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 改编加料版

26671Clicks 2014-07-13
#加料   #改编   #丧尸  
【丧尸不丧尸 改编加料版】71-80

作者:紫岭红山2014/7/13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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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转载请保留)

  这是某篇文章的改编版,原作者不知情。也请大家不要盲目猜测,谢谢。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改编给原作者带来什么麻烦。请各位转载者手下留情,至少保留上一句,多谢。

  请大家有条件的话,能去支持一下原文。

  另外对后续剧情有兴趣的,也可以先找原文看看。

  这次隔了这么久才更,实在是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而且这次的十章中能加料的地方也很少,我实在是见缝插针的加了一点,真的没法多加了,也很难变换花样,要是像之前更新的那样,增加和原文字数差不多的H情节的话,必然会破坏文章结构,所以这次只能点缀一下,望大家谅解。接下来的十章会好写一点。

  近期丧尸可能会更的比较慢,因为在写征文。大约十万字,会是像以前一样全本发送。文章叫《赤雨洗青萍》,敬请期待。

  以前的章节就在本区,麻烦想看的朋友找找,或者去文学作者作品索引里看一下。谢谢。***********************************

               71、战场

  「我估计就是陵川镇上的人。」邓团长紧张地皱着眉头:「我们刚才过来的路上丧尸都没清,只可能是陵川的人,从岔路插上来,然后去了双河。」

  「双河一共有几个镇啊。」

  「就三个镇子,茭洲、陵川、玉佛寺。不过还有四个乡:白尾、六旺、新金、胡进二。」邓团长跳下车来,走到中巴车旁边看了看那些尸体:「他们可能是昨天或者前天过去的,你看,这些血凝固了,伤口却没有开始严重腐烂。」

  「嗯……」程子介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南边是自己来时的方向,很安全。西边和北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死寂得让人害怕,东边则是蜿蜒的黄云山,一条河从山上流下来,伴随着公路向北流去。

  「会不会是双河县城的人?」程子介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嗯……也有可能。」邓团长赶紧道。

  两人又沉默地观察了一会儿,邓团长请示道:「老大,现在怎么做?」他保持着军人的镇静神情,只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老邓,你回去。我一个人去双河。」程子介看了看前面的公路,前方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情况,邓团长这样的普通人再跟下去就太危险了。

  「老大……我知道了。」邓团长也明白,自己跟着也只能拖程子介的后腿。

  「回去以后,先不要说这件事,就说……嗯,就说你把我送到了,我让你先回来。」程子介想了想,吩咐道。

  「是,老大。」

  「走吧。」程子介挥了挥手,邓团长跨上摩托车,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出自己的那支手枪:「老大,这个你还是拿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行……」程子介接过手枪插在腰间,邓团长这才发动了摩托车:「老大,万事小心,几位夫人和大家都等着老大回来。」

  「知道了,放心吧。」程子介目送着邓团长的摩托车消失在公路尽头,才提起一把新锤子,向着北方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除了玉佛寺,陵川镇或者双河县大概也有一批幸存者存活了下来,而且人数估计还不少,刚才那辆中巴车边有十几只丧尸,死法各异。普通人必须有了一定的规模,才能同时应付得了十多只丧尸的攻击。

  会不会也有别人像自己一样有了特殊能力了呢?程子介思索了一会,基本上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自己的攻击下丧尸的脑袋都会被砸得稀烂,而刚才那些丧尸的伤口不像是特别强大的力量造成的。

  一路走,一路不时地看到三三两两的丧尸,静静地躺在路边。程子介小心翼翼地顺着公路前进,终于来到了城郊,路边开始有了零散的房子,时而一座砖瓦厂、时而一家液化气站、接着就渐渐出现了小商店和餐馆……丧尸的密度也渐渐高了起来,不过都已经被消灭了。

  在接近城区的时候,右手边那条小河终于拐了个弯穿过公路,向着西方缓缓流去。河上架着一座四车道的公路桥,桥那边就是县城了。程子介刚上桥,就发现桥那边似乎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小桥下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地躺着百余头丧尸的尸体。程子介捂着鼻子,警觉地接近了战场,发现除了丧尸的尸体中,还混杂着不少没尸化的死人,无一例外都是男性。

  稍微检查了一下,程子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些死人的身上都有被丧尸咬过的伤口,而且全部地被什么东西洞穿了脑袋。

  看着战场前面,远处还有不少休眠的丧尸存在,程子介觉得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那群人不是从双河出来的,而是从别处——大概就是陵川镇——来到了双河,和丧尸打了一仗。受伤的人都在尸化前就被同伴解决掉了。

  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呢?程子介心里惊疑不定。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于是在一个死人身边蹲下了身子,伸手将他翻了过来。这是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脸颊消瘦,似乎还有着些书卷气,瞪着一双空洞的眸子看着天空,脑门正中的一个黑洞里流出了不少暗红色的污血,已经完全凝固了,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咬痕。

  典型的被丧尸攻击,然后被同伴处理掉的情况。程子介正想起身离开,突然这人胸前的一个奇怪图案引起了他的注意:已经变成灰不溜秋的颜色的白衬衣左胸前的那只衣袋上,用青色的丝线绣着一个上圆下方的花纹。奇形怪状的花纹围绕着两个似乎是汉字的小圆圈,上面那个太复杂,程子介无法辨认,下面那个却好像是篆书的「君」字。整个图案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唐君?敞君?程子介盯着那个图案看了半天,实在是认不出到底是什么字样,只得放弃了。又检查了几个死人,才发现他们的胸前都绣有一样的图案。

  程子介从最后一个死人胸前撕下一块带着那奇怪图案的布片装了起来,越过这片狼藉的战场,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目标:战场前面,就是双河县公安局,战斗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金碧辉煌的公安局大楼门口。

  程子介悄悄地顺着墙边接近了公安局的大门,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外面的情况不一样,公安局内部除了刚刚死亡不久的丧尸,还有许多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臭味,露着狰狞的白骨。

  程子介小心翼翼地在公安局大楼内检视着,很快意识到这儿至少发生过两次战斗。看着地上零落的弹壳,程子介随意捡起一个,发现上面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这些弹壳发射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不少高度腐烂的丧尸尸体,还能勉强看得到是脑部中弹,这些迹象表明了这是一场灾难刚发生时的战斗,据守公安局的人用枪支抵抗着丧尸,却节节败退,终于退到了一处地下室门口。

  程子介看着黑洞洞的地下室,正有些忐忑地凝视着洞口,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能看到地下室内部的情景。

  对了,十六给自己改造过了视力,尤其是黑暗中的视力。程子介喜悦之中更是信心百倍,集中精力,轻轻地摸进了地下室。

  这地下室看来是公安局的枪库。一片极度的黑暗中程子介的视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枪库里小心地转了一圈,却发现一支枪都看不到了。而且就是这儿发生过另一场战斗,一些刚死亡不久的丧尸躺在地上,和外面大街上一样,除了丧尸,还有两三个没来得及尸变就被同伴杀死的人,胸前也绣着那种奇怪的图案。

  仔细地搜索过公安局大楼之后,程子介暂时没有新的发现。他最后来到大楼的楼顶,一边细心地检视着大楼周围的环境,一边分析着刚才获得的零碎信息。

  已经可以肯定,有一群大概来自陵川镇的幸存者,在昨天或者前天来过了双河县城。他们人数众多,组织严密。虽然付出了不少伤亡,但却消灭掉了大量的丧尸,攻下了双河公安局,并收集走了所有的武器。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比较狠辣的人,有人一旦被咬,立即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杀掉。这也难怪,末日之后这么久了,能幸存下来的普通人恐怕只能接受这样的生存方式,逼迫着自己变得冷酷无情。

  他们应该不缺乏食物,因为他们的目标直指公安局,攻下公安局大楼之后,只是取走武器就撤走了。公安局斜对面的一家仓储量贩超市近在咫尺,从公安局过去的路上丧尸极少,大概都是被他们的战斗吸引过去然后被消灭了,他们却没有去超市收集生活用品。而且程子介检查过的那些死人看起来虽然并不是非常健康的状态,但也没人是那种长期饥饿下的消瘦,说明他们至少能勉强吃饱肚子。

  除了那有些诡异的图案,其他的都很正常。程子介站在楼顶上,集中精神之后,目力可以到达以前两倍远的地方,清晰度也增加数倍,就像通过了望远镜观察一样。双河县城内的街道上看来在末日之后还没有人进来过,到处都是休眠状态的丧尸,偶有一小群扎了堆,大概那儿在末日后不久就发生过不幸。

  程子介仔细地将目光掠过一栋栋房屋,汽车客运站、县医院、电影院……始终找不到哪儿是邓团长说的人民武装部。这让他有些丧气起来,而且后悔没让邓团长给自己画一幅地图。双河县城区显得非常繁华,丧尸的密度不比海源市区差多少,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贸然前去寻找,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此程子介决定今天就先回去再说。

  就在程子介决定离开时,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县中学校园内的一栋建筑,那大概是中学的食堂和综合楼。

  程子介毕竟以前是个学生,不由得对学校多留意了几眼。正在他又一次回想起末日前的校园生活的时候,突然在一扇窗户后面发现了一个人影闪了一下。

  程子介吃了一惊,虽然那人只在窗户边向外张望了一眼,但是以程子介现在的目力,是绝对不会看错的。这样的距离上分辨不了性别,但绝对是个幸存者无疑:因为那扇窗户外还挂着一张白布单,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救命」。


               72、陷阱

  有人?程子介皱起眉头,观望了半天,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现在该怎么办?程子介看了看天色还早,不由得有些迟疑起来。想起家中三女殷切的嘱托,和手下们的期待,程子介知道自己不能再随意冒险。但是对方明明白白地打出了救命的标语,却又让他有些难以就此离去。

  程子介毕竟是单纯善良,见死不救绝不是他的作风。思索了一阵,他决定还是先靠近中学仔细观察一下再做决定。下定决心,程子介提着武器,很快来到了公安局隔壁的一栋房子的楼顶。他刚才就选定了这条路线,从这儿过去直到中学大门口对面都有密集的建筑物,他可以不用下地,降低不少风险。

  如今这几百米对程子介来说是如履平地。弹指间他就来到了中学大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会,程子介发现这学校从门口到操场都散布着丧尸,校园内并没有任何发生过战斗的迹象。

  奇怪,难道刚才的幸存者是末日之前就呆在学校一直没出去过?综合楼被近处的两栋高高的宿舍楼挡住了视线,程子介跳下地来,像一阵风一样穿过学校门前的马路,看着大门口的」双河县第一中学「的牌子下的门卫室边有几只丧尸堵住了唯一能进入学校的小门,于是直接跳上了大门边的围墙。

  想起自己以前也干过翻学校围墙这事,程子介又有些感叹起来。顺着围墙小跑了一段,跳下一片花园,然后就来到了宿舍楼的楼下。直接顺着宿舍楼外的阳台跳上了楼顶,来到楼顶这一边,居高临下地开始俯视着刚才的综合楼起来。

  综合楼的楼顶居然有一个蓄水池,水已经快见底了。程子介这才明白幸存者们是靠着这些水活下来的。至于食物的话,这样的中学食堂,肯定会有些存粮。只是这样规模的给养维持不了太多人的生存,毕竟末日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

  程子介再次确定了,楼内的幸存者肯定是从末日开始就没有再出过这栋综合楼。因为从这栋宿舍楼的楼顶可以清楚地看到围绕着综合楼散布着不少零散的丧尸,综合楼的门口也有几只,都是安静地休眠着,仿佛从侏罗纪开始就保持着那样的姿态,完全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楼内人肯定不多,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程子介想着,不由得轻松了不少。思索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去综合楼里面看看。悄无声息地爬下宿舍楼,没有惊动一只丧尸,程子介悄悄地摸到了综合楼的门外,环顾了一会,举起武器干掉了门口那几只丧尸,闪身进了综合楼一楼的食堂。

  食堂内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丧尸的存在。程子介想起发生灾难时正是上午的上课时间,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大概都不会呆在食堂。

  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在食堂内已经落上了一层浮尘的桌椅上。程子介轻轻地走了几步,脚步带起了灰尘,飞扬在阳光下。一切都那么宁静,让人一时忘记了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程子介先是摸到了厨房门口。果然不出他所料,厨房内倒是有两只丧尸,大概是学校食堂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已经被消灭很久了。厨房边的储物室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粒粮食都没有见到。

  程子介现在可以确定,这综合楼的楼上住着幸存者了。否则的话粮食的去向无法解释。这样规模的县级重点高中,是有不少下面乡镇的学生住读的,从那两栋宿舍楼就能看出住读学生数量可观,那么,这么多住读生每顿饭都要消耗不少粮食,不会有哪间学校非要等到一颗存粮都没有了才去现买吧?这不符合逻辑。

  不知道会是什么规模的幸存者。程子介一边思索着,一边越发小心翼翼地离开厨房,摸向楼梯间。楼梯间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上了二楼,踏上一条昏暗的走廊,程子介举着锤子,集中精神,将视力集中在一扇扇房门上,防备着可能的危险。

  左手边第一间是医务室,没有人。右手边第一间是体育器材室,没有人……程子介继续向前走去,突然之间脚上踩到了一团什么东西,有着奇怪的弹性,还没来得及低头看一眼,两只脚踝就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捆在了一起,然后向上收了起来,一下子将程子介拉扯的失去了平衡。程子介虽然反应神速,双脚却被捆住,力气大没有着力点也无法维持平衡,更重要的是猝不及防,一声惊叫还没结束,就一下子被倒吊在了走廊顶上。

  这下可把程子介吓了个不轻,脑子里一片空白,乱七八糟地叫了几声自己也听不懂的话,才惊魂未定地观察起自己的处境来。

  程子介本是面对走廊深处走去,被倒掉之后改换了一个方向,面向来时的楼梯间,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努力勾起脑袋,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双脚被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紧紧地捆着,高高地吊在走廊顶的一个铁钩上,那铁钩本来大概是装吊扇用的,旁边能看到电线头。

  看来是这楼里的幸存者设置了这么个陷阱。事已至此,程子介也只能试着挣脱束缚。幸好这绳子自己的力气大概能弄断,正当程子介试图勾起身子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两步脚步声,就是一个尖锐的东西顶住了程子介的后颈。

  程子介顿时浑身僵硬起来,停止了动作。他何曾面对过这种情况,如今被人倒吊着,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少年英雄,年轻老大的风范。

  「你是什么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中气十足,和萧玉梅那娇嫩酥软的声音完全是天地之别,却也非常动听。看来是个年轻女子,程子介顿时放松了不少:「我姓程,是看到你在窗户外面拉着救命的单子,就过来看看了。」

  「哦,不错——不对!你怎么就一个人来的?其他人呢?」那女子显得非常紧张,程子介倒也能理解,尽量轻松地笑道:「我就一个人来的啊。」

  「你一个人?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你要真是一个人来,怎么对付那些丧尸的?就算你很厉害,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丧尸,那怎么会被我这么容易地抓起来!?」那女子说话的语速飞快,一番分析之下,得意地喝道:「老实点!你们的人在哪!到这来干什么!为什么骗我!」

  程子介不由得百口莫辩起来,这可该怎么解释?正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子呻吟声,显得痛苦无比。

  那女子浑身一震,吓了程子介一大跳,心想刀子还顶着自己,可千万别手一滑。正寒毛直竖间,那女子收起了刀子:「老实点!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可不会留情。」说着疾步走进了房间,丢下程子介一个人倒吊在那儿。

  程子介松了口气,这时房间内传来那女子的说话声:「哥!哥!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小静啊……我听见你和人说话……是谁啊……」一个男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知道,刚踩了我下的一个绳套,先不管他……哥,你觉得好点了没?」说着那女子的话音里带上了哭腔。

  「好点了……小静,你别哭……别人说不定是来帮我们的,或者只是过路的……你还是好好问问他,可千万别随便打人了,啊?」

  「他就是个骗子!他说自己一个人来的,外面那么多丧尸,一个人怎么可能来?要是他真有那样的本事,又怎么会被我抓住?肯定还有同党!我得把他好好捆起来,万一他的同党来了,就拿他当人质——」那女子说着从一张床边站起身来,刚转过去,迎面就撞上了程子介。

  她前脚刚进房,后脚程子介就拉断了绳子,悄悄地挣脱了束缚,跟了进来。一进房就看见房内摆着张大概是隔壁医务室搬过来的医用床,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显然身染重病。程子介刚凑过去想看个究竟,这女子就转过身来,差点和程子介撞了个满怀。

  「呀!」那女子大吃一惊,不过反应倒也迅速,一拳砸向程子介面门,虎虎生风,程子介倒也吃了一惊,这女子显然不是普通人,这出拳的速度角度力量都显然经过了特殊训练。

  不过她面对的是程子介这样开了挂的对手。危险来袭,程子介的反应自动提升,女子的这一拳就像慢动作一样,被程子介一把轻巧地抓住了手腕。但是女子屈指成抓,反扣向程子介脉门,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把锃亮的匕首,刺向程子介的小腹。

  程子介又气又怒,自己好意前来救人,被她抓起来劈里啪啦地教训了一顿不说,现在竟然要伤自己。这要是别人,这么近的距离被捅一刀,恐怕是大大不妙。这样不由分说的要伤人性命,实在是令程子介忍无可忍,于是并指成刀,闪开匕首的同时用力切在她拿着匕首的手腕上。

  那女子顿时惨叫一声,程子介的这一下可是连寸多厚的木桌子都能切断,虽说还是留了力,但也足够她受得了,那匕首顿时拿捏不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但是她还没有放弃反抗,屈膝顶向程子介下身。

  程子介随手按住了她的膝盖,那女子用尽全力的一顶被程子介轻描淡写地单掌按住,再也前进不了一分。程子介沉声道:「还要打?」


               73、耳光

  女子这才惊觉自己不是程子介的对手,有些惊惶了起来,收回膝盖,满脸通红地看着程子介,程子介也死死地盯着她,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高挑,身高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苗条健美,凸凹有致,尤其是一双腿,更是又长又直,比例完美。一头干练的短发,漂亮的瓜子脸上黛眉入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泛着惊慌的泪花,却还带着不服气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薄的红唇紧紧地抿着,实在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英气勃勃,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脏的不成样子,勉强看得出来是一套警服,高耸挺拔的胸前却没有看到警号。

  程子介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这姑娘不但漂亮,而且实在是身手不凡,要是以前的自己,来十个恐怕都会被她像抓小鸡一样抓起来。只是这姑娘未免太莽撞了,这么轻率就要伤害别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时身边的床上那位年轻男子无力地说话了,一边艰难地支起身子,一边紧张地分辩道:「这位、这位先生,……在下何安平,舍妹何安静……实在是对不起,误会先生了……请高抬贵手不要计较……小静,你不是这位先生的对手,这位先生也没伤你的意思……你快道个歉……」

  那姑娘不屑地扭过头去,虽然不敢再有什么攻击程子介的举动,却也不肯道歉,只是狠狠地哼了一声。程子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名叫何安静,看来却不是何等安静的意思,而只能是何曾安静的解释。倒是这男子文质彬彬的,让程子介挺有好感,于是也懒得计较,松开了手中何安静的手腕,回头对何安平微笑道:「在下程子介,住在茭洲镇那边的黄云山上。今天是打算来双河找一下武装部在哪儿,看能不能找些武器给我手下们。过路的时候看到你们窗外挂着救命的布单,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被何小姐抓住了。」说着看了身边的何安静一眼。

  何安静也是明白了自己完全不是程子介的对手,而且对方也没有恶意报复,只能垂着头,不停地揉着刚才被程子介的手刀切了一下的那只手腕。程子介倒有些歉疚起来,刚才那下确实用上了打丧尸的力气,这么个小姑娘身手再好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吃不消也是正常的。只是对方脸上不服气的神情让他也懒得说什么,只是继续对何安平笑道:「何先生,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太好,是什么回事?」

  何安平无力地喘息着,掀起了身上的被单,伴随着一股腥臭的气味露出了自己的双腿:情况非常糟糕,左腿的整条小腿都肿胀得比大腿还粗,呈现着一种艳丽的红色,像只熟透了的果子,鲜红的皮肤上布满了黄白色的斑点,仔细一看,原来都是脓点,不少脓液正从皮肤深处渗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而他的右腿小腿肚子上则有着一个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也在流着脓血,整只右脚都发黑了。

  程子介不觉失声惊叫了起来:「这么重的伤!怎么回事?」

  何安平疲惫地喘着气:「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灾难刚发生的时候我去楼上打水,摔了一跤,从楼梯间滚下来,一直滚到一楼楼梯口的垃圾堆里……」

  另一边的何安静终于说话了:「说了你眼睛不好,叫你别去。要你肯听我的话,啥事都没了。」

  「小静,哥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得靠你照顾,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哎,拖累你了。」

  「你这个情况要马上让医生看看。」程子介皱着眉头,沉声道。

  兄妹两人一齐看向程子介,何安静怀疑地问道:「医生?现在去哪找医生?再说我们怎么出去?」

  程子介对她实在是很不爽,懒得理她,只是对何安平微笑道:「何先生,我妈妈就是医生。我们清理了茭洲镇,住的地方有药品。你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拖了,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带你去我们那儿给我妈妈检查一下?」

  何安平感激地看着程子介:「实在是多谢程先生的好心,不过,外面这么多丧尸,我们……」

  程子介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的,我既然说能带你过去,自然有我的办法。」

  何安静则想起了什么,赶紧道:「哥,他们好像有很多人的,前天我们不是听到公安局那边有枪声吗?还不止一把枪的声音。」说着转向程子介:「你是准备让你们的人打过来?这附近丧尸很多的。」

  程子介摇了摇头:「前天那些人我不认识,也没有碰到他们。我一个人从茭洲过来的。」

  何安静睁大了眼睛,满脸怀疑地看着他。程子介懒得理她,只是对何安平道:「怎么样,我们走吧?别拖了,时候不早了,去茭洲还有二十里路呢。」

  何安平赶紧道:「程先生,那……实在是多谢你了,不过我现在走不动,小静……」

  「哥!这人绝对有问题!一个人能从茭洲跑到这儿来,怎么可能!你别被他骗了!」何安静着急地喊道。

  程子介又好气又好笑,这时何安平又开口了:「小静啊,他骗我们有什么好处?这位程先生随时可以伤害我们,你难道真不明白?何必费力把我们骗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哥这样不死不活的,终究不是个了局,不如随着程先生一起去,要是能治好,也免得拖累你啊。」

  「哥,我……」何安静咬着嘴唇,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程子介,突然大声道:「我也要去!」

  程子介不由得又皱了皱眉头,扛着两个人离开这儿不难,讨厌的是这个姑娘实在跟他不对眼。但是他也能理解,别人是担心兄长安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点点头:「随便你。」

  何安平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静……哎,那行吧,哥知道也劝不动你。那就辛苦你背着我……」

  「不用。」程子介走过去一把抱起何安平:「我来吧。」说着就走出房间,顺手拿起了刚才被倒吊的时候掉在地上的大锤。

  何安静赶紧跟了上来,一言不发地随着程子介下了楼,来到了食堂门口。看到门外躺着的几只脑浆迸裂的丧尸,顿时吃了一惊,目光从程子介手中大锤黏糊糊的锤头上转到他身上的几片血污,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但却还是没有说话。

  程子介也没有理她,而是轻轻地将何安平扛在肩上,空出一只手来:「何先生,等会我跑得比较快,你忍着点,千万别叫,免得引来丧尸。」

  「好的,多谢程先生了。」何安平有些惊疑地答应着,这位年轻人竟然这么轻巧地扛起了自己,实在让他有些惊讶。

  「你也是,不想死,不想你哥死,就别乱叫。」程子介突然伸出手去搂住何安静的腰肢,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也把她打横扛上了肩膀。何安静顿时大惊:「你干什么!」说着用力捶打起程子介来。

  「闭嘴!」程子介大怒:「你不是要一起走?外面那么多丧尸,你怎么走?」

  何安静一下子呆住了。程子介不再说话,扛起两人走出食堂,看了看门外,远远近近的丧尸们都还保持着休眠,于是跨开步子,像一道闪电一样掠向学校的围墙。

  兄妹两顿时吓坏了,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掠过的花草树木,紧接着又腾云驾雾般地被程子介扛着跳上了围墙,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程子介的手臂。

  程子介顺着原路撤向双河县城外,虽然扛着两个人,不过倒并不费力。何安平本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加上身染重病,更是消瘦,轻飘飘的像一根稻草,反倒是何安静这姑娘,虽然苗条,但是身高在那,大概比钟美馨还稍微重一点。不过两人加起来都不及当初在海源背过的那个唐胖子,所以也没有给程子介增添多少负担。

  只是何安静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开始不安地在程子介肩上不停扭动起来。总是搞得程子介精神有些无法集中,终于停在一户民居的楼顶上喝道:「干啥呢?不想掉下去就别动!」说着用力抱紧了她,完全将精力集中在了面前,继续跨开大步奔跑了起来。

  何安静这下终于安静了。程子介得以全力施展自己的速度,没多久就回到了公安局前面的那片战场。掠过那片黑压压的尸体,又跨过那座小桥,程子介这才停下了脚步:「前面安全了,路上的丧尸都被清了。」说着环着何安静的腰将她放下地来:「你自己走吧。」

  何安静还没落地,就「啪」地一声扇了程子介一个耳光。两人距离太近,而且程子介两只手都占着,加上程子介正转头观察何安平的情况,猝不及防,实实在在地吃了她一记,顿时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74、兄妹

  程子介又惊又怒,盯着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何安平就断喝了一声:「小静!你干什么!」

  何安静满脸通红,薄薄的红唇颤抖着,满眼都是泪花:「你、你这个混蛋!」说完才对着何安平道:「哥!他刚才先是、先是摸我的屁股,然后又摸我胸口……」

  程子介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将她扛在肩上时,手中的确抓着一团柔软而弹性十足的东西,只是精神完全集中在赶路上没有注意。不由得呆了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怒气也消了,但还是沉着声道:「你以为扛着你们两个在楼顶上跳来跳去很容易?要是哪一脚踏空了,我自己没事,你们怕就得摔死!还有闲心管手里抓着什么?再说了,你自己在我身上不停地动来动去,我不抓紧点行么!」

  何安平知道程子介说的是实话,他现在的惊讶比李建斌和张耀辉这些人第一次看见程子介的时候更甚。于是赶紧对何安静道:「小静,你总是这样,随随便便就打人……程先生真要侵犯你,你反抗得了吗?刚才他是为了带我们离开,不得已和你有些身体接触,你不能这么不知好歹……哎,快道个歉吧。」说着对程子介惶愧地道起歉来:「程先生,实在是……哎,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这个妹妹,哎!——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何安静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看着哥哥的样子,也只得垂着头,对程子介低声道:「我……对不起。」

  程子介挨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的一巴掌,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自己的确碰到了姑娘家的敏感地带,只好笑道:「好人难做。何小姐,以后别那么冲动了。」

  「多谢程先生……」还是何安平,赶紧替妹妹道着歉。

  程子介也不再多说,将他从肩上放了下来双手抱着,朝着回黄云山的公路跨开大步。何安静只得垂着头跟了上来。三人默默地走了一段,何安静终于心中有些愧疚,跟上程子介的脚步,在他身边低声道:「程先生,我来背吧。」

  程子介看着路边一辆废弃的出租车,想了想:「你会开车吗?」

  「啊,会!」何安静赶紧答应着。程子介这才走到车边,小心地看了看车内,没有丧尸,但是也没有插着钥匙,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这辆车没钥匙,找别的车吧。」

  「我有办法。」何安静却走过来拉了拉车门,车门锁着。于是她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哐当一声砸碎了车门上的玻璃,然后从砸开的车窗伸手进去打开了车门,钻进驾驶座上,掏出那把匕首,很快弄开了仪表板,然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线里捣鼓了一会,突然出租车的引擎就响了。

  「好了。」何安静有些得意地回过头,对上程子介的目光,突然脸一红,大声道:「我不是贼!」

  「呃。哦。」程子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才看到她的行动,第一反应的确是偷车贼。何安静气鼓鼓地爬下车,走到车后座拉开车门:「好了。」

  程子介赶紧在她的帮助下将何安平放进后座安顿好,自己也随之钻了进去,然后何安静才回到驾驶座上发动了出租车:「茭洲对吧?」

  「还不到茭洲。等会到了我叫你停。」程子介答应着,于是出租车顺着公路向南飞驰而去。

  「实在是抱歉,程先生。小静这丫头从小惯坏了……」车子开动以后,何安平继续对着程子介道起歉来。程子介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何小姐身手很好啊,从哪学的?」

  「啊,小静是警察学校的,学的又是特警……加上我家是警察世家,我祖父、父亲都是警察,其实也希望我能当警察,但是我从小好静,只喜欢看书,倒是小静比较活泼,像个男孩子一样,所以我父亲他们就培养她当警察了……要不是这场灾难,今年她就要毕业了。」

  「难怪,特警啊。」程子介这才明白,为什么何安静穿着没警号的警服,为什么身手不错,为什么会设陷阱、还会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发动汽车。

  「哎,是啊。程先生别见怪,她性子一直就是这么急,就没把自己当成过女孩子。自己又从小就跟着我家长辈学了些格斗什么的,一般的男孩子都不是她对手,加上从小家里比较娇惯,和别人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也没男孩子敢招惹她。……这么大了,大概手都没有和别的男孩子牵过,所以刚才反应激烈了一点,请程先生千万不要见怪,真的是太抱歉了!」何安平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为了替妹妹解释,程子介也释然了,笑道:「没事了。只是现在这样的世界,她要是不一个人独居,这样的性格恐怕寸步难行。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现在又没有什么法律伦理的说法,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是啊,程先生说的是。小静,你听到了没。」

  「哥——」驾驶座上的何安静不满地撅起了嘴。何安平生气地训斥道:「怎么,程先生说的没道理吗?要是你今天碰到的是有着程先生这样身手,却心怀不轨的人,你怎么办?」

  「我——我死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何安静不满地喊道,但是何安平无奈地叹了口气:「哥现在寸步难行。别人要是用我来要挟你,你怎么办?说句难听的,哥现在连自行了断的能力都没有。」

  「啊?」何安静不由得呆住了。何安平这才换了温柔的语气:「小静啊,哥说怕拖累你,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你自己,以后不要太幼稚了,行吗?管管自己的手,能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的人,肯定有自己的本事,程先生的能力你也看见了。那么活下来的人里面,绝对不可能个个都是好人。你要是招惹了这样的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知道啦!我改还不行吗,讨厌。」何安静虽然心里认可了哥哥的说法,却还是嘴硬得很。

  「真是的,你都二十二岁了,怎么还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样。」何安平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程子介在一边看着这对兄妹虽然在斗嘴,却满是恋恋情深的感觉,自己是独生子,从没有过这般兄妹情谊,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

  「让程先生笑话了。」何安平无力地靠在车座上,不好意思的笑着。程子介笑道:「没有,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哎……是啊,家里也就剩下我和小静了……」何安平说着,难过地停住了。程子介赶紧笑着岔开话题:「何先生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哦,我以前是在双河一中当老师的,教物理。今年正准备考博士呢……」

  「博士?你已经是硕士了吗?」程子介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样的人在末日以前就是学霸啊。

  「哎,是啊。学了个冷门的核子物理,当了硕士也只能先教书了……」何安平不好意思地笑着。

  「哪里,你要是成了博士,会去当科学家吧。」

  「有这个计划。」

  程子介不由得啧啧称奇。何安平笑道:「哎,只可惜,这样的世界里我学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一个做哥哥的还要自己的妹妹保护。手无缚鸡之力,打个水都能摔断腿……要不是靠着学校医务室,能找到一点基础的药品,我可能已经不行了。」

  「哪里,天生我材必有用,何先生不必妄自菲薄。」程子介想起自己的手下们,也是各行各业,什么人都有,但却每个人都有用武之地,赶紧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对了,程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呢?看起来年纪很轻。」

  「啊,嘿嘿,我是个学生。」

  「哦,在哪家大学?」

  「没有,高中生……」程子介不好意思起来。

  「哦?没想到啊。」何安平惊奇地直起了身子,端详着程子介,突然道:「小静,看到没有,人不可貌相。」

  何安静也是惊疑地回头看了看程子介,罕见地没有再和哥哥犟嘴,只是答应了一声:「哦。」

  「程先生的能力实在是匪夷所思。不知道程先生是在哪儿学的这些?」

  「哦?啊……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说……啊,前面,快到了,看到路边那些车没?那是我手下。」程子介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幸好出租车已经抵达了黄云山脚。程子介手下们的车队刚从茭洲驶回来,开始向人力车辆上转运物资。看到程子介的出租车,马上戒备起来。程子介赶紧从车窗探出头,挥着手喊道:「喂——我回来啦。」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围上了缓缓停下的出租车。程子介一跳出车外,就是一声整齐的:「老大!」吓了何家兄妹一跳。尤其是何安静,更是难以置信,眼前这群人看起来都是身形矫健,敏捷干练,衣着整洁,装备精良,年龄则从二十来岁到四五十岁都有,真的会认一个高中生做领导者?

  这时两位中年人迎上程子介,正是张耀辉和邓团长:「老大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说着看了将何安平慢慢挪出车外背在背上的何安静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程子介看了手下们一眼,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情,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张耀辉和邓团长对视了一眼,上前禀报道:「老大,上午我们在茭洲的时候,听到樟树脚那边有枪声。」

  「嗯?」程子介顿时紧张起来。

  「大家都听见了,有好一阵,零零散散的,老邓说,应该是比较老式的半自动步枪的枪声,现在这种型号的半自动步枪应该只有民兵在用。」

  「朱老五?」程子介马上反应了过来,想了想,从腰间抽出手枪递还给邓团长,道:「这个等会再说,我也有些事情要和大家商量。来辆车,把这位何先生送回山上去。我妈呢?」

  「是!老大!」几位手下答应着,推过来一辆板车,程子介回头看了何安静一眼:「把你哥哥放上去吧。上山很难走,你背不动。」

  「谢谢。」何安静只得答应了一声,将何安平小心翼翼地放在板车上躺好。张耀辉这才回报道:「大夫人应该在山上。」

  「行,我们先回去吧。」程子介一挥手,两个手下就推着板车跟了上来。何安静跟在一边,也用力推着板车,程子介看着,毕竟是她自己的哥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75、手术

  很快程子介就带着他们回到了小广场上。看来那栋破房子是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倒塌的屋顶已经被整齐的石棉瓦覆盖好,几位泥瓦匠正在修理着一些边边角角。广场边一些女人在洗米洗菜准备晚餐,那棵大树下则是萧玉梅正在对两个孩子说着什么,其余的孩子则由小武的两个老婆带着坐在一块大石头边给他们讲故事。

  「玉梅姐!」程子介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微笑着喊道,一边就跳了过去。萧玉梅抬起头,脸色本有些生气,看到爱郎出现,马上换成了幸福和甜蜜的微笑:「老公。」

  程子介跳到她面前,拉起她的小手,只是在孩子们面前不好太过亲昵,笑道:「怎么啦?」

  萧玉梅摇了摇头:「这两个,刚才打架。」

  那两个孩子顿时又争辩起来:「刚才说好的,每人扮一次程老大!扮一次丧尸!刚才我扮了丧尸让小文打了,该他扮丧尸让我打的时候他不肯!」

  「胡说!丧尸不会拿东西,你拿棍子和我打,根本不是丧尸!」

  「那是你太笨了!程老大才不会管丧尸拿不拿东西!」

  程子介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有些自豪,不知不觉间,孩子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偶像。于是他蹲下来笑道:「丧尸真的不会拿武器,小涛,你错了哦。」

  程子介说话,孩子们无比服气。小涛垂下头:「对不起,程老大,萧阿姨,还有小文哥,我再扮一次丧尸,不拿棍子和你打吧。」

  「嗯。」两个孩子顿时和好了。萧玉梅赶紧叮嘱道:「别跑远了!再玩一会要回来吃饭了。」

  「知道啦。」两个孩子笑着跑开了,程子介这才四顾无人,正想伸手去抱萧玉梅,她已经热烈地搂住了程子介的脖子,送上了香唇。

  程子介微笑着搂住怀中玉人,轻轻地亲了亲她的樱唇,微笑道:「有客人来了。我妈呢?」

  「美馨姐在那房子里布置一个小诊所。客人是谁——咦,你脸上怎么啦?」

  程子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才被何安静扇了耳光的地方已经起了淡淡的几道指印。不好意思的笑着:「没事,误会了。」

  萧玉梅将目光转向程子介身后不远处停在小广场上的板车和何安静,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气呼呼地走了过去,拉了正在俯身照看哥哥的何安静一把:「是不是你打了我老公!」

  何安静回过身来,马上看到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妇生气地瞪着自己,秀发如云,杏眼流波,身材丰盈动人,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但是嘴上却还是不肯吃一点亏:「是我打了,怎么样!他——」

  「小静!」何安平怒吼道。何安静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哥哥这么生气,呆了呆,只得垂下头:「对不起,是我误会程先生了,非常抱歉。」

  「误会?」萧玉梅这才注意到了程子介满脸不好意思的神色,不由得忍俊不禁:「哈哈,活该。」说着转过身去不理他。程子介只得抓抓脑袋,跑进了那栋修好的房子。钻进留给钟美馨看病的那一间,看到钟美馨正和陆护士一起将一些药品分门别类地放进一个壁柜里,笑道:「妈。」

  「小杰。」钟美馨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门口。程子介看到陆护士给自己打了个招呼,转过身去继续工作,赶紧偷偷地抱着钟美馨亲了一下:「妈,快来,有个人情况不好,你来看看。」说着就拉起钟美馨的小手跑出了房子。

  「妈,你看。」程子介拉着钟美馨跑到了板车边。何安静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亲热的样子,但却清清楚楚地听到程子介喊妈,不由得又有些惊疑起来。而钟美馨娇艳如花的俏脸,恬静妩媚的气质更是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好美的女子。

  钟美馨走到板车边,看了看何安平的双腿,也是吃了一惊:「快把他送到我那儿!」说着自己急匆匆地又一次进了房间。何安静赶紧手忙脚乱地想要将哥哥从板车上搬下来,程子介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毕竟是个姑娘,身手再好力气也有限,只得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抱起了何安平,走向了钟美馨的小诊室。

  诊室内钟美馨已经带着陆护士架好了一张医用的小床,程子介将何安平慢慢地放到了床上。何安平感激地道着谢:「多谢程老大,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呃……」程子介听到他改了称呼,抓了抓脑袋,也不好多说什么。钟美馨已经戴上了一双橡胶手套,开始为何安平检查起来,何安静紧张地在一边注视着。程子介一时无事,东张西望间,突然看到苏田田也出现在门口,赶紧笑着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田田,刚才去哪了。」

  「在房间里。」苏田田还是那么温柔地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程子介脸上的指印,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柔声道:「老公辛苦了吧。」

  「好老婆,不辛苦。」跟苏田田一起,总是能让程子介心中安宁,微笑着捧起苏田田的小脸,轻轻地亲了亲她淡红的双唇。

  何安静听到身后的对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又有个女人跑来喊这个高中生老公?他到底有几个老婆?这也是个小美女啊,清纯俏丽,柔柔的好像一汪春水……没想到刚来这儿,短短时间就看到了三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有少妇有少女,各有各的美貌和气质,真是春花秋月各擅胜场。何安静毕竟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还是有的,一直以来也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可是这家伙身边的美女都比自己不遑多让,看来自己是真的误解他了,他有这么几个漂亮的老婆,哪里还会对自己动心,看看自己这脏兮兮的样子,更不会占自己便宜了……想到这儿,何安静心里不由得隐隐有些失落起来。

  「情况很严重,恐怕要截肢。」一段安静之后,钟美馨结束了检查,看着何安平有些难过地说道。

  「啊?截肢?」何安静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哥哥身上,吓了一跳,赶紧道。

  钟美馨秀眉深蹙,俏脸上神情凝重:「不错。这位的左腿,胫骨和腓骨都断了,尤其是胫骨断成了三节。断骨在体内已经开始腐烂了,一直以来有没有获得治疗,没有固定的断骨互相摩擦,又给肌肉血管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现在的情况是完全没有希望恢复了。至于右腿,这道伤口以下的整个足部都形成了坏疽,所有的组织都已经坏死了。如果是灾难以前,在大医院里有良好的条件的话,或许可以尝试保住右腿,但是目前的条件有限,两条腿不赶紧截肢的话,恐怕要危及生命。还有,请尽快做决定!一天都不能拖了!我不敢保证明天再动手术的话还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兄妹两不由得面面相觑,程子介也搂着苏田田的香肩凑了过来,听到了钟美馨的话,不由得为他们难过起来。

  良久,何安平才叹了口气,看着钟美馨低声道:「这位……大夫人,多谢你们,我还是……不想截肢。」

  钟美馨盯着他,叹息道:「你这样的情况,再不做处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建议你不要存着侥幸心理。」

  「没关系的……」何安平沉沉地叹息着:「实在麻烦诸位了。」

  「哥!」何安静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你是怕没了腿拖累我!我不怕!我一定要给你治好,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大夫人,你给我哥截肢吧,多谢你们!多谢你们!」

  「小静,你……哎,哥就算有腿,也是个半废的人……以后没了腿更是要拖累你一辈子了……现在这世界本来就生存不易,你又是一个姑娘家,更不容易,何必为了哥……」

  「我不管!我只要你活着!爸爸妈妈爷爷都死啦!他们都死啦!我不要你再死!哇——」何安静痛哭起来,程子介看了心中不忍,这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但是那份兄妹情谊却实在令人动容,于是沉声道:「何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何小姐想必为了你的伤想尽了办法,如今有了治疗的希望你却要放弃,怎么对得起她的努力?只要活下来,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你要是怕拖累何小姐,等你康复了,可以留在我这儿,我给你们找些事做,吃穿什么分你们一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程老大教训的是……」何安平呆了呆:「是我糊涂了。小静,对不起……既然如此,就麻烦大夫人了……」

  「程老大,多谢你!多谢你。」何安静哭着对程子介拼命道着谢,程子介赶紧摆着手:「哎哎哎,不敢当。我救了不少人,不在乎多你们一个,没事了,你们放心吧。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这样的手术,不是专业人员帮不了忙。」顿了顿,钟美馨迟疑道:「我也不是专业外科医生,现在条件又有限,做这么大的手术可能会有危险。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嗯,知道。谢谢大夫人。」何安平这时倒是一脸轻松。刚才程子介的话让他明白,不管是治好还是就这么死于手术事故,都比现在这样子拖着好。

  「大夫人,求求你,一定要把我哥治好。」何安静还是哭着哀求道。

  「知道,何小姐,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你放心,啊?」钟美馨微笑着安慰她,然后回头对陆护士吩咐道:「准备麻醉皮试。」


               76、羡慕

  程子介看了看窗外暗下来的光线,问道:「妈,天快黑了。要不先吃了饭再做?」

  「嗯。现在先做一下准备工作,清洗伤口,打针……还要做麻醉药的皮试。你们先出去吧。」钟美馨微笑着,平静的神情让何家兄妹觉得安心了不少。何安平拉着妹妹的手,微笑道:「出去吧小静,别打扰大夫人了。」

  「嗯。」何安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听话地从床边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看了哥哥一眼,跟着程子介离开了小诊室。

  小广场上是一片喧闹,车队运回了今天的最后一趟物资,张耀辉等人正在到处寻找苏田田,看到她随着程子介现在房子门口,赶紧迎上前来:「二夫人,正找你呢,这些东西麻烦你点数了。」

  「对不起呀……让你们久等了。」苏田田赶紧松开程子介的手,微笑着走到了堆积如山的物资前,开始在手下的陪同下清点登记。程子介看了一会,这一趟运回来的主要是各种各样的清洁洗涤用品,洗衣粉、肥皂、洗发水……没什么特别的,于是程子介也不去打扰他们,静静地开始从广场上的人群中寻找萧玉梅的身影。

  萧玉梅和孩子们并不在广场上,程子介想了想,他们大概是回房间了,于是抬起脚向防空洞走去。刚跨出半步,想起了何安静,回头一看,她正站在房门边,满脸茫然无措的神色,呆呆地看着广场上的人群。

  程子介叹了口气,回身道:「何小姐,你担心也无济于事,就安心交给我妈处理吧。你哥哥能在那么差的条件下坚持这么久,现在有了治疗的机会,不会有事的。」

  何安静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程子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尽量做出轻松的表情:「现在没什么事,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

  何安静沉默地跟了上来,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地进了防空洞。现在正是这儿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刻,洞里洞外不少人都在来来去去,看到程子介,都是远远地就欠下身子打着招呼。

  看来这位年轻的高中生真的是这群人的领导者了。何安静惊疑不定地从身后注视着程子介健美的背影,心中一片混乱,隐隐有些后怕起来。他的身手自己是已经见识到了,扛着两个大活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自己引以为傲的格斗技巧在他面前走不过一招,实在是因为对方无意伤害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更不用说对方那么多手下,有腰间插着手枪的,有背上背着弓弩的……对他都是那么恭敬,完全是心悦诚服的样子。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打了他们老大,会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都怪他,带着自己赶路的时候,抓着哪儿不好,偏要抓着那个地方。何安静咬着嘴唇,想起刚才的情景,脸上有些发烧起来。的确,以前别的男孩子不要说摸,敢多看她胸前一眼都有可能挨她的揍。正如何安平所说,她的确是手都没有被男孩子牵过,刚才下午被程子介扛着赶路,已经是她这辈子和异性最亲密的一段经历了。

  其实别人对自己根本没兴趣。想起那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何安静咬着嘴唇垂下了头。两个老婆那么漂亮不说,连他妈妈都那么美……

  程子介突然停住了脚步,心神不定的何安静差点一下子撞到他背上。抬起眼睛,听到程子介正在对谁说着话:「……怎么就你们两个。」

  「回老大的话,小陈今天轮班去水电站了,我和老赵给大伙牵电。」答话的是鲁电工,肩上扛着一卷电线,毕恭毕敬地欠着身子。

  「怎么样?都牵好了吧?」

  「没那么快,今天才牵了十六家,还要两天才能全部牵好。」

  「嗯,辛苦了。」程子介看着防空洞壁上的充电灯笑道:「怎么还没电。」

  「老大,李老大吩咐过,以后每天晚上五点钟准时送电,十一点准时停电的,蓄一天的水差不多只能发六个小时的电。」

  「明白了,陈志一个人搞得定吧?」

  「李老大安排了一个人和他一起去的,两个人有个照应,电开始发了以后也没什么事,看着就行了。」

  「好的,你们休息一会吧。」程子介笑着给他们发了两支香烟,两人受宠若惊地接了过去,然后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程子介继续迈步向防空洞深处走去。现在洞壁上每隔一段都架起了一盏充电灯,比起以前摸着黑的时候是不可同日而语。何安静则是更加惊讶起来:看来这些人已经开始发电了,水电站都有了?刚才进诊室的时候虽然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但是那房子的大厅里架着一台大电视……

  又是静静地走了一段,身边不时有女人提着水桶来来去去。一声声响亮的「老大」回荡在防空洞内。转过那道岔路口,程子介带着何安静回到了房门口,门外小武迎了上来,笑道:「老大回来了。」

  「嗯,辛苦了。」程子介笑道。

  「我哪里辛苦。」小武嘿嘿地笑着看了看何安静一眼,没有多说话,而是恭敬地欠着身子:「老大回来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程子介答应着,带着何安静走进了房间。

  整洁的房间内开着几盏充电灯,倒也不觉昏暗。何安静看着种类齐全的家具和电器,不由得羡慕起来: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萧玉梅果然在房间里,和小武的两个老婆带着一大群孩子,正在对一个孩子说道:「说了五点钟才有电啊,还有五分钟,不许再吵了,再吵等会罚你不许看动画片。」

  「老大。」小武的一个老婆先发现了程子介,笑着打起招呼来。萧玉梅这才转过身来,赶紧对那孩子道:「自己去玩,不许再吵了哦。」说着迎到门口:「老公,怎么样了。」

  「她哥要做手术,我妈在处理呢,我带她过来坐坐。」

  「哦。」萧玉梅看也不看何安静一眼:「好弟弟,也就是你心肠好,被人打了还要救他。要是我,哼。」

  「好啦……」程子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笑道:「别人也是无心的,我也有责任,没多注意一点。再说了,要不是心肠好,能娶到我的好姐姐嘛……」说着拉起萧玉梅的小手亲了一下。

  「行了,我不管。」萧玉梅笑着回过身去,走到桌子前正准备倒茶,小武的一个老婆就上来接过茶杯:「三夫人,我来吧。」

  程子介则看着身边满脸通红的何安静道:「何小姐,来这边坐吧。」说着为她拉开了一张椅子。

  何安静有些不安地走了过去,接过一杯茶,低声道了谢,然后看着程子介身边的萧玉梅,轻声道:「三夫人,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冒犯程老大的。」

  萧玉梅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奇怪,你怎么打得到我老公的。」

  「这个……」何安静看了程子介一眼,声音越发低了下去:「那时候程老大一只手扛着我哥,一只手搂着、搂着我的腰……离得近,没躲开……」

  「搂着你的腰?」萧玉梅再看了看程子介满脸尴尬的样子,总算是在心里还原了事发时的情形,掩着小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哎,你坐啊。」说着又端过来一只碟子,摆着些瓜子杏仁之类的零食:「别怕,尝点吧。」

  「谢谢三夫人。」何安静顿时松了口气,看着另一边坐着的程子介,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以她的性格,本来就算误会也会死撑着,绝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向别人解释什么,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的哥哥还指望着他们救治,也只能暂时放下自己的傲气了。

  程子介倒是看着这个姑娘为了兄长如此委曲求全,对她的恶感也就降低了不少。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几口,微笑道:「何小姐,你们这一个多月一直在那儿,没有出去过?」

  「嗯。」何安静抿了一口茶,答应道。

  程子介将果碟向她推了过来:「吃点吧。那你知不知道双河还有没有别的幸存者?」

  何安静拿起一颗开心果:「我不太清楚……刚开始的时候倒是时不时听得到有枪声、喊叫声、爆炸声什么的,不过这二十来天就没有什么动静了。直到前天公安局那边又响起了枪声,但是我们也不敢出去。」这时一个小女孩趴到桌子边,看着她手里的零食,何安静赶紧抓了一把地给她,小女孩开心地接了过去:「谢谢阿姨。你是程叔叔的新老婆吗?」

  「小月!不许胡说,还有,你今天吃过零食了,不许再要了啊。」萧玉梅赶紧走过来带走了小女孩,程子介尴尬地笑道:「呃,抱歉……这么说,双河大概是没有其他幸存者了。」

  何安静又一次满脸通红,低声答应着:「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嗯……」程子介静静地思索了起来,突然房间内灯火通明,伴随着一阵欢呼,紧接着就是孩子们的吵闹声:「看动画片了!」「看熊出没,看熊出没!」「我要看喜洋洋——」有两个胆大的孩子直接跑向电视柜,拉开柜门开始翻找起影碟来。

  何安静适应了一会应明亮的光线,环顾着四周,家具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那张大床上则是全套红色的床上用品,看样子这位年轻人正是新婚燕尔。难怪那几位美女也都是穿着喜庆的衣物,一个个满脸幸福的样子……只是……哎,他这样的本事,大概同时娶多名妻子也没什么问题了。

  看了一会房间的墙壁上裸露的岩石,除了这一点,整个房间都和正常的住宅没已经什么不同了。何安静不由得心生羡慕,自己这个月以来,都是在学校的办公桌上和衣而卧,因为医务室那张唯一的小床要给哥哥养伤……每天天黑了就要摸黑过日子,幸好楼下就是学校的食堂,有煤有液化气,不用吃生的。

  「何小姐,你们楼下那厨房里的两只丧尸是你打死的吧。」程子介的话将何安静的注意力从电视屏幕上的灰太狼吸引了回来,骄傲地坐直了身子,进房间后第一次提高了声音:「嗯,是我。」

  这时轮到房内其他三个女人对她投来惊讶的目光。的确,不管是小武的老婆们还是萧玉梅,都不敢想象自己面对丧尸的情景,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这个姑娘来:不依靠男人,自己求生,还要带着哥哥。

  于是一时间,房内的女人们都是互相用羡慕的眼神打量着。


               77、责任

  程子介继续问道:「你们怎么会困在那儿的呢?」

  「哦,我是从学校回来县公安局实习的,出事那天我想到我哥在学校,他眼睛高度近视,身体又不好,我就去学校找他,结果等我找到他以后就出不去了。」

  「原来是这样。你的其他家人都不在了吗?」

  「……嗯。我就是看到我爸爸妈妈爷爷都……才去找我哥的……」何安静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对不起。」程子介又开始静静地思考了起来。一时间房内只剩下电视里动画片的声音。片刻,房门被推了开来,苏田田拿着本子和一大串钥匙走了进来:「老公。」

  「二夫人。」小武的两个老婆赶紧站了起来打着招呼,程子介也微笑着站了起来:「田田。」

  「田田姐。」萧玉梅也站起来微笑着。

  「二夫人。」虽然这位二夫人看起来比自己小不少,但是别人都对她很尊敬的样子,就连那个三夫人,年纪比自己都大,却也叫她姐姐……所以何安静也只得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你帮何小姐找间房间休息吧,何先生要做手术,不是一两天的事。」程子介对苏田田微笑道。

  苏田田笑盈盈地转脸看着何安静:「嗯,已经有准备好的空房啦。我直接带她过去吧。」

  「哦?你们知道要来客人?」

  「上次玉梅姐来做客以后,李大哥就布置好了一间房间以备不时之需的。」

  「哦。老李的确是心细。」程子介笑道:「何小姐,跟我老婆去看看休息的地方吧。」

  「谢谢。」何安静赶紧放下杯子,跟着苏田田走出了房门。

  有动画片看,孩子们都安静了下来。萧玉梅轻笑着走到程子介身边,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原来是你欺负别人了。」

  程子介一把搂着她的纤腰,看着那似嗔似喜的俏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哎,没有啊,就是在县城的时候,把他们兄妹两扛在肩膀上赶路——你知道的,赶路的时候没注意,手抓着不该抓的地方了……」

  「故意的吧。」

  「真是不小心的。扛着两个人在楼顶上跳来跳去的,真的没有其他精力管别的了……」

  「你抓她哪了……」

  「这儿……」程子介看到别人都在看着电视,笑着将手伸向萧玉梅裂衣欲出的那两团丰满。萧玉梅骄傲地挺起胸:「怎么样……她那儿抓起来舒服嘛……」

  「啊?呃……」

  两个人正在悄悄地享受着自己的小甜蜜,房门却不解风情地被敲响了。萧玉梅赶紧从程子介腿上下来,整了整被程子介弄得有些散乱的秀发,跑到孩子们身边去了。程子介只得对门口喊道:「进来。」

  推开门的是李建斌。看到程子介,上来欠了欠身子:「老大,回来了。」

  「嗯。」程子介接过李建斌递过来的香烟,叼在嘴上正要点,想起了房里还有孩子们,于是将香烟夹在了耳朵上,笑道:「怎么半天没看到你。」

  「我去地里了。前些天种的玉米被一群鸟翻出来吃了不少,我去看看,顺带着安排一下后面该种啥。」

  「哦,辛苦了。别的地方没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樟树脚那边……」

  「我知道,等会再一起商量吧。」

  「嗯,听说来客人了。」

  「对,我在双河救回来一对兄妹,那个哥哥脚伤了,要截肢,在我妈的诊室里——对了,天黑了,那儿有电吧?」

  「有,有。」

  「那就行。田田带那个妹妹去找房间休息了。等会大家再认识吧。」

  「好的。老大在双河有没有发现?」

  「有……等会自己和你们讲。」

  「是。」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主管做饭的女人前来敲响了房门:「老大,吃饭了。」

  「走,吃饭吧。」程子介奔波了一天,的确饿了,等萧玉梅招呼着孩子们关掉了电视,挽起她的小手一起走出了房门,正好遇上回房的苏田田和她身后的何安静,于是另一只手牵起苏田田,微笑道:「田田,辛苦你啦,去吃饭吧。」说着对何安静也招呼道:「何小姐,走吧。」

  何安静只得跟在他们后面,看着程子介亲亲热热地挽着两位妻子的小手,心里也有些羡慕。末日之后这么久,她要照顾哥哥,一直强撑着,虽然外向要强,但她毕竟也是个姑娘。

  「怎么样,还满意吧。」程子介回过头来问道。

  「啊?谢谢,真的很好。」何安静赶紧答应着。刚才苏田田为她安排的那间小房间里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牵上电,但是干净清爽,床铺整洁柔软,桌椅水桶什么的应有尽有,苏田田又给她拿了一份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她开始盘算着等会要好好洗个澡。

  苏田田最后给她拿了一套衣服:「何小姐,你个子太高了,没适合你穿的女人衣服……要不,我给你拿一套我的衣服,先将就穿着吧——新的,还没穿过的。」

  何安静只能忙不迭的道谢,这些人里面,这位温柔细心的二夫人是她最有好感的。程子介……自己和他有些误会,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显然两人现在有些尴尬。大夫人虽然很漂亮,声音也温柔可亲,但是总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而那位三夫人则有点凶……哎,谁叫自己打了她老公呢,别人维护自己的男人也是应该的。

  只有这位二夫人和她很快亲近了些。随着众人走到门外的小广场上,桌椅已经摆好,负责做饭的女人们正在一锅一锅地从厨房里搬出饭菜,山谷间飘荡起诱人的香味,一缕缕白色的蒸汽缓缓地融入暮霭。

  程子介带着两位娇妻来到广场正中的那张大圆桌边坐下,苏田田微笑着招呼何安静坐在了自己身边。程子介张望了一会,看到钟美馨正在房子门口,好像在沉思着什么,赶紧从桌子边走了过去,揽住她的香肩,柔声道:「妈,吃饭了。」

  「嗯。」钟美馨沉重地叹了口气。母子连心,程子介知道她在想什么,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微笑道:「妈,你别太紧张了,没事的。」

  「小杰……我现在算是理解你总要救人的想法了。哎……看着别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心情真的很沉重……总觉得有责任一定要救活他们。」

  「是啊,妈不是教我,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嘛……既然只有妈有为他动手术的能力,那也只能负担起这个责任了……就像那些人只有我有能力救他们一样。」

  「嗯,我知道……虽然前几天动过些小手术,但是跟这个不能比。那些手术失败了还可以重来,可是这一位……唉。」

  「妈,没事的。尽力而为就行了。有很多人我也没有救下来,海源的老唐,茭洲老邓的几个手下……可是我尽力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怨我的,对吧。」

  「是的,小杰。吃饭去吧。」钟美馨点点头,轻松了一些,微笑了起来。

  「嗯,乖。」程子介笑着又用力抱紧了她,温柔地吻了吻那柔润的樱唇,两人才手挽着手走回桌子边。

  何安静正呆呆地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直到两人走过来坐下,钟美馨对她微笑道:「何小姐,别紧张,你哥哥状态不错,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等会吃完饭我就给他动手术。」

  「啊?谢谢大夫人。」何安静一边赶紧站起来道着谢,一边把目光从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移开。程子介倒没有注意这些,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笑着大声道:「大家快吃饭吧。」

  自从婚礼以后,大家就开始了这样分桌而食。平均每桌坐三家人,都是平日里比较熟悉亲密的男人带着自己的老婆们坐在一起。程子介这桌则是他和三女,还有客人何安静,以及一直跟随着萧玉梅的几个孩子,其他的孩子有自己的父母,现在这个时间就开始由父母自己照顾了。

  小广场上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大家看着程子介端起了碗,也纷纷拿起碗筷。今天的菜是野菜炒鸡蛋,酸菜炖干鱼,大家都是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何安静,这儿就她一个人,这么久以来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其实根本没有菜,一直以来只是用学校食堂找到的一些辣椒酱下饭。于是一块干鱼入口,再也顾不得矜持,本性大方外向的她就端着碗大嚼了起来,毫无程子介自己的这几位亲近的女子那样的风度。

  钟美馨等人倒是见怪不怪。吃了几口,何安静突然问道:「我哥他——」

  「他马上要做手术,不能进食。你吃吧。」钟美馨微笑道。

  「哦。」何安静于是不再说话,埋头大吃了起来。


               78、威胁

  晚餐在轻松的气氛中结束,天已经黑了下来。不过如今天黑不再意味着无声无息,防空洞里、小广场上以及那栋房子都是灯火通明。钟美馨带着陆护士一吃完饭就进了诊室,除了还要负责洗碗的女人们,其他的人则大部分聚到了房子的大厅里,顿时塞满了整个房间,都在期待地看着门外的程子介和李建斌。

  「老大,要不今天就算了?大夫人在隔壁做手术。」李建斌上前请示道。

  程子介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没事,让他们看吧,别开声音就行。」

  李建斌赶紧回过头去对众人宣布道:「大夫人在隔壁做手术。你们要看片的可以,不能开声音,不能说话,不能搞得噼里啪啦响,不能走来走去……总之不能吵到大夫人。做不到的趁早别看了。」

  「可以,可以。」众人纷纷答应着,他们对这个可是期待已久了,以前天黑以后,正当青壮年精力旺盛的众人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和自己的老婆亲热,精神生活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如今衣食无忧,早就无聊得要死了。

  「行。」李建斌这才答应着。于是几个人就抢上去找影碟,程子介皱了皱眉头:「别闹。说了不要制造噪音。」

  那几个人赶紧垂下头,屏神静气地开始播放起影碟来。程子介这才点了点头,叫上李建斌:「我们回去说吧。」

  又叫上另几位主要的助手,程子介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萧玉梅正在她原来的那间小房间里和小武的老婆们一起照顾着那几位孤儿洗漱休息,苏田田则在何安静的房间里陪着她聊天。程子介也懒得打搅她们,只是带着助手们在房间内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在樟树脚听到的枪声,除了朱老五,不可能是别人了吧?」

  邓团长对情况最熟悉,站起来答道:「对。老大也去过樟树脚的,正是玉佛寺到茭洲的路边上。从那个方向来的人只能是玉佛寺的人了。再加上那枪声,是民兵用的老式半自动无疑,而朱老五又是民兵连长。」

  「嗯。那大家觉得我们该怎么行动?」

  「樟树脚离茭洲已经很近了,他们如果真有几百人,樟树脚的东西应该一天就能搬完,估计明天就会到茭洲。今天听到枪声以后,我就派了几个人在镇子口放哨,明天的话,我们继续搬东西也行,派我们的弓弩手在镇子口两边的房子里守着,估计他们也不敢一上来就翻脸开打吧?」

  「嗯……镇上还有多少东西?」程子介沉吟道。

  张耀辉赶紧回答道:「剩下的主要是粮食没搬回来了。大概还有一半人家的粮食。」

  「粮食还是不能放弃……」程子介思索了一会:「我们自己种的粮要有收获还要多久?」

  「至少还要四五个月。」负责内务的李建斌答道:「而且条件所限,这第一批也只能是尝试,收成恐怕没有保障。」

  「这样啊……那明天还是得继续去镇子上运粮,不过警戒工作一定要做好。如果对方真的来了,也尽量不要起冲突。先礼后兵,我们不要主动制造事端。」程子介看了大家一眼,沉声道:「大伙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要是对方来意不善,我们就走,示弱也无妨,把镇子让给他们。」

  「是,老大。」众人齐声答应着。

  「好了,现在去双河找武器的事看来是迫在眉睫了。对方肯和平共处便罢,万一不肯,我们得有自保的能力。」程子介看向邓团长:「今天我在双河没看找到武装部,你给我画一张双河县的地图,我明天再去找。」

  「是。」邓团长赶紧道。

  「另外,我今天在双河发现了一些情况……」程子介说着,掏出了那块布片:「大家认识这个吗?」

  众人马上凑过来,端详着程子介平摊在桌面上的布片,良久,才面面相觑地说道:「不认识。」「没见过啊……」

  「这是啥?」

  「是这样的,今天我去双河的路上,就发现有人清掉了从陵川那条岔路到双河县城的路上的丧尸……」程子介慢慢地像他们介绍起情况来。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最后我就把他们两个救回来了。他们倒没什么问题,主要是那伙人。大家有什么看法?」良久之后,程子介终于说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那块布片。

  李建斌看着布片,请示道:「老大,这个我先拿着,去问问看有没有谁认识这个吧。」

  「好。」程子介答应着,李建斌赶紧装好那块布片,然后道:「这么说,除了玉佛寺,陵川也有幸存者了。」

  「对……只可能是他们了。」

  「那会不会每个乡镇都有一批人活下来了?」

  「可是老大不是说双河没见到幸存者吗?」

  「双河和下面乡镇不一样啊,县城的丧尸太密集了,不像乡镇上,面积小,跑几步就到野地里了,丧尸也不算密集,多少有逃生的机会。人口又有一定的数量,比较容易拉起一支队伍。」

  「老李说的有道理。县城以上普通人很难生还,往哪儿跑都是丧尸。下面的村子人又太少,除非是特别的大村子,一般的小村像鲁家村那样的,活不下来几个人,也很难拉起队伍,乡镇的确是最容易聚集起幸存者的。」

  「嗯,很可能每个乡镇都有一批人活下来。」

  「那我们更要快点找到武器武装起来了,现在这样的日子,再好的人恐怕都会变的,我们不能指望别人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道德,都是为了活下来,也没办法。咱们是有老大带着不一样,但是别人有心吞并我们的话,我们也吃不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物资现在很丰富,还有电……别人看到了我们生活得好,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自保,只怕不由得他们不起心……」

  「是啊。刚好我们茭洲镇是双河最小的,所以也没有配置民兵连……别的乡镇多少都会有些民兵和武器。」

  「对了,老大说,陵川的人去双河公安局拿了武器就走了。」

  程子介听着他们的讨论,点了点头:「不错,公安局隔壁就是一家大超市,他们进都没进去。」。李建斌继续说道:「看起来,他们拿武器的原因,可能不是为了对付丧尸……」

  众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齐声道:「为了对付其他人。」

  「会是哪儿的人?陵川附近是哪些乡镇?」

  「陵川南边,和玉佛寺之间是白尾乡。陵川东北边,就是双河西北,是胡进二乡。靠着陵川的除了双河县城,就是这两个乡了。」邓团长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画起地图来:「还有两个乡都在黄云山东边,大凌河边上。北边的是新金,南边的是六旺。」

  「白尾……胡进二……」程子介正在沉吟着,突然张耀辉问道:「会不会不是为了对付本县的人?」

  众人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良久,邓团长道:「陵川就在小凌河边上……过河就是红宁县的大新乡。虽说红宁县算是云庆市下面的县,但是离海源比离云庆还近,所以……」

  「这么说,也有可能是为了对付别的县的人。」

  「有这样的可能。」

  众人又沉默起来,一时间气氛变得非常压抑沉重。虽然现在还没有真正遇到其他的幸存者群体,但无论是逃亡者口中的玉佛寺群体,还是显得有些诡异的陵川群体,都让人觉得受到了无形的威胁。

  良久,程子介才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我明天去了双河,找到了武器把大家武装起来,暂时物资储备也充足,可以先带着大家训练一下。到时候这事就交给你了,老邓。」

  「是,老大。」邓团长赶紧站起来大声答应着。

  「另外,我们还不能忘了丧尸的威胁,对付丧尸的时候,很多情况下枪支不如弓弩实用,老张,你挑十个最精干的人,他们除了跟老邓训练,还要把弓弩的技术练好。另外你既然是猎户,也可以教他们一些树林里面追踪战斗之类的东西。」

  「是,老大。」

  「还有什么事吗?」

  李建斌想了想,站起来道:「我觉得,我们山下该放哨了。」

  「对,对。」邓团长赶紧附和着:「既然老大把这里到双河的路都清干净了,那陵川的人可能随时会过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提前做好防备还是必要的。还有玉佛寺的人,也是威胁。」

  「行,这个你们商量着安排……」程子介话还没说完,房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程子介赶紧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众人赶紧停止了会议,幸好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于是一起走向门口。刚出房门,就看到不远处何安静和苏田田站在她的那间小房间门口,一个女人正在急匆匆地和她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程子介赶紧一步跨了过去。那女人欠着身子,飞快地说道:「老大,大夫人说那位何先生腿动脉破裂,血一时止不住,急需输血,叫我来问何小姐他哥哥是什么血型。」

  「AB型,AB型!」何安静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尖锐刺耳,像是两块金属或者玻璃互相摩擦。程子介呆了呆,喊道:「我也是AB型血,还有谁是?」

  「老大,我是!」张耀辉赶紧站上前来。程子介赶紧道:「走!我们去诊室。老李!你去问一下,所有的人是AB型血的都去诊室外面待命。」

  「是!老大!」李建斌答应着,于是程子介和他们一起匆匆地跑向防空洞门口。何安静还像块木头一样站在门口发呆,苏田田上来拉了她一把:「快去看看呀!」

  「啊?啊……哥——」何安静顿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和苏田田一起跟着众人跑向防空洞外。


               79、火光

  月光下的小广场上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在那间大房间里,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大片。虽然人多,却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让程子介觉得非常满意。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穿过人群,很快钻进了小诊室里。

  好几盏日光灯和各种角度摆放的矿灯多少起到了无影灯的作用,钟美馨正在灯光下满头大汗地吩咐着陆护士:「你抓紧……我来找血管……」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染红了。病床上的何安平面如金纸,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右腿的小腿已经被齐膝盖切除了,断口处血肉模糊,还在不停地向外冒着血浆。

  「妈,何小姐说他哥是AB型血,我也是,我们来给他输血。」程子介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挽起了袖子。钟美馨也不多说,吩咐道:「陆护士,你去给他抽血,就拿那个针筒。」

  程子介突然想起了体内的十六,呆了呆:「稍等,老张,你先!」张耀辉赶紧上前一步,陆护士飞快地为他消好了毒,将粗大的针管扎进了他手臂上的静脉里。

  「十六,我要输血给别人,你的个体进入他的体内会有影响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还没有试过让自己的个体进入其它人体……恐怕一离开你的身体我就控制不了了。这样吧,我把我的个体都集中起来,暂时离开你的血液循环系统。」

  「行,请尽快!好了告诉我一声。」

  「好了。」

  「这么快?」

  「那当然。」

  「啧啧……」程子介不满地在心里说道,睁开眼睛,走到张耀辉身边,看着陆护士已经从他体内抽出两百毫升鲜血,转过身去慢慢地推入了何安平的静脉。

  很快两百毫升鲜血就全数进入了何安平的身体。陆护士为针筒换了支针头,走到程子介身边,开始为程子介消毒。这时李建斌在身后低声道:「老大,总共找到了四十二个人是AB型血,都在外面等着呢。」

  「嗯。轮流来抽血吧。」穿着回头看了看门口,门外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群男男女女,都在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刚进房门的地方,则是泪流满面的何安静,将手掌塞进自己的嘴里拼命咬着不哭出声来,苏田田则在一边柔声安慰着她。

  很快陆护士也从程子介体内抽出了两百毫升血。程子介忍着一阵阵的冷汗,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何安静。她洗过了澡,换上了苏田田的一条短袖衫和一条短裙,因为个子比苏田田高得多,所以短袖衫紧紧地裹着她苗条健美的身体,下摆处露出一截光滑细腻的小腹,洗涤干净之后程子介发现她的肤色竟是健康的小麦色,和钟美馨等三女的白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韵味。下身也是苏田田的一条短裙,露出了三四十公分大腿,两条腿也是瓷一般光滑,修长挺拔,充满了活力。

  只是这双美腿的主人现在哭得不成样子。程子介也无心多看,走上前去低声道:「没事,几十个人给你哥输血,怕什么。」

  何安静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摇着头。这时钟美馨喊道:「来个人帮忙,光靠输血不行,得把动脉找到缝合起来!」

  「我来!」何安静赶紧答应着冲到床边:「我学过紧急包扎。」

  钟美馨满头大汗地看着她:「你这样紧张,不行。」

  「我行的,大夫人……」何安静赶紧擦了把眼泪:「我不紧张!」

  「哎。行吧,你把这条腿扶起来,把这儿扒开,对,就是这儿……不要动。」钟美馨举着钳子,指挥着何安静,一边的陆护士则继续不停地抽血、输血……

  程子介紧张地抓住苏田田的小手,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不但是拯救何安平的生命,也是拯救何安静,还是拯救钟美馨的信心。万一这次手术失败,恐怕钟美馨就再也不敢给人动什么大手术了,要是这样的话,今后这么多人,谁再有些什么意外,就没有人可以指望了。

  静悄悄地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美馨突然喊了一声:「行了。小何!你抓住这把止血钳,别让血管又缩进去了。我来缝合!」说着手上飞快地动作起来,片刻,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了,血止住了。」

  程子介不由得大喜过望,笑着鼓起掌来。钟美馨皱了皱眉头:「干什么,这才一条腿。继续保持安静。还有,继续输血,至少还要输一千毫升。」

  程子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看着门外还有二十来人没抽血,对她们低声道:「还有一条腿,你们还是随时待命吧。」

  「是,老大。」众人也看到了程子介领头输了血,自然都是毫无异议。程子介看了看诊室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十点了,才完成一条腿的手术,不由得叹了口气,知道钟美馨差不多得一夜无眠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李建斌身边低声道:「十一点断电?」

  「嗯……不好!」李建斌也反应了过来,十一点之前钟美馨是绝对完成不了手术的,如果断电了,后果恐怕很严重。

  「怎么办?现在有没有办法通知水电站的人?」程子介顿时背上冒出了冷汗。

  「老大,通信早断了,你知道的。」李建斌为难地抓着脑袋,主意一直很多的他这时也没了办法。

  「算了,我跑一趟。」程子介看了看钟美馨、何安静、陆护士三人,回头对苏田田低声道:「田田,我去水电站一趟。」

  「老公……深更半夜的,山上你小心。」

  「嗯,知道。」程子介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转身走出了诊室。

  「不用,我看得见。」程子介笑着推开了跟上来的李建斌递过来的矿灯,笑着掠过小广场,没入了浓密的山林。听着此起彼伏的虫鸣,他将精力集中在视觉上,很快山林中的一切就在他面前纤毫毕现。

  的确是很有用的改造。程子介轻车熟路地走直线奔向水电站的方向,在银色的月光下掠过一棵棵大树的树梢,突然惊起一只巢中的鸟儿,惊叫着飞了起来,顿时山间就回荡起一阵阵鸟鸣,在这幽静的深夜里传的更远。

  程子介加快了脚步,很快掠上了一座山岭的顶端。在一棵大树上左右张望了一会,想要确定一下水电站的方向,突然在东北面的远方看到了一片火光。

  程子介吃了一惊,那个方向……新金乡?

  火光离这儿至少有十五公里以上的距离。若非是这样的深夜,加上程子介的视力被改造过,是看不到这么远的。程子介惊疑不定地张望了一会,想到刚才众人的讨论,看来,真的是每个乡镇都会有幸存者了。

  程子介端详一了会,才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再次跨开脚步,对着水电站的方向飞奔而去。

  水电站里也亮着灯。那位技工学校的学徒和另一位邓团长的手下正在发电机厅隔壁的一间房间内,坐在一张地铺上,裹着厚厚的衣服,就着一包花生米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一瓶白酒。

  「老大!」程子介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赶紧齐齐站起身来。程子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那位学徒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大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啊?」

  「嗯。今天下面有人要做一个大手术,不能断电。一直开到明天早上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不过明天的水位就不够从五点发电到十一点了。」

  「没事,救人要紧。」程子介看着他们床前的酒,笑道:「老李给你们发的?」

  「嗯,老大,我们……」

  「我知道,山里夜深了冷,喝一口也好,别误事就行。行了,你们自己小心,我回去了。」

  「老大慢走!」两人赶紧送到门口,看着程子介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才面面相觑地回到了房间。

  程子介回到刚才那座山顶,又观望了一会,那片火光还在暗夜里熊熊燃烧,这样的距离上实在无法分辨更多的细节,程子介只得带着惊疑,回到了住处。

  一路上程子介都在想着那一片大火。他们为什么要点起那么大的一堆火?可是无论怎样思索都没有任何头绪,转眼程子介已经回到了小广场上。电影大片刚刚结束,满足的人们正三三两两地走向防空洞内的住处。

  诊室外面的那间为孩子们准备的小教室里,苏田田正和何安静坐在一起,李建斌等助手则站在诊室门口张望着。程子介悄悄地来到苏田田身边,轻声道:「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什么意外,李大哥安排那些等着献血的人先回去休息了。」苏田田微笑道。

  「嗯。夜深了,你也回去睡吧。」程子介拉着苏田田的手,用她柔滑的手背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蹭了几下。

  苏田田打了个呵欠:「老公,你不睡吗。」

  「我等我妈把手术做完吧。」程子介微笑道。

  「哦,好……何小姐,我去睡了哦。」苏田田掩着小嘴,又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袅袅婷婷地走向门口。何安静赶紧站起来:「二夫人请自便。」

  程子介这时才凑到诊室门口,看着诊室内依然是紧张地忙碌着的钟美馨和陆护士,对身边的几位助手道:「看来没什么事了,大家去休息吧。」

  「老大先去休息吧,今天忙了一天。」李建斌赶紧道。

  「我等我妈。」程子介微笑着摇了摇头。

  「哦。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几位手下也困了,既然程子介这么吩咐,也乐得去休息。于是齐齐打了个招呼,就一起离开了诊室。


               80、无奈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程子介在诊室门口又看了一会,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回到外间,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你不用这么紧张。」一支烟吸完,程子介终于忍不住,对时刻不停地坐下又站起,还去诊室门口张望了两次的何安静说道。

  何安静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地回答道:「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不用这么紧张。」

  程子介从没遇到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强忍着要把她赶下山去的冲动,背过身去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何安静倒也不再那么坐立不安,而是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相对而坐。良久,程子介第二支烟吸完,倦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呵欠。这时何安静才终于说话了:「你困了不去睡,还在这儿干什么啊。」

  「我等我妈,和你有什么关系。」程子介没好气地回答道,又点起了一支烟。

  何安静呆了呆,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各自和睡意做着斗争,到了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萧玉梅推门走了进来,程子介赶紧迎了上去,看着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娇小曼妙的身材在睡衣下若隐若现,俏脸上则是一副慵懒的神情,不由得心中火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怎么还没睡觉啊。」

  「来看看你啊,半夜了,饿不饿,我做点宵夜给你吃。」萧玉梅微笑着搂紧了程子介的脖子,甜甜地笑道。

  程子介的肚子马上咕咕叫了起来,笑道:「本来不饿,你一说我就饿了。」

  「你本来就是个饭桶。」萧玉梅娇笑着看向一边的何安静:「何小姐,你也一起吃点?」

  何安静赶紧道:「啊?啊……三夫人,不用了,我晚上不吃东西……谢谢。」

  萧玉梅点点头:「那我就不勉强了。老公,你等会,我去做了哦。」

  程子介在这儿等的无聊,跟何安静呆在一起更是不爽,这刚嫁给自己的美娇娘既然来了,自然是舍不得离开,于是也笑着跟在萧玉梅身后:「我也去看你做。」

  「不要啦,你去只会捣乱,美馨姐说了,你以前根本不会做家务。」

  「我不捣乱,我只看着。」

  「不好。」

  「好啦……好姐姐……」

  何安静呆呆地看着两人黏在一块出了门,以前她在哪儿都是众人的焦点,现在却如此被无视,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程子介跟着萧玉梅到了房子另一边的厨房,萧玉梅在柜子里翻了一会,有些发愁起来:「没有剩菜剩饭啊。」

  「我说过决不许浪费的,所以每天做的都吃完了。」程子介笑道。

  「面条……啊,有些面条,才这么点,不够你吃的吧,也没东西配……要不,我去找田田拿点。」

  程子介抓了抓脑袋:「算了,别去了,田田睡了,她白天也累了一天,让她休息吧。」

  「那怎么办。」萧玉梅咬着嘴唇,看着程子介:「清水煮白面,吃得下不。」

  程子介摇了摇头:「哎,算了,我也不是很饿。别做了。」

  「还说呢,刚才你肚子都叫得那么大声,填填肚子也好……」萧玉梅还没说完,突然就被程子介一把抱住了:「我吃你就行了。」

  「你……」萧玉梅猝不及防,被程子介压到厨房中间的那张用来切菜的桌子边,双手隔着睡衣揉搓着那对丰满高耸的乳房。如今程子介已有了不少性经验,不再那么羞涩,比以前是主动得多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单独对着刚嫁给自己的小娇妻,早就有些按捺不住。

  萧玉梅娇嗔了起来,伸手掩住胸口:「讨厌,要吃姐姐也回房去吃啊。难怪美馨姐说你是个小流氓。看你那猴急样,姐姐又不是不给你吃……」

  程子介嘿嘿地笑着,却抱得萧玉梅更紧了:「不回去,我还没单独吃过你呢。」

  「你吃我一个人吃不饱啦……」萧玉梅撅着小嘴,却放开了手,骄傲地挺起胸,任由程子介把玩自己的双峰。很快睡衣的扣子就被程子介解开,露出那对饱胀的浑圆,在厨房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动着。

  萧玉梅的乳房实在是美到了极致,程子介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会,俯身含住一颗小巧可爱的乳头吮吸起来。萧玉梅很快就被他舔的花枝乱颤,娇喘不已,一双玉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自己则仰着脸,满脸红晕地呻吟着:「老公……好弟弟……在这儿,姐姐会叫呀……」

  「叫就叫啊……我喜欢听你们叫。」程子介吐出那颗傲然挺立的粉色小乳头,坏笑道。

  「……别人也会听见。」

  「都十二点了,不会有人来的。」程子介再次俯下身子,顺着萧玉梅的胸口一路向下吻去。一边吻,一边将萧玉梅的睡裤也向下拉到了腿弯处,将那副光洁鲜嫩的阴户呈现在自己面前。

  「好姐姐……你这儿真好看。」程子介抬起头,喃喃地赞叹着,端详着。萧玉梅粉面绯红,却骄傲地踢掉睡裤,张开双腿,娇吟着:「好弟弟……喜欢就多看一会……」

  程子介屏住呼吸,伸出手指开始拨弄那紧闭着的鲜红肉缝。没有一根杂草的遮掩,使得整副美穴都是纤毫毕现。饱胀丰满的阴阜像一个水蜜桃般白里透红,光滑晶莹。诱人的果子显然已经熟透,正从细细的裂缝中缓缓流出香甜的果汁。

  「嗯……老公——」程子介的手指一碰到萧玉梅的阴核,这成熟的少妇就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程子介拨弄了一会可爱的小珍珠,直到它探出头来悄然挺立,才笑着张开嘴一口含住,轻咬慢吸着,两只手则继续左右分开娇嫩的花瓣,将一根手指缓缓插入湿热的小肉洞儿。

  「老公——好弟弟……」萧玉梅呻吟的越来越大声,她从不掩饰对程子介的情意,如今程子介既然喜欢在这儿和自己亲热,她自然是完全放开身心迎合爱郎。程子介也是对这个热烈的小娇妻爱意如火,两人就这么在深夜的厨房里纠缠在了一起。

  只是萧玉梅的小穴实在是太浅,程子介一根手指就能探到深处那团柔软的嫩肉。一番抠挖之下爱液泉涌,萧玉梅两条光洁的美腿不由得乱蹬了起来,一双小手也紧紧地抓住桌沿,脸上遍布红晕,银牙紧咬,柳眉紧蹙:「咦……啊……」

  程子介尽情地把玩亲吻了一会,萧玉梅终于忍不住了,呻吟着:「好弟弟……别亲了……姐姐受不了了……」突然一把推开程子介,爬下桌子,程子介正呆呆地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被萧玉梅推倒在桌子上,娇喘着解开了他的裤子,大肉棒弹跳而出,萧玉梅一把握住,媚眼如丝对程子介娇笑道:「好弟弟,换姐姐亲你哦。」

  程子介又惊又喜,没想到萧玉梅也接受为自己口交。他并不知道萧玉梅算是比较新潮的女子,身为老师,接受新事物比较快,和以前的丈夫就尝试过这些花样。虽说是浅尝辄止,但也算有了经验,如今也知道自己很难一个人满足程子介,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始用这些办法来取悦程子介。

  「好姐姐……是我妈告诉你的吧……」程子介看着萧玉梅俯下脸,伸出小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龟头,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对悬挂着的双峰。美丽的巨乳在这样的姿势下更是显得硕大饱满,沉甸甸的分量十足。可温软的乳肉却鲜嫩柔滑,轻轻一捏,程子介的手指就深深地陷了进去。

  「嗯……」萧玉梅又轻轻地喘息起来,张开小嘴含住了程子介的肉棒。一边吸吮,一边时不时抬起那双媚意十足的杏眼,端详着程子介的神情。虽然技巧比钟美馨都有所不如,更不用说吴莉莉,但是那认真小心的神情却让程子介心中满足无比,一边继续揉捏着一颗乳房,一边腾出一只手抚弄着她的秀发,喘息着:「好姐姐……好舒服……」

  得到了程子介的鼓励,萧玉梅更加努力地吸吮起来,鼓着小嘴套动着程子介的肉棒。程子介闭起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那美妙的快感,一时间厨房内只剩下喘息和轻轻的吸吮声,良久,萧玉梅终于觉得小嘴酸麻起来,程子介也知道自己的家伙太大,给自己口交是个辛苦活,一直关心着萧玉梅反应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于是双手捧住萧玉梅的脸颊,轻声道:「累了吧?」

  萧玉梅吐出程子介的肉棒,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嗯……老公,你时间怎么这么长……」

  程子介笑着滑下桌沿,扶着萧玉梅的纤腰,一把抱了起来再次放到桌子上,萧玉梅也早已是情热如火,一双美腿揽住程子介的腰,于是程子介就挺着肉棒,粗大的龟头挤开那两片鲜嫩的花瓣,顶进了美妙的肉缝内。

  「唔……」萧玉梅一声长长的娇吟,那极度充实饱胀的快感再次充满了她的身心。程子介也是觉得美妙无比,萧玉梅这小肉洞儿滑嫩湿热,实在是夹得大肉棒舒爽至极,加上浅浅的花心蠕动吸吮,更是磨的龟头顶端酥麻酸胀,更是让程子介享受到了销魂蚀骨的快感。

  「啊……啊……」龟头一顶到花心,萧玉梅就娇躯乱颤起来,一双杏眼媚态横生,小嘴更是合不拢一般,吐出一团团甜美湿热的气息。两人都是情火难抑,程子介稍作休息,就伸手到萧玉梅身下,托起那挺翘的双臀,用力抽插起来。于是萧玉梅包裹着程子介肉棒的阴阜越发显得饱胀丰满,那两片花瓣也被程子介的肉棒撑开到了极致,随着抽插的动作飞快地翻进翻出着,带出一团团透明的爱液。

  只是萧玉梅一个人实在不是程子介的对手。没过多久,就被程子介送上了云端。深夜山谷中的小厨房回荡着年轻少妇娇媚至极的呻吟,隔壁的何安静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也是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只是要守着哥哥做手术,又不敢走开,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于是只能在那里硬挨。

  等萧玉梅数次高潮,被程子介弄得浑身瘫软之后,时间还没过去一个小时。最终萧玉梅有气无力地求饶起来:「老公……我不行了呀……不行了……」

  程子介自然知道自己如此全力驰骋之下,就算是吴莉莉也吃不消,虽然正在兴头上,也只得放开怀中这具香软滑腻的胴体,慢慢退了出来。萧玉梅那娇美的阴户已是狼藉不堪,微微有些肿了起来。两片粉嫩的花瓣也闭合不了,紧紧的肉缝儿变成一个椭圆形的小肉洞,白色的泡沫沾满了洞口,显得淫靡无比。

  萧玉梅瘫在桌子上,还时不时哆嗦一下。程子介知道自己今天是有些狠了,心中歉疚,俯身吻住萧玉梅的樱唇,呢喃道:「好姐姐,对不起啊……」

  「没事……」两人唇舌交缠一会,萧玉梅软软地媚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田田……你还没好吧。」

  程子介的确还在翘着,听萧玉梅一说,赶紧拉起裤子:「我已经很舒服了,好了。」

  「嗯……没好我也陪不了你了,要不,我帮你亲一下?」萧玉梅俏脸绯红,却仍然勇敢地问道。

  「哎,不用。」程子介赶紧道。自己离满足还差得远,萧玉梅的口技又很是一般,恐怕是很难这样让自己满足的。

  「那怎么办……」

  「不用啦……好姐姐,你回去休息吧。」程子介笑道。

  「那我回去了哦……」萧玉梅慢慢地坐起身来,整理好衣服。两人相视一笑,萧玉梅才微微张着腿,扶着墙走出厨房。程子介则从厨房角落的一只水桶中舀出一瓢清凉的井水,洗了个脸,才勉强压下没有得到发泄的欲火,心中挂念钟美馨的手术,整理好衣服,回到了诊室外。

  何安静倒是被萧玉梅隐约的呻吟搞得睡意全无,英气的脸蛋上满是红晕,倒也显得非常可爱。一见程子介回来,就呆呆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下头去。

  程子介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萧玉梅叫得惊天动地的,这姑娘肯定是听见了无疑。于是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点起一支烟,在刚才的座位上坐下,继续等待钟美馨的手术完成。

  夜越来越深,听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程子介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对面的何安静也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栽一下,就在程子介觉得自己熬不住了的时候,钟美馨终于出现在门口。

  「妈。」程子介一下子跳了过去,看着钟美馨满脸疲惫的样子,心疼地伸出手去为她整理了一下鬓边已经被香汗浸湿的几缕秀发,柔声道:「怎么样了。」

  「完成了……」钟美馨已经脱下了刚才被血染红的白大褂,穿着那件居家的连衣裙,勉强微笑了一下:「没有仪器检测他的生命体征,不过刚才输了那么多血,血压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呼吸脉搏都有些低,应该是手术后的正常反应。其他的,就只能等他明天麻醉效果结束了再观察了。」

  「嗯。」程子介看了看身边也是满脸紧张地听着钟美馨讲述的何安静:「那现在呢?」

  「现在就让他休息。陆护士也累了,让她在旁边休息一会……何小姐,你就去照看一下吧,你哥哥还在输液,输完了一瓶,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喊陆护士。」

  「嗯,谢谢大夫人。……谢谢程老大。」何安静赶紧答应着进了诊室,陆护士正架起另一张医用床,和衣躺了上去,打着呵欠对何安静道:「有什么情况马上叫我。」

  「谢谢大姐。」何安静一边道着谢,一边趴到何安平的病床边。何安平还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沉睡着,脸色苍白,呼吸细密,双腿已经齐膝截断,断口处包着厚厚的纱布。

  想到哥哥这辈子再也不能走路,何安静不由得心中一痛,掉下泪来。加上前些日子求生的辛苦,对这些人的低声下气,别人的无视,今后该怎么办的迷茫一起涌上心头——难道真要在那家伙手下做事,那以后不知道要受多少气。要是带着双腿残疾的哥哥离开,兄妹两人又能去哪呢……想着想着,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门外的程子介则是温柔地一把打横抱起了钟美馨:「妈,累坏了吧。六点到现在,八个多小时……」

  「嗯。」钟美馨伸出温软的双臂,紧紧地搂着程子介的脖子,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从没这么累过。」

  「妈第一次做这样的大手术,没经验,又紧张。快回去休息吧。」程子介温柔地俯首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微笑着抱着她走出门外。

  门外夜色如水,繁星满天,山间清凉的夜风带着此起彼伏的虫鸣拂过两人的脸颊,吹去了不少的倦意。走到广场中间,钟美馨突然娇声道:「小杰,陪我坐一会吧。」

  「妈不困吗?」程子介抱着钟美馨,跳上广场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钟美馨偎依在他怀里:「很累,可是一时又睡不着。」

  「嗯……妈刚才一直很紧张,我知道。」程子介就这么搂着钟美馨温软的身子,一只手抚弄着她的秀发,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

  「是啊,小杰,特别是刚才因为没有经验,他的腿动脉没有夹紧,缩回大腿内部,大出血的时候我都吓坏了,快要晕倒了……」

  「嗯,幸亏我们人多,AB型血也常见。」

  「明天给那些献血的人每人发点营养品吧。」

  「知道。」

  「唉,希望他能恢复……我心里实在没底……」

  「没关系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对不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再有什么不测,也跟你没关系……」

  「嗯,话是这么说……可是……」

  「别想那么多了,你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对吧。」

  「是啊……不说了。小杰,你今天去双河,情况怎么样啊……」

  「哦,我发现……」程子介开始给钟美馨讲述起来,可是温软的身子就在怀中,虽然还带着浓浓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但仍然点起了程子介刚才勉强压下去的欲火,于是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抚上了钟美馨饱满的乳房。

  「小杰……刚才玉梅没喂饱你呀……」钟美馨显然是知道程子介的状况,靠在他怀中轻笑道。

  「呃……她一个人……那啥,被我折腾的不行了……咦,妈,你怎么知道。」

  「刚才她叫得那么大声,我都听见了,搞得我都心神不宁,差点出事故。」钟美馨俏皮地回头横了程子介一眼,程子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原来你也听见了。」

  「是啊。怎么。」钟美馨回身搂住程子介的脖子,温软的双唇就覆上程子介的唇。程子介尽情地品尝了一会钟美馨甜美的舌尖,良久,两人唇分,才喘息道:「妈……你不累吗……」

  「累啊。」

  「那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程子介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的。钟美馨见到程子介那欲火焚身的样子,却心疼自己,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那你怎么办。」

  「我……那啥,没事的……」程子介赶紧道。

  「算啦……还是妈让你这小坏蛋舒服一下吧……真是的,娶了两个老婆,还要拿自己的妈泻火……」

  「嘿嘿……嘿嘿……」程子介大喜,一把抱起钟美馨:「谁叫你是我妈呀。妈不疼我谁疼我……」一边说,一边抱着钟美馨窜进了防空洞后的树林内。刚进林子,就听见有人说话,树林深处甚至有灯光闪烁了一下。

  程子介顿时吃了一惊,抱起钟美馨跳上一棵大树,侧耳一听,却是桃子浪浪的声音:「……老公……李哥……小屄……」

  程子介不由得和钟美馨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又紧张,又好奇。程子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抱着钟美馨又向灯光处摸近了一些,接着就听见了小武的声音:「呼……呼……李哥……嫂子的水好多……」

  接着是李建斌的笑声:「嗯……这骚货一搞就水直流。桃子……你里面会咬人?」

  「李哥……爽不爽……」接着又是桃子的浪叫声。程子介抱着钟美馨悄悄地上了近处的一棵树,定睛一看,才看到几棵树中间垫着块帆布,帆布边放着两盏充电灯,灯光下李建斌和小武压在两个女人身上,正在挥汗如雨地大干特干。一边还有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正在互相揉搓抚摸着。

  「小、小燕……好嫂子……在海源我就想操你了……」小武架着身下女人雪白的大腿,一边用力抽插,一边喘息着。被他干着的女人正是李建斌的原配老婆小燕,虽然姿色一般,但是现在脱光了衣服,一身白花花的嫩肉肥美可爱,尤其是那对高耸的乳房,正在小武的冲击下不停地晃动着,诱人至极。一张脸上也是媚态横生,腮边还带着羞涩的红晕,颤着声音呻吟着:「建斌……你玩女人就算了……还拿我和别人老婆换着玩……」

  一边的李建斌正在飞快地抽插着身下的桃子,笑道:「小燕……现在这日子……不多找点乐子怎么行……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也是要给小武搞的……不如现在大伙就搞开了,熟一点更好。是吧桃子。」

  「啊啊啊啊……李哥……搞死我……」桃子也是浪叫着,不停地挺着屁股,一边的小燕啐了一口:「你放屁……」

  「什么放屁……我要是死了,你不跟小武……还想跟老大不成……小武,下次叫老大一起来搞这几个骚货,怎么样……」

  「好啊。」小武肩上架着小燕的腿,双手抓着那对白嫩的乳房,用力耸动着屁股,笑道:「桃子,小玉,你们愿意给老大搞不。」

  「我愿意呀……我上次叫老大来搞我,老大不肯……好想给老大搞啊……老大……快来搞我……」桃子一边浪叫着,一边越发扭起腰来。李建斌顿时有些吃不消了:「桃子,一说老大你就发浪……扭轻点。」

  一边的小玉则娇笑了起来:「老公……你还想跟老大换着玩?心大了啊……竟然看上几位夫人了。」

  一边树上的程子介有些不舒服起来,但是小武的话打消了他的醋意:「不成……几位夫人我可不敢有什么想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别人搞我自己老婆,一想到你们被人搞就觉得刺激。」说着用力猛顶了几下,顶得身下的小燕浪叫了起来。

  「变态。」小玉撅着嘴:「这儿这么多男人,我去找他们每人搞我一次好了。」

  「真的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就算了……你们去勾引老大就行了。」小武喘着气,看来这个话题的确是让他有些亢奋,吭哧吭哧地抽插了一阵,身下的小燕终于浪叫着泄了身。

  小武喘了会气,站起身来,伸手拉过一边李建斌的另一个老婆,笑道:「嫂子……小燕不行了,我们搞吧。」

  一边树上的程子介看了这么久,终于是忍无可忍,抱着钟美馨悄悄地离开了大树,很快来到那条小溪边,喘着气将钟美馨按倒在草丛里。

  钟美馨看了一会活春宫,也是有些春情难抑,搂住程子介的脖子,腻着嗓子娇笑道:「小杰……没想到老李他们挺开放的……还换妻呢。」

  「妈……美馨……」程子介一边乱撕着钟美馨的衣服,一边就在她脸上乱啃起来。很快钟美馨白皙的身体就呈现在星光下,晶莹剔透。程子介飞快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架起钟美馨的双腿,轻车熟路地回到了钟美馨体内。

  「嗯……」随着一声娇媚的呻吟,星光下的山谷中顿时满是春意。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才终于平息。夜色下的母子两紧紧地相拥着,两人都满身是汗,良久,钟美馨软软地笑道:「小杰,我们会不会也被别人偷看。」

  「啊?」程子介呆了呆,笑道:「不知道。妈,还是和你做爱才舒服。」

  「还说呢……」钟美馨在程子介怀里打了个呵欠:「小杰,我困了。」

  「嗯,回去吧。」程子介微笑着,抱起钟美馨,两人草草整理好衣服,回到了防空洞里,路过刚才的地方时,李建斌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等程子介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才发现钟美馨已经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邓团长就再一次骑着摩托车将程子介送到了双河县城口那座桥边。程子介拒绝了手枪:「老邓,这个还是你带着。茭洲那边朱老五的人随时会来,这玩意对我的用处确实不大。」

  「哎……那老大还是要多加小心啊。」邓团长只得收回手枪。程子介笑道:「知道了,别那么紧张。」说着就提起锤子,带着邓团长给他画的地图,纵身越过公路桥,很快就出现在一栋民居的楼顶。

  邓团长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顶,才发动了摩托车赶回茭洲,一路上心里沉甸甸的。虽然在程子介的带领下大家有了丰富的生活物资,还有了电,精神生活也不再是一片空白,但是朱老五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离茭洲镇只有两三里地的地方,随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果他们真的像那位逃亡者描述的一样,对自己这群人的威胁恐怕比丧尸要大得多。而且陵川镇明显也有幸存者,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一群人,但那个诡异的图案总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能继续依赖这位年轻的老大了,希望他能顺利地找到武器。邓团长不敢想象,万一程子介有什么意外,自己这群人的未来会是怎样。

  程子介也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更明白只有将手下们全部武装起来,才能减轻自己的压力。他顺着向西流去的小河,在一栋栋民居的屋顶上轻盈地蹦跳着,偶尔停下来干掉一只丧尸——双河县城有些民居的屋顶上有丧尸,看来是末日之后没有受到过任何惊扰。不久程子介就来到了一条街道边,停下来掏出地图确认了一下,转身向北飞奔而去。

  有了地图的指引,程子介终于找到了武装部。两棵粗大的梧桐树掩映着大院的门口,树上一片蝉鸣,在这死寂的初夏显得喧嚣无比。武装部大院内是一片水泥广场,广场边的车棚里停着几辆涂着迷彩的军用卡车和吉普车。程子介顺着院墙来到车棚顶上,不由得有些遗憾起来:要是能找到装甲车就好了。

  不过这里只是县级武装部,海源又不是边境地区,自然不会有程子介期待中的重型武器。程子介站在车棚顶上观察了一会,找到了邓团长描述的军械库所在的位置,跳下地来穿过广场上零散的丧尸,风一般地来到了军械库楼底。

  军械库是一栋白色的两层小楼,一楼没有任何窗户,只是在二楼高处开着几扇非常狭窄的小窗,窗口竖着拇指粗细的钢条。这样的钢条程子介也无法弄断,于是他只得另寻途径。

  小楼的四周架设着电网,幸好如今电网不过是摆设。程子介绕着军械库转了半圈,找到了大门,才发现沉重的大门更是无法突破:两扇铮亮的钢门严丝合缝,关得紧紧的。试探着一推,纹丝不动。

  程子介盯着大门正中的两个钥匙孔,还有两个钥匙孔中间的密码转盘,明白了大门是自己无法打开的了。想了想,他又跳上了楼顶,楼顶却是一大片光秃秃的水泥地面,没有任何进入军械库的通道。

  程子介在楼顶上转了一圈,有些泄气。军械库的防备如此严密,是他所没有想到的。坐在光秃秃的楼顶上抽了支烟,想着军械库内那些自己亟需的武器,他知道不是泄气的时候,一定要找到办法进入军械库。

  丢下烟头,程子介再次绕着军械库转了一圈。那扇大门实在是无懈可击,唯一的机会只能是那些小窗口了。

  想到这里,程子介纵身跃上一扇小窗,扒着一根钢条,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只要弄断两根钢条,自己就可以从窗户钻进去。但是这么粗的钢条,实在不是自己徒手能弄断的。除非有气割……可是去哪找这玩意呢?而且自己也不会用啊。

  程子介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松开手落下地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回去再找手下们商量。事不宜迟,速度快的话今天还能再来一趟,于是他退出武装部,向来时的路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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