喂,焦大总裁,你到底是怎么了?”凌霖没好气地走出阳台,一双清澈的眼眸带
着不耐。
该死,他干嘛老是在乎他在想什么!
今天和严至盛谈话,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可以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说法,而且还提
出一些忠告,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可惜,当时急着跟焦御飞回来,害他忘了问
如何和他联络。
反正他现在就照着严至盛所说的,千万别破坏姐姐的婚姻,也得远离焦御飞,让一
时的荒唐画下完美的句点。
他猜想自己会对焦御飞有着古怪的情愫,可能是因他和丽云分手的缘故。但天晓得,
自他和丽云分手之后,他也只在那一夜疯狂而已;从那之后,他便不曾再想起她。
算了,不想那些了。离开焦御飞,虽然会令他心痛了点儿、难受了点儿,但总比日
后痛苦来得好吧!
长痛不如短痛,他是如此地深信着。
“进去里头!”焦御飞皱紧眉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干嘛要进去?外头天气不错,我又没有惧高症,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凌霖有
点不以为然地睨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他的身旁,双手靠在雕花的石栏上。“而且,我想
看夜景。”
焦御飞恨恨地瞪了刚沐浴完的他一眼,微红的脸庞、身上的清香,惹得他心神一乱;
再望着他瘦削的身躯,直有一股冲动趋使着他想抱住他。
他闷地一吼,单手搂紧凌霖的腰身,半拖半扯地将他拽到房里,才不悦地松开他,
将玻璃落地窗闩起,一对幽如潭水般的黑眸直盯着站立在一旁的凌霖。
“你看什么看?”面对他突来的怒气,凌霖有点莫名其妙,也忍不住吼了回去。
他这个人怎会如此阴晴不定,不说话便算了,没道理他要看个夜景,他也要强加阻
挠。
“要出去外头看夜景,你不会先穿件衣服吗?”焦御飞冷冷地说着,刻意压下熊熊
怒火,而他的眼神却与他的怒气背道而驰,既贪婪而又凝着欲念。
该死,他怎么那么没大脑?
才初到美国,就随意和刚认识的人聊天,聊天也罢,居然还聊得那么愉快,亏自己
还怕他出了事,以最快的速度签立合约,再赶紧冲到楼下,却让他撞见那情景。
这还不打紧,他居然白痴得在他的面前裸露身体,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在他
的眼底跟个女人没差别吗?
活像在诱惑他。
他也是如此诱惑那个初认识的男人吗?
该死!他真的恋上他了。自昨晚到天亮,再由天亮到现在,他的脑中一直烙印着他
香甜的睡脸,他的眼所看到的全都是他的身影,若要再否决这一切,他是不是太孬了?
“我又不是女人,我站在阳台上,干嘛还要穿件衣服?”凌霖放声吼道,极不爽他
说话的态度。
“你自个儿去照照镜子,活像个女人似的!”焦御飞着迷地盯着他尚在滴水的发丝。
“如果不是女人,干嘛留着长发,这样比较好钓男人是不是?”
一想到在商业大楼里的那一幕,他便口不择言地嘲讽。一股苦涩的酸意闷在胸口,
欲上不上,欲下不下。
“你在说什么?我哪里像女人?你瞎了眼睛不成!”凌霖火大地吼回去,他最受不
了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你现在是不是在藉题发挥?是不是在气恼我和陌生人说话?”
像是故意的,凌霖不待焦御飞反击,又接着说:“我爱跟谁说话便跟谁说话,有哪
里碍到你了?”他顿了顿,暧昧地说道:“怎么,难不成我和至盛讲话,你吃醋了……”
“住口,说那是什么屁话!”焦御飞火大地吼着。“谁会为这种事吃醋?我不过是
想提醒你,最好小心那个男人,天晓得他的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错,他确实是在吃醋,吃这莫名其妙的醋,他是疯了、狂了,才会如此情难遏止
地任妒意在心底流窜。
“你在胡说什么,至盛才不是那种人,他不过是因为在异乡遇到自个儿的同胞很开
心,才会找我说话。”凌霖怒不可遏地吼着。“他说等到他回过神时,已经在跟我打招
呼了,你怎么可以随意贬低他人?”
虽然他和严至盛今天才认识,但是他们却像是无话不说的老朋友。
“贬低?你也未免太嫩、太容易上当了。”焦御飞冷冷地笑着,眼瞳中有着被妒火
熨烫过的痕迹。“连那种无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什么叫作他回过神时便已经向你打招
呼了?光是如此,你便能把他当成好朋友一般看待,那当我回神时才发现已经爱上你,
那你又该如何回应我的感情?”
焦御飞敏捷地拽住他的双手,将他推倒在床上,结实的身躯立即压住他的,狂热的
舌已经迫不及待地挑逗着他、诱惑着他。
“你在做什么?”一得到可以喘息的空间,他蓦地推开焦御飞的身躯,想为自己的
意乱情迷保留最后一分颜面。
“你真能抗拒我吗?”焦御飞邪气地扬起一抹笑意,大手已经扯去他的浴巾,露出
他一身蜜色的身体。
“去你的!”一见自己的生理反应毫无羞耻地回应着他,更是令凌霖羞愧得无地自
容,抬起长腿踹向他的肚子。
该死,他到底想怎样?
“妈的!”他还想好好待他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很难。
他的大手紧紧钳制住他的双手。
“焦御飞,你放开我!”羞愧和屈辱啃咬着他的理智,令他不断地摆动身躯,想要
逃离这种羞人的对待,但他的心底却另有一道不同的声音在回荡,折磨着他两难的心思。
“不放!”焦御飞喘着气,湿热的舌放肆地吻上他蜜色的胸膛,吮吻着他羞涩的果
实,再慢慢地往下滑动。
“你不要乱来,我向你道歉,我相信你不是同志了,你不要这样对我!”见他的头
往下移,眼见就要来到他的下腹,凌霖的泪水急得直在眼眶中打转。
“来不及了,是你挑逗我的,你就该对我负责……”他粗哽地说。
凌霖的心跳得好似要冲出喉咙般,一股触电般的酥麻,自下逐渐往上蔓延,他想要
抗拒,却又挣脱不了这折磨。
是的,他不想承认他是多么想要他的触摸、渴望他的体温、渴求他的热情,但是姐
姐怎么办?
“你这样对我,姐姐怎么办?”一想到自己无耻地沉溺在肉欲里,他便羞愧得无法
面对他的姐姐。
“你爱我吗?”听出他的挣扎,焦御飞抬起头,望着半弓起身的他。
“我不知道。”泪水缓缓地淌出他清澈的水眸。“你千万不要辜负姐姐,不可以辜
负姐姐……”
他爱他,可是姐姐也爱他,先不论他和他都是男人,光是养育他长大的姐姐,怎能
忍受他无情的背叛?
“来不及了,已经不能回头了……”焦御飞意乱情迷地低喃着,正式宣告他的情感。
“我只要你,我的眼里只容得下你!”
“不行,我不准你背叛我姐姐!”天!是罪孽,他是天大的罪人!但他的心中竟然
有一丝狂喜,为他的深情告白而感到有如身处天堂!
“来不及了……”焦御飞突地转过他的身子,解开自己腰间的束缚,将他灼热的勃
起抵住他,义无反顾地冲入他的体内。
“痛……”凌霖还来不及反抗,他已进入他的体内,像一把审判他罪行的利剑,狠
狠地撕裂他的身躯,剖开他的灵魂,无情地摧毁他仅有的理智。
已经来不及了,他沉沦,焦御飞也跟着沉沦,有谁能够阻止这不该发生的悲剧……
06
“该死!”
回到台湾之后,几乎每一天都可以从总裁办公室里,听到焦御飞不时传出的咒骂声。
挂上电话之后,焦御飞怒气难忍地将手中的文件丢到地上,另一只手则不断揉着发
疼的太阳穴。
妈的,什么叫作无话可说?
明明是他先招惹他的,凭什么在他一头栽进去之后,他却又懦弱地缩回自己的壳里
头,假装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
回台湾之后,凌霖不再来找他,甚至当他拨手机给他时,他居然只是一句简短的
“无话可说”。
该死!他不知道凌霖究竟是以什么心态来看待他的感情,但当他听到电话彼方传来
他和朋友的嘻笑声时,却令他怒不可遏。
莫非他看上别的男人?
他承认那一晚自己是过分了点儿,但那是他自找的,是他诱惑他的!
令他痛苦的是,自那一夜之后,凌霖再也不愿见他,甚至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
当作视而不见。
或许他真的伤了他,但他可以自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得知他也恋着自己,但为何
当他坦承要他时,他却又亟欲逃走?
一开始,是他追他逃;但他觉醒之后,凌霖又急着自他身边逃走,难不成他是在欺
骗他?
该死,到底要他如何是好?
若是女人,他倒是可以清楚地揣测出她们的心思,可是男人终究是第一次,他实在
是……
“你好像挺烦恼的?”
斐懿不知何时打开门,斜倚在门边,一双迷人深邃的眼眸笑睇着焦御飞,仿佛他的
恼怒就是他的快乐一般。
“斐懿?”焦御飞迅速地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放在办公桌上。“怎么,你现在进来
都不需要通报一声吗?”
该死,任何人来都无所谓,为什么偏偏来的人是他?
“我什么时候进来这里需要通报了?”斐懿根本不将焦御飞虚张声势的怒气放在眼
底,随手带上门,大剌剌地走到办公室里,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来。
他的眼瞳里有着戏谑,性感的唇瓣更是邪气地往上一勾。
“怎么,今天没看到凌霖?”
“学校开学了。”焦御飞闷声不悦地说着,敛下眼眸,寻找着准备交给斐懿的文件。
“我是说那个凌霖吗?”斐懿玩着文字游戏。
“什么啊,讲话拐弯抹角的,谁听得懂!”焦御飞拧紧眉,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将文件丢给他,丝毫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我看你赶快和凌灵解除婚约好了,别伤了那个可爱的女人。”斐懿挑了挑眉,随
意翻动着文件。
真是了不起,一次就帮他搞定。
“凌灵?”焦御飞的脑袋已经变成一团浆糊,压根儿理不出头绪。“你到底在说什
么?”
他现在只想要逮到凌霖,跟他把话问清楚。
“真是个悲惨的女人。”斐懿淡淡地笑了笑。“你居然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说的是
你的秘书凌灵,而不是她的弟弟凌霖。”
不管他选择哪一份爱,他都会给他祝福,不过,倘若他老是这么不懂得拿捏分寸,
只怕他在伤了别人之前便会先伤了自己。
“秘书凌灵?”
他认识凌灵已经有好几年了,正因为有她,擎飞企业才能够有现今的局面,这份功
劳,他是不会忘的。
可是为何在凌霖出现之后,他便彻底忘了凌灵的存在,甚至已经忘了她这个人?
和凌霖相识尚不出两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彻底抹煞了凌灵的存在。
“你喜欢凌霖?”斐懿悠闲地捻熄了烟,健实的身躯往后一倒,舒服地倒入柔软的
沙发之间。
他的眼光果然犀利,竟然能够看得那么准。他一眼便看出凌霖对御飞有着不同的情
感,但是能够让御飞恋上凌霖,凌霖也真是了不起。
竟然能够让女人多如过江之鲫的御飞变成只在乎他的男人,凌霖可真是令他刮目相
看。
“你说什么?”焦御飞的眼突地睁大,企图掩饰被猜中的心思。
爱上凌霖是一回事,但要他当别人的面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他可以和女人上
床,但并不代表他爱她。
更何况,他还没想到其他问题。
爱上他,纯粹只是为了灵魂的渴求,是打从心底没有理由的狂爱,但是对外公开这
样的想法,却令他没来由地心生惊惧。
他从不会排斥同志,只要不干扰到他的生活即可,想不到只是立场一个互换,他却
变得有点退缩,突然有点瞧不起自己。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斐懿好笑地睇着他。“最大的问题是你和凌灵的婚约到
底要如何解决?当然,这必须是在你喜欢凌霖、想和他在一起的前提之下才成立。”
焦御飞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突地黯下来。
该死,他连一个凌霖都搞不定,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凌灵的事?
想与凌灵结婚,是因为自其中他可以得到许多的好处,不管是在事业上、家庭方面,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传宗接代。
虽然他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但他知道父母一直期望的,便是他能有家庭、有孩子,
如果要与凌霖在一起,他势必要有所割舍。
“我还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
他必须先找个时间和凌霖谈谈,如果他没有一个有力的依靠,他无法做出任何的决
定,扑朔迷离的情势向来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还没想到的话就赶紧想吧。”斐懿淡淡地说着,并不看好他们,但是却不吝于指
导。“可别到了最后搞得无法收拾就好。”
斐懿淡淡地瞅了他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给予他一些忠告,只是听不听在他,他从来
没有强迫别人的兴趣,除了那个人例外。
“我确实爱上了凌霖!”焦御飞咬紧牙根低吼了一声,像是极不愿意说出,但是却
又厌恶偷偷摸摸的自己。
真是的,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况且,眼前的人是可以给他意见、给他帮助的斐懿哪!
“总算承认了。”这下子,他总算可以将嫌恶他的眼神再转回好哥儿们的眼神。
倘若他老是扭扭捏捏企图隐藏自己的感情,说真的,他会蔑视他。因为如果他连对
他都无法开口的话,表示他仍在否认自己的感情,更是在否认他的存在!
正因为是兄弟,他绝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是凌霖或许不能接受我,因为我们的相识是因一场误会引起的,说不定他现在
正准备离得我远远的。”焦御飞有点狼狈地说着,双眸中的血丝显示他连日来的失眠。
“何以见得?”斐懿依旧一贯的淡漠,替自己点了一根烟,也顺便替焦御飞点上一
根。
焦御飞简单地将在美国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不是不懂得害羞,而是现在只有斐懿能
够帮助他。“自美国回来后,他不曾再来找我,我也找不到他,尽管手机通了,也只是
听到他和朋友嬉闹的声音,我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我到底占有什么份量。”
“你认为他不能有朋友?”这种想法太狭隘。
“不,我是怕他周遭的人是不是也在打他的主意,而他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那个意
思。”焦御飞忧心地说着,狠狠地吸入一大口的烟,眼瞳燃着妒火。
他不能忍受也无法忍受,他从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由此可见,他
真的爱惨了他。
“你会不会认为我对你也有意思?”被烟熏眯了犀利的眼眸,斐懿已敛下笑意,冷
着一张俊脸。“怎么可能?”焦御飞有点发噱。
“那你认不认为我是你的好哥儿们?”
“当然,若不是好哥儿们,这种事要我怎么开口?”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得焦
御飞一头雾水。“那么,你认为凌霖不该拥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哥儿们吗?”斐懿吐
出一口烟。
“怎么会?”焦御飞拧紧了眉头,捻熄手中的烟,现在连烟也救不了他迷乱的心情。
“我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虽然我爱他,但这并不代表他必须将自己封锁在我的世界
里,然后和所有的人隔绝,这是不公平的。”
“那你怎么能将他身边的朋友都当作你的假想敌呢?”斐懿就等着让他自己分析自
己。“难道你以为同志就该没有朋友,在他身边的男人合该是他的伴侣,而不该是他的
朋友?”
“我没有这个意思!”焦御飞急急地为自己辩解,双手烦躁地爬了爬头发,终于无
奈地倒在沙发里。“是的!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想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是如此不堪的人,但是却又无力反驳斐懿的说法,是的,
他真的如此恐惧着。
凌霖是个男人,或许他会对女人有兴趣,但也有可能会对男人有兴趣。在这暧昧不
明的窘境里,他无法控制自己不钻牛角尖
他是个人,是个爱上男人的男人,他会担忧、会惧栗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果爱他,请你抛去成见,这会让你好过一点儿,也能让凌霖确切地感受到你的
感情。”斐懿最后替他下了定论,“如果你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剩下的问题就只有
凌灵。”
“既然我不爱她,我会采取最委婉的方法与她解除婚约,而我爱凌霖……”焦御飞
话还没说完,大门已被打开,令他反射性地噤口。
“总裁,我送咖啡进来。”开门的凌灵一接收到焦御飞似乎不太欢迎的视线,便有
点结巴地说明她的来意。
可是她刚才好像听到总裁说爱她,总裁会不会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感到羞赧?
一想到这儿,凌灵的脸上漾起小女人的笑,柔柔的、甜甜的,但一映入焦御飞的眼
底,却好似利刃般狠狠地刺痛他的心,不管他如何逃避,那痛依旧苦苦纠缠。
“不用了,我和斐懿要出去,公司的事就先交给你。”像是逃亡一般,焦御飞拉起
斐懿便往外走,连外套也忘了拿。
只剩下沉醉在幸福漩涡里的凌灵,兀自以为他是在害羞。
???
“喂!阿霖,怎么老见你在发呆?”游彻杰自系大楼走出,在一旁的花园里发现凌
霖的踪影。
凌霖一见到游彻杰走近,便赶紧将素描簿合上,像在隐藏什么,令游彻杰感到相当
不悦。
“好兄弟不应该这样被对待吧?”他一屁股坐在凌霖的身边,想要抢过他手上的素
描簿。
“别玩了。”凌霖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去。
“干嘛,脾气这么坏,看你过完暑假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游彻杰叹了一口气,继
续说着:“不都跟你说过,丽云学姐已经跟你分手了,你干嘛那么想不开?天涯何处无
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尤其是丽云学姐还比不上凌霖这朵花。
“不是那回事!”凌霖有点恼怒自己的宁静被破坏。
“那么是哪回事?”游彻杰盯了一眼他手上宝贵的素描簿。“难不成系主任又给你
出了什么难题?是不是要你把人物画画得更有生命力一点儿,画得更有感情一点儿?”
“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系主任对我的人物画是赞赏有加。”凌霖见他死
赖着不走,索性和他聊聊。
“是啊,我在猜这本素描簿是不是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你最弱的人物画变得如此精
湛?”游彻杰趁着他松下心防时,赶紧抢下他手中的素描簿,可惜,还没来得及翻开,
便让身后的人夺去。
“谁啊?”他恶声地吼着,双眼突地瞠大。
咦?这不是那天在PUB里替凌霖挡下玻璃碎片的男人,他怎会跑到这儿来,难不成
是追医疗费追到校园里来?
“走了。”他依旧是老话一句。
真是该死!什么哥儿们,什么朋友,居然玩成这副德行。
若说他们两个没关系,他实在难以相信。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凌霖望着久违的俊脸,双瞳不自然地自他含着怒焰的眼瞳
移开。
该死,说好了不再见他,为什么一对上他的眼,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蜜蜂盯上的蜜?
真的太思念,思念得心都揪疼了。
“如果不想要我和你姐姐解除婚约,你最好赶快跟我走。”焦御飞手里拿着他的素
描簿,闷声不响地径自走开,极有把握凌霖一定会跟在他的身后。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见焦御飞走了一小段距离,游彻杰才小小声地问。
“下次再跟你说。”凌霖整理身边的东西,便急急地跟在焦御飞的身后。
“搞什么?”
看着凌霖古怪的反应,游彻杰也只能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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