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霸艳雄途 (6-9)

13261Clicks 2020-08-17 Author: 没有方便面
#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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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艳雄途】

作者:没有方便面2020/08/17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六章

  一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冲出镇政府大院,将那些挡路的丧尸猛然撞飞,身体打着旋儿抛飞出几米外,车前防撞栏上全是它们残留的粘稠血液,还有些直接被卷进了车底,宽大的车轮碾压过去后,地上就多了一层血腥肉饼。

  然而,各个方向的丧尸之前就循着枪声逐渐聚拢,现在又听见卡车弄出这么的巨大动静,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冲直撞了过来,硬生生地撞在卡车外壳和高护栏上,企图冲进后车厢,听着嘭嘭嘭的撞击声,所有人的脸色几乎跟月光一样惨白。

  今晚之前,安天河在市区见过的行尸,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它们最多伸着病变的手臂略微迟缓地向前行进,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没有这般有爆发力,根本无法相信它们是同一种怪物。

  车后的行尸如潮水般汇聚到一起,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塞满整个街道,嘶嚎着像浪头般压盖到卡车后厢。

  「嘣!嘣!!」「哒哒哒哒哒——」

  位于车尾的武警和空降旅战士用手中的霰弹枪、突击步枪,不停地朝滚滚扑上来的行尸群扫射着,时明时暗地枪焰,映照出那些狰狞灰败的头颅,以及冒着血污的尖牙利口。

  一头异变行尸猛地纵身一跃,两手又稳又准地扒在卡车后栏上,刚想起身蹿进来,「嘣」的一枪,它顿时少了半张脸,但即便脑袋被霰弹打地后仰,手仍然死死扳住毫不放松,由于射击距离太近,红灰色相间的脑浆像瓢泼一样呈扇形喷了出去,溅地后车厢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同时扑鼻而至,引起一阵惊呼。

  其它的行尸似乎开始有样学样,都跟着往上飞扑,但在车上的武警战士仅有数人,其余都是被救的幸存群众,一时开始险象环生。

  此时,安天河连忙上前,脚下蹬着高连长给的一双军靴,手中握着才领到的防暴长棍,上前连续捅了几下,将还扒在后栏上的行尸残体给顶了下去,连带着挂在殘尸上准备扑进来的行尸也掉落下去。

  行尸越来越多,弹匣却很快打空,几乎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一名战士赶紧掏出数颗手雷连连扔出,帮助其他人争取换弹时间。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将车后瞬间清空出一大片范围,卡车的油门早已踩到底,就此逐渐拉开了与尸群的距离。

  不过仍有几头行尸已经爬上了卡车,有好几头正挂在驾驶室两侧,用手又挠又拍,连脑袋都用上了,连续撞击着玻璃,急切地想冲进去吞噬鲜活的血食,有一头用力过猛,直接撞裂了自己的脑袋,乌黑的鲜血瞬间洒满了整扇玻璃,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但攻击依然不停。

  好在军用卡车的玻璃,那都是可以防弹的,狂暴状态下的行尸暂时还不能造成直接的破坏。但是,后车厢就没这么好的防护了,虽然四边都有较高的金属护栏,但头顶只是盖着一层防雨布篷,数头行动迅捷地行尸,在车顶爬行时,能清晰地看到防雨布被踩的凹陷起伏的样子。

  一名战士看得心焦,抬手就朝顶部打了一梭子,虽然击中了行尸,但防雨篷也被射出了好几个连着的弹孔,倏地,一条带血的胳膊「嗤啦」一下穿透布篷插了下来,接着缝隙被嘶叫着的行尸越扯越宽,武警和战士们连忙开枪射击,但却反而扩大了篷顶的损坏区域,再也承受不住行尸们的重量,哗啦一下全都掉落进来。

  后车厢内顿时尖叫惊恐成一团,打头的行尸几乎被打成碎块,但是有了它做肉盾和吸引注意力,其余伤势不重的行尸立刻蹿了起来,扑到离他最近的战士身上,异化的手爪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浓稠的鲜血瞬间从断裂的动脉喷涌而出,浇了旁边的武警一身,那气味越发刺激着另外的行尸,攻击更加疯狂。

  后车厢失守了,坐在驾驶室的高连长通过连接的小窗口,举着手枪瞄来瞄去,却根本无法扣动扳机,都混在一起,光线也昏暗,很容易造成误伤,情急之中,只得一面让驾驶员减速,一面冲后车厢大声高喊:「跳车!!把防雨布掀起来,赶紧跳车!!」

  之前经常坐这种车去市区执行任务的安天河,本来已经惊慌失措,这声提醒无疑是一根及时的救命稻草,他挺起防暴长棍将一头靠近的行尸给全力顶退,马上转身抓住车厢右壁的防雨布使劲向上一扯一掀,顿时露出一人多高的空隙来。

  「从这走!!」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就喊了一声,便当先翻过货厢护栏跳了下去,此时车速已经很慢了,跳到地上稍微往前一骨碌就能站起来,还没等他站稳呢,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尖叫,又将他重新拍倒在地上。

  撞得他眼冒金星,一时有些发蒙,才缓过神就想破口大骂,但是鼻尖嗅到的些许甜香,脸上盖着大团的丰硕柔软,堵得他嘴都张不开。但此刻根本生不出什么绮念,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对方,相扶着站起来,手中感受到的绵软和轻盈,符合他的判断,果然是个女人。

  昏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相貌,只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浑身发抖地抽泣着,连句谢谢或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这地方不宜久留,安天河左手拾起防暴棍,不知怎的,右手顺势就拉着女人的胳膊,拽着她就往河边树林里跑,也顾不上其他幸存者了。

  刚跑进林子里,只听卡车的发动机又轰鸣起来,安天河心里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车前大灯忽然向右一拐,跟着连续的几声枪响,已经追上来的尸潮嗅到车后厢的血腥气,又循着枪声一股脑朝卡车奔涌而去。

  高连长,在这个时候,依然选择给他们这些幸存者争取生机!否则,他完全可以径直加速离开龙潭镇,还减轻了包袱。

  安天河的眼眶忽然开始发烫,嘴唇也颤抖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个眼神坚毅,爱板着脸的黝黑面孔,心里直发酸,从此,这个军人的形象就像烙铁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里。

  还没伤感多久,背后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谁?」安天河屏息观察了一下,才壮着胆子出声问道,希望对方是个活人。

  但是马上,那噩梦般地「嗬阿——」嘶吼声惊得他一跳。

  「玛德,什么情况?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安天河加快脚步,拉着那个女人继续向前走,刚下过雨,树林里又湿又滑,地上又软,稍不注意就是一脚稀泥巴,更加耽搁速度。

  尤其那女人外面裹着裙子,里面又穿条裤子,走起来经常被灌木丛挂住特别影响效率,耳听着那行尸的声音越来越近,安天河顿时发了狠,低头盯了女人裙子一眼,「对不起了!」说着,就伸手抓住那裙边双手用力一扯,「嗤啦」一下撕开,露出修长的两条裤腿。

  女人顿时后退着连声尖叫,双手还不停拍打着安天河的胳膊,「你干什么!!」

  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安天河故作凶狠地道:「闭嘴!!想死在这吗?不想死就听我的!」见她不再挣扎,他便松开手,赶紧加速撕开裙子,只留腰间和斜绕膝盖以上的一圈,其余的全部扔掉了,然后继续拉着她向前走,这回速度果然加快不少。

  眼看就到河边了,但是之前高连长说过,晚上这次病毒突然爆发,很可能跟下雨有关,而这河流里不知混入了多少雨水,他根本不敢沾,否则就直接淌过河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沿着河流走着,忽然旁边的树丛中蹿出一头行尸,忽地一下把安天河扑倒在地,那血盆大口张着就朝他的喉咙咬了下来……

  「啊~!!」安天河猛地坐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他双眼发直地愣了一会,才环顾四周,自己不是在河边,却是在一个房间里,陌生又有点熟悉,他抬手抹了把汗,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着,没有伤,没有被咬伤!心下稍安。

  那这里是……

  随着记忆渐渐复苏,他总算想起来,距离逃亡的那个夜晚,已经是九天前了。有些疲惫的重新躺下,感觉浑身汗涔涔黏糊糊的很难受,嘴里也发干,很想喝点水再洗个澡。

  他起身下床,习惯性走进旁边的小隔间,这里原先是个卫生间,但是拧开水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有,不由感到更加口渴。

  忽而听到楼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随即在墙角看到堆在一起的成件装的纯净水,他面色大喜,上前抽出一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大半瓶水眨眼就消失入腹,稍微歇了口气,又仰头把剩下的全部喝完。

  此时,浴室里的滴水声戛然而止,款款走出一位花信少妇,她没有穿换洗的睡衣,只用一条不太合身的半旧大毛巾裹着娇躯,显然不是常用之物,她一边走,一边用另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忽而发现二楼客厅里还有别的人,登时身子一僵。

  安天河听见轻柔的脚步声,转头一瞧,只见一具玲珑浮凸的雪白半裸女体站在身后,精致的锁骨,玉雪般的肌肤白得发亮,一道幽深的乳沟如磁石般牢牢地勾住他的视线,根本挪动不了半分,略显窄小的旧毛巾下,一对坚挺的酥胸涨鼓鼓的半掩着,直接让他血气翻涌直冲脑门。[attach]3459279[/attach]

  「你还看!!」

  娇躯的主人慌乱地伸手遮盖着,纤细嫩白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婚戒,刺的他一个激灵,满脸发烫,视线连忙移开,刚扫到对方湿润的秀发和怒目而视的杏眼时,一条略湿的毛巾就扔了过来盖住了安天河的脸。

  「流氓~!!」少妇环抱着毛巾,小碎步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甩上门。

  只留下安天河涨红着脸,无比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                第七章

  少妇就是那晚,和安天河一路逃亡的女人,她名叫夏妍。

  夏妍今年二十四岁,老家就在清河市,刚结婚一年多,老公姓陈,主要在省城发展,自己开了个建材公司,凭借着家族里的人脉,效益还不错,所以生活条件还算可以,属于小康以上。

  两人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虽然对方并不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长相只能算过得去,但是为人勤快上进,对她也比较迁就,再加上都是清河市的老乡,饮食习惯很接近,前后追了她大半年,终于抱得美人归。让当时无数眼馋这朵校花的单身狗们,好一阵伤心,甚至有人放话要找他单挑,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引为笑谈。

  这次夫妻俩回来,是因为家中有老人病重,怕是不久于人世,尤其心心念念夏妍这个亲孙女。老人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还是撒手人寰,于是又要操办丧事,所以,两人这次待的比较久,谁也没想到会遇上陨石灾变。

  好在家中父母,都赶上了军方的飞机,先行转移离开,即便如此,本地亲戚中,还是有不少人遇难。尤其是前两天的夜晚,夏妍的老公在一片慌乱中,同样被尸变的人群所吞噬,对她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打击。

  这两天她跟着安天河,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得趁着没有下雨,先找了个农家私房安顿下来。这家主人不在,是砸开了门锁才进去的,或许早已是在外游荡的行尸也不说定,反正在来的途中,安天河用防暴长棍就捅死了好几头落单的。

  在沿途搜寻中,他找到一截钢钎,把原本就尖细的锥头磨得更加锋利,再用细钢丝和铁钉,将其牢牢固定在长棍一头,就制成了一把简易的长矛,凭着这把武器,外加一顶全覆式摩托车头盔,安天河才能顺利带着夏妍走出这么远。

  附近农户住的很分散,自来水不知为何都停了,外面被雨水淋过的河流那是不敢接触的,即便有几户人家打的水井,可地下水跟河流都是互通的,只能干瞪眼瞧着。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安天河路过一个村庄口时,发现有一家小超市,村内的房屋比较紧凑,住户也不少,他不敢一个人进去,于是就溜进小超市去看看,其实别看招牌上写着超市,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大点的小卖部而已。

  门对外敞开着,出入口有大一摊血迹和部分残肢,成群的绿头苍蝇盘旋缭绕,安天河忍着恶臭故意在外面弄出点动静,小超市里依然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仔细打量一遍,确定不大的空间内真的没有行尸,才安心的开始搬东西。

  水还有不少,成件瓶装的,桶装的,他一个不落,全都转移到电动三轮车的货厢里——这原本是一辆送快递的车,骑手不知所踪,电量还有四格,便毫不客气的征用了。奇怪的是,超市内的饮料和零食似乎被谁搬空了大半,无所谓,有什么便拿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能放过。

  饮水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了,食物除了超市弄来的零食小吃,安天河还在周边农户家中搜刮了些大米、面条、腊肉什么的,有的家里冰箱里的东西还没全部坏掉,断电似乎就是几天内才发生的,于是蜡烛便是晚上唯一的照明了。

  安天河忙进忙出地搬东西回临时的住所,累得满头大汗,夏妍看见了,表面上默不做声,等他下午搬最后一趟回来时,居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一盘炒青菜,叶子已经不是很新鲜;一盘切好的蒸香肠,香肠是昨天在一家农户的阳台里发现的;汤碗里的白萝卜,是在户主院子的地窖里刨出来的,最后,还有一小碟老干妈油辣子,小超市出品。

  平时普普通通的一顿家常饭,在如今的情势下看来,奢华的犹如「满汉全席」,安天河端碗拿筷子的手,一时有些颤抖,每吃一口,都忍不住夸赞夏妍的手艺。

  夏妍红着脸,目光里也闪烁出点点生机,「厨房里的液化气炉子,我用的还不是很习惯,你不嫌弃就好。」

  这一顿饭,将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自此以后,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闲下来时,常常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慢慢地不仅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也了解到各自的兴趣爱好。安天河也是个油嘴滑舌,能侃大山的,于是,偶尔能听见夏妍咯咯地笑声了。

  夏妍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原本灰暗的眼神,现在正一点点亮了起来。

  又一次午饭间,他们谈到对未来的想法。

  「安大哥,以后……你觉得清河以后会好起来么?」

  「嗯……我还是相信会的,就算,就算以后被废弃,至少我要活下去,我的父母还在蓉城等着我,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我还没能好好孝敬他们呢——何况,我还没结婚,不想这么白白的死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天河说到结婚时,眼睛飞快地看了夏妍一眼,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饭,耳垂却慢慢发红。

  见气氛有些尴尬,安天河赶紧转移话题,「唉,之前要是顺利,高连长是准备直接带我们去龙湾河上游的仙女湖水电站的,他说那边还有少量军队驻扎,是一个联络点,可惜……」

  听见这话,夏妍不仅没有顺着往下说,反而脸色突然转黯,甚至连手中的筷子也停了。安天河先是一愣,不知哪里又说的不对,随后猛然醒悟,她老公就是那晚没得,我提这个干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暗自给了自己一嘴巴,马上默默地扒饭,闭口不言。

  这一顿饭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冷淡下来,夏妍除了吃饭和帮忙搬东西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再跟安天河聊天。

  安天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天就诚恳道过歉,夏妍虽然嘴上说,他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冒犯到她,不要太放在心上,但是行动中传递的信息却完全不是这样,急得安天河像热锅上的蚂蚁,非常想做点什么,来挽回或者说继续升温两人之间的关系。

  到这时,他才明白,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夏妍的倩影。

  也许是吃饭相对时,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庞;也许,是她眼神中的孤寂和哀伤;或许,是她俯下身做事时,衣领口里颤巍巍的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又或许,是她裙角被吹起时,雪白的大腿耀眼的像天上的太阳。

  凭心而论,天天守着这么一位标致又性感娇媚的大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一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安天河显然也不能免俗。

  他知道,若非是眼下这种特殊情况,平时想要和这种级别的美女认识都难,何谈是亲近,那更是难于登天,自己现在不抓住这种机会,还等到何时?

  或许有的人会选择霸王硬上弓,强行来,或者,以食物和水相威胁,逼其就范。但依安天河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二十多年守法公民的循规蹈矩,早已固定了他的行为模式。

  于是,连续两天出门,安天河都在绞尽脑汁,寻摸着想个法子讨好夏妍,博得她的欢心,以便继续提升两人的关系。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天下午,他蹬着一辆自行车(电瓶车没电了)行至靠近龙湾河边的树林时,忽然发现在树丛背后,有一幢被忽视的崭新豪华小洋楼,于是连忙骑了过去。

  这小洋楼有独立的院子,正门由两扇合金大门把守,有拇指粗的锁链锁着。安天河这几天到处「串门」搜集物资,很多工具都备齐了,要是以前,他只能翻墙进院子了。打开自行车上的工具包,取出手动液压钳,咔嚓一下,就把锁链给剪断。

  吱呀一声推开大门,手持自制长矛,戴着头盔,一步步走进了院子。

  这是独幢的别墅,有三层,一楼有车库和巨大的落地窗,顶楼有露天阳台,围着绕了一圈,没有看见被破坏或是有鲜血的痕迹,似乎有些日子没人来了。车库的卷闸门紧闭着,一楼的大门也是反锁的,好在后院有一架扶梯,安天河脱下头盔,顺着高梯爬到了二楼的露台。

  这里的玻璃侧门也是锁着的,无奈之下,安天河用长矛的另一头,砸碎了一扇窗户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和设施一看就是高档奢华的,连床垫也是乳胶的,坐上去很有弹性很舒适。安天河在客厅一个瓷器碗里,找到了房屋的备用钥匙。可惜车库里是空的,没能见到什么好车,应该是主人已经开走了。甚至,厨房和冰箱里面食物也是寥寥无几,显然主人并不经常来这里住。

  这一切让安天河很失望,觉得这别墅徒有其表,其实里面空洞的很,还不如普通农家实在。从房间走到顶楼露台,又溜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重要的物品,于是他准备离开了,走之前随意往右瞟了一眼,只见一个大型圆形立体不锈钢水箱,旁边斜立着几块太阳能板。

  这是?他走上前,发觉这几块太阳能电池板与水箱相连,中间有个小的液晶显示屏亮着,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内容是:发电功率87%,水箱温度75℃,水温73℃。

  要知道他几乎搜索遍了附近的房屋,这还是第一家有显示屏亮着的地方,用太阳能发电自给自足,还真够奢侈的。可是先前在屋内是没有电的,看来是专供这个水箱使用的了。转身又朝水箱走过去,水箱上有个透明的水位刻度,停止在96 的数值上,也就是说几乎是满的。

  可一楼二楼的水龙头都试过,也没有水呀?那它到底连接到什么地方去了?安天河想了一下,突然一愣,接着发现了什么似的飞一般往楼下蹿,跑进二楼的淋浴房,他右手颤抖着打开了花洒的开关。

  「哗~~」温热的多股线性水流,从正方形的大花洒中喷射而出,让许久没有痛快洗过热水澡的安天河激动异常。

  楼顶的水箱虽是单循环自动上水的,但是自从龙潭镇爆发尸变以来,周边地区都断了电,而房屋的主人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也就是说现在水箱里的水不是活水,质量肯定有所下降,但是,一定是干净的水源,可以用来洗澡,甚至饮用!

  想起几天前,夏妍就曾半是抱怨半是期盼的说过,什么时候可以洗个热水澡啊,感觉自己身上都要发霉了。

  安天河舒心畅快地一笑,这次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了。

.                第八章

  等安天河蹬着自行车,飞也似的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夏妍后,她果然惊喜异常,拍着手就想马上出发。因此,当天就跟着他坐着一辆燃油三轮摩托车,带着一些常用的东西搬了过来。

  平时一个人出来,为了隐蔽自己,安天河都尽量选用没有噪音的交通工具,但是这会,又要带人,还要载不少东西,只能冒点风险了,好在周围的人家都住得分散,离这个别墅又不是很远。

  那晚,两人各自舒舒服服痛快地洗了个澡,还顺便把衣服里里外外,也给洗了一遍,安天河的衣服也是夏妍洗的,似乎是为了奖励他找到这个「宝地」。

  然而,放肆清洗的后果也是严重的,就这一次,水位就下降了接近五分之一,看来这水箱的储量并不多。于是,两人商议,以后只能用淋浴的水洗头,其余的,还是节省一点烧水洗,尤其禁止洗衣服,好在这家也是入乡随俗,用的液化气炉灶。

  可对于安天河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而且,洗完澡后,还能观赏到由于没有合身的替换衣物,夏妍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火辣身材,无论是高挺鼓胀的酥胸,还是浑圆丰翘的肉臀,以及修长雪白的大腿,看的安天河差点流鼻血。

  当时夏妍就有些羞怒地呵斥了他两句,他赶紧保证以后只要她打招呼沐浴期间,就不上二楼来,并帮她守住一楼,严禁外人打扰,逗得她又好气又好笑,随口道:「什么外人,现在外面哪还有人?我看,就你这个外人最危险!

  这话一出口,顿时一股暧昧的气息,流动在两人之间。夏妍霎时羞红了脸,狠狠剜了安天河一眼,快步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安天河睡在一楼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晃悠着夏妍的身影,他自从跟前任女友分手,也单身了好几年了,这么诱人的尤物近在咫尺,是他以前在梦里都编不出来的事情,只觉得这长长的夜格外难熬。

  迷迷糊糊中,竟然见到了高连长,他义正辞严地指着自己骂道:「你对她,那是真的喜欢吗?不是!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他特别想张口辩解,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音。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晚出逃的卡车上,一路险象环时刻处于生与死的边缘,直到突然扑出来的行尸将他猛然惊醒,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头昏沉沉的,像是熬夜了一样,感觉很疲惫。

  等他跑到二楼喝完水,结果刚好撞上刚冲完澡的夏妍,这可倒好,昨晚刚立下的保证啊,这脸打得啪啪响,也难怪夏妍会生气了,更严重的是她开始怀疑安天河是故意的,这可就是触及底线的人品问题了。

  这个时候就算道歉也没用,不仅显得毫无诚意,反而像是欲盖弥彰一样,安天河无奈悻悻地下楼出门去了。

  等下午回来,桌上摆着煮好的面条小菜,却压根见不到夏妍的影子,看来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安天河一时又放不下脸面去道歉,只好孤单的吃完面就休息了,心想过几天,等她心情平复一点再说。

  谁料到,后面几天都是这样,只见饭菜不见人,这下安天河真觉得自己被人看低看扁了,防自己跟防着贼似得,顿时心头火冒三丈,「行啊!你冰清玉洁,你高不可攀!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本来就不是我什么人!凭啥总让劳资处处迁就,忍让着你?!既然合不到一处,走不到一起,那就各走各的路吧!劳资不奉陪了!!」念及此处,他突然又有点患得患失,就这么离开,她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或者想不开咋办?

  忽而脑海中又闪过之前女神的身影,以及对自己漠然无视的样子,于是又自我嘲讽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或许还巴不得你走呢!免得一天闷在屋里还不痛快!!」

  想到就做,安天河怒气升腾,几步跑上二楼,对着紧闭的卧室门敲了几下:「夏妍,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屋内的声音平静的就像个陌生人。

  安天河强忍住怒气,冷笑道:「不用了,我隔着门说也是一样!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偶然才走到一路,既然现在相互合不来,倒不如分开各走各的,免得大家都不自在。就这样吧,明天我一早就走,不会再打扰你了!最后,我要明白地告诉你,那天早上的事,是纯粹的凑巧,我就是上楼喝个水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占你的便宜!!信不信随你!!」说完,头也不回咚咚咚地下楼了。

  而卧室里的夏妍,此时却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地愣在那里,心海翻起了狂风巨浪。

  「他,真的要走?!「她忽然有点发慌,像是悬浮在半空,脚踩不到地面了,「是说说而已,还是一时气话?」

  先前想起他只会觉得有压力,难以面对,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可现在,忽然又记起平时那张温和的脸,对自己嘘寒问暖,笨拙地讨好,刻意地迁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何况,一旦自己不小心走光,这个家伙直勾勾的眼神,像是有火在燃烧,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吞下去,看得人真是又慌又气。

  自己从小到大,这样的眼神见的多了,比他更色,更下流,更猥琐的都见过。所以,在人际交往中,尤其是跟异性交往中,她都很敏感,只要对方稍有逾矩的苗头,她都会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警告对方注意私人距离,甚至从此冷了脸,彻底不再与之有交集。

  「自己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冷漠,太苛刻了?」夏妍感到有些委屈,「可自己是刚失去了丈夫的人呀!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随随便便就……那不成了那种女人!」

  夏妍的眼眶有些发红,一时越想越难过,索性赌气地躺下,」要走,你就走好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离了开你,我还活不下去了?」想是这么想,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瞬间打湿了枕头。

  房间里的黑暗似乎越发的浓重,压得蜡烛微弱的火光时明时暗,仿佛随时可能灭掉,夏妍抽泣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时而念着父母、奶奶,时而念着亡夫的名字,问他们自己该怎么办,直到哭累了才昏沉睡去。

  许是昨晚精神耗费的太多,第二天上午快十点多,夏妍才浑身一震醒了过来,她慌忙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霍地坐起来,侧耳听着楼下有无动静,她很想下楼去查看,但又怕安天河暂时还没走,那样会非常的尴尬。

  瞻前顾后的,一直纠结到十一点多,她才推门出去假装去卫生间梳洗,实际耳朵一直在听着楼下的声音,可是好像除了她自己慌乱的心跳,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草草漱洗了一下,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一楼依然没有动静,前门紧闭着,像是从没有人来过,夏妍咬住自己开始颤抖的嘴唇,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向安天河的卧室,握住门把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轻轻一扭房门就打开了,床铺整齐的叠好,那人常用的背包、长矛和头盔随着人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空空如也。

  夏妍顿时只觉得心和脑子里都一片空白,眼泪不听使唤地就自己流了下来,一串串的,原以为昨晚哭的就够多了,可当现实真的无情呈现在你面前时,她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当痛感撑满了整个肺部时,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冲了出来,带着悸动和绝望——

  「安天河~!!你个混蛋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啊?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离开别墅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安天河,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回头望着别墅的方向,心中的伤感挥之不去。

  早上他故意磨蹭到快九点才出发,就是想看看夏妍会不会出来送他,甚至是挽留一下,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出现;就像当初女神第一批坐车离开龙潭镇,没有自己的存在,现在应该在蓉城活得很滋润吧,哪像自己这么艰辛,有今天没明天的,随时都要提心吊胆。

  唉,自己的感情之路,为何总是这般曲折多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遇到一个对的人,又或者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安天河的心里直发酸。

  抬头看向天空,紫黑色的云团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但始终凝而不散,牢牢遮挡住阳光,这会越发得低沉下来,卧槽,不会要下雨了吧,真是出师不利,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才行,前方都是崎岖山路看不到人家,只有刚才路过的地方有个小屋子,看来只能先回头了。

  下午两点多,雨开始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天擦黑,才逐渐收住。

  夏妍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只感觉自己被遗弃了,无依无靠的像随风飘摇的蒲公英,完全不知道以后会飘向何处。对活下去的茫然无措,以及对未来的恐惧,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什么也不想吃,水也没心思喝,呆坐在一楼大厅里。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心底最后一丝隐约的希望火苗终于熄灭,理智告诉自己安天河是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现实让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会对某人的薄情决绝感到怨愤,一会又埋怨自己处事不该那般刚直,不给对方留转圜的余地,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内心很快充斥着凄苦和悲凉,眼泪再次不知不觉滑落。

  夏妍从未想到,夜晚的一楼是如此的空旷和黑暗,让她心惊肉跳的,幽暗地角落里仿佛藏着不知名的怪物,随时都会扑出来,吓得她从厨房抽出一把剔骨用的刀,登登登地跑上楼,回到卧室,她一口气点了好几根蜡烛,最后还把房主留下的香薰蜡烛也给点燃,希望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屋里猛地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炸雷咔啦啦打下来,窗子都被震得发响,所有蜡烛的火苗也跟着来回颤动,夏妍「啊~」的一声,丢掉手中的刀,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助地蜷缩在被子里 瑟瑟发抖。

  雷声隆隆远去,似乎正在消散,然而,下一秒,一道持续时间更长的闪电几乎照亮了整个天际,四下里被映照的如同白昼,「轰——轰——」两个巨雷几乎同时炸响,整个房屋似乎都跟着震颤起来,「啊——」夏妍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将头埋进乳胶床垫里,嘴里下意识地低声哭喊着:「安天河,你快点回来~~你快回来!」

  天空的闪电如同巨大的龟裂纹路,安天河骑着三轮摩托车速度拉满,飞也似的往前方的房屋冲去,刚才的炸雷即使隔着头盔也能感受到它的威力,偏生周围就他一个人,趁着雨暂时还没下来在赶路,嘴里不住念叨着神佛保佑,不要让雷劈中自己。

  好容易看见了树林背后熟悉的别墅,他心里一松,暗叹自己真是走背字,离开的第一天又是下雨,又是打雷闪电的,原先装满生活必需品的背包,也在搏杀行尸的危急时刻,滚到了河里被瞬间冲走,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先回来,再做打算。

  刚把车骑进小院车库里,又是一个炸雷打响,惊得他缩了缩脖子,连忙手动将卷闸门放下,这才长吁一口气,抹了把汗水。车库内有个侧门,可以直接进到屋内,他心里有些忐忑,一边脱下沾染了泥浆血污的外套,一边准备好应对夏妍的说辞。

  在隆隆雷声的间隙中,夏妍敏感地听到有发动机的声响进到了院子里,那个声音很耳熟,她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心脏开始狂跳,一阵莫名的喜意开始在全身蔓延,但同时又有些迟疑和害怕,万一……不是他呢?她后背有些发凉,双手在床上摸索着找到了刀具,一下抓在手中,紧紧攥着。

  她下床悄悄打开了卧室的门,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来人进屋后并没有到处乱翻的声响,让她大松了一口气,滴滴答答的水声,似乎是在厨房那边清洗着什么,鼓起全身所剩无几的勇气,夏妍缓缓走下楼梯。

  下到一半,发现那人正打着手电,摸索着划亮火柴,动作非常熟练,夏妍已经激动得全身颤抖起来,但仍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谁?!」

  那个身穿运动背心的男子一下呆住,有点缓慢地转过身,回到:「是……是我,安天河……」

  恰巧这时亮起一道闪电,两人在瞬间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样子。

  安天河没成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正想着该怎么说出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只听当啷一声,金属掉在木质台阶上,紧跟着咚咚咚地下楼梯,伴随着一阵香风,一具火热柔软的身子已经飞扑进了怀里。

  他条件反射般将身躯的主人环抱住站稳,只听夏妍声带略显嘶哑地哭道:「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还知道回来~你!!」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恨恨地捶打着安天河的胸膛和肩膀,嘴里依然不停,「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安天河脑袋一阵发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和今天的夏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判若两人,但是潜意识里好像又什么都明白了,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只觉得柔软的像水一样,感受着她的体温,清新甜美的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腔,这一刻,他觉得一天再累也值当!

.                第九章

  夏妍直打得手发红酸痛,才停了下来,然后一口咬在安天河的左肩,放声大哭,将从昨晚累积到现在的委屈、不安、怨恨、恐惧、绝望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很快就将安天河的左肩泪湿了一大片。

  安天河只能轻拍着夏妍的后背不断安慰着:「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该一个人把你留在这里,都怪我!」惹得夏妍的哭声更加汹涌。

  这时,房屋外的电闪雷鸣更加激烈,还刮起了大风,安天河想先去把窗户关上,以免雨水飘进来,但夏妍一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好就这么抱着她,一手打着手电筒,关好了一楼的所有窗户。

  接着,又迈步走向二楼。行进间,夏妍胸前饱满的双峰就压在他的胸膛上,一起一伏地晃动摩擦着,已经单身好几年的安天河,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考验,胯下的肉棒迅速充血挺立,恰好抵在她的臀股间隙里,随着动作来回磨蹭。

  已为人妇的夏妍,身体一接触到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哪里还不清楚是什么,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此时,她和昨天的状态已然完全不同,当她今晚重新再见到安天河,自然而然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灾变之后的世界,根本不能跟以前平和的生活来比较,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只是自己下意识地拒绝承认,拒绝改变而已,依然幻想着重新回到往日熟悉的世界运行轨迹中去,所以,她默默接受安天河对她的好,却拒绝对方的好感和进一步的可能。

  然而,他仅仅是离开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夏妍就发现只剩下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孤立无援,一个人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下去,尤其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根本是天方夜谭,她必须寻找一个依靠,寻找一副宽厚的肩膀,支撑着她在这噩梦般的世界里活下去。

  想通了这一点时,她就已经非常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醒悟,只能痛哭着祈求那个男人能够回到自己身边。无论是命运还是巧合,当安天河最后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心对他就已经不再设防了,仅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稍微一捅就会破掉。

  所以,她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下身强烈的生理反应,让安天河有点心虚,生怕会破坏两人目前难得的温存状态,可是怀中的夏妍不仅没有生气而离开,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对她的轻薄甚至是冒犯,这让安天河心下大喜过望,隐隐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迎来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次突破。

  先将二楼其他房间窗户都关好,最后来到了夏妍的卧室,大风呼呼地往屋里灌,之前点燃的蜡烛全都被吹灭了,安天河迅速关好窗户,拉上窗帘,重新点燃了蜡烛,接着把夏妍抱回床上,可是他肯放手,夏妍环在他脖后的两条鲜藕般的胳膊却不愿松开。

  「你……今晚别走,我,我害怕……」隆隆地雷声又起,夏妍在安天河怀内缩得更紧。

  安天河只好斜坐在床边,大手抚摸着她的肩背,安慰道:「好,我不走,不走……」借着昏黄的烛光,低头看向夏妍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眼角还挂着泪痕,哭得红肿的双眼,让人顿生爱怜,那诱人的红唇像是有魔力一般,拽着安天河吻了下去。

  「唔……」夏妍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柔嫩的唇瓣被对方火热的双唇包覆住,略显粗鲁地含吮起来。安天河以前看了那么多的「学习资料「,可是正到用的时候,那些吻技根本想不起来,只会本能地含住对方温软细嫩的红唇,笨拙地吮吸、舔弄着。

  夏妍只好被动地承受,偏着头将柔嫩的粉舌伸出,与安天河的舌头相互缠绕,来回舔吸,交换着各自口腔的津液。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从纤细的腰肢逐渐向上,最后攀住两座高耸的乳峰,隔着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的揉捏挤压,感受着这两团惊人的弹性,之前朝思暮想的诱人峰峦此刻尽在掌握中,安天河亢奋的有些缺氧,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让双方都缓一缓气。

  夏妍的胸脯快速起伏着,她羞赧地推了推安天河的胸膛,低声呐呐道:「你去洗一洗吧~我在这等你……」

  安天河点点头,急不可耐地去了。他并不在意进程被打断,相反,但凡注意个人卫生的女人,在做爱之前仔细清洗,那是很正常的事,他以前的女友也是这样,不洗干净坚决不准上床。何况现在还是病毒肆虐的特殊时期,好好清洁个人那更是习惯成自然。

  安天河洗澡的时间里,夏妍躺在床上紧张的微微颤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交给对方,但是真到这一步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先去衣柜中取出一条薄毛巾铺在床上,垫在腰臀的位置,一下又抿着嘴将其拿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又脱掉最外面的卫衣,只留贴身的圆领衫……来来回回,反复折腾着。最后,她取下了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默默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等安天河走出浴室,脚步声临近,她呼地一下吹灭了所有蜡烛,钻进薄被子里,连通红的脸都盖住了——虽然已经是五月份了,但因为长久见不到太阳,且又经常下雨,所以,屋内的温度还是有点凉的。

  回到屋内,安天河发现一点光亮都没有,连蜡烛也熄灭了,转念一想,自己跟前女友第一次时,对方也是死活不肯开灯,顿时就释然了,也许,这就是女人最后的矜持吧。

  他吞了一口唾沫,在黑暗中摸索到床上,借着窗外不时亮起的闪电,发现了躲在被子下的女体,安天河小心翼翼地在坐在床边,侧身躺了下去,定了定神,伸手掀开薄被,隐约间,看见夏妍双手捂着脸,胸口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安天河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头,坦言道:「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他扭过身去,伸手拉下对方捂脸的双手,夏妍全身一震,但终究没有做出抗拒的动作,被安天河侧身环抱住,开始热烈地亲吻着她,吸吮着她口中柔腻的丁香小舌,两人的舌头很快交缠到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

  在黑暗中,所有感官的敏感度似乎都上升了几个档次,他尽情品尝着夏妍清甜的唾液,滑腻的舌尖,对方芬芳的鼻息急促地喷到他的脸上脖子上,积攒了几年的欲望仿佛干柴被点燃,瞬间火光冲天,身体迅速滚烫,肉棒再一次在裤裆中高高地擎起,被绷紧的布料压抑着非常不舒服。

  「呼~呼~」安天河剧烈地喘息着,肉棒隔着内裤顶在夏妍的腹股间不断磨蹭着,不知不觉就翻身压在了夏妍的身上,一双大手急不可耐地盖住了她的乳房。

  夏妍此时没有穿卫衣,只剩一件薄薄的圆领衫,乳房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从手掌上传来,瞬间霸占了安天河的全部意识,不自觉就开始用力揉搓起来,但薄衫下还有一件小巧的胸衣,柔弱的守卫着最后的防线。

  安天河急于和那恋慕已久的峰峦做最亲密地接触,于是松开夏妍被吻得红润的嘴唇,伸手拉起她衣服的下摆朝上褪去,夏妍眯着眼睛,紧张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身体顺从地举起双臂,方便安天河将她的衣服脱掉,露出了粉色的蕾丝内衣。

  他一下就把脸埋了进去,舌头伸进双乳中间那幽深的沟谷里,从下至上来回舔舐着,双手仍不停歇,左右将文胸的肩带一拉,两只饱满丰腴的大白兔便欢快地蹦了出来,那不住晃动地丰满乳波,让安天河眼底的欲望烧得愈发炽热。

  喉咙间低吟一声扯掉夏妍的胸衣,安天河一口便含住其中一只欲望的山峰,痛快地吸咂起来,如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遇到了绿洲的水源,边吸边用舌头绕着圈撩拨着那充血的红豆,大手则拢住乳球外围,使乳晕和乳尖尽可能的突出,能够更方便他品尝这令人沉醉的美肉。

  夏妍敏感地绷紧了身体,从鼻腔深处溢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嗯~~」上半身也随之向上拱了起来,她双手环住安天河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将他的头部压向自己的双乳,似乎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

  安天河的嘴巴一直没闲着,来回舔舐着沉甸甸的乳房下沿,然后又重新大口包住乳晕和乳蒂用力吸着,偶然含住乳尖轻轻拉扯,惹得夏妍颤抖着倒抽气。同时,他也没忘记照顾另一座乳峰,大手按在上面不住地揉捏挤弄,虽然之前就预测过她的胸围很大,但没想到大到完全无法一手掌握,手指张开稍微一使劲就陷了下去,乳肉从指缝间绽出来,再一松开,就骄傲地恢复了高耸与坚挺,就这样不停揉搓着,感受着乳球在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只可惜没有点蜡烛,暂时欣赏不到这美景。

  将一只乳房舔吸得湿漉漉的,马上就换另一只,雨露均沾地宠爱这两团让人着魔的圣物。直到胯下的肉棒硬得发疼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安天河的舌头贪恋地从乳沟舔过,一路向下,滑过平坦光滑的小腹,终于接近了诱人的花园。

  夏妍此时已被体内升腾的欲焰烧得意乱情迷,她没有抗拒,任由安天河快速褪去了下体所有的束缚,完全赤裸地展现在他面前,安天河自己更是双脚蹬踏着踢飞了内裤,随即趴在了夏妍的裸体上。

  当男人宽大发烫的双手抚上雪白的大腿,夏妍只觉浑身被过电般抽搐了几下,安天河俯下头胡乱亲吻舔吸了几下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分开她的双腿,扶正硬邦邦的肉棒准备入侵了。

  当充血昂扬的龟头接触到湿润温软的花瓣时,夏妍的双腿条件反射般收缩闭合了一下,却被安天河有力的大手牢牢扳开着,动弹不得。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下体的蜜穴正在不断分泌出液体,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在黑暗中,安天河的肉棒在她的花园入口来回摩擦,试探了好几次,都不敢用力挺进,生怕找错了地方闹出笑话,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夏妍羞怯地伸出手,扶住他的肉棒,引导着对准某个部位向前,他这才挺起腰杆,借着黏滑的爱液挤开紧窄柔嫩的阴唇,缓缓地插进她迷人的秘密花园里。

  一进入蜜穴中,那火热与潮湿马上紧紧地裹住了他的龟头,随着不断深入,层层叠叠的褶皱立刻包夹过来,如一只无形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肉棒,好紧!!好热!!

  「嘶~~」安天河倒抽一口凉气,极致的快感从交合处潮水般蔓延扩散至全身,很快又像波纹般反弹回来集中到他的肉棒上,差一点就直接缴械投降,他连喘几口气,等适应了蜜穴的紧窒,不愿服输地用力往阴道深处一插,粗长的阳具瞬间尽根没入。

  「啊——」夏妍一下弓起身子,长长的一声娇吟脱口而出,只觉得阴道一下被塞满了,有一瞬间眼前发白,还没等她完全适应,安天河就开始一下一下抽插起来。

  他喘着粗气,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强壮的身体紧紧地压迫着夏妍,肉棒在湿漉漉的蜜穴里用力冲刺着,似乎因为好久没有做了,这次的阳具膨胀的更加粗长,安天河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每一次都奋力的整根插入,明知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嗯~嗯~~你轻……轻一点,喔……」他的动作是生涩的,仗着一股蛮力激烈地抽出顶入,即使是夏妍这样已婚且有性经验的少妇也有些吃不消了,蜜穴里胀痛伴随着酸麻,可更强烈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拍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浪尖和浪底间不断起伏翻飞着,一时头晕目眩,双手紧紧地抓扯住身下的床单,指节都有些泛白。

  又抽插了几十下,安天河才累得勉强控制住自己慢了下来,抑制住在阴道中肉棒一跳一跳地射精冲动,他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来回抚摸揉捏,用舌头不断舔着,体会那细嫩白腻的美好肌肤,胯下又开始一耸一耸地抽插起来。

  夏妍光裸的小脚悬在安天河的肩后无助地晃动着,彼此连接深嵌的性器官在分分合合地迅猛撞击中发出淫靡的啪啪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安天河一边伸手大力揉搓着让他迷恋不已的丰硕乳球,一边用胳膊稳固住夏妍的臀股,畅快驰骋着,仔细感受肉棒传来的阵阵快感,蜜穴内娇嫩的皱褶肉芽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吸盘一样在棒身上刮擦着,蠕动着,吸吮着。

  饱满紧窒的肉唇在他猛烈的活塞运动下渐渐敞开了,两人相互摩擦的倒三角区毛发上,沾满了交合撞击中带出的淫液,左一撮右一撮乱糟糟的。

  夏妍夹紧了双腿,她感到自己快要到达欲望的顶峰了,距离上一次大概有多久了?没有感受过这样被男人完全侵入、占有的感觉,虽然对方动作有些粗野,但她却意外适应地很快,难道自己其实喜欢这种方式?不,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安天河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龟头甚至有几次若有似无地擦刮到了宫颈,弄得夏妍酥痒难耐,就在她暗自索求再多一些的时候,安天河突然低吼一声,整个人颤抖着将下身肉棒深深地顶进阴道深处,一大股热乎乎的精液强劲地喷洒在夏妍的阴道里,烫的她小腹处一阵酥麻。

  快感的冲击戛然而止,明明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登顶了,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夏妍虽然心有遗憾,但经历过夫妻生活的她也明白,不一定每次都能如愿获得高潮的,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了。

  只是她没想到,短暂喘息休息了一会后,还停留在阴道中半软的肉棒,竟然再次膨胀硬挺起来,安天河放下扛在肩上的双腿,将她侧着转过来,然后自己紧贴着她的后背再次抱住了她,同时在耳边气息粗重的说到:「夏妍,你还好吗?我又要开始了……」

  啊?!

  迎接她疑问的,是一记重重地撞击,夏妍只感到下体激起一股电流扩散到四肢百骸,熟悉地酸胀酥麻感又再次传来,跟着还被安天河捧住脸,歪着头兴奋地痛吻起来,那一刻,她隐隐有了预感,今晚将会很长很长……

  别墅外的风雨声越来越大,气温也在不断下降,一道紫红色的闪电划亮天际,照进二楼卧室内垫着乳胶床垫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男女胴体依然在交缠蠕动着。

  肌肤雪白,凸凹有致的女性跪趴在床上,小腹下垫着厚厚的枕头,丰满浑圆的臀部高高翘了起来,双手撑在床单上,两条雪白的大腿朝外侧分开着,一根粗黑的肉棒深深地插在两片粉嫩的肉唇中,像打桩机一样凶猛地抽送着。

  一股股淫液像泉水一样流淌出来,将身下的床单和枕头打湿了好大一片。

  虎背熊腰的男子趴在性感女人的背上,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牢牢抓住她的双乳,因为俯身的关系,两个乳球显得更加硕大,如同熟透了的木瓜晃悠悠的,男子两手不断地挤捏揉搓着,一边亢奋地抽出顶入,同时嘴巴也在羊脂白玉般的裸背上来回吮吻舔吸,好不快活。

  他身下的女性脸孔被长发所遮挡,一时看不清,只是头部随着身后男子的动作摇晃着,声音更是酥软地不断呻吟,那娇媚的淫声浪语,刺激着男子抽插的力道愈发凶悍无情。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病毒肆虐,周围漆黑一片的死地,竟然有一个房间内,正在上演着一场让人血脉贲张的活春宫。这对男女毫无顾忌,肆意宣泄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孤立无援的条件下,用纯粹的肉体互相慰藉着对方,温暖着对方,同时索取着快乐。

  在滴落的汗水,流淌的爱液中,谱写着一曲生存和情欲的交响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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