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畸恋 (8-9)

14477Clicks 2021-10-02 Author: 一只软泥怪
#警花  
【警花畸恋】(8)

作者:一只软泥怪 2021/10/3发表于:SIS001

  第八章 情趣图片

  早上醒来,母亲还是未归。刷牙时照了照,镜子里的人头发蓬乱,眼圈很重,面色苍白,这不禁令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下了碗面打发过去,刚要上楼,大门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踩在楼梯上的我顿下脚步,两秒后,一身警服的母亲出现在门口。

  似是有所察觉,她朝楼梯这看来,于是便看到了我。

  我在原地不为所动。

  她张了张嘴,接着低头开始换鞋,「起这么早?」

  「不早了,都快九点了。」我说。

  「是么,忙昏头了,」母亲穿上拖鞋朝楼梯这走来,她头发蓬乱,一大股、一大股粘结在一起,像沾了胶水,我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她踩上楼梯,「吃早餐没?」

  我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一时沉默。

  走到跟前,她朝我晃了晃手,「咋?人还睡傻了?」

  我还是沉默。

  「啧,别挡道,困死了,妈要睡觉!」她微微用力把我推开,进房前,说,「对了,今不星期一么?噢!你没课,那晨练去,今天就不陪你了。」

  来到小区器材区,开练前,我给小杨发了条短信。这家伙是母亲的得力手下,昨晚出警,他肯定也在,从母亲那套话是不可能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练完后,我坐在按摩凳上,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一条短信。点开看,只有八个字,警局机密,不可外泄。

  看着这几个字,我愣了一会。小杨以前对我都是有求必应,有些比如涉及杀人的案子也会和我讨论,这种机密都告诉我了,怎么这次就不行呢?

  我又发过去了一条:啥机密。

  当然,他大概不会回,回了也基本是拒绝。

  回去的路上,魏源来了个电话。

  接通,「喂,」我说。

  「远哥,我是魏源,咋样,吃早饭没?」

  「吃了。」

  「听说昨晚出警了,好像是到空井码头,咋样,没出啥事吧?」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嘛,像我这种市井小民,不就爱八卦么?」

  「敢八卦到警察身上,真有你的。」

  「哪里的话,这不是关心时事嘛,为市局的行动担心,这不是一个好市民的基本要求嘛。」

  我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假,但我确实也不知情,于是便实话实说,「就那样,我也不知道,没啥事,先挂了。」

  「这样啊,那行,远哥你先忙,再见!」

  ···

  一连风平浪静了几天,十一月十一号这天,正在班上上课,忽然听同学谈起早上警察搜查凤凰楼的事。

  只听那人唾沫横飞,描述得绘声绘色,令我不禁感觉他仿佛就在现场。说,警方突击搜查了凤凰楼,带走了几名工作人员。具体原因不清,但总之凤凰楼最近一直被警方盯着,现下出这么一档子事,肯定是露出了什么马脚。

  这家伙说到带队的母亲时,丝毫不掩那眼神里的光彩,说陈队长就是女中豪杰,照片里她带头冲进店内的场面十分霸气,那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犹如一个战士般。毕业后,他一定要考上市公安局,进刑侦大队,与陈队长一起办案,并肩作战。

  其时,他声如锣鼓,我能想到全班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他身上,我也能想到他这番话说完,接下来要遭到「集火」的必然是我,于是我很识趣地装死——趴在桌子上睡觉。

  中午,母亲送饭,我问她,「听说早上警方行动了一回?」

  「你消息挺灵通,这都知道。」母亲挑挑英气的柳眉。

  「怎么样?确认是罪犯了吗?」我把装着盒饭的袋子拎在手里。

  「没呢,在审。」母亲撩撩头发,我感到周遭有许多目光射来。

  「行,保持联络,」我学着正式警察那般的严肃口吻,「我要获取第一手信息。」

  「皮得你!」母亲捶我一下,「真把自己当警察啦?」

  我作哀嚎状,「不你说的,要勤学好问,咋这会又说起我来了?」

  「行了,吃你的饭。」母亲打开车门。

  「记得汇报啊!」

  母亲丢过来一个白眼,人来人往里,钻进了警车。

  下午放学,我站在教学门口,等了半小时,母亲来了个短信,说正在提审,没空接我,要我自个在饭堂解决。

  刚要走,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带着浓烟与轰鸣停在我身前。车棚降下,露出那张熟悉的白皙的脸,「怎么,阿姨还没来接你?」

  「嗯。」我点点头。

  「没吃饭吧?」他副座上没人。

  我重复点头。

  「要不上我车?」

  「干嘛?」

  「吃饭啊。」他大笑。

  「跟你吃一顿太贵了,吃不起。」

  「怕啥,我请客。」

  「请客也不去。」

  「啧,你咋还犟上了呢?」来来往往人挺多,紫色兰博基尼无疑成了焦点。

  「走了。」我转身。

  「你去饭堂?」

  我没回头。

  「我也去,一起吧,上我车!」

  十分钟后,我和秦广一同出现在学校饭堂的三楼上。点菜时,虽然这家伙没怎么吭声,但从他那略微粗重的呼吸就能看出,他对这里的菜品并不满意。

  扫码付款,找了个靠窗偏僻的位置坐下。

  在我扒了几口饭后,我瞥了眼,发现这小子始终没动筷,对着一盘饭菜干瞪眼。

  我说,「找我啥事?」

  过了两秒,他说,「没事,难道有事才能找你?」

  我轻哼了声。

  在我把饭干到将近一半时,他终于吃了第一口,嚼了挺久,令我不禁怀疑他这盘饭是不是真的馊了。

  他说,「陈警官最近忙不?」

  我扒饭的动作没停,「问这个干嘛?」

  「啧,陈警官每天为我们市里的事奔波、操劳,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么?何况她还是我好朋友的老妈。」

  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过了两秒,他问「咋了」。

  我说「没咋」,然后继续扒饭。

  「最近恐怕不能带你去浪了,凤凰楼被查了。」

  我看向他,「不就抓了几个人么?」

  「不止,」他挑挑眉,「一个小时前又抓了一个主管,可能有啥新发现吧。」

  我沉默,心里好像某个地方打开了。

  「不过没事,」他笑道,「夜总会不止这一家,市中心还有好几家,要不就今晚?带你去玩点新花样。」

  我想了想,拒绝了。

  「啧,别扫兴嘛……」他拍拍我。

  「没空。」我眼皮抬都没抬。

  回到家已六点过半,虽然学校离家挺近,但凭我这双腿想走完一点多公里路实在困难——班上一位勤奋同学骑单车送我的。

  告别了满头大汗的好同学,开门进屋。书房里已经有人,敲了敲,「小远?」里面响起母亲的声音。

  我开门进去,母亲一身警服,桌面上摆着许多散开的A4纸,她将手机上的视频暂停,看向我,「吃过了吗?」

  「吃了,」我走到抹了腊的棕色桌边,「看什么呢?」

  不等我伸长脖子瞧,母亲侧身挡了挡,「啧,有事呢,吃了就看书去。」

  「看看也不行?」我撇撇嘴。

  「警局机密,哪能让你随便看啊?」橙红色的台灯下,母亲未涂口红的唇瓣依然如水母般光润。

  两天后我不死心,又给小杨发了短信。

  我先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

  他说他接了个苦差事,现在每天二十四小时值班。

  我说警察值班不用这么久吧?

  他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那是啥。

  他说他在保护一位证人的家人。

  我问是谁。

  他说不方便透露,如果我想知道,自己去问母亲。

  扯了几句,我又提到凤凰楼的事,说怎么样了。

  他说他是不会告诉我的,让我死了这条心。

  聊天结束。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案子似乎有进展。

  然而两天后,菜市场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为一大人、两小孩,大人是女性,小孩一男一女。

  当天我自然没吃上饭,母亲带人去现场搜集排查。

  我发短信问小杨死者是不是他要保护的证人家属,他没回。

  但如果是这样,凶手无疑胆大包天。

  当晚我才回家,之前午饭晚饭都在食堂解决。回到家,母亲还是没回来。手机里有两条短信,都来自母亲,一条是中午发的,说不回来了,我自己解决午饭。另一条也差不多这样,不回来了。

  刚走进房间,又来了短信,是母亲,「今晚可能加班到很晚,你早点睡吧。」

  我捏着滚烫的手机,眼睛死盯在拼音上,却久久打不出一个字来。

  母亲即便是发短信,也一板一眼。句号、逗号非我所添加,而是本就存在。

  良久,我叹了口气,发过去四个字——别太累了。

  再次见到母亲是在第二天中午,她照常给我送饭。

  看到她人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

  丹凤眼里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警裤脚和警鞋沾满泥点,唇瓣充满了未补充血蛋白的苍白,瓜子脸不再如以往那般圆润。微风拂过,形销骨立的她让人担心被刮走。

  「妈,」我声音莫名有些颤抖。

  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母亲为了公事忙得萎靡不振的模样。这一次与往常并无差别,却给我一种再不阻止她某种未知可怕的事就会发生的感觉。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她笑笑,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牵强。

  「你是不是一直忙到现在?」

  「有事,那不得忙啊,」她撩撩头发,走过来,「喏,拿饭。」

  我照做,又问她,「你吃过了没?」

  她愣了愣,「吃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像要从其中找到什么一般。

  过两秒,她瞪我一眼,捣捣我,「行了,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没吃?」我握紧了拳头。

  她沉默了会,「没胃口。」

  「你老这样,一忙起来就吃也不管睡也不管。」我的声音大得路边的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东张西望了一下,「行了行了,那么多人呢,回去就吃,回去就吃。」

  见我可能气消了点,母亲转身上车,关门前,探出头来说,「干站着干啥,回去吧,放心,妈一会就吃。」

  望着警车渐行渐远,离我大概有几米远时速度似乎降了下来,这令我不禁定睛看去。

  透过车窗,隐约看见母亲回过头来,又似乎没有。

  然后,速度明显加快,扬长而去。

  ···

  晚上,母亲没来接我,也没短信。但我却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她睡着了。睡着了,就挺好。

  步行到家已是满头大汗,但我并不觉得累。

  母亲的确在床上,大概没洗澡,警服就挂在旁边的椅子上。窗帘半拉着,与她平缓的呼吸一起,像浮游植物流动的茎叶一样摇曳。

  母亲睡觉喜欢踢被子,一如此刻,大半被子耷拉在地,她朝门侧躺,白花花的大腿近在眼前,身上是保守的白色内衣,乳房鼓鼓的,几缕黑毛从内裤边探头探脑出来。

  我内里有什么东西跳了下。

  给床上的警花盖好被子,我把目光投向了窗边办公桌上的那个平板电脑。

  平板是锁着的,我输入母亲的生日,顺利打开。

  日期是十一月十六号十四点多,也就是今天白天。背景是四面灰色冰冷的水泥墙,显然是在审讯室里,中间摆着一张铁桌,对面的寸头男子神情淡定,这边的是两名警员,母亲并未出镜。

  我记住这个时间点,回头看了眼母亲,然后把声音拉到最低,点击继续播放。

  寂静,很久都没人说话,我确认了好几次视频是否正常播放以及平板音频是否正常。终于在过去五分钟后,这边的警员说,「已经半小时了,你说不说?」

  沉默。

  「你回避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是能查出来。但那样你就没有从轻处理的机会了。」

  过了几秒,男子抬头,「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交代的。」

  警员推推黑框眼镜,「你的小弟跟我们说了。你作为片区的老大,在你的地盘上发生了命案,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警察同志,都是些狐朋狗友,恭维我一下罢了,他们的话也能信?都是一群吊儿郎当的货。」

  沉默了几秒,警员说,「你胡搅蛮缠没有用,之后查出来跟你有关,你等着严重处理吧。」

  寸头男子耸耸肩,我看到他嘴角不自然的抽搐。

  剩下十分钟,都是无言。我想了想,退出了视频,发现列表里还有其他视频。回头看了眼母亲,犹豫片刻,我还是点开最近的一段。

  依然是审讯视频,不过对面的男子令我感到一丝熟悉,我想起了,在凤凰楼见过,是那里的管理高层。

  那次开厢,得知秦广这位少爷在,亲自过来送了一箱酒。

  两分钟的准备后,警员说,「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安排好人员进行保护,尤其对你说的菜市场等地方进行了加强处理,现在你可以放心跟我们说了...」

  这时飘来一声女人的呜咽,我纳闷审讯室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还是说审讯室外的人发出的?紧接着我就一个激灵,回身看去,原本朝门侧躺的母亲换了个方向——朝我。

  虽然她没有睁开眼睛,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看下去了。赶紧把平板复原。

  第二天醒来,母亲已不在床上,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套脏了的警服。

  我起身下床,来到走廊,浴室的洗衣间在滚,楼下传来烹饪的声音。

  到楼梯口去看,确实是母亲。

  洗漱后下楼,没两分钟母亲就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出来,「吃了去上课。」

  我接过面,问,「睡得好吗?」

  「挺好。」母亲回身进厨房,我看着她脱下围裙,关掉排气扇,然后回到桌边,在我对面坐下。

  她身上是一套干净的便装,看来洗了个澡。

  宽松的白色T恤在胸部有个饱满的凸起,看上去像紧身衣,但自然不是,只能说母亲的乳房太大了。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打底连裤袜,颜色深到看不见肌肤。因为坐在位置上,我也瞧不见她下身的模样了,自也无法描述身材。

  「快吃,」她说,于是她就吃了一口面。

  我看了看碗里,还是老一套。几块钱一捆的挂面,然后有葱花,酱油,剁辣椒,白菜,肉丝,以及一个荷包蛋。

  「今天还忙不?」吃了一口面,我问。

  「忙,」她吃了一口,然后捋捋鬓角的青丝,雪白光洁的额头上已细汗点点,额前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说。

  「嗯?」刚要埋头嗦面的她又扬起头来,似乎看了看我,「说啥呢?」语气有些不快。

  「这么累,没必要。局里那么多警察,你可以放给他们干。」我埋头吃面。

  「啧,说的啥话,我是队长,怎么可能带头偷懒?」

  「我也没要你偷懒啊,」我抬起头,「要你别那么拼而已,适当地休息一下,他们总不能说你吧?」

  那双明亮的丹凤眼忽然凌厉起来,我没来由打了个冷战,紧跟着一个个带着愠怒的字眼从那不断张合的丰润唇瓣中脱出,「咋跟你说的?当警察就是要以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为头等大事,最近连连发生命案,你妈我是刑侦大队长,我这时不认真努力,我这个队长是个摆设?对得起身上的警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哎。」

  「吃完,去上课,然后,好好把警察守则背十遍,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饶不了你!」

  接下来的面都是在闷声不吭中吃完的,母亲自然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过两天看到一则新闻,是江南本地公安频道的,说最近市内安全系数急剧下降,居民要注意人身安全,切勿进入不明场所。

  另外,国家针对扫黑除恶已经制定了专案计划,并加注了奖金已激发警察和市民的扫黑热情...

  期间提到,一位证人在提供证据后,其证词可能威胁到了某个黑恶势力的利益,所以其家人被黑恶势力所杀害,此性质极其恶劣,高层要求尽快查出真相,以免再有无辜被殃及,并在此单独案件上加大奖金投入,希望能更好地调动警察破案动力。

  此则公告确实有效,近几天我都听到看到菜场附近有不少警察在巡逻排查,想必就是在针对那桩命案了。

  周六上午九点,母亲照常带我到医院找高阳复检。

  高阳说我恢复得似乎比以往更快了,按如今基本也可以不靠拐杖而步行一公里了。他和母亲都问我最近是不是勤加锻炼了,否则为何恢复那么快,我的回应则是模糊处理。

  「都是自个的身体,自个都不爱惜自个,谁还管得了你,」母亲拍拍我的肩,丹凤眼笑意盈盈,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妩媚,「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对此我只能苦笑。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不断想起此前他们的对话。

  没头没尾的,因为我是中途听到的,高阳说,「或许,只能投其所好了。」

  母亲沉默良久,说,「牺牲很大,又该如何抉择?」

  「警徽嘛,又是大警徽,戴在身上,怎么能没有点牺牲呢?况且,这是光荣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周日母亲在家做午饭,期间来了个包裹,我到门口去领,进屋时,母亲正好端着一盘辣椒炒肉出来。

  「小远,快洗手吃饭了。」

  「嗯,」我说,「妈,刚来了个包裹,是你的,我替你领了。」

  「嗯,嗯?」母亲忽然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把菜放下,快步走向我。

  「妈,怎么了?」我愣在原地。

  可能厨房里太热了,她雪白的脸颊上还挂着一抹红晕,拿走包裹,看了看,「没事。」说着捋捋头发。

  「啥东西啊,神神秘秘的,打开让儿子看一眼呗?」我笑道。

  母亲瞪我一眼,「美得你!」

  我耸耸肩。

  饭间,我问她,「最近不怎么忙啊,都不用加班。」

  「这只能代表没线索可查,不是好事。」她夹了一条辣椒,「滋滋」得咀嚼着。

  「是么——」我想说我觉得挺好,但上次刚吃了教训,立马闭住嘴了,不过,我更恨那个什么狗屁警察守则了。

  「快吃,吃完去散步。」

  「啊?」我放下筷子,看向她。

  「啊什么啊?散步啊。」

  「哦,好啊,」我说,「不过你怎么想起要我散步了?」

  她愣了愣,低下头,扒了口饭,「散步不挺好?恢复得快,你不经常散么?这会主动叫你,不愿意了?」

  我看着她连扒了好几口饭,似是有所察觉,她抬起头来。

  「咋?」她问。

  「没,」我扒了口饭,「你也去么?」

  「我去啥?」

  「散步啊。」

  「不去。」

  「嗯?不你要我去的么?你不跟着去?」

  「要你散步,我没说要去啊。」

  「哦,那一起去呗。」

  「不了。」

  「为啥。」

  「有事要忙。」她捋捋头发。

  「啥事啊,不刚说不忙么?」

  「管得多,散你的步!」

  第二天周六,没课,母亲早早出去了,下午听说警方又开始排查菜场周围,并且这次还加大了人力。

  说不上有什么情绪,不过看来案子又有进展。

  忙起来,母亲自也回不了家,晚上原本想在家煮个面,秦广打来电话,说找了个新场子,一起玩一玩,我没怎么犹豫,就去了。

  很奇特,自从把学姐让给我后,这小子副驾驶上再没坐过其他女人。我寻思他是不是改邪归正了,接着又觉得异想天开。人的秉性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呢。

  当然,跑车毕竟就两个座,总不能老让妹子坐我腿上。

  到了包厢里,一通吃喝玩唱,我照常上街拍时尚,看看最近「腿祖宗」有没有发布什么热图。可惜没有。很多网友在底下催更,这家伙说女神最近应该没出门,否则他肯定能出图。

  对此我深感惋惜,却又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

  他的热度是下来了,但另一个帖子却在今晚一下窜上了头条。发布时间是下午五点,距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发布者是个新号,与发布时间只差了几分钟,很显然,这家伙有备而来,为了发图特地开了新号。

  标题是「性感少妇私图,不看必后悔」,于是我点了进去。

  标题后带着「4P」的标志,意味着图片一共四张。据此可以推断出,这并不是专业拍摄。因为那种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张。并且在我看了一眼第一张照片时,我更确定了心中想法。

  采用的显然是摆拍,而且是本人摆拍。角度歪歪扭扭,把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内衣的女人兜进镜框。

  没有露脸,只有头以下的身材。但已足够惊艳。背景是白色的粉刷墙,以及一扇门,说不出的熟悉,毕竟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装修。

  女人很白,这种白在与身后白墙的对比下更显突出,是那种纯粹的冷白皮,雪白,奶白,牙膏白,导致身后毫无瑕疵的白墙都显得黯淡无光。

  而女人身上却又是一套极致黑的内衣,蕾丝设计,不算保守但也不算太大胆的款式,却毫无疑问将女人的身材突显得淋漓尽致。女人约莫一米六八高,这点上和母亲颇为相似。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联想到母亲。

  黑色的头发扎着,只看得到颈后的马尾一角。脖颈修长雪白,像某位画家亲自用笔勾勒出来似的,否则线条、比例怎么会匀称得如此完美呢?

  削肩下自然是女人把胸罩鼓鼓撑起的丰乳了,形状之饱满,规模之宏大,令人发指,我寻思这去当胸膜不是妥妥的第一?雪白的乳肉像含羞的姑娘从罩边探头探脑出来,我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得承认,很想摸一把。

  往下便是女人的水蛇腰,说是盈盈一握毫不夸张,这种粗细的腰在现实中我只从母亲身上看到过,再者就是学姐,但相比母亲,学姐又要逊色不少,所以唯一能与图片里这只「斩男」腰平分秋色的,还是只有母亲。

  想到这,我不禁萌发一个奇想。若我拍摄一些母亲的私照上传到这里,岂不是也能轻而易举成为站内大咖?这些人想抓拍到这样一个瞬间并不容易,而我每晚睡觉身边就躺着一个活生生的最好的素材。

  柳腰之下,纤细的线条突然爆炸开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令我词穷的饱满肥胯,我惊讶于世间竟真有如此完美的S形花瓶状身材。女人虽是面对镜头,但身后两个肥硕的屁股蛋还是能令人轻而易举地想象出来。

  紧绷深陷在三角地带的黑色蕾丝内裤下,便是女人的一双丰腴大白腿。女人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排除PS的可能,女人是最典型最完美的三七分身材,上身三,下身七。而且镜头其实有点俯视,很难想象若镜头从下往上拍,那女人这双长腿又该制造出怎样的震撼。

  这张女人光脚正常站在地毯上的图片,已经令我感受到了浓浓的色情味道。虽然照片中的女人站姿矜持,没有任何的搔首弄姿。

  继续往下翻,都是女人的正面照,姿势几乎一成不变,但我的呼吸却越来越粗重。

  直到第四张,女人微微侧身,于是那丰腴的肥臀终于在眼前清晰起来。形状高耸如峰,黑色的蕾丝内裤边隐没在神秘的臀线里,我很难想象倘若能把鸡巴塞进这样一个屁股蛋里究竟会有多爽。

  足足在第四张图片停留了两分钟,我的思绪才回来。

  可以肯定的是,女人八成是那种贤妻良母,但是,矛盾的地方在于,保守矜持的她为何会愿意穿上这样的性感内衣进行拍摄呢?她对照片被发网一事是否知情?

  如我所料,底下的评论也基本是围绕这两点进行展开。大家都很好奇女人的真实身份。

  置顶的评论,竟然是腿祖宗发的,他说女人很像他的女神,但以他对女神的了解,女神不会干这种事,更不会发出。

  这腿祖宗对他的女神显然十分了解,大概也知道他的女神的真实身份。在之前,大家就对他的女神十分喜爱,眼下又听到他这么一说,确实也纷纷意识到两者间颇为相似,兴许就是一个人。

  但腿祖宗这番话,也表示事实并非就是这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来了一波不错的联动,或许这也是这条帖子短时间内能窜这么高的原因。

  这时,母亲来了个电话,她说,「散步呢?早点回来。」

  我「嗯」了声,莫名地,母亲,腿祖宗女神,出镜女人,互相交织,在我脑海里愈发扑朔迷离。


  第九章 停职

  「秦少,不请自来,望多包涵!」这时,一个寸头男子开门而入。我轰地一声愣在原地。

  此人径直朝我身边的秦广走来。另一边,魏源说,「秦少,他是白邦,在菜场一带混,听说我认识您,今晚有个场子,就让我把他引荐给您。忘了提前跟您说,希望不要怪罪。」

  秦广摆摆手,又朝白邦招手,「随便坐吧。」

  「秦少果然海涵,那我就不客气了!」

  坐下后,白邦来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大意就是他在菜场那一带颇有势力,今后秦广在那遇到什么困难,都可支会他一声,他立马赶到。

  秦广抽了口雪茄,吞云吐雾,微眯着眼点点头。

  又闲扯了一番,无疑是些恭维的话,随后众人也照常吃吃喝喝起来。

  「对了,介绍你认识一下。」秦广搂了搂我。

  我本能地抗拒,但还是坐了过去。

  白邦放下手里的芙蓉王烟,看向我,眼神里有一些好奇。

  「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公子,陆远。」

  白邦嘴角瞬间扬起,却又脸部莫名地一僵,接着笑容菜彻底绽放起来,「幸会幸会,陆公子好,我是白邦,混菜场的。」

  看着伸来的两只友好的橄榄枝,我一时没给回应,这无疑让气氛变得尴尬。

  白邦先笑起来,打圆场,「陆公子身份尊贵,我这市井小民自然不配和陆公子握手,理解理解。」

  秦广朝白邦昂了昂下巴,然后拍拍我,贴到我耳边轻声说,「这人混菜场的,很能打,手底下有帮兄弟,你就给他个脸色,今后能调遣一帮马仔,不是挺好。」

  握了手后,白邦呵呵地笑,拍打胸膛,「今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吩咐!」

  一帮人又吃喝玩唱起来,我退意渐浓,忽听到角落魏源拍拍白邦说道,「怎么样,啥时候再来套?」

  「啧,这种好东西,岂是想搞就能搞的?」白邦难掩脸上飞扬之色。

  「那你不已经搞了一套了嘛,肯定有办法的。」

  「等吧,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你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对不?」

  魏源点点头。

  「不过啊,我还是挺有信心的。」白邦笑容深邃。

  「哦?」魏源看向他。

  「我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会回来找我的。」

  「这么有把握?」

  「那当然!」

  听到两人这么说,我脑海不禁浮现一个被人握住把柄的失足少女。这帮坏种,干这种事绝对信手拈来。

  第二天早上十点,我骑单车去了趟菜场。如传言的那样,大清早就有不少警察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这排查的力度确实不同寻常。

  老远我看到了小杨,他正与一个卖猪肉的大肚男子对话。我有意避开他,我不太希望他把我来这的事汇报给母亲。

  在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陋巷里,我看到了母亲。

  为何熟悉,这是曾经令我一度觉得自己此生再也不可能站起来的地方。

  母亲一身警服,笔挺高挑,在中秋早晨的陋巷里,明艳如夹缝中悄然绽放的玫瑰。

  她确实也是朵「玫瑰」,不过带刺。

  早期她破案无数,是那些不法分子心中的刺,但这样雷厉风行的女警,却又艳丽得不像话,于是这些歹徒私下都用玫瑰来称呼她——美艳却带刺。

  知道这些内幕的歹徒有些落网,母亲在他们那的外号便泄露出来,渐渐地演变成一种美称,在公众世界里也广为流传。所以人们在提起母亲时,更多地会用玫瑰或者玫瑰女警来称呼。

  我不敢太靠近,只知道她大概在问话那家捡破烂的父子。这条陋巷里住的人基本都活得很凄惨。

  四处走走看看,大概弄清楚警方是在找什么老大,与前几天一大两小命案有关。不过没能从这些街坊口中获取什么有效信息。至少我听到最多的回答就是「不清楚」、「不知道」、「没听说过」。

  回去前,我又跑到巷子里看了会母亲。

  她走到了巷子更深处,昼光依旧明亮,她的身影却奇怪地越来越模糊,那巷尾似乎变成一个巨口,而这朵娇艳的玫瑰就快要消散。

  ···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那个新号,得承认,我对那四张黑色蕾丝内衣照特别感兴趣,期待后续。

  只可惜,那个新号自从20号发了首个帖子后,一连几天都没上线。

  「腿祖宗」倒是挺活跃,一直在抱怨他的女神已经很久没出街了,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组图要什么时候才能出世。

  有人在底下骂他傻,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当初就不该说什么今后只拍女神,现在好了,搞得自己无图可出。

  「腿祖宗」的反应十分激动,当然我是从文字上看出来的。这家伙先是说了句「你懂什么」,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然后说「我可是知道女神真实身份的人,她到底有多美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你所料,后面也跟了三个感叹号,「我现在只想拍她,拍其他人我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后面还是三个感叹号。

  二十四号早上没课,打算去警局逛逛,却得知母亲不在。我问警员她去哪了,警员说十分钟前离开的,具体也不清楚去哪。

  百无聊赖的我遂在母亲办公室闲坐。室内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一点我觉得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我十点到的,母亲回来已经临近警局下班时间。看到我在她办公室时,她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

  「嗯,没课。」

  可能路上晒了一会太阳,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吃过饭没?」

  「没呢。」

  十分钟后,饭堂里,我问她,刚才去哪了。

  「有点事,」她扒了口饭。

  「啥事啊,」我也扒。

  「管得多,公事呗,」她白我一眼。

  「怎么一个人去了,不用带上警员吗?」

  她愣了愣,低下头,「不方便。」

  「这有啥不方便的,不过我刚才问了,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过了会,母亲才抬头说,「反正有事。你把妈当啥了,啥事都要跟他们汇报啊?」

  我笑笑,「对,我妈是刑侦大队长。」

  回应我的是母亲又一个白眼。

  吃完饭母亲将我送回家,紧跟着又折返回警局。我说不午睡一下吗。她说还有事,要我下午记得自己去上课,她不送了。我说哦,我说啥事那么忙啊,又得加班。她说当然是案子的事呗。确实,这段时间案子一个接一个,母亲几乎没消停过。

  下午电话问小杨,他说母亲正在提审一位嫌疑人,据说那人是菜场的头子,霸凌菜民,掌管着整个菜场的运作,跟一大两小命案有关。可能是他指使他手底下的弟兄干的。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现实生活里的黑道,只觉有些荒诞。

  我问他母亲是怎么找上这位菜霸的,他说他也不懂,母亲没说,不过以母亲的敏锐,相信她肯定没错。

  对此我深以为然。

  一旦提审,而且是这么敏感的对象,母亲肯定管不了我的晚饭,下午放学,我到食堂吃饭,饭间照常点开街拍时尚,本以为还是老样子,结果发现又多了一个置顶帖。

  看到发布者,我顿时精神起来。

  标题是本人现场亲自现拍,性感女神,火辣身材。只有1P。

  点进去,依然是那套黑色蕾丝内衣,只不过雪白的脚上还多了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女人本来就高,这样就更显得身形挺拔,那双腿横亘在镜头里,像根顶天柱把画面撑得满满当当。

  看得出来,拍摄者是「新号」本人,因为镜头并非被摆在某个例如桌上,而是悬浮在半空——有人托举。

  出镜的女人也明显扭捏许多,两只葱白小手紧遮腿根,那份窘迫隔着镜头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

  我老二硬得厉害。虽然从内容上,照片并未比上一次出彩什么,但情况不同啊。上次是女人自拍自发,而这次是「新号」当面拍摄,女人就站在他身前。我无法想象「新号」面对这样一个尤物是如何做到坐怀不乱的,他俩难道没发生点什么?期间发生了什么,使得女人愿意从镜头来到「新号」的住处,还允许「新号」拍下照片。

  如我所料,底下的评论全是问「新号」是怎么做到的,当时没和女人发生点什么?

  对前者「新号」是模糊处理,只回答了后者:我和她算是交易,这张照片也是我软磨硬泡她才允许我拍下的。她本来没带高跟,我知道各位狼友喜欢看,所以自备了一双,当时让她穿上也迫费了一番功夫。但确实值得,高跟真的让她仿佛化成了女神,光彩夺目,尊贵高雅。

  比较火的评论里有「腿祖宗」,他(她)说:我不得不怀疑这可能真的是我的女神了,我对她的身材太熟悉了,除非是双胞胎,否则我真的难以相信世间有身材如此像的两个人。这种身材到底有多极品不用我多说,出镜的女人和我的女神的身材都很完美。但是,我必须要说,我非常清楚女神的身份,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以她的身份,这样的照片被流传出来,绝对是莫大的隐患和耻辱。

  有人回复他说:腿哥,说不定就是你的女神。你把你的女神说得这么牛逼高尚,鬼知道是不是表里不一啊。说不定她的真实面貌你不懂,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网友二:腿哥,你的女神和这个女人算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看到过最极品的两个了,实在不行你就把你女神的真实身份爆出来吧,让我们也了解了解。

  腿祖宗回复说想都别想,保护女神的隐私是他的底线,他不可能亵渎他的女神。

  底下评论全是「不信」、「真的假的」等一系列的表情。

  看他义正辞严,我都不禁肃然起敬。

  我不清楚母亲是当晚还是第二天凌晨回来的,总之醒来时她就在旁边床熟睡。

  有些时间没找学姐开荤了,手淫也很少,特别是每天还在做壮阳运动,老二硬得厉害。

  到衣柜翻了条母亲的黑色裤袜,跑到隔壁书房开始撸。母亲一共两个储物空间,一个是我房间和我共用的这个,一个则是书房这个她专属的。

  朦胧的丝袜像没有重量,轻柔得不像话,划过龟头的触感像膏脂般丝滑。我感到体温逐渐上升,一边打开了母亲的衣柜。

  琳琅满目都是母亲的衣物,基本都是各种警服,只有一个狭小的部分挂着几件私服,很老的款式,几年前就见过。

  这些年母亲几乎全是警服穿在身出出入入,私服真的很少看到,穿不上,自然也就不会添新,那条白色吊带睡裙算是我见母亲穿过最多的警服以外的衣服了。

  打开抽屉,里面是些内衣和丝袜,内衣只有白、黑、浅棕三种颜色,其他颜色母亲说过太过花哨,不喜欢。没有一套是带有蕾丝或者透明等情趣设计的,保守得不像话,一如那个所有妇女都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年代。

  丝袜以连裤袜和黑色居多,连裤袜也可以称作打底裤,总之入秋,母亲每每都要穿上一条,保暖。丝袜还有遮瑕性质,只不过,你懂的,母亲这样的,哪用得上……

  剩下就是两双肉色连裤袜,以及几双短丝袜,在作用上与普通的袜子没什么两样。

  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母亲穿肉色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很遥远,遥远如我和母亲如今所期盼的那种美好生活状态。

  整个衣柜是由一大一小两部分组成,观摩完大的,我将小的打开。

  映入眼帘的都是些清凉的夏装,夏天已经过去,这些衣物自然就遭到了搁置。

  如你所料,依然是些很保守的款式。T恤,衬衫,牛仔裤,工装裤。

  还剩下最后一个底下的小抽屉,打开前,我莫名踌躇了一会,就好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有某种未知恐怖的事物肆虐人间。

  于是伸手时,内心竟擂鼓一般咚咚响,我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许是下体充血导致肾上腺激素过度分泌。

  一套黑色蕾丝内衣,是的,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著一种凝固一切的魔力。

  我内心有无数个疑问,明明没有哮喘,却猛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捏了起来,柔软,滑顺,散发著浓郁的母亲的体香,以及淡淡的洗衣粉味。

  这样一种款式的内衣存在这,无疑十分地突兀,它被以这样一种方式存放,便更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一阵狂猛的酸意上涌,颤抖中,我来不及拨开丝袜,无数的罪恶就「噗噗」地释放了出来。

  几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我将丝袜收进口袋,回房确认了下母亲仍在熟睡中,赶忙到浴室把丝袜洗了,最后挂在我衣柜里的夹层间,用衣服遮盖。

  十点半还要上课,眼下差不多八点半,下楼煮了面吃完后,用手机上论坛重新看了下那套图。品牌,款式,确实是母亲衣柜发现的那套。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如果是巧合,确实太巧了些。

  但是,母亲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母亲或许真的出轨了。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在不爱一个男人的情况下,会有什么理由穿上这样一套情趣内衣去取悦对方。

  但我也无法想象,一个聪明的女人,身份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会干这种蠢事。

  思虑再三,我也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和母亲对峙。

  一,对峙后,如果是,那又怎样?母亲要出轨,作为儿子的我,有什么资格、理由阻拦吗?而且她和父亲早已离婚,情感上、法律上都不再有关系,母亲这么做,无可厚非。

  二,如果不是,对于我浏览这种色情网站,母亲必然要痛批我一顿,而且偷窥她衣柜这件事也会暴露。当然,与她出轨相比,这个情况我还能接受些。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那个发布者「新号」可以为我解惑了。

  但是,不管我直接去问还是摆明我的身份去问,都不明智。对方也肯定不会告诉我。

  不过,假如母亲真的和此人有感情,那么此人作出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可以借此让母亲看清此人真面目呢?

  可如果此人发布照片是和母亲达成共识的,那么我这么做,无疑是自讨没趣。也会让我们三人彼此间尴尬。

  又翻了会论坛,这无疑是个加深愤怒的过程。看着底下的牲口对着疑似母亲出镜的照片污言秽语,我替母亲感到不值。

  一直到将近十点,我才不甘地离开了家里。

  对中午母亲还能照常给我送饭,我表示十分惊讶,看着在校园人群里傲然而立的她,我总觉得透过那身警服能看到一套黑色的罪恶。

  我说干嘛不多睡会。

  她说够了。虽然她脸上化了淡妆,但那抹通宵达旦所产生的苍白还是有迹可循。

  聊了几句,她刚要上车,我喊住她,她转过头来,而我到嘴的话却又哽咽起来。

  「咋了?」盯我一会,她捋捋头发问。

  「没、没事。」我低下头。

  「这孩子...啥毛病,神经兮兮的,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跟着,我胸膛被人捣了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香,母亲又说,「到底咋了?」

  我咽了几口唾沫,她耐心地等待我,然后我问,「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啥特别的事?」我抬起头,于是看到那对充满不解的眸子。

  「就是,特别,我问你,我哪知道。」说完我撇过头。

  「特别...?」她沉思着,片刻她说,声音大了一些,「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啊,」我慌张的,更不禁踉跄了一下。

  「是不是小杨?」她的语气更冷了些,那对丹凤眼就像锁定猎物般把我死死盯着。

  「不、不是。」虽然我担心的没发生,可被她这么盯着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不跟你说了,案子的事少操心。平常一些小案你了解了解就算了,你毕竟还是个学生,重要的案子现在还不方便插手。」

  「不是案子的事,小杨没跟我说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

  「真是这样?」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嗯,」我终于可以抬头直视她。

  她抿了抿嘴,阳光下,瓜子脸上的根根绒毛都清晰可见,半晌,她说,语调变得轻柔起来,「等案子结束了,看情况给你了解一些。毕竟,这些事你早晚要经历。」

  ···

  第二天我十点后没课,早早回了家,正在房间里做着运动,忽然听到走廊外传来声响。

  这个点难道母亲回来了?下班这么早?

  门开,但不是我的门,然后轻轻地,「砰」地一声响。

  落什么文件了吧,我心想。

  又练了十几分钟,满头大汗,腹部热热的,老二硬得厉害。这鸡巴提肛运动确实有效,单从勃起的时间和硬度来看就不是浪得虚名。我很好奇以前哪个货在什么情况下发明的这个。其必是房事中的佼佼者。找个时间得和学姐检验一番。

  隔壁一直没动静,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母亲出去时脚步太轻导致我没能捕捉到。又听了会,依旧如此,于是我擦擦汗,开门来到书房前。

  我喊了声「妈」,敲敲门。

  里面没音。

  我刚要开门,脚步声从里面响起。

  没一会儿,门开了。

  眼前的女警憔悴得渗人,我不由颤声道,「妈,发生什么了?」

  几分钟后,我们母子俩坐在书房里,两两无言。

  母亲被停职了。原因是吸毒。很匪夷所思。她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这还是看在她刑侦大队长的身份以及破案不少的情分上,否则就不是停职两月这么简单了。

  从事与毒品相关工作的警察有因工作而沾毒的危险,上级清楚这点,所以只要能自证是因公吸毒,那么就不会受到处分。轻者则戒后恢复工作,重者则退休领补助。但母亲无法自证。

  我说,「那您就好好休息两月,这两月啥也不要想,到时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你知道个啥?」母亲陡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咋、咋了?」

  「不工作哪来的钱?怎么生活?怎么——」母亲张张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叹了口气。

  「不是有工资么?」我低下头。

  「停职期间,工资减半,破案的奖金也拿不到了。」她说。

  「那就不要了呗,咱们省点就好了。」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她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呢?

  下午有课,但我没去上。她这个状态,我怕她做傻事。

  一直守到傍晚六点,我做好饭要她下来吃,她才从房间里出来。摇摇晃晃,像个行尸走肉。瓜子脸不再圆润,好像一瞬间就老了许多。

  下楼,她还问我怎么没去上课。

  我庆幸她至少没傻,还能想起我有课,还能意识到我一直在家。

  我说,「课调了。」

  她「哦」了下,又好像没有。等她走到桌边坐下,我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放到她面前,她看着桌上的菜出神了很久,才缓缓拿起筷子开夹。

  收拾碗筷时,我问她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她看着我,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些神采,半晌,点点头。

  我们没有走太远,就在小区内。然而一路上太多街坊邻居,母亲疲于应付,我便把场地换到了小区外。

  夜风冷,出来时,她脱了外套,只一件内搭紧身衣和黑色警裤,我把特步外套脱下给她套上。她像个娃娃,任我在她身上施为。我只觉心跟着揪了一下。

  在外面晃荡了半个小时,我瞧母亲无精打采的,就回家了。

  进了屋,她就上二楼洗了澡,然后进了房间。

  我看着钢架上的那双「老友」,第一次没生出任何冲动。

  第二天早上有课,我去上了。

  十点收到一条短信,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我愣了一会,点开看:中午回来吃饭,妈下厨。

  停职,意味着公车无法再私用,所以母亲说的不是「中午我来接你」。

  中午回到家,厨房已经「嗡嗡」地在使用中了,看着油烟下那道重新恢复活力的倩影,我的心飞扬起来。

  走到餐桌边,我就喊了声「妈」。

  她回过头来,冲我一笑。真好,瓜子脸上写着精气神三字。

  我打开门,走进厨房。

  「呛着呢,进来干啥?」她没好气的。

  「看你做菜。」我微微笑道。

  「有啥好看的,快出去。」灵活的小手翻炒着肉丝。

  我刚要说,就「啊切」了一下。

  果然,「啧,快出去,别喷到菜里来了。」

  我揉揉鼻子,吸了吸,向前两步,搂住了那道柳腰。

  她僵了一下,咂咂嘴,「干啥呢?」

  「妈,你真美。」我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还小啊,都大学生了,丢不丢脸?」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阻止我。

  「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看着锅里跟随葱白小手一起晃荡的肉丝。

  「行了,赶紧出去吧。」她伸手撵我。

  于是我抓紧机会又感受了一下那份柔软与弹性,才欣然离场。

  吃饭时,我正要夸她今天肉丝炒得不错,她冷不丁来一句,「刚我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了。」

  「昂?」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昨天有课。」

  我低下头。

  「为什么撒谎?」

  我扒饭。

  「下不为例啊,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我几乎能想象出她蹙眉瞪目的模样。

  过了会,饭吃了快一半,身前的丽人忽然起身,绕过桌边,接着我感到一股清香与柔软。

  母亲抱着我,青丝像绕指柔把我缠绕,「还是儿子好,知道心疼妈。」

  话到嘴却又变得哽咽,我放下筷子,眼前越来越模糊。

  中午尚在熟睡,被母亲欢快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身子在轻微地摇晃,始作俑者是那只葱白小手,「小远,醒醒啦,快去上课。」

  我只想一头撞墙,「妈,下午没课。」

  「啊?没课?」丹凤眼瞪得大大的。

  我起身,无奈地点点头。

  「你别想骗我哦,我可有你班主任电话。」

  「你打呗,」我扣扣眼屎。

  好一会没声,接着她说,「那咋办?妈扰醒你的美梦了。」

  不等我说,她又接道,「算了,下午那么好的天气,出去练练,睡那么多也该够了。」

  「妈,太阳大著呢!」

  「你男孩子怕晒?」

  「不想去,」我嘟嘟嘴。

  「行,我自个儿去。」转身就走。

  到门时,我「哎」了下,她立马回头,笑容狡黠,我叹了口气,「等我换个衣服。」

  ···

  温和的秋日淡淡地洒下,我一边脚举哑铃,一边看着身旁的女人。我好奇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物种?多年如一日,她总是白得耀眼。又如此刻慢跑完拉伸大腿的她,怎么会有这种皮肤、身材、气质以及脸蛋都无可挑剔的女人?

  于是我坚信造物主在捏人的时候一定有所偏爱。

  「不错啊,现在能坚持这么久了。」她笑道,我真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腿架到超过自己肩膀高度的杆子上的。一定是天赋异禀吧,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要加油啊!我们小远是最棒的!」她昂首冲我竖起大拇指,天知道紧身服下她那隆起的胸脯到底有多夸张,像个注水的气球般,规模超过两肋不说,形状还极其饱满,违背地心引力高耸着,其下的腰肢却又盈盈一握,透过轻薄的材质我还能看到她的马甲线。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太冲击眼球。我嗓子眼一阵发紧。如我所料,路边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射来。然而对此当事人却毫无感知。

  我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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