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 (A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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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  
A98


  地震那几天里白沙江上笼罩的雾气一直隐隐泛红。岩裕老头站在江边上往前伸出手去,他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杀过一头猪以后在底下接着血的盆子,红殷殷的,让人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不安稳。大家都不知道会要发生什么事,岩裕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从江边的沙滩泥涂里把他们挖沙的铁锹锄头,舀水的盆子和木瓢,还有筛洗出小金颗粒的溜槽和淘金盘子拖到了山坡上。年纪大了的人,做起事情来琐碎拖沓,东摸一把西摸一把的,半天拢不到点子上,可是他能慢慢摸索着把这些杂事都给做完。

  岩裕这么做着的时候,想的是天上要下大雨江里涨水。可是三天以后他们等到的却是山崩地陷的大地震。岩裕在这条江边上住了不止一年,他每天都看到对面江岸上连片的山岭,就像熟悉他家里草棚的竹编板壁一样。这一天之后他看到它们都像是被开膛剖出了肚子,崩塌的山体中间翻出来的褚红的岩石碎块撒满了半边白沙江沿。

  这场大灾难过去之后,北部高原上有倒了的山,被堵住的河水,还有一夜之间埋成了整座乱坟堆的村庄。锡山看上去不再像是一座山,它现在像是半座山,从山腰往上是削平的,没有了山峰的尖顶。原来叫做锡山镇子的地方现在是一面堆满砾石和砂子的斜坡。岩裕这一生中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生和死只在一线,偏左偏右就阴阳两隔的事,如果塌掉的那些山不在江对岸而在他们身后,那他现在也就呆在那样的一片石坡底下了。

  岩裕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老,不过老婆还是死在了他的前边。儿子年轻时候就去了内地大城市,没有再回到山里来,女儿也早已嫁人。在白沙江边淘了几年金子的纳帕颂对岩裕说,堂叔一个人住着冷清,到江上来看看吧,这边摊子越来越大了,咱们得有个自己人守着。

  生长金砂的江滩是稀缺资源,想要在那块地方站的住脚得要很能打。岩裕的堂侄纳帕颂是一个很能干的人,纳帕颂有五个儿子,个个都很能打。他和他的儿子们赶走了所有的竞争者,自己一直没有被人赶走。现在这片金砂场子里除了纳帕家和他雇佣的工人,也有其他的采金人,只是他们要向纳帕交过租金才能开挖出自己的淘金坑。这片沿着江边的山坡几年下来也搭起了不少木屋草房,有点像个村庄,不过可以想到的是虽然有些住户带有家眷,但是更多的居住者都是单身男人,他们按照亲戚和同乡的各种关系圈子住在大小不一的草棚里边。这是一个距离最近的文明世界都有上百里路程的荒野冒险地。

  地震后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大家都没法干活。挖沙的江滩上本来只是一些积水的支汊和水洼坑,岩裕记得地震后几天里江水很大,浑浊的水流漫过滩头,就快要挨到山边上他住着的草房屋角。岩裕还记得到了最后的那一天雨过天晴,他早上走出房门,看到天上的云层四分五裂,散成了小朵小块,小朵的云块上面一片蓝天干净清爽,平平淡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岩裕看到他脚尖前边的白沙江滩也是平平淡淡的,因为这整一条江中间已经断了流水。

  采金人们从这一天以后才知道,在他们眼前一直波浪翻滚的白沙江,整条江底原来是个什么样子。老岩裕在那天早上看到的江心是一片铅灰色的砾石道路,空旷,单调,平乏,蔓延,层层堆叠。江段两头本来是绕山转着圈子被遮挡了视线,没有来龙也没有去脉的,这条干巴的道路宽的没有理由,平坦的也没有理由。它就像是一个从来贤良本分的邻居妻子,有一天突然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从村里每一户人家的门口淡定走过。

  岩裕在这片碎石头平原上看到了一棵横卧的树干,很粗的树干可能要两个人才能环抱得住。半截的大树一头根须戟张,另外一头是参差不齐的断面,这是一段扎根在山边的树桩子,和塌陷的山石一起落进了江水。岩裕在那个雨后初晴的早上还看到有一具精赤条条的女人身体,紧挨树干躺在砾石滩子上。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这条没有了流水的白沙江底,慢慢的被人改口叫成了白石沙滩。白石沙滩里满滩都是灰色的石头,不过它再不叫江,所以真的没有水了这一点倒是确定无疑。塌掉的锡山堵在白沙江上游造出了壅塞湖泊,越积越高的水面从新的山口找到了出路。白沙江在更下游的什么地方也许找回到旧的河道里,但是岩裕和纳帕的这块地方,肯定是被新的江流永远抛弃掉了。

  岩裕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白石沙滩中间去。从白石沙滩上远远的一小处地方引过来一条很长,很长,用木板钉起来的木槽水道。这一长溜依靠竹杆木棍架在碎石滩头上,用木板钉成的槽子长短不一,宽窄各异,不过一段一段衔接得都很花了心思,木头缝里还填进了浸透油脂的麻线。有金的砂子埋在江的边上,淘金需要水。白沙江那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后,纳帕颂在整座石头堆里到处寻找,他找到砂石底下渗水的地层挖开,用拼装的竹子和木头把水运送回来。

  在几乎到了一年多以前还是江水奔流的河床中心地方,砾石层中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往里面看下去一米多深的地方就有水了。有个轮子样的水车在坑里打着圈子,轮子带着的竹筒从水面底下盛满水升上来,倾倒进木槽的开口里去。水坑旁边还有一盘平放的轮子也在打着转,两个轮子通过木齿木轴铰接。这是一座在平原地方用来灌溉的畜力水车。可以用牛也可以用毛驴拖拉,要是用上人力道理也是一样。现在老岩裕这里给淘金供水用的就是个人力。

  老岩裕从水里捡起来的那个女人趴在砾石滩里,后腿是用的膝盖,前边手掌着地。从她的腋下到肩膀上套着绳圈,引出来的牵索系着水车的推杆。那个女人四肢扒拉着砾石块垒此起彼落,她的肩膀耸动,屁股摇摆,一直在围着岩裕的水车绕着圈子。她跟一条整天拖拉水车的毛驴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天早晨岩裕走到躺在河滩上的女人身边往下看,看到她就是那样,身上是赤条条一丝不挂,手上脚上,脖子和腰里拴着一堆粗铁链条。她还带着满身满脸,层层叠叠的烙印鞭痕,脸上没有眼睛,少了一只耳朵,胸脯上面只挂着一只乳房。

  她没有舌头,也听不到人说话倒是大家以后才发现的。从女人这一身的铁制刑具来看,她应该是个在什么地方被关押的犯人,被地震以后的大水冲进了江里。她的铁链把她跟一支树干牵扯到了一起,她可能一直是在水面上漂浮着,岩裕发现她还有气息。

  既然捡起来的是个活人,总得把她搬动一下。岩裕喊来几个工人,把女人抬进了靠山边的杂物棚子,岩裕在那里收放着他们的淘金器具。以后几天大家都在为有水没有水的事发愁,岩裕自己记着去给女人喂了几天饭食,而发现女人奶房一直在分泌着奶水的,却是一条刚刚生下来没有几天的小狗崽子。有一条母狗在草棚后墙外做窝生了好几条小狗,地震前一天狗妈妈突然不安分的想要搬家。它的孩子都还小得没睁开眼睛,母狗把他们一条一条的叼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后来地震涨水大家都变得慌乱,这条母狗也没有再被人看到。老岩裕端着一碗玉米粥去喂他的女人的时候,看到有一条非常小的小黑狗正在女人唯一的大奶子底下幸福地拱来拱去的,舔舐着女人奶头上浸润出来的汁水。原来这个从水里捡出来的女人,还是在流着奶的。

  女人的脸上带着颜色和质地都跟正常皮肤很不一样的烙印,眼皮往眼窝里深陷进去,一直是合拢着,看不出她有什么表情,也就没法知道她是不是喜欢那条狗正在做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她的两只手都还完整,也没有要挪动自己躲开的意思,所以她应该是并没有特别的不喜欢。女人奶里发胀了本来就是要吸吮出去才轻松,或者是她也没什么力气想要拒绝。这个女人的腿脚瘦长廋长,糙硬结实,脚下缺了几个脚趾头。但是老岩裕把她们摆过来弄过去,摸着看着的时候,觉得她们都还能算是一副女人的腿脚。只是摆弄过以后就会发现,她们的最大问题是在膝盖。女人两边膝盖里不是滑润的关节,而是两大团死的骨头,那地方摸上去疙疙瘩瘩,有棱有角,僵直刻板没有一点松动的地方。她的大腿伸直,小腿就一定打弯。想起来是因为这地方的关节断过,以后又被固定在挺直下跪的姿势上,一直到她的骨头自己生长融合,连成了一副锄头那个拐角的长相。一条锄把到头,直直的转过一个硬的弯子,接上一条锄头刀刃一样的小腿。

  女人不是一点也不能移动她的腿,不过能转动的只有大腿接上屁股的大骨头轴。她要想从地下爬起来,大概就只能做到两边膝盖跪着地。女人肯定是再也不能依靠一对脚板站直身体,她永远只能在地下挪动膝盖跪着走路,要就是干脆俯低身体四肢落地,用上手和脚一起爬着。

  女人的额头上刻着字。有人认识后边的两个字是婊子,那是说她大概是个靠卖屄过日子的女人。前边两个字也不难念,但是大家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她的屁股上也写着字,那上面说的意思就很直截了当。再仔细看看,岩裕发现她身体手脚拴着的链子上,每一个铁环都印着一条小蛇。采金人们大概明白那是个不能乱动的禁忌,再说手铐脚镣这类东西一般都跟警察法官有关系,平民百姓也不该去招惹,所以以后虽然相处了好几年,大家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就该是那样被满身的铁链子一直锁着。

  大家很快也都习惯了这个女人一直光裸着只剩下半边的胸脯。女人的胯骨粗大,精赤的屁股拱动起来,也许还能让男人瞟上个一眼两眼。岩裕头几个晚上给她盖过些稻草,他发现女人自己会把身上的遮掩拉扯掉。岩裕想到她是个卖屄的女人,也许她就是喜欢把自己换饭吃的器具露到外边让男人看到。要不她既没法说话也不能用眉目传情,还能怎么给自己拉到生意呢。老岩裕想,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怎么卖呢。干上了这一行的女人,干到最后可真是一点也不要脸了啊。

  老男人在摆弄女人的时候也已经看清楚了她那个被糟蹋到不成样子的,换饭吃的物件。岩裕想,可惜的就是这里虽然真是个有男人的地方,凭着姑娘你这副腿脚,夹上中间这条乱七八糟的屄,光是指望靠卖肉怕是不成啦。

  白沙江因为地震断流以后,采金人们在岩裕捡到女人的那段大树桩子底下挖出了水源。这是一个神秘的开始。从那天以后,这个被泛滥的江水冲下来的女人和采金人们用水的关系,变的异乎寻常的紧密。最早的时候大家是自己用木桶从石滩的水坑里提水,可淘金是要用不断的水流冲洗,把泥浆沙子和小石头漂走才能留下最重的细金颗粒。一桶一桶的打水速度实在太慢。那架水车是岩裕想起来的样子,大家砍了几根树来试验着制造出来。岩裕太老,能想起来很多琐碎的事,他慢慢琢磨着用木条和钉子攒出了这架能提水的器具。白石沙滩上没有牲口,水路断掉以后更不能去一百里外买两条毛驴牵进山来,一开始是采金人们自己轮流着推车打水,后来有一天纳帕找到老岩裕说,把你从河里捡起来的那个女人拴到水车上去吧,我们给她饭吃,她也该干点活的。

  岩裕觉得他侄子说的没有错。白石沙滩是个有口喘气的活人都得出力气干活的地方。从那天往后直到现在,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下来,白石沙滩上的采金人们用的一直就是他岩裕和女人打上来的水。女人当一头毛驴,从早到晚拖着水车转着圈子,岩裕当一个赶毛驴的人,喂她吃喝,管她洗澡,牵她出去拉撒,还有就是在洗金砂的水流跟不上的时候揍她,让她爬动得更麻利更爽快。

  每天早上岩裕走过石头滩涂,带着玉米粥去喂养他的驴子女人。每天都是大黑狗撒着欢奔跑过来迎接他。小黑在地震的那天还太小,它还没有睁开眼睛,几年下来小黑已经长成了大黑,可它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大黑是一条天生下来就有残疾的公狗,也许那就是它的狗妈妈没打算要继续养它的原因了。

  看不到东西的狗能闻到东西,能够闻到女人流出奶水的地方。它是被女人的奶水喂养大的,等到更大些的时候就和女人一起吃岩裕给它们带的玉米粥和玉米饼子。河滩上一马平川的没有什么障碍,大黑虽然看不见,可是在这个不太大的圈子里活动起来还是欢蹦乱跳。它往岩裕的腿上扑了两回,又沿着河滩跑回它的女人那边去。

  在早晨的时候岩裕会看到他的女人已经睡醒过来,而且把她自己摆好到了依靠四肢趴伏在地下的样子。从石滩中间把女人牵回河岸上再牵出去太花费时间,差不多从一开始的时候岩裕就让她在水车边上过夜,不过专门为她在水车边上用四根木头桩子支撑了一个草顶的棚子,这地方是亚热带气候没有天寒地冻的问题,有个顶棚就能挡点雨水。岩裕其实对他的女人还是很不错的。女人的膝盖僵硬,她大多是侧过身体,半收拢着腿脚躺在石头堆上睡觉,她甚至都很难让自己坐起来,像动物一样趴着倒是最适合她的姿态。而且她的手腕上一直戴着一条长木头枷板。这东西还是她开始车水干活以后岩裕给她装上去的,因为她有一段表现的不太听话,试过想要弄死自己,纳帕颂一不高兴就让他的儿子砍光了女人的手指头。反正她爬着走路只要有手掌就行,大家并不需要她用手指做什么精细的事。女人一副光秃的手掌在砾石堆里爬来爬去活动了那么多年,黑硬粗糙的跟牛马的蹄子已经没多少区别,再戴上一副枷板,这么些年里她的两只手从来都没有能够互相碰到过一起。她脑子里再是有多少精灵古怪的想法,反正是一点也用不出来了。

  岩裕把玉米粥倒进木头盆里,把木头盆子推到女人身前,女人用臂肘撑地,像是个食草动物蹲下前腿一样,她的嘴脸就能埋进食盆里去。大黑也拱上来凑个热闹,它们两个的脑袋挤在一起,吃得呼噜呼噜的,让老岩裕觉得心里有点慈祥的感动。他拍了拍女人赤裸的光屁股蛋子,女人回应着他,晃了两下屁股。

  岩裕的女人这时候是用细铁链子拴在草棚的立柱上,整个晚上都是这样。岩裕每天早上喂完她吃,再把她解开牵到外边的水车旁边。岩裕做好了一整套用来拖拉水车的挽具,有两个皮条的环圈套在女人的肩膀和腋下,还有一个束住她的腰,最后那根承力的皮绳沿着她的背脊把这三个圈套连成一气,在女人的屁股后边拖住水车的推杆。这样女人爬行着拖带重负,全身受力的部位都会很均匀。

  女人驯服地趴在地下等待岩裕安装这些套索,装好以后岩裕从旁边的水坑里舀出一瓢水来,他一边往女人脸上浇水,一边用手抹干净那上面沾着的玉米糊糊。人家好歹也是个女人,总得给她洗涮的像点样子。一瓢水浇完岩裕挥起巴掌再拍她的屁股,女人交替着运动四条腿爬行起来。

  女人刚开始学拉水车的时候不会走圆,她的眼睛也看不见,直着爬远几步就卡在那个地方了。那时候岩裕只好抽她两鞭子,拉她脖子上的链条把她拽回来正道。她到底是个活人呢,脑袋里边装着一副人的心思,很快就学会了规规矩矩的绕着水车走圆圈子。为了教她做事,岩裕做好了一条牛皮的鞭子,她没法听人说话,也看不到人给她做的示范样子,不用鞭子揍着,还真没别的办法让她知道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后边的整一天里只要打上来的水能跟上淘金,岩裕用不着一直守在女人身边。女人一经发动以后大致上就不会再停下手脚,这也是那么些年里岩裕给她练出来的习性。要是没有招呼她敢自己歇下的话,碰上一回就得挨一回狠揍,这个规矩做出来以后,赶牲畜的人就会轻松很多了。

  岩裕坐到草棚底下去抽上一袋烟叶。外边石头荒滩上阳光耀眼,大多数时候都热得厉害,女人身上的汗水珠子一颗一颗的蹦跳出来,汇聚在她的大腿和手臂处流淌下地。女人的膝盖不能弯曲以后就连爬着都是笨笨的,她抬一条腿往前,支楞的小腿把她这半边的屁股顶高起来,扑通一下膝盖落到石头上,身体前冲出去,拖动得后边那条小腿斜撑到了空中。手腕上的木枷板拖拖沓沓,脚后边一连串粗铁链子叮当乱响,虽然人在旁边看着吃力,女人自己一撅一扑的爬起来倒还是很带劲。她每天那么一撅一撅,早就很习惯了,而且她可真能算是个很强壮的女人呢,岩裕想。岩裕喂养女人是真的花费了功夫,她能一直那么出力气干活到现在,跟她吃得饱吃得好该是很有关系。

  女人光身子上另外一个笨重的物件,是她只剩下一边的大奶子。从岩裕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她的这东西就是鼓足了劲的往外淌着白浆,小黑就是靠着她长成了大黑。而且因为小黑又吸又舔的女人的奶水总也没停,有在这里安家生崽的采金人的媳妇,遇到自己下奶不足了,就会抱着孩子到水车边上来借一口奶水。几年下来这个在石头地上爬来爬去的女人,也靠她的大奶帮着采金人们喂养了好几个娃娃。

  这天过了中午找到水车这边来的,是纳帕颂第四个儿子盛的老婆。她在差不多一年以前给盛生出了第二个男孩。前边是她自己喂着,半年以后往河滩上走动得勤快了不少。每个妈妈都是一样,总想着能给儿子多吃进一口,就多算一口了。

  纳帕盛的老婆跟岩裕打个招呼,自己走到正四肢爬动,手掌膝盖扑通声音不断,铁链叮当的女人边上去,盛的老婆蹲身捡起来女人脖颈上的铁链条拉扯一下,光身子独奶的女人全身微微发抖,立刻就收齐了动作。她用手用脚把自己的腰腹撑持得绷紧挺直,像一座拱桥一样纹丝不动。

  人比畜生到底要聪明多了,一拽脖子就停,一拍屁股就走。岩裕一开始就是那么教的,不用抽多少回她就懂。懂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违反规矩。这个女人唯一有过一次不听招呼给人添乱,是在她爬着车水以后。那时候她手上的手指头都是完整的,手腕也没有给戴上木枷。有天早上岩裕去喂她的时候看到草棚里的石头地下流了一片黑血,女人的手里还握着一块有点带棱的石头片子。岩裕吓了一大跳,琢磨了一阵才弄明白她是想用石头磨破自己的血管,她是不想活了,要把自己的血放干净吧。

  烈性倒是挺烈性的。幸亏白石沙滩上到处都是江水冲了几百几千年的卵石,没什么尖锐的棱角。她用右手把左手手腕划擦得血肉模糊,但是没弄到大的地方就没劲了。那种事到底是要疼在她自己身上,疼到最后自己手都疼软了吧。岩裕当然是知道,一个没有眼睛没有耳朵,说不出话又穿不上衣服的大活人,还得被鞭子抽着,花费出大力气趴地下绕圈干活,一绕就是一整天。谁过上这种日子都难保不会想着要去死。岩裕想,所以做人要积德,好人也许能有好点的报应,才不会让这种事摊到自己头上。

  出了这事以后纳帕颂很生气,他说这事简单,把她的手指头全砍掉。纳帕颂是个勇往直前的人,他讨厌有人背叛他,即使那是个母的牲口也不行。女人先被牛皮鞭子狠狠的揍了一顿,再以后就是被纳帕颂的儿子们按在地下,用斧头一支一支的砍光了她的十个手指头。

  砍掉了手指头还是得要让她继续做牲口。岩裕用草药包裹了她的伤口。为了免得女人再干出什么没法想象的事,岩裕用两块木头板子挖出槽孔来,合到一起枷住了女人的手腕。老头用钉子把这些木头钉死以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现在这一大段木头,跟它下面露出的两只女人光秃手掌浑然一体,乌黑皲裂,粗粝打折,真像是同一种质料打造出的一整副金属器具。

  纳帕盛的老婆跪坐到女人身边的石头滩上摸弄女人的奶子。光身子的女人身体真是精瘦干硬,可就是奶房绵软宽敞,她那东西被吸吮得太多了,那么多娃娃来吸,小黑也吸,小黑长到大黑了还是会去吸,她反而是被吸着舔着,揉弄着,越长越大。她的奶子像一个牵着藤蔓提起来空中的西瓜一样圆实饱满,光滑润泽。女人奶根上的皮还是松的散的,里边也空洞,像是张开口子没有盛进东西的麻袋布片,捏上去搓搓里边就是两张皮挨着皮,到了底下突然铺张开来,口袋底下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能够那么结实那么晃荡的带着水响。女人白天一直都是趴着,她趴着的身体底下这个盛满了奶浆的口袋轰轰烈烈,就像是一座黑灰颜色,险峻陡峭,嶙嶙峋峋的悬崖上边,蓄满了一座水清波平的火山湖。女人的奶子被女人的手指摸摸弄弄的,粗紫的大奶头里白浆像小瀑布一样溅射出来。

  盛的老婆跪坐在白石沙滩上,抱着她的小儿子堵进独奶女人的身体底下。小家伙开始喝得全神贯注,快吃饱以后有点挥手舞脚的不耐烦,他闹的厉害以后突然呛了奶水,纳帕老婆赶紧把他抢出来拍着背脊。

  「嗯嗯,别哭了别哭了哦,咳嗽出来就好了哦……」抱着娃娃的妈妈站在光身子女人边上转着圈子哄着,抬腿踢一脚底下女人的奶奶,「打牛牛,咱们打牛牛……」,又踢一脚,底下女人只是轻轻嗷了一声,仍然趴伏得挺拔工整。小家伙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倒是笑出了声音。

  给人喂孩子是积德的事,老岩裕见到每个小媳妇们都是一脸的慈眉善目。不过生活里除了感情还要有理智。女人们抱着孩子过来都会捎带个馒头饼子什么的,她蹲下去给娃娃喂奶,一边会把那些吃食顺手放下。岩裕在这里辈分可是够高,纳帕盛的儿子算起来是岩裕的侄重孙子,对那些不带东西来喂孩子的妈妈,老岩裕会找到她家男人把话说清楚。人家那么个女人一天车水干到累死累活,她的奶水也得是吃进东西去才能变出来的吧?你家里的空手过来,把儿子灌到肚子圆就走,那是让我岩裕给你们家养孩子呢。

  纳帕颂的儿媳抱着她肚子圆的儿子往江岸上走回去走远,老岩裕回过头看到瞎眼的大黑正扑扑腾腾的往女人的屁股上窜。没有挨上抽打屁股的那一巴掌,岩裕的女人是紧守着规矩,半点也没有挪动地方。每回给小人儿喂过奶以后,大黑狗一定要那么闹腾上一回。岩裕知道它是嫉妒别人用了自己的东西,非得要搞出个什么花招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瞎了眼睛的人可怜,瞎了眼的狗更可怜。狗不会说话,要它是生长在野地里,肯定连帮忙的狗兄弟狗姐妹都找不着。小黑狗把分泌奶水的女人当妈妈才长成了大黑狗,长成大黑狗以后它的本性需要去找女朋友。

  大黑能闻到从河滩上跑过去的母狗的气味,它冲出去追了几步就被母狗甩得老远。母狗不会老实的等一条瞎眼的公狗来上自己,她本来就是要试试你跑得有多快看得有多准,人家干嘛要给自己的小狗崽子找一个瞎眼的爸爸呢。

  大黑灰溜溜的绕回到女人身边。它是挨着蹭着女人光溜溜的身体长大的,它吃的也是女人身体里的水,女人的气味就是它自己的气味,大黑从来就把女人当做跟自己一样的东西。等到它觉得自己身体里血气上涌,狗的本性驱赶着它要找到一个肉滚滚的物件往上爬。大黑用两条后腿撑地,它把前爪搭到女人的背脊上,黑狗的肚子自然贴紧了女人的屁股沟。大黑狗自己的屁股又是耸动又是摇摆,明显是要给自己胯下硬邦邦的物件,东顶西撞的收拾出一个能安插进去的地方。

  最开始出这种事已经是好几年前,黑狗刚刚长大。最开始几回岩裕老头是笑着骂着把公狗赶开,不过大黑整天整夜都跟女人厮混在一起,岩裕看不到的时候大概也只能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对付。等到后来就在大白天里,大黑熟门熟路的扒着女人屁股往上爬,岩裕轮流看看他们一个女人,一条公狗的表情,明显都是已经勾搭过了,两边默认的意思。从那往后直到现在,爬在地下拉水车的女人一直都给大黑当老婆搞着,大黑闻到附近有发情母狗的气味一阵发疯,追不上了就跑回来扑到女人身上寻求安慰。女人并不躲避,她脸上也一如往常的看不出什么表情。要是她正爬着车水,她反正不敢停下,大黑狗就搂着她的腰肢呜呜叫着光靠后腿蹦。要是她正好像现在这样停下,岩裕能看出来她的身子是有点哆嗦的,有时候黑狗耸动得欢畅了,女人口鼻里还会哼出点调子。

  岩裕捡起纳帕盛老婆留下的玉米饼子,他也蹲到女人身边去。大黑在另外那头心急火燎的拱动身体,岩裕在这边气定神闲的喂女人吃东西。女人一头的长发披散到满身满地,老头给她捋开脸面前的空挡。卷成一筒的饼子搁到女人嘴边上她就张嘴来咬了,岩裕看着她鼓动脸颊咀嚼吞咽的样子,用没拿着东西的手摸摸她的头顶。老岩裕可是亲手给这个女人洗头梳头的,他看到女人头上零零星星的不算,发丛底下又冒出来一绺花白的丝缕。岩裕觉得心里不太好过。把女人当做畜生一样圈起来干活,这件事做反正是做到现在了,可到了时候老头还是会想想。随便怎么一想,这个女人反正是可怜。好在不管有多强健的女人,这样的日子她反正也过不出多久了吧。

  一般每天到了下午,老头和女人的日子都有点不好过。在大太阳底下烤着使过了前半天的力气,人到后半总会要劳累倦怠。要是老江岸那边的淘金场子里没人催促,岩裕当然就让女人按照她自己的节奏,随便她爬成什么样子,岩裕自己就当午后歇晌。不过挡不住常常会有人朝这边喊叫:「岩裕老爷子,得让她加把劲了,水跟不上啦!」那他就得摘下牛皮鞭子亲自上场去。

  在下午的大太阳底下老岩裕跟在四肢爬动的女人后边,先是拍她的屁股蛋子,连拍两三下意思是要赶快着点了。女人会听他,明显的更高抬手腕,重重的后蹬膝盖,多绕过三个圈子金场那边还是喊,水还是小……

  这就没有办法。人的性子其实是跟牲口一样,不吃到苦头不会拼命。到了下午的时候常常得要老岩裕提起鞭子紧跟着女人,眼睛也盯着女人的腿脚,盯着她快手快脚爬过了半个圈子,喘着粗气有点要松懈的意思,老岩裕高高甩开皮鞭狠抽她光裸的背脊,女人嗷的一下猛窜出去三五步路。

  连抽上三五下能管她多绕一个圈子。清水从水洼坑里哗啦啦的升起来,汩汩的流进木槽里去。甩鞭子抽人长久了也很累人。我跟我侄子就是干这一行的,老岩裕想。我们得有水冲出金子,这就是生活。

  每天到了下午,赤条条的女人在大太阳底下,挨着岩裕老头的皮鞭绕圈狂奔,她汹涌澎湃的滚滚汗水珠子里融汇进条条鲜血的丝缕,围着水车撒开了一个圆圈。每天到了晚上收工以后,女人最后还拉起一车水来,岩裕用木桶接下,这是要给女人自己洗澡用的。

  太阳下山以后岩裕从水车推杆上解下劳累了一天的女人,他把满满一桶水搁在女人平直的背上,自己用手扶着不让它歪斜,腾出另外一只手拍拍女人屁股。女人驮着水桶,紧挨着老岩裕的腿边爬动起来。岩裕要把她沿着石头摊子领出去一段,让她放松一点,排解掉该排解的,老头自己从木桶里舀出水来浇到女人身子上,他在她身子上到处摸索着,冲上一瓢水,抚摸上一段。老头把女人肩背上的血和汗都清洗干净,揉弄了一阵女人的大奶,把她的奶头也浸润在水瓢里搓捏过一遍。

  老岩裕每天给女人洗的这一趟澡,真像是在打理他养的一头小牛犊子。不过一个光屁股的女人和牛犊真有一点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女人不管变成了多么黑瘦干硬,变成了那么个沿着石头撅着爬着的畜生样子,她的屁股缝里还是夹着一个真正的女人的屄,这件事可是一直都没有变。

  老岩裕给女人的屄上浇上去水,他的干巴手指头摸在那个湿的粘的人皮褶皱上面。哪怕他是个老头,老头自己从心里往下连通,连通到他的两条老腿中间,那样的下三路上,当然不能是什么感觉也没有。老岩裕每天傍晚的时候给女人洗澡,他来来回回的摸索着抠挖着女人的屁股眼子,女人屄外屄里绵软的肉瓣,他的肉头干枯,骨节粗大的食指中指并拢起来往女人的洞眼里抽插,抽插到有多深进去,有多长久,他和女人心里都知道。岩裕每天里里外外的摸一回女人的屄,女人的屄里边,有多少层肉皮的环圈和凸出起来,回旋扭转的肉道道,她的屄里边跟岩裕碰上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岩裕没事闭上眼睛,他就能把那些曲折回转的路子全都默想清楚。

  岩裕的女人住在白石沙滩的这几年里,并不光是白天要用四条腿爬行着拖拉水车,她晚上还有另外一份工要赶。岩裕在她住的草棚里架好了一张厚木头铺面,女人腿脚不方便,还得斜搭住一条梯子她才能够爬的上去。每天洗澡以后岩裕牵拉着女人高一脚第一脚的爬上木板,后退到边沿的地方。女人两条直硬的小腿伸出到板外,她屁股的高低,正好直对一个男人站到她身后的两腿中间。岩裕给女人一对膝盖和两只手掌都计算准了摆放的位置,在这四个点上都有钉在板上的皮条。岩裕用皮条一道一道的拴住女人的手脚。等会轮着上来的年轻男人们劲头大着呢,女人可是得一边挨操,一边保准了这个姿势的。

  再过上一阵大家吃完晚饭,白石沙滩采金村里的单身男人就会三三两两的走过河滩,找到岩裕的草棚底下来。自从岩裕从水里捡出来了这个女人,她住在江滩中间的草棚子几年以来都是男人们晚上的主要聚会地点。在白石沙滩这样多男寡女的地方,聚到一起的男人讲起女人一定是常态。一开始岩裕可是费了力气,不顾老脸的给他们形容这个女人屄里边非同一般的弯弯绕绕,她里边真是有花花肠子啊,可别光顾着人家口子上紧绷不紧绷,整一盘操屄那么长久呢,年轻人啊,有点子耐性,等她里边狠狠的抽缩起来,那你才知道女人跟女人真有点什么是不一样。

  其实对这个女人大家白天是看的熟门熟路,她长什么样,身材什么样这种事都不用去多说了。等到晚上天黑,钻进草棚里还能看清楚的,就只有撅起来的两盘女人屁股中间,夹住一条黑森森的道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了这么个东西让你闭上眼睛往里捅,捅进去以前心里心外发急发热,一阵抽插过后全身自然轻松。如果这东西就是那么敞开供应的话,老岩裕也用不着花费力气给人宣传,老岩裕的问题是他要让这个女人用她的屄挣出开销来。

  纳帕颂垄断了白石沙滩上的黄金收购,不算他自己的家族,其他外人淘出的金砂都是卖给纳帕颂家了。有买有卖的地方就有零花的现钱。岩裕守在草棚底下他的女人身边,干一次收一回现钱,从不赊账。不是说他这么个女人能卖到有多好的价钱,她卖的便宜,岩裕在跪着的女人肚子底下放一个陶碗,要干的人往里边搁进去五毛硬币。等到半夜以后岩裕摸摸弄弄的给她解开皮带皮绳子,把她牵下地来拴回木头立柱。老头捡起碗来晃晃,看到里边也都有好几块钱的积攒。

  岩裕养着他的女人在白石沙滩干了好几年推水车的活儿,也做了好几年晚上的这一摊皮肉生意。算起来女人靠着用奶水喂养孩子就能换到不少吃食,加上女人卖屄的钱,买下她自己加上岩裕耗费的玉米粥和玉米饼子都还能有富裕。按照这样的一本账,白石沙滩边上的淘金场里,冲洗金砂的流水倒能算是免费供应的。对于掌管大局的纳帕颂来说,当然是要把女人用到干净用到死,一定不肯到山外去买毛驴来替换女人了。

  大家做人都是凭个良心吧,老岩裕对自己说。岩裕守着他的女人收钱让大家操,操过半夜以后清点一下当晚的进账。挣到的钱总会有多有少,天地良心,老岩裕可真的从不克扣女人的粮食,他每天都是尽着女人的量给她喂饱喂足。再有多出来的钱币不知道能给谁花,不过岩裕还是小心的存着。有点闲钱总不咬手啊。

  白天揍过了女人,晚上岩裕熬起汤药来给女人涂抹伤口。他们这是个淘金的场子,他赶着打水揍女人是干活的良心,他要给她治伤呢,这个事要分辨起来有点杂乱,不过一定要想的话,也不能说他老岩裕就一点点怜惜女人的心都没有吧。

  大黑狗蹦跶过一整天,趴到边上吐出舌头喘气。它现在也该吃饱了。蜷缩在石头地下的女人被岩裕挨到痛处,一下一下的轻轻哆嗦,女人有时候还抽抽搭搭的哭上一阵。睡吧睡吧,岩裕老头说,看外边一天那么亮的星星,明天又是个大太阳天气,明天还干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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