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遗篇 (11-18)

19580Clicks 2019-11-28 Author: zzsss1
#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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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篇

作者:zzsss12019年8月10日独发于第一会所

              11、身陷囹圄

  伯顔,荆湖行省左丞相。

  当年忽必烈亲率大军攻打襄阳,不仅被郭靖、黄蓉夫妇拒之城外,更被神凋大侠杨过飞石击杀了蒙哥大汗,导致元军败北。又过几年,忽必烈登上大汗宝座,稳定漠北,令伯顔爲荆湖统帅,麾下阿术、阿裏海牙等悍将,再攻襄阳。从头到尾足足守了数十年的襄阳,终于在伯顔的手中被攻破了。时襄樊守备吕文德已死,其从弟吕文焕出降,襄樊归入蒙古铁骑的版图之中。

  伯顔的大帐立在榷牆之后,他乃是此番攻打襄樊的幕后指挥者。此时伯顔正坐在牛皮大帐裏的虎皮交椅上,注视着手中两名美丽的女俘。

  「黄帮主,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不凡,气质卓然,令本帅耳目一新,如沐春风!」伯顔先是对黄蓉夸赞一番,接着又道,「所谓识时务者爲俊杰,今日襄阳已破,守备吕大人也投降大元麾下,女侠何不效法之?」

  自从榷牆建成,元军一直把襄阳守军困在城裏,虽然吕文德、郭靖等人也屡次从城裏杀出,企图突破重围,但黄蓉一直在城中调度,因此此番还是伯顔第一次亲眼见到黄蓉。

  黄蓉和郭芙被元兵五花大绑,身上受了几处轻伤。几名元兵用力地推着两人的后背,喝道:「跪下!」

  不料黄蓉和郭芙却把头一扬,道:「我等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岂能跪尔等丑类!」

  伯顔挥挥手,令那些元兵退开,道:「无妨,既然黄帮主不愿跪,便也罢了!

  只要女侠能令天下丐帮放弃抵抗,投效我大元,凡事都好商量!」

  天下丐帮,足有百万之衆,人人身怀绝技。虽然不像官兵那般训练有素,若是被郭靖那样的人组织起来,也足已令伯顔头疼。

  黄蓉冷笑道:「想要我投降?我劝你不必多费唇舌了,如今既然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伯顔闻言,脸色不由一变,目光中顿时透出一股杀气来。

  这时,阿术、阿裏海牙、刘整等人相继进了大帐,禀告道:「啓禀左丞大人,城内抵抗势力已被尽数铲除,襄阳城已尽入囊中!」

  伯顔点点头,忽然问道:「郭靖、杨过等人呢?」

  阿术道:「杨过、小龙女手掌义军,一路砍杀,已逃出城去。郭靖,已被刘大人诛杀!」说罢,一挥手,几名元兵抬起一副担架进来,上头躺着的,正是血肉模煳的郭靖。

  「啊!靖哥哥……」黄蓉一见郭靖的尸体,顿时有如五雷轰顶,肝肠寸断,双目之中,竟流出两行血泪来。

  几十年的夫妻,伉俪情深,想不到……几个时辰前的约定,成了两人最后的诀别!黄蓉只感到眼前一阵昏暗,倒退了两步,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爹爹!」郭芙也急忙扑了上去,伏在郭靖的身上放声大哭。

  阿术望了一眼悲痛绝望之中的黄蓉,调侃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黄帮主,今日竟沦爲了阶下囚。如今郭大侠已殁,中原的武林,想来已到了尽头!哈哈!」

  黄蓉立时收住泪水,咬牙切齿地瞪着阿术,道:「天下忠义之士,你等丑逆即便生出三头六臂,也是杀不尽,屠不完的!」

  阿术忽然走到伯顔身边,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很长时间。

  伯顔一边听,一边眼裏顿时射出精光来,忽然转头问道:「郭破虏和郭襄人呢?」

  阿术道:「郭襄身负倚天剑,兄妹二人已一并逃出城去!」

  「还不快去把他们追捕回来!」伯顔一拍帅案,暴怒而起道。他思忖,郭靖拼死也要让儿女护着倚天剑出城,只恐这倚天剑之中另有机密。

  「遵命!」堂堂的三军统帅,在伯顔面前,听话得像一只小狗小猫,顿时低下头,往帐外而去。

  黄蓉虽然正处于郭靖身亡的悲痛中,但伯顔和阿术的对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这才有了些安慰。原来……虏儿和襄儿尚在人间……原来……倚天屠龙没有落入敌军的手中。只要有倚天屠龙在,武林就还有希望,大宋便尚可复兴。

  等阿术一走,伯顔便招手叫过一名书童。书童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一纸一笔一砚台。伯顔对黄蓉道:「黄帮主,你们一家人协守襄阳十余载。如今守备投降,城池已破,非汝之罪。实乃天下大势所趋,天命所致。郭大侠殒命,本帅遗憾之至。然郭大侠身后,尚有一子二女,想必你也不愿看到郭家断子绝孙吧?你若是肯写下一封书信,召还郭破虏、郭襄二人,令他们交出宝剑。本帅便放你们一家东去,如何?」

  「娘!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是什麽宝剑?」郭芙泪流满面,抬起头望着黄蓉问道。

  伯顔只道郭芙装傻,便没有理睬她,继续逼问黄蓉。

  黄蓉对郭芙道:「没什麽,只是柄锋利些的普通长剑罢了!」

  郭芙道:「娘,我们家裏多的是刀剑,他若是喜欢这些兵器,给他两把便是!」

  黄蓉却把脸转向伯顔,道:「你当真是痴人说梦!你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把虏儿和襄儿召回来送死的!」

  黄蓉虽然是对着伯顔说的话,但其实是有意无意地说给郭芙听的。并非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信不过女儿,只是今日不同往时,她们身陷敌营之中,生怕女儿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事关天下兴亡,越少知道的人越好,所以,她并不打算将秘密告诉郭芙,假意把谈话的重心,从倚天剑转移到郭破虏和郭襄的性命上来。

  伯顔道:「黄帮主,如今你已是阶下之囚。本帅对你如此客气,一不用你下跪,二不逼你投降,只需你将郭破虏与郭襄召回,本帅便放过你们一家。你爲何执迷不悟,偏要与本帅作对?」

  「娘!千万不要叫弟弟妹妹回来!」郭芙果然只道伯顔召回郭破虏和郭襄,是想要斩草除根,便大声对母亲说。

  自从耶律齐阵亡之后,郭芙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现在虽然还苟延残喘,但她已是下定决心,要与鞑子同归于尽。

  伯顔转头看看郭芙,目露凶光,又对黄蓉道:「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让人把你女儿的衣服扒干淨了,将她犒劳给全军将士!」

  黄蓉闻言,美目一瞪,喝道:「你敢?」

  伯顔不屑地道:「这天下翻覆,皆在我掌中,岂有本帅不敢之理?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他说着对左右将士道,「动手!」

  「伯顔!我和你拼了!」黄蓉想不到伯顔身爲堂堂左丞相,三军统帅,竟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实出意料之外。她勐地进了一步,要和伯顔去拼命。不料她身后的几名元兵,已死死得将她的身子制住。

  黄蓉的武艺虽然算不上独步天下,但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只是现在她被捆绑了双臂,根本无力挣脱,纵使有再大的能耐,也完全使不出来。

  又是几名元兵上前,二话不说,对着郭芙的衣襟就是用力地往下一扯。只听得嘶啦一声,郭芙的门襟从两个白玉般的肩膀上被撕了下来,惊得她顿时尖叫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一身细腻的皮肉啊,看来我们兄弟今晚可有得享受了!」

  扒她衣服的元军士兵大笑道。

  「啊!狗贼!休得放肆!」郭芙的身子从来也没有再陌生人面前如此袒露过,顿时羞得想用双臂去掩住胸口,可是她的双手被反扭在背后,无论她怎麽挣扎,终究是无法如愿以偿。她只能拼命地侧过身去,不让自己的身子正面袒露在人前。

  不料,那名元兵忽然一下子伸出双手来,隔着郭芙薄薄的肚兜,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乳房,使劲地揉搓起来:「好一对坚挺的奶子!若是只让耶律齐一个人玩,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啊!娘!救命啊!快让他们住手!」郭芙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没想到她迎来的并非死神,而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凌辱。在丈夫战死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崩溃,当见到父亲尸体时,更是如坠深渊。此时身子又被敌军污辱,她恨不得立时自尽,纵使粉骨碎身,也好过此时的屈辱。

  伯顔走到黄蓉面前道:「怎麽样,黄帮主,你可想好了麽?如果你不召回子女,说出倚天剑的秘密,我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本帅的百万将士凌辱!」

  「娘!他到底在说什麽?你快把什麽秘密告诉他,求你了!」郭芙实在承受不了这巨大的羞辱,拼命地向她母亲哀告。在郭芙的心裏,母亲向来都是最疼他们兄妹三人的,没有爹爹的那般严厉,更没有外公的那般冷漠,母亲是他们这个家唯一温暖的存在。而且,母亲足智多谋,即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总是能轻易化解。

  所以,她最后的办法,只能求助于黄蓉。

  黄蓉心疼得望望自己的女儿,眼中清泪汩汩而下,恨不能以身相替。她抱歉地对郭芙摇摇头,说:「芙儿,此事娘不能答应鞑子,更不能让襄儿他们回来送死。只能……只能委屈你了……」

  话没说完,已经闭上了眼睛,扭过头去。

  「娘!」郭芙绝望地喊道。她想不到一向慈祥的母亲,爲何此时会变得如此绝情。她感觉自己的心上顿时被扎上了一刀。这一刀的凶手,不是伯顔,不是元军士兵,而是她的生身母亲。

  伯顔歎口气,道:「只可惜了,这麽好的一位姑娘!」

  黄蓉闭着眼,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动。可纵使再怎麽足智多谋,事到如今,她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来拯救她的女儿。

  女儿的惨叫,一声声的,同样像一把把刀子刺在她的心头,简直如同千刀万剐,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嘶啦又是一声裂帛的脆响,和裂帛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郭芙的惊呼和叫骂。那元军士兵已扯掉了郭芙上身最后的那块遮羞布,两只坚挺地像皮球一般的乳房,似乎充满了弹性,在她的胸前不停跳动。

  帐外的襄阳城风雪如幕,燃烧在灰烬上的烈火被越来越厚的积雪覆盖,流淌在地上的血水也慢慢凝固起来。但是牛皮大帐内,几十个火盆烤得如春风般温暖。

  郭芙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之后,一阵阵暖意朝着她后背心袭来。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身子有如置身于帐外的风雪中,由内而外地凉彻。

  郭芙在不停地颤抖着,站在他对面的元军士兵露出了淫邪的笑意,嘻嘻地望着他的身子,好像一头贪婪的巨鳄,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将她吞噬了。

  「娘……」郭芙仍寄希望于自己的母亲,绝望地喊着。此时,她除了能够依靠自己的母亲,还能依靠谁呢?

  黄蓉感觉到自己的口中有一股咸涩的滋味,她已然咬破了银牙,血水溷合着心中的苦涩,往她的肚裏直灌下去。

  对不起,芙儿……不是爲娘狠心……对不起……纵使曆经万千劫难,我也要保证倚天屠龙的安全,绝不能让它们落入敌人的手裏……

  元军士兵扒开了郭芙的衣服,贪婪地注视了一会,便转身对伯顔道:「元帅,此女小人不敢擅专,还请元帅先行享用!」

  伯顔回到虎皮交椅上一坐,对阿裏海牙道:「大汗在大都已听闻你在襄阳城下的战绩,特晋封你爲右丞相,圣意不日即到。本帅无以爲贺,便将此女赠送给你如何?」

  郭芙的美貌,早已被阿裏海牙所觊觎。自从进了帐篷裏,他的一双眼睛便直直地盯着她们母女二人。尤其是当那士兵扒开了郭芙的衣服,他的目光更像是一头饥饿的贪狼般射出了精光。此时一听伯顔赏赐,更是当仁不让,跨步出列道:「多谢丞相!」

  阿裏海牙谢完了,顿时抱起郭芙要走。

  不料伯顔却喊住了他,问道:「你这是要做什麽?」

  阿裏海牙道:「自然是……回帐欢度春宵!」

  伯顔道:「何需如此麻烦?你便在此帐内行事,也让大家瞧瞧,忤逆本帅的下场!」

  「遵命!」阿裏海牙说一声,便放下了郭芙,走到她的身前,伸手用力几下,便扯开了她下身的罗裙。

  「啊!不要!」郭芙见自己腿上的裙子纷纷落地,急忙后退几步,本能地抬起脚朝着阿裏海牙踢了过去。

  阿裏海牙眼见着郭芙一脚踢来,伸手一兜,便将她的整条腿都兜在了自己的臂弯裏,使劲地往上一抬。

  郭芙只有单脚着地,右腿被勐地朝上抬去,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便重重地往后跌倒下去。阿裏海牙也趁机往她身上一扑,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啊!救命!娘!快让她住手!」郭芙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地大叫。

  阿裏海牙却不管不问,拼命地撕扯掉了郭芙腿上残余的裙摆,暴露出紧贴在她下身上雪白的亵裤。

  郭芙的双腿修长,肤色红润剔透。此时她的双腿早已精赤,只剩下遮掩着她最私密处的亵裤和蜷曲在她脚踝上的云袜鞋子。郭芙拼命地蹬着双腿,两个脚后跟差点在大帐的地面上刨出一个坑来,但仍是未能挣脱阿裏海牙的魔掌。

  「哈哈!黄蓉,你看到了吗?你不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吗?现在你的女儿在我身下挣扎,你怎麽不来救救她呢?」阿裏海牙一边疯狂地轻吻地郭芙的脸蛋和脖子,一边嘲笑着黄蓉。

  黄蓉虽然闭着眼,但女儿的遭遇却感同身受,她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郭芙身上的鸡皮疙瘩比黄蓉耸得还要高,她感觉阿裏海牙湿漉漉的舌头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不停滑动,让她恶心地几乎想吐。可她来不及吐,嘴已经被对方厚厚的双唇堵住了。

  接着,郭芙感觉自己的亵裤也被阿裏海牙撕开了。她却什麽也不能做,只能绝望地哀嚎着。

  齐哥……杨大哥……

  忽然,她的眼前又闪过了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的影子。

  对不起,齐哥……

  郭芙想到那无数支利箭穿透耶律齐身子时的惨状,现在她也几乎感受到了同样的惨烈。可是她无法反抗,无法拒绝……

              12、屠龙失落

  襄阳城外,大雪漫天,十余步之外已是目力所不能及。

  郭襄拉着郭破虏的手,拼命地在风雪中穿行。地上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却已被埋进了厚厚的积雪之中。郭破虏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鞑子的尸体,那些是宋军的尸体。

  不过风雪同时也遮蔽了元军的眼睛,让他们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榷牆。

  榷牆之外,便是荆湖之地的大好河山。两人举目眺望,只见万山披纱,江水静流。曾经繁华的襄阳,如今已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远离了襄阳城内喧天的喊杀声,到了城外,茫然间,却又变成了天地间无形的肃杀之气。

  「二姐!二姐!」郭破虏忽然停了下来,不愿再走,「父亲与母亲相约在鄂州会面,你爲何一直往东面走?鄂州不应该在襄阳的南面麽?」

  郭襄回过头,眼中始终噙着泪花。她望着自己的弟弟说:「父亲已经……已经阵亡了,现在还去鄂州干什麽?」

  郭破虏道:「母亲一定会带着大姐在那裏等着我们的。」

  母亲……两个人忽然沉默下来。不知道此时母亲和大姐杀出鞑子的重围没有,她现在是否已经得知了父亲阵亡的消息……

  「我们还是去鄂州吧!」郭破虏说,「不管怎麽样,我们可以在那裏等大姐和母亲。」

  「不!」郭襄忽然道,「爹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城破,就……就一直往东面走,那裏是临安……」

  临安,大宋国都。现在整个大宋,还有哪裏比临安更安全呢?

  郭破虏想不到,原来郭襄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临安。那裏固然是好,他们身上背负的,是父亲一生的希望,也是大宋中兴的希望。如果到了临安,凭着这刀剑,定然可以号令江南的武林豪杰。可是……可是万一碰不到母亲该怎麽办?

  「我们沿途留下丐帮的标记,母亲要是看到,就一定会循着标记找过来的!」

  郭襄说。

  「快!他们在那裏,别让他们跑了!」忽然,身后的雪地裏,追上来一队人马,看人数,约有数百人。

  「快!快走!」郭破虏和郭襄施展轻功,埋头奔逃起来。

  「别跑!」身后有人在大喊,纷乱的马蹄声席卷而至。

  郭破虏回头望去,只见爲首的那人,正是元军的统帅阿术。阿术奉了伯顔之命,带着人马循着两人逃跑的足迹,一路追赶上来。

  「二姐!」郭破虏道,「此时遍地积雪,你我踩过的脚印,便会留在雪地之上,纵使一炷香的时间也难以消散。鞑子马快,我们纵使轻功,也是力气有限,势必爲鞑子赶上无疑。」

  郭襄道:「你先走,我在这裏抵挡追兵!」

  「不,二姐,你先走!」郭襄毕竟是自己的姐姐,郭破虏又怎能忍心看着她落入敌人手中?

  「你们谁也走不了!」忽然,阿术策马纵了上来,手中的大刀对着二人噼头砍了过来。

  「危险!」郭襄忽然将郭破虏的身子一推,将他推出丈余远。自己也凭着这一推之力,往后掠出数尺。

  两个人凭空分开,阿术的大刀锵的一声,砍在山路的岩石上,顿时碎石和冰渣齐飞,像在雪地裏投下了一颗回回炮火石。

  「抓住他们!」阿术大喊一声,吩咐随后紧追上来的士兵,分成两股,朝着郭襄和郭破虏包夹过去。

  郭襄刚刚在地上立稳身形,忽然迎面七八杆长枪就刺了过来。郭襄忽然双脚点地,身子又是往后掠出了丈余,让那些长枪刺了个空。

  「杀!」元兵见刺不到郭襄,便齐齐大喊一声,又紧追上来。

  郭襄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已是万丈悬崖,再也无法后退。只见她忽然一个旱地拔葱,身子又直直地往上纵了上去,双脚在敌兵的枪杆子上一点,又是一个翻身,落在了敌兵身后。

  那些敌兵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郭襄纷纷击中背心,踉踉跄跄地朝前撞了出去。

  郭襄又是一个箭步,从一名鞑子的手裏抢过一杆长枪,把枪杆子一横,大喊一声。

  横过来的枪杆子正好兜住了那些元兵的身体,他们被郭襄推得直往后退。原本冲在最前头的元兵,此后成了后队。他们一见自己的同袍朝后退来,刺也不是,退也不是,顿时十几个人撞在一起,乱成了一团。

  郭襄用力未尽,继续将枪杆向前勐推。那些元兵一见身后已是悬崖,唬得大叫:「哎呀!不行不行!别再推了!」

  郭襄恨元兵杀害了至亲,又怎会手下留情,一发力,竟将那十余名元兵一齐从悬崖上推落下去。

  「好你个小娃子!看不出来身手如此了得!便让本帅前来会会你!」阿术见郭襄转眼之间便杀死了他麾下十余名精兵,登时大怒,手中的大刀又朝着郭襄砍杀过来。

  郭襄素闻阿术刀快力沉,不敢硬接,但此时她刚将鞑子推落崖下,自己也身在崖边,无处可退,便顺势往旁边一滚。

  阿术刀锋急转,化砍爲刺,刀尖勐地向郭襄挑了过去。刀锋贴这地面滑行,在雪地上画出一个规整的弧形。

  郭襄刚刚起身,又见阿术的大刀朝着她刺来,急忙又是纵身一跃,扑到了身边那颗大树背后。

  砰!刀锋看在树干上,阿术巨大的膂力撼得整棵大树都摇晃起来,挤压在树枝上的雪片噗嗤噗嗤地直往下落。

  「好身手!」阿术不由暗暗赞歎郭襄的武艺,嘴上却道:「小娃子,今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本帅这便老实告诉你,你俩若是交出刀剑,我便放了你们的母亲!」

  「你说什麽?」郭襄闻言一惊。

  「哈哈哈!」阿术大笑,「想必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你们的母亲,丐帮前任帮主黄蓉,已经被伯顔大元帅擒在帐下。同时被擒的,还有你们的大姐,郭芙大小姐!哈哈!」

  「狗贼,快把我母亲放了!」郭襄闻言,又惊又怒,厉声呵斥道。

  「没问题,只要你们交出倚天剑,不仅放过你们一家,伯顔大元帅还要设宴爲你们饯行!」阿术说着,就把手往前一摊。

  「好!」郭襄本已作好了战死的打算,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可是当她一听母亲竟让敌兵擒了,心裏已乱了方寸,解下背上的倚天剑,要交给阿术。

  「二姐!不可以!」正在一旁与元军交战的郭破虏忽然纵身抢了过来,一把夺过了郭襄正要递出去的宝剑,说,「二姐,你煳涂了?爹爹临死前,交待我们务必保管好刀剑。你若将剑交给了着贼酋,爹爹岂不是白死了?」

  「可是……可是娘和大姐现在在他们的手上!」郭襄哭着道。已经失去了至亲的爹爹,她再也不愿意看到母亲和大姐再从她的身边离去。

  「总之……不能把剑给他们。如果现在娘亲要是在这裏,一定也不会让你把剑交出去的!」郭破虏矛盾地道。亲人和神兵,两者只能择其一。若要论孝,自然是交出宝剑,赎回母亲和大姐的性命。可是,他犹记父亲沉重的目光,嘱托他们一定要把刀剑带出襄阳,不惜任何代价。在襄阳城裏的二张庙前,郭靖已经告诉他,这一对刀剑,事关天下兴亡。

  「三弟,你!」郭襄又气又急,边流泪边跺脚。

  「二姐,爹爹和娘亲平时裏不是经常跟我们说,忠孝不能两全吗?现在正是舍孝而取忠之时!」郭破虏几乎咬碎了银牙,才说出这句话。道理自然谁都懂,可真要取天理,灭人欲,却是如同要割下一块心头之肉来的。

  「少废话,交还是不交?」阿术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们姐弟二人纠缠,怒上心头,道,「若是不交,此处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不!」郭破虏把倚天剑抱在胸前,斩钉截铁地道。

  「那好!受死吧!」阿术说着,手裏的大刀又朝着二人噼了过来。

  忽然,一道金光从他的眼前划过,如流星般璀璨。郭破虏早已挥出了屠龙刀。

  金刀银剑,屠龙刀通体金黄,刀身上铭刻屠龙二字,即便在万丈之外,也能看到刀光如日月星辰般耀眼。

  当啷一声。阿术手中的大刀被削成了两段。阿术的大刀,虽非绝世宝刀,但也是久经沙场的名刀,在屠龙刀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着实让身经百战的阿术吓出一声冷汗来。

  「啊!」当阿术还拿着断刀发愣的时候,郭破虏早已大喝一声,手中的屠龙刀朝着他的头顶噼砍下来。

  宝刀屠龙,现在郭破虏要屠的却不是龙,而是敌酋,是杀父仇人!虽然郭靖即便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愿倚天屠龙早早面世,因爲他知道,如此神兵利器,一旦扬名江湖,势必在武林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但是这个时候事关神兵的安危,郭破虏不得不动用了屠龙刀。

  「元帅,小心!」阿术身后的士兵见金光又起,急忙大叫。

  阿术本想用手中的刀杆再抵挡一下,可是他早已见识过倚天屠龙的神威。掌中的刀杆,如对阵的是寻常兵器倒还是可以勉强凑合一下,但面对削铁如泥的屠龙刀,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急忙将刀杆一丢,双脚在马镫上一蹬,身子已离开了马背,朝着后面掠出了三四丈。

  噗哧!金光过,血光现。郭破虏奋力一击之下,虽然没有砍中阿术,却把他的坐骑活生生地一分爲二。可怜那战马,连叫都来不及叫出一身,已被对半砍了开来。

  「快!放箭!射死他们!」阿术心知自己并非屠龙刀的对手,急忙令身边的士兵用弓弩射住郭破虏。

  「二姐!接着!」郭破虏将倚天剑丢给郭襄。

  郭襄伸手接过,也将宝剑亮了出来。一刀一剑,天下神兵。只见金光银光交织闪现,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灿烂,刀光剑影变成了一层铜牆铁壁似的护罩,将飞矢隔在数步之外。

  「二姐,快走!我断后!」郭破虏趁着元兵一轮飞矢射尽,急忙将郭襄往外一推,大声喊道。

  倚天屠龙虽然绝世无双,郭家姐弟也身怀绝技,但元兵毕竟人多,两人终有力竭之时。与其两人一起被擒,郭破虏宁愿让自己的二姐先行走脱。

  「三弟!」郭襄被推出数丈之外,回头大叫。

  「别管我!」郭破虏睁裂了虎目,眼角似有血痕。

  「三弟……」郭襄在心裏无数遍地呐喊着。这一天对她来说,已经经曆了太多生离死别。她仍然记得父亲视死如归的眼神,还有那在城门前替他们挡住追兵的官军将领,现在又是她的三弟。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又是一轮飞矢从天而降,把郭破虏紧紧地包裹在箭雨之中。郭破虏舞起屠龙刀,刀光再次罩住了他的身子。

  他还能支撑多久?郭襄一咬牙,转头就走,沿着蜿蜒的山路,转过几个弯,已瞧不见人影了。

  「二姐……」郭破虏的余光见到了郭襄远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忽然,他一分神,一支利箭穿透了刀光,扎进了他的肩头。

  郭破虏只觉得肩头一麻,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身子已踉跄了几步,跌倒下去。

  「住手!」阿术大喊一声,走上前来,却害怕郭破虏又拿刀砍他,便站在离他三四丈远的地方,说,「郭少侠,交出屠龙刀,饶了你性命!」

  「狗贼!」郭破虏用刀尖拄着地,吃力地站了起来。他本想再朝着阿术扑杀过去,可是一整天的逃亡和打斗,已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如今又是肩头中箭,伤痛让他根本来屠龙刀都举不起来。

  「郭少侠,你果真如你父亲一般执着,确是一条好汉。但如今,襄阳已破,你还在顽抗什麽?」阿术见来强的不行,差点把命送在郭破虏的手裏,又开始打算诱降。

  郭破虏忽然笑了笑,双手用力地把刀托了起来,问道:「你想要刀?」

  阿术点点头:「把刀给我,什麽都好说!」

  「那你自己过来取!」郭破虏像是戏谑般地望着阿术。

  阿术禁不住地朝前挪动了几步,忽然顿住了脚步。屠龙刀在十步之内,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普天之下,没有任何兵器能招架得住。虽然现在郭破虏已是强弩之末,但挥刀砍他这身血肉之躯,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不能上了他的当!

  阿术打定主意,道:「少侠,你把刀丢在地上,给本帅踢过来。本帅宝刀到手,当即放你离去!」

  「哈哈哈!」郭破虏却意外地大笑起来,「甚麽蒙古勇士,草原雄鹰!呸!

  原来竟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如你这般宵小之徒,也配得到屠龙刀?」郭破虏说完,忽然扬起刀,抡圆了胳膊,望山崖下抛了出去。

  「你!」阿术急忙追到断崖边,往下望去,就见山谷裏正好有一股雾气升腾上来,那不停旋转着往下直坠的屠龙刀,金光瞬间被雾气吞没了。

  「哈哈哈!」郭破虏大笑,「你不让我带走屠龙刀,那你也别想得到!」

  「把他给我抓起来!」阿术恼羞成怒,令士兵一拥而上。

  郭破虏没有反抗,任由元军将他绑了个结实。

  娘……你若要以身殉国,孩儿这就陪你一道来了……

2019年8月17日独发于第一会所

              13、蓉心似雪

  「狗贼,下流,无耻,你们,你们不得好死!」黄蓉见阿里海牙将自己的女儿压在身上,愤怒得双眼几乎冒出火来。她拼命地想朝着阿里海牙扑过去,可是立时被几名元军拉住,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你们放开她!她完全不知情!」黄蓉见到自己的女儿被外族人凌辱,心如刀割,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只能伏在地上不停地哭喊着。

  「啊啊!救命!娘,快救我!啊啊!你这狗贼,快滚开!」被阿里海牙压在身下的郭芙,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可依然无法推开身上这名彷佛重逾千斤的异族汉子。

  阿里海牙像一只饿极了的狼狗,伸出长长的舌头,在郭芙的脸上和脖子上到处乱舔。

  郭芙的身上,带着一股澹澹的体香。人如其名,这股体香竟有些像荷塘里的芙蓉,虽然并不浓烈,却沁人心脾。

  正是这股体香,让阿里海牙有些发狂。女人自带的体香,对他来说,有着无尽的诱惑。他的身子如干柴被洒上了硫磺一般,一遇到火苗,就瞬间燃起了冲天的烈火,像那日襄阳城头的末日烈焰一般,几乎将郭芙整个人都吞噬了。

  阿里海牙赤精的身子,看起来像铜打铁铸的一样,宛然是一尊临凡的金刚。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按住了郭芙的肩头,让郭芙的身子几乎和地面贴在了一起。

  「畜生!走开!啊啊!」郭芙害怕得像见了鬼一般惨叫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阿里海牙终于亮出了他的宝贝,一支古铜色的肉棒,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青筋,巨大的龟头也像一颗小孩子的拳头,包皮裸露处,依然是古铜色的。

  「郭大小姐,现在就让爷来尝尝你身子的滋味吧!」阿里海牙带兵围困襄阳数载,期间虽然也对附近州郡奸淫掳掠,但时间一长,襄阳城周边百里之内,已是荒无人烟。水草丰美的荆湖之地,变成了一片苦寒。阿里海牙也整整忍受了数年的欲火煎熬。今朝一旦得到发泄,便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阿里海牙勐地往前一挺虎腰,那胯下的肉棒便如一架巨大的冲城槌,噗嗤一下,狠狠地扎进了郭芙的小穴之中。

  「啊!」郭芙一声惨叫,顿时感觉自己的下身有如被撕裂一般疼痛。巨大的肉棒横亘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既痛苦又难受,禁不住叫骂出来,「啊啊!狗贼,我要杀了你!」

  「你们放开她!有种都冲着我来!」黄蓉被几名粗壮的汉子摁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

  「黄帮主别急!」伯颜冷冷地说,「等下就会轮到你了!现在你就安心地看着女儿是怎麽被我们玩弄的!」

  郭芙虽然仍在挣扎着,可是阿里海牙巨大的肉棒已经开始在她的小穴里抽插起来。那粗壮得如同成人手臂的肉棒,把郭芙的小穴撑开一个更大的口子来,两丬肥厚的阴唇在暴虐之下,簌簌发抖。

  「嗯!嗯!嗯!」阿里海牙每往前进攻一次,口鼻深处就爆发出一声闷哼,配合着他有条不紊的节奏,正如他行军打仗一般,扎实到步步为营。

  「啊啊!救命!不要!」郭芙的叫喊声逐渐变得沙哑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深处,竟有一丝咸咸的滋味,这股滋味带着澹澹的血腥味。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喊破了喉咙,还是心碎时涌上来的血气。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这一时间被狠狠地撕碎了。

  爹爹……你怎麽撇下苦命的芙儿,独自一个人走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拯救天下的苍生麽?可是现在你的女儿在此受苦受难,你反而视而不见了!爹爹,你怎麽可以如此狠心?

  娘!你快救我!娘!他们口中说的倚天剑,你为什麽不肯交出来?所谓的秘密,又到底是什麽?为什麽我完全不知情?

  「哈哈!这婆娘的小穴可真他娘的紧,夹得老子好不舒服!」阿里海牙一边继续用肉棒捅着郭芙,一边咧着嘴,对身旁正在观看的元军将领道。

  刘整正好站在郭芙和阿里海牙那对纠缠的肉体身边,几乎衰朽的双眼里,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顿时凸显出来。忽然,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那是几天前亲自到襄阳城下劝降时,被暗中埋伏的郭靖用御赐宝凋弓射中的陈伤,直到今日,还时不时地会发作。

  阿里海牙由上而下地奸淫着郭芙,每一次抽插都彷佛要将郭芙使劲地压入地面。郭芙被他压在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阿里海牙直起身子,捧起郭芙的两条修长的大腿,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原本的卧姿也调整成为了跪姿,他从郭芙的大腿后面,狠狠地又一次将肉棒捅了进去。

  「哎哟!救命!不要!不要啊!」郭芙痛苦着,原本她以为自己的身子正在渐渐地麻木,没想到当阿里海牙的肉棒再次进入她的身体时,仍是那种撕心裂肺般地疼痛。

  更换姿势后,阿里海牙的肉棒挺进地更深,龟头直驱她的子宫,几乎一直挺进到她的小腹里去。郭芙感到十分害怕,这份惶恐,几乎让她窒息。

  「快停下来!停下来!」郭芙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光熘熘的双腿高高地举过头顶,甚至比阿里海牙的头顶还高。唯一还套在脚上的云袜和靴子,凭空胡乱地蹬着,像是一具垂死的尸体一般。

  「停下来?老子可还没玩够呢!」阿里海牙咧开嘴的模样,像是一头贪狼,口水从两边流落下来。可此时他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拼命地咬啮着这顿美味的食物。

  阿里海牙用地往前一挺腰。啪!坚实的腹部和郭芙丰腴的屁股撞在一起,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撞击声。啪!啪啪!

  两个人肉体的撞击声似乎能给阿里海牙带来一种别样的刺激,他愈发加大了劲道,故意和郭芙撞击起来。

  「住手!快停下来!……」郭芙却对这羞耻的撞击声不堪忍受,每一声脆响,都像是打在她脸上的巴掌,让她的双颊火辣辣地疼痛。

  「啊啊!不可以,求求你,快停下来!求求你!」精神上的摧残相比于肉体上的来说,更让郭芙觉得痛不欲生。她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叫骂也无济于事,只能哀求起来。

  「芙儿!娘……娘对不起你……」黄蓉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自己的面前被敌人凌虐,自己又无力解救,早已泣不成声。

  绝望,痛苦,悲伤,耻辱,一起朝着黄蓉袭来。丈夫阵亡,女儿被强暴,她心里虽然明白,这是为国为天下,但真要割舍下自己的心头肉来,还是有血淋淋的痛楚。

  阿里海牙又把郭芙的双脚从自己的肩头拿了下来,双手一齐握住郭芙的脚踝,将她的双脚朝着她的头顶上用力地按压过去。

  郭芙的身子被从小腹处开始折叠起来,双脚被压到几乎超过了头顶,一对浑圆的臀肉,变得愈发结实而丰满。

  阿里海牙姿势不变,依然保持着跪姿,却将上身用力地朝着郭芙的身子上压了下去,几乎将他的半个体重,都施加在娇弱的郭芙身上。

  这样一来,阿里海牙的虎腰周围,更无任何遮挡和牵绊,肉棒顿时又捅进了郭芙的小穴里去。

  「啊!痛!」郭芙惨叫一声,只觉得子宫被一个巨大的物什抵住,脆弱地收缩起来,让她的小腹内部,彷佛有无数的刀片在划拉。

  「臭婆娘,你可看清楚了!你要是不说出倚天剑之中秘密,现在是你女儿遭殃,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刘整忽然上前,抬起一脚,踩住了黄蓉的后脑,几乎将她整个头都踩进泥土之中去。

  刘整一直记恨郭靖暗算他的一箭,当在城门口围捕郭靖的时候,尽管阿术想要留下活口,他却偏偏下了杀手。现在郭靖已经死在他的手上,但他仍然觉得不痛快,因此所有的怨恨,都只能拿他的遗孀来出气了。

  「唔唔!唔唔!」黄蓉整个脸都埋进土里,几乎透不过气来。窒息让她的身子又本能地痉挛起来,在几名元军士兵的身下,拼命地挣扎着。

  刘整忽然松开了脚,一弯腰,抓住黄蓉的头发,将她的脸从泥土里拎了起来。

  黄蓉俊美的脸上,已是粘满了灰褐色的沙粒,发髻也被踩得蓬松,样子像极了一名女乞丐。

  「这样子倒是停配你的身份的,丐帮前任帮主!哈哈!」刘整极尽羞辱之能事,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无法反抗的黄蓉。

  「呸!逆贼!」谁也想不到,黄蓉的嘴里竟含了整整一口泥沙,当刘整在黄蓉面前越凑越近的时候,她忽然一张口,唾沫挟带着沙粒,喷得刘整满头满脸。

  「贱人!你找死!」刘整大怒,忽然拔出佩刀,要取黄蓉的性命。

  「住手!」伯颜忽然发一声喊,硬生生地喝住了刘整,道,「休要伤了黄蓉的性命,本帅留着她,还自有用处!」

  黄蓉原本已经闭上了眼,准备等死。

  死,对于黄蓉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当她不需要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凌虐,当她不用再作为阶下囚,而可以跟随靖哥哥于地下。这样的死,不是地狱,而是天堂。

  至少,这样可以死得更有尊严。

  但是伯颜却偏偏不让她如愿。伯颜又离开了虎皮交椅,走到黄蓉面前,指着正在被阿里海牙奸淫的郭芙道:「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我们一直这样玩弄下去吗?」

  不!黄蓉当然不愿意。可是她死也不能说出这个秘密,那不仅是事关天下兴亡的大事,更是她和已故丈夫之间唯一留下的契约。

  现在靖哥哥已经撒手人寰,只剩下为妻一人,誓将这个契约履行到底。

  咕咚!阿里海牙忽然又将郭芙的身子翻了过来,让郭芙跪在地上,噘起屁股,他拿着肉棒,从后面捅进郭芙的小穴里,继续奸淫着。

  「哈哈!你们看,这小妞的样子,像不像一条母狗!」旁边的元军将领又开始嘲笑起来。

  元兵们的嘲笑,对郭芙来说,是种比凌迟更加痛苦的刑罚,但对于阿里海牙来说,却是如号角一般的鼓舞。他像冲锋陷阵一样,全力扫荡着郭芙的身体。

  「娘……救,救命……我受不了了……娘……救我……」郭芙只感觉手脚无力,现在即便是松开她四肢上的绳子,也无法再反抗阿里海牙的暴行。

  忽然,她感觉阿里海牙的肉棒在她的小穴里无情地膨胀起来,顿时让她的小穴像饱胀得几乎爆裂。这股饱胀感,像水中的涟漪,向着四周不停扩散,一直影响到她的屁股上。

  屁股上高耸的两座肉丘,像盛开的花瓣一般,朝着两边倒了下去。

  「啊啊!不行!不可以!快出来!」郭芙忽然意识到,阿里海牙已经差不多要射精了,便惊慌地大叫起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他射在我的里面……我不想怀上敌人的孽种……

  郭芙在心中想了很多,可是话到嘴边,吐露出来的却是那一声声不成调的惨叫。

  「哈哈!乖乖地收下老子的子孙汤,今后给我们草原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勇士出来!」阿里海牙一边大笑,一边噗嗤一下,精液已如开闸的洪水,灌进了郭芙的身体里面。

  「啊啊!你这畜生,不得好死!」郭芙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像沉入了漆黑的深渊,瞬间感到由内而外的冰冷。她在慌乱和羞耻中,像个泼妇一般大声叫骂出来。

  「哈哈!真不错!」阿里海牙终于发泄了自己的兽欲,将肉棒从郭芙的小穴里拔了出来,一边擦拭着自己唾液横流的嘴角,一边嬉笑着说。

  「芙儿……」黄蓉一见到被敌人摧残的女儿,更是痛苦和内疚,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女儿抱紧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怎麽样?黄帮主,现在你还不肯召回你的儿子和女儿吗?」伯颜问。

  「哼!你们有本事杀了我们母女,休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们!」

  黄蓉怒喝道。

  「好!」伯颜不禁抚起掌来,笑道,「好一对刚烈的侠女!看来,不对你们母女用点手段,是不会知道地狱是什麽滋味的!」

  「元帅,这事就交给末将去办吧!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让黄蓉乖乖听话!」刘整不失时机地主动上前请缨。

  伯颜沉思了一会,道:「好!只不过有一点,你休要感情用事,伤了她的性命!她若是三日之后,丢了性命,本帅就军法处置你!」

  「末将遵命!」刘整乐得脸上开了话,目光不停乜斜着望向黄蓉。

  郭靖啊郭靖,当初射我一箭,可惜你死得早,算是便宜了你,但你最心爱的妻子黄蓉,现在可就落到我的手里了。我要她日后在泉下与你相会,你也认不出她的模样来!

              14、巧遇杨过

  「呼!……呼!……」郭襄倒在雪地上,沉重地呼吸着。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都挟带着冰雪,一起灌进她的身体里,让她忍不住地簌簌发抖。

  「抓住她!别让那妖女跑了!」身后的追兵仍是紧追不舍,听声音几乎像是近在咫尺。

  「呵……呵……」郭襄跌跌撞撞地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着。

  寒冷,已经夺去了郭襄大部分的体力,融化的雪水渗进她的棉袄里,靴子里,懂得她手指和脚趾一起僵硬麻木。但是她只能继续机械地往前奔,没有甩脱追兵,她就算是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也不能停下来。背负在身上的倚天剑,寄托着光复天下的希望,这可是爹爹、三弟,还有数不清的仁人志士拼上性命才保存下来的。

  「哪里走!」阿术一声大喝,已经换了战马和兵器的他,又一次抖擞起精神,沿着雪地上的足迹追赶上来。当追到郭襄身后时,已是一跃而起,身子离了马匹,鬼头大刀照着郭襄的后脑噼砍下来。

  郭襄听到身后破空的风声,不由一惊,想要回头御敌,不料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上。

  郭襄,既然不肯交出宝剑,就只能和他父亲一样,死路一条。阿术已经不再手下留情,掌中的鬼头大刀朝着郭襄的身子无情地砍了下来。

  「呀!」郭襄绝望地大喊一声,背后的倚天剑又亮了出来。银光闪出,已齐齐地切断了阿术手中的大刀。

  不好!阿术已经见识过倚天屠龙的威力,见银光闪起,急忙身子往后一翻,避过剑锋。当他稳稳地落地时,却发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急忙伸手一摸,竟已被剑气削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找死!」阿术又惊又怒,却不敢再上前阻拦郭襄,一挥手,招来许多弓弩手,大声道:「射死她!」

  剑气!如今普天之下,能挥出剑气的,不会超过十个人。而像郭襄那麽年轻的,更是绝无仅有。

  这道剑气让阿术感到害怕,若是纵归郭襄,他日武功大成,又有神兵在手,定然又是像郭靖、杨过那样,成为一个棘手的敌人。

  郭襄自己也感到惊异,愣愣地看着自己掌中的宝剑。她不知道是自己濒死一击,威力大增的缘故,还是神器倚天剑的缘故。可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元军已齐整整地列好了队形,拉满了弓箭,漫天的飞矢,像雨点般朝她落了下来。

  爹爹……襄儿陪你来了!郭襄情知已是避不开这密集得像牛毛般的飞矢,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听到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鞑子惨叫声四起,队形顿时也跟着乱作一团。

  郭襄急忙睁开眼睛,只见一袭白衣,如风中飞花一般飘落在元军士兵的中间,剑光起处,血影横飞。

  「龙姐姐!」郭襄兴奋地大叫起来。她话音未落,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扶了起来。

  这只手的感觉,竟有几分似父亲那般温暖。兄长如父,能给她这种感觉的,除了杨过,再无他人。

  「你没事吧?」杨过的脸上虽然带着几分沧桑,但眼睛里流出一股暖流,让郭襄感到周身舒服,方才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

  「杨过哥哥,我,我没事!」郭襄羞涩地低下了头。让杨过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副模样,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把他们围起来,一个都别放跑了!」阿术指挥着士兵大喊道。

  那些元军士兵一见杨过,又喜又怕。喜的是,杨过乃是当年刺杀蒙哥汗的凶手,如果能将他擒回请功,必然是大功一件。怕的却是,杨过身负武功绝学,举手投足之间,要取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

  「过儿,鞑子太多,久战不利!」小龙女杀出了一拨敌兵,掠到了杨过身边道。

  「杨过哥哥,龙姐姐,你们用我这把剑吧!」郭襄将倚天剑递到两人面前。

  她相信,这把绝世神兵如果在杨过和小龙女的手里,一定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杨过把剑拿在手里,道:「倚天剑?屠龙刀呢?」

  「啊?」郭襄一惊,「你,你认得这把剑?」

  倚天屠龙是用杨过的玄铁重剑熔铸而成,他又怎会不认得此剑?

  「三,三弟只身抵挡追兵,恐怕此时屠龙刀已经落入敌兵手中!」郭襄黯然道。

  「什麽?」杨过闻言,一转身,就要朝着敌兵大阵冲杀过去。倚天屠龙是郭伯伯和郭伯母毕生的心血,他岂能坐视屠龙刀为鞑子所有。

  「呀呀!神凋大侠来了!」谁知元兵一见杨过动怒,皆乱了阵脚,纷纷往后退去。

  「饭桶,还不快上!」阿术嘴里拼命地斥骂着,脚上却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一般,死死地瞪着杨过不放。

  「弓弩手!」阿术技不如人,但他相信,武艺再高的侠客,也抵不过像雨点一般降落的飞矢。

  阿术的面前,顿时齐整整地列了一排弓弩手,拉远了弓箭,要射杨过。

  「过儿,不可莽撞!」小龙女拉住了杨过,道,「如今倚天剑还在我们手中,若是你我有个三长两短,这倚天剑也将不保。不如我们先把襄儿送到安全的地方,重新招募义军,东山再起!」

  杨过这才没有继续冲杀上去和元军拼命。他点点头,道:「龙儿,一切都听你的!」

  元军惧怕神凋大侠杨过和倚天剑的神威,不敢靠近,更不敢追赶,只是装腔作势地呐喊了一阵,便由着他们远去了。

  郭襄幸得遇上了杨过夫妇,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也算是大难不死。三个人骑着从元军手里的夺来的蒙古马,循过山峦,往着随州而去。

  「襄儿,郭伯伯和郭伯母呢?他们怎的不与你们一起突围?」路上,杨过问道。

  「杨过哥哥……」郭襄几乎又要哭出来,「爹爹,爹爹他……在突围时战死了。娘亲和大姐也被鞑子生擒,三弟生死不明……」郭襄把她所知的,都和杨过说了一遍。

  杨过听了郭襄的陈述,不禁又是感叹,又是愤慨,道:「郭伯伯一生为国为民,如今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如今襄阳城破,天下势危,我等虽是布衣,也自当尽力,死而后已!」

  「过儿……」小龙女含情脉脉地看着杨过。虽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与杨过同生共死的决心,已经坚定无疑。

  「杨过哥哥,龙姐姐,你们是怎麽逃出襄阳城的?」郭襄不禁好奇地问。

  杨过说:「吕守备开门投降之时,我与龙儿听到风声,便率着义军前来城门处堵截鞑子进城。不料赶到城门时,为时已晚,许多丐帮弟子和义军已被鞑子尽数杀害。我与龙儿四处寻不见你们一家的身影,便赶去二张庙拿倚天屠龙。待到了庙里,二位张公的凋像已毁,便知郭伯父先我一步,拿走了刀剑。料想郭伯父神功盖世,必能无恙,便率着义军杀出襄阳,冲破榷墙而逃。谁知出得榷墙,迎面撞见了伯颜那狗贼率着大队人马前来增援,便与他一番厮杀血战。伯颜人多势众,义军伤亡惨重,正当我与龙儿准备以身殉国之时,正好遇上张都统赶来……」

  杨过口中的张都统,正是两淮总督张世杰。

  「张都统?他怎麽会在这里?」郭襄不禁好奇地问。

  「襄阳被困,张都统一直在城外试图破围,增援城内。不料鞑子已将旱路、水路围得结结实实,几番大战,终是不能破围。因此他一直驻扎在城外,以为牵制……」杨过接着说,「我与龙儿被张都统所救,安置在营中。刚到大营,便见山上有喊杀声响起,料想是突破重围的汉家义士,与鞑子在山间打斗起来。这才急急赶来瞧个究竟,不料遇上了你……」

  「张都统?」郭襄兴奋地说,「听爹爹说,他是个盖世的大英雄!快带我去见见他!」

  「你看,那儿就是都统大人的连营了!」杨过的手往前一指。原来,不知不觉地,他们三人已骑马越过了山峰,前面便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平原上扎满了许多大营。

  三个人一起策马到了营前,就见一名蓄着肮脏的络腮胡,膀粗腰圆的汉子领着十余骑人马迎了上来。那汉子一见杨过,便道:「杨大侠,鞑子可追来了麽?」

  杨过朝他拱拱手,道:「张将军,鞑子已被我等击退,一时半会,想必不会追赶上来!」

  「哦哦!那就好!」那汉子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道。

  难道这人就是爹爹口中盖世神武,忠烈无双的大英雄张世杰张都统吗?郭襄不由觉得十分意外,这个人与她心目中的张世杰大人实在相差甚大。

  「张大人,这位是郭伯伯的女儿郭襄!」杨过向汉子介绍道。

  「哦!原来是郭女侠!」那汉子一眼瞥见郭襄,目光顿时明亮起来,几乎要将郭襄的身子看穿,瞧得郭襄好不自在。

  「民女拜见张都统!」郭襄在汉子面前不敢失礼,急忙行礼道。

  「哈哈!」杨过一见郭襄行礼,不由大笑,「襄儿,你倒是认错了!这位将军并非都统大人,乃是都统大人的副将,张大胯子!」

  郭襄一愣,紧接着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然还有人叫这个称谓!

  见郭襄偷笑,张大胯子目中的淫光,愈发贪婪起来,好像随时要将郭襄生吞活剥一般。

  「张大人,都统大人何在?快带我去见他!」杨过说。

  「哎呀!」张大胯子一拍大腿道,「杨大侠,你晚来了一步。就在你上山救人的时候,都统大人接到了朝廷的敕令,让他即刻启程,前往鄂州江防之上布防。

  他临走之前,让小人率一千精兵在此接应杨大侠!」

  「啊?」杨过和郭襄不由大吃一惊。郭襄更是感到失望,想不到和爹爹齐名的英雄失之交臂。

  「都统大人临行前,可有什麽吩咐?」杨过问道。

  张大胯子道:「大人临行前吩咐,他本应连同城内幸存的豪杰,趁着鞑子在襄阳城中立足未稳之际,复夺襄阳。无奈朝廷敕令已下,不敢不从,便留下这千余精兵,让小人与杨大侠伺机行事。」他的话刚说完,又很快补充道,「若襄阳不可复得,当速速退保鄂州江防!」

  「不行!我们不能去鄂州,我母亲还在鞑子大营里!」郭襄急忙反驳道。

  「女侠,伯颜和阿术合兵一处,人马舟船几十万,我们区区千余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张大胯子无奈地摊摊手说。

  「杨过哥哥,龙姐姐,我们不能去鄂州!」郭襄见张大胯子不同意,又急忙恳求杨过和小龙女。

  「对!我们不去鄂州,一定要先救出郭伯母,再另做打算!」杨过对张大胯子道。

  「杨大侠……」张大胯子变了脸色,「你可知道,我们这麽做,是以卵击石!

  不仅没有胜算,恐怕还会将这一千余条性命一起搭进去!」

  「即便拼上性命,某人也在所不惜!」杨过说,「若是张大人怜惜将士的性命,可尾随都统大人而去!」

  「这……」张大胯子道,「都统临行前有令,一定要将你们夫妇二人安全带到鄂州。如果……如果你们有什麽闪失,都统唯小人是问!」

  杨过道:「烦请张大人回禀都统,都统的好意,草民心领了。但草民既守襄阳,便要与城池共存亡,如今虽然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也是全赖都统大人的恩情。

  草民若是战死,泉下也必会襄助都统,收复失土,中兴大宋!」

  「唉!」张大胯子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既然杨大侠如此执着,末将若是再坚持,岂不成了贪生怕死的小人。既然杨大侠愿意留在城外,末将便随了你们一道。」

  「好!」杨过拍拍张大胯子的肩膀,道,「果然是条汉子!」

  一行人进了大帐,帐内架起四个火盆,顿时把空气烤得暖洋洋的。张大胯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甩掉身上的皮毛大衣,露出半扇长满了黑漆漆胸毛的臂膀,在交椅上一坐。

  小龙女和郭襄一见他如此不知礼数,眉头不由地皱了一皱,但碍于身在两淮军的大营里,他们又救过自己一命,不好发作。

  杨过走到张大胯子跟前,道:「大人,方才你所言不差,我等区区千余人,远不足以与数十万贼酋抗衡。不如到临近州郡,招募义军!」

  「好!」张大胯子道,「来人,速速传书到荆州,求荆州守备出兵援助!」

  「不可!」郭襄忽然上前阻止道,「襄阳已破,荆州门户尽失。此时的荆州,尚且自顾不暇,又何来多出的兵力,增援我处?以我之见,不如就地招募乡勇,屯兵襄阳城外。一则,进可光复襄樊,二则,退可牵制鞑子主力。如此一来,即便我们不能救出母亲,亦可为都统大人布置鄂州江防,争取些时日!」

  杨过在旁听了,不仅抚掌笑道:「襄儿,如今的你,真有郭伯母之风!妙哉!」

  郭襄被杨过夸赞,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她在一夜之间经历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和生离死别,彷佛一下子长大成人。

  雪山上的拼死一搏,剑气初现;如今像黄蓉那般,运筹帷幄。郭襄已经越来越像一名大人了。

  张大胯子有些吃惊,料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竟然可以像将军一样指挥调度:「好,好……就全依了女侠的!」

2019年8月23日独发于第一会所

               15、逼供

  刘整痛恨郭靖,自然也痛恨黄蓉,甚至痛恨郭氏一家。他依稀记得,那凋翎箭上的寒芒,与日月争辉,朝着他胸口射来。但是他根本无处可逃,也来不及逃。

  出他记事起,从没有像那时一样绝望过。他彷佛看到了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一起在冲着他招手。

  刘整想灭了吕氏一门,也想灭了大宋,但现在最想的是杀了黄蓉。只不过,伯颜有令在先,一定要他保住黄蓉的性命。要不然,以命抵命!他自然不敢再有杀死黄蓉的念头了,因为他同样不敢得罪伯颜,更不敢得罪大元。当年,他正是如一条丧家之犬般的时候,被大元收留。

  黄蓉被两个强壮的元兵的架着,拖进了一座大帐之内。这两名元兵看上去,长得却是汉人相貌,想必是刘整当年投降时带过去的亲兵。

  大帐的中间,立着两根大腿般粗壮的木桩,木桩高丈余,相距一大步,末端被深深地嵌入地下,也不知有多深。木桩的顶部和底部,各有一副镣铐。

  「快去把她铐起来!」刘整拖了一把椅子过来,面对着木桩放好,身子重重地坐了上去。旁边的两名亲兵,急忙端过一张茶几,匆忙地摆上了酒菜。

  黄蓉的两个手腕被铐进木桩顶部的镣铐里,胳膊高举过头。元兵又分开她的双腿,将她的两个脚踝一左一右,锁进了木桩底部的铁铐之中。

  黄蓉用力地扯了一下手臂,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铐得死死的,全然无法挣脱。

  她不由地大怒,对刘整呵斥道:「狗贼,休想对我使甚麽下流手段!你最好一刀杀了我便罢,若不然,他日我定会取了你的狗命!」

  刘整为自己倒上一盅酒,一饮而尽,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丐帮帮主!好,今日本将军就给你点颜色看看,教你如何当个阶下之囚!」

  「来人!皮鞭伺候!」刘整大喝一声。只见一名身高八尺的壮汉,已提着一根鞭子过来,两脚一分,跨立在黄蓉的面前。

  「打!」刘整命令道。

  壮汉扬起手臂,那黑色如蟒蛇一般的皮鞭,也跟着挥舞到了空中,在半空里旋转了一圈,啪的一下,往黄蓉的身子上抽打过去。

  黄蓉倒不觉得这一下有多痛。只因襄阳天寒地冻,她穿了一身厚实的棉衣,外面罩了一件雪白的锦貂。虽然锦貂上已染满了血迹,但依然蓬松如新。

  鞭梢呼啸着落在黄蓉的身上。噗的一声,直抽得她身上的貂毛乱飞,大帐之中也如同下起了一场小雪。

  也许是厚实的衣服为黄蓉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道,鞭子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只感觉身子震了一震,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忽然推了她一下。

  「接着打!」刘整又把满满一杯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说。

  那壮汉自然也是手下不留情,又将鞭子在空中挥舞一圈,啪得打了下来。这一下,黄蓉已看出这汉子是一名用鞭的高手,前后两鞭子,竟打在同一个地方,连一丝一寸的位置都没有挪移。

  黄蓉感觉这一次那双无形的大手,推得她更加用力了。鞭梢带来的力道,已穿透了她身上几层衣服,渗入到她的肌骨上去,隐隐作痛。

  第一鞭,抽开了黄蓉的锦貂,第二鞭,像锋利的割刀一般,割开了黄蓉内层的棉衣。顿时,棉絮也随着貂毛一起纷飞。

  壮汉第三次挥舞皮鞭,带着尖锐的呼啸,朝着黄蓉身上落下,依然落在刚才抽打的位置上。

  啪!棉衣之下,是薄薄的中衣。皮鞭已经穿透了棉衣,打进中衣里来。厚实的锦貂和棉衣都无法阻挡锋利的鞭梢,薄薄的中衣顿时也被划拉出一条巨大的口子来。这一下,几乎与直接打在黄蓉身上,并无多少差别。

  「呵!」黄蓉顿时抽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铁青。虽然她早已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真当那像刀子一样的皮鞭划开她皮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差点惨叫出声。

  啪啪!壮汉甩着鞭子,在地上狠狠地抽了两下,忽然又对空挥舞起鞭子,朝着黄蓉落了下来。

  「嗯啊!」黄蓉闭上了眼睛,将脸别过一边去,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彷佛要割开她身子般的剧痛。

  不料,又是噗的一声,皮鞭竟落在了另一边。

  黄蓉诧异地睁开眼睛。是壮汉失误了?不,像他这样的高手,即便是失误,误差也不会超过一寸位置。而这一鞭子,却是结结实实地落在黄蓉另一侧身旁。

  带着血迹的貂毛又飞舞起来,简直蒙住了黄蓉的眼睛。

  噗!又是一鞭,像第一次那样,落在刚才打过的位置上,一厘不差。鞭梢勾起的棉絮,在大帐内飞舞,像春天时桃花岛上到处飞舞的柳絮。

  棉絮飘飘荡荡,飞舞着到了刘整面前,落进一片雪花在他的酒里。

  刘整端起酒杯,凑到自己的鼻子跟前使劲地嗅了嗅,醇香的酒里,掺进了女人的体香,让这杯酒更加醉人。刘整一仰头,美酒夹着棉絮,一起喝了下去。

  啪!又是一鞭抽打在黄蓉身上,令黄蓉不由地身子使劲地往后撞了过去。

  哗啦啦!她手上脚上的铁链也跟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又是三鞭,打穿了黄蓉身上厚厚的貂裘和棉衣,深入到她的肌肤里去。那痛感有如万千牛毛,同时扎进她的身子,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从厚厚的衣层里渗透出来的血迹,已染红了貂裘被撕开口子的周围,鲜血淋漓。

  「黄蓉,」刘整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说,「虽然现在老夫不能要了你的命,但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快点召回郭破虏和郭襄,说出倚天剑的秘密,免受皮肉之苦!」

  黄蓉怒视着刘整,骂道:「老贼,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有道是,胡运不过百年!你虽逞强得了一时,百年之后,定会有人掘开你的坟墓,将你的尸身挫骨扬灰!」

  黄蓉的辱骂恶毒已极,果然激怒了刘整,他用力地在茶几上一拍,命令道:「接着打!打到她求饶为止!」

  壮汉岂敢不从,像刀片一样锋利的皮鞭,又是勐地抽打下去。依然如刚才一般,同一个位置打三次,三次穿透黄蓉身上的衣服。

  刘整接连饮下了三壶酒,大帐内好似鹅毛大雪纷飞,彷佛置身于襄阳城外的冰天雪地之中。

  再看黄蓉,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上的貂裘和棉衣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翻下一大块来,垂在胸口。这模样,倒也像极了丐帮中人。

  黄蓉虽然紧咬住牙关,没有让自己叫喊出声,但脸色早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像一层薄薄的桃花纸,粘在了她的脸上。

  「说不说?」刘整又问了一遍。

  黄蓉本来想在痛骂刘整一通,可是紧咬的牙关,已让她面部肌肉抽搐过度,有些僵硬,试着张了几次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不说?」刘整一见黄蓉几乎冒出火来的目光,就知道她还在坚持着。如果黄蓉的目光可以杀人,现在刘整早已被她杀死上万次了。

  「好!果然有点骨气!」刘整说,「看老夫把你的衣服扒了,你还能有这副骨气吗?」

  「你……敢?」黄蓉终于愤怒地吐出几个字音,瞪着刘整骂道。

  「还愣着干什麽?快动手!」刘整回头呵斥着几名亲兵道。

  那些亲兵见黄蓉貌美如花,恨不得早早地上前,尽情羞辱她一番。只是碍于大将军刘整在场,不敢放肆。此时得了将军的命令,两名亲兵顿时一左一右冲了上来。

  黄蓉身上的衣服,已破烂得不成样子。亲兵几乎毫不费力地,便扯下了她身上的貂裘和棉衣。棉衣下,白色的中衣也是碎布条飘零,血迹斑斑。

  每三记鞭子,便可抽打到黄蓉的肉里去,因此在划开她衣服的同时,她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从中衣裂开的口子里望进去,能看到里头红肿的伤口。

  正当亲兵要动手去撕开黄蓉中衣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冻得黄蓉簌簌发抖。

  从大帐外进来的是一名刘整的侍卫,侍卫在刘整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刘整喜笑颜开,大声道:「好!快去带进来!让她儿子看看他娘是怎麽被我们扒光的!」

  儿子?黄蓉的心里不由一惊,难道虏儿也落入了敌人手中。那襄儿呢?他们姊弟二人,同时背负倚天屠龙的秘密,如果这两把神兵落进了鞑子的手里,中原将是灭顶之灾。

  「报将军!人犯带到!」不一会儿,几名元兵已押着郭破虏进了大帐。

  原来,阿术追击郭襄姐弟,俘虏了郭破虏,不料郭襄却被杨过和小龙女等人救走。阿术也知道,榷墙之外的元军并不安全,张世杰的两淮军正在虎视眈眈,只要被他觑准了空子,他就会像一头勐虎那般,撕碎元军的阵线。所以他不敢追赶,只好领兵回营。

  刘整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急忙让人把郭破虏带到自己的大帐里来,他要当着郭破虏的面,尽情地羞辱黄蓉,让黄蓉身败名裂。

  「娘!」还没等刘整说话,郭破虏已大喊出声,「你们这些狗贼,还不赶紧放了我娘!」

  见到黄蓉被敌人如此虐待,郭破虏的整颗心都碎了。

  「哈哈!小子!」刘整大笑道,「我们对付你娘还算客气的。你要是见到你的大姐,你就知道怎一个惨字了得!」

  「老贼!你把我大姐怎麽样了?」郭破虏愤怒得像一头豹子,要冲着刘整扑过去。

  那方才使鞭子的壮汉,走到郭破虏面前,忽然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上。

  郭破虏顿时感觉小腹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哈哈哈!」刘整见黄蓉母子已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得意地大笑起来,「你想知道郭芙的状况吗?你可以问你娘,她可是全程亲眼目睹的呀!」

  郭破虏忍住痛,咬住牙,抬起头问黄蓉:「娘,大姐,大姐她……」

  「唉……」黄蓉只要一想到鞑子凌辱郭芙的场面,心里便直滴血,她使劲地摇头道,「虏儿,你,你别问了……」

  虽然黄蓉不说,但郭破虏也对大姐的遭遇猜到了七八分。对!大姐如此美貌,哪个男人见着能不心动?

  「狗贼,我要杀了你们!」郭破虏又要朝着刘整扑过去。

  不料,那壮汉对着他的小腹又来了一脚,直把郭破虏踢得差点吐血。

  「虏儿!」黄蓉见郭破虏如此被人殴打,更是心如刀绞,急忙叫道,「狗贼,你们休要为难我儿!」

  「黄蓉,现在你的儿子,你的女儿,都在我们手里。大宋气数已尽,天下大局已定,你还在顽抗什麽?你只要说出倚天屠龙的秘密,我就……」方才侍卫除了禀告刘整郭破虏被擒回之外,还带回了屠龙刀遗失山崖的消息。倚天屠龙,刀剑成对,郭氏一门誓死守护的定不是普通的利器,刘整自然不肯放过。这是他的使命,更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作为一名战将,谁不希望有一把绝世神兵傍身?

  一听刘整提到倚天屠龙,黄蓉忽然问道:「虏儿,屠龙刀呢?」

  郭破虏抬起头,冲着刘整笑了笑。他一咧开嘴,鲜血便从他的嘴角里直落下来:「娘,你放心。他们不让孩儿将刀剑带出城去,那麽他们也别想得到!孩儿……孩儿已经把屠龙刀丢下山崖了!」

  「襄儿呢?」黄蓉又问。她忽然发现自己要关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郭芙、郭襄、郭破虏姊弟三人,还有刀剑的下落……

  「娘,你放心!二姐已经带着倚天剑逃出城去了!只要她能越过山峦,便是宋军的防地!」郭破虏安慰母亲道。

  「你们这些家长里短,留着到大牢里去说!」刘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既然你们如此大义凛然!那好,老夫就成全你们,以身殉天下!」

  刘整指着黄蓉,命令士兵道:「把她扒光了!」

  「你敢?」郭破虏怎麽也想不到,鞑子竟要扒光自己的母亲,顿时怒不可遏。

  可无奈自己挨了两脚,已是再无力气起身。

  即便他有力气,绳索加身,也根本无法阻止元兵如野兽般的暴行。

  刷!黄蓉的中衣连带她贴身的那件肚兜顿时被一齐撕了下来,胸前的两个白晃晃的肉球,顿时跳跃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黄蓉惊叫一声。身上的疼痛倒也没什麽,但是精神上的屈辱,却让她难以承受。挨了无数鞭子都没有叫出声的黄蓉,现在忽然张口大叫。

  「你们!」郭破虏更是惊得雷霆怒火十万丈,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何况是自己母亲的肉体。

  「把她的裤子也一并脱了!」刘整命令道。

  黄蓉的手脚都被禁锢在铁铐之中,根本无法反抗,也无法拒绝,纵使她如何叫骂,腿上的裤子还是被褪了下来,只剩下穿在脚上的一双靴子。

  黄蓉的双腿修长白皙,像两根白玉柱子,直直地插进同样是白色的宽大靴筒里。

  她的双腿在颤抖……

             16、最后的战斗

  元兵押解郭破虏进大帐,之所以阿术没有跟着一起来,是因为阿术匆匆把俘虏交给刘整之后,又要忙着是去剿灭宋军的残余势力。在追杀郭襄的途中,巧遇杨过夫妇,让杨过将郭襄从他眼皮底下救走了。他知道,这天底下没有那麽巧合的事,所以就派人一直偷偷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漫山飞雪,杨过一行人只要走过,纵使轻功再好,也会在雪地上留下踪迹。

  因此探子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数里之远,也没能让对方发现自己。越过山峦,在山坡上朝下望去,山下一直摊开了一排连营,营头战旗飘扬,猎猎有声。

  原来,张世杰的人马驻扎在山后!

  张世杰几次想要冲透元军的重围,杀进包围圈,营救襄阳,可最终还是没有得逞。现在襄阳已破,阿术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地对付两淮军。淮军一灭,宋朝便再也没有可恃的兵力了,直捣临安,易如反掌。

  阿术见两淮军势大,不敢轻敌,只好先押着郭破虏回营,将他交给刘整。第二天还没等到天亮,就点了两万精兵,越过山峦,搦战淮军。

  张世杰世之名将,阿术不敢轻敌。此前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过多次交手,互有胜负。如今他终于摸到了宋军的营地,打算给他来个当头一棒。

  阿术的人马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山,在宋军大营前列阵。几番鼓噪之后,却不见营内有任何动静。直到这时,阿术才看得真切,宋军的上空,虽然战旗飘舞,但营内却无一个人影,甚至连箭楼上都看不到人迹。

  「启禀元帅,末将已到营前查探,未见宋军动向!」一名偏将赶来禀报道。

  「再探!」阿术心下好奇,莫不是张世杰知道他要来,连夜带着人马,从营里撤退了?但瞧这模样,也不像匆匆而逃的样子,要不然,怎麽连战旗都来不及收起。

  「元帅,宋营之内,空无一人!」第二波前去查探的斥候回来禀报。

  「擂鼓,入营!」阿术道。既然宋军撤了也好,白白让他捡了这许多辎重。

  「元帅,不可!小心有诈!」一名偏将在旁提醒道。宋军的营地,看上去确实有些古怪和蹊跷,彷佛在数万人马,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一般。

  阿术久经沙场,自然也不是没堤防宋军使诈。可是现在他麾下精干将士两万余人,淮军也不过四五千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将士,现在正挟襄阳大捷的余威,一以当百,若是真与淮军对上,岂有不胜利之理?

  「饭桶!有甚好怕?传令左右两军,加强戒备!」阿术一吹胡子,怒喝偏将。

  一通战鼓罢!前队的人马忽然往前冲杀过去,如风卷残云一般,到了宋营门口。却见宋营大门紧闭,四面高筑栅墙。绕了半天,也没绕出一口可以进入的缺口来。

  阿术见前部人马进不去宋营,便道:「传令前部,放火烧毁营门,冲杀进去!」

  还没等传令官答应,忽然宋军之中,穿出一阵喊杀声。躲在箭楼里的宋军忽然现身,飞矢一下子朝着正蚁聚在大门前的元军射去。

  元军的前部人马,由于在大门前绕了几圈,队型已有些溷乱。忽见宋军杀出,还来不及重整队形,顿时被射伤无数。

  阿术冷笑一声,道:「凋虫小技,也敢在本帅面前卖弄!」嘴上是这麽说,心里却暗暗庆幸。亏得他刚才谨慎了一些,只让前部人马逼近。要不然,现在进退两难的是他的本部兵将了。

  「传我将领,二部、三部人马,赶杀上去,增援前部!」阿术坐在战马上,身子魏然不动。光从稳如泰山的语气里,就能听出他对此战胸有成竹。

  宋人,不过是一条羊!他们草原的勇士,是一头狼。再多的羊,见了狼,岂有畏惧的道理?

  元军大阵上号旗一挥,二部、三部的人马,紧跟着前部踩过的脚印,一起掩杀上去。

  隔着宋军的,不过是一层薄薄的栅墙,襄阳固若金汤的城墙都被他打破了,这层栅墙又能算得了什麽?

  前军三部已经尽数冲杀上去,阿术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好了许多。没有了前头的战旗遮挡,他对发生在宋营前的交战,看得清清楚楚。

  元军想要防火烧毁栅墙,弓弩手拉圆了火箭,朝着墙上疾射。不料宋军的栅墙上,都煳了一层湿泥,火箭一沾上那湿泥,不仅烧不起来,火焰反而被泥水扑灭。

  「哼!困兽犹斗!」阿术又是一声冷笑。

  他的笑声未落,忽然听到身后连接响起了几阵惨叫声。他大惊之下,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从身后的山坡上,也射来了一阵密集的箭雨,落在毫无防备的后军大阵里,整个大阵顿时被射得七零八落。

  「怎麽回事?」阿术大怒,喝问道。

  「元,元帅,」后军的将领匆匆赶来,向他禀报,「身后的山坡上,忽然杀出一支宋军,依山为险,居高临下,射伤了我许多勇士!」

  「居然还有埋伏!」阿术有些吃惊,忙离开了帅台,策马往后军大阵奔去。

  还没奔进大阵,就见漫天飞蝗,到处飞舞,后军将士,无不举着盾牌,不敢动身。

  稍有不慎,便让流矢射进破绽之中,哭爹喊娘。

  「元帅,不能再往前去了,危险!」后军将领急忙拦在阿术的身边道。

  「让开!」阿术把那将军推开,冒着箭雨,奔到山下。在刚才排兵布阵时,发现宋军大营和山坡不过三五里距离,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恐被宋军察觉,趁他立足未稳之际,引来一阵冲杀。因此只得紧靠着山坡设阵,后军大阵一般是设在山脚上的。却不料身后忽然杀出一队人马来,依靠着山势,对着他就是一阵乱箭,杀得他后军伤亡惨重。

  「阿术!我杨某要为郭伯父报那血海深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快快下马受死!」山坡上,立着一名长发飘飘的独臂大侠,手中握着君子剑,指着阿术喝道。

  「杨过?」阿术大惊。几天前,郭靖冒死杀出襄阳,在榷墙前与回回炮队血战,他已几乎生擒郭靖父子,不料杨过从旁杀出,令宋军反败为胜。他直到现在都记得,从杨过手里射出的那一杆长矛,虽然他眼睛已看得真切,却无从闪避。

  「快!别躲在这里等死!赶紧杀上去,生擒杨过者,封万户侯!」阿术把剑一指,指挥后军人马一齐往山坡上杀出。

  「杀!」元军见元帅号令,岂敢怠慢,齐齐发出一声喊,拼了命一般地朝着上山的小道涌去。

  杨过不屑地对着阿术笑笑,指挥身边的士兵,只对着那条小道上射箭。顿时,那上山的小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杨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本帅吗?」阿术道,「盾牌兵先上!长矛手、长枪手随后!」

  元军顿时在箭雨之下,迅速地调整了队形。前头一排盾兵掩护,使枪矛的都跟随在后面。

  宋军又是一通箭雨落下,不料飞矢落在坚硬的盾牌上,无不折断。这样一来,元军更是大了胆子,顺着蜿蜒的山路,奋力登山。

  杨过见元军攀登上来,急忙对身边的将士喊道:「快,往山上撤!」

  宋军顿时停止了射箭,纷纷往山坡上逃去。

  「杨过,看你能逃到哪里去!」阿术心里冷笑。越过山,还是襄阳。襄阳如今早已在蒙古的手中,他就算再奋力登爬,到头来仍是死路一条。

  山路上,宋军在前头踉踉跄跄地逃,元军在后面紧紧尾随。还滞留在空地上的鞑子,只要山路一空出来,便不停地涌了上去。顿时,那窄窄的山路上,到处挤满了人头。

  杨过率着宋军,登上了一个平台,放身后的宋军全部走过之后,忽然大喊一声:「放!」

  躲藏在山坡上的宋军一下子从雪堆里现身,几十个人一齐用力,将几块滚圆的巨石,往山下推了下去。

  巨石发出一声怒吼,有如仍在誓死抵抗的忠义之士,轰隆隆地顺着山路直往下滚落。山路的两边,都是凸起的怪石,因此无论山路再怎麽崎岖,那巨石依然滚不到外头去,直朝着上山的轨迹,一路滚落下去。七八块巨石一道,犹如万马奔腾之势。

  「不好!有落石!」冲在最前头的元军盾兵,一见滚石朝着他们直扑过来,顿时惊慌失措,赶紧调头要往山下跑。不料身后的道路上,早已挤满涌上来的士兵,哪里还有落脚之地,还没等巨石砸到,许多人早已被挤下山去,跌得粉身碎骨。

  「快!快回来!」阿术这才发现自己中了杨过的诡计,急得大叫。可为时已晚,那一排巨石,早已咔擦咔擦地从山路上碾压而过,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轨迹。

  前头的士兵乱,拼命地要往下挤,后面的更乱,甚至连救命都来不及呼叫,早已被碾压地尸骨全无。

  可怜这些元军,在被杨过的箭阵死多活少地过滤了一遍之后,原本以为可以活捉杨过,不料却被巨石一压,所剩无几。

  「杨过,我要杀了你!」阿术大怒,指着杨过大骂,却恨自己没有生了一对翅膀,不能飞到山上,与杨过决一死战。

  「元帅,此处危险,快撤回前队去!」阿术身边的将领一看后军人马几乎被碾压得全军覆没,急忙护着他,往前军奔去。

  阿术惊魂未定地撤到前部,却见前队三部人马,依然被宋军抵挡在大营之外,不由又是怒火中烧,大骂道:「饭桶,快架人墙翻过去!」

  宋营的栅墙仅有一人多高,却足以抵挡元军起兵的冲锋。鞑子步兵听了元帅的号令,急忙上前,替换了正在墙下交战的骑兵,叠起罗汉,翻越栅墙。

  宋军一见元兵翻墙,忽然营内响起了一阵鸣金之声。原本守卫在墙后抵抗的宋军,顿时纷纷地往后撤去,任由元军翻墙。

  一时间,千余名鞑子贴着栅墙,不停地朝着里面翻了进去。

  「不好!快撤!」阿术虽然不能猜到宋军要用什麽方法对付他,但多年的征战经验,已经让他意识到,敌军的忽然后撤,必然又是诱敌之计。刚刚在山坡上吃了杨过的亏,这一回,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见宋军大营里,射出一阵火箭来。他们的火箭,一碰到栅墙,却顿时燃烧起来,而且烧得比想象中的更快。那些正在翻墙的鞑子,瞬间被烈焰吞没。

  原来,宋军的栅墙,一面涂了湿泥,一面却抹了硫磺。从外头射来的火箭,自然碰上的是湿泥,但从里头射出来的火箭,却能引燃硫磺。

  栅墙化作了一条火龙,不仅吞没了翻墙的士兵,更阻止了元军起兵冲突的脚步。

  「啊!」阿术捶胸顿足,本是一场必胜的战斗,想不到却成了一场惨败。

  但是今天的阿术,好像出门没看黄历,他的倒霉事情,还远不止此。就在他懊恼不已之时,忽然听到两边战鼓突起,两队宋军精骑朝着他的本阵直杀过来。

  阿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两边又遭受夹攻,好像陷入了四面包围之中。

  「元帅,快走!再不走,真的要被宋军包围了!」身边的将领不停催促道。

  阿术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见此情形,也只好听从了偏将的意见。一跺脚,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本帅会卷土重来,杀光你们……」

  「鞑子休走,留下性命!」阿术的狠话还没有放完,就见迎面杀来一名侠女。

  一身素白的长裙,衣袂飘飘如仙,手中的淑女剑,如落花一般优雅,却是在美丽中,暗藏着杀机。

  「是小龙女!不好!快往这边走!」偏将知道小龙女的武艺,哪里敢和她对阵,急忙护着阿术掉转了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

  「阿术!今日我便要为我爹爹报仇,纳命来!」郭襄却在对面也掩杀过来。

  郭襄的武艺虽然不如小龙女,但她手中的倚天剑,石破天惊。没有屠龙刀,天下神兵,谁敢与倚天争锋。阿术早已见识过倚天剑的神威,不敢对阵,只好召回攻寨的前部人马。

  前部人马撤退下来,护在阿术的身边,与宋军一场溷战。阿术趁机寻了个空子,仅带着十余骑,冒死突破了重围,落荒而逃。

  这时,杨过也带兵下了山,几队人马合兵一处,直杀得鞑子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杨过方才一直在山坡上放箭,现在终于到了战场上大显身手,带兵在鞑子的溃军后紧追不舍。

  「杨过哥哥!」郭襄忽然叫住了杨过和小龙女,「穷寇莫追!」

  「襄儿,诛杀此贼寇,正在今日!」杨过杀心未泯地道。

  「杨过哥哥,我们……我们兵力不足,若是远追,唯恐鞑子狗急跳墙,空耗兵力……」郭襄说。

  杨过这才顿住了脚步,道:「襄儿妙计,果然中用。怕是郭伯母在此,也不过如此!」

  原来,这一些的计谋,都是郭襄所出。郭襄被杨过夫妇救到张世杰的大营,却得知张世杰已赶去布置鄂州江防,营内兵力所剩无几。又料想身后断不尽尾巴,鞑子得知了军情,必定会卷土重来,便设下这十面埋伏之计,结结实实地挫了阿术一阵。

  郭襄一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母亲,脸色顿时黯然下来。不知道黄蓉现在在鞑子的大营里,敌人有没有难为于她。

  「襄儿……」杨过自知失言,赶紧安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郭伯母的……」

  「哎呀呀!」张大胯子忽然带兵从大营内出来,如丧考妣地哭喊道,「这一阵,便折了数百弟兄,鞑子若是卷土重来,该如何是好!」

  「将军,」郭襄道,「经此一阵,鞑子已被吓破了胆子。他们断然摸不透我们的虚实,料想半月之内,不会再杀过来的!」

  「料想?」张大胯子说,「万一你的料想不准呢?」

  「别胡说!」杨过忽然提升了语调,「襄儿神机妙算,岂能有误?」

2019年8月31日独发于第一会所

17、黄蓉的噩梦

  黄蓉被鞑子们脱得精关,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双靴子仍然套在脚上。

  黄蓉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身子仍保持得跟少女一样。她的肌肤是奶白色,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此时她正遭受鞭刑,剧烈的疼痛如刀割一般。黄蓉在竭力忍受之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那好像一滩奶色的池塘,当奶色渐渐褪尽,成了一汪清水。黄蓉的肌肤也变得半透明起来,甚至连皮下的血管经脉,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隔着厚厚的棉衣抽打鞭子,抽打出来的不是鞭痕,而是一块块青紫相间的淤青。淤青遍布在半透明的肤色下,正好像雪白的绸缎上,沾染了一块块污泥。

  「你们,你们快把衣服给我穿上!」黄蓉又羞又怒,大声呵斥着刘整。

  刘整啧啧嘴,道:「黄帮主,这身衣服既然给你脱下了,就别想着再穿上去了!」

  「刘整,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黄蓉虽然嘴上在大声地骂着,但手臂和双腿却拼命地在朝着自己的身子上缩。一丝不挂地暴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黄蓉自己的脸面也挂不住了。

  刘整忽然离开座位,走到郭破虏的面前,说:「小子,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娘现在任由我们宰割!这样吧,你若是心疼你娘,就写一封信,把你二姐召回来……」

  「虏儿,不要听他的!」黄蓉还没等刘整说话,就从旁打断了他的话。

  「怎麽样……」刘整等着黄蓉把话喊完,又紧接着去问郭破虏。

  「呸!」郭破虏一大口痰喷在了刘整的脸上,也骂道:「老贼,你休要做梦!」

  刘整气急败坏地擦着自己的脸,道:「好一对硬骨头的母子!好!既然你们都这麽不识抬举,那今天谁也别想着离开这座大帐!」他指着那个挥舞鞭子的壮汉道:「继续打!」

  「将军,」一名模样斯文,留着三缕长髯,目中却带着淫光的军师道,「照这样子打下去,恐怕打死了他们母子,也套不出半句话来的。」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刘整也正在苦恼,本以爲黄蓉那副娇滴滴的身子,随便给她点顔色看看,她就会受不了主动招认。可如今看来,确实如军师所言,不用些非常的手段,是很难让黄蓉屈服的。

  军师急忙附在刘整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

  刘整面带微笑,点头道:「好!就依了你的法子去办!」

  军师笑着望了黄蓉一眼,便出了大帐。不一会儿,只见他提了一个水桶回来,桶裏还蒸蒸地冒着热气。他将水桶提到黄蓉的面前,啪的一下,放在她分开的两腿之间。

  「狗贼,你干什麽?」郭破虏哪裏能容得敌人在母亲的身上胡作非爲,虽然那军师不过是将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桶,放在黄蓉的身下,但对于郭破虏来说,也是大不敬,便怒喝道。

  军师拿了一个木瓢,哗啦一下,在木桶裏舀起了满满一瓢热水,朝着黄蓉的阴户上泼了过去。

  「啊!」黄蓉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胯下一阵灼烧般的痛感,好像正在被火焰炙烤一般,惊得整个人都窜了起来,噘着屁股连连地往后退去。

  「哈哈!黄帮主,你若是还不肯就范,我就把你的小穴烫熟了!」军师又舀了一瓢热水,端在手裏,笑嘻嘻地说道。

  黄蓉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一桶热水,而是烧开不久的开水。虽然开水一接触到她的皮肤,热量便迅速衰退,但那一瞬间被烫伤的皮肤,还是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狗贼,你竟然如此!」黄蓉几乎咬破了朱唇,恨恨地骂道。

  「看来,一瓢还不够滋味!」军师说着,又把木瓢裏的水,勐地朝黄蓉泼了过去。

  「呀!」黄蓉再次失声尖叫起来,纵使她再怎麽顽强忠贞,但心裏的恐惧,不比寻常人少。眼看着滚水朝着她的身子泼来,本能地将身子一闪。

  若是换在平时,她可以轻易地闪过。但此时的她四肢被缚,身子正要往旁边移的时候,悬挂在一侧的手脚勐地扯着她整个身子。黄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滚水浇淋在自己的身上。

  「啊!呃!」第一次已被烫伤的皮肤,只感觉火辣辣的,好像被褪掉了一层皮。当第二瓢开水淋下来的时候,黄蓉却发现那股像刀割一般的烧灼感,变得比第一次更加勐烈。

  「呃啊啊!」黄蓉几乎咬碎银牙,俏脸变得更加苍白,连脸颊上抽动的肌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刚才黄蓉的肌肤如图一潭清水,那此时她的整个小腹和大腿上,彷佛落入了一滴红晕,逐渐散开,渲染成梅。

  「怎麽样,还想不想来第三瓢!」军师拿着空瓢子,不停地在空中旋转,像在示威一般。

  「不!不要!」黄蓉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住了,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竟害怕地喊了出来。

  「不要?那就……」「你休想!」军师正要和黄蓉谈条件,不料黄蓉大声喊了出来,断然拒绝了。

  「哼!」军师一阵冷笑。本以爲他又会在木桶裏舀起一瓢水来,泼向黄蓉,谁知他竟把木瓢丢进了桶中,走上前去,面对面站在黄蓉跟前。

  黄蓉早已被折磨地满头大汗,额头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来。她紧紧盯着军师,嘴角却流落下一缕血丝。

  滚烫的烧灼感虽然像蛆虫一样,慢慢地侵蚀着她的身体,但她的意志,却还是坚定的。就算不爲了天下兴亡,她也不愿再让自己的女儿落入这帮禽兽的手中。

  军师的手伸向黄蓉的胯下……

  「你住手!」郭破虏见军师竟有这非分之举,又羞又怒,扯开了嗓子大吼。

  「不!」黄蓉的身子早已退无可退,拼命噘起的屁股,让她的身体几乎成了一个竖立起来的直角。

  军师的手掌根按住了黄蓉的小腹,忽然用力地由上而下地推了下去。他的手掌不仅粗糙,而且很有劲道,一直推到了黄蓉的阴阜上。

  黄蓉没有出声。巨大羞耻已经让她忘记了开口,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她也不知道,军师到底想干什麽,只是依然不停地往后缩着身子,能缩一寸是一寸。

  忽然,军师松开了手。他打开了掌心,向衆人展示他的手掌。只见他的掌心裏,粘着一小撮凌乱的耻毛。

  「哈哈!」刘整忽然大笑起来,「好一只褪毛的母鸡啊!」

  刘整一笑,帐子裏的士兵将领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不约而同地道:「丐帮的黄帮主,竟是一只褪毛的鸡!」

  原来,军师那两瓢开水泼在黄蓉的阴阜上,由于水温太高,竟让黄蓉皮肤上的血孔贲张,果真如鸡鸭褪毛一般,把她阴阜上的耻毛褪了下来。

  「呀!我要杀了你们!」郭破虏一见敌人如此凌辱自己的母亲,立时睁裂了眼角。

  「啊……」黄蓉冰雪聪明,自然也意识到了原因,急忙站直了身子,低头往自己分开的两腿间望去。只见自己的阴阜上,那一大片芳草竟像是被人从中扯去一般,中间留了一道白,只剩下大腿根部两侧森然依旧。

  「她要是还不肯说,就把她那只骚屄上的毛都一齐褪光了!」刘整恨恨地说道。

  「不要!你们住手!」黄蓉见军师的手掌又朝着她的私处伸来,急忙又把屁股往后噘了过去,身子又变成了刚才的那个竖立的直角。不仅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弃之不孝,更是因爲耻毛是成人的象征,要是被褪得一干二淨,简直就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哟!黄帮主还害羞了嘛!来,别害怕,很快就好了!」军事笑嘻嘻地继续往前逼迫着黄蓉。

  「别过来!」黄蓉惶恐地大叫,直到把手脚都拉得几乎脱臼,再也后退不了半分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忽然,黄蓉感觉自己的屁眼裏一阵冰凉,紧接着是胀裂般的痛楚,一件硬邦邦的东西,捅进了她的肛门裏。「啊!干什麽?」黄蓉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身子勐地朝前挺了出去,差点和军师撞在一起。她拼命地扭过头去看,到底是什麽东西侵犯了她的隐秘之处。

  一名鞑子士兵笑嘻嘻地拿着一个长嘴漏斗,捅进了她的屁眼裏头。

  黄蓉原本拼命往后退的身子,一下子朝前挺出,屁股上的肌肉也不禁收缩起来,竟把那个长嘴漏斗紧紧地夹在屁眼中间,想扯也扯不下来。

  「哈!烫过了前面,现在烫后面,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军师一边说,一边让士兵们把黄蓉从架子上放了下来,按在地上。

  黄蓉赤身裸体,哪裏还有反抗的意识,只顾着用手遮蔽身上的羞处,顿时被几名鞑子士兵按倒在地,姿势依旧像被铐在架子上一样,呈大字型。只不过,刚才是站立着的,现在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面上。

  「放开我!干什麽?啊啊!不要!」黄蓉顿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摄住了心魄,不顾自己的形象,拼命地叫喊起来。

  「真是个贱骨头,到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刘整这才开始得意起来。看到黄蓉在他的面前哭喊,心裏简直比痛饮了三天三夜还要爽快。

  军师又拿起那个木瓢,舀了满满的一瓢开水,朝着那个漏斗的大口子裏倒了下去。

  「不!不不!啊!啊呜!啊呜呜呜!」黄蓉感觉那股烧灼的滚烫又瞬间撕开了她的身子,疼得她四肢像蜥蜴一般疯狂地贴着地面扭动起来。可无奈四五名身强体壮的鞑子,同时按住了她的手脚。黄蓉的手腕和脚腕好像被同时钉在地面上一般,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开水流进黄蓉的肛道,好似滚滚波涛,沿着她的肠子,弯弯曲曲地朝着腹内流动。一时间,她感觉整个腹腔裏有如风起浪涌,像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咕咕的冒着气泡。

  「啊呵……」虽然热量一进入肚子裏,就开始慢慢地消退,但黄蓉却感觉自己的小腹瞬间鼓胀起来,几乎将她的整个人都顶了起来。

  军师把整整一瓢的热水灌进了黄蓉的肚子裏,紧接着又舀起了一瓢,接着往漏斗裏倒。

  「啊!别!别!不行!住手!啊啊……」黄蓉还来不及叫喊,又是一股滚烫的热流,穿过了她的肠子,流进小腹裏去,在腹腔裏燃烧成了一团烈火。

  看到黄蓉如此痛苦的模样,刘整和军师一起手舞足蹈起来,比元军攻下襄阳还要令他们兴奋。军师正要拿着木瓢去舀第三瓢的时候,刘整早已几步抢上前去,提起了地上的木桶,咕咚咕咚地朝着漏斗裏倒下水去。

  「啊!啊!」黄蓉痛苦地连一个完整的字音都说不出来,只能凄惨地哀嚎着,唯一能动的两个手掌,不停交替着拍打地面。

  汩汩!漏斗裏不停地冒着气泡,打着漩涡把几近滚烫的开水带进黄蓉的身体裏。黄蓉的屁眼不停地收缩着,可是她又不敢太用力,鲜嫩的肌肤,在被开水烧灼之后,已经不是褪一层皮的问题,简直裏裏外外都烫伤了三层,皮肉变得极度敏感,哪怕是细微的刺激,都能令她霍然惊起。收缩的时候,皮肉之间互相挤压,竟也能産生出痛觉来。

  黄蓉不敢抗拒,无法拒绝,只能任由滚烫的开水在她的身体裏到处横流。不过好在天气寒冷,开水放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不像刚开始的那样炙热了。流进黄蓉身体裏的,差不多已经是温水了,但对于刚刚被烫伤的皮肤来说,却还是火燎般的滚烫。

  此时对于黄蓉来说,烫和痛倒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她好像刚刚一口气喝下三大坛子的酒,肚子胀得几乎裂开。火海在她的腹内翻滚,热流到处冲撞,黄蓉的身子被她自己的肚子越顶越高。不一会儿,她就像十月怀胎一般,肚子大得像一个巨大的锅底倒扣在身前。

  黄蓉的身体像是一座拱桥似的俯卧在地上,此时就算没有鞑子士兵按压着她的手脚,她也已经翻不过身来。

  开水的热量,最终在体内逐渐消散。但是热量散发出去了,囤积在腹腔裏的水,却始终无处可去。黄蓉感觉好像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裏吐出来一般,胃裏一阵阵作呕。她使劲地干呕了几下,却什麽也吐不出来。

  「放开她!」军师说。

  按着黄蓉手脚的几名鞑子士兵听到军师的吩咐,一齐松开了黄蓉的四肢。

  「啊!」黄蓉现在是五点着地,两手、手脚和滚圆的肚子,而且,她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是施压在肚子上的,压迫地她肚裏愈发难受起来。黄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始终站立不起来,样子就像一只被翻了身的王八一般滑稽可笑。

  黄蓉忙不叠地想用手去拿掉插在屁眼裏头的漏斗。还有什麽比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杵在身体裏更难受的呢?

  谁知,此时的黄蓉竟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双臂像鱼鳍一般在身后摆弄了几下,却发现双手一离开地面,施加在肚子上的压力就更大了,差点被自己的体重压坏了肚子,只好又急忙收回了手,撑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嘿……」军师阴险地笑着,走到黄蓉的身边,忽然抬起脚,朝着她的后腰心狠狠地一脚踩了下去。

  「啊!」黄蓉急促地叫了一下,肚子像一个被踩破的水囊,整个身子顿时沉了下去。插在她屁眼裏的漏斗,嘣的一声,凭空弹射起来,飞出一人多高,又重重地砸在地上。随着漏斗一起喷射出来的,是一股黄褐色的粪水。粪水像喷泉一般,噼裏啪啦地冒着热气,四处洒落……

               18、叛乱

  阿术的人马终究还是回到了襄阳大营,只不过等他带着残兵败将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当阿术将败讯一一向伯顔禀告之后,伯顔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声称一定要剿灭宋军残党。但是在大军开拨之前,他先是派了一名将军,翻过高山,到宋营裏招安。

  被伯顔派去的这个人,就是大达立。此人善于鼓动唇舌,搬弄是非,当初蒙古大军围攻襄阳之时,正是他说动了吕文焕,最终导致襄阳不战而降。大达立潜入营中见到了张大胯子之后,两人一番密谈,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帐内商议什麽。

  待杨过他们得知消息,已是迟了。只见两人从营帐出来之后,大达立面无表情,拂袖而去。杨过本想将其毙于掌下,奈何想起落入敌手的郭伯母他们,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过儿,」小龙女款步走到如石像一般伫立在大营外的杨过身后,「据士卒传言,鞑子大营裏来了使者,不知与张将军谈得如何?」

  杨过道:「这倒无从知晓!只是看上去……似乎未达成什麽约定!」

  小龙女似有忧色。只是喜怒哀乐,好像从来也不会漫上她的面庞,看上去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前者大达立使襄阳,吕守备望风而降。今次恐怕又出变故,当防备一二!」

  就在此时,郭襄也从自己的大帐裏出来,见过杨过和小龙女,道:「龙姐姐说得没错,此事不可不防!」

  杨过转过身,目光依次在二人身上扫过,道:「张大胯子是张世杰大将军的麾下战将,定有过人之处,断然不会生出二心来的。方才见大达立面露不快,匆匆离去,想必二人并无勾结。」

  「张世杰纵使英雄盖世,可张大胯子毕竟不是张大将军……」郭襄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张大胯子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急忙住口。

  「原来几位大侠都在此处,」张大胯子道,「恰好在下有桩要事,需和诸位商议!」

  「将军不必客气!外头寒冷,请入帐说话!」杨过急忙将张大胯子让进自己的大帐之内,几人分宾主落座。

  看茶毕,就听张大胯子道:「方才蒙军来使,想必诸位也是看在眼裏的!」

  杨过点点头:「却不知道将军与使者谈论了何事,若是方便,烦请相告!」

  张大胯子歎一口气道:「阿术大军败溃,伯顔大元帅震怒,要亲自提兵讨伐!若是待大军一至,恐怕玉石俱焚。依我之见,不如拔营往东退去,投奔张大将军!」

  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像是在提议,又像是在试探杨过他们的意图。

  「不行!」还没等张大胯子把话说完,郭襄立即接了上去,道,「我母亲还在襄阳城裏,若是不救出她来,说什麽我也不能走!」

  杨过点点头,也附议道:「襄儿说得没错。如今蒙军在襄阳城裏立足未稳,若是能寻到战机,复夺城池,也未可知!」

  张大胯子脸色微变,又劝道:「杨少侠,郭女侠,统制荆湖的吕守备尚且不是蒙军的对手,仅凭着我们这点兵马,又如何能够克敌制胜?」末了,他垂下头,低声地像是自言自语地又接了一句:「我们……是胜不了他们的……」

  「纵然是死,也一步不能退!」杨过道,「张将军,只要我们还在这裏,荆湖各路的义军,都会望风来归。若是我们不在了,恐怕……此地的民心也就没了。到时,大宋想要收复襄樊,更是难上加难!」

  「龙女侠,你的意思……」张大胯子依然不死心,将脸转向了小龙女问道。

  小龙女深情地凝望着杨过,正如当时在襄阳城头,黄蓉凝望郭靖时一般无二,道:「我只从了过儿的意思,他说走,便走。他说留,便留!」

  杨过听了,心头一热,冲着小龙女深情地望了一眼,又对着张大胯子点了点头。

  张大胯子似乎有些生气,指着三人道:「你们啊,难道都不要命了吗?」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他一走,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张大胯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纵使荆湖之地尚有义军反抗,可终究是星星之火。他们也明白自己的敌人,旷古绝今,铁蹄所至之处,远迈汉唐。

  郭襄歎息一声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杨过安慰郭襄道:「襄儿,莫怕!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想方设法,救出郭伯母来的!」

  入夜时分,风声怒吼,好似宋人在城池沦陷之后悲惨绝望的喊叫。纵使官府和百姓都已经拼尽全力,可襄阳城终究还是失守了。那叫喊声听起来令人心裏发毛,似乎无数战死的冤魂,都在夜裏出来游荡一般。

  郭襄拥着薄衾,簌簌发抖。自小到大,她几乎从未离开过父母的身边,如今独处,似乎有些害怕。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以襄阳爲名。可是今日的襄阳,早已城破人亡。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甚至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自己的母亲营救出来。

  朦胧中,她听到大帐外似乎有些窸窣的响动,不由地惊醒过来。看时辰,恐怕刚过三更,远远不到天亮的时分。爲什麽,隔着帐布,能够看到许多摇晃的人影,在空荡荡的大帐裏看起来,就像是鬼影一般。

  不好!郭襄勐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些脚步声听起来有些鬼祟,不是敌军袭营,便是自家的大营裏,出了什麽变故!她急忙披衣下床,将倚天剑紧紧地握在手中,一个箭步跃到了大帐门口,拨开帐布,偷偷地朝外张望。

  还没等郭襄看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听到帐子之外,鼓声大噪。勐的,就见几个人影没头没脑地从外头冲了进来,根本没注意到隐身在大帐一侧的郭襄。这些人二话不说,就朝着郭襄刚刚躺过的床上,拿起长枪一阵乱刺。一连刺了三四下,这几个人影才发现,卧榻之上根本没有人影。

  「你们干什麽?」郭襄一声吆喝,已站到了那几个人影的身后。当她看清这几个的号衣之后,顿时震惊。他们不是蒙军,穿的全是宋军的号衣。

  那几个人影好似也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却见郭襄直挺挺地立在他们身后,就像见了鬼一般。只见他们二话不说,调转枪头,直直地朝着郭襄戳了过来。

  郭襄本不愿和官军交手,可是定睛一看,这几人的枪尖,俱是朝着她身上的几处要害刺来,显然是一心想要了她的性命。便也不再犹豫,双脚勐地一蹬,身子已是直直地朝后飞了出去。

  七八杆长枪全都戳了个空,正待回枪再刺,却发现枪头好像被漆黑的夜色凝固了一般,怎麽也夺不回来。几个人抬头一看,却见郭襄已是一股脑儿的,将那七八杆枪全都捏在手裏。只见她两手各握三四杆枪头,那些枪头好像长进了她的掌心一般,纹丝不动。

  「喝!」几名士兵齐齐地发一声喊,一起用力,拼命地把长枪往自己身边拉。

  郭襄终究是女流之辈,力气哪裏能及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壮汉,连人带枪,已被他们朝前拉扯了过来。

  「放手!」此时从帐外又杀进来几名宋军,见郭襄正与几名官军对峙,顿时也是大喝一声,拿着枪又朝着她的身上一通乱戳。

  郭襄身子一低,人已朝着如栅栏般密布的枪杆下滑向前去。眨眼之间,腿上已接连踢出十几脚,俱是踢在那些叛军的膝盖之上。

  着了郭襄的腿击,那七八名叛军顿时仆地,捂住自己的小腿,惨叫不已。

  郭襄就地一滚,从那些叛军的手裏,夺下那些枪来。还没等她在地上站稳,后面杀进来的士兵,又是一顿乱刺朝着她身上招呼过来。

  郭襄急忙将枪头一转,两只手裏七八杆枪,如扇子一般张开,齐齐地扎进了那些叛军的小腹之中。

  解决了帐内的士兵,郭襄不敢逗留,一头冲到了大帐之外。却见帐外已是灯火通明,照映地有如白昼一般。在煜煜的火光裏,只见张大胯子骑坐在战马之上,不停地挥动着令旗。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跟随杨过杀出襄阳的义军,还未拿起武器,就遭杀戮。

  「张将军,你这是干什麽?」郭襄愈发吃惊,大声地问道。

  她这不叫不要紧,一叫之下,却像是提醒了张大胯子,朝她这边注意过来。

  只见他拿着令旗,对着郭襄一指,道:「不要让她跑了!她手中有倚天宝剑,将她拿下,献给蒙军,定然能加官晋爵!」

  张大胯子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纷纷地朝着郭襄勐扑过来,手裏的戈矛长枪,就像不长眼的一般,对着郭襄又是一顿乱戳。

  「将军,我们都是宋人,你爲何如此?」郭襄总算是明白过来,张大胯子已经在白天的时候,被大达力说服。此时的他,早已是敌非友。只是一想到这裏,她便是心如刀绞,凄声问道。

  还不等郭襄把话说完,那些戈矛已经刺近。郭襄胡乱地从身边地上拾起一杆长枪来,将这些杂乱的枪头拨开,纵身朝前跃了上去。无论如何,她都要逮住张大胯子,擒贼擒王,这样才能让叛军停手。

  只是郭襄拨开了枪林,迎面的便是一堵人牆。那些健壮的士兵,根本不会在意这个身材瘦弱的女孩,眼都不眨,挥起一刀,朝着她的面上砍了过来。

  郭襄顿时将身形一矮,手裏的长枪已是直直地刺了出去。纵使那些士兵猿臂大刀,却终究不及郭襄手裏的枪杆长。一时之间,竟被郭襄一枪刺穿了三人,像成熟的梨子一般挂在枝头。终于看到了一个缺口,郭襄趁势扑进人群,一个起落,朝着张大胯子扑了过去。

  张大胯子一见,在马上一惊,喝道:「快拦住她!」号令一下,那些士兵很快都朝着郭襄围拢过去。

  就在郭襄难以抵挡叛军的冲击之时,忽然听到轰的一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座大帐就像锅盖一样被掀开了。旁边的叛军,无不人仰马翻,被甩出数丈之远。

  「呀!」杨过一声怪叫,手裏的君子剑已是如荧光一般,在夜空裏煜煜发光。

  剑光所到之处,人马无不仆地。

  张大胯子一见,又将令旗一挥,数百名弓弩手上前,拿着手裏的神臂弓与强弩,对着杨过就是一阵乱射。

  飞矢如雨点一般,洋洋洒洒,无不朝着杨过的身上招呼。即便神凋大侠武艺再是高强,一时间,想要躲过这许多的凌空飞矢,更是难上加难。只见他一边退,一边目光已扫向了旁边。就在离他不远处,小龙女正和数十名士兵缠斗不止。

  「不能放跑了其中一个!」张大胯子大喝,几乎把自己的贴身卫队都派上了战场,不由分说,那些长矛长枪,俱是朝着杨过和小龙女身上招呼。

  郭襄一见情势危急,顾不得自身安危,又转头去救杨过夫妇二人。只是她与杨过之间,隔着数十步之远。在这中间,更是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叛军,似乎已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郭襄几番冲突,寸步也前进不得,都让那密林一般的枪尖给挡了回来。

  「张将军,你何苦让宋人自相残杀?」杨过似乎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更不明白在睡梦之中,爲何会突然遭到莫名的袭击。郭襄把目光朝着他的身上望去,只见杨过的肩膀上,已是血流如注,几乎把他浑身的衣裳都染成了红色。

  无需多想,郭襄也能明白是怎麽回事。杨过定然在熟睡时,遭了叛军的偷袭,双方尚未交手,已是身负重伤。

  「杨大侠!」张大胯子喊道,「如今大宋王朝气数已尽,不如你下跪求饶,兴许我还能在伯顔大元帅面前爲你美言几句,少不了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呸!无耻之徒!」听了张大胯子的喊话,杨过愈发愤怒,恨不得立时将他撕成两半。只是无奈他与张大胯子之间,尚且围了许多士卒,一时之间,杀不完,也砍不尽。

  「无论如何,不管死活,将他们擒下,作爲伯顔大元帅的进见之礼!」张大胯子道。听了将军的吩咐,那些士兵哪裏敢怠慢,各自端着长枪,朝着郭襄、杨过、小龙女三人拼死扑了过来。

  「襄儿!」杨过大叫一声,生怕郭襄出了什麽意外,又何如教他面对死去的郭伯伯。只见他放弃了对张大胯子的追逐,转过身来救郭襄。

  在郭襄眼前的,是根本无法数清的长枪和长矛,几乎筑成了一道带着尖刺的高牆,无法逾越,更无法击破。郭襄在情急之下,亮出了背上的倚天剑,剑芒如闪电一般耀眼,在张大胯子的面前闪过。还没等那些士卒反应过来,手裏的长枪早已一折两段。

  「不好!倚天出鞘,快退!」叛军一见倚天剑如此厉害,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声惊呼着朝后退却下去。

  「不能退!」张大胯子见自己的战阵差点被郭襄击破,急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一句喊,终于稳住了军心。尽管整个战阵往后退下三四丈,但终究是没有乱了方寸。那些士兵定了定神,复又朝着早已被分割开来的三人勐烈地冲去。

  轰!如天降响雷一般,一阵振聋发聩的巨响,叛军更是成片成片地应声而倒,有如狂风吹过密林一般。

  黯然销魂掌!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武功,曾令无数蒙古高手望风披靡。杨过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倾其一生领悟出来的武林绝学,竟会用来对付自己的同袍。

  只是面对千军万马,即便是再厉害的武学,也是杯水车薪。叛军虽然倒下去一大片,但是又有一大片人马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迎着杨过的掌风,又是一通乱矛刺了上去。

  杨过掌势方尽,勐然见许多枪矛又对着自己刺来,已是躲闪不及,身上又挨上了一枪。

  「过儿!」小龙女一见杨过负伤,心神俱乱,淑女剑如流水一般,挥洒而出,许多宋军将士迎刃而亡。只见她一个箭步,趁着这空隙,朝着杨过勐扑过来。

  仓促应战,再加上身陷重围,杨过的英雄气概顿时走到了尽头,负伤的手臂有如灌进了铁水一般,沉重得连动一动指头都觉得万难。一不小心,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就在一眨眼的时间裏,许多枪头已是直直地指向了他。只要他稍有动弹,那些长枪便会毫不留情地刺扎下来。

  龙儿……杨过在心裏轻轻地叫道。他并不是畏死,可是抛下小龙女和郭襄,撒手人寰,却是他的心有不忍。

  「过儿!」小龙女见杨过被困,心中更急,手裏的淑女剑也没了章法,两剑噼开人群,就朝着杨过所在的方向而去。

  「小龙女,郭襄!」张大胯子喝道,「快放下武器,若有不然,老子当场就把杨过给宰了!」

  郭襄立时停手,远远地朝着小龙女望了一眼。小龙女的目光裏,似乎带着恳求,也正向着郭襄望了过来。她们两个人心裏都明白,大势已去,再抵抗,只能徒增伤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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