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最終夜 紅映殘陽 (第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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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 红映残阳】

作者:紫狂2019/8/17发表于:首发SexInSex字数:29838

  第四部    妖道灵源

  30

  时光荏苒,夏去冬来,已是皇武十年秋。

  毓德宫毫无人迹,人们的记忆也渐渐模糊。幽深的皇宫再没有废后一点影子

  。

  如今齐帝无心朝政,整日在宫中嬉耍玩乐。各地附炎之徒,竞相晋献百工杂

  技以求皇上欢心。

  宫中荣妃、柔妃分庭抗礼,齐帝不偏不倚在紫氤殿和倚兰馆轮流歇宿,每有

  赏赐,必是两人同等。荣妃家世显赫,居然与一个无根无基的舞姬同等,每念至

  此,都是忿忿不平。两妃各有一帮心腹,相互明争暗斗,攘无宁日。但争来争去

  ,谁都没怀上龙子。

  至于丽妃等人,独居深宫,终年见不到皇上一面。

  齐帝倚红偎翠,又在南朝一带广收美女以充后宫,调鹰斗犬诸事不绝,反而

  比以前还忙上几分。他乐在其中,自谓政通人和,天下太平,干脆不再上朝。内

  庭外朝间,只有成怀恩、曹怀等人传递消息。

  偶有铮臣上书直谏,齐帝开始还以求子为由塞搪。再有人不识相喋喋不休,

  便龙颜大怒。砍了三四个大臣,耳根也就清净下来。

  倒是成怀恩这个小太监,虽然倍受宠信,却不擅权,从无独断专行之举,因

  此诸臣纵有怨言,朝中却还无事。

  成怀恩深居简出,做出小心谨慎的模样,处处小心收敛,绝不妄交大臣。无

  论忠奸与否,都是一视同仁。

  内府宁所已经成为他的爪牙,触角深入各处,上至深宫内廷,下到州县边塞

  ,都有宁所紫衣内相的身影。但他约束曹怀、郑全等人,只暗中收集情报,从不

  参与政事。

  神武营交由王镇负责,由他挑选精锐组成的武焕军已有五千之数,装备精良

  远过于羽林军,堪称齐军之冠。

  每日朝臣将需圣上决断的政事汇总,交由内相。成怀恩于次日清晨携入宫中

  ,面见齐帝。事毕无论早晚,必到丽妃处一坐,盘桓一个时辰左右。

  丽妃因失子而黯然多日,但成怀恩干那件天怒人怨的残暴之行后,突然转了

  性般,对她和颜悦色。不但再无凌辱之举,甚至连大声喝骂都不再有。因此她心

  神渐渐安定下来,见了成怀恩也不再瑟瑟发抖。

  成怀恩无法面对自己的心理,原本还有些忐忑,后来干脆根本不去想自己的

  举动有何异常。一入华宫阳阴冷沉稳的表情便消失无踪,坦然──甚至有些兴奋

  的钻进丽妃怀里,捧起那对圣洁乳房,一边吸吮,一边用心品味乳汁的味道。起

  初,那股淡淡的奶香总使他悲喜交加。慢慢的,成怀恩沉浸其中,彷佛回到儿时

  ,无忧无喜。他不再要求丽妃在面前赤裸,甚至有些害怕看到这具自己肆意蹂躏

  过的身体。

  淡淡的日光穿窗而入,一缕似有似无的奇特感情,在空虚的女人和寂寞的少

  年之间,悄悄滋长。

  八月十五那日,齐帝遍赏群臣,以示天子隆恩。各部官员在宫门外叩首谢恩

  ,便各自散去。

  赐给成怀恩的赏物分外厚重,但他并不在意。他想的是昨天陈芜送来的消息

  :齐成玉想面见公公,然后还山。

  屈指算来,齐成玉已经在自己门下两年,炼制各种药物无数。近一年来,两

  人满打满算,见面不到十次。其间齐成玉屡次求去,成怀恩都婉言相留。但听陈

  芜的口气,他这回是铁了心要走,连鼎炉都废弃不用。

  其实成怀恩早就巴不得除掉这妖道,以免露出风声。只是身体远未复原,不

  敢痛下杀手。

  暗骂一声,成怀恩命大轿转往东城。

  ***  ***  ***  ***  ***

  齐成玉确实气得紧了。虽然那忘恩负义的小子表面上供奉无缺,要什么给什

  么,甚至隔三差五给他找来艳女相陪,但绝不许他出门半步。名为尊师,实同囚

  禁,如此两年下来,齐成玉头发白一半。道家最重养生,以往齐成玉年余必入深

  山一游,这样的软禁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成怀恩步入院中,淡笑施礼,「齐先生近来无恙?」

  齐成玉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说道:「公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齐成玉是

  你手下的囚徒不成?」

  成怀恩深深一躬,说道:「请先生息怒,不知先生为何事烦扰?」

  齐成玉咆哮说:「何事烦扰?我在此两年,足不出户,形同囚徒!这岂是公

  公待客之道!」

  成怀恩冷眼相观,这妖道一向注重仪表,一派仙风道骨,此时如此形态,绝

  非本性。既然他咄咄逼人,那自己不防以退为进,眼下还不能跟他撕破脸皮,免

  得功亏一篑。想着干脆双膝跪倒,重重磕了个头,「学生照顾不周,还请先生暂

  且息怒。」

  齐成玉见惯了他的演技,毫不动容,但如今他给足面子,自己也就坡下驴,

  重重喘了气,叹道:「贫道尽心竭力为公公炼丹制药,原是想为公公分忧。奈何

  公公对在下苦心……唉,如此多留无益,还是就此告辞,作个闲云野鹤罢了。」

  成怀恩正容说:「弟子对先生敬如天人,怎敢有丝毫不敬,先生切莫误会。

  」

  「哼,如此佳节我欲入山一游,为公公寻觅灵药,竟为阉奴所拦,是何道理

  ?」齐成玉故意用阉奴一词,意在暗示成怀恩自己的功劳。

  成怀恩淡然一笑,「先生果然是误会了,学生此举意在防外人打扰先生修行

  ,并非敢阻先生。」

  「那为何不许我出门?」

  「先生有何需用自可吩咐下人,何必出门?」

  齐成玉怒道:「难道我欲去终南一游,公公还能把终南山搬入此院中吗!」

  成怀恩叹道:「先生息怒,若是此事,恕难从命──弟子修行步步荆棘,实

  不敢须臾相离。若先生一去数十日,学生偶有差池,置弟子如何呢?」

  齐成玉容色稍霁,「公公不必担心,公公修行不辍,又善为调理,依原法而

  行,一月之内绝无意外。待在下云游之后,必回来为公公效劳。」

  成怀恩静默片刻,肯切地说:「能否请先生暂缓数日?眼下回天丹已尽,还

  请先生炼制,只要够三月之用,绝不敢相强。」

  齐成玉暗悔自己把时间说得太长,若说数日便回,手中多余的回天丹已然够

  用。只要离开此地,难道还回来自投罗网吗?勉强应道:「五日后公公自可派人

  来取。」

  成怀恩拱手离去,坐在轿中闷闷不乐。五日后如果齐成玉坚持要走,那只好

  图穷匕现。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妖道生离此地!两害相权,复阳事小,泄密事

  大。一旦走漏风声,自己性命不保。

  ***  ***  ***  ***  ***

  时已中秋,滴红院仍是树木葱隆。几点淡淡的灯光,掩映在绿叶中。天上明

  月如洗,银辉处处,如梦如幻。

  红杏又胖了许多,耸着颤微微肥乳在前引路,「今儿个非烟那贱婊子在背后

  吱吱歪歪,奴婢打了几鞭才老实;梦奴的病还没好,刚吃了药睡着了,要不要奴

  婢喊她过来伺候?郑奴给主子绣的腰带做完了,贱人笨手笨脚的,费了主子三两

  金线;芳奴……」

  还在饶舌,成怀恩已经走入房中,红杏知趣闭上嘴,自去找别人撒气。

  非烟、梦雪;芳若、花宜;谢氏姐妹两两同居一室,分住一楼二楼。三楼是

  成怀恩卧房,平时郑后在此独居。

  郑后娇艳的丽色丝毫未改,她款款起身替成怀恩脱掉靴子,然后除下外袍放

  在外间。

  成怀恩惬意地躺在榻上舒散筋骨,一转眼,看到床边放着一条腰带,上面的

  飞龙由金丝绣成,周围是银线织成的云朵,腰带正中是一颗红宝石,光彩夺目。

  灯光下虬曲的龙身在云中时隐时现,精、气、神都集中在那颗红宝石上,像

  是要一口吞下般张牙舞爪,鳞片飞扬,栩栩如生。

  成怀恩爱不释手,拿起来围在腰间,只觉宽窄大小无不处处合适。

  郑后见他高兴,小心地说:「主子喜欢吗?」

  成怀恩点点头,「嗯,不错!」

  「……主子,我想见见……」

  成怀恩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他妈的,这贱人真是……死心眼儿!数日前郑后

  主动提出要给他绣条腰带,弄得成怀恩心花怒放,没想到又是要见那个废物,他

  暴燥地说:「三个月去看一次,你烦不烦?那家伙算什么东西!整天泡在酒池子

  里,醉生梦死,你还念念不忘?」

  郑后没有说话,两眼直直看着地面,一滴清泪从秀发间滴落,彷佛比耳后那

  粒成怀恩给她的明珠更大更亮。

  成怀恩恨意涌起,把腰带一丢,冷冷道:「你自己说,这次怎么弄!」

  白玉般的脸庞顿时飞起一层红霞,她每次去看陈主,成怀恩都要在隔壁对她

  大肆淫虐,而且每次都要玩弄种种花样,一到高潮立刻带她离开。

  郑后的耳根都红透了,才小声嗫嚅了一句。

  成怀恩冷笑道:「哼,还装什么贞洁,你的骚屄爷干了有上千次了吧?大声

  说!」

  郑后细若蚊蚋的低声说:「主子……后庭……」

  成怀恩心中一荡,郑后的屁眼儿他觊觎多时,但一来太过紧窄,残根难入,

  二来于复元无补,因此始终没有相强。此时听到天仙般的艳后主动献出美臀,不

  由咧嘴笑道:「娘娘真是痴心──过来,让我看看!」

  郑后脸上还带着泪珠,勉强抬头一笑,直如奇花初绽,连天上的明月也黯然

  失色。

  郑后垂下白嫩的柔颈,解开丝带,缓缓除去轻纱,露出艳红的抹肚。几朵嫩

  黄的小花碎碎缀在抹肚边缘,翠叶翻卷,与冰肌玉肤相映成趣。

  正待脱下抹肚,成怀恩叫道:「转身。」

  郑后略一迟疑,转过身去。抹肚只是一块红布,从胸前直盖到股间,背后却

  是一无阻挡,粉背雪臀暴露无遗。成怀恩盯着圆臀间的幽谷,心跳不已。虽然这

  个身体自己已经玩弄一年有余,但每次看到都像第一次般为之惊艳。

  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挽住背后的系带,轻轻分开。艳红的抹肚落在地上,室

  中只剩下一具曲线玲珑的女体,在烛光月色下,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郑后仰身跪在榻上,两膝平分,玉户微绽。粉嫩的股间纤毫毕露,秘处诸般

  胜境尽收眼底。

  成怀恩在紧窄的肉穴内掏弄片刻,待指间渐渐湿润,挺起下身,肉棒抵住柔

  嫩的花瓣,不再动作。

  齐成玉以药物掩饰他复原的外形,因此外表仍是声音尖细,颌下光洁无须,

  连腹下也没有一根毛发。不过原来白弱的阴茎,此时勃起已有四寸长短,与常人

  相仿。但直径却过于常人。由于在诸姬体内昼夜不停的交合一年有余,细嫩的表

  面上血管虬张,看上去粗壮威猛。阳物变粗,此消彼长,顶端的伤疤渐渐收缩,

  平时隐在皮肤之下,一旦勃起,则鼓出棒身,变成一个坚硬的锐尖。下面阴囊也

  已成形,胀胀鼓成一团。

  郑后知道主子是要让自己主动交合,忍羞握住那根粗壮的阳具,手指拨开花

  瓣,放在肉穴边缘,慢慢送入。她的肉穴一如往昔,但成怀恩阳具渐长,已不需

  金环相助,便可直接插入。

  色泽乌黑的肉棒慢慢挤入滑腻的嫩肉,塞满花径。郑后挪动腰臀,让肉棒进

  得更深,心里想的却是那个风流潇洒的陈主。她闭上眼,想起初入宫禁时,陈主

  怜爱万端的神情。那双写出无数锦辞丽句的手如此温存,彷佛春风拂过,每一个

  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怕弄痛了她一般。那时陈主每天都会在她耳边轻轻吟咏着

  华美的文字,两人交颈而眠,睡梦中都在含笑……

  体内的肉棒重重刺入,硬硬的尖端刮在肉壁上,隐隐作痛。郑后从甜密的回

  忆中惊醒来,「呀」的低叫一声,一滴泪水从娇艳的杏腮缓缓划下。

  31

  成怀恩压着郑后香软的娇躯抽送多时,会阴处一震,那团火热从腹内涌出,

  因前方无路可泄,只得积在在阳具根部,四处冲荡不休,隐隐作痛。

  这样的情形是两月前才有的,齐成玉说这是精关畅通之故。阳精每次破关而

  出,都会使精管往前略伸,再加以时日,精管沿着阳物破体而出,就不必再以回

  天丹相辅。只用药物调理,以使生机重现,到那时便是大功告成。

  因齐成玉曾说阳精积于阴茎对身体有损,成怀恩忍了片刻,拿来回天丹服下

  ,化解阳精。

  成怀恩的阳具越来越粗,而且时间极长。每次交合郑后都被奸得四肢无力。

  她暗暗擦干泪水,跪坐起来仔细舔净那根沾满自己体液的肉棒。那种无奈的

  屈辱,令成怀恩心神微荡。

  良久,成怀恩翻身坐起,淡淡说:「明天中午。」

  郑后松了口气,知道主子答应了。想到明天可以见爱郎,不由芳心暗喜;但

  想到接踵而来的淫辱,又暗自伤神。片刻间忽悲忽喜,她怔怔跪在榻上,连成怀

  恩起身也没有留意。

  成怀恩扫一眼那条金绣银绕的腰带,踱步出门。

  梦雪是受了风寒而卧病。她每天随成怀恩出门,身上都是一丝不挂。入秋后

  白天闷热如故,夜间凉意渐生。梦雪在轿中竭力伺候主子,弄得满身大汗。晚上

  回来,再被凉风一吹,三天前突然发起热来,带病服侍了半日,便烧得昏昏沉沉

  。

  这舞姬身长玉立,又乖巧柔顺,成怀恩一时还不舍得弄死她,于是命非烟在

  旁照顾。

  诸姬中以非烟年纪最为幼小,原来在陈宫一向调皮狡黠。如今接连目睹几个

  姐妹惨死,自知身在虎穴,收敛了许多。但秉性难移,傍晚见房中无人,悄悄对

  昏睡的梦雪说那老母鸡如何如何……

  结果被红杏从窗外听到,当下拉出来一通好打。

  成怀恩走到楼下,听到耳室里的哭声,推门一看。

  非烟娇美的身体平躺在地上,两脚压在臀下,与郑后方才的姿势一般无二。

  不同处是她两臂也垫在臀后,秘处高举。玉户上覆着一层细软乌亮的毛发,

  雪白的股间显出一个浑圆的红穴,周围花瓣圆张,颇不寻常。仔细一看,艳红的

  嫩肉里面嵌着一圈黄澄澄的金边,正是当初用来奸淫郑后的金环。但此时金环撑

  开足有茶杯大小,体内娇嫩的肉壁历历可见。

  红杏笑吟吟坐在椅中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把花生皮丢进非烟的肉穴,「小贱

  人,你骂啊,怎么不骂了?」

  非烟哭泣着求道:「红姨,奴婢知错了……」

  红杏冷哼一声,举起茶杯呷了一口,顺手把热腾腾的茶水泼到肉穴里,然后

  操起扫帚按在非烟胯间一阵乱拧。

  非烟惨叫一声,香躯颤抖,胸前铃声大作。

  成怀恩看得性起,走进去伸手接过扫帚,挑弄非烟的右乳。两个月前,他给

  众女每人身上都挂了一个铃铛,位置各不相同。非烟这一只是穿了乳环,挂在右

  乳上。

  白嫩的胸腹上印着几道鞭痕,红杏怕留下伤疤,也没敢打得太狠,只是凌辱

  多一些。挑弄几下,殷红的乳头渐渐发硬。非烟不敢说话,一边忍受主子的挑弄

  ,一边挤出一丝笑容。

  成怀恩掉转扫帚,把竹竿捅入肉穴,左右搅动。非烟秘处大张,坚硬的竹竿

  轻易便触到花心,顶得她体内阵阵酸麻。不多时淫水横流,与茶水混在一起。

  捣弄片刻,成怀恩把扫帚一丢,「自己捅,捅到发浪为止。」

  非烟低声说:「贱奴手捆着……」

  「爬起来,从后面捅。」

  非烟腰肢一动,却没有直起身来。红杏连忙过去拎着头发,把她上身托起,

  赔笑道:「奴婢是这么捆的。」

  成怀恩抬眼看去,只见非烟菊肛中露出一个小小的铁钩,她的两手就捆在钩

  上。那个铁钩也是自己打造的器具──正是给丽妃打胎所用那支。长近尺许的铁

  柄完全没入细小的肛洞中,怪不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

  红杏把非烟捆在一起的双手从钩上取下,正准备拔出铁柄,成怀恩道:「不

  用了,就这么插吧。」

  非烟直直挺着腰趴在地上,并在一起两手勉力握住扫帚的竹竿,纳入阴中,

  皓腕前后抽送起来。黄褐色的竹身在嫩肉间穿梭,不时碰到阴中的金环和肛中的

  铁钩,格格作响。配合著胸前摇晃的铃声,隐隐传到户外。

  成怀恩看得有趣,刚刚春风一度的阳具又硬硬挺起。红杏见状连忙把肉棒含

  在口中,卖力吸吮。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陈芜求见。」

  ***  ***  ***  ***  ***

  陈芜进入房中,用目光示意成怀恩屏退众人,等红杏带着非烟离开,低声说

  :「已有灵源真人的消息了。」

  成怀恩闻言大喜,连忙细问。

  结识齐成玉之后,成怀恩闻说道教有复元之法,又一直想除去齐成玉,另觅

  高人代替,便命陈芜暗中寻访有道之士。相传青城山灵源真人最擅采阴补阳,抑

  或采阳补阴之术,已修成半仙之体,道术渊深,直可令白骨生肉。但仙踪缥缈,

  陈芜四赴青城,都无功而返。

  「……闻道僮说,灵源真人欲渡东海寻访蓬莱仙山,一直沿海寻觅出洋之处

  ,两月前启程去了高丽。」

  成怀恩沉吟未绝,陈芜说道:「属下立刻赶往高丽,此去定不负主公相托。

  」

  成怀恩摇了摇手,起身绕室缓步而行,半晌说:「你已去过四次,可见是无

  缘得见──这次我亲自去!」

  陈芜一惊,「主公,朝中全仗主公一人支撑,你怎可离开?」

  成怀恩思索片刻,断然道:「无妨!宫中有曹怀,宫外有郑全,我去后由你

  暂理宁所事务,诸事难决可请阮方示下。此去高丽并不遥远,快仅一月,缓则三

  月,我定可返回。这次错过,以后再难寻觅──我不得不去!」

  陈芜与阮方相类,都是心细如发,低头默算一会儿,又说道:「主公亲赴高

  丽必然引人疑窦,若是易服潜踪而行,高山大河,道路不靖……」

  成怀恩负手笑道:「眼下正有个机会──高丽归顺之后,王子质于京城,一

  月前刚刚病故。礼部正奏请命其另觅质子送京。我就借此以内臣身份亲赴高丽,

  接其王子入质。如何?」

  陈芜盘算多时,还是说道:「请主公三思,觊觎主公权柄者多有人在,一旦

  乘虚而入,恐怕我等难以阻挡。」

  成怀恩冷笑道:「不必担心,诸事交由阮方作主。」

  陈芜不知成怀恩在宫中还有柔妃这个坚固的后台,虽然心下犹豫,但见他心

  意已决,只好尊命。

  ***  ***  ***  ***  ***

  次日成怀恩奏请齐宫,愿亲赴高丽迎其质子入京。齐帝有些奇怪,「高丽不

  过是撮尔小国,在礼部随便找个官员即可,你何必去跑一趟?」

  成怀恩正容说:「陛下明鉴,如今鲜卑等部数度侵扰,边塞不靖,其与高丽

  相接,臣恐两下勾结为祸至深,因此恳请出使,以安其心。若有异状,也可及早

  防备。」

  齐帝点头叹道:「如此为国分忧,果然怀恩!去吧,一路小心。」

  ***  ***  ***  ***  ***

  分别在即,成怀恩举止倍加温柔。他伏在丽妃怀中,无言的吸吮着乳汁,面

  容象初生的婴儿般平静。昏黄的阳兴照在他发上,像胎儿般又细又软。

  丽妃呆呆看着他的头发,像看到自己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慢慢抚摸。

  成怀恩身体一震,丽妃醒觉过来,连忙收手。成怀恩僵了片刻,胸口热流涌

  动,突然两臂一收,把丽妃散发著奶香的身体紧紧搂住。

  丽妃忽觉胸上一热,却是成怀恩眼中滴落的泪水。她不敢动作,任他伏在怀

  中尽情哭泣。

  良久,成怀恩止住泪水,像是对丽妃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离开两三个月

  ……阮方照顾……」

  言语间似乎难舍难分,丽妃不由问道:「去哪儿?」

  成怀恩没有抬头,「高丽。」

  柔软的身体一硬,丽妃想起异国家园,不由痴了。

  成怀恩又吸了吸她的乳头,毅然下床整好衣服。正要离开,忽听丽妃颤声说

  :「带我一同去吧。」

  一年多来,两人虽然亲密无间,相对时却总是无话可说,这还是第一次有问

  有答,成怀恩背对着她站立多时,才低声说:「这次不行。」

  这是丽妃第一次开口要求,成怀恩实在不愿拒绝。但此去诸事繁杂,带上她

  只怕横生枝节,误了大事。

  丽妃满脸失望,怔怔落下泪来。

  成怀恩心中不忍,走回来柔声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高丽。」

  丽妃泪如雨下,胸前裸露的圆乳随着她的抽泣,微微颤动,闪动着一片柔和

  的光芒,充满母性的意味。

  成怀恩温言劝慰,待她泪水稍止说道:「好好保重身体──孩儿去了。」

  丽妃一愣,泪眼婆娑地瞧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成怀恩不再回头,孤独的身影看上去单薄瘦小,沿着寂寥的宫径渐渐走远。

  32

  成怀恩怕错过机会,不敢多留,当下请了圣旨出使高丽。

  颁谕礼部之后,他命王镇从武焕军中挑选五营千名精锐随行,又叫来阮方细

  细嘱咐,然后回到滴红院整顿行装。

  郑后已等待多时,盈盈起身,神情间略带凄婉之色。

  成怀恩见她身着盛装,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曾答应她的事,于是冷冷说道:

  「这么想让我干你的屁眼儿吗?」

  郑后两手绞在一起,默不作声。

  那种含羞忍辱的娇态让成怀恩心动不已,虽然百事待举,他还是把圣旨一扔

  ,拉着郑后匆匆下楼。

  郑后与成怀恩并肩坐在轿中,心神随着轻轻摇晃的轿身慢慢荡开。她想起了

  那个夜晚,自己随母亲去探望生病的姐姐。

  ***  ***  ***  ***  ***

  三月的陈宫,如诗如画。泛青的垂柳烟雾般朦胧,自己走在里面,只觉路边

  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美得梦境般不真实。

  姐姐病得很重,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有许多话,却什么都没说。

  她还记得,门口珠帘掀开时,锦被下姐姐苍白的面容,突然泛起红光,刹那

  间,回复了当初的艳色。

  她不由自主地向来人看去,正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柔柔懒懒,桃李间的春

  风般多情。从那之后,那双眼睛再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深情。

  那个俊雅的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耐心地喂姐姐吃药,神色间充

  满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像是轻轻揉

  在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只喝了一口,姐姐摇了摇头,目光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她

  连忙俯下身子,听到姐姐细弱的声音,「……一切都……给你……」

  那年她只有十五岁。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她心里溅开漫天水雾,怔怔坐

  在一旁,连周围的侍女宫人纷纷拥来都未发觉。

  夜里,她独自坐在隔室,回味姐姐昏迷前所说的话,心乱如麻。

  房门悄悄推开,一个小婢女──是雪儿,当时她只有十岁──递来一张纸笺

  。翠绿色的纸上飘满粉红的花瓣,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潇洒的字迹与书写的人一

  样风流,一样俊雅。

  记得当时自己犹豫很久,想了很多──怕姐姐伤心,怕母亲怪罪……唯独没

  有想到的是:那人是当今天子。

  但自己最终还是依着信里所写的那样,悄悄离开了房间。只是因为忘不了那

  双眼神。

  宫殿沉睡般一片寂静,她脱掉弓鞋,赤脚走在石阶上。磨得镜子光亮的青石

  ,凉如秋水。那夜的月色很好,白软的小脚印在石上,像轻柔的花瓣,一片一片

  散落……

  ***  ***  ***  ***  ***

  大轿一顿,稳稳落下。

  南顺侯府门外戒备森严,里面却空荡荡不见人影。破旧的木椽从瓦下隐隐露

  出,四下积满灰尘。中午的阳光仍无法驱散这里的沉沉暮气。

  郑后披着斗篷戴着面纱,随成怀恩绕到后院。

  透过窗棂,能看到厢房里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醉醺醺卧在席上。身边胡

  乱堆着几个酒坛,手里还拿着一只陶碗,似乎是睡着了。

  郑后看着爱郎眩然欲滴,成怀恩却在环顾室内,寻找合适的地方。

  郑后依成怀恩的吩咐一件一件除下宫装,摆在桌上,然后跪在上面,俏脸贴

  在窗侧。「檀郎又消瘦了……头发这么乱,好久没有人给他梳头了吧……」

  成怀恩掰开圆臀,锦团般的白肉间,是一个粉红的圆孔,四周围着一圈细微

  的肉纹。他见郑后看得如痴如醉,顿时心头火起,挺起硬梆梆的肉棒,抵住菊肛

  往前一顶。

  郑后娇躯一倾,臻首碰在窗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羞态,

  不由满脸飞红。见南顺侯恍若无觉,她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伸手分开臀肉,露出

  菊肛。

  成怀恩阴着脸僵立片刻,见郑后毫无反应,气恼的拨开玉户,捏住花蒂狠狠

  一捻。郑后花容失色,低叫一声扭过头来,惊惶的看着他。

  成怀恩抓住她的头发,将肉棒插进娇艳的红唇中。粗大的肉棒直直顶入喉间

  ,塞满了温暖的口腔。郑后使力卷动唇舌,湿润棒身。接着两指拨开下体,将一

  个坚硬的圆球捅入干燥的肉穴。

  紧窄的花径被一连塞入三颗回天丹,郑后只觉体内寒气大盛,那三颗丹药像

  要把肉壁吸干般,榨弄着肉穴内每一滴水分。

  等滑腻的香舌滋润过肉棒每一寸皮肤,成怀恩「泼」的一声拔出阳物,冷冷

  看着郑后。

  郑后无言的转过身,重新跪好,掰开雪臀,两眼紧闭,不敢看一墙之隔的爱

  郎。

  火热的肉棒直直抵在嫩滑的臀肉间,坚硬的顶端慢慢没入住肛洞。菊纹随着

  肉棒的进入渐渐绽开,最后被挤成一圈平滑的粉色。郑后芳心揪紧,低低吸了口

  气,等待即将来临的痛苦。

  成怀恩猛然挺腰,细嫩的菊肛立刻绽出几道细痕。接着裂痕溢出缕缕殷红的

  鲜血,染红了菊肛内那根乌黑的肉棒。郑后虽有准备,但仍被撕裂的疼痛弄得脸

  色雪白,玉体剧颤。她连忙咬住低垂的秀发,死死忍住,怕自己的痛呼惊动爱郎

  。

  残根被肛肉紧紧裹住,又软又密,紧窄无比,成怀恩搂住郑后的柔腰,狠狠

  插送起来。

  粗黑的肉棒在粉雕玉琢的雪臀中不断进出。血迹顺着白嫩的大腿,一滴滴落

  在华丽的宫装上。

  郑后痛得两眼含泪……

  ***  ***  ***  ***  ***

  那夜的疼痛也是这般,自己处子的鲜血染红了锦被,但那人的动作却无比温

  存。他停下动作,一点一点仔细舔净自己脸上每一滴泪珠。待疼痛稍减,才慢慢

  抽送。他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双眼,目光中满是爱怜。还有惊喜。

  肉棒在体内温柔地进出,在他深情的目光下,疼痛渐渐散开,融化……

  肉棒在伤口上不停摩擦,疼痛越来越剧烈。郑后咬紧牙关,死死忍耐。成怀

  恩挺身一刺,把她整个身体都顶到窗前,接着伸手推开窗户。

  正被人屈辱地奸淫后庭,却突然暴露在爱郎面前,郑后眼前一黑,险些晕了

  过去。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任肉棒在溢血的肛洞中抽送不已

  。

  陈主微微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哼,如此废物,要他何用!」成怀恩不屑地说。

  仅仅一年,那个年轻潇洒的风流帝王便成了如此衰朽模样,呆呆看着爱郎,

  郑后心下暗暗滴血。

  成怀恩俯在她耳边说道:「给你半个时辰时间,如果不把回天丹炼好,我就

  当着他面操你!」

  郑后娇躯一颤,感觉到体内那股冰寒。刺骨的寒意与火辣辣的痛楚隔着一层

  薄薄的肉壁,从股间一下一上,平行侵入脏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用自己的

  淫水将三颗回天丹完全浸透……她含泪看着颓废的爱郎,玉指颤抖着伸入沾血的

  玉户。

  每次相遇,都伴随着刻骨的耻辱,但只要见到爱郎──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

  ──她宁愿忍受这种痛苦。

  陶碗从陈主手中滑落,「呯」的一声打得粉碎。

  他睡得愈发香甜。在梦里,彷佛看到心爱的皇后正对自己嫣然而笑,周围是

  陈宫如花美眷。

  ***  ***  ***  ***  ***

  成怀恩满心想让郑后随行,但从南顺府出来后,郑后连路都走不动,鲜血差

  不多浸透了身下的宫装。这一路上跋山涉水,颠簸难行,以她娇怯怯的身体,恐

  难支撑。诸姬里梦雪卧病在床,非烟在旁照料,谢氏姐妹又年稚体弱,眼下只好

  带芳若、花宜两人同赴高丽。

  武焕军由王镇亲自带队,五营千名精锐尽是骑兵,金戈铁马,旗甲鲜明。他

  与成怀恩想的一样,都是把这支军队当做赖以起事的亲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此军

  组成全是募兵,又精选其中无家无室之辈,故而将士用命,勇猛善战。兼且武焕

  军军饷用度超出普通齐军数倍,成怀恩又屡加赏赐,因此更是对他忠心耿耿。

  成怀恩有事在身,加倍赶路。五日后,一行人便渡过辽水,抵达辽东。次日

  再往东行,已出了齐国边境。

  ***  ***  ***  ***  ***

  自从击破乌桓七部之后,东北再无强敌,因此大齐重军移往淮南一带,北方

  只是防御为主。辽东以外,一直到高丽边境,二百余里尽是高山密林,路僻难行

  。此间扶余、挹娄、勿吉诸部杂陈,凶顽难服,无法设置州郡。属于无主之地。

  山路越来越崎岖,王镇身披轻甲,亲率第一营在前开道:三营结成中军,卫

  护主帅车马;第五营则各队分开,绕着中军游弋巡视。

  阳光被浓密的树叶隔绝,耳边除了马蹄轻响,再无一点声音。成怀恩心里泛

  起一丝不祥之感,他把花宜踢到一旁,让她避开,然后掀起窗帘唤来第二营偏将

  马大展,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马大展衣袖卷在肘间,粗壮的胳膊上满是黑毛,「地图上标的是黑石山。」

  成怀恩心下越发不妥,「吩咐大家小心戒备。」

  马大展看看道路,点头说:「这地方有些邪门儿……」

  话音未落,车前一名士兵一声不响,从马背上重重跌下,接着一篷箭雨飞蝗

  般向大车射来。

  马大展大吼一声,抽刀挡格,左臂已中了一箭。

  成怀恩连忙翻身卧倒。一只长箭从窗中射入,钉在厢中,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

  幸好车内包有铁皮,不惧弓箭。成怀恩伏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拿起头

  盔,持刀走到车外。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武焕军乱了片刻,接着各营偏将纷纷下令,众军士翻身下

  马,团团围在大车,稳住阵脚,然后各自擎出角弓向放箭处射去。

  马大展左手反手握住箭柄,右手使力一拗,将断箭扔在地上,对手下叫道:

  「杜环,上!」说着当先冲出。

  成怀恩立在车上,凝视着幽暗的密林。

  百余精骑掠入林中,遇到马匹难行之处,便毫不犹豫的下马步行。不多时,

  远处传出一阵刀枪交鸣。马大展的喝骂隐约可辩。

  这家伙真是员悍将!成怀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心里一动,面色渐渐阴

  沉。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红映残阳12

  发表于: 抱瓮的贱人 (IP 已纪录)

  日期: February 1, 2004 9:41AM

  33

  马大展半边身体上沾满血迹,气恼地把一个首级扔到马前,「是群狄贼,一

  过去就跑了,只逮住三个。」

  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沾满了泥土,看不清面目,但披头发散,浑不类中土人

  士。

  王镇此时闻声赶到,仔细看了头颅的发式面貌,断言说:「这是扶余族人。

  」当日齐军屠掠乌桓时,正是联同扶余部落,王镇留心军务,对其瞭如指掌。

  成怀恩还刀入鞘,淡淡说:「加倍戒意。」

  大车缓缓起动,芳若与花宜被狂风骤雨般的突袭吓得面无血色。成怀恩则静

  静躺在榻上,把玩着那支长箭。

  是夜,大队人马在山中歇宿,各营派出一队在周围巡视,偏将都聚在中军,

  商议中午的袭击。

  是役武焕军亡七人,伤十二人,都是在第一轮袭击中中箭。斩获三人,观其

  发饰,乃是在此地出没的扶余人。

  王镇见成怀恩一言不发,扬声说道:「扶余狗贼如此猖獗,卑职愿带一营扫

  荡其巢穴,请大人示下!」

  成怀恩知道王镇此举是旨在鼓舞士气,并非想节外生枝,闻言摇了摇头。

  马大展伤口已经包扎,在旁叫道:「不必王大人出马,末将愿自带弟兄们去

  屠灭扶余狗贼!」

  诸将随即纷纷请战。

  唯有一营偏将彭伦沉声说:「以末将看来,这些人并非一般的马贼……」

  马大展抢着说道:「扶余狗在这地方劫路,不是马贼还能是什么?」

  彭伦缓缓道:「若是马贼,怎敢袭击军队?」

  场中顿时一片静默。

  马大展嘟囔说:「扶余狗是瞎了眼,以为老子好欺负……」想想这话不在理

  ,没再说下去。

  成怀恩也正有此忧。在袭击中他已想及此事。若是一般的劫匪,遇到这支人

  数过千的精锐军队避之唯恐不及,怎敢上前搦战?此其一;其二,他们锋芒所指

  只在自己一人,一击不中立即远扬,显然目标明确;其三,就是那支长箭,除了

  三具尸体,这是唯一的证据,他仔细看了战场遗留的箭枝,铜镞打磨精致,绝非

  扶余部落自制的石镞。若是几支,还可以说是扶余人从外所得,但百余支长箭尽

  是如此,那放箭者肯定不是马贼这种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诸将也是心下狐疑,都默不作声,等待主将发言。

  若是敌军,此刻定在远处潜伏!成怀恩暗暗握紧刀柄,心里有些紧张。这毕

  竟是他第一次身处险境。当日平陈可以说兵不血刃,数十万大军只摆了个样子。

  现在回想起当时箭声破空的情景,不禁有些后怕。

  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则是敌军的来头──近年来,自己韬光养晦,绝不与人争

  锋,可以说有恩无怨。唯一称得上与己有仇的王飞已被赐死,部下星散。况且当

  日自己竭力维护其家人,有目共睹。这样算来齐国上下并没有仇家。看这三颗首

  级,又并非中原人氏。

  难道会是……高丽!成怀恩目中寒光一闪。

  半晌,他开口说道:「彭伦,明日你负责在前开路,如有意外立刻示警严守

  ,切莫贪功追击。」

  彭伦抱拳应是。

  「马大展,你先在营中养伤,由王镇暂时带第二营巡视周围动静。」

  马大展无奈答应。

  「其余三营护卫中军。诸位,此地不宜久留,各营轮流休息,明日加速行军

  !」

  诸将轰然应喏,自行回营。

  众人小心戒备,是夜却未有敌情。凌晨时分,天上零零星星落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虽然武焕军士兵都装备有皮制雨披,不觉寒冷,但山路湿滑,

  险情不断,行军速度慢了许多。

  中午时分,彭伦快马返回,禀报前方乃是一个极窄的峡谷,只容一车通行,

  最后说:「那伙狗贼要是在谷中埋伏,我军不易抵挡。」

  成怀恩毫不迟疑,传令各营加速前进。

  他想不通高丽王为何要派兵拦路截杀己等,难道他真是与鲜卑勾结,不愿遣

  质子入京?若是如此,也不必伪装成马贼,其中必有玄虚!最低限度,此举说明

  他们不敢撕破脸皮,与大齐正面为敌。如此一来,只要闯过这一关,进入高丽境

  内,既可转危为安。峡谷虽险,却不能不走!

  至于掉头回转,成怀恩想都没想过。

  峡谷壁立万仞,势若削成,险峻无比,宽度只能容三骑并行。众军士都暗暗

  握紧手中的兵刃,密切注意四处的动静。

  远远能看到峡谷的出口,彭伦的前锋营已尽数出谷,他留下一队在谷口警戒

  ,自带一百五十骑往前探路。

  大车行至谷口,与前军会合。

  正当军士们都松了口气时,山壁突然转来一阵轰鸣,一块巨石直直朝主将的

  大车砸来。

  人马嘶鸣声中,御手从座中跃起,拚命打马。

  巨石擦着车尾重重落下,石屑纷飞,接着一阵密如雨珠的劲箭从四处飞来,

  御手应声而毙。

  巨石块块落下,轰鸣不绝,将武焕军分成两截。彭伦带着大队奔到前方,成

  怀恩身边只有第一营留下的五十骑和第四营的三十余骑,其余都被堵在峡谷中。

  一轮利箭射完,林中冲出百余骑,每人脸上都带着面纱,一言不发的直奔大

  车。八十余名武焕军士兵又有十余人中箭而倒,剩下不足七十骑随即挥舞兵刃迎

  上前去。两军交接,顿时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成怀恩早已装备停当,见敌人离自己不过数十丈,立即闪身窜出大车,抖动

  缰绳催马而行。

  人数不足的武焕军没能把敌军全部拦下,十余名蒙面骑兵绕过两军交接的战

  场径直扑来,成怀恩略看一眼,知道自己的马车绝跑不过他们的战马,旋即冲入

  车厢,抢过长刀,接着刀光一闪,把满脸惊惶的芳若劈倒在地。花宜吓得魂飞魄

  散,惊叫一声,躲到车角。

  时间紧迫,成怀恩顾不得再杀她灭口,立刻返身跃上马背,挥刀斩断绳索,

  纵马急行。正在疾驶的大车顿时倾倒在地,浑身血迹的芳若和花宜从车厢中滚落

  出来。

  成怀恩自小生长在草原,马术极精,此时骑术尽展,两腿紧夹马腹,蜷起身

  体,稳稳伏在无鞍的马背上。右手反手竖起长刀,护住背心要害。瞬时便奔出十

  余丈。

  忽然左腿一痛,利箭带着一篷血雨从小腿穿过。

  成怀恩负伤沿着山路逃奔,脸上阴沉似水,彷佛对腿上摇晃的箭镞浑然不觉

  。奔出里许后,眼前出现两条岔路。略一思索,他选择了没有蹄迹的小路,没入

  密林。

  ***  ***  ***  ***  ***

  武焕军兵士且战且退,试图掩护主将。

  与敌人交上手,他们发现对方手底功夫极硬,饶是众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猝不及防下也被砍倒数人,仅剩六十骑。面对两倍于己的敌军,形势危急。

  但敌军似乎并不恋战,数人登上马车搜索,其余人马刀枪并举把武焕军逼到

  一边,直追成怀恩。

  彭伦此时听到谷中传来巨响,连忙率军返回,正拦住去路。

  蒙面骑兵看到彭伦回军,立即忽哨一声,抢过同夥的尸体,随即散入密林。

  秋雨不停飘落,山林迷迷蒙蒙,悄无人迹。彭伦收拢残军,清点人数。短短

  一刻钟的战斗,己军伤二十一人,战死十四人,主将失踪。敌军则没有留下一具

  尸体。

  峡谷被巨石堵塞,没有一天的时间,无法清理。在后方巡视的王镇听说成怀

  恩与众军失散,气得暴跳如雷,徒手从石上翻过,抢过马匹径直前奔。彭伦连忙

  命一队人马随行,然后留下十人在谷口照顾伤员,将剩下的百余人分为两队,沿

  途寻觅主帅。

  ***  ***  ***  ***  ***

  花宜横卧在马背上,纷乱的秀发随着急促的蹄音在脸前飞扬。她一直待在温

  暖的车厢中,此时细雨如织,不禁又冷又怕,瑟瑟发抖。掳她的汉子骑术高明,

  这样颠簸的山路上竟能奔驰如飞。旁边一骑挟着芳若,她肋下中刀,伤口处血如

  泉涌,生死不明。

  这群蒙面人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在山石密林中东绕西拐,片刻便远离狭谷

  。

  不知走了多远,急驰的骏马突然止步,花宜睁开眼睛,发现这是一处隐蔽的

  山坳。周围十余骑随即散开,各自把守要隘。蒙面汉子把她抱下马来,穿进山洞

  。

  洞内干燥清爽,地上整齐铺着几张薄毯。那人把她放在毯上,然后转身离开

  。花宜惊惶的蜷缩在毯上,紧紧抱着双膝。

  不多时,几名汉子抱着垂死的芳若拥入山洞。那人像是这群劫匪的首领,他

  把一个沉甸甸的皮囊往花宜身边一丢,俯身检查芳若的伤势。

  芳若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她脸色惨白,肋下划开一个尺许长的伤口,随着

  微弱的呼吸,不断冒出一股股血泡。那人掀开破碎的衣襟,只见雪光一闪,芳若

  整只左乳从衣襟下滑出,乳头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人愣了一下,小心地收

  回双手,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人说道:「把她埋了吧。」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话

  。

  两人抱起奄奄一息的芳若,细嫩的玉手从身侧软绵绵地垂下。花宜挣扎着拉

  住姐妹的手指,哭叫道:「芳姐、芳姐!」

  芳若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那汉子等了片刻,挽住花宜的皓腕,低声说:「她已经不行了,你这样只会

  叫她更难受。」

  脚步声远去,花宜怔怔看着地上的血迹,心头凄楚。

  等那人伸手递来毛巾,花宜才回过神,想到自己又落入虎穴,不由芳心恐惧

  ,连忙接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泪痕。没想到自己脸上沾满了马蹄溅起的泥泞,轻轻

  一擦,毛巾便乌黑一片。

  正在惶然,那人旋开水囊,不言声的递了过来。

  花宜仔细擦净面上的泥水,抬头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那人这才看清花宜的

  美态,顿时双目一亮。

  花宜伺候成怀恩多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手指微颤着解开罗带。衣襟分开

  ,露出一片白嫩的胸脯。

  刚刚除去外衣,那人突然像火烧般跳起身来,花宜一愕,柔柔抬起头,却看

  到一张涨得通红的面孔,他不过二十余岁,眉目虽不英俊,却有一股英挺之气。

  他期期艾艾地说:「你,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花宜迷茫地掩住衣襟,望着他的眼睛。

  那人像是不敢直视她的丽色,侧脸把目光投向洞外,半晌才说:「你是什么

  人?怎么会跟那个阉人在一起?」

  花宜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

  洞口人影一闪,一名汉子奔了进来,「狄哥,有人向这边过来了。」

  那人沉思一下,问道:「多少人?」

  「四五十匹马,大概是武焕军一支小队。怎么办?要不要先避避?」

  那人断然说:「不能避!成怀恩带的人马不多,有此机会,正好被我们各个

  击破!」

  ***  ***  ***  ***  ***

  成怀恩负伤奔驰多时,终于支撑不住,从光溜溜的马背上跌了下来。箭杆在

  地上一碰,痛得几乎昏倒。

  蹄声渐渐远去,四下里只有雨点落在叶上的沙沙声。他撑起身子,游目四顾

  ,看到林中隐隐露出一角飞檐。

  半个时辰后,成怀恩终于爬到一间茅舍旁边。门板吱哑一声拉开,露出一双

  细长的眼睛。他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良久,成怀恩悠悠醒转,只见自己躺在炕上,身上暖洋洋一片,舒适异常。

  小腿的伤口也被包扎过,隐隐作痛。身前坐着一个人,正笑吟吟打量自己。

  他加意压低声音,气喘吁吁地说道:「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那人笑道:「这是阁下命不该绝,何必谢我。」

  成怀恩眼珠一转,说道:「在下本是辽东人氏,经营皮货生意。这次是去丸

  都进货,没想到路遇劫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那人凝视他半晌,突然仰天笑道:「阁下太小看我了!」

  成怀恩面不改色,待他笑完才说道:「老丈因何发笑?」

  「阁下服色乃是宫中内相,补服更是高居二品,以阁下才智,难道以为会瞒

  得过我灵源吗?」

  成怀恩心头一震,翻身坐起,失声叫道:「你就是灵源?」

  那人细长的眼中精光一闪,淡淡说道:「贫道道号灵源,参见大人。」

  34

  一小队武焕军士兵突然落入包围圈,百余名早有准备的骑手从林中冲出,杀

  气腾腾。为首的狄茂才箭无虚发,一连射倒四名齐军。

  战斗很快结束,武焕军五十骑无一漏网,但蒙面者也死伤二十余人。

  狄茂才没想到武焕军如此扎手,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仍没能占多少便宜,不

  禁对此趟任务忧心忡忡。

  思索良久,他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花宜,发现她瑟缩在角落里,像受惊的

  黄莺般紧张。

  狄茂才柔声说:「姑娘叫什么名字?」

  「……花宜。」

  狄茂才改口道:「花小姐为何会与成怀恩在一起?」

  花宜还是第一次听说主子的名字,愣了一下才说:「奴婢是成大人的……丫

  环……」

  狄茂才想起那只雪乳上的金铃,心头一阵烦燥。隔了一会儿,才问道:「你

  伺候那个阉……他有多久了?」

  「一年五个月零七天。」

  狄茂才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不由心下讶然,抬眼看去。目光在细白的柔

  颈上略微停顿一下,然后才注意到这个柔弱的美女竟然一直跪在地上。他连忙站

  起来,说道:「姑娘请起,坐下歇歇吧。」

  花宜凄然摇了摇头,低声说:「奴婢不敢……」

  狄茂才暗自叹息:不知这个花朵般的美女在那个阉人手里受了多少折磨。他

  劝了几遍,见花宜执意不肯,只好板起脸说道:「坐下!」话刚出口,就隐隐有

  些后悔。

  柔美的娇躯一颤,连忙坐在毯上。

  狄茂才放低声音,细细询问有关成怀恩的各种事情。

  花宜对他的和蔼心存感激,把所知道的一一道来,只隐瞒了自己的来历。

  ***  ***  ***  ***  ***

  成怀恩压住心头的狂喜,说道:「在下蒙仙长搭救,实是三生有幸。」

  灵源真人微笑道:「大人不必多礼。」

  两人目光对视,探测彼此的心意。

  成怀恩原本打定主意不先开口,以占主动,但沉默多时,灵源真人也是含笑

  不语,似乎对他刚才流露出来的惊喜浑不在意。

  一柱香工夫后,成怀恩拱手道:「今日能得见仙颜,在下永志难忘。」

  灵源真人但笑不语。

  成怀恩哈哈一笑,旋即正容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此趟正有事求仙

  长赐教。」

  灵源淡淡道:「贫道无才无德,恐怕有失大人所望。」

  成怀恩知道在他面前无法耍弄伎俩,于是不再隐瞒,迳把私事合盘托出。

  灵源听他说自己阳具复生,脸上没有一丝讶异,待听到齐成玉的名字时,莞

  尔笑道:「齐成玉本是青城弃徒,没想到竟被大人收至门下。」

  成怀恩听出话里的揶揄,洒然笑道:「在下愚蒙,但对尊门一片赤诚,天地

  可表。」说着解开衣物,「还请仙长指点。」

  灵源也是附炎趋势之徒,当初若非看到成怀恩的服色有异,也不会出手相救

  。此时知道他是朝中得力的权贵,势力直达内廷,更是怦然心动。他摆出得道之

  士的风度,朝成怀恩胯间淡淡扫了一眼。当看清残根的模样,目光霍然一跳──

  不足两年时间,竟有如此进度,难道他……

  成怀恩凝视着这个传说的半仙之体,心头呯呯直跳。

  良久,灵源喟然叹道:「齐成玉大言欺人,以公公才质,五年即可复生,但

  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知滥用回天丹,而无药散相辅。唉……」

  成怀恩心里一沉,只听他说:「回天丹药性至寒,滥服必伤阳气,若非大人

  天赋异秉,已让其误矣!」

  「敢问仙长,如何补救?」

  「若用回天丹,必兼服振阳丸,如此君臣佐使各各有道,方可重生而无后患

  。」

  成怀恩稳住心神,问道:「请教仙长,在下复原尚需多少时日?」

  「终生无望。」

  成怀恩脑中一晕,脸上血色褪尽,他挣扎着从炕上翻身跪倒,「求仙长相救

  !求仙长相救!」

  灵源道:「依齐成玉之法,公公精管此生绝无法复原。若想精管露出体外…

  …必需处子相济。」

  成怀恩精神大振,「此举易为,请教仙长,若有处子该当如何?」

  「以振阳丸激以阳火,以极乐散取其甘露。但此事难在鼎炉难觅。若是普通

  处子,需百人之数方可奏效。」

  「百名处子,并非难事!」

  「公公有所不知,此法每月只可一次……」

  成怀恩略一思索,沉声道:「请问仙长,处子若非普通,又当如何?」

  灵源正待说话,突然闭口不语,顷刻后,展颜一笑,「公公届时自知。」说

  着长身而起。

  茅舍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条威猛的大汉推门而入,用与其外貌

  截然不同的尖细声音问道:「见没见到……」

  浑身湿透的王镇看着成怀恩惊喜交加。

  成怀恩笑道:「有劳王指挥挂念。」

  王镇把成怀恩扶到炕上,「大人腿上受伤了?」声音里充满关切。

  「中了一箭,幸好得这位道长搭救。」

  王镇向灵源躬身施礼,「多谢道长。」

  灵源稽首还礼。

  王镇见主子受伤,动了真怒,叫道:「那些鼠辈中既有扶余狗贼,必与本地

  部落有关。请大人下令,让卑职带人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灵源在旁忽然笑道:「指挥莫怒,待贫道为大人占上一卦。」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灵源拿出一把艾草,抽一、分爻、细观卦象。摆布良

  久,断声道:「正东!」

  35

  听说阉奴成怀恩竟然阳物复长,狄茂才大吃一惊。这等奇事一旦传扬出去,

  大齐后宫定然颜面无存。

  他见花宜神情委顿,便不再询问,自去拿了饮食。

  食物虽然简单,但看得出是竭尽全力拿出最好的来供应自己。那个英挺的汉

  子把筷子擦了又擦,小心的放到碗上。花宜心里泛起一阵感动。一年多来,她从

  没有受到过这样温和敬重的对待。在滴红院,她只是个专供人淫虐的玩偶而已。

  拿起筷子,花宜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轻声问道:「芳姐呢?」

  狄茂才柔声说:「她伤势太重……我做了标记,你以后可以把她迁回去。」

  以后?花宜听到这个词,顿时愣住了。

  自从进了滴红院,姐妹们谁都没有想过「以后」。她们不敢自杀,不敢自残

  ──因为残虐她们是主子的专利,这具娇美的肉体完全不属自己所有。突然间,

  花宜明白过来,自己已经离开了滴红院,离开了成怀恩,自己的「以后」在哪里

  呢?

  狄茂才被那双水灵灵的妙目看得面红耳赤,「是不是太难吃了?」

  花宜连忙举起筷子,说:「不是,不是……」说着匆匆扒了口饭。

  狄茂才起身出洞。

  花宜从背后问道:「你,你去哪里?」

  「我……我去给你找点别的。」

  花宜连忙扔下筷子,跟了出去。

  狄茂才翻身上马,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牵住他的衣角,鲜花似的脸上带着一

  丝羞涩的乞求:「我跟你一起去,好吗?」

  周围一群汉子看着两人,神色怪异。

  狄茂才脸红到脖子上,他是个通达汉子,忽然伸手把花宜搂抱起来,放在身

  前,纵马疾驰。

  身后传来一片「噢噢」的怪叫,但叫声里只有喜悦和善意的戏谑,没有掺加

  一点恶意。

  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月破云开,银辉洒满林间,空气中充满了潮满的气

  息。

  如丝的秀发在脖颈间温柔的飘舞,幽香四溢的玉人偎依在怀中,花朵般娇嫩

  。狄茂才忘了打猎的事,只求这段路永远走不到头才好。

  背后所依靠的胸膛既温暖又宽广,花宜觉得自己彷佛是躲在一艘坚固的小船

  里,一荡一荡在夜色里越划越远。

  两人都有些惶然,怕打这甜密的寂静,只彼此静静依靠着,任马蹄敲碎这一

  地湿淋淋月色。

  夜间打猎谈何容易,狄茂才一时冲动,倒得与美人月下同骑。两人也无心于

  猎物,只是信马驰骋。直到月上中天,狄茂才猛然想起,「你饿了吧?」这是两

  人说的第一句话。

  「不饿。」花宜轻声说。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倾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

  芳心满是平安喜乐。

  狄茂才硬起心肠,柔声说:「我们回去吧。」

  花宜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暗暗说,你去那里我也去那里。

  她在陈宫时虽受宠爱,但对君王只有敬意,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看重另外一

  个人。狄茂才对她来说,就像是汪洋中赖以生存的小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离营地还有里许,狄茂才已经觉得不妥,他拥紧怀中娇柔的香躯,暗暗握紧

  刀柄。

  花宜觉得狄茂才身体猛然一硬,连忙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惨状,顿时惊叫

  失声。

  地上横七竖八丢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他们临走时还在欢笑的汉子,此

  时都没了头颅。

  狄茂才飞身下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花宜被尸体的惨状吓得面无人色,幸好有狄茂才的镇定,才恐惧渐退,心底

  的爱意越发浓了。犹豫片刻,她拉住男人健壮的手臂,悄声问道:「你们是什么

  人?」

  狄茂才沉默一会儿,答道:「我是军人。」

  ***  ***  ***  ***  ***

  近千名齐军幽灵般从四处涌来,周围十余处暗哨居然没有一处发出信号。正

  在吃晚饭的汉子们跳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拔出兵刃。

  为了隐蔽行踪,王镇、彭伦在两里外就下马步行。成怀恩则稳稳坐在马上,

  冷冷目视前方。灵源身着布衣,腰间悬着一只皮囊,脸带微笑。

  近一个时辰后,王镇飞马奔回,面色凝重。

  「禀大人,正是此处,九十七名敌军已尽数被歼。」

  「我军情形如何?」

  「战死八十二人,伤四十三人。」

  武焕军精锐以众击寡,又是突然袭击,竟然死伤如此之多,那群刺客战斗力

  之强实在骇人的。成怀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王镇深深吸了口气,「没有一个活口。」

  成怀恩一惊,「怎么可能?」

  王镇心有余悸的说:「那些家伙像疯了一样,拚死格斗,洞里有十几个身上

  带伤的全部自杀……」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幕后的主使者又是谁?怎

  会有如此威势?成怀恩越想越是心焦,狠狠一夹马腹,冲了过去。

  战场虽然已经被彭伦等人打扫过,但处处都是纷飞的血肉。这一场总共死伤

  二百余人的小规模战斗,竟像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巨战般,惨烈无比。

  十余具能能辨出相貌的尸体被排成一列,卫兵举着火把让成怀恩一一审视。

  这十余人清一色都是精壮汉子,然而身材高矮不一,相貌各异,有的鹰鼻深

  目,有的宽颐厚唇,有的卷发无须,还有几个看上去像是汉人。

  荒郊野地里怎么会杀出这样一队人马?成怀恩等人围在尸体旁,拧眉思索。

  一直默不作声的灵源突然双目一闪,举步向林中走去。成怀恩与王镇对视一

  眼,跟了过去。

  林中有一堆新土,灵源绕着土堆走了一圈,闭目凝神。鼻翼翕合,像是在寻

  觅什么味道。

  王镇把成怀恩扶坐在石上,目光炯炯的看着灵源。

  片刻后,灵源睁开眼睛,望着王镇但笑不语。

  成怀恩低声说:「王指挥,你去清理一下,有没有漏网的盗寇,收拾完我们

  就走。」

  王镇知道两人有话要说,略一犹豫,解下腰刀放在成怀恩脚边,躬身离去。

  灵源笑道:「贵属对大人真是忠心耿耿。」

  成怀恩岔开话题,问道:「仙长有何指教?」

  灵源收回目光,「大人此行是否带有姬妾?」

  成怀恩看着那堆新土,突然明白过来。

  泥土象被一只巨手抹过般无风而动,隐隐显出一角衣衫。不多时,便看到芳

  若毫无生气的脸容。

  成怀恩冷冷说道:「这贱人居然死到这里。」言语冷漠无情。

  灵源微笑道:「既然大人毫不留恋,将其交予贫道如何?」

  成怀恩一怔,「仙长自便。」

  灵源有意卖弄手段,当着成怀恩的面把芳若的尸体从泥土中取出,剥尽罗衣

  。

  失去血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出一片凄冷的苍白。圆乳扁扁摊在胸前,深

  红的乳晕似乎浅淡了许多。唯有乳尖的金铃光彩依旧。

  格格几声轻响,灵源握住尸体僵硬的双膝,向两侧掰开。尸身失去生命的花

  瓣,像漂洗过又放干的红纸,木然挂在股间,没有丝毫弹性。

  尸体的左侧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印在冰雪般的肌肤象树影般沉沉一片。灵源

  把尸体双腿弯曲着支在身侧,然后伸手抚住左踝向上一抹。就像一块湿软的毛巾

  擦过,血迹被完全抹去。

  灵源清理完尸体上的污物,然后捏紧尸体肋下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接着从

  腰囊中取出一粒丹药嚼碎,敷在上面。狭长的刀口立刻像被粘住般不再裂开。

  灵源两手翻飞,做出诸般奇事,成怀恩直看得矫舌难下。合住伤口后,灵源

  双手一握,闭目喃喃念颂,等分开两手,掌中干涸的血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他一手按住芳若冰冷的花瓣慢慢揉动,一手解开外袍,露出粗长的肉棒

  。奇怪的是那根阳具色泽如玉,唯有龟头紫红。

  不知灵源用了什么药物法术,当移开手掌,那两片干冷的花瓣居然像吸饱了

  水份般变得娇嫩如生。

  赤裸的女尸静静躺在林间,一个挽着发髻的老道伏在她身上,腰部不停挺动

  ,月色下显得妖艳而又怪异。

  成怀恩稳住心神,但手心中却已满是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成怀恩突然发现,尸体上那道凄惨的伤口竟然慢慢渗出几滴

  鲜血,随着灵源的抽送,在伤口内外玛瑙般缘滚进滚出。

  女尸僵硬的肢体渐渐柔软,惨白的肌肤泛起一层淡淡的血色,涣散的乳房恢

  复了弹性,在胸前晃来晃去。奇异的是,那只金铃却毫无声息。灵源的动作越来

  越快,隐隐能听到肉棒在肉穴内抽送的声音,那里居然湿淋淋一片。

  成怀恩心提到嗓子眼中,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的举动。

  灵源忽然猛一挺腰,旋即咬破指尖按在女尸额上。

  沉寂的尸体应手而颤,死去多时的芳若缓缓睁开眼睛。成怀恩头皮阵阵发麻

  ,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所杀的女人居然活了过来,只觉得身边阴风刺骨。

  灵源已等待多时,见状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落在芳若脸上。细密的血滴只略

  一停顿,便像被白玉般的面孔吸干般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灵源抽身而起,盘膝坐下,手心朝天。

  女体的颤抖已经平息,大张的花瓣内流出一道白浊的浓精,顺着圆臀缓缓滑

  下。眼看阳精就要落到地上,灵源倏然张目,手指一弹。长垂的精液灵蛇般倒卷

  而入,钻进翕张的肉穴。

  灵源整好衣袍,正容稽首道:「大人见笑了。」

  成怀恩惊魂未定,身体微微发颤。

  女尸双目发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除了肋下还留有一道凄惨的伤口,其余

  与以往的芳若一般无二,依然是雪肤花貌,婀娜动人。

  灵源厉喝道:「回去!」

  女尸闻声立刻爬进墓穴躺好。接着泥土从四处涌来,把赤裸的尸身深深埋住

  。

  灵源拿起破碎的罗衣一火焚之。灰烬象幽暗的蝴蝶,展翅没入夜色。火光一

  闪即灭,清冷的月光下,林中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复了旧貌。

  等最后一片灰烬也消失无踪,成怀恩才惊醒过来。他翻身拜倒,「久闻仙长

  神通,可令白骨重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灵源傲然一笑,「如此微末小技,难入大人法眼。」

  成怀恩对他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将灵源敬为上宾,视之如神仙。

  灵源自称刚从海滨返回,因诸事未毕,欲回青城暂停数月,择时入海。在成

  怀恩力求下,才答应随之同行。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红映残阳13

  发表于: 抱瓮的贱人 (IP 已纪录)

  日期: February 2, 2004 9:24AM

  36

  三日后,大齐使臣来到丸都。

  高丽王听说了成怀恩的身份,知道他是齐帝最信任的内臣,手握重权,当下

  加倍巴结。又听闻天朝使臣中途遇袭,亏得成大人亲自出马,将贼寇尽数歼灭,

  但自己也身受重伤,慌忙遣人探视慰问。

  得遇灵源,成怀恩此趟已是功德圆满。路上他与众人分析,那些刺客囊括诸

  族,远至西域,想收拢这样一支人马,绝非高丽所能为,他对高丽本来就不放在

  心上,因此不再多停,当下只淡淡应酬一番,数日后便带质子回京。

  高丽质子年仅十五,与本族侍卫同乘一车。成怀恩则与灵源同乘,时时请教

  。箭伤经灵源调理,已然平复。

  武焕军此番获胜,略做休整后士气高昂。但己军以精锐之师,千人之众,面

  对百余匪徒竟然折损一营人马,王镇心有不甘,整日阴着脸,没给马大展他们一

  个好脸色。

  主将负伤,彭伦等人也是脸上无光,好在成怀恩并没有多加苛责。

  黑石峡险峻仍旧,王镇这次留了心,先命马大展带人攀山巡视,七八辆大车

  相隔百余步,排成一线走入峡谷。

  武焕军在此吃过亏,虽然敌人已被全歼,但人人都是小心提防。一时间谷中

  人马俱寂,只有匆匆的行进声。

  刚刚行至中途,忽然危崖上显出一条壮硕的人影,舒展猿臂,挽起强弓向队

  伍中最华丽的大车射来。

  利箭没入车窗,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狄茂才再发箭射倒数人,还剩三枝箭时涌身而下,流星般落到谷底,正挡在

  大车之前。

  狄茂才在谷中察看多日,对地形瞭如指掌。他敢孤身犯险正是看中了黑石峡

  的地形。武焕军虽然还有八百余人,峡中只容数人并肩,无法一拥而上。杀掉成

  怀恩后,只需抵挡七八人的围击,以自己多年纵横沙场的武技,当可安然攀岩离

  去。

  狄茂才抛开顾虑,刀光怒卷,绞碎布帘,杀入车中。

  车中黑洞洞没有一丝光线,狄茂才还未看清车中状况,便手上一软,像被抽

  去了全身的力气,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中涌出,重重击在胸口。

  灵源收起拂尘,悠然下车。

  成怀恩纵马过来,施礼道:「多谢仙长出手。」

  灵源淡淡道:「大人智珠在握,算到必有漏网之鱼,设计生擒顽寇,贫道只

  是奉命行事,何必多礼,」成怀恩恭敬地说:「这都是仙长的指点。」

  灵源一笑不答。

  狄茂才胸口象被重重坚冰堵住,难以呼吸,四肢酸软无力,倒在地上神色委

  顿。

  成怀恩端详良久,问道:「你是什么人?」

  「为何要袭击本官?」

  狄茂才闭目不理。

  成怀恩也不着急,命人把他捆住放在车内,然后向灵源道:「有劳仙长。」

  灵源笑道:「可是为了尊驾的姬妾?」

  成怀恩点点头,「在下此次出门带有两人,其中一人已被劫匪杀死,幸得仙

  长所救;另有一女则被掳走,下落不明。烦请仙长指点相救。」

  灵源也不做法掐算,一指来路道:「便在彼处。」

  ***  ***  ***  ***  ***

  狄茂才在前路守候多时,看到成怀恩车马入山,立刻将花宜置于原来躲藏的

  山洞,自己赶到黑石峡埋伏。花宜无法阻拦,只好含泪分手。

  日影偏西,花宜忧心如焚的站在洞口观望。忽然听到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连忙飞奔出去,欣喜无限。

  待看清来人,花宜顿时花容失色,举步想逃,却见那位残暴的主子身后,露

  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花宜犹豫片刻,曲膝跪下,低声说:「奴婢叩见主子。」

  成怀恩抬腿下马,站在她身前,淡淡说:「贱人,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奴婢不敢。」

  「哼。」成怀恩举步入洞。

  他不愿让人见到花宜,暴露自己掳掠陈宫诸姬的阴事,因此身边只有王镇、

  灵源二人。

  成怀恩数日不近女色,早已欲火中烧,一把拉过花宜,把怒胀的阳具塞进她

  口中。

  狄茂才身上的寒意渐退,但手脚仍酸软无力,看着花宜被人淫辱,不由心疼

  欲裂。

  成怀恩依灵源的吩咐先服下振阳丸,待腹内阳火大作,才命花宜躬腰站好。

  花宜不敢去看爱郎的神情,黯然下眼睑,褪去衣物,上身前倾,挺起圆臀,

  两手分开玉股,下体立刻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

  粗大的肉棒猛然刺入,但她秘处干燥,被成怀恩用力一顶,顿时扑到地上。

  成怀恩骂道:「真是废物!几天没被操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爬起来!」

  花宜含泪站起身来,一手从身下穿过,分开娇柔的花瓣,一手撑在膝上。

  几日不见,花宜的肉穴似乎紧窄了许多,成怀恩一边抽送,一边斜眼观察狄

  茂才的神色。忽然捏住花宜的玉乳,说道:「只要阁下说出受何人指使,本官立

  刻将此女相赠,绝不食言!」

  狄茂才岂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只怒目而视,眼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成怀恩与他对视片刻,突然一笑,道:「阁下很喜欢看吗?那让你再看清楚

  些!贱人,过去!」

  花宜本已羞愧欲死,见他要在情郎面前奸淫自己,乞求道:「主子,不要啊

  ……」

  成怀恩使力一顶,花宜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但成怀恩故技重施,她却

  宁愿合身扑到地上,也不再动。

  成怀恩心头火起,拦腰把花宜抱到狄茂才身前,两腿分开,将玉户正对在他

  脸上。

  狄茂才与花宜在荒山相守多日,但一直相守以礼,虽然两情相悦,但从未越

  雷池半步,此时花宜娇美的秘处就放在眼前,不由心中震荡。

  粉嫩的股间腻如羊脂,两片艳红的花瓣微微张开,内中诱人的肉穴水光淋淋

  ,似隐似现。尤其是花瓣中还有一只金铃,正挂在细如红豆的花蒂上。忽然一根

  粗黑的肉棒伸了过来,上面布满蚯蚓般的血管,形状狰狞。在狄茂才面前毫不停

  顿的狠狠刺入细嫩的肉穴。接着便大力抽送起来,花宜身下铃声大作,娇艳的嫩

  肉随着肉棒的进出,来回翻卷。

  狄茂才胸口刺痛,喉中涌出一股甜甜的热流,旋即晕了过去。

  花宜拚命夹紧双腿,挣扎躲僻,但成怀恩牢牢接着她的柔腰,狂抽猛送。花

  宜心中凄苦,泪流满面。

  成怀恩干了一会儿,两手一松,花宜顿时扑倒在地,跪坐在狄茂才身上,花

  瓣几乎碰到他的鼻尖。

  成怀恩狞笑道:「这样好!让他看清些!」说着拉住花宜两臂,膝盖压住她

  的小腿,把她摆着跪姿,贴着狄茂才的脸抽送起来。

  狄茂才悠悠醒转,脸上有些湿湿的感觉,耳边铃声不断,阳具捣入肉穴,叽

  叽作响,隐隐夹着女子的哭叫。睁开双眼,却看到一朵不住翕张的鲜艳肉花,清

  亮的蜜露正从上面一滴滴落下。花瓣间悬着两粒睾丸,在眼前荡来荡去。狄茂才

  一声怒吼,猛然张嘴,狠狠咬下。

  但那声吼叫使成怀恩有了准备,连忙抽身而起,反手按住花宜腰肢。

  嘴唇碰到一片湿滑的软肉,狄茂才欲合的牙关硬生生停下,呼呼喘气。

  「哼哼,阁下倒是卖力,怕我干得这贱人不爽吗?」

  「成怀恩!你这个王八蛋!我操你八代祖宗!」

  成怀恩最恨别人辱及自己家人,脸色一寒,拿起王镇备好的烙铁,按在狄茂

  才额上。

  滋滋声响中,一股白烟从火红的烙铁下升起,洞内弥漫着肌肉的焦臭。狄茂

  才恍若未觉,叫骂不止。

  花宜拚命想撑起身子,却被成怀恩踩在腰间,雪白的臀肉随着脚掌的动作左

  右晃动,花瓣在狄茂才唇上来回磨擦,狄茂才骂了几句,唇舌被秘处堵住,作声

  不得,不多时脸上便涂满淫水。

  花宜阴蒂上的金铃正放在狄茂才唇间,成怀恩用力踏下,铃身没入花瓣,紧

  紧压住嫩肉,花宜忍不住痛叫一声。狄茂才怕她吃痛,只好张嘴,把金铃咬在口

  中。

  成怀恩把花宜挣扎的双手捆在一起,嘴里问道:「贱人,这些天你们干了多

  少次?」

  花宜凄声说:「主子,放了他吧,奴婢今生今世都给主子作牛作马,绝无二

  心……」

  成怀恩本来只是想用凌辱让狄茂才开口,没想到短短几天两人便情深如此,

  不由心底恨极。厉声道:「贱人!主子问你话呢!你让他操了几次!」

  「没有没有……他对奴婢相守以礼,没有碰过奴婢……」

  成怀恩又意外一下,冷笑道:「是不是人家嫌你的屄太脏了?」

  狄茂才在旁叫道:「姓成的!你他妈的不要欺人太甚!老子落到你手里,要

  杀要剐随便!折磨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东西!」

  「嗯,你倒是条好汉,那就折磨你好了。贱人,用你的嘴去伺候这位好汉!

  」

  花宜略一犹豫,成怀恩手里的烙铁又按在狄茂才肩上。她连忙垂下头,用嘴

  咬开他的腰带,把阳具含在嘴里。狄茂才身上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与成怀恩

  的阴冷怪异截然不同。

  肉棒在湿润的口腔内渐渐勃起,成怀恩扔下烙铁,伏到花宜背上,他怕狄茂

  才再咬,肉棒一提,刺入菊肛。

  37

  花宜嘴中肛中各有一支肉棒,秘处还在狄茂才布满胡须的嘴上磨擦。正应接

  不暇时,突然听到洞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响,还有隐隐的铃声。花宜抬眼一看,

  顿时惊骇欲绝。死去多日的芳若缓步走来,她身无寸缕,眉枝如画,肌肤如生,

  只是眼中毫无神采。一旁翻弄烙铁的王镇也呆住了,他不知芳若已死,只是奇怪

  失踪多日的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芳若好像没有看到洞中众人,迳直走到灵源面前。灵源是看得性起,才召来

  尸奴泄火。当下也不多话,伸腿箕踞而坐。尸奴与施术者心意相通,芳若不用吩

  咐,便跨坐在灵源腰间,举阴相就。等把肉棒吞入体内,圆臀轻摆,上下套弄起

  来。肋下的伤口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红线。

  花宜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已死的姐妹主动伏在陌生人身上交合,直到肛中肉

  棒猛然插到根部,鼓动不已,才回过神来。

  成怀恩咽下回天丹,休息片刻,然后冷冷向花宜问道:「他是什么人?」

  花宜吐出肉棒,低声说:「奴婢不知。」

  成怀恩挽起烙铁,挨着花宜雪白在大腿,印在狄茂才颈中。

  花宜扭身攥住成怀恩的手臂,哭道:「奴婢真不知道,主子饶了他吧。」

  她越是深情,成怀恩越是恼怒,自己养的牲畜被掳走几天就死心塌地跟了敌

  人,这算什么事!抬手把花宜甩到一边,烙铁重重砸在狄茂才胸口。

  狄茂才咬牙强忍痛楚,花宜则奋力扑过来,抢夺烙铁,成怀恩手一挣,臂上

  被她抓出几条血痕。

  花宜只是一时冲动,见主子臂上流血,顿时花容失色,瑟缩在狄茂才身旁,

  不敢稍动。

  狄茂才抗声骂道:「阉狗!有种就杀了老子!」

  成怀恩恍若未闻,看着臂上鲜血,足有移时,突然笑道:「两位情意缠绵,

  令人感动,如此良霄,两位不妨将此地做为洞房,春风一度──花宜,去伺候这

  位好汉。」

  花宜迟疑不决,见成怀恩手中烙铁再度扬起,只好含羞坐在狄茂才身上,温

  柔的套弄起来。金铃声响,与芳若乳上的金铃此起彼落,一高一低的交相鸣起。

  成怀恩围着花、狄两人负手缓行,问道:「好汉是什么人?」

  「为何要袭击本官?」

  「幕后主使者是谁?」

  狄茂才闭目不应。他从未尝过如此销魂的滋味,阳具在滑腻的肉壁上不停磨

  擦,酥爽无比。随着花宜的套弄,呼吸越来越粗。

  此时灵源已经完事,芳若直直跪在一边,状若木偶。

  花宜咬住红唇,竭力吞吐情郎的肉棒,这是两人第一次交合,很可能也是最

  后一次。想到这里,花宜心底酸楚,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忽然,花宜觉得花瓣上一阵寒意掠过,体内坚硬的肉棒顿时象失去重量般,

  随着自己的动作轻飘飘升起,接着一股炽热的液体猛然喷向下体,热辣辣烫在阴

  唇菊肛周围,源源不绝。狄茂才同时发出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花宜呆呆望着身下淋漓的鲜血,娇躯一软,昏倒在狄茂才身上。

  成怀恩见狄茂才宁死也不吐露内情,杀意涌现。趁两人交合时,从背后一刀

  割断狄茂才的子孙根。

  花宜肉穴因为受惊而痉挛,残断的阳具夹在嫩肉间,断口鲜血流淌。两人下

  体遍布血迹,一片刺目的通红。

  成怀恩脸带冷笑,收起短刀,踩住狄茂才血肉模糊的胯下一拧,「良霄苦短

  ,奈何奈何。」

  狄茂才脸色铁青,牙关紧咬,颌下鼓起硬硬一块肌肉,作声不得。他没晕过

  去,实在够得上好汉。

  成怀恩拎起花宜白嫩的小腿,把她拉到狄茂才身上仰天放好。血淋淋的肉棒

  嵌在紧紧收拢的肉穴中,正对着狄茂才充血的眼睛。成怀恩伸手捏住肉棒边缘往

  外一拉,居然没有拉动。「这贱人的骚屄竟能这么紧?他妈的,以前伺候老子是

  偷懒了。」说着把肉块往内按按,狞笑道:「难得你们有这样的缘份,我就好事

  做到底──」成怀恩操起火红的烙铁,猛然按在花宜腹下娇嫩的花瓣上。凄厉的

  惨呼声中,白烟升腾,湿淋淋的嫩肉翻卷着在烙铁下滋滋作响,旋即枯萎收缩。

  狄茂才直直看着那处刚刚给了自己极乐的玉户,眼角迸裂,鲜血直流。

  花宜雪白的大腿夹在一起,剧烈抽搐,秘处的金铃敲在烙铁上乱颤不已。她

  双手被捆在身后,高耸的玉乳紧紧缩成一团,随着她的惨叫硬硬抖动。

  烙铁的红光渐渐黯淡,成怀恩回手一收,将烙铁从花宜紧并的腿间拔出。然

  后分开双膝,让狄茂才看清楚──原本艳红柔美的花瓣荡然无存,粉嫩的股间只

  留下一个焦黑的三角形,血肉粘连。

  「呵呵,这位好汉,你的鸡巴从此就留在这贱人屄里,时刻相连,不分彼此

  ,如何?」

  狄茂才那里还能回答,他看着昏厥的美人儿,嘴唇微微颤抖。

  成怀恩从王镇手中接过一支新烙铁,轻轻挑了挑花宜嫩肉间上的金铃。细小

  的花蒂应手而断,金灿灿的铃铛滚落在狄茂才胸前,发出一串悦耳的轻响。

  烙铁随即伸到花宜胸前,硬生生把殷红的乳头按入乳中。雪乳象蜡做的一般

  ,融化开来,烙铁应手而入。

  肉体痛彻心肺的烙伤令花宜哭叫连声,她凄厉的嘶声叫道:「成怀恩!我做

  鬼也不放过你!」

  「是吗?」成怀恩淡淡答道:「做鬼的时候小心些,别再落到我手里,让爷

  再玩死你!」

  通红的烙铁又一次落下,将另一乳头同时烙去。花宜红唇血光乍现,柔颈昂

  起,清丽的大眼充满了泪水和恨意,盯着成怀恩看了片刻,旋即又昏了过去。

  成怀恩不断换着烙铁一次又一次捅入花宜乳中,直把两团雪白滑腻的乳球烙

  得不成形状,方才罢手。

  成怀恩没有碰花宜的俏脸,直如作画般在雪白的肌肤随手涂抹,烙铁过处,

  无不留下深深的伤痕。最后手腕一挺,烙铁刺入雪臀,在菊肛中搅动起来。他这

  样一方面是发泄恨意,更多的则是忌惮灵源的还魂之术。

  昏迷多时的花宜发出最后一声嘶叫,眼睛停留在狄茂才脸上,目光中带着疼

  痛、遗憾、伤感,还有一点留恋。

  烙铁凝在菊洞中,渐渐停止抖颤。成怀恩冷冷盯着狄茂才,握住铁条慢慢拔

  出。

  浑圆的雪臀缓缓绽开,前后两处肉洞都已是血肉模糊。糜烂菊肛随着铁条一

  点一点突起,最后猛然一鼓,烙铁带着一串血肉从体内滑落。

  王镇面无表情,灵源却是第一次见识成怀恩的心狠手辣,饶是他炼道时杀生

  无数,也暗暗心惊。更可惜的是那个美人儿,国色天香的娇躯倾刻间成了一堆烂

  肉,实在是暴殄天珍。毁到这个地步,以他的法力,也难以让她复原,只好暗叹

  一声。同时心底生疑,对这等美女也不怜不顾,难道成怀恩手中还有比这两个更

  好的姬妾?

  成怀恩把花宜焦烂的下体送到狄茂才眼前,俯身咬牙笑道:「你不说也无妨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主子的一家也如法炮制!」

  狄茂才一口鲜血喷到刻骨深恨的大敌脸上,脖子一歪,呼吸断绝。

  成怀恩任脸上鲜血流淌,掰开狄茂才牙关看看,见他奋力咬断舌头,冷笑一

  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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