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101-110)

3664Clicks 2021-05-03 Author: 默默里

           第一百零一章 拆礼物(01)

  四周沉黑静谧,两人吻起来逐渐擦枪走火。

  肖钦有意安抚,将梁鹿眼里的泪都吻回去,绵缠又霸道。

  梁鹿唇瓣被他吮咬着,节奏被牢牢把控,一时晕头转向,直到被抱起来,坐在了肖钦腿上,腿心感受到肉物坚硬的触碰。

  那物温度极高,将梁鹿烫得一个激灵,她回过神来,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褪了一半。

  想起正事,梁鹿身子后仰,推身前的人,将乳尖从他嘴里夺出来。

  乳首沾了口水,在微弱的素光里亮的晃眼。

  肖钦乌黑的瞳仁闪了闪,耐着性子,抬眼问:「怎么?」

  梁鹿按住他嵌在腰际作乱的手,看了眼直挺挺竖在腿间的勃起,喘口气,喉咙动了动,道:「还,还没拆礼物呢。先上去吧。」

  肖钦不知为何梁鹿今晚如此执着于送礼物这件事,他领略到她对自己生日的重视,只是…

  只是现在他就想吃口肉。

  怒张的欲望不满地晃了晃,肖钦抱起梁鹿将两人换了个身。

  他将她压在身下,欲望欺身紧贴在入口处,薄唇开合,最终道:「就在这。礼物不着急,等会再拆。」说着,去扯她的底裤。

  梁鹿慌了,挡住他,急急道:「不行不行,很着急,很重要。」

  她看到肖钦停顿,沉眼似在思量,赶忙贴到他耳根底下,软软地说:「真的,你绝对不会后悔。」

  面前灵动的大眼扑闪扑闪,带了一点点难为情,又娆娆艳艳的,递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

  肖钦隐约领会到什么,指尖点起梁鹿的下巴,轻轻摩挲,清俊的眉峰挑起,问:「不会叫我后悔?」

  「嗯。」梁鹿脸颊红红的,硬着头皮点头。

  肖钦勾起嘴角,起身松开她。

  梁鹿觉得肖钦一定是猜到自己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了,否则他不会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等着看她表现的样子。

  明亮的电梯里,梁鹿被肖钦固在身前,挡住仍然没有冷静下来的部位。

  梁鹿本就已经够不好意思了,都不敢抬头,他却还眼里笑意直抒,直勾勾地盯住她。

  后颈上的注视,仿佛带了热度,灼得梁鹿如芒在背。

  她忍无可忍,转过身捂住肖钦眼睛。

  「不许看了。」她娇呵。

  而后听到他从喉咙滚出来的笑声,又去捂他嘴:「也不许笑。」

  掌心被他的笑声震得发痒,梁鹿稍一愣神,两手就被人扣在了手里。

  肖钦低头,温良的眼睨着她,笑道:「我拆礼物还是你拆礼物?没见过送礼送得这么蛮横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许,有什么是让做的?」

  梁鹿理直气壮无视他的控诉。被他扣的动弹不得,索性倚在他胸膛前,努了努嘴,道:「喝酒。一会上去先陪我喝酒。」

  「你想喝酒了?」肖钦问。

  梁鹿点头,又摇头,最后耸肩道:「酒壮怂人胆。」

  电梯越往上,梁鹿心里越怯,最后几乎是扭捏着打开房门。

  不用开灯,里面已经是亮着的。

  细碎的淡黄色小灯密密麻麻,星空一样布满了整间屋子,昏昏豁豁地照着静谧却红得热烈的玫瑰花。

  这次梁鹿和肖钦的布景想法倒默契地撞到一块了。

  肖钦站在梁鹿身后,下颌抵着她肩膀,对面一室的暖馨恬静,明澈的眼也仿佛被照得星朗。

  他说:「我才送你一片星空大海,你这么快就回送我星空玫瑰?」

  梁鹿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她问:「喜欢吗?」

  肖钦挨着她的脸点头,却说:「喜欢是喜欢,就是你回送的太快了。好像和我两清,还了人情就能跑了。」

  这一番话赌气又没有道理。梁鹿却差点酸了鼻子。

  原来他也会担心自己突然离开啊。

  梁鹿回头,故意笑地轻松,说:「你这是什么逻辑?这不刚好是巧合么。你要这么想的话也行。不过咱俩没清,因为,我回送的可不止这些…」

  她眼睛乌漉漉的,贴进他,咬着他的下巴说:「算下来你可能得欠我。」

  肖钦的眼睛眯起来,梁鹿却拍一拍他胸口的衣服从他怀里跑开了,像花丛里玩捉迷藏的妖精,明明刚还在手边,一转眼,就又从另一处探出头来,叫人心痒。

  梁鹿将屋里布置好的白色蜡烛一一点上,指使肖钦去开桌上的红酒。

  桌上除了红酒,还有娇艳欲滴的玫瑰,以及一方奶油草莓蛋糕。

  肖钦知道梁鹿平常饮食注意抗糖,碳水吃的少,甜食几乎不碰。今天也是因为他过生日,才饭后一起吃了点小蛋糕。

  他倒着红酒,看了看蛋糕上厚厚的奶油,问:「你这里准备了蛋糕,怎么晚饭还吃蛋糕了?今天不抗糖了?」

  梁鹿捧了一只蜡烛过来,放在桌上,笑得神秘,说:「这个是专门给你吃的。」

  肖钦说:「我也不怎么能吃甜食。」

  梁鹿眨眨眼:「我知道,等一下喂你吃啊。」

  肖钦隐约觉出这话里似有深意,不及细问,梁鹿已经端了酒杯碰过来。

  「生日快乐!」她笑得比一旁的烛火还明烈,艳色的脸蛋堪比玫瑰,黢黑的眼里只映着他的影子。

  肖钦倾身,含住她的唇瓣,从她嘴里渡过酒来,品出香甜,才满足笑道:「生日快乐。」

  知道梁鹿还没进行完她的仪式,肖钦慢慢地酌,耐心地等,猜测她用酒壮胆到底是要做什么,面上沉稳地仿佛蛰伏着的食肉动物。

  梁鹿为做心理准备,喝得又猛又急,最后,还是肖钦看不下去,握住她的酒杯,说:「宝贝,一会我可不要捡屍。」

  梁鹿看向他,看见了几不可见的重影,察觉热血开始直冲脑门,便知程度差不多了。

  她取下捆着玫瑰花的黑色布条,媚媚地一笑,蒙在肖钦眼睛上,在他耳边说:「准备拆礼物吧。」

  肖钦微微惊讶,很快恢复平静,静坐在椅子上勾起唇角,任由她将布条系在脑后,只说:「好。」

  视觉受限,身体的其他感官变得清晰敏感起来。

  肖钦闻到玫瑰花的香气,一阵一阵地传来,和自己心跳的频率几乎相似。他听到烛火摇曳的声音,接着,听见高跟鞋尖细的碰撞声,停在自己不远处的正前方。

  他听到梁鹿说「好了」,于是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手指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颤。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睁开眼的肖钦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愣在当下。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沉暗嗄,问:「打扮得很漂亮?」

  对面的女人陀红着脸,点头轻声道:「打扮得很漂亮。」

           第一百零二章 拆礼物(02)

  手掌宽的黑色蕾丝带,穿过梁鹿长卷的头发和雪白的颈,垂在胸口交叉后,又从后背绕回胸前,沿着丰翘的乳打了个圈。

  莹莹玉玉的两团被拘勒得变了形状,像熟透的木瓜挂下来。

  顶端颤颤巍巍的,没有任何遮挡,嫣红刺眼。

  带子足够地长,从胸下经过腰窝,缠到肚脐的位置后并成一条,顺着她空荡荡的下体打出一个T形,险险罩住腿心,而后又分开,贴住腿根盘回后臀,在腰臀交接的陡峭线条处绑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穗带一直飘到了高跟鞋边。

  与其说是一件衣服,不如说是一条华丽的绳子,既是包装,又是捆绑。

  露骨地骇人,大胆地惊心动魄,足以让任何一双眼球充血,任何一副躯体血脉偾张,肖钦也不例外。

  但是他有足够的耐心。

  烛火哔啵,昏黄微弱的光给梁鹿沁白的肌肤添上暖色,更加幽冶。

  胸前的朱红已经微凉发皱,她想用臂肘挡住,却显得欲盖弥彰,徒将白腻挤得香软四溢。

  肖钦沉沉寂寂地看着,甚至后背都忪懒地靠在椅子上,除了握着座椅扶手的手,松了又紧。

  梁鹿摸不准肖钦的沉默,只觉得那双眼睛渊深黢谙,迸出的光却炯厉似刀片,剥掉了她身上寥寥无几的蕾丝带,还要剥开她薄弱颤栗的肌皮。

  他明明坐着,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盛气骄矜,肆意若定。

  只这样被他看着,梁鹿就已经腿心酥麻,春潮涌动了。

  她咬嘴,眼神飘忽不知该放在哪处,不停地将长发别到耳后,仿佛怎么也别不干净。

  一定是刚才喝得还不够,否则她怎么还会紧张到脸皮发烫。

  「过来。」

  终于,肖钦再次开口,嗓音似乎比刚才还要暗嗄。

  低沉的两个字捶在梁鹿心头,她湿得更厉害了。

  软糯的蝴蝶结随着梁鹿走动的步伐轻轻飘动,半镂空的带子贴着她的皮肤,或松或紧地摩挲,像一条黑色的河,静静流淌。

  肖钦伸出手,手心朝上,接住她柔弱无骨的指,稍一用力,梁鹿坐在了他腿上。

  身上的布料被突然坐下的动作拉扯,私处的带子贴着肉牢牢卡住。

  梁鹿赤裸的臀肉压着肖钦光滑微凉的西裤,轻轻颤栗,她却只能乖顺地坐着,不敢乱动。

  肖钦宽厚的手掌带着薄茧,沿着梁鹿坐成了一颗桃子的臀瓣不断向上,游走,耐心得仿佛在膜拜一件艺术品。

  女人的身子冰凉如玉,男人的掌心灼烫似火。

  梭梭痒痒的,梁鹿的头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肖钦的指尖停在梁鹿后颈,钻进带子下,轻轻一挑。

  「还说要喂我吃蛋糕,紧张成这样,怎么喂?」

  他手背抵在梁鹿微僵的蝴蝶骨上,眼睛却是睨着她高耸灵白的胸前。

  说着,他又去扯一扯她后腰那颗硕大的蝴蝶结,轻轻点头,道:「嗯。这个倒还挺结实,可以玩上一阵子。」

  这冷不丁地一扯,让本就卡得紧的带子勒进肉缝里,阴核和花肉一阵刺痛,梁鹿小声哼唧,伏在肖钦胸前。

  投下来的眼神锋利如炬,他还在把玩那颗蝴蝶结,有一下没一下地。

  梁鹿又羞又臊,不知道情况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按计划,今晚她才是那个要掌握主导权的人。

  贴着肖钦衬衣的长睫扑簌几下,她抬眼看着他道:「我,我还得再喝一点。」

  「就一点?」肖钦确认。知道她的酒量,怕她喝得失去意识,那样就没意思了。

  「就一点,真的。」梁鹿有些乞求地看着肖钦。

  肖钦拿起酒杯,却没有递给梁鹿,微微仰头收进自己口内,迎着梁鹿不解的目光,覆上她的唇瓣。

  红色的液体沿着梁鹿的下巴颏往下流,凝成鲜色的痕迹,刻在她暇白的胸口。

  口腔里充斥着甘涩的酒气,被男人的大舌搅动,梁鹿困难地吞咽,喉咙里的呜咽声也被一齐吞下去。

  直到唇齿间再无一滴津渍,肖钦松口,舔了舔唇沿儿,眼神促狭。

  「礼尚往来,我先喂你。」

  梁鹿脑子还是晕乎的,呆滞地看他。

  肖钦轻笑,低下头来又是一口。

  口唇厮磨,猩红四溢,梁鹿的身上花了,肖钦的衬衣也废掉了,却无人顾及。

  肖钦一双铁臂像枷锁一样将娇腻无骨的女人牢牢箍在身前,却还不够,手指不断用力,掐进肉里揉捏,粗悍暴戾。

  掌心的肤肉绵软冰滑,他想全部按进身体里,恨不得吃了才好。

  梁鹿舌根发麻,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被他拿捏着,通体无力,上下酥软,一会觉得重了,一会却想要再重一点。

  玉洁的娇体转眼被虐出了指痕,斑驳刺目。

  肖钦捞她的腿,她跨坐上来,打开的腿心终于坐在肖钦下腹,然后被死死扣住。

  「唔…」梁鹿闷闷地低呼。

  又硬又大。

  湿透的带子被顶得没进花口,西裤的布料紧贴花肉,一团隆起的凸硕轮廓,嵌入肉缝,花唇一个哆嗦。

  太舒服了,梁鹿僵直了背,脚掌蜷缩。

  体内的搔痒空虚,龙卷风一样从下腹里卷起来。挤压在肖钦胸口的丰满,碾着衣料轻轻地蹭动,不等她说,下面的小口已经潺潺绵绵地涌出花液,透过蕾丝带,渗进西裤布料里。

  布料潮湿塌软,蚌穴感觉到顶住自己的凸起,变得更加清晰硬朗,贴得更近了。

  梁鹿忍不住,手指伸进他后颈的衣领里胡乱抚摸,腰肢轻摆,抱着他摩擦起来。

  下身被湿软烘热地包裹摩擦,束缚在裤里的巨龙兴奋地抖动。肖钦咬牙,松开她的唇。

  他钳住她乱动的臀,额头细汗密布,声音哑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小骗子,这就等不及了?我喂完你了,是不是该你喂我?」梁鹿几乎被他逼疯。

  她都穿成这样湿透了压在他身上,他也明明硬地快要顶破裤子,却还记得讨她吃蛋糕。

  下体蜜水四溢,梁鹿感觉她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第一百零三章 拆礼物(03)

  梁鹿很难受,实在没料到肖钦这个节骨眼还记着这一茬。她甚至坏心地怀疑肖钦是不是故意吊着她,简直像惩罚一样。

  可看向肖钦,他俊削的脸上也尽是隐忍,黑黑的眼睛沉得几乎烧起来,带着隐晦的指控,再细看甚至像是委屈。

  刚才还高傲强硬的男人,这会儿竟然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梁鹿一下子就心软地不行。

  她「啵」地亲在肖钦唇上,又看到他下颌染着紫红的酒印,轻轻舔掉。

  舌尖在他下巴的皮肤上扫了几个来回,梁鹿察觉到他微微震了震,极细微地,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眼睛里眨着狡黠的光,她问:「想吃蛋糕?」

  她看到肖钦的喉结滚了一下。

  肖钦睨梁鹿,看着她得意的眼神,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手上使力,将那黑丝的蝴蝶结抖一抖,催促:「快点。」

  梁鹿不可避免地也被牵扯着抖一抖,双手没扶稳,嘴唇擦过肖钦耳朵,倾身与他撞了个满怀,最后是靠胸脯顶住他肩膀才停下来。

  嫩白的乳撞到嘴边,肖钦也没想到会将她抖成这样。他不客气地将丰盈拢满两手,扶稳她,故意道:「你别慌,倒也没有这么急。」梁鹿捶他肩膀。

  他低低笑起来,热气都送到梁鹿皮肤上,准备去咬指缝里朱红的乳尖,嘴里却突然被塞进一颗草莓。

  抬眼,梁鹿指尖已经沾满了奶油,张开五指轻轻晃动,眼睛乌漉晶亮,得逞地笑着。

  她歪头瞥着肖钦,像是在问他又像是问自己:「该从哪里开始呢?」

  肖钦细细地嚼着嘴里的草莓,没有搭话,双手滑去梁鹿腰臀,扶住她。

  他知道,红酒后劲大,梁鹿的酒意上来了。

  梁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没有着急对自己下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先去剥肖钦的衣服。

  琥珀色的扣子被葱白的手指挑开,坚实的肌肉轮廓一点点显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梁鹿知道那里有多结实硬朗,咬着唇,手下解得越发匆忙。

  肖钦配合地抬手,将上身衣衫脱干净。

  梁鹿依然隔着裤子坐在他蓬勃的欲望上,春水将那一片的布料打出一圈水渍。她坐在上面动了动,抬手,「吧唧」将指间的奶油甩在肖钦胸膛。

  肖钦愕然,眯眼:「不是…」

  要喂我?三个字还没问出来,梁鹿已经托着双乳蹭上来了,柔软的乳房挤压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前,肉贴着肉,厮磨,微硬坚小的顶端不时相互触碰。

  肖钦眸色是沉的,呼吸是粗的。他看着梁鹿近在咫尺微张的唇,就要咬上去,却被她偏头避开。

  她直起腰,将沾了奶油的乳送到他嘴边。

  鲜红的乳尖被奶油蒙成了浅粉色,乳球上更是七零八落的,像没涂匀的颜料,有些狼藉。

  肖钦含进嘴里,耐心地吸,火热的唇和粗粝的舌根滑过娇软的奶肉,将两颗浑圆舔得干干净净,湿漉晶亮。

  梁鹿差点被他舔得痒死,肩胛骨随着他的吸吮一颤一颤地,却还忍不住挺胸往他嘴里挤。

  她迫不及待地又揩起一大块奶油,尽数抹在红肿挺立的乳尖,待被肖钦吞住,便抱着他的脖子,手指顺进他的黑发里,低低地喘气来:「好舒服…」

  肖钦嘴里更用力了,简直又吃又咬,高挺的鼻梁也顶进乳肉里,手指掐进梁鹿臀瓣,箍着她,下身一下一下地顶起来。

  「啊…」梁鹿仰头,后脑的卷发左右摆动。花核和穴口的肉被磨得又疼又痒,敏感的胸前还被他这样咬着,被撩拨了太久的身体受不住,她缩臀颤了颤,小小地高潮了。

  下体涌出一大股水流,已经湿透了的西裤吸不住,一点一点滴到了蛰伏的巨茎上。

  含着乳尖逗弄的肖钦被浇得一个激灵,他几不可闻地「唔」一声,从梁鹿胸前抬起头,眼睛里的火劈里啪啦地。

  他低低骂了一声,梁鹿没听清,大概是句脏话,随即受不了地起身,将梁鹿顶在桌子上,开始扯腰带,动作急促粗鲁。

  梁鹿仰躺在桌上,私处正对着肖钦,在明黄的光里泛着盈盈水色。肉缝中间那根黑色的带子早就卷成股歪在一边,肉瓣也被压得分开贴在两侧,穴口又红又胀,还在痉挛,一片凌乱。

  肖钦眼红,伸出手指用力揉在穴口,拇指探进去勾出一大片水,粗声道:「真骚。」

  胸口和穴口俱是空虚难耐,梁鹿脑子一片混沌,双手自动地覆在胸前,将乳尖挤在指缝里,握住乳球按压。这次换她催肖钦:「快一点啊…」

  肖钦头皮发麻,下身胀得快要爆炸,咬牙道:「你就是来治我的,梁鹿。」

  裤子还没脱干净,才褪到大腿,肖钦直接拉下弹力的内裤,骇人的凶器几乎是蹦出来,顶到花穴外。

  将梁鹿双腿分得更开,他拨开那根带子,圆硕的顶端压在汁水四溢的入口处滚了几滚,沾满了她的花液又向上顶去,碾过肉瓣挤压在阴核上。

  整根巨棒陷在肉缝里,就着湿润,大力地滑动,直到被透明的粘液完全包裹,像吸了水一样涨大一圈,才被肖钦握住,挺腰送进阴穴里。

  穴道已经足够湿润,但梁鹿还是一口气噎在嗓子,等他全部进入后才呼出来。

  又撑又烫,她轻轻抖起来。

  肿胀被湿滑温软紧紧地包裹,肖钦出了一身的汗,等不到梁鹿缓过劲,就站在她腿间狠狠撞起来。

  整根地入,大力地抽,一口气没停撞了几十个来回,直将梁鹿撞得没了声音,再出声,便是爆发的浪吟,弯弯绕绕,由高到低。

  梁鹿又高潮了。

  肖钦才插没多久,胀痛都还没缓解,被她吐出来的水液扑地发怵,赶紧撤腰退出来。

  「操。」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耐着性子等那股水流出来,大手胡乱抹了抹,便掐着梁鹿的臀又狠厉地刺进去。

  迟早要死在这副身子上。肖钦咬着牙想。

           第一百零四章 拆礼物(04)

  热潮的余波还未从身体退却,梁鹿下身止不住地痉挛,娇软的穴道像婴儿的小手,握住闯入的巨物,紧紧蜷缩。

  肖钦混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硬成了一团一团的磐石。他僵着身子,抵抗穴道里磨人的挤压。

  能从这湿腻水乡里撤出去一次,已是克制到了极致,现在被这样缠住,断是再忍耐不了了。停不下,就只能更深更狠地撞进去。

  缠在腰上的一双玉腿被肖钦挂在了肩上,他掐着那玉白的腿根,缩臀摆腰,一下接连一下,又沉又重,仿佛势要将那紧缩的小手给剥开。

  下腹拍打她的腿心,精囊拍打她的臀峰,间杂湿漉黏腻的水声,空气火热,气氛潮糜,两人相交的性器无休无止。

  滚热的汗珠从额头跌下,落在梁鹿娇生水灵的身子上。她穴里是软的,脸颊是粉的,一双大眼乌漉弥弥,胸前的一对浑圆更是摇晃似波涛。

  肖钦线条利落的下巴绷得挺直,更挤上前将肩上的腿扛起来,腾出手捏住那双惹眼的白浪,手上动作揉虐,身下更是狠厉。

  「要把我逼疯了才行,是不是?是不是!」他声音粗浊,双目微赤,下身紧紧压着梁鹿,橡木的桌子随着他挺身的节奏晃动,「哐哐」砸着地板,声响沉闷、高低不齐。

  梁鹿身子弯成了弓形,手指死死扣住桌沿,才不被顶得溜上去。

  肉刃像淬了火的钢筋一样,将她从里到外地贯穿,强悍霸道,刺到了花心还要打旋往上,似要直直刺进她心里。穴里的每一丝肉都为他颤抖,每一滴水都是被他磨出来的,早已不由她说了算。到底是谁逼谁。

  「谁…逼谁呢,你又,啊…欺负我…」梁鹿抖着嗓子指控。

  肖钦揉着她软绵绵的胸脯,深湛的眼里掩着邪气,「欺负你?你不喜欢我这样欺负你?」

  胸口被他揉得发红发痒,梁鹿咬唇。

  他一边用力插着,一边沉声接着道:「不欺负你,我欺负谁去?嗯?」

  他太大力了,每次都全部肏进去,耻骨贴着她的,不留一丝缝隙,狠地让她深处发疼,可那疼很短暂,像针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紧接着便是密集噬骨的痒,那感觉就像穴底开了无底洞,一直深到了心脏,痒得恨不得让那铁棒好好挠上一挠。

  梁鹿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饶是她喝了酒,上了头,也不免被自己不知羞耻的反应吓住,面红耳热,更不敢想他刚才问自己的话。

  她想叫他轻一些,但违背了身体的欲望,想叫他重一些,又被理智撕扯着。

  她难过又无措,喉咙发出破碎痛苦的呻吟,身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矛盾和情欲交织,不能自已。这神情映在肖钦眼里,叫他近乎失控。

  「要命!」

  他一口铁牙差点咬碎,将梁鹿翻个身,让她背对自己,趴在桌沿,一刻不停地,提起绕在她的臀根的蕾丝带,掰开臀瓣,从后急急送入。

  梁鹿浑身无力,身子软得像滩泥,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下坠的身体全靠在腿心进出的凶器撑着,全身仅有的力气都聚在那里,紧紧咬住持续侵犯自己的凶器,索取再索取。

  肖钦被她绞得双目赤红,「啪」地一掌拍在她臀瓣,「…放松!」

  梁鹿被他拍得低叫一声,反倒惊地一缩,差点将精水从肿胀里榨出来。

  身后的男人闷哼,突地一停顿后,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地肏干,两手轮着番地在雪球样的臀上拍打。

  「嗯啊…啊…」梁鹿根本受不了,红白相映的臀失控地打摆,没几下就泄了身。

  肖钦也已经到极致,前端微微漏出一点,却到底忍住了。

  顾不上梁鹿正是敏感到极致的时候,他两腿夹紧她的,铁臂圈过她胸脯将人捞起,仍然背对自己,却是这样站着,就着她体内吞咽似的收缩,耸动劲腰,暴戾地捣弄。

  下体花液失禁一般涌下来,被赤勃的肉刃搅地飞溅,穴道恍惚要被插破,梁鹿无力承受,摇头哭出声。

  「啊啊…嗯…不要了,呜…求你…」

  肖钦却扶了她手臂反挂在自己颈后,蹭开她湿透贴在耳后的乌发,咬着她耳尖,将低沉粗哑的喘息全部吹进她耳朵里。

  「乖…再忍一忍…」

  「就到了…呃…」

  快感像压力供水一样,从尾椎骨冲上后脑,肖钦将梁鹿圈地死紧,缩臀猛地一顶,刺开花心,一股脑全部射了进去。

  梁鹿脱力,向前倒下去,肖钦将她趴放回桌上,贴在她臀后撑着桌子站着,胸口依旧起伏着,没有从她体内抽出。绵密的穴道还在收缩,肉具轻轻抖动,缓缓将余精释放干净。

  肖钦知道将梁鹿折腾地狠了,俯身亲吻她雪白湿汗的背,一点一点,啄到肩头,又啄到她侧着的脸上,柔声问:「累了?」

  「唔。」梁鹿趴在桌上,眼睛都眨得有气无力。

  「你先歇会,我给你捏一捏。」

  肖钦说着,却依旧没有将下身抽出穴外。他蹬了蹬腿,将腿上没脱掉的裤子踢干净,随后抱起梁鹿,退一步坐回椅子上。

  梁鹿靠坐在肖钦怀里,双腿大开,搭在肖钦同样坐下张开的大腿外,中间是两人相连着的性器。

  怎么感觉怎么不像正经的「捏一捏」,梁鹿侧脸抬眼睨肖钦,气道:「你这简直就是黄鼠狼。」

  肖钦把玩着她沉甸甸的乳,挑开眉峰,低恻恻笑:「我是黄鼠狼,那你是什么?」

  梁鹿气不过,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本身力气就不够,被肖钦轻轻一勾,就又坐回他身上。这一坐,劲儿倒不大,就是身下交合着的地方被牵扯着厮磨起来。

  察觉到体内的肉具渐渐抬头,梁鹿再不敢乱动,欲哭无泪,扭头朝肖钦道:「真的不行了,你就是欺负我。」

  她眼圈红红的,委屈地不行。

  肖钦幽峻的眉眼立时软下来,将人揽进怀里,清薄的唇落在她眼睑,低声哄:「不欺负你,哪里敢欺负你啊,你才是来治我磨我的…」

  说着,将已经挺立的欲望从她体内退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拆礼物(05)

  巨物抽出,穴道顿时空荡变得放松,梁鹿瘫瘫软软,歪在肖钦怀里,只是下体还有些抽搐。

  粗长裹着蜜水,湿漉晶亮,向上翘起。

  梁鹿垂眼,看到血红硕大的龟头从双腿间钻出头,高高竖着,乳白和透明的体液混合,从顶端往下滑落,拉出水丝,纠缠暧昧。

  「知道自己有多湿了?」

  「…」

  顺着梁鹿的目光,肖钦也看到了。

  他将梁鹿圈在身前,揉着她软绵的身子,与其说是拿捏,不如说是点火,薄热的唇在她敏感的侧颈徘徊,似蹭似舔。

  滚烫的呼吸吹在耳边,格外粗重,梁鹿被他厚实有力的手捏得浑身酥软,昂着头,双唇不自觉地张开,轻轻喘息。

  肖钦毫不犹豫地覆上去,衔住她的唇瓣轻轻地吮,慢慢地磨。

  他双手握在了梁鹿分开的大腿上,下腹微弓,勃起逼近她同样分开的小穴,轻轻晃动,触碰肉缝。

  「可以吗?再来一次。」肖钦嗓子微哑,声音诱惑。

  红肿敏感的花缝被火热撩拨得瑟缩,梁鹿水目微阖,半是忍耐,半是兴奋,撒娇道:「别着急嘛…」

  「怎么?」

  「蛋糕都还没吃完。」

  没想到梁鹿花样还没玩完,虽不知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只是这样一想,他下身就精神抖擞,胀得更大。

  他捏着她的耳垂,眯眼道:「花样这么多?」

  感受到肉棒突然更加硬挺,抵住私唇,梁鹿即惊讶又得意。她食指轻点昂扬的顶端,将那物拨得晃起来,扭头朝肖钦娇俏地一笑,从他身上下来。

  阳具沉甸甸地摇晃,梁鹿玉白精致的身子上,捆绑着的蕾丝带已经变形松垮,只剩歪着的蝴蝶结还能勉强看出样子。她撅着臀儿取桌上的蛋糕,细长的穗带恰好夹在蜜桃缝里。

  看着叫人升起破坏欲。

  肖钦忍住冲动,最终只伸手帮她把那根碍事的带子拿出来。

  梁鹿不知道,这一转眼的功夫,背后的男人心肠绕了几弯。她自顾端着剩余的蛋糕放在手边,在肖钦两膝之间蹲下。

  眼前的肉棒怒张笔直,几乎快贴到肖钦肚皮,从底到顶,筋脉连贯,紧绷凸起,在粗壮的棒身拉出一条沟壑。

  光看着就知道硬似铸铁。

  仿佛感受到了梁鹿的注视,肉棒亢奋地抖了抖。

  梁鹿备受鼓励,挤入肖钦腿间,葱指抚上那仍然缠着水丝的巨蛇,勾起唇角,抬头看他。

  肖钦斜支在座椅扶手上,侧撑着头,半张面目陷在阴影里,只看到一半瘦削的侧颌角。

  他肩阔腰窄,胸膛微微起伏,凌厉的身体线条在昏黄不明的灯光里更舔神秘。

  梁鹿看到他舌尖润了润嘴唇,说:「不尝一尝吗?上面有你的味道。」

  声音又低又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敲出来。

  梁鹿忽然也觉得口干,双唇抿进嘴里。

  受他诱惑,手指捻了捻摸到的水液,随即探出舌尖,在顶端轻轻一扫。

  小小的舌尖才碰到就很快收回,没尝出什么味道,于是又伸出去,在圆头扫了一圈。

  肖钦有些受不住,伸出一手托住她纤巧的下巴。

  「再吃点。」

  他指腹在她脸蛋摩挲,声音和手带着魔力,引着梁鹿张口,将拳头般硬硕的头部含入。

  湿湿咸咸的,在口里顶着舌头,是说不出的感觉和味道。上一次吃是很早以前了,梁鹿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做的,只凭感觉用舌头卷住龟头,对着棱角沟壑又吸舔。

  肖钦沉重的呼气像是叹息,下腹一缩一缩地起伏。

  梁鹿更加卖力,渐渐得趣,放得更开,越深越多地吃进去,待顶到嗓子眼,便吸着腮帮子往后退,直到唇瓣只含到龟头前端的小孔。

  几个来回,肖钦后背就滚下热汗。

  「够了…够了。」他担心自己失控,钳住梁鹿下巴,阻止她继续。

  肉棒从檀口蹦出来,勾出稀里哗啦的口水和清液。

  梁鹿唇瓣发肿,揉着被撑大的嘴角,仿佛已经不能自行合拢。

  火热变得比先前更胀大湿滑。

  沾着的口水沿着激凸的筋脉,流到了肉囊,十分细小的水流,却像蚂蚁啃在骨头上一样。

  肖钦忍不住伸手就要自己撸,梁鹿却先一步低下头用舌尖卷走。

  她湿软的舌头变成了一条滑不溜手的小蛇,沿着肉棒和底下臌胀的精囊上上下下游了个遍。

  肖钦呼吸一声赛一声地粗,梁鹿却只转动舌尖抬眼看着他娇笑,连他的紧绷的下腹和大腿都没放过,一齐舔了个湿润水亮。

  她柔软乖顺地就像是忠实的女仆,无声地表达自己的安抚和爱意。

  太阳穴的神经轻轻抽搐,肖钦突然就按捺不住。他猛地提起梁鹿胳膊,就要将她放在自己的勃起上,吞坐下去。

  转变突然,梁鹿被他抓了个猝不及防,待看清他眼里簇成火的欲望时,心里微惊,但仍没忘记自己的蛋糕用途,于是立马从他手里挣脱下来。

  肖钦强硬,不容拒绝,箍着她又将她拉上来。

  他一身不吭地,动作狠厉又迅速,梁鹿下意识地又挣下来。

  「哎呀…你别扯我,我还没完呢。」

  清软的声音撞进脑袋里,肖钦顿时清醒一点,他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几个呼吸后,冷静下来,只是欲望依然胀得快要爆炸。

  他抚着梁鹿后脑的秀发,动作温柔轻儒,声音却又粗又哑,「不想等一下被操坏的话,就快一点。」

  梁鹿撇嘴,心里卒一口他的粗鲁,身体却被他这句话激得轻轻发抖,满脸通红。

  她将剩下的蛋糕一股脑抹在胸脯上,握住肉棒在乳肉上顶弄,将蛋糕抹开。

  阳具和她肥白的奶上,皆沾了奶油,仿佛润滑一样,互相挤压磨蹭,糊成一片。

  赤铁一样的巨棒拍打乳肉,圆硕的龟头轮番绕着两颗乳晕划圈,铃口咬着硬挺的奶尖戳顶。

  胸前又肿又痒,梁鹿仰头,「啊啊」低叫。

  喉结在皮肤里滚了又滚,肖钦也已忍到极致。他下腰使力,顶着那软腻的奶肉狠送几下,将乳头都顶地陷进去,随后抽出,塞进梁鹿微张的嘴里,沉声命令:「舔干净!」

  梁鹿吸棒棒糖一样地舔着肉棒,还没等喘口气,便被肖钦掰腿抱起,扣在那耸立的欲望上,一下摁到了底。

  磁石相撞一般,两人体内深处迸出火花,顺着血管脉络,延伸到四肢百骸。

  肖钦腰臀蛮横地抽动,坚硬的下腹啪啪地拍着女人柔软的腿心,不一会就撞出一片红肿。

  他吸着梁鹿沾着奶油的乳,口中滋滋作响,待全部吃干净,便咬着那肿成石子儿的奶尖又拉又扯。

  梁鹿眼泪汪汪的,哑着嗓子哼唧。

  「唔…你轻,轻一点啊…」

  肖钦却犹觉不够,将欲望深深地埋进穴底后,扣着她站起来,挪到沙发上。

  腰背被压得紧贴沙发,双腿也被身前的男人左右分开,压在沙发背上。肉棒打桩一样抽插,直进直出,娇弱的穴口被撑得浑圆,只能被动地一吞一吐。

  梁鹿被狠命进出肏得浑身颤抖,身子使不上力,只能揽住肖钦的脖子,破碎绵延地低吟,不多时便泄了。

  肖钦咬牙将她翻过身,蹲在她身后,鼠蹊部贴着白桃似的臀根插进去,一鼓作气,仍旧是大操大干。

  这样的姿势又深又狠,梁鹿扒着沙发背,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缩着身子呜咽。

  肖钦胸膛贴着梁鹿光洁的背,整个人与她一丝不离地贴在一起,肉棒耸动地快速又用力,仿佛恨不得将那肉穴插透。他贴着梁鹿脸颊,两人脸上的汗都融在一起,他热热地吮,一边还不忘哑声问:「又到了?」

  梁鹿哪里回得上他的话,只在他臂弯里摇头,「呜…不行了…」

  肉穴裹着阳具,缠缠绵绵,开始有了规律的收缩,梁鹿的呼吸呻吟也逐渐拔高。

  肖钦尾骨发凉,便知时机差不多,沉腰就着一个深入的姿势,耸动冲刺。

  粗吼和娇吟交织,爆发在热烈的火花里。

  半晌,空气冷静下来。

  「生日快乐呢…」梁鹿低低地说。

  肖钦手指顺着她汗湿的长发,往下,终于解开那已经变形的黑色蝴蝶结带子,吻着她道:「谢谢,这个礼物我喜欢。」

             第一百零六章 放人

  蕾丝带子纵然轻薄,还是在梁鹿身上留下了红痕。

  肖钦指尖一寸寸抚过,轻声问:「疼吗?」

  梁鹿枕着他胳膊,柔顺的青丝瀑布一般散在他臂弯。她眨了眨眼,摇头道:「其实下面更疼一点。」

  「破皮了吗?我看看。」肖钦当真,就要分开她两腿埋首去看。

  下身已经清理过,可屋子开着大灯,光明灿亮地,梁鹿脸皮薄,拢住腿紧张道:「没有没有,就是被你磨得,还有些肿。」

  知道自己刚才确实狠了些,肖钦眼神黯了黯,道歉说:「抱歉,今天有些失控。」

  对于肖钦的失控,梁鹿心里其实是有些得意的。今晚经历的事情多,又是李佳,又是成语成诺的,她存了私心,有意惹火,想让他忘记那些,把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

  现在目的达成,知道不光是他可以轻易地让自己沦陷,自己也可以让他失控,梁鹿心里也不那么介意了。她侧身看着肖钦,问:「成语她…还好吗?」

  肖钦沉默,不知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成语被关在一间家具摆设齐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她人除了瘦了一点,衣着整齐,毫发无伤。她外表看起来正常,精神却有些不大稳定,见到肖钦的时候,情绪很激动,哭得泪涕纵横,向他认错,求他原谅。

  梁鹿感受到肖钦复杂的心情,她靠近他的胸膛,抱住他,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过,但这样任由李佳囚着她也不是办法。」

  该来的总会来,该过去的也总要过去。要想伤口尽快愈合,定然要先把恶疮腐肉先挑出来清理干净。

  逃避和拖延就是损耗。

  只要成语被关着一天,就说明这件事还没过去。

  梁鹿没有资格劝肖钦将从前的恩怨清零,但她不希望这样负面消极的事情影响肖钦正常光明的生活。

  她担心道:「如果仇恨再继续延伸下去,变得没完没了,最后损伤的也是你。」

  肖钦没有说话,手指轻拍着梁鹿光洁的后背,面上是思索的神色。

  道理他当然懂。

  虽然摆在眼前的真相令人发指,可也还没有到让他失去理智的地步。复仇这样的方法并不能带来慰藉,他早就知道。

  事情过去了这几年,物是人非,他也变了。旧事重提,他已经没了初时的撕心裂肺、怒不可遏,现在,他的头脑很清醒。

  第二天,肖钦给李佳打去电话,叫她放人。

  李佳料到知道真相的肖钦会向她要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从成语口中还没有问出自己车祸事件的始末,心有不甘,并不想这么快就放了她,于是道:「恐怕现在不行呢。我这边最近在用她引王波出来,到时候捉到人,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自然会把人还给你,到时候连王波一起,也省得你去找他。」

  「你要王波做什么?」肖钦问。

  李佳说:「王波肯定是成语的帮凶呀,当年你的事他们就合夥了,我这件事也少不了他。等到时候逮到他了,一起对峙,我看成语还嘴硬到什么时候。」

  玻璃门里的梁鹿在忙着做午饭,除了炒菜,还要煮面条。她听说肖钦昨天生日没有吃上长寿面,说什么今天也要给他补一碗,还要加两颗蛋。

  肖钦站在玻璃门外的阳台上,春光渐暖,洒在手边。阳台上梁鹿种的虎头茉莉已经出了苞,散着幽幽的香气,他指尖捻着那娇嫩的绿叶,动作轻柔,声音却是没有一点温度。他冷笑,提醒道:「成语连伤害她亲姐姐的事情都招了,你那件事如果是她做的,她有什么道理死扛着?难道是你那她待着舒服?」

  「…」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招惹了其他人,有别的恩怨。」

  肖钦这番话将李佳说得有些懵。她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成语想要害她,动机和作案手法都明了,只差没有直接证据和口供。她一直想方设法地找证据,逼问口供,甚至怀疑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凶手另有他人。

  难道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如果是别人,会是谁呢?

  李佳陷入沉思。肖钦接着道:「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打算再深究,王波我也不需要。这件事与你无关,把成语放了,我自己会处置。」

  李佳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肖钦就这样算了。她本来还指望他后续调动人手,顺便给自己的案子提供有利线索。

  梁鹿敲了敲肖钦身后的玻璃门,示意饭已经做好,提醒他吃饭。

  肖钦自知李佳这样的人不能理解自己的决定,并不与她多费口舌,只道:「限你三天内把人送回来。」随即挂断电话。

  只是没想到三天没到,李佳那里先出了事。

  周一的早上,城市慵懒缓慢地苏醒,有人还在上班路上,有人已经开始劳作,在这介于疲顿和生机的时间里,一条微博被顶上了热搜,随着新闻推送到手机客户端,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有人发博,称李氏集团千金李佳,利用权势,横行霸道,非法拘禁他人,涉嫌绑架!

  李佳知道这条消息还是秘书专门打电话通知她的。

  她当时正在开车,脸色大变,违规掉头往家里赶,路上就给其父李钊打电话求助。

  肖钦周六给李佳打的电话,李佳担心与他作对交恶,便打算周天先把成语放回去,换个方向调查有没有其他仇家。

  但巧合的是,周天一大早,保安就在家附近捉到了鬼鬼祟祟的王波。没想到在把人送回去之前真引出了王波,这下可正合了李佳的意,便将两人关在一起一通审问。

  谁知他们俩人一个比一个嘴硬,拒不承认设计她车祸的事情。

  她气无他法,想着先关一关再审,谁知第二天才起床,就被捅了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 见光死

  李佳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匆忙翻了微博和新闻,发现爆料内容看似有理有据,但其实只有文字描述,并无图片视频等的佐证。这一点对她很有利。

  造谣一张嘴。是个人都能发博随意抹黑别人,重要的是说话要有证据。她想好了下一步公关的方向,心里有了数,略安定下来。

  她得想办法先把这两人藏起来。

  将车停进院子,李佳步履仓促,往关着成语和王波的房间走去,谁知到了房间门口,撞上送早饭的佣人从里面跑出来,惊慌失措道:「人…人不见了!」

  舆论发酵的速度堪比病毒传播,大众哗然,一片声讨,当地警方的官方微博也被网友评论攻陷。

  黄昏的时候,警察带着搜查令敲开了李家大宅的门。

  因着李氏的权势,前来搜查的警察态度倒还客气,但由于背负了巨大的舆论压力,迫于给公众一个解释,没搜到人后,还是请李佳去警局一趟配合审讯调查。

  李家的人早已想好对策,串通好上下,只要李佳一口咬定不承认,过了今晚,如果跑掉的成语和王波没有去报警,到时候他们查无实据,网上的爆料就是诬陷。

  梁鹿一早在茶水间打咖啡的时候听见同事讨论才知道消息,她赶忙回工位翻手机看了新闻,描述真实地让她心头直跳。这件事情,肖钦属于知情人,意识到他也可能受影响,她放心不下,专门打去电话问情况。

  肖钦安抚道:「应该是有人要搞李氏,我这边暂时没受影响,我会叫人去查,不至于扯上我。」

  肖钦说这话,其实真的只是安抚。

  一旦曝出来被拘禁的人是成语,只要有心人稍加引导,迟早会牵扯上他和环宇电子。

  知道李佳会成为大众和警方重点专注和曝光的对象,肖钦第一时间派人辗转给她带话,「别直接联系。」

  环宇电子顶层的办公室里阳光明媚,站在办公桌前汇报的男人却冷汗涔涔。

  他给李佳带去话,也把那边的最新情况带回来汇报给肖钦。他说的越多,坐在办公桌后的肖钦脸色就越沉。

  他手里握着签字笔,面前的文件却久久没有翻页。半晌,他吩咐道:「再去告诉那边,他们内部十有八九有内鬼,自己看住家里的监控,把不该留的尽快删掉。」

  「他们也不必费心去找成语和王波,都是别人策划好的,现在肯定已经藏起来了。对方如果想要什么筹码,自会带着他们主动找上门。」

  传话的人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肖钦放下手中的笔,踱到窗边。

  阳光直射窗内摆放的绿植,光线强烈,在四周阴影的衬托下,空气里的尘埃明晃晃地暴露出来。

  社会到底是一直在变。

  从前大众十分仇富,现在不了,许是网络发达,发现富有的人实在是太多,仇不过来,况且,人们惯来是笑贫不笑娼。

  于是现在,对藐视法规和平等、搞特殊的人十分憎恨,几乎是专打特权。这是这次事件能引起大众广泛关注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幕后推手十分清楚且精准把控的一点。

  李佳是李氏千金,这是她生得好,旁人无可非议,但她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蔑视枉法,踩在普通民众的头上作福作威,这就是不能忍的。

  曝光此事的始作俑者,简直可以说是杀人诛心,处心积虑。

  富家望族不怕事,怕的是暴露于世。真正的有钱人会想办法将自己从富豪榜上摘下来。

  就像这阳光里的灰尘,本身就是无处不在的。不暴露在光下,就仿佛不曾存在,一切风平浪静,一旦被强光照射,便是无处遁形,所有掩饰下的丑陋黑暗都会被连根拔起,到时候旧帐新帐一起算。

  别说家族和企业了,就是普通人,有几个经得起这样的曝光?更何况背后还有有心人操纵。

  下班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天下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这个时候的雨,是绵绵细无声,是带着希望的,来一场就代表着往后的天气要暖几度。

  梁鹿和肖钦将车停在小区的便利店旁,简单买一点食材,第二天做早饭用。

  东西有些沉,肖钦执意不让梁鹿提,只叫她撑伞先坐回车里。

  雨不大,但梁鹿也不想肖钦这样直淋着,于是撑伞罩在两人头顶,看他往后备箱里摆东西。伞往肖钦那边歪过去,细雨反倒打在梁鹿肩头。肖钦看到,长眉轻皱,「我淋一点没关系,你淋了容易感冒。」说着将她人拉过来一些。

  梁鹿嘻嘻笑着贴上去,几乎是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反驳道:「我身体哪有那么差,我也是平时健身的人好不好?」

  肖钦嗤笑,面上清清冷冷,吐出来的话却是火辣辣的,「你身体好?一般才做多久你就喊不行了,你自己想想。」

  「你,你…」梁鹿被他惊得面红耳赤,飞速地瞟了一眼四周,见附近几米没人,才结巴道:「那是你,是你太…」

  肖钦扣上后备箱,逼到梁鹿耳边,低声笑说:「一晚上给操两次就软得像泥一样提不起来,简直是从里软到外。」

  梁鹿简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儿,眼睛睁得浑圆,半天驳斥不出来,便将伞一收,气道:「淋着吧,感冒了也省得你再硬起来了。」

  肖钦笑,从她手里拿过伞柄,撑起来揽住她道:「那不行,该硬还是要硬的。」

  梁鹿穿着短皮靴,将脚边的水踩起来,肖钦却一点没躲,等裤脚溅了水渍,梁鹿傻了眼,才慢悠悠道:「这条应该也是不能水洗的。」

  梁鹿正想问责,一道打趣的声音抢先响起。

  「哟,这是闹别扭还是秀恩爱呐。」

  两人扭头,叶昭雯和她老公郝川撑着伞走过来。

  梁鹿差点就忘了,自己和叶昭雯住在一个小区。没想到被这样撞见,她心头一慌,想躲,被肖钦钳住了腰。

  他笑得温和,竟然接话,打趣道:「不比你们夫妻,下着雨还要撑一个伞散步。」

             第一百零八章 调侃

  对面两人被噎得也笑起来,走近了,叶昭雯朝梁鹿走来,看出她的闪躲,撇嘴道:「行了别躲了,我早就知道了…」

  「…」

  肖钦和郝川站在不远处,郝川直截了当地问:「今天的新闻你看了?」

  肖钦点头,反问:「你觉得怎么样?」

  「有人针对李氏。」郝川和肖钦的看法一样。

  「你觉得真假?」肖钦问。

  郝川不以为然道:「拘禁这种手段在圈子里太普遍,都用滥了,所以这消息不像是空穴来风,极可能是真的。只是…」

  「只是平时大家自己将这种事捂得严严实实,偶尔圈子里的人知道,虽不会外传,但也并不把这种公开的秘密当一回事,所以也没想到会有人借此生事。」肖钦将郝川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郝川点头道:「没错。背后捅这件事的人了解这一点,同时对李家的内部事务也了如指掌。怕是与李氏结怨已久,一早就做了布置。」

  「可如果是想针对李氏,为什么现在曝光后又把受害者藏起来?」肖钦指出问题所在。

  「什么意思?」郝川掌握的信息不比肖钦。他知道的如网上所报道出来的那么多,一时不明白肖钦所说。

  肖钦朝他走近半步,道:「李佳囚禁的人,在今早新闻曝出来后,找不到了。」

  郝川惊讶:「你怎么知道?」

  肖钦并未解释,他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问:「这事和你有关?」

  肖钦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淡淡道:「李佳做这件事我知道,被关的那人我也认识。」

  郝川皱眉,「背后的人手上有受害者,那就是握着把柄,那就是李氏的一颗不定时炸弹啊。」随即问:「丢的人找不到吗?」

  「我叫李氏不必去找。」

  「为什么?」郝川更疑惑了,脱口而问,话刚说出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猜测,他大骇:「难不成…」

  肖钦沉声道:「李佳这件事情,我怀疑是她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没有解释成语和王波,只接着道:「对方早有预谋,且十分了解李氏,现在他们再去找人,大概率是找不到的。况且,这个节骨眼找风险太大,容易引起注意,到时候就是此地无银了。」

  郝川略一思索,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难不成对方可能也是冲着你来的?」

  「你也这么认为?」肖钦肃目看他一眼,说:「那看来不是我多想,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对方来路不明,目的也不明朗,明着是搞李氏,实际把我也放在了被动的位置上。」

  「…」

  叶昭雯对梁鹿好一通调侃。梁鹿自知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够义气,于是并不还嘴,由她出气。

  她性子直,来得快,去的也快,过完嘴瘾就好了。

  叶昭雯见梁鹿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预备好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最后只戳着她脑门道:「你这没良心的,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我不问你是不是结婚了也不告诉我?」

  听到结婚,梁鹿心头一紧,叶昭雯这句话声音有些高,不知道有没有被肖钦听到。她偷偷往肖钦站着的方向瞥去一眼,见他直背屹立,仿佛在与郝川谈事情,神色专注。

  她心下放松,又有些淡淡的失望,小声回叶昭雯道:「什么结婚,哪有那么夸张?还早呢。我,我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就是一直没想好怎么和你开口。」

  她好奇,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昭雯笑的神秘,声音故意拔高,「就前一段时间,还是因为给你介绍这小区房子的事。」她话是朝着梁鹿说的,眼睛却是看向肖钦。

  「那房子那会是我家老郝推荐的,我当时就纳闷他什么时候手里有这种资源了。后来聊天无意提起这个,他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啊…是有人要让你住这房子,才经过他手放出来的。」

  她这话明显是在揶揄肖钦,肖钦自然听到。

  他转过头来,隔着细柔的雨丝,淡淡一笑,面上没有被戳破的尴尬,更像是有些无奈,和不置可否。

  梁鹿从前根本没往这一层想过,只道当时运气好,现在知道实情,惊讶得轻捂住嘴。

  含夜尽深,窗外阒寂无声。

  房间里开着小灯,柔软宽阔的床榻发出规律的响动。床上寝歪被斜,两具赤裸的身子一上一下,交叠痴缠。

  肖钦将梁鹿压在身下,下腹贴着她的,劲臀微缩,浅抽深送。

  梁鹿胸前流着从肖钦身上滴下来的热汗,身子被粗长撞得一耸一耸地往上溜。她有些吃力地勾着他的肩胛骨,感觉到他今晚有些异常,异常地凶狠。

  因着晚上在楼下的时候,被肖钦说柔弱,她咬牙挺起腰,尽管内里已经湿软地没了脾气,只扒着那来回贯穿的硬物,被动地一撅一翻。

  粗长被绞得一窒,肖钦沉沉地钝了一下,将梁鹿环在后腰的腿取开,侧躺去她身后,折了她一只腿,从后挤入。

  这样的体位让人感到说不上的酸胀,陌生又奇妙。梁鹿有些不安,反手去勾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身前,被他伟岸的身躯包住。

  她侧头看着肖钦,微张的小口就在眼前,肖钦低头含住,吸得明润红肿,待她呼不上气来才松开。

  巨大劈开花径,又深又重地顶磨。

  梁鹿乌黑的瞳仁涣涣散散,破碎地唤肖钦的名字,声音软得像热火上化开的麦芽糖,粘在皮肤上还能拉出丝。

  肖钦汗湿的眼沉沉郁郁,他扣住梁鹿灵白的肚皮,下腰轻转,更狠地磨起来,唇瓣在她肩窝一阵厮磨,才哑声问:「你没打算结婚?」

  「嗯?」梁鹿脑子是混沌的,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慢一拍地反应。

  热热的唇挪去她耳边,挨着她的耳廓,一字一顿地说:「晚上你和叶昭雯说话的时候…说结婚还早。」

  梁鹿心里突然明了,原来他听到了,一晚上在介意这个。

  心甜意洽,胸腔里涌起蜜来,直逼眼角。

  她咬上肖钦唇角,轻笑道:「傻瓜。」

            第一百零九章 求锤得锤

  第二天一大早,建安国际公关部发出通告,声明网络上发布的针对本公司副总经理李佳「非法拘禁、绑架」等的文章均为不实言论,请广大网友和各别公共媒体停止转发,不信谣,不传谣。对于谣言的发布者,公司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声誉,绝不姑息。

  通告发出没多久,「李氏发文回应否认非法拘谨」的话题就上了热搜。

  话题评论这一下分成了三波。

  刚开始时大多为「支持李氏维权!」、「公关都发文了,黑子就散了吧。」、「曝光一看就是假的,图片都没有一张,傻子才信。」、「建安国际关注慈善,公司及副总李佳多年来不断为某某贫困地区和某社会灾难事件捐款…」等支持李氏的评论。

  可很快,大批吃瓜网友赶到评论现场,不同的声音淹没上来。

  「这通告完全没有回应曝光的内容,是在逃避问题吗?」、「上面支持李氏的明显是控评,买评论是有多心虚?」、「律师函警告,这是在逼原博主删帖了。」、「听我在警局的朋友说,李佳已经被抓了,昨晚在局子里蹲了一晚,是真的。」、「现在公关发文就跟闹着玩似的,否认的后边基本都被打脸了…」、「李氏放人!」

  只有极少数评论保持中立,称「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坐等后续。」

  看起来这通告似乎起到了一点点作用,至少网友开始站队而不是一边倒。

  网上吵得火热,不可开交。现实也是水深火热,自早上九点半股市开盘,建安国际的股票一路下跌,还没到中午,就临近跌停。

  面对李氏的反击,原曝博主一直到当天结束都未作出任何回应。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久,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支持李氏的评论逐渐涌到原贴下,嘲讽其拿不出证据被吓成了哑巴,反斥其造谣抹黑。

  眼见事件影响扩大,舆论开始反转,似乎就要翻车,沉默了一天的爆料人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发出新料。

  正是爆料内容对应的照片。

  这可真是求锤得锤了。

  照片里的人面部被打了马赛克,看不出模样,但看得出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双手双脚打着镣铐。照片记录了她一段时间的生活,有她在吃饭的,有在睡觉的,背景都是同一间房间。

  博主还特意做了一张对比图,对比房间背景和李佳曾在社交媒体上上传的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是李佳在李宅花园和其他房间里的合影,装修风格和颜色极度相似,可以看出是同一处房宅。

  冷锅爆豆,事件再被掀起一个高潮。

  这下不光是事情的严重程度升级,李佳在社交网络上的私人帐号也被扒了出来。

  为避免大众关注,李佳并未在网络上开通官方帐号,但她有一个小号,没有表明现实身份,只是分享生活,偶尔晒一晒自拍,甚至未曾刻意炫富。

  曝光帖里的照片给李佳也打了码,可神通广大的网友单凭照片背景就立即摸着网线找出了李佳的帐号。

  前一天公司通告公布的时候李佳就已从警局全身而退,为稳定公司人心,力破谣言,这天她专门来到公司上班露面。

  她本撒算稍微处理一下公司重要事务就撤,毕竟家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可谁知正在看文件的时候,一边的手机开始疯狂地提示消息,一声叠一声,清脆震人。

  拿起手机一看,微博突然显示有近百条未读消息,就在她疑惑打开的间隙,红色的数字还在飙升,等她看过了一部分,知道事件的最新情况时,提示未读已有了近万条。

  消息多得她根本看不完,有评论有私信,来自不同的陌生人,内容却相似地让人可怕。

  她双手颤抖,干脆退出微博,一边打电话,一边提起包冲出办公室。

  这天下班,梁鹿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约了叶昭雯一起吃饭逛街,肖钦和她提前说了晚上有事,晚一点过来,叫她自己安排晚饭,早点休息,不用等。

  梁鹿知道肖钦平时为了陪自己已经推掉了很多应酬,很少晚归,实在脱不开身的时候那就是真有重要的事情。

  灯火初明的时候,肖钦来到了香湖湾水上酒吧,这个曾经他看到李成楠和梁鹿为了业务一起来过的地方,来见李成楠。

  下午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听秘书讲有一个电话在等他,等了很久,他就有预感。

  对方终于沉不住气,主动联络他了。

  电话里李成楠说:「这种天气香湖湾落日的火烧云很精彩,想请肖二少一起看看。」

  斜阳隔着玻璃照在窗边的绿植上,肖钦手里拎着座机电话,坐在桌沿,看的却是光底下漂浮的尘埃,了然分明,听到他的声音,他冷不丁地勾了一下唇角。

  「正好,我也想找你。」

  酒吧一楼人头攒动,一如既往的热闹,二楼就冷清许多,明显被私人买断。

  肖钦被引到东南角的包厢门口,李成楠走出来。

  除了在车里等着的司机,肖钦是只身一人前来,李成楠身边的人手看起来就多了,能看见的就包厢四角各一个,门口两个,更别说还有看不见的。

  两人见面刚握了手还未说上话,就见李成楠笑着做一个抱歉的手势,请一旁手里拿着金属检测仪的保安上来。

  肖钦了然,也未言语,板正的身子立得屹然,抬手随他搜。

  那保安搜得极其仔细,连肖钦口内舌下都要用手电筒照一照,分明不是怕他携带武器,而是怕他带了窃听器。

  既然怕他带窃听器,那看来今天是要和他摊牌了。

            第一百一十章 水深火热

  落日时分的香湖湾浮光跃金,照映着赤光霞彩的云彩,水天相接,确是值得一赏的景色。

  两道颀长的身影从二楼包间的阳台外顺阶而下,一直走到湖面上独辟出的一处露天平台。脚下是水波不兴的湖面,四周风轻声寂,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李成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肖钦一支,却被他摆手拒了。

  「戒了。」

  他记得一年多前的宴会上还瞧见肖钦在花园里和人抽烟聊天,但没多问,笑一笑,靠着一侧的栏杆给自己点上。

  肖钦直接了当地问:「人在你手里?」

  一口青烟散在风里,李成楠点点头,说:「这不来还给你么。」

  「条件呢?」把人还给肖钦,肖钦那边警报解除,李成楠手里可就没有威胁李佳的筹码了。

  李成楠摇头道:「人本来就是你的,该还你,只是想请二少手下留情,不敢谈条件。」

  肖钦嗤笑,没有答他,只看着远处平静的湖面。

  香烟在指间燃了一半,镀着夕阳暗红的光。李成楠一贯圆滑灵活,放低了姿态也不觉得什么,更何况对方是掌握着他底细的人。他点掉烟灰,说:「我只是想要李佳和李钊血债血偿,真没想和你作对。我的目标是夺回李氏,以后生意场上还要碰头,何必自讨苦吃和你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肖钦终于偏过头,看着他,黢黑幽暗的眼里点着残阳的血光,只淡淡道:「你做事太不厚道。」

  李成楠笑了,连连点头:「是。我不该利用王波对你过去的了解,如法炮制地模仿作案,给你带来困扰,也不该因为一己之私针对李佳的时候,利用成语,影响到你,更不该没提前和你打招呼商量,就直接做了这些,让你受到威胁。」

  他话说地很客气,可肖钦和他都知道,这种刀口舔血的事情怎么可能未风先雨,事先去征得将要被利用的人的同意。

  只能说这样的机会来得凑巧,犹如东风,被李成楠这样本就处心积虑的草船抓住,当然得乘着好好地驶一番。肖钦自认,如果换做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做法恐怕和李成楠没有什么不同。

  肖钦的沉默让李成楠心里更没底,他干脆一口气解释:「我刚开始用王波的时候,真不知道他和你有瓜葛。先前他是在我手底下的人那里做事,听说只是混个糊口的钱,从美国大老远跑过来,千辛万苦就为了找一个女的,后来才知道就是成语。」

  「所以你将计就计,连我也一并算计了?」肖钦不为所动,挑开眉峰,眼睛里迸出冷锐的光。

  李成楠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是我做地不厚道,所以今天特意来示好。不过把人还给你是计划之中的,并不是因为被你摸到了底,迫不得已。我从未特意针对你。」

  他看着肖钦,说:「凭心而论,我做的那些事,虽然牵扯到你,但也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际影响,在你默认的底线上,不是吗?」

  否则他也不会不慌不忙地等着自己主动找上门。

  肖钦冷笑,背着手,问:「你以为我在帮你?」他知道背后操纵的人是李成楠后没有告诉李氏,可不是因为他向着李成楠,而是另有所图。

  李成楠摇头,他清楚,「你自然犯不上帮我,可你也没有阻止不是吗?原因你我知道,因为你也并不想他们好过。」

  「我与李氏又没有仇,为什么不想他们好过?」

  李成楠笑道:「李佳不再是李氏千金,肖董还会撮合你俩吗?况且,李钊盯着的可不是二少你这一个女婿,李佳嫁不了你,指不定还能嫁肖大少,张婷可是很满意这门婚事呢…」

  他两手打开,呈摊牌的姿势,手间挟着已经燃尽的烟,「你看,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你不用费吹灰之力,只用隔岸观火,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乐得轻松?」

  夕阳越垂越低,接近水面,余光的力量隐进粼粼的波光里。肖钦脸上显出清淡的笑意,淡得仅限于弯起的嘴角,他不置可否,往栏杆内侧踱了两步,说:「你怎么知道我只满足于渔翁之利?」

  李成楠愣住,他看见肖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你?…」

  落日一点一点掉进湖湾,风跟着也大了起来,翻动肖钦西装的衣摆。

  「你既然肯把人给我,定是已经计划好了后手,留着也没用。搞李钊父女也是,你的目的只是恰好与我不冲突而已。这份示好,我可没必要领。倒是我这里,既然查出了你,怎么能不借此机会也利用一把呢?」他笑着说,声音却冷的像湖面上吹来的风一样。

  「没错,那两个人怎么处置我说了算。不光如此,我还要你做一件事情。」

  他肖钦岂能这么轻易接受李成楠的示好,就这样放过他,那利用自己的成本也真是太低了。

  李成楠被风吹眯了眼睛,他掐着早已空凉的烟蒂,半晌,问:「你想怎么样?」

  自私人帐号被扒出来后,李佳的照片开始网上疯传,被恶意PS,甚至做成表情包。她本人一直并未露面,事情再一次进展,则是李家负责给受害人送饭的保姆落网,她被指控为该事件的操作者,瞒着李家,私自将人藏在李宅,做出拘禁他人的非法举动。

  照片虽没拍到是谁拘禁了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事情是李佳做的,但很明显一个保姆没有这样的便利和能力,一看就知道是被推出来顶黑锅的。

  能让别人顶罪,这样的权势猜测引爆众怒,于是网上又炸出一波浪潮。这下广大神通的网友也不扒李佳非法拘禁了,而是从建安国际和李钊的发家起身扒起,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行贿受贿、偷税漏税、私吞工程款项等各种罪行,乃至李佳的母亲小三上位这类的家事丑闻也都一一被挂了出来。

  网上舆论热火朝天,梁鹿和肖钦则没再凑那个热闹。此时临近五一劳动节,就快放假,肖钦问梁鹿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玩。

  本以为肖钦要忙于工作,没想到能空出时间旅游。于是梁鹿提议,肖钦安排,两人最终定了去海岸线绵延的伊比利亚半岛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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