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 (完)

814Clicks 2021-08-07

  第三章 在夜空中飛翔的姐妹

  琴阪學園的中庭座落在兩棟校舍之間,每當午休時間,這裡就會成為熱鬧的午餐會場。庭園的樹木和花壇之間鋪著草地,許多學生坐在上面吃著便當或者是麵包,這幅光景在琴阪學園之中不管經過多少年都不曾改變。

  琴阪學園建立在東京郊外、通學的學生幾乎都是本地人,而這也是悠雅的校風所發展出來的傳統。

  那一天是再過一個星期就要換季的五月後半,在溫和的陽光以及徐徐的微風之中,校園裡最大的櫻花樹上綠的枝葉蓬勃伸展。在樹葉間灑落的陽光之下,二年四班的神樂儀月穗把粉紅色便當盒放在一張鋪在草地上的桌布上面之後,向四名同班女同學跟前遞了過去。裡面的煎魚和沙拉排列得十分美觀。紅色的小蕃茄把整個便當的色彩鮮明地襯托出來,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

  四名女孩同時發出讚嘆聲,大家一齊拍了拍手。

  「月穗做出來的菜還是一樣漂亮!」

  「能夠每天早上花時間又費心思去做菜,真是不容易呢!」

  「我家的媽媽總是做冷凍食品。」

  「妳晚上也會做菜對吧?」

  月穗一邊露出靦腆的笑容,一邊從水壺裡將自己調配好的日本茶倒進杯子裡,分給四名女孩子。濃醇的茶香四溢,挑逗著四個人的嗅覺。

  「做菜是我的興趣,所以我一點都不會覺得辛苦呢。我們家的媽媽過去總是在工作,所以我的樂趣就是和姐姐一起做完菜之後給媽媽一個驚喜。現在的樂趣則是讓大家覺得開心。」

  女同學們喝了一口茶之後,又露出了欽佩的神情。

  「茶的味道又變得更好喝了呢!」

  「妳又發現了新的調配方法了吧?」

  「有了這麼一手好廚藝,要讓男生為妳著迷也是易如反掌了啊!」

  月穗用力地搖了搖頭。

  「做菜只是單純的興趣而已。我對男生根本沒有興趣。」

  四個人彼此互看一眼之後,齊聲驚呼道。

  「咦? ,太可惜了!月穗明明就那麼受男生歡迎!」

  「嗯。雖然不太服氣,但是妳在二年四班裡的人氣是屬一屬二的呢!」

  四個人一起把雙手撐在草地上探出身子,緩緩地逼近月穗。

  「到了這個年紀,不可以再說自己對男生沒有興趣!」

  「不從現在開始練習如何吸引男生的技巧,將來可是會很糟糕的哦!」

  「總之月穗是個美女,所以要勇往直前才對!」

  月穗被她們的魄力壓倒,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這時有一個聲音從她的背後叫住她。

  「神樂儀同學!請妳笑一個!」

  月穗保持著坐姿、靈巧地在草地上轉過身來,找到了對著自己的數位相機鏡頭。

  和月穗一起發現相機鏡頭的其他四名女孩子不是看著鏡頭,而是對拿著相機的男子投以熱情的視線。四個人很自然地一起露出微笑,呼喊著攝影師的名字。

  「木津同學!」

  木津悠也是二年四班的同學,他凝視著相機螢幕的臉龐以二年級的男生來說,雖然還是有些稚氣未脫,但臉上的五官十分端正。如果他進到有名的男模演藝經紀公司,這名美少年一定會馬上成為老闆的王牌。

  月穗的表情也變得柔和,她一邊在意著相機,一邊對著悠說道。

  「木津同學,你在拍什麼?」

  「那當然是在拍神樂儀同學啊。啊、也有在拍其他人唷!」

  在只有悠看得見的相機螢幕中心出現的是神樂儀月穗。在她左右的女同學雖然也很可愛,但月穗的魅力可說是鶴立雞群。

  月穗和其他女同學一樣穿著琴阪學園的制服。在深藍色的制服外套之下,穿白色的制服襯衫,脖子上則繫著一條紅色的蝴蝶結。她穿著一條紅綠相間、棋盤樣式的百褶裙,當然也遵守著裙長及膝的規則。她的腳上則穿著黑色襪子以及黑色帆船鞋,以現在的女學生來說品味有點樸素,甚至可以說太過生硬。

  但是不論打扮得多麼平凡,月穗還是足以吸引眾人的目光。雖然上了鏡頭的其他四名女學生也相當可愛,她的美還是超凡出眾。

  月穗綁著一頭馬尾,髮型十分平凡。她用一個沒有特別造型的紅色髮帶綁起長度及肩的頭髮。在瀏海下面的眉毛向上揚起,眉宇間散發著她的堅強意志,又細又長的眼睛閃耀著光輝。她的鼻樑挺直,嘴唇薄薄的,形狀也相當好看。她的臉頰輪廓十分清楚,下巴也十分清瘦。

  如果用言語來形容每一個臉部器官,聽起來好像都很普通,但是每一個器官都以非常巧妙的比例分佈在整張臉上,讓她的外觀綻放著美麗的光芒。月穗所散發出來的光輝不像太陽那般既耀眼又熾熱,而是人如其名,散發著滿月般的皎潔清爽光芒。雖然她的個性正如她的外表一樣文靜又有女人味,但是班上對月穗的好評價還不只如此,他們也對她的堅強意志表示讚許。

  「我知道你在拍照,但是你照我們打算要做什麼啊?」

  木津悠以熟練的手法固定著照相機的角度,又開始緩緩地在月穗和四名女學生的周圍繞圈。

  「我在寫實遊戲研究會擔任會長,現在我要做研究會的宣傳影片,然後在校慶的時候播放。每次報出遊戲研究會的名號,人家總會以為我們是只知道玩電視遊戲機和電腦遊戲的阿宅啊。我們寫實遊戲研究會不是只會操作機器的社團,而是創作可以實際讓身體動起來的健康遊戲,我就是為了宣傳這點才要製作宣傳影片的!」

  「但是現在還是五月哦。到九月的校慶還有四個月不是嗎?^ 」

  「那是因為我才不想和那種到處都可以看得到的家庭錄影帶一樣,做那種只有同好之間拿來自我滿足的無聊東西。我的計劃是從現在開始準備,然後製作值得一看的影片。所以我現在就是在用照相機對演員進行試鏡。我很希望神樂儀同學能夠代表二年四班擔綱演出呢」

  「我根本就沒有進研究會,這樣也能夠在宣傳影片中演出嗎?」

  「當然。如果超有人氣的神樂儀同學願意演出的話,那將會有相當大的宣傳效果啊!」

  「這麼一來招牌和實際內容就不一樣了嘛。我覺得這樣很有問題哦!」

  「和我想的一樣!我就知道神樂儀同學會這麼想呢。這麼認真看待事物的個性實在是很有魅力啊!」

  悠毫不猶豫地加以讚許,並且對著月穗露出滿面的笑容。沒有直接和他對上面的四名女學生同時發出熱烈的嘆息。月穗也不禁臉頰緋紅。

  悠的笑容就是這麼充滿魅力,此時一個沒有魅力的宏亮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喂? ,會長!我抓到神樂儀老師了!」

  月穗不禁發出聲音。但是她沒有再說什麼便將話給吞了回去。月穗看到兩名男學生抓著一名女老師的雙手,快步穿過中庭走了過來。她戴著典型的黑框眼鏡,穿著草綠色的套裝和長裙,這身打扮完全符合教師的拘謹風格,一行人大步往櫻花樹這邊靠近。

  將女老師帶過來的是悠的好朋友櫻井和阿部,兩人都是二年四班的學生。這兩個同樣戴著眼鏡、外表也一樣平凡的人一齊用空著的手對悠打招呼。

  悠也舉起左手,對著兩人揮了揮手。

  「冬香老師,請往這裡!」

  在二年四班擔任國文老師的神樂儀冬香來到悠的背後便停下了腳步,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將制服撐起來的豐滿胸部也配合著她的呼吸上下搖動著。

  「冬香老師。請您站在神樂儀同學的旁邊。」

  「咦?什麼?要我站在小月的旁邊嗎?」

  這位級任老師一邊提問,一邊移動到坐在草地上的月穗身邊。月穗和冬香剛好一起進入了悠所凝視的相機螢幕之中。櫻井和阿部兩個人也在悠的兩旁看著螢幕,他們一起發出了歡呼聲。

  「哦哦、真不愧是琴阪學園所引以為傲的美女姐妹呢!」

  「兩個人的樣子呈現出一幅最美的畫面了呢!」

  在自己還不明究理的情況下受到稱讚,神樂儀冬香老師露出滿臉的疑惑,而這名老師就是神樂儀月穗的姐姐。

  被微風吹動的黑髮披在草綠色的制服背上,長度直達肩胛骨,形成一道漂亮的清流。配上一頭黑髮的白皙臉龐有著柔和的輪廓,她的眼睛讓人聯想到深邃的湖水。在那對黑色瞳孔的深處,好像隱藏著某種深奧的東西。

  她的鼻樑和妹妹一樣挺直。嘴唇則比妹妹厚上一點,充滿了成熟的魅力。

  整體看來雖然和月穗很相似,但是再加上她的年齡,美麗的容貌就顯得優雅聰慧又十分成熟。

  但是除了凝視著螢幕的悠,另外兩名男子的視線並不是集中在冬香老師的臉上,而是稍微下面的部份。儘管冬香老師穿著不會讓體形顯得十分突出的制服,胸前的隆起還是非常地醒目。不只是二年四班的學生,校園內的男學生們也常常都對這裡投以注目眼光,尺寸則是E罩杯。也有人認為是F罩杯,學生們甚至為此產生爭議。

  即使隔著制服,也足以讓人想像她的腰圍有著漂亮的弧線。而樸素的長裙也藏不住的豐滿臀部同樣吸引了男生們的視線。

  儘管她本人想要符合一名教師的形象,盡量不做醒目的打扮,但是美麗的外表和豐滿的身材比例使得她無論如何都顯得十分醒目。這就是神樂儀冬香老師的樣子。

  悠一邊沿著迷人的胸部到腰部的曲線進行拍照,一邊故意以嘹亮的聲音開口問道。

  「冬香老師,我有個請求。」

  冬香這才發覺自己成了模特兒,她緊張地露出微微僵硬的表情來回答道。

  「有什麼事嗎?木津同學。我說,你現在也在用那台照相機拍老師對吧?」

  「我當然在拍老師啊!」

  「老師覺得你拍沒有關係,但是希望你要先通知我一聲呢。如果讓你拍到我沒有準備的表情,那我會很傷腦筋的啊!」

  「不會不會,冬香老師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很漂亮哦。這件事整個琴阪學園的男學生都可以掛保證。所以請您一定要在我們的寫實遊戲研究會的宣傳影片上演出!」

  「嗯? 。很可惜,能夠參加那種社團活動的只有社團的顧問老師哦。」

  「寫實遊戲研究會沒有顧問老師。如果冬香老師願意成為顧問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從同好的研究會昇格為正式的社團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要我擔任也沒有關係。但是要在老師親眼確認寫實遊戲研究會在進行什麼樣的活動之後再說。」

  「那明天放學之後,請您來參加研究會的社團活動吧。如果冬香老師能夠體驗一次我們設計出來的創作遊戲有多有趣之後,您也一定會很高興地接受顧問這個職位的哦!」

  悠收起了相機,點了點頭。

  「我已經拍到很棒的畫面了,今天的拍照工作就到此為止。在影帶上演出的事,請神樂儀同學也考慮看看吧!」

  悠領著兩名寫實遊戲研究會的會員向著通往校舍入口的走廊走了過去。

  月穗目送著三人的背影,她的同學用力地推了她一把,被同學這麼一推,向前傾倒的月穗慌張地揮舞著雙手。她的同學一人一句對她說道。

  「真是太好了呢。這是個好機會哦!」

  「沒錯沒錯。這是接近木津同學的大好機會呢!」

  「如果和木津同學交往的是月穗,那我也願意為妳加油!」

  月穗回過頭來,對著這四個朋友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也認為木津同學很帥。但是,我對那種事沒有興趣嘛!」

  就在四個人又再次吐嘈她的時候,冬香以溫柔的聲音對著妹妹說道。

  「說得也是。我想小月也差不多該要開始和男生交往會比較好呢。」

  月穗沒做任何回應,只是看著姐姐。她不讓其他的朋友察覺到,自己正以有如冰塊般冷淡的視線射向這個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自己唯一的一個親人。

  「小月……」

  冬香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從櫻花樹下離開。

  月穗的視線從姐姐身上離開之後,又再次露出平常的沈靜表情面對著同學,繼續一邊享用吃到一半的午餐,一邊聊天說話。

  *嘰嚕嚕嚕嚕嚕。

  男人發出了聲響。

  這是一首表現著欲望想要被滿足的歌。欲望有兩個種類,一種是肉體的食欲,另一種則是折磨對方、使對方痛苦、奪去對方的希望、最後殺害對方的欲望。要吃了他們,也要在滿足這些欲望之後。要吃什麼?那當然就是人類了。讓人類發出哀號、流下眼淚、求饒、讓他們的鮮血噴發出來之後,再吃了他們。

  嘰嚕嚕嚕嚕嚕。

  聞到香味了,男人興奮了起來。這股最棒的香味流動在空氣之中,味道十分濃厚。截至目前為止,男人吃過了好幾個人,但從來沒有聞過任何香味可以如此激發他的食欲。甚至讓他認為自己能夠活到今天,就是為了要吃散發著這種香味的人類。非吃了這個人不可。一定要吃了散發著這個味道的人,不管遇到任何阻礙!

  嘰嚕嚕嚕嚕嚕。

  快到了。快到了。靠近了。距離漸漸靠近了。味道的主人就近在身邊了。

  男人開始小跑步,前往獵物所在的地方。

  在公園裡。街燈照亮的時針指著十點三分。現在不是白天而是夜晚。太陽出來的時候,許多爸媽會帶著小朋友來玩,原本熱鬧的公園現在也變得空蕩蕩的。公園的地址在靜岡縣伊豆裡的一個地區之中,但這件事並不在男人的腦袋之中。地址門號對男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重要的事只有一個。

  有一名年輕的女子站在那裡。

  和他想的一樣。聞到味道他就知道了。她大概十六、七歲。但是她的穿著有點奇怪。對這個在黑夜裡看東西也能看得十分清楚的男人來說,縱使月光被黑雲給遮蔽,路燈沒有點亮,在他眼裡一切依然宛如白晝,包括這名女子。

  女子穿著某間學校的制服。上衣是深藍色的制服外套,裙子則是以紅綠相間的棋盤花樣裝飾的百褶裙。繫在她脖子上的大概是紅色緞帶吧?從短裙底下延伸出來的雙腿相當修長。露出一半的大腿和小腿肚都有著結實的肌肉,讓人覺得她應該很熱衷於運動。

  她的一頭黑髮在背後紮成一根馬尾。綁著頭髮的不是緞帶也不是髮帶,而是一條普通的紅色繩子,長長的馬尾就從紅色繩子所打成的結垂到她的肩胛骨。

  除了她在這種深夜時分遊蕩這點,這名看似花季年華的女孩子所穿著的制服打扮上,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摻雜其中。

  現在明明是穿著短袖出門的季節,她卻用一條白色圍巾包著臉。不只是脖子,就連臉的下半部都謹慎地包了起來,只能看到她的雙眼。

  但是,男人並沒有判斷這名女子包著圍巾這點並不符合季節的常識。為了不讓自己高漲的欲望被對方察覺,他以壓抑的口吻對她盤問道。

  「我說妳啊,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女子的臉轉向聲音的來源。在路燈的照射之下,一名穿著藍色制服的警察出現了。在穿戴整齊的警帽之下,有著一張一定會讓尋求警察幫助的市民安心、柔和又有力的臉龐。其實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在巡邏的輪值之內。多虧自己選擇了這個國家的人民最為信任的樣子,自己才得以輕鬆地吃人。

  「最近這裡有很多事情所以不太平靜……?」

  警察發現在這座公園裡的不只是自己和這名女子。從公園的暗處之中接連地出現了人影。

  從女子背後出現的是一名老人,但他卻穿著白色運動襯衫以及藍色的短褲。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在跑步的健朗老先生。

  從右邊則出現一個穿著銀灰色套裝和裙子的二十歲女性。看起來好像一名是OL,她的樣子好像才剛剛加班回來,或是剛剛才結束了一個聚會。

  從左邊出來的人就更可疑了。他是一名又高又壯、讓人以為是職業摔角手的巨漢。從脖子以上都戴著全罩式的黑色安全帽,巨大的身軀則隱藏在連身式的黑色騎士服之中。

  最後一個很明顯是個小學生。他穿著一套很像是小少爺在穿的白色襯衫以及藍色的短褲。左手則是拿著一個和他十分相櫬的小提琴箱。

  這名警察並不認識所有的人。但是他很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他們都是自己的同類。

  「你們想要做什麼?為什麼全部往一個地方集中過來了!?」

  先行開口回答的是這名女子。女子帶著猛烈殺氣的聲音在夜裡的公園響起。

  「我先問你們,在你們之中有沒有人曾經殺害過一個名字叫神樂儀瑞希的傢伙?」

  警察嚇了一跳。什麼?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儘管他相當吃驚,但並沒有回應。其他的人也都不發一語。其實他們是不是能夠好好說話都另人持疑。

  「不回答是嗎?沒關係。反正我還是要把你們全部都給宰了。你們都是被我散發出去的香味所吸引過來的啊。而這裡就是處決你們的刑場!」

  女子的雙手繞到後腦勺,用力地拉住綁著馬尾的紅色繩子。

  「你們這群垃圾,我的光芒要將你們燒個精光!」

  綁在一起的頭髮彷彿一朵盛開的黑色花朵般散開,一支黑色的棒狀物從頭髮之中刺了出來。

  女子用右手握住這支看起來好像由她的後腦勺長出來的物體,然後一股作氣地將其拔出。

  白色光芒照亮了夜晚的公園。這道比路燈還要強上好幾倍的耀眼光芒被女子揮砍而下。

  發出臨死哀號的是那名少年。白色光芒從頭頂劃過胯下,小小的身體被一刀兩斷。小孩的屍體向左右倒下,縱切面裡沒有骨頭、內臟、肌肉、也沒有大腦。在一張皮膚裡裝滿的只有好像油漆原液的黏稠紫色液體。

  「嘰嘰嘰嘰嘎啊啊啊啊啊!」

  紫色的黏液發出痛苦的聲音,就像是壞掉的噴水器一樣往四面八方飛濺而去。

  「第一隻。」

  女子說道。往周圍飛散的紫色飛沫一滴也沒有沾到女子的制服以及手腳。散開的馬尾也在不知不覺間回復了原狀,還是用紅色繩子綁得牢牢的。

  女子用右手握住一把刀。那把刀的刀身向後彎起,樣子完全就是一支武士刀。但是材質看起來不像是鐵製的。整個刀身散發著白色的光芒。這並不是因為刀身反射出某個光源的光線,而是刀子本身就和滿月一樣,發出耀眼又冰冷的光線。刀鍔呈現黃色的新月形狀,空手握住的刀柄則是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色。

  「我是神樂儀月穗!這把刀就是我從亡母瑞希所繼承下來的〈武器〉月光禿,而我就是要以月光禿來殺死你們這些垃圾的女人!」

  慢跑的老人、OL、以及身穿騎士服的男人都一齊襲向月穗。

  跑步的老人上半身開始扭曲,他的胸部、雙腕以及頭部都合而為一,變成了一根極粗的螺旋狀膚色繩索。

  OL則是接連由全身長出手毛濃密的手腕,伸出數不清的鉤爪。

  全罩式安全帽的正面粉碎爆裂,從裡面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怪異深海魚的頭。滑溜溜的魚頭在一瞬間漲大起來,變得比下面的身體還要大上許多。即使這個樣子顯得極端不平衡,他還是若無其事地在跑動。

  月穗將散發白光的月光禿舉在頭上,大吼一聲。

  「去死吧!」

  從高舉的刀身所發出的白光之中,射出了大量的新月型光束。

  「可惡!」

  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加入攻擊的警察將制服背上的薄翼整個展開,接著便往空中飛起。

  包圍公園的光束亂舞在數秒之後就消失了。地面上散亂著切碎的肉片以及五顏六色的體液。沒有任何一個部份會讓人聯想到這是人類的身體。路燈的鐵柱也有好幾個地方都被削砍下來,掉落在不明的肉體碎片之中。水泥造的飲水器、塑膠製的長椅、時鐘、廁所的小房子,所有建立在公園裡的物體都被切得亂七八糟。地面也被劃上無數恣意破壞的裂痕,看起來好像是扭曲的棋盤線。

  警察驚嘆了一聲。由上空觀看整座公園的視野之中,只有散落的肉片以及遭到破壞的公園設施。沒有神樂儀月穗的身影。

  「她跑到--」

  在他說完之前,由頭上揮砍而下的白光之刃將他的頭連同帽子都給砍成了兩半。

  「唔啊嘎!」

  警察那張被砍成左右兩半的嘴巴發出野獸被殺害時的叫聲。爆出來的眼球看到位在自己頭頂上的月穗倒立浮在空中。包住臉部和脖子的圍巾兩端散發著白色光輝,宛如翅膀一樣張了開來,產生不可思議的浮力。

  月穗的刀身就這樣砍進警察的頭部之中,她在空中倒轉,腳朝下往公園降落。月光禿也將剛剛還是一名警察的物體一刀兩斷。

  月穗降落在地面上,從圍巾上露出來的眼睛閃閃發亮。她的眼神中完全看不到屠殺敵人的痛快。只有冰冷的憎恨發出白色的光芒。斬殺愈多的敵人,憎恨的光芒也逐漸增加。

  「今晚只有六隻。太少了。不再多殺幾隻我根本睡不著。啊!」

  她察覺到牠的氣息逼近自己,而那並不是從前後左右而來。

  「在上面!」

  一個沙石車大小的物體由夜空中高速落下。這個物體有著粉紅色的腫大肉塊,從肉塊裡又有數根類似鍾乳石的黑色荊棘穿刺而出。如果不是肉塊的表面上有一張長滿利牙的嘴巴,實在難以想像這會是一個生物。

  月穗將月光禿的刀鋒舉到頭頂。但在〈武器〉內的力量發動之前,一道藍白色的光線劃破黑夜,擊中怪物落下來的巨大身軀。等到刺中粉紅色肉塊的物體靜止下來之後,才能看到那是一支白色的箭矢。

  「戰女神之駒的箭!她又追過來了啊!」

  隨著月穗的自言自語,怪物也在空中靜止,發出某種類似物體在振動的重低音。

  「唔唔唔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聲音並不是從怪物的大嘴巴中發出來的。臃腫的肉塊,堅硬的石棘都在輕輕震動。怪物的肉體以箭矢為中心產生同心圓的波動,接連地擴散出去。

  「真是無趣。這個傢伙也完了啊。」

  在月穗碎碎念完之前,箭矢就已經陷入波動的肉塊之中。緊接著怪物的巨大身軀在一瞬間被壓個粉碎。

  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球體落在地上,球體左右移動,避過散亂一地的怪物殘骸滾到月穗腳邊。如果不是因為月穗已經親眼看過這種現象好幾次,她也不會相信這個小小的球體就是那個有著巨大身體的怪物所淪落的最後下場吧。球體往公園的中央前進,突然又停了下來。兩根修長的手指將球體撿了起來,收到黑色套裝的口袋裡。

  將怪物球體收起來的是神樂儀冬香,儘管是深夜,她還是戴著尖角式設計的黑色太陽眼鏡,將雙眼隱藏起來。她穿的衣服不是學校裡的女老師長裙,而是一件黑色的套裝以及長褲。套裝上的胸部部位形成豐滿的隆起,顯得十分清楚醒目,在圓潤的腰圍下方,被長褲覆蓋住的臀部高高挺起。

  冬香的左手拿著形狀獨特的白色洋弓。弓箭的外形是由弓身連接在兩根羽毛的根部,在上下兩根羽毛的頂端則以白色弓弦相連。

  這就是冬香的〈武器〉戰女神之駒。

  月穗不高興地對著向自己走來的姐姐說道。

  「妳別來礙事。這種垃圾我自己就可以收拾了啦!」

  冬香沒有回應妹妹的責難。

  「小月,妳又把公園打壞了啊。不要給無辜的人們帶來困擾,我應該已經和妳說過好多次了吧?」

  「我和姐姐不同,不是什麼正義使者。我只是想要多殺一些垃圾罷了。我就是為此才從媽媽那裡繼承了這支可以把牠們吸引過來的月光禿!」

  「媽媽知道月光禿的這個能力很危險,所以幾乎沒有在使用啊。小月妳每夭晚上都跑到這麼遠的地方狩獵魔物,實在是太勉強自己了!」

  「我們家附近的垃圾都被殺光了,我只好出遠門啊。姐姐妳才不要尾隨在我的後面,妳就去打妳的獵不就好了?」

  「小月。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我們一起回家吧!」

  妹妹的視線從姐姐的臉上別開,她仰望著夜空。

  「我和月光禿都還沒有殺過癮!」

  垂在身體兩側的白色圍巾發出光芒,彷彿被不存在的風給吹動似地飄了起來。月穗穿著的帆船鞋蹬了一下柏油路,她就像一隻乘著上昇氣流的鳥,往黑暗的空中飛翔而去。

  「等等、小月!」

  冬香的呼喊空虛地消失在黑暗之中。她已經看不到妹妹的身影。只有月光禿才有能力讓持有者在空中飛行。製作者不同的戰女神之駒雖然是以一名擁有天鵝翅膀的少女為名,這對翅膀也可以在戰場中縱橫飛翔,但她卻無法在空中飛行。姐姐失望地對著拿在手裡的白弓說道。

  「回來吧,戰女神之駒……」

  弓弦從弓身上消失,從中分成兩截。兩片翅膀分別由左右潛入了黑色套裝的隆起胸部之中。

  套裝的布料並沒有被撕破,也沒有傷到冬香的身體。即使冬香本人沒有辦法用話語形容這種感覺,她還是感覺得到自己的〈武器〉正在自己的體內,渾身都充滿溫柔又舒適的感覺。

  冬香用雙手的手掌按住收進了白弓的胸口。

  「我這麼想並不是因為戰女神之駒不好,但如果是由我來繼承月光禿,說不定會比較好啊……」

  面對冬香的自言自語,體內的〈武器〉沒有任何回應。

  *神樂儀家的早晨還是和往常一樣。

  從伊豆回到家的月穗和自己的姐姐做著早餐。除了兩人份的便當之外,還要做分給在中庭一起吃飯的朋友們的份,所以要花相當多的時間和功夫來做菜。狩獵魔物回來之後,兩人僅僅只有睡了兩個小時。但是收在體內的月光禿可以讓她們只有短暫睡眠便有足夠的休息,而且可以完全地消除疲勞,整個清醒過來。

  在早上做菜是月穗最大的樂趣。菜刀和砧板敲擊的聲音演奏出輕快的節奏,冬香一邊聽著廚房傳來的聲音,一邊面對放在客廳櫃子上的照片雙手合十。那是過去家族四人一起合照的照片。照片以六歲的冬香為中心,右邊站著父親神樂儀吉郎,左邊的則是母親瑞希。瑞希的手上抱著還是嬰兒的月穗。

  拍完這張照片不久,吉郎就死於交通意外。冬香還留有對父親的記憶,但月穗就完全沒有了。

  每當自己看著母親的笑容,冬香一定會想起那件事。她並不是想起雙親都在的時候那曾經有過的快樂回憶。而是那個將母親、自己以及妹妹的運命大大改變的夜晚,其衝擊的程度也遠超過父親突然的死亡所帶來的震撼……

  *那天晚上,瑞希和冬香搭著計程車,車子行走在山路上。兩人剛參加完住在長野縣的親戚所舉行的喪禮,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那是冬香十五歲時的夏天。月穗則是交由鄰居的一對夫婦代為照顧。兩人本來預定要早一點回家的,但是被好久不見的親戚給拉住,弄到很晚才能回家。

  山中的夜色比街上的還要更深,車頭燈劃過深深的夜,在山路上前進著。眼前看得到的東西,就只有前方在人工的光線照射下所顯現出來的柏油路,以及路旁的山崖而已。

  「媽媽從小就不喜歡在晚上坐車。尤其是像這種沒有路燈的地方。」

  一直到剛才,瑞希都在說著親戚以及關於爸爸的回憶,突然又嘟噥著別的事情。冬香有點嚇了一跳,她反問道。

  「為什麼不喜歡?」

  「我覺得很可怕。」

  母親雖然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話,但女兒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眼神是真的在害怕。

  「車窗外變得很黑,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被關在車內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面了呢。這樣真的會讓自己以為自己變得很孤單,變得非常寂寞。我從小時候就這樣了哦。所以雖然全家出門兜風的時候我都會很高興,但是晚上回來晚了,太陽都下山的時候,就會讓我覺得孤零零的呢」

  冬香不由得用雙手環住母親的身體。她一邊用力抱緊母親,一邊想起爸爸的事情。

  「即使我在這裡,媽媽還是一樣覺得寂寞嗎?」

  十五歲的女兒以稚嫩的聲音說道,母親以強而有力但又溫柔的視線凝視著她的臉。她用左手摸了摸冬香的頭。

  「當然不寂寞了啊。我知道其實沒有什麼好怕的哦。只不過是因為那個小朋友還留在媽媽的心中罷了」

  母女彼此互相凝視,此時從前方操作席傳來的哀號聲貫穿了她們的耳膜。吃驚的兩人往前一看,發現在車頭燈的照射之下,有個怪異的身影站在前方。

  那個身影像是一匹馬。在牠身上的結實肌肉和四隻腳都是有如淋過鮮血的深紅色。但是長長的脖子前端卻是紅色的蛇頭。牠的嘴張得大大的,並排在口中的物體是真正的蛇所沒有的鯊魚牙齒。

  蛇馬合體的奇美拉(神話中的混體怪物)蹬在柏油路上,發出摩擦的火花,巨大的身軀往空中躍起。牠直直地向著計程車衝了過來。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機發出尖叫,他用力地將方向盤往右邊打去。恐懼讓他忘記了道路右邊就是山壁。計程車撞破了護欄。冬香和瑞希緊緊地抱在一起,就連哀號聲也發出不來。

  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之後過了多少時間。等到冬香回過神來之後,發現自己還被母親抱著。自己和母親正躲在翻覆過來的計程車所形成的死角之中,母親抱著自己,而且正捂著自己的嘴。看來瑞希是在冬香昏過去的時候,將她帶到計程車外面來的。

  冬香想要和母親說話所以動起了嘴,瑞希卻以害怕的神情搖了搖頭。捂住嘴巴的手也使上了力氣。冬香直覺地理解到危機還沒有解除,她看了看四周。母女藏身的計程車的車頭燈依然亮著,光線照在紅色的怪物身上。冬香很快地就知道粗大脖子上的蛇頭咬著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人類的手臂。人類的兩隻手腕從中被撕扯下來,可以看到紅色肌肉和白色骨頭的切面。

  怪物的兩隻前腳踩在司機的身上。屍體上已經沒有了雙臂。被撕裂的軀體之中沒有肋骨,大部份的內臟也都不見了。不見的器官並沒有散落在屍體的周圍。可以想到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所有的東西都被怪物給吃了。

  在冬香的注視之下,怪物擺了一下頭,整隻手腕便消失在口中。肌肉和骨頭被嚼碎的淒厲聲響開始由怪物口中傳了出來。

  冬香拚死將不斷往喉嚨竄上來的尖叫以及嘔吐感壓抑下去。她相信如果被發現,那麼自己和母親一定會被吃掉。

  (但是一直躲在這裡不動,我們就能逃過一劫嗎?等到司機先生被吃光了,接下來我們就--」

  從背後傳來了一個打從自己出生以來從來沒有聽過的噁心聲響。那是個叫人聯想到某種又溼又重的物體互相摩擦的聲音。怪異的身影映入了回頭張望的母女眼中。

  冬香的腦部因為衝擊而麻痺,在無意識之下,腦海深處浮現出海獅這個名詞。滑溜溜的斑紋模樣確實和海獅很像,但尺寸卻比人類大上許多。巨大身軀的前端由中間裂開,裡面有著好幾根拳頭大的牙齒,和人類的臼齒十分相似。

  冬香甩開母親的手,爆出尖叫聲。

  瑞希也同時發出了哀號。

  海獅怪物歪著那張大嘴,露出了笑容。雖然那個樣子似人非人,但笑聲完全就是人類的聲音。很明顯地牠正輕視著這對害怕自己的母女,陶醉在將要吃掉兩人的快樂之中。

  冬香知道自己死定了。知道自己將會以所有想像得到的淒慘死法死去。

  瑞希下定了決心。即使拖延一秒也好,為了能夠讓女兒活下去,她準備捨身撲向眼前的怪物。

  就在瑞希的身體將要向前跳出的瞬間,一道白光由夜空直直落下,貫進了海獅的口中。

  「唔叩叩叩叩叩哦哦哦哦哦哦哦嗯嗯!」

  怪物發出吼叫,滑溜溜的身體從中被斷成了兩半。

  冬香直覺地往另一頭怪物望了過去。把司機的身體吃掉一半的怪物抬起頭來,視線剛好和冬香對上,牠露出了異常的牙齒。白色箭矢刺穿了牠的嘴巴,粉碎了一排的牙齒。這隻怪物也發出吼聲,左右眼球又被兩支箭矢給貫穿。

  三支箭矢發出低鳴,開始產生了振動。箭矢一邊顫抖,一邊潛進怪物的臉中,接著就消失在怪物體內。怪物火紅的巨大身體緊接著往內側壓扁,變成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球體。

  在車頭燈的光線之下,有個人影撥開草叢走了進來。那個人影彎下身子拾起了黑色球體,她的頭在光線照射下閃閃發光。那是一頭波浪髮型的白髮。

  那是一名外貌十分優雅的老婦人,她手裡拿著一支白色洋弓,弓的形狀十分奇特。

  另一個身影輕輕地越過海獅被一刀兩斷而散落在地面上的肉塊,出現在她們的眼前。這個人穿著黑色的雙排扣外套,他的外套袖子像是翅膀似地隨風飛舞,整個人浮在空中。在他的右手上拿著一支發著白光的武士刀。

  刀身放射出來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這個人物果然也是一名老紳士。

  老紳士降落在老婦人身邊,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的年紀都是同一個年代。他們大概都有七十多歲了吧?冬香一眼就看出他們兩個是夫妻。

  老夫妻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之後,開始進行著不可思議的交談。

  「我已經將戰女神之駒拿過來了,接下來就要和你分別了呢。」

  「喂,月光禿,我今晚就要和你說,我已經功成身退了哦。」

  老夫婦向著蹲在地上、緊緊地抱在一起的母女遞出了手上的刀和弓。

  「從今天開始,妳們就是主人了。」

  「請兩位繼承我們的〈武器〉吧!」

  冬香不明究理,她伸出了雙手。某個東西告訴她自己非得這麼做不可。她拿起了白色洋弓。

  在一旁的母親則收下了刀子。

  手中的弓箭告訴自己,它的名字叫做戰女神之駒。

  *今天的吃早餐氣氛還是和平常一樣沈默。在廚房裡,月穗和冬香面對面坐在白色桌子的兩側,吃著月穗做的白飯和菜餚。為了冬香而做的菜餚做得很細心,甚至讓人覺得她做菜的時候包含著愛情。但是月穗本人卻完全不開口,只是默默地吃著飯。

  早飯吃完之後,冬香就開始清洗碗盤。從以前開始,後續收拾就是姐姐的工作。

  月穗一邊聽著從廚房傳來的碗盤和水聲所演奏的樂曲,一邊向著擺在客廳櫃子上的照片雙手合十。她凝視著照片中的年輕母親以及幼小的姐姐,還有那個不存在記憶之中的父親。

  看著照片中的母親露出來的笑容,月穗就一定會想起兩件事情。

  其中一件發生在八年前的早上。黎明才回到家的母親以及姐姐讓自己看到了白色的長刀和弓箭。刀和弓雖然沒有和月穗說話,但是瑞希和冬香將這一晚所發生的不可思議體驗告訴了她。從那天以後,兩人就開始魔物的狩獵。月穗為了支援媽媽和姐姐的戰鬥,便將全副精神完全集中在家事上。

  另外一件事發生在那個夜晚,這件事劇烈地改變了母親和自己的命運。明明這件事還鮮明地留在記憶之中,其實卻已經過了三年了。

  因為那個東西來到了家裡。

  *玄關的門鈴響了。月穗將做好的海鮮沙拉放在廚房裡的桌子上,按下對講機的按鈕。螢幕上出現了母親瑞希穿著淺灰色套裝的身影,母親隔著對講機告訴自己她回來了。

  月穗來到玄關,透過門孔以肉眼來確認外面的情形之後,才解開了許多的門鎖,迎接母親回家。

  「媽媽,妳回來啦!」

  「我回來了,小月」

  瑞希的臉動了動,好像在聞玄關裡的味道,她對著月穗問道。

  「姐姐還沒有從學校回來嗎?」

  她並不是真的在聞冬香的體香。兩個擁有〈武器〉的人在一定的距離之內,就可以像雷達一樣感覺到彼此的存在。每次看到母親和姐姐都這樣互相感應,月穗都會有點嫉妒。想著如果自己也有〈武器〉就好了。

  「嗯。剛才她有打電話。說是要和朋友去別的地方,叫我們先吃晚飯。」

  「這樣啊。那我就和小月一起先吃吧」

  「今天沒有晚上的工作要做嗎?」

  「妳又用這樣的方式說話。妳自從上了國中之後,就學了不少奇怪的話呢。」

  瑞希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像是在摸小孩一樣撫摸著月穗的右耳垂。那是母親從月穗和冬香小時候就一直持續到現在的習慣。有時候她在外面也會這麼做,讓月穗非常害羞,但耳垂被摸的感覺很舒服,弄得她無法拒絕。

  「今天晚上在街上沒有感覺到魔物的氣息,所以不用出去收拾牠們了。」

  「那就教我唸書嘛。我有一些數學的問題都不會算呢。」

  「不行不行。數學不行。妳去問要當老師的姐姐吧。」

  「不行啦。姐姐要當的是國文老師啊!」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在門的右邊也裝了一台對講機。

  「媽媽!?」

  瑞希面向門口,露出嗅東西的表情。她的眼神變得十分認真,彷彿要看穿門板。但是,她的眼神很快地又變得柔和。

  「不用擔心。是普通的人類哦。並不是那些傢伙。」

  她按下對講機的按鈕,螢幕上出現了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他戴著細框的眼鏡,是個看起來相當忠厚老實但好像有點靠不住的瘦弱青年。

  「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擾。我有些關於鄰近地區的問題想要跟您請教一下,可以請您開個門嗎?」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開門。」

  瑞希回答完,便將門鎖都給解了開來。警察從打開的門進來之後反手將門關了起來。在月穗的眼中,這名警察從頭上的藍色警帽到腳上的黑色鞋尖,從頭到尾都完全是個普通警察的樣子。外表看起來是非常普通的二十歲日本男性。她看了母親一眼,母親的臉上完全沒有防備的表情。她讓自己待在身邊,就是她很安心的證據。

  瑞希讓月穗站在自己的背後,開口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的。其實是有強盜闖進了位在三丁目的某戶人家裡。」

  警察的話突然打住,從母親的左右手背以及小腿肚同時出現了刀刃。形狀有如槍頭的刀刃貫穿了她的雙手雙腳。月穗看著母親的背影發出哀號,她的手腳胡亂揮舞著。但是刀刃帶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倒鉤,她的肉被切的亂七八糟,還使得倒鉤愈陷愈深。

  月穗發不出聲音,只能吐出無聲的氣息,她在走廊上退後了幾步。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地板上,她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電話給姐姐。

  「姐姐!妳趕快回家!敵人來了!媽媽被敵人攻擊了!」

  母親痛苦地痙攣的身體浮了起來,腳也離開了玄關脫鞋的地方。她的全身被敵人搖動,給與她更大的痛苦。從貫穿手腳的刀刃中伸出了一根好像是橡膠管的深紅色物體,這個物體和警察穿著刺服的胸口連接在一起。

  「媽媽會被殺死啊!」

  月穗尖叫聲透過手機變成電波,往姐姐傳了過去。冬香的聲音蓋過月穗本人的尖叫,傳到了月穗的耳中。

  「現在不行。我不能過去。孩子們受到了攻擊。我如果不救他們,他們就會被殺啊!」

  「快來救媽媽!媽媽會被殺死!媽媽她、咿咿!」

  手機被刀刃給貫穿了。從警察的胸口又飛出了另一隻刀子,將月穗手中的手機給奪走。

  警官的雙手也同時將瑞希的套裝和櫬衫給扯開,將裙子給拉了下來。就連白色的胸罩和內褲都被扯破,接著又被取了下來。月穗雖然沒有直接看見,但是她知道母親裸露出來的胸部、腹部以及陰部都被警察的雙手粗暴地玩弄著。

  那是國中生的月穗第一次親眼目睹女人被男人凌辱的樣子。但是現在的月穗腦中,只有母親被殺死的恐懼。

  母親發出哀號,身體同時向後仰起,看不到臉的警察在她的身體另一端以冷酷的聲音說道。

  「這個肉體年紀太大,已經沒有用了。只好決定廢棄了啊!」

  雙刃的巨劍貫穿母親的背,出現在月穗眼前。寬度三十公分左右的劍鋒伸得直直的,逼近月穗的臉頰。

  月穗對死亡做好了覺悟。她直覺自己會和母親一起死去。但是就在銳利的劍鋒就要碰到自己的臉之前,月穗的瞳孔射出一道白光。白光擊在巨劍上,讓月穗逃過一劫。

  白光在月穗的面前固定,化成了一把亮晃晃的長刀。

  「小月,把它拿起來。」

  月穗以為是白色刀身在說話,但聲音卻是媽媽的。

  「如果小月不戰鬥,就連小月也會被殺死……和月光禿一起戰鬥吧!小月!」

  月穗舉起顫抖的雙手,握住了黑色的刀把。此時刀的名字便滲入了自己的體內。母親當然在之前就告訴過月穗,這把刀的名字叫做月光禿。儘管是同一個名字,但是像這樣由刀子本身告訴她,再將其烙印在心裡,兩者的意義完全不同。

  巨劍在面前停下,再到月光禿將名字刻劃在月穗心中,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的事。

  「媽媽!」

  白色刀身放出無數的光燦新月,這些光芒避過母親的身體,直直逼向警察。橡膠管支撐著貫穿瑞希手腳和身體的刀刃,新月將這些橡膠管一刀兩斷,貫穿身體的巨劍也被斬開、切得粉碎。母親的身體失去支撐,落在地板上。

  「糟了!」

  警察向後躍起,他用背部猛力地將門給撞開。好幾個新月緊追在後,但能夠碰到的部份就只有左臂而已。他的左臂手肘被切斷,前腕的部份掉了下來。在玄關只留下一隻左手的警察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之中。

  月穗將月光禿丟在一旁,蹲到倒在地上的母親身邊。很不可思議的是,剛剛還被刀刃穿過的地方竟然沒有任何傷口。就連將傷口補上的痕跡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刀刃的碎片散亂地分佈在周圍,幾乎要讓她以為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但是媽媽已經沒有了氣息。心臟也沒有跳動。屍體完美無瑕,非常乾淨而且漂亮。

  冬香將門打開、進到家裡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五分鐘。

  姐姐看了妹妹一眼之後,整個人便僵住了。在玄關裡,月穗跪坐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母親變得像是一具柔軟的人偶,她讓母親的頭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月穗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姐姐愣住的表情。

  「為什麼要捨棄媽媽於不顧?」

  妹妹的話刺進姐姐的心坎裡。

  那天晚上,月穗再一次知道了姐姐以及去世的媽媽所知道的事情。

  曾經將神樂儀瑞希當作容器的刀子現在轉移到神樂儀月穗身上。收在體內的月光禿在五年前月穗碰觸到刀子時,依然沒有告訴她任何事情,現在它將所有事情告訴了這名新主人。它以不成文字的語言將自身的來歷以及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世界告訴了月穗。

  在這個世界上有魔物存在。

  所謂的魔物,就是從其他地方侵入這個世界的邪惡異物之總稱。魔物沒有固定的姿態,而且擁有超越物理法則的奇怪能力,牠們是一群以讓人類痛苦,再將其吞食為無上快樂的怪物。稱牠們為人類的天敵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世界上也有〈武器〉存在。

  所謂的〈武器〉,就是擁有特別力量的道具,過去有一群擁有力量的人們察覺到魔物們的存在,這群在歷史之中被稱為魔法師、妖術師、魔女、聖者、賢者、以及在現代被稱為靈能力者、超能力者的人們為了殺死魔物而製造了〈武器〉。〈武器〉們有自己的意志,它們會選擇可以靈活運用自己的人類,進而代代相傳下去。

  在世界的暗處,持有〈武器〉的人們狩獵、消滅著魔物。在現在的這個瞬間,地球的某處也正在進行著一樣的事情。

  過去由瑞希持有,現在由月穗繼承的月光禿是在平安時代的京都,由陰陽師和刀匠合力鍛造出來的寶刀。

  冬香所持有的戰女神之駒則是由十五世紀的德國鍊金術師所創造。

  將兩件〈武器〉告訴姐妹的記憶合而為一的話,就會成為一個範圍遍及全世界、內容相當龐大的歷史故事。月光禿曾經保護過歐洲以及非洲的人們,而戰女神之駒也有消滅過中國以及南美的魔物。兩件〈武器〉傳承在後繼者之間,到後來持有者在偶然下成為夫婦,這兩件不同的〈武器〉也成了一對。

  然後就由神樂儀家的女性繼承了下來。

  神樂儀瑞希突然死亡,接受驗屍之後,結果被判定為病死。那名警察造成的傷口全部都消失無蹤,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將足以判定為病死的痕跡留在瑞希體內的。

  警察留下來的左手和刀刃的殘骸都由冬香和月穗想辦法處理掉了。母親死亡的真相沒有和警察、親戚或是朋友提起,成為兩個女兒共有的祕密。

  冬香用母親的存款以及接受親戚的援助唸完大學,之後在琴阪學園擔任國文老師。

  月穗從國中畢業之後,來到琴阪學園就讀。

  姐妹現在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成為二年四班的級任老師以及學生。

  但是,餐桌上的對話卻再也不存在了。

  第四章 來場舒服到極點的遊戲吧

  鐘聲響起,第六堂國文課結束的同時,木津悠舉起右手大聲說道。

  「冬香老師!和我們昨天說好的一樣,請您來參加寫實遊戲研究會的活動!」

  站在講台上的冬香點了點頭。

  「嗯,我會去參加的哦。」

  得到了級任老師的回應之後,木津很快地站起身來,他迅速地移動到月穗的座位旁邊,接著露出讓女孩也稱羨的可愛笑容,向注視著課本的月穗搭話。

  「可不可以請神樂儀同學和冬香老師一起來呢?如果琴阪學園的頭號美女姐妹到齊,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啊、這樣形容好像有點怪怪的哦。哈哈哈!」

  月穗則是露出為難的表情,看著悠那張充滿魅力的笑臉。

  「對不起哦。我還是對寫實遊戲研究會沒有興趣,而且我明明不是會員,沒有辦法在宣傳用的影片上演出。」

  「神樂儀同學的個性真的是一板一眼呢。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們隨時都歡迎妳來,如果妳改變主意的話,就和我說一聲吧!」

  悠揮了揮手,走向在講台上等待的冬香老師。月穗冷冷地看著姐姐和悠一起離開教室的背影。

  (我和姐姐不同,可沒有那麼多間暇時間。外面還有很多非殺不可的垃圾等著我去殺啊!)

  在月穗腦海中浮現出關東地區的周邊地圖,她開始尋找著還沒去過的地區。

  *冬香在悠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位於第二校舍深處的某間地圖教室。這間教室在上地理課的時候就會使用,但基本上還是一間沒什麼人會來的教室。

  悠將門打開,在地圖教室裡有八個學生隨自己喜好各自坐在椅子上。每張臉冬香都有見過。雖然不是全部的人都是二年四班的,但她還是有教他們國文。在冬香的記憶之中,他們都是在成績上、操行上沒有什麼問題的普通學生。看來除了受到女生歡迎的美少年悠之外,他們都選了一些不太顯眼的學生來參加。

  「咦?櫻井同學和阿部同學不在啊?他們剛剛不是還在四班的教室裡的嗎?」

  「哦,那兩個人要去拿今天的研究活動需要用到的東西。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來吧、冬香老師,請進來!」

  悠催促著冬香,兩人進入了地圖教室。冬香在不知不覺間照著平常的習慣站到了講台上。寫實遊戲研究會的九名成員盯著背對黑板站在講台上的女老師。

  (總覺得……感覺怪怪的。)

  不只是自己的臉,冬香總覺得這九對視線彷彿正舔遍自己的全身。對方是十多歲的少年們。不論是在上課的時候,還是在走廊上走的時候,自己每天都會被學生們投以熱情的視線。自己知道那是理所當然的,並不需要去責怪他們。

  (我今天的穿著應該和平常一樣吧?)

  冬香今天也穿著草綠色的套裝和長裙。當然和昨天穿的是不一樣的衣服,雖然一樣是草綠色,不過色調不同,設計也不同。戴的眼鏡則和昨天一樣是黑色鏡框,儘管在二十歲的女性臉上顯得有些庸俗,但她是故意選擇這種樸素的款式來戴的。

  不過無論本人如何努力去調整,好保持低調,還是無法隱藏那一對大胸部。充滿魄力的隆起奪走了學生們的目光。

  (……不過、果然還是和平常不太一樣呢……)

  往常在教室裡的視線都帶著崇拜。冬香可以感覺到還不知男女交合是怎麼一回事的少年們對成熟的女人所投以的崇拜。

  其實冬香也一樣不知男女交合是什麼。自從十五歲時成為〈武器〉的持有者之後,自己就認定自己不能談戀愛了。對戀人不可能隱瞞自己用〈武器〉和魔物戰鬥的秘密。但是如果秘密曝光,就有可能造成對方被捲入戰鬥的危險。所以自己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還沒有任何男人碰觸過冬香的身體以及嘴唇。

  現在看著自己的視線是冬香從來沒有實際體會過的感觸,也令她感到不舒服。儘管自己認為身為一名教師,對學生有這樣的感覺實在不太好,但是卻無法壓抑住這種心情。

  悠彷彿已經看透了冬香的煩惱,他的右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了和那張可愛臉龐完全不相稱的怪異笑容。

  「那麼冬香老師,現在就開始進行我們獨創的遊戲。而這個遊戲,就是將琴阪學園的頭號美女教師當成獵物來狩獵的遊戲啊!」

  「木津同學,老師不喜歡這種沒有禮貌的糟糕玩笑哦,啊!」

  冬香的表情變得僵硬,反射性地用雙手碰觸左右胸部。碰觸到胸部的大姆指和食指之間飛出了一大片純白的羽毛。她將左右手抓著的羽毛根部碰觸在一起,兩根羽毛便合而為一,從上下的羽毛前端出現了緊緊繃住的弓弦。

  白色洋弓戰女神之駒在一瞬間完成之後,冬香就像是被〈武器〉給操縱似地將弓拉滿瞄準著悠。自動出現的白色箭矢搭在弓弦上。

  但是冬香並沒有發射箭矢。一旦射出就必殺的箭矢瞄準的是自己班上的學生。當然她知道他是由魔物化成的人類。但是一直以來,化成人樣的魔物只要靠近過來,自己就算看不到敵人的樣子也可以用氣息來感應到敵人的存在。

  一直到剛才,木津悠所釋放出來的氣息都毫無疑問地是人類的氣息。現在他卻突然開始放出濃濃的怪異氣息。

  渾身被魔物氣息包圍的悠拍了拍手。其他寫實遊戲研究會的會員也跟著會長一齊拍著手。

  「那就是冬香老師的〈武器〉嗎?雖然我已經在比較遠的地方目睹過了,不過近看之下,它的形狀還真是高雅呢!」

  悠的語氣變了。不只是對老師用的敬語已經變成了平輩語氣,口吻之中還帶了一點嘲笑的語感。

  「木津同學,你到底是誰!?你應該是在去年十一月轉學過來的,但我卻到剛才為止都沒有感覺到魔物的氣息?」

  冬香還無法發射出箭矢。將戰女神之駒解放出來的胸部深處,想要相信學生的思念不停地打轉。

  「我們就是能夠將魔物的氣息完全隱藏起來的魔物啊!」

  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冬香也同時捨棄了寬恕,放開了拉到極限的弓弦。箭矢在發射出去之前便增加為三支、一齊射出。悠的位子在教室桌椅的最前方,所以從講台發射出來的箭矢在一瞬間就來到他的面前。

  在這一瞬之間,悠穿著制服外套的胸口之中飛出了某個怪異的東西。和冬香解放出戰女神之駒的時候一樣,某個金色物體也沒有弄破他的皮膚和衣服就出現。

  那是閃耀著金光的滾輪。

  兩個直徑三十公分、長約一公尺的黃金滾輪並列在一起,漂浮在空中。從悠的胸口長出來的兩隻觸手前端分叉開來,分別接在兩個圓筒的兩端,讓滾輪浮在半空中。乍看之下,那好像是把整理運動場地的壓路機滾輪拿來組合起來的東西。又像是在工廠裡用來將金屬壓薄的機器。

  不知它的動力從何而來,上下的滾輪開始以高速往內側回轉。冬香射出去的三支箭矢就像是飛蛾撲火似地,射進了兩個圓筒的縫細之中。箭矢被滾輪吞了進去,發出刺耳的聲音,白色的破片也散落在地板上。

  「這算什麼!戰女神之駒的箭是無限的!」

  正如冬香說的,拉滿的弓弦前面又再次出現了白色箭束。由弓箭所發射出來的箭矢自行改變軌道,往上下左右擴散出去,將悠給包圍起來。

  「沒有用的,冬香老師!」

  滾輪發出低鳴,加快了回轉的速度。十幾枝箭矢統統都再一次改變了飛行軌道。箭矢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網子給網住了似地從悠的頭頂和背後移開,被吸往悠面前的滾輪之後,又接著被回轉的滾輪給吸入,接連遭到粉碎。

  「怎麼可能!」

  冬香大為震驚,不由得驚叫一聲。自從由老婦人手上繼承了戰女神之駒以後,自己的箭一直以來都是所向無敵。儘管也有魔物能夠閃避過一次,但是箭矢都能夠像導彈一樣尾隨上去,最後貫穿敵人。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悠這樣能夠讓正面飛來的箭矢無力化,進而將其破壞的魔物。

  在無招可施的冬香面前,滾輪又加快了回轉的速度。喀啦喀啦的聲音轟轟作響。冬香握著的戰女神之駒彷彿被看不見的巨腕拉住了似地,開始向外飛去。

  「啊啊!怎、怎麼回事!?」

  她很快地抱住自己的洋弓。但是看不見的力量遠遠超過她的腕力。戰女神之駒從她的雙手離開,被滾輪給吸了進去之後,遭到回轉利牙的啃食嚼碎。白色的破片散落在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我的戰女神之駒!」

  冬香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伙伴已經被殺死了。戰女神之駒那遠比自己還要長壽許多的生命就在剛才被消滅了。將來總有一天要讓給後繼者的〈武器〉,就這麼永遠地消失了。

  就連國文老師冬香都不知道該以什麼字彙形容這種強烈的失落感和憤怒。咬牙切齒的冬香從套裝的右手袖口滑出一隻亮晃晃的小刀。自從開始狩獵魔物以來,她就常常模擬著不靠〈武器〉來防身的狀況。

  冬香默默地以小刀擺出攻擊架勢,在講台上蹬地而起。此時某個物體瞄準這個瞬間,抓住了她的雙腳。

  「啊啊!」

  她的雙腳沒有離開講台,自己施加的力量讓自己的身體差點往前撲倒,她的雙手猛然地放開了小刀,支撐在地板上。她抬起頭來避免臉部撞擊地面,卻看到一個可怕的東西。

  抓住腳的並不是人類的手。就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之下,左右的腳踝已經被滾輪給夾住了。這和絞碎戰女神之駒的滾輪一樣,是由兩個金色的圓筒所組合而成,不過尺寸較小。簡直就像是用兩個清理地板垃圾的地毯清潔滾筒所組成的怪異裝飾品。仔細一看,兩個小型的滾輪也和細小的觸手連接在一起,從講台上爬過地板,又各自連接在悠穿著長褲的左右腳踝上。

  冬香想要移動雙腳,但不論用上多大的力氣,滾輪還是紋風不動。雖然沒有痛覺,但左右腳的鞋子就好像被縫在講台上似地動彈不得。

  「冬香老師,妳還是不要抵抗比較好哦。現在只是先奪去妳的自由,但我其實可以就這樣用滾輪把妳腳上的肌肉給削去、把骨頭壓碎、也可以把老師的下半身攪得亂七八糟。接下來就換雙手吧!」

  小型的滾輪隨著悠的命令從披著制服外套的肩上飛出,有如細小連結線的觸手跟隨在後,飛到了冬香面前。冬香慌張地收起雙手,但回轉的滾輪追了上來,兩個圓筒咬住了她的手指。

  「唔啊!」

  滾輪接著由手指往手掌前進,在她的手腕上停止。雖然還是有壓迫感,但卻沒有痛覺。不過這麼一來,雙手雙腳就完全動彈不得了。

  「冬香老師,站起來吧!」

  冬香並不打算聽從悠的命令。但是咬住手腳的四個滾輪卻自行動了起來。她的雙手被向上拉起,足往下面移動,鞋底硬是被壓在講台上。冬香就像是人偶,她再一次背對著黑板站了起來。她的雙手高舉在頭上,彷彿被一條從天花板上降下來的繩子給吊了起來,這又更加襯托出穿著草綠色套裝的胸部有多麼偉大。這個姿勢讓女老師面對學生時威嚴全失。

  「這個姿勢真是太美了,冬香老師。我要先告訴妳,就算妳大聲喊叫,也不會有人來救妳哦。因為剛才我已經在地圖教室裡做了結界,從外面看起來裡面就是無人的狀態。還有,我要向級任老師妳道歉,因為我撒了個謊。其實我不是魔物,而是人類。」

  冬香憤怒地搖動著四肢被拘束的不自由身體,她怒罵道。

  「哪有人類可以從身體裡變出那種滾輪啊!」

  「我想有吧。在我的眼前不就有一個可以從胸部裡拿出〈武器〉的人類。我和冬香老師可是同類呢!」

  悠的食指戳了戳胸前的大滾輪。

  「這個東西和纏住老師手腳的東西名叫KILLING JOKE。意思就是尖銳、殘酷的諷刺。將複數的滾輸全部合在一起,就成為一個〈武器〉。」

  悠模仿著管弦樂團的指揮,他一揮動右手,手腕和側腹上就出現六個小型的滾輪,接著又再次收了回去。胸前的大型滾輪也一起消失在胸口。悠在空出來的空間裡前進,靠近手腳都被夾住的女老師。

  「但是KILLING JOKE可不是古早的魔法師所創造出來的骨董。而是由我自己親手將抓來的魔物改造而成的〈武器〉,這可是全新的產品呢。老師你所感覺到的魔物氣息,其實是我故意將體內的KILLING JOKE的氣息給放出來的。」

  「怎麼可能可以將魔物做成〈武器〉,我不相信!你到底是誰!?」

  「木津悠是我的假名。我真正的名字是鬼綱悠,鬼怪的鬼、綱要的綱。是自古以來就拿魔物來改造為〈武器〉的鬼綱一族成員。不過,我們這一族為了將我們做出來的道具和〈武器〉做區別,便將其稱為〈凶器〉。製造〈凶器〉是鬼綱一族的生意。持有魔力的暗殺道具在黑市可以用相當可觀的價格交易出去呢。不過很可惜,我還只是〈凶器〉製作者的實習生,並不是獨當一面的製作者。」

  「那些買〈凶器〉的人們知道這是由魔物所製作出來的嗎?」

  「知道得很清楚呢。有誰會去在意殺人道具的材料是殺人怪物?反正會買的人也會去殺人啊!」

  光是聽著這些話,就讓冬香的心情變得沈重。

  (每一代的戰女神之駒持有者都為了保護人類在和魔物戰鬥,想不到竟然會有人類利用魔物來製作殺人道具,想不到竟然還會有人去買……)

  冬香的視線略過鬼綱悠,再一次掃過寫實遊戲研究會的八名成員的臉。所有成員都很平凡,看起來都很忠厚老實,卻都露出不像學生的表情。

  (這些表情實在太邪惡、太凶暴了啊。幾乎就要讓我以為他們是魔物化成的人類。而且他們就算看到了戰女神之駒和【KILLING JOKE的戰鬥,也完全沒有吃驚的樣子……)

  「木津同學、難道你!」

  「我叫鬼綱哦。」

  「難道你也給了這些研究會的成員那種可怕的〈凶器〉了嗎!」

  這名現出本性來的二年四班學生露出陽光但冷酷的笑容,回應級任老師咄咄逼人的問題。

  「那是當然的,冬香老師。」

  *月穗和平常一樣,即使回到家也沒有換下制服,就在自己的房間裡以飛快的速度算著數學作業裡的問題。為了空出狩獵魔物的時間,她每天回家之後就馬上一股作氣地將作業寫完。但今天玄關的門鈴卻響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進入狀況了,到底是誰啊?」

  她一邊抱怨,一邊來到廚房,然後看了看對講機上的螢幕。兩張她所熟識的男性臉龐張大了眼睛並列在一起,在螢幕前做著鬼臉。他們是同為二年四班的同學阿部和櫻井。儘管在學校每天都和他們兩個見面,不過他們跑到家裡來還是第一次。

  「為了找我去參加什麼寫實研究會的,還特地跑到家裡來了啊?實在是很不死心啊!」

  就算要拒絕也應該要直接當然說清楚,於是她便走到玄關去。她在門前嗅了嗅氣味,探測外面的氣息。在繼承了月光禿之後,她就已經知道探測人類或是魔物的氣息並不需要靠味道。會去聞味道也是母親的習慣。而月穗則是連這個習慣都繼承下來了。

  他們的氣息就是人類的氣息不會錯。一打開門之後,她看到阿部和櫻井又擺出了和螢幕上完全不同的奇怪姿勢。

  「神樂儀同學,妳好,我們來接妳了。」

  「這是寫實遊戲研究會的接送服務。」

  月穗的內心雖然很火大,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這兩個人之前明明就比較沈默寡言。最近在教室裡卻突然變得很愛開玩笑,他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今天的作業很多,如果不趕快寫完,狩獵魔物的時間就會減少。

  「不管你們拜託多少次,我都沒有在寫實遊戲研究會的宣傳影片上、咦、怎麼!?」

  阿部的臉彷彿要把月穗的臉看個清楚似地逼近過來,緊接著又張大嘴巴。月穗還以為他又要說難笑的笑話。但是從他嘴裡出現的並不是笑話。

  從阿部的嘴巴深處、扁桃腺的另一邊出現了某個物體。等月穗察覺到那是人體內不可能會有的東西時,那個由喉嚨出現、就像是個沒眼睛沒鼻子的綠色蛇頭張開了嘴,對著她噴出了深綠色的瓦斯。

  「你們!原來你們是魔物變成的嗎!」

  現在她清楚地感覺到了。在上一個瞬間沒能感覺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惡臭挑起了月穗的怒火。瘋狂激烈的憤怒火炎在渾身燃燒,但是身體卻急速地冷卻了下來。噴上來的綠色瓦斯漸漸使她全身的神經失去知覺,肌肉變得僵硬。她開始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步伐蹣跚地向後倒去,一步步地往玄關深處後退。

  從嘴巴裡吐出無眼蛇的阿部和露出奸笑的櫻井並肩走進玄關,反手把門給關上。

  月穗已經麻痺的從嘴角流下了口水,她以虛弱的聲音怒吼道:

  「殺了你們……我要一隻不剩地殺光你們這些垃圾……」

  她的右手只能緩緩地往後腦勺移動,企圖去拉綁住馬尾的紅色繩子。手腕的動作愈來愈遲緩,看起來就好像是慢動作。

  「太慢了~小~月~,太慢了哦? 」

  櫻井向前伸出左手。他的手臂連同制服外套的袖子一起變成了黑色植物。手掌和五根手指變成了一朵又大又黑的花。

  (小月……)

  就在混沌的腦袋意會到那是在稱呼自己的時候,從櫻井的左手所綻放出來的花瓣之中,伸出了數根黑色藤蔓來到她的眼前。黑色藤蔓一層一層地包住月穗的臉和手腕。胸部以上的部位一下子就被藤蔓給固定了起來。

  「嗯嗯、嗯唔、嗯唔……」

  變成了黑色木乃伊的月穗搖搖晃晃,兩名男子看著她的樣子冷笑著。

  阿部口中的蛇頭一邊抬了起來,一邊不停蠕動著。

  「我的〈凶器〉睡眠娘娘所噴出來的瓦斯相當有效對吧?」

  櫻井不解地歪著頭。

  「咦?你之前不是稱它為睡美人的嗎?」

  「那個名字太常見,所以我把它改掉了」

  「真是隨便吶。我的〈凶器〉一直都叫做黑蓮的說。」

  黑色藤蔓從櫻井的手上離開。被藤蔓抓住的月穗完失去了意識,倒在地板上。

  這名同班的女孩子將雙腳隨便地擱在地上,穿著制服的樣子完全沒有防備,兩名男子一齊對她的身體投以似無忌憚的欲望視線。他們的視線緩緩地在制服外套上的隆起以及百褶裙下伸展出來的白皙雙腿上四處爬行。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冬香努力地維持著老師的威嚴,對著學生們勸說道。

  「魔物是人類的天敵啊。牠們從別的世界來到這裡,就只會想著讓人類痛苦、殺害還有吃掉人類,牠們是真正的怪物。你們在利用的是很恐怖的生物啊!」

  八個人以齊聲大笑來回應女老師的真心忠告。他們也不反駁,只是一笑置之。他們的態度表示自己根本不需要反駁冬香的話。

  冬香不知道要對這群學生們說些什麼才好,此時悠靠近了她的臉。這名看起來就像是國中生的童顏美少年將距離拉近到雙方可以互相感覺到彼此的氣息、連體溫都能夠感覺得到的超近距離。如果這是在不久之前,這名女老師也會不禁羞紅了臉頰吧。但現在,收藏在他體內的〈凶器〉所放出來的龐大魔物氣息正撲打在冬香的臉頰上。

  「妳的說教失敗了呢,那麼我們進入正題吧。我們並不是為了好玩才把冬香老師抓來的。身為鬼綱一族的成員,我需要冬香老師的協助。」

  「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打算要幫你!」

  冬香老師的話又遭到學生的忽視。

  「要製作〈凶器〉,人類的身體是必要的東西。我們將魔物溶化做成小小的種子,然後將其注入人類的身體,它就會在體內成長哦。用更具體的說法來說明的話,我的目的就是將我身上填入〈凶器〉種子的精液射到冬香老師體內,在妳的身體裡孕育〈凶器〉。」

  「你、你、你--」

  「用〈武器〉的女性持有者的身體來養出來的〈凶器〉,遠比用普通女性的身體所養出來的還要強上許多哦。如果是用月穗和冬香老師的身體所作出來的〈凶器〉,那我也可以得到鬼綱一族的認同,就能夠從實習生晉昇為獨當一面的作者了!」

  「少說那種蠢話!我怎麼可能允許你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相對的,我會讓冬香老師品嚐到普通的性愛絕對無法得到、屬於鬼綱流的肉體歡愉哦。聽女孩子們說,冬香老師還是處女對吧?」

  這名年紀較長的級任老師很快地便羞紅了臉。她不禁改變語氣,由魔物獵人變成了女老師。

  「你、你在說什麼!學生不可以開大人的玩笑哦。對女性問這種下流的問題是不可以的」

  「哦? 。和哥哥們說的一樣呢。〈武器〉真的是一種詛咒」

  「不是這樣的。我是依自己的想法和戰女神之駒一起戰鬥到現在的!」

  「哥哥們說〈武器〉的持有人都會為了狩獵魔物而犧牲自己的人生。聽說本來〈武器〉就會選擇這種個性的人類當成持有人,不過像冬香老師這麼年輕的女人,竟然會連戀愛和性愛都不知道,就這麼虛度人生,妳難道不會覺得很無趣嗎?」

  「小孩子不要那麼出言不遜!」

  冬香一直過著與性愛完全隔離開來的生活。她無法想像自己和男人有親密關係的樣子。就在她陷入思考停止的時候,悠繞到了冬香被拘束起來的身體背後,走到了草綠色套裝背後和黑板之間的空間裡。

  只能看得到前面的冬香無法得知背後的情況,悠的瘦小身體完全隱藏在成熟女體的背後,並坐在教室裡的八名研究會成員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冬香老師看到了浮現在八個人臉上的強烈期待。充滿惡意和邪惡欲望的期待正向著自己而來。這種叫人不舒服的不協調感,和一開始站到地圖教室的講台上時所感覺到的還要大上好幾倍。

  「啊!」

  冬香發出顫抖的聲音。她的雙手被迫舉在頭上,從自己毫無防備的兩邊腋下出現了一雙穿著深藍色制服外套的手。那當然是悠的雙手。他彎起手肘,對著豐滿的胸部逼近過來。

  (胸部會被摸到!)

  「快住手!住手!」

  她的胸部配合著聲音上下起伏,但那一對少女般纖細的手指並沒有碰到她。他的手指輕柔地移動著。

  「冬香老師,妳可不能這樣就覺得害羞哦。接下來就要一股作氣全部脫下來了!」

  「等一下!這樣下去、啊啊啊!」

  手指開始解開櫬衫上的鈕釦,但是卻沒有碰到第一顆鈕釦,只有解開第二、第三以及第四顆鈕釦。

  「冬香老師,妳看? 」

  「住、住手啊!」

  冬香重覆說著同一句話,被魔物滾輪吊起來的身體只能左右扭動。

  悠用雙手將襯衫往左右拉開。第一和第五顆鈕釦依然扣在上面,所以只有胸部的部份被拉開,白色胸罩包住的乳房向外露了出來。

  相當適合女老師的樸素白色胸罩將豐滿的肉球整個收納起來,設計也相當清純實用。但是這種雄偉的尺寸,讓她的胸部整體大到只剩下猥褻而已。

  「哦? 。原來冬香老師的胸部號稱超過F罩杯是真的啊。只要這麼做的話,就會變得更大哦!」

  悠的手將敞開來的襯衫掛在胸部的兩端之後放了開來。襯衫縮了起來,乳房被左右的襯衫用力地夾住,柔軟的肉球又往前被壓了出去。本來應該已經相當適合這對巨乳的胸罩又呈現出幾乎要爆開來的衝擊性景象。

  自己的胸部被向前擠出的異常猥褻模樣映入冬香的眼裡,羞恥的火炎在她全身燃燒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終於要把最後一件給脫下來了哦!」

  八名男學生舉起雙手做出回應悠的宣言。

  他的手指抓住胸罩罩杯的左右兩端。不知道是不是隱藏在他肉體內的〈凶器〉所施放出來的魔力使然,穿在襯衫裡的胸罩吊帶由背部和兩個肩膀上同時被切斷。罩杯被解了開來,落在講台上。

  「不要啊啊啊啊!」

  被襯衫夾住的乳房隨著冬香的叫聲一起裸露出來。從內衣中解放出來的豐滿乳房又漲得更大,往凝視著的學生們逼近而去。

  冬香的胸部本來就非常白皙,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流的蛋糕師父攪拌出來的奶油一樣顯得又白又滑。乳房上面完全沒有日曬的痕跡,卻不會給人不健康的印象,可以完全地感受到成熟的女性生命力。

  在豐滿圓潤的兩個肉球前端有著淡粉紅色的乳輪,讓裸露出來的肌膚之美顯得更為醒目。還有一對和乳房的份量十分相襯的大乳頭在紅色的中心聳立著。清純的氣質正是這名女教師的魅力,在她的身上只有乳頭違背本人的期望而充滿了性感的魅力,現在又吸引了十幾歲少年們的注目。

  這群學生的情緒又更加高昂,他們爆出歡呼聲。

  「哦哦哦!比我以前搞過的女人還要大!真不愧是F罩杯啊!」

  「顏色明明就那麼白,乳頭卻那麼結實。和之前的女人完全不一樣呢!」

  「我們的老師是最棒的巨乳老師!」

  「這個稱呼太老套了,否決!」

  男子們發自真心的歡呼聲在冬香本人耳裡聽起來就像是嘲笑。在這八年之間,冬香和魔物戰鬥、屠殺過許多魔物,在和性有關係的事情上,她只不過是個晚熟的處女。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被男人看過自己的裸體。她想不到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自己裸露出來的胸部的異性竟然會是自己的學生。她被強烈的恥辱感給燃燒、蹂躪著身體時,豐滿的F罩杯就像是要誇耀自己似地輕輕搖晃了起來,這又使得學生們發出了歡呼的聲音。

  「啊啊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太過份了……」

  冬香忘記了自己身為年長老師的身份,幾乎快要哭了出來。但是哽咽的聲音在喉嚨之中就停住了。

  「咿唔……」

  悠的雙手抓住了被襯衫夾住而緊繃的乳房。

  少年那隻漂亮的手根本無法一手掌握F罩杯的乳房,緊實的柔軟肉球由手掌四周和指間滿溢了出來。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可以看到碩大的乳頭,手指微微壓迫到乳頭底部,讓乳頭微微地傾向斜上方。

  「啊咿!」

  乳房被手指碰觸的同時,冬香口中發出某種不同於哭聲的聲音。在手心內側彷彿有許多非常細小的針並排在上面似地,被手指和手掌碰觸到的乳房肌膚上,刺刺麻麻的刺激開始擴散開來。

  但是和被滾輪夾住的手腳一樣不會有痛覺。相反的,由針頭上傳來熱熱的酥麻感,慢慢地由乳房的內側滲透進去。感覺就好像溫熱的蜂蜜正在注入體內。

  「啊、啊啊、這、這是什麼!?」

  「冬香老師,妳有感覺了吧?」

  在背後看不到臉的悠所說出來的話讓侵入胸部的熱量更加熾熱。悠只是用手去觸摸,還沒有移動自己的手指。但光是如此,冬香就知道在豐滿的肉球之中開始產生了某種變化。即使是未曾被男人碰觸過胸部的冬香也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反應。

  「你做什麼!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像冬香老師這樣的處女如果突然被男人玩弄也不會覺得舒服,所以我早一步開發了妳的身體……」

  「開、開發?這是什麼意思!?」

  充滿惡意的笑聲產生的氣息吹拂在冬香的脖子上。

  「在我的體內除了KILLING JOKE之外,還有其他沒有命名的〈凶器〉。在那之中,有個〈凶器〉持有某種魔力,可以讓女人的感官變得敏感數倍。情色用〈凶器〉也是鬼綱一族的熱賣商品呢。所以只要像這樣被我的手給包覆起來,冬香老師的巨乳就會變得愈來愈敏感,然後漸漸變成淫蕩的肉塊……」

  悠將聲音放輕,用冬香才聽得到的音量說話。

  「多虧這個東西,就連寫實遊戲研究會的處男們也可以讓女人瘋狂興奮哦!」

  「太過份了!把人的身體當成玩具,這到底哪裡好玩、呼唔唔!」

  悠的手指同時陷入左右乳房之中。十根手指埋進柔軟的肉團,被擠出來的乳頭微微地顫抖。

  「啊咿咿!呼啊啊啊啊啊啊!」

  冬香的口中接連發出以前從來沒有發出過的聲音。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嚐試到的快感像是猛烈的火炎一般旺盛地燃燒,胸部就像蠟一樣快要溶化。

  「只是揉一下而已,冬香老師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已經舒服得受不了了呢。這就是我的〈凶器〉給與女人的快感!」

  悠的雙手手指毫不留情地動了起來。面對出生之後第一次被搓揉胸部的冬香,他毫不客氣地將十根手指頭壓進肉球裡。

  「唔啊、咿咿、住手!放開我!呼啊啊啊啊啊啊!」

  冬香曾經想像過男女間的愛情行為,但這和她所想的完全相反。這不是男女間交換愛情的行為,只有冬香最重要的東西單方面遭到略奪。十根手指簡直就像是用絲綁住獵物之後,吸取其體液的蜘蛛腳一般在肉球上四處蠕動。

  「不、不要啊啊、啊哦哦唔唔唔!身、身體變得好奇怪啊啊啊啊!」

  冬香心中充滿了對凌辱者的厭惡和憤怒。一直以來自己和妹妹還有連生命都已經失去了的母親所做的努力,全都被這名少年給化為烏有,自己對他的憎恨在心中沸騰滿溢。

  儘管如此,胸部卻很舒服。肉體脫離心靈產生了快感,正貪圖著愉悅的感覺。悠的手指幾乎要把乳房捏壞似地大力地壓了進去,細小的針群刺進來的感觸再次傳遍乳房,讓胸部變得更加火熱,快感也更加強烈。肉球的喜悅感侵蝕著精神,就連憤怒和憎恨都幾乎要被溶化,這種感覺叫人心生恐懼。

  「啊唔、嗯啊啊啊、唔唔嗯嗯嗯!」

  在無意識的情況之下,自己的腰部配合著悠的手指扭動了起來。在豐滿的乳房產生的快感火炎延燒到下半身,就連裙子裡都開始發熱,讓她不由得夾住大腿、互相摩擦。

  「啊哈哈哈。冬香老師,妳該不會已經爽到就這樣去了吧」

  (去了!?我要去了嗎!)

  就算是晚熟又沒有經驗的冬香也知道這樣的知識,她也知道『去了』代表什麼意思。但是卻沒有實際體會過。

  「冬香老師從來都沒有高潮過呢!」

  即使自己的表情沒有被看到,在背後的悠還是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實話。

  「像冬香老師這麼死板的女性,就連自慰也沒有做過吧。自己也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乳頭會像這樣勃起不是嗎?」

  悠以雙手將乳房捧起,好讓乳房的主人看清楚乳房前端。整個白色乳房遭到強力的搓揉,變成了粉紅色。散佈在上面的深紅色痕跡,是剛剛才捏上來的手指所造成的。

  雖然如此,但冬香最不願看到的並不是整個乳房的顏色,而是聳立而起的兩個乳頭。

  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乳頭較一般尺寸還要大上一些,現在乳頭更是挺得又高又肥大,以前所未見的姿態聳立著。天氣冷的時候乳頭也會變硬,但樣子完全不同。更明顯的是本來應該要是櫻花般淡粉紅色的乳暈和乳頭因為充血的關係,已經變成了顏色較深的粉紅色。

  一個字彙閃過冬香的腦海之中。

  (好、好下流啊)

  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看著自己的胸部之後產生這樣的想法。自己曾經從學生那沒收的男性成人漫畫,而現在不管怎麼看,自己現在的乳頭已經變得和裡面的女主角一模一樣。

  「冬香老師的乳頭本來就很大,所以一旦興奮起來,就會變得這麼硬呢!」

  冬香想要將視線從自己身上那太過丟人現眼的部份移開,但卻做不到。聽到悠語帶諷刺的話,她一邊盯著勃起的乳頭,一邊回應道。

  「都是因為〈凶器〉的關係才會變成這樣的啊!」

  「不知道妳有沒有察覺到,我只是揉到妳的巨乳,根本就還沒有碰到乳頭哦!」

  「咦?啊?」

  「所以,如果我捏住這對硬到不行的乳頭,冬香老師會怎麼樣呢?」

  「咦、住、住手、咿!」

  悠的大姆指和食指同時用力地夾住兩個乳頭。手指直接上下摩擦著被夾扁的粉紅色肉團。

  「咿咿咿咿咿!」

  這種快感比乳房被揉時還要更加地敏銳,衝擊性的快感貫穿了乳頭。這讓冬香感覺在巨乳內側旺盛燃燒的肉體愉悅火炎就要從乳頭噴了出來。

  「啊咿咿咿咿咿咿、嗯、嗯啊、要爆炸了!我的乳頭,還有胸部快要爆裂開來了啊啊啊啊!」

  冬香的眼睛一陣昏花,閃光在眼前閃碩,她不情願地左右搖晃著頭。被滾輪吊住雙手的身體像波浪一樣激烈地晃動,結實的臀部也在裙子裡暴動。

  如果不是因為手腳都被KILLING JOKE給綁住的話,現在冬香已經從講台上滾了下去,然後倒在教室的地板上扭動著身軀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不過只是胸部被愛撫而已,冬香老師好像快要高潮了呢!」

  寫實遊戲研究會的成員們也附合著悠的笑聲,跟著一齊歡呼喝采。

  「幹得好,會長!」

  「讓我們看看冬香老師高潮的樣子吧!」

  「上吧!上吧!」

  聽到學生們充滿精神的對話,冬香沈痛地感受到自己被當成了一個供人玩賞的物品。相對於這種沈痛不已的悔恨感,胸部的快感卻讓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的常識也知道光是胸部受到刺激就高潮,這種事情平常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但是面對由異世界來的魔物所產生的力量,光靠常識根本就無法理解,這件事冬香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我會被迫高潮!在這種狀況之下,在學生們的面前被強迫、啊啊啊、不要啊!)

  雖然一切都還是初體驗,冬香的本能已經體認到自己將會超過極限,但豐滿的乳房突然就被解放開來了。少年的手一直都像是在替蒸氣動力機關加燃料似地不停地移動,現在卻突然地離開了乳房。

  冬香就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安心地吐了一口氣。但是遭到冷漠的乳房卻搔癢難耐,火熱的興奮感不斷燃燒。

  「果然應該要先高潮的是這邊才對呢!」

  放開胸部的雙手以指尖沿著女老師的身體曲線,往下移動到穿著套裝的側邊。

  「唔嗯……」

  冬香緊咬嘴唇,忍住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聲音。

  指尖越過腰圍的曲線、碰到裙子之後停了下來。

  「光是站著冬香老師也很無聊吧。那就這樣吧!」

  悠的腳上伸出來的觸手動了起來,兩個夾住冬香腳踩的小型滾輪往上昇起。冬香的鞋底離開了講台,身體就像變魔術一樣浮在半空中。

  「咦、啊、啊啊啊!」

  擁有月光禿的月穗可以自由地飛翔,但對冬香來說這卻是第一次的體驗。但是她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並不光是浮在空中而已。KILLING JOKE往左右移動,讓她的雙腿整個張了開來。

  草綠色裙子的裙襬隨著撐開的雙腳往上移動,雪白色的大腿也露了出來。

  知道自己在半空中被強迫擺出M字開腳的姿勢,讓冬香激烈地扭動著身體。不過仍然無法從夾住手腳的滾輪之中掙開,也不可能阻止滾輪的移動。

  等到KILLING JOKE的移動停止的時候,冬香張開的雙腳幾乎呈現一百八十度的M字。裙子也幾乎都被撩了起來,只能勉強遮住大腿底部上穿著的內褲。又有幾張從學生那裡沒收來的下流雜誌裡的寫真女星照片閃過腦海。一想到自己呈現出和寫真雜誌模特兒們一樣的姿勢,她不禁想要尖叫,卻又忍了下來。

  悠的雙手捏住脆弱的裙襬。

  「每次掀裙子的時候,都會讓我有回到童年的感覺呢。就像這樣--太、太、太太,妳、妳、妳穿著什麼花樣的內褲啊?」

  悠一邊聽著會員們的笑聲,一邊故意緩緩地將裙子往上拉起,好讓內褲整個顯露出來。冬香別過臉,將臉按進自己被吊起來的手臂裡。學生們正看著自己如此丟人現眼的樣子,她無法正視他們的臉。

  她聽到八人中的其中一人認真地發出感嘆的聲音。

  「想不到現在還有成熟的女人穿著這麼大件的內褲呢」

  冬香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內褲面積很大。那是一件在設計上將整個腰部緊緊地保護起來、沒有任何裝飾的純白色內褲。她自己也覺得這樣不太成熟,但是對狩獵魔物的戰士來說,她在選擇內褲時也以保護身體的機能性為最優先選項。而選擇的結果,就是一件樣式會讓人誤以為是小孩用的內褲。

  「像冬香老師這麼豐滿的美女穿著這麼大的內褲,反而叫人興奮啊!」

  又有另一個人發出了贊同的聲音。比起他們污辱自己的話語,自己的醜態像這樣被他們贊賞更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她不由得以教師的身份這麼想著。

  (明天開始我已經不能再上課了……)

  「就這樣鑑賞小孩用內褲也很不錯,但是冬香老師的身體好像在說自己已經想要高潮想得受不了了,所以……」

  悠的手指捏住內褲的兩端。不知從他的手指裡出現什麼東西,內褲的布料就像是溼掉的衛生紙一樣輕輕鬆鬆地就裂了開來。失去兩端支點的內褲從背後被抽了起來,這個最後的防線守護著女教師那個從來沒有被人看見過的秘密部位,現在輕易地就被奪去了。

  「啊啊啊、討厭啊啊!」

  在冬香的下腹部只有長著稀疏又纖細的陰毛。八名男生以為她都會整修陰毛而吃了一驚,但是仔細一看,上面並沒有修過的毛孔,細緻的肌膚非常光滑。恥丘和有如女國中生的稀薄體毛形成對比,呈現出成熟女人的隆起。看到每天都會見面的女教師平時隱藏起來的魅力顯得如此不協調,學生們發出了讚嘆聲。

  雖然身體非自願性地差一點就達到高潮,但是恥丘的中心卻依然緊閉著,展現出和魔物戰鬥的戰士才有的強韌意志以及處女教師的強烈羞恥心。

  (被看到了!學生們正看著我的那裡!)

  冬香知道對方不會讓自己動彈,卻仍然反射性地想要將雙腿閤起。她拚命地想要拉起大腿,浮起來的肌肉好像快要斷裂開來。KILLING JOKE不會鬆開她的腳踝,冬香就這麼保持著張大雙腿的姿勢,讓美麗堅貞的陰部曝露在男學生的面前。

  「脫下內褲也還沒有結束哦。就讓我來把冬香老師的裡面也打開來吧!」

  以不可思議的魔力奪去內褲的指尖碰到了恥丘。

  「嗯嗯、唔啊!」

  比乳房被碰到時還要更為熾熱的感覺頓時滲入陰部的組織裡。在依然緊閉的肉唇內部,體液彷彿煮沸了似地翻騰不已。手指接二連三地在緊閉的女性肉溝裡上下輕撫,某種和害羞不同的情感使得腰部開始擺動,聲音也擅自脫口而出。

  「唔唔、啊啊啊啊、哦嗯!」

  學生們歌唱般的歡呼和女教師的呻吟形成重奏。

  「冬香老師的那裡要打開了哦!」

  「呼啊啊、討厭!快住手、咿咿、那裡是!」

  其中一名學生不知在什麼時候用雙手拿著一面正方形的鏡子。在鏡子上,下半身被手指摸著恥丘的樣子以真實比例反射了出來。熾熱的恥辱火炎從鏡子深處的女體內部噴發出來。

  「不要讓我、看到那裡、啊啊啊啊!」

  就在冬香別過頭去後不久,秘唇就被左右拉開,溼潤的粉紅色肉壁裸露出來。冬香難以相信在鏡子上開出的鮮明肉造花朵是自己肉體的一部份。

  (這種、這種東西在我的體內……)

  自己從來沒有直接看過自己的性器。女性的性器和男性外露的性器不同,對女性來說,那裡是最為神秘的地方。

  「今天我就來給冬香老師上課吧。妳看,這裡是--」

  悠在鏡子裡的手指移動了起來。食指的前端上下撫摸著潮溼的肉造花朵。

  「肉壁。不過我不知道在醫學上這叫什麼就是了。這裡摸起來很有彈性,我也覺得很舒服」

  他照著自己說的話,用雙手的姆指和食指捏住肉壁,然後來回摩擦著冬香第一次看到的纖細部位。出生之後秘密的部位第一次被其他人的手玩弄,第一次被迫看到這幅光景,讓冬香無法以言語表現的感覺在神經內流竄著。

  「嗯、嗯哦、不要摸啦、啊啊啊……」

  「接下來,這裡是陰道的入口。老師的巨乳應該已經很舒服了,這裡卻還是閉著的呢。」

  一根食指將左右的肉壁分了開來。位在女性性器中心的肉造入口被壓了開來。

  「唔、嗯嗯嗯嗯!」

  (進來了!學生的手指進到我的身體裡來了!)

  冬香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在下半身使上力氣,第二節食指的關節插進了陰道裡時便被緊緊夾住。

  「呼唔!不要、快拔出來!快把手指拔出來!」

  「雖然老師這麼說,但是用力吸住我的手指不放的是冬香老師自己哦!」

  悠一邊笑著,一邊轉動手指。第二節以後就無法前進,但手指依然巧妙地在陰道的入口黏膜上愛撫著。對從來沒有東西進入過的處女洞來說,光是如此就已經是可怕的刺激了。

  「啊唔!呼唔唔唔唔唔!」

  冬香一邊喘息一邊顫抖。她並沒有感覺到一般處女應該感覺到的痛楚。不但不會痛,被學生的手指蹂躪,快感彷彿就要一點一滴地將身體由中心溶解開來。

  「雖然妳還是處女,不過還是很舒服吧?這就是我由指尖所注入的〈凶器〉魔力所產生的效果。已經有好幾個女人沒有感覺到痛楚,在快感中喪失了處女。」

  食指從陰道口中拔出。

  「嗯嗯!」

  自己的肉體和手指之間拉出透明的體液絲,讓她害羞不已。

  手指移動到肉壁中心的上方,指著一顆小小的肉粒。

  「看。妳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冬香聽從指示,凝視著被包皮包住一半的粉紅色珍珠。她在心中喊出了名稱。

  (這是我的陰蒂啊!)

  「看冬香老師的表情,妳應該知道得很清楚對吧。這就是摸起來最舒服的陰蒂囉!」

  包皮突然被翻了起來。光是如此,就有一陣電流在全身流竄,讓冬香仰起身體。由襯衫之中露出來的豐滿乳房劇烈地上下搖晃。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很属害吧。我不是光只有玩弄陰蒂而已,〈凶器〉的魔力也有流入其中,所以妳會更加地有感覺。」

  正如悠所說的,比之前還要強烈的酥麻感集中在這個小小的一點之上。冬香看到這顆肉造珍珠在悠的食指和姆指之間漸漸膨漲起來的樣子。她也感覺到隨著陰蒂的勃起,感官也會漸漸變得更加敏銳。

  「漲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呢。冬香老師天生就有好色的本質了!」

  「才沒那回事!一切都是你的錯、呀咿咿咿咿咿!」

  悠以忽強忽弱的力道搓揉著勃起到極限的陰核。未曾想像過的快感奔流襲來,讓冬香全身受到震撼,腦袋開始沸騰。無意識的聲音不斷由喉嚨中爆發出來。

  「呼哦哦哦哦哦唔!哦咿咿咿咿咿咿咿!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妳的叫聲真是好聽呢。再多叫一點吧!」

  悠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接著玩弄這顆凝聚著快感的女性肉粒。冬香的意識被愉悅的洪水侵蝕,正常的思考方式已經被沖刷殆盡。

  「很好!冬香老師,妳就在還是處女身的情況下高潮吧!」

  冬香的陰蒂被施以強烈再強烈、幾乎要被扯裂的力道搓揉。

  「咿!」

  冬香的全身以及腦袋都被瞬間爆發開來的全白給吞沒,被閃光的旋渦給溶化,自己的存在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高潮,只能從口中發出哀號。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冬香將肺裡的空氣一點不剩地搾了出來,她的脖子向後仰起,幾乎快要將頸骨折斷。被手指撐開的女性性器入口就像是破掉的水球,流落出溫熱的愛蜜,將老師的工作場所、也就是講台給沾濕。

  「……啊啊啊……啊啊……呼啊啊啊……」

  「姐姐!」

  某個不屬於男學生的呼喊飛進了意識朦朧的腦海之中。籠罩在腦袋中的白色迷霧被驅散,冬香的頭彈了起來。接著,恐怖讓她渾身凍結。

  應該已經回家的神樂儀月穗穿著制服的身影映入姐姐的眼中。被男學生玩弄、達到有生以來第一次高潮的樣子,被自己最不希望讓她看見的人給看到了。

  一瞬間的衝擊狀態延緩了她想對妹妹提出警告的行為。

  月穗的身體雖然才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卻依然反應靈敏。阿部和櫻井原本架著自己的肩膀,她以幾乎沒人看得到的高速踢中兩人的側腹,將他們給踢開之後,在地圖教室的地板上翻滾了一圈。

  「你們在做什麼啊!」

  她的怒罵聲不只是對著曝露出不堪入目的半裸姿態的姐姐,也對著圍住姐姐的男子們,還有對著她自己。

  在玄關失去意識之後所發生的事都不在記憶之中。等到自己醒來時,人已經被帶到地圖教室裡來了。姐姐那太過丟人的醜態就曝露在自己的眼前。

  更重要的是姐姐半裸的身體背後充滿著可恨魔物的氣息。不光是阿部還有櫻井,其他學生身上也一樣散發著氣息。

  (雖然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除了姐姐之外,在這裡的全部都是垃圾!)

  她一眼掃過室內之後下了判斷,接著便以右手解開馬尾上的繩子。馬尾在一瞬間就再次回復原狀,月穗在心中對著握在右手上的月光禿說道。

  (要大開殺戒了哦,月光禿!)

  這把擁有靈性的刀子沒有任何猶豫地便作出反應,從刀身放出大量的新月形光線。大量的新月頓時充滿在地圖教室之中,這些新月應該可以將姐姐以外、那些化為人型的魔物們砍的七零八落才對。

  但是這些應該要襲殺所有在教室裡的男子們的新月,卻全部都往天花板飛去。月穗抬起頭,看到一個大型的黃金色滾輪在天花板上回轉。兩個圓筒往內側回轉,新月接連被吸入圓筒之間,一個接一個遭到粉碎。

  滾輪回轉的低鳴聲和堅硬的東西被粉碎時的刺耳聲響混在一起,此時冬香才終於發出叫喊。

  「小月、快逃!不用管我、妳快逃啊!」

  在姐姐發出聲音之前,月穗手裡的月光禿已經被扯下。月光禿在她的眼前被滾輪咬碎。月穗花了一點時間才意會到眼前發生的事代表什麼意義。月光禿完全消滅之後,吼叫聲才充滿了整間教室。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穗感覺到自己另一半的身體好像被人強硬地給撕裂了。月光禿不只是自己的〈武器〉,同時也是從去世的母親身上傳承下來的記憶。當月光禿在體內的時候,月穗就可以分享母親深藏在〈武器〉中的思念。而這一切都已經遭到了破壞以及抹滅。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們!」

  月穗發出怒吼,做出和姐姐一樣的事情。小刀同時從制服外套的左右袖口飛出,她用雙手以迅速的動作拿起刀子。

  「不可以!不要打了!趕快逃啊!」

  姐姐不停地喊叫,某個熟識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了過來。

  「妳們果然是姐妹呢。完全不猶豫地就做出無謂的掙扎。」

  姐姐的話已經傳不到腦充血的月穗耳裡。她滿腦子只想著要替月光禿報仇。

  「在後面的傢伙!就是你毀了月光禿的吧!」

  「我還可以這樣做哦!」

  月穗清楚地從姐姐的背後以及周圍的男學生身上感覺到魔物的氣息。但是卻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任何東西。但還是有四個小型的黃金滾輪從背後咬住她的手腳。小刀很快地就被咬碎,滾輪又接著滾到兩隻手的手腕上。腳踝也被滾輪給夾住,自己也和姐姐一樣被束縛住了。

  「可惡!你們這群混帳!垃圾東西!」

  月穗一邊口出穢言怒罵著敵人和自己,一邊拚死地想要移動自己的手腳。但是卻完全無法從滾輪上移開。

  「可惡!我要宰了你們!把你們全部殺個精光!」

  「妳的態度和在教室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這就是神樂儀同學的本性嗎?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在天花板附近的大型滾輪消失之後,悠的身影從冬香的背後出現。從他身體上延伸出來的八支觸手綁住姐妹的四肢,觸手就像水中的海草一樣擺動,他從講台上走了下來,往月穗身邊靠了過去。

  「你是木津!原來你也是魔物變成的嗎!」

  「我真正的名字叫鬼綱悠。將神樂儀同學的〈武器〉破壞的是我的〈凶器〉KILLING JOKE。說明實在很麻煩,我會一次說明完畢,妳可要聽好了。」

  悠將對冬香說過的話重覆了一次。

  「鬼綱一族?用魔物製成〈凶器〉?在這裡的男生全部都持有〈凶器〉?誰會相信這種鬼話!」

  「就算妳不相信,這也是現實啊。阿部和櫻井可以讓神樂儀同學昏迷,然後可以在不被任何人目擊的情況下將失去意識的神樂儀同學搬到地圖教室裡來,這一切都是我給他們的〈凶器〉才做得到的事。〈凶器〉不像〈武器〉只能用來殺敵,我們還可以做出能夠使用在各種用途上的〈凶器〉。對了,一直用姓氏來稱呼妳實在很拘束啊。就當做是我們友好的證明,我就叫妳月穗可以吧?」

  「你這傢伙少和我裝熟,我絕對不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那麼月穗,就要請妳體會一下和冬香老師一樣的事情囉!」

  「什麼?唔啊!」

  月穗的腳離開了地板。夾住腳踝的KILLING JOKE馬上就強迫月穗在空中呈現V 字開腳的狀態。她的雙手也被被迫舉到頭頂上。身為一名女性,月穗的身體卻呈現出不成體統的姿勢,她保持著這個樣子在教室裡輕飄飄地移動,然後在講台前停了下來。

  被固定在講台上的冬香在月穗面前露出下流的姿勢。儘管自己並不是人質,冬香還是低下頭來「小、小月、對不起……」

  「姐姐……」

  月穗一直故意不對姐姐那太過丟人現眼的樣子做出反應。她知道不管說什麼、擺出什麼樣的態度,都只是讓冬香覺得丟臉。更重要的是看著姐姐,自己都會覺得害羞地不得了。

  現在也已經顧不上這件事了。悠在她的背後輕快地說道。

  「我會一起愛撫月穗和冬香老師。姐妹一起會比較好對吧!」

  月穗的雙手被滾輪給吊了起來,悠的雙手繞過她的腋下往前方移動。

  在月穗本人發出聲音之前,冬香就已經先怒罵道。

  「快住手!我不許你對我的妹妹出手!」

  剛剛才被迫達到高潮、曾經變得下流又呆滯的美麗臉龐又露出了教師的嚴厲表情,兇巴巴地瞪著自己的學生。但是卻沒有對悠以及其他男學生產生任何效果。反而是對曝露出醜態,卻又擺出老師架子的冬香加以取笑。

  「真好啊,冬香老師。妳就一直當我們的老師吧!」

  「不要隨便碰我!就算你是一半的人類,我還是會把你揍得半死哦!」

  月穗的恐嚇完全遭到忽視。比起脫冬香的套裝時,悠的手指以更快的速度將她的制服外套給拉了開來。

  「快住手!我叫你住手聽到沒!」

  月穗不停叫喊,悠的手指還是以漂亮又迅速的手法將她的襯衫鈕釦給解了開來。和對待姐姐時不同,月穗所有的鈕釦都被解開,襯衫前面整個向左右敞開。她幾乎就要發出哀號聲,但卻又咬唇忍住。她不知道姐姐也做了一樣的事情。

  曝光的胸罩也和姐姐穿的相似,純白沒有任何裝飾。胸罩將整個乳房完整地包覆起來,設計上只追求行動的便捷。在換體育服的時候,同班的女孩子都會對她建議道:『月穗妳很可愛,所以妳也可以穿更可愛的內褲啊』。

  悠的態度和之前對冬香的時候不同,他的臉往月穗的身體前面探了過去,仔細地端詳著被胸罩包住的胸部。他轉動頭部,和冬香裸露出來的豐滿乳房做著比較。

  「嗯? 。月穗穿著衣服就會變得很瘦呢。雖然還遠遠比不上冬香老師的F罩杯,但應該還是有D罩杯哦!」

  「那和你沒有關係、呀!」

  這一次吊帶也像變魔術一樣被切斷,胸罩被拉了下來。同班的男學生都還沒有察覺到的大胸部充滿彈性地上下搖晃,在眾人眼前華麗登場。

  顏色果然也很白。不知道這是不是由母親身上遺傳下來的體質,姐妹的皮膚一樣地白皙,乳房和脖子以及腹部沒有膚色上的分界線。相對於姐姐那成熟女性的豐腴肉體,妹妹的身體非常柔和,讓人可以感覺到結實的強韌度。結實的乳房和活潑的肉體美互相襯托,向前突出的樣子看起來很有冒險精神。前端部份的乳暈也和冬香的一樣是淡粉紅色的。乳頭則比姐姐的小了一點,呈現出青澀的微突。

  「剛剛花了一些時間才慢慢地將魔力注入了冬香老師體內,不過對月穗就要一股作氣了哦!」

  悠的手握住了月穗的胸部。五根手指接連地以快要刺破皮膚的力道按進左右乳房。形狀漂亮的肉球整個變形,乳頭下的白色肉球在指間隆了起來。受到如此意外的攻擊,月穗也不禁表情僵硬,發出痛苦的聲音。

  「痛、好痛!」

  「那是當然的。女生的弱點被這麼強的力道捏住,那是一定會痛的。但是很快就會好了哦!」強烈的電流由十根指尖竄了進來。

  「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穗的脖子以幾乎要將骨頭折斷的力道向後仰起。她的嘴巴大大地張了開來,向著天花板吐出來的舌頭尖起,而且不斷地痙攣。被四個滾輪撐起來的全身也像石頭一樣僵硬。

  過了數秒之後,悠的雙手離開了胸部,她的身體也鬆弛了下來。這一次,她的脖子無力地向前垂下。

  (胸、胸部、啊啊啊、好熱!好熱啊!)

  向下看的視野之中,自己的胸部佔據了大部份的畫面。看來就在自己的頭向後仰起的數秒之間,兩個乳房就變得大上了一圈。本來就很結實的肉球現在撐得更加緊繃,讓人不禁覺得好像馬上就要爆裂開來。白色肌膚的表面有著剛剛壓入的十根手指所留下的紅色抓痕,而且還會刺痛。本來是淡色的乳暈染成深紅,小小的乳頭也勃起聳立,看起來非常敏感。

  月穗看著自己的肉體產生了異常的變化,由口中發出含糊的呻吟。

  「啊、嗯啊啊啊啊、呼唔唔唔、你、你做了、呼嗯嗯唔、什麼、啊啊啊啊啊!!」

  「我的〈凶器〉有讓女性的身體發情、使其變得敏感的魔力,我將這種魔力注入了妳的D罩杯乳房裡去了。剛才對冬香老師,我也做了一樣的事情!」

  「啊啊啊啊、唔嗯嗯、所以、姐姐才會變成那樣……」

  聽到妹妹的話,冬香縮起肩膀,恨不得當場消失。不過就算她這麼做,乳房上的碩大乳頭還是屹立不搖,依然流下透明水滴的女性性器也無法從妹妹的視線中隱藏起來。

  但是現在的月穗也無暇顧及姐姐的肉體了。自己的胸部彷彿整個都變成了心臟,刺痛的興奮感無法抑制。自己的肉體正被灼熱的性欲所玩弄折磨。而且是被一個擁有魔物力量的男人操縱性欲,這讓她懊悔不已。

  (如果現在胸部又被摸到,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和月穗所擔心的相反,悠的手離開了她的上半身,輕易地就將掛在呈現M字型大腿上的百褶裙給掀了起來。比冬香穿的還要更為樸素的白色內褲簡簡單單就被扒了下來。內褲太過輕鬆就被取了下來,讓月穗啞口無言。反而是冬香發出了悲痛的嘆息。

  「啊啊啊、就連小月也……」

  「姐妹的這裡都很像呢。妳的陰毛比冬香老師的還要稀疏哦,幾乎都還沒長出來。前一個月光禿的繼承者,也就是月穗的媽媽一定也很稀疏吧。真想看一看呢!」

  「不準你說媽媽的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媽媽的事情!」

  「鬼綱一族的情報網是很多元的啊!」

  悠的雙手指尖碰到了月穗的恥丘。數根帶電的針刺入之後造成的衝擊在女性的部位裡流竄。

  「呀咿咿咿咿咿咿咿唔唔唔唔唔唔唔!」

  岩漿般滾燙的感覺從胯下貫穿脊髓,直達腦的中心。月穗的脖子又向後仰起,硬直的全身上下跳動。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這樣也還沒有達到高潮。性欲就像溶岩似地發出高熱、不斷回轉,但卻於沒有噴火口的狀態之下。悠的手很快就離開了恥丘,停止給與刺激,讓月穗高漲的肉慾得不到安慰。

  (我在想什麼啊!竟然會希望被這種半魔物的垃圾給玩弄!)

  月穗雖然在心中對著自己怒吼,但擅自扭動的腰卻停不下來。

  冬香以相同的姿勢和她面對面,她的肉造花也受到一次的高潮都還無法化解的興奮感所驅使,和妹妹一樣數度抖動著裸露出來的下腹部,讓愛液的水滴四處飛濺。乳頭依然勃起的巨乳也像水球般搖晃著。

  冬香和月穗的體內被情欲火炎燃燒而面露痛苦,站在中間的悠一邊觀賞,一邊面露奸笑。

  「那麼櫻井,月穗就拜託你了。阿部,來逗冬香老師高興吧!」

  櫻井一邊自顧自地拍著手,一邊繞到月穗的背後。

  「我等會長這句話很久了!為了回報剛才被妳踢了一腳的恩情,我會溫柔地對待妳的哦,小月? 」

  月穗以無法動彈的身體用力讓頭望向背後,接著以帶著殺氣的聲音怒吼道。

  「別叫我小月,少用那種不正經的方式叫我!櫻井,如果你敢碰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一會兒我會把你打得不成人形!」

  「嘿嘿嘿? 。小月? 好可怕好可怕哦? 。但是那樣也不錯哦!」

  櫻井用笨拙的繞舌語調加上節奏來說話,他的雙手從背後繞到月穗的正面。

  「笨蛋!我已經叫你不準摸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呀咿啊啊啊啊啊!」

  月穗的乳房被十根指頭給握了起來。不只是胸部,溶化全身的快感泉湧而出,幾乎要將月穗給淹沒。被這種明明是人類卻將靈魂賣給魔物的混帳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裸體,這根本就是污辱,即使月穗的腦裡這麼想,但被欲望燃燒著的肉體卻擅自地貪圖著愉悅感。

  妹妹興奮的叫聲和姐姐的喘息聲混在一起。學生的手從背後伸了過來,女教師那對遠比妹妹還要雄偉許多的美形巨乳被學生的手指搓揉,不斷改變著形狀。

  「呼啊唔、呼咿咿咿咿咿咿、我、我的胸部!哦哦哦嗯!」

  達到一次高潮的冬香已經不可能壓住自己的叫聲了。乳房的愉悅感讓冬香麻痺,阿部興奮地以尖銳的聲音對著左右擺動的冬香說道。

  「能夠揉到冬香老師的胸部簡直就和做夢一樣。二年四班的男學生們在每次教師座談會的時候都會看著冬香老師的胸部,在腦海中侵犯著妳呢。我代表班上的男生來搓揉老師的胸部,妳就好好感受吧!」

  「快、快住手、阿部同學。啊、啊嗯嗯嗯,你只是被鬼綱悠給利用了啊。呼啊啊,現在還來得及回頭啊!」

  冬香的脖子往後轉去,拚命地說服著自己班上的學生。

  「哦? 還來得及是嗎?就連我這樣的人也是嗎!」

  數條深綠色的蛇從阿部的制服外套背後穿過深藍色布料現出身影。正確來說,那是一些形體和蛇類似,但沒有眼睛鼻子、只有嘴巴張開來的物體。

  「這是在我體內的〈凶器〉睡眠娘娘!」

  「啊、啊咿咿咿咿咿!」

  類似無眼蛇的群體捲住冬香的身體、手腕、以及裸露出來的大腿,溼滑的表面開始和肌膚摩擦。

  雖然不知為何這些蛇群沒有來觸碰裸露出來的女性性器,但被悠的〈凶器〉弄得十分興奮的身體還是敏感地起了反應。持續遭到搓揉的乳房所產生的快感和遭到類蛇物體玩弄的全身所產生的刺激相輔相乘。「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快、快住手!阿部同學、住手啊!」

  被怪異〈凶器〉給玷污的姐姐呈現出來的姿態讓月穗看見了。一直以來從阿部身上傳來的微弱魔物氣息,現在化為強烈的腐臭味吹向月穗。

  「你們這些傢伙果然是魔物。唔唔唔、是捨棄人類身份、腐臭的垃圾人渣。啊嗯、我要一個不剩地將你們全部處份掉!」

  「被這種垃圾人渣如此玩弄的感覺如何呢?出來吧!黑蓮!」

  櫻井的吼叫聲裡又加上節奏,從他的制服外套側邊長出了數支黑色的藤蔓,將月穗的身體捲了起來。櫻井散發出來的魔物氣息也一下子變得濃密,挑動月穗的憤怒神經。但不論魔物的氣息讓她有多麼不快,自己也和姐姐一樣,身體的每個地方都遭到刺激,嚐到的肉體快感也更為強烈。

  「唔、唔啊啊啊、住手、呼啊啊啊嗯!」

  「啊呼、放、放開我、哦哦哦唔嗯!」

  姐妹倆的臉被快感的汗水濡溼,而且不斷喘息,悠用雙手抓住她們的臉。月穗和冬香老師的臉硬是被轉了過去,看著悠那張凶惡但卻富有魅力的笑容。

  「這幅光景實在是太美了呢。能夠看到琴阪學園中評價最高的美女姐妹被我所做的〈凶器〉給纏住、掙扎的樣子,實在是太叫我高興了。那麼接下來,月穗和冬香老師的身體也熱身得差不多了,我就來種入〈凶器〉的種子吧」

  冬香那張染得緋紅的美麗臉龐一下子變得鐵青。

  月穗還弄不清楚狀況,她露出疑惑的眼光看著姐姐。

  「唉呀,剛剛沒有和月穗說明呢」

  悠一邊解開長褲上的皮帶,一邊又再一次把〈凶器〉的製作方法解說一次。

  ^ 「你想對我和姐姐這麼做嗎!別開玩笑了!咦咦!」

  月穗和冬香的視線集中在這名琴阪學園第一美少年脫去四角褲後的下半身。一支又粗又長的陰莖威風凜凜地聳立著,和二年級生不相符的幼小童顏以及漂亮的體型完全不協調。

  不只如此,他有兩支陰莖。

  包皮已經退去的深紅色龜頭就像是雙胞胎一樣,兩支外表一模一樣的東西並列在一起,碰觸到悠的腹部。他的樣子比阿部和櫻井身上長出來的觸手還要怪異,使得月穗和冬香啞然失聲。

  「啊哈哈哈哈哈。嚇到了嗎?這也是〈凶器〉的應用技巧啊。這麼一來,我就能夠將姐妹倆的處女貞操一舉奪走!」

  在姐妹倆的凝視之下,雙頭的男根又開始增加了長度。那並不是單純的勃起。他的龜頭就像蛇的脖子一樣前後晃動,雙頭男根也增長到人體不可能會有的長度,接著又往月穗和冬香的下半身逼近過去。

  「別、別過來、怪物!」

  「不要、不要過來!」

  一直到剛才,姐妹倆雖然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之下被當成了凌辱的對象,但依然能夠保持處女之身。冬香的處女膜也還沒有被破壞。這一次處女將會確實地遭到強奪,子宮裡將會被種下魔物的種子。光想就讓兩人覺得太過驚悚。

  姐妹兩一起晃動著全身想要逃跑,但兩人分別被阿部和櫻井用力地擰住乳頭。

  「啊哦哦唔!」

  「咿咿咿咿!」

  從兩對乳頭傳來的尖銳快感火花四處飛濺,這也輕而易舉地壓制了兩人的抵抗。

  兩支肉棒沒有同時移動,而是只有單方面的龜頭移動了起來。龜頭就像蛇一樣蠕動,往月穗敞開的大腿之間前進。和其相較,真正的毒蛇反而會讓人覺得比較可愛,現場呈現出極度怪異的光景。

  深紅色的龜頭逼近到白色恥丘的中心。接著碰到了依然緊閉著的秘唇。

  「咿咿!不要碰我、哦哦啊!」

  龜頭靈敏地蠕動著,前端也振動了起來。月穗的恥丘剛剛才被弄得興奮不已,然後遭到冷落,現在又再次開始顫抖。皮膚的內側也舒服地搔癢難耐。儘管剛剛才發出了好幾次興奮的叫聲,月穗又再次緊閉嘴唇,不願發出聲音。

  「唔唔、嗯嗯嗯嗯、嗯--!」

  閉上的秘唇就像是被鑽頭鑿穿的岩盤一樣硬是被掰了開來。積存在裡面的愛液漏了出來,沾溼了威猛的龜頭。悠的肉蛇又更加有精神,向著未曾被任何東西碰觸過的處女洞猛力突擊。

  月穗反射性地在下半身施加力量,想要將陰道口緊緊閉上。但是面對這個慣於凌辱他人的可怕龜頭,處女的抵抗輕而易舉地就遭到瓦解。入口被撐了開來,化為魔物的男根闖進了尚未成熟的體內。

  還來不及感覺到初體驗的劇痛,月穗的意識已經被漲大的快感給吹到九霄雲外。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冬香還沒有遭到插入。她被迫看到妹妹先被侵犯的模樣。

  「住手!放過小月吧、呼哦哦哦唔!」

  延遲也只有一瞬間的時間。怪異的肉棒也闖入了女教師體內。她和妹妹不同,曾經一度達到高潮喜悅的秘孔忘記了抵抗,順從地接受了凌辱者。已經浸淫在魔力之中的陰道黏膜雖然還是處女,但卻高高興興地吞入了男子的欲望凝塊。冬香一邊恐懼於自己的肉體竟然會如此下流,一邊遭到盈滿的快感沖刷。

  「呼哦哦哦哦唔唔唔唔唔唔、不可以!我不要這樣啊啊啊啊!竟然因為這樣失去處女、啊咿咿咿咿!」

  「啊咿咿、啊呼、不要啊啊、不要不要啊!呼啊啊啊啊啊啊!」

  聲音在被魔力封印起來的地圖地室中回響。悠集中精神、傾耳聆聽著月穗和冬香失去處女的二重奏。

  「姐妹倆發出來的聲音都很好聽。但是我的東西還只是在陰道入口移動而已。妳們也知道處女膜還沒有破掉吧?接下來,就讓我聽聽美女姐妹同時失去處女的大合唱吧!」

  悠的雙手用力握著拳頭。兩根肉棒、或許該說是肉蛇的身體就像波浪一般開始以蛇在爬行的蠕動往月穗和冬香的胯下靠近。

  「呼唔!」

  「哦嗯!」

  月穗和冬香同時發出呻吟,全身也變得僵硬。正如悠所說的,兩個留在入口的龜頭一邊強力地蠢動,一邊往內部進擊。侵入姐妹體內的怪物毫不客氣地前進,接著來到了最大的抵抗前面。月穗不禁訴說著恐懼。

  「啊、啊啊、我的處女膜要被弄破了!」

  比起自己,冬香更擔心妹妹。

  「小月!啊啊啊、對不起。原諒姐姐、咿咿咿咿哦哦哦哦!」

  這次由冬香先開始。處女膜輕易地就被貫穿,男根又接著往更深處侵入。

  姐姐的尖叫聲化成子彈,擊中了月穗的鼓膜。就算月穗想要塞住自己的雙耳,手臂也無法動彈。聽著冬香的叫聲,月穗的處女膜也在稍後遭到突破。

  「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並沒有想像中的劇痛。注入的魔力讓冬香和月穗的處女膜被破壞時的痛楚轉變為快感。本來的痛苦有多劇烈,強烈的快感風暴就以同樣的程度肆虐,快感同時在面對面的姐妹肉體之中炸裂開來。

  「!!」

  「嗯!!」

  一直到剛才,兩人混合著快感和厭惡的聲音此起彼落,好像在互相競爭似地,現在卻同時沈默了。姐妹倆的嘴巴都張地大大的,兩人的喉嚨顫抖,高潮的衝擊讓她們屏住氣息,發不出聲音來。

  面對面的姐妹那對遭到粗大肉蛇貫穿的女性性器之中,同時流出了鮮血。冬香的血液滴落在講台上,血液就像瀑布一樣流下,和月穗積在地板上的血合而為一。姐妹的血混合在一起,化為一灘血泊。

  「唔呼唔!」

  「唔呼唔唔!」

  姐妹一起發出高分貝的尖叫,回過神來的她們渾身失去力氣,分別將背部依靠在背後的櫻井和阿部身上。

  月穗在無意識之中將頭靠在櫻井肩上,她邋遢地將嘴張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呼啊啊……啊啊……啊唔嗯嗯嗯唔!」

  櫻井的臉從上面靠了過來,將嘴唇壓了上來。男子的舌頭越過月穗前排的齒列,往嘴裡壓了進來。溫熱黏稠的唾液也同時充滿了臉頰內側,接著往喉嚨流去。月穗察覺到自己被迫進行初吻,不禁在心中哀號著。

  (竟然接吻了!我的初吻竟然被這種傢伙給奪走了!)

  月穗完全依靠反射的本能,想要咬住這根舔遍口腔內側的可恨舌頭。但是櫻井的手指擰住她的乳頭,使得她又張大了嘴巴。

  「唔唔哦哦!」

  悠的肉蛇不停歇地在出生以後剛剛迎來第一次高潮的陰道深處前後抽送。依然流著破瓜鮮血的下半身被另一波肉體快感所擺弄,使得下半身用力地彈了起來。

  「嗯噗唔唔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嘴巴、胸部、性器同時遭到玩弄,月穗的肉體又再次被推向期望外的高潮。同時,她也在對面的姐姐身上看到降臨於自己身上的淫亂災難光景。

  冬香的耳朵被阿部的左手拉住,強橫地讓她的臉別了過去,然後吸住她的嘴。被強壓住的嘴唇之間,流出了兩個人混合在一起的唾液。

  阿部將冬香那對勃起的乳頭用右手捏在一起,接著又用力地拉向斜上方。魔力造成膨漲的巨乳被他往上拉長,變成了紡綞的形狀,叫人慘不忍睹。

  還有一條肉蛇連接在冬香整個張開來的女性性器上,激烈地蠕動著有如鮮血般深紅的蛇體。被可怕的怪物操縱的冬香變成了人偶,遭到束縛的半裸軀體不斷地舞動著。

  「嗯呼哦哦哦、唔唔嗯嗯!嗯唔呼唔唔唔唔唔!」

  激烈、痛楚、呻吟,冬香一邊承受著一切,一邊望向妹妹。

  從姐姐的眼中發出來的悔悟光芒刺進了月穗的心裡。

  (姐姐她、咿咿咿咿咿咿!)

  第二次的高潮突然來襲。使腦袋發熱、意識和五感化為空白的快感爆發,將月穗帶往高潮。自己已經變得顧不得姐姐的事情,她只能對著現在還在和自己進行深吻的櫻井嘴裡發出高潮的尖叫。

  「唔哦哦哦唔!嗯嗯嗯嗯嗯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冬香的乳頭被用力地吊得更高,豐滿的乳房變成了慘不忍睹的形狀,這名女教師在乳房的後面用力地搖著頭,擺脫了強制的接吻。她也發出高潮的尖叫,和月穗的聲音重疊。

  「啊啊啊啊啊啊、小月!小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唔唔!!」

  姐妹那對被肉蛇貫穿的陰道口中流落了更多的血液。和一開始流出來的血液相比,現在的血顏色較淡,十一名男子仔細地觀察著愛液混在血液裡的樣子。

  終於從深吻中被解放開來的月穗虛脫地垂下頭。她的口中流下了兩人份的唾液,沾濕了自己的胸部。櫻井的手指在乳房的白皙肌膚上蠕動,將唾液給塗了上去。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

  阿部的手指塞進了冬香嘴裡。手指從嘴裡把唾液給撈出來,接著和妹妹一樣將唾液塗在乳房上。遭到搓揉的乳房肌膚染得緋紅,又塗滿了自己的唾液,讓乳房反射出光芒。

  「我可要先說,我還沒有射精哦!」

  悠說完之後,龜頭又開始再次在姐妹倆的陰道內暴動。每當肉蛇的身體像波浪般打去時,龜頭的角度就會變化,也就會產生更多的快感。

  「呀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哦哦哦哦哦哦哦唔唔唔!」

  月穗和冬香再次發出興奮的叫聲,娛樂著寫實遊戲研究會的凌辱者們。

  「差不多該射精了!用妳們的子宮好好接著吧!」

  悠高調地宣言時,月穗和冬香都已經無法做出反應了。她們已經不知道被迫達到了多少次的高潮,連意識都變得朦朧。櫻井和阿部的雙手以及觸手都已經放開,她們的身體只能像屍體一樣吊在KILLING JOKE的滾輪上。

  「這種虛脫的感覺真是不錯。我最喜歡讓處女反覆又徹底地高潮,然後在她們什麼都無法思考的時候讓精液流入。我說的這些話也已經傳不到月穗和冬香老師的腦袋裡了吧?啊哈哈哈哈哈。看招吧!」

  兩條肉蛇抖動了一下。龜頭深埋在月穗和冬香的陰道深處,精液在空中的尿道行走,接著由龜頭的前端噴出。

  「唔啊!」

  半失神狀態的月穗感覺到了體內的異變,也跟著被拉回現實。異常的液體正往子宮內部灌注而去。儘管自己至今沒有看過、摸過精液,但是身為人類的本能告訴自己這些在體內流動的東西不是正常的精液。這些更為恐怖、極度邪惡的東西正侵入自己的子宮。

  「呼唔唔!」

  冬香呆滯的眼神也回復了意識。在子宮內蠢動的東西攪動著女教師全身的神經。

  悠的龜頭吐出來的精液很明顯地會動。精液蠕動、戳刺、舔舐著子宮的肉壁。和人類的男性所有的性愛之中絕對不可能會有這種子宮遭到直接凌辱的感覺,應該說是絕對不可以有的怪異感覺侵襲著這對姐妹。

  月穗想要發出哀號。但是自己的牙齒卻擅自地用力咬緊,讓自己發不出聲音。下顎的力量幾乎讓自己的牙齒就要被咬碎。

  (要被吃了!我的身體要從子宮開始被精液吃掉了!)

  月穗和冬香緊咬牙關,扭動的身體流著黏稠的汗水,滾輪放開了她們。姐妹兩的半裸身體落在自己流出來的血液和愛液之中。即使得到了期望的自由,她們也站不起來。兩人的胸部、腹部和腳都沾到了血液,只能在地板上打滾。

  「受不了了吧?〈凶器〉的種子正要在月穗和冬香老師的體內生根發芽!」

  悠的右腳踩在正在喘息的月穗背上。她的胸部被按在流滿血液的地板上,乳房往兩旁擴張。

  「啊唔!」

  「習慣這種痛楚之後,很快就會變成快樂了!」

  在悠的鞋子下,月穗的身體像是被電流通過般開始痙攣。她用雙手的指甲抓著地板,不斷發出聲響。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尖叫之後,月穗完全失去了意識。

  冬香的身體也同時從講台上滾落下來,她翻出白眼,一動也不動。

  悠低下頭來,仔細地端詳了這對姐妹倒在地上的樣子,接著對寫實遊戲研究會的成員命令道:

  「播種結束了。接下來要為下一個遊戲做準備,先去把兩個人的身體給洗乾淨!」

  十名會員就像海盜的手下一樣,發出了粗獷的聲音加以回應。

  《待續.請見學園雙劍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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