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六界 (41-50)

1459Clicks 2021-03-03 Author: 青天白日梦
#仙侠  
第一卷人界41H

“无涯你怎么了?”叶欢不明白男人这又笑又哭的模样,无措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君无涯用袖子随便擦了下,道:“只是对不住欢儿,只能让你窝在这种小地方,没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才不要呢!”叶欢扁了扁嘴,皱了皱鼻子,道:“这么多礼节已经让我快疯了,要是再多,我真的要逃婚了。”

君无涯被她的话逗的失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我的欢儿果然,每次都能让我欢笑。”

“所以无涯以后跟我在一起,就会每天都开心欢乐了。”叶欢笑着伸手抱住君无涯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欢儿不知道,现在的画面,是我无数次午夜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我真的有点害怕,怕这一切只是梦,醒来时我还是独自一人在轮回里苦苦寻觅……”君无涯说到这里便停住,他伸出手抚摸着叶欢的脸颊,眼睛里闪着叶欢看不懂的东西,道:“兜兜转转,轮回千年。你还在,真好!”

叶欢觉得今天君无涯可能是被大家灌了太多的酒,说话有点颠叁倒四,她都听不明白了。

君无涯看着眼前带着些迷茫的女孩,目光愈发深邃,顿时呼吸微促,心神荡漾。他缓缓的低下头,含住了那涂着大红口脂的红唇,他急切的勾住香甜的小舌与他一起共舞,叶欢也用力的回吻他,两个人难舍难分的激烈纠缠。

叶欢的舌头都被吸的麻了,可她还是调皮的把小舌和君无涯的大舌交缠。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两人的交缠滴落,拉出细长的银丝,组成了无比淫靡的景象。

“嗯……”叶欢忍不住呻吟出声。

君无涯看着她星眸半睁,两颊通红,红唇微肿的娇媚模样,低吼一声,忍不住把她扑倒压在身下,并利落的脱去她的衣服,也急切的把自己的衣服除去。

男人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却依旧留着凹凸不平的伤疤,看上去十分狰狞,叶欢心头一紧,伸出舌,缓缓的舔了舔那粉色的嫩肉。

君无涯呼吸一滞,将人一把按住,一手抓住一个浑圆的乳峰,揉搓按压旋转,吸住一边的红豆舔吮,另一边则用手指捻弄,让她享受到更多的快感。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经熟悉,自从君无涯的伤口愈合,两人几乎每天都要颠鸾倒凤一番。此刻叶欢被君无涯轮流的吸吮着雪乳,只感觉下面汩汩流出一波波热烫的液体,极其空虚,感觉想要被填满,她难耐的分开修长白晰的双腿,紧紧圈住身上的精壮身躯,抬起臀不自觉的磨蹭着。“啊……夫君……我要……你进来……嗯啊……”

叶欢用花瓣抵住男人粗长炙热的肉棒上下摩擦,舒爽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小穴涌出更多的花蜜,沾湿了他的巨茎,她更是难耐的挺动臀儿,想要更多更深入的对待。

“夫君……进啊……欢儿,欢儿想给你生个孩子……”

君无涯的动作微微一顿,眸子中闪出火热,勾唇一笑道:“欢儿的花宫夫君还没有进去过,今天就进去试试好不好?”

说完,他不等叶欢反应,已经俯身低头把少女的两片花瓣含在嘴里吸吮,舌尖扫过穴缝,麻痒的感觉让小穴吐出更多蜜液,他把舌伸直,径直操入小穴来回抽插着,往更深的蜜道探索。

“啊……夫君……不……”叶欢瞪大了眼睛喘息,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夫君舔舐她蜜穴的感觉,粗糙的舌面在她的蜜道里抽插,舔弄,翻搅,还想要操到更深的地方来,舌的每一次顶入,男人的鼻尖都摩擦到前面敏感的小豆豆上,酥麻的感觉扩散到全身,羞耻又淫荡,下身不由的收缩着泄出一波波蜜液。

大红的喜床上,娇美的少女全身潮红,呻吟连连,雪白的酥胸上下起伏,双腿大张,俊逸脱俗的男子埋在少女双腿间用力的吮吸,不时发出啧啧的水声。

“啊……夫君……不行……不行了……”少女的小穴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君无涯来回抽插了十几下,小穴越缩越紧,终于叶欢感觉眼前白光一闪,尖声媚叫一声,全身抽搐着达到了高嘲,张着小嘴大口的喘息着。

君无涯看着少女绝美的脸,和此刻迷茫的双眼,缓缓俯下身,吐着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道:“娘子,为夫进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渴望已久的肉棒一寸寸的慢慢往里推进。

少女的小穴湿热紧致,就好像有无数张小嘴紧紧裹住他的炙热,让他入的十分艰难,忍不住呻吟一声,额前的汗珠滚落,滴在她雪白的胸口。

待叶欢彻底适应,君无涯这才不再克制,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每次抽出到小穴口,叶欢都感觉一阵空虚,继而马上又操入到最深最里,饱涨的感觉令她谓叹,愈发粗大的炙热不断来回摩擦她敏感紧致的蜜道,让她的蜜穴不由得泄出更多的情液,都被他的巨大的肉棒堵在了里面,随着每次抽出都带出一大波蜜汁,每次操入蜜汁四溅,越来越多的蜜液把两人的私处浸湿的一塌糊涂,顺着两人结合处往下流。

君无涯的抽插越来越快,深入浅出,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和渍渍的水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啊……嗯……夫君……嗯啊……好舒服……”叶欢大声的呻吟,紧密的结合让她更加兴奋,每次君无涯操入时她都挺臀相迎,想要操入的更深。

快速的操入终于将少女从未有人到访过的花宫口张开了一个小缝,君无涯眸色一沉,一个用力挺入,终于把粗长的炙热整个埋入她的体内。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低吼交织在一起。

身体秘处被强制打开的酸胀与子宫被研磨的强烈快感席卷而来,惹得叶欢发出长长的一声尖叫,颤抖的达到高嘲,大股热烫的蜜液涌出,都浇在深操在她体内巨大的圆端上,却被他紧紧堵在蜜壶里面。

君无涯伏在她身上静止不动,抽搐的蜜道紧紧的包裹着他的炙热,舒服的差点让他泄出来,密道紧窄而有力的吸裹着他的巨硕,像有无数张小嘴吸吮舔舐着他,狭窄的花宫口蠕动着死死绞住他的圆端,让他不由舒服的呻吟出声,不由得狠狠咬紧牙关。

“啊,夫君……嗯……你要啊……弄死……欢儿了……”叶欢还没在高嘲的余韵里回过神来,又一轮猛烈的撞击席卷而来,持续的高潮让雩生更加敏感,稍稍一碰就全身颤抖,她无助的圈住男人精壮的腰,小手死死抓住床单,胸前饱满的雪乳荡出一圈圈美丽的乳波。

每一次的深操,粗硕都狠狠摩擦过柔嫩的蜜道,顶开细致敏感的花宫口,操入到花宫最深处;每一次抽出,粗硕顶端硬硬的棱角狠狠刮过蠕动着的花宫口,花宫口颤巍巍的合拢,带出一大波蜜液,到达小穴口的边缘;再一次顶进,敏感紧窄的蜜道再次被撑开到极致,稚嫩的宫口再次被狠狠碾过,被操入到花宫最深处。

如此反反复复,大开大合的抽插,让叶欢哭叫连连、欲死欲仙。

“啊啊啊……好大……太深了……要坏了……好爽……啊啊……”叶欢被欲望逼得疯狂,哭叫着大声呻吟着。

君无涯则头上青筋暴起,快速的在女孩的穴儿里抽插起来,深入浅出,速度也越来越快,房间里只剩啪啪啪的肉体抽打声和渍渍的潺潺水声。

“啊……啊……好快……唔啊………夫君……不行了……欢儿……要……到了……啊啊啊……”越来越快的抽插让她的快感不断累积,身体越来越紧绷,穴儿收缩的也越来越紧致,随着一个深顶,蜜穴疯狂的抽搐起来,又一次攀上欲望了的顶峰。

叶欢从未经历过这般高潮,快感让她眼前一片白芒,连思绪都已经停止,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除了绵绵不断的快感,还有对给予自己这般快感的人的爱意,海浪一般把他包裹,久久不退。

多次的高嘲让她的花宫口更加敏感,每一次的全根而入都让她一个哆嗦,小嘴在无上的快感中呻吟着,口中的津液忘记咽下,顺着嫣红的嘴角流到雪白的脖颈中,留下一道淫靡的痕迹。

荡漾的乳波,潮红的脸孔,半眯的星眸,张开的小嘴,乌黑的长发铺满床铺,看着叶欢高潮后双眼失神,脆弱又美艳,一副被操坏的神情,君无涯心里一动,就着肉棒抵在宫内的姿势开始射精。

滚烫的精液一股接着一股,尽数射在敏感的肉壁上,深陷一片白芒中的叶欢还是体会到了被浇灌的快感,高潮后的松软肉穴又收缩起来,如小口一样吞咽重光射出的精液。

“好多……好多……夫君的阳精……好烫……射进来了……恩……”叶欢微张着没有焦距的双眼,喃喃道:“好多……嗯……给夫君……生孩子……”

高潮后,两人相拥着喘息了好久,叶欢窝在君无涯的怀里,懒洋洋的问道:“慕北,你说,如果以后真的有了孩子,我们要不要他修灵力啊?”

君无涯一笑将女孩搂的更紧了,道:“听你的。”

“可是修灵力很辛苦啊!”叶欢撅起嘴,将脸埋进男人的锁骨间,道:“你看看都半年了,我的灵力就涨了那么一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丹御剑啊!”

君无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揉着叶欢的长发道:“你之前灵脉受损,如今恢复成这样已经是奇迹了,要量力而为。”

第一卷人界42H

叶欢习惯性的在君无涯的身上扭了扭,撒娇道:“可是人家着急么!”

男人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欢儿可知世间有种练功的方法名为‘双修’?”

叶欢之前一直都被君无涯保护的很好,自然没有听过这个词,于是乖乖的摇了摇头。

偏偏这纯真无邪的模样让君无涯黑眸一暗,只觉得自己是在诱骗一个纯真少女,明明带着罪恶感,可不知为何,身下的欲望又迅速的昂起了头。

“这世间,男为阳,女为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调和得当,修为自然大涨。”说着,他一把拉起叶欢,把她抱在胸前往下一压,就着精液和蜜液的润滑,炙热再次全根而入。

“啊——慕北……”男人的粗硕几乎把叶欢穿透,她仰头尖叫,黑发甩出一个美丽弧度,肉棒狠狠地摩擦过她稚嫩的水穴,只一下就让她又达到了高嘲,蜜道抽搐着紧紧裹住君无涯的炙热,一大波蜜液涌出浇在前端龟头上。

君无涯深埋在她体内不动,轻柔的吻住她,等她渐渐平息抽搐。

“现在师父就教你如何双修。”君无涯说着,伸手将叶欢抱起来与他面对面,长腿分开坐在他腿上。蓄势待发的巨茎贴上微微张开的湿润花瓣,在入口处稍微摩擦了几下,跟着就用力一插,整根进入她体内。

“啊……”叶欢发出一阵颤抖的呻吟,双臂忍不住紧紧攀住君无涯的肩膀。

“欢儿,记得气聚会阴。”君无涯哑声说道:“灵气走任脉流转全身,再由督脉回转。”

“可是,你平日里不是教我从督脉入,任脉出吗?”叶欢话音刚落就感到君无涯向上一顶,随后一股至阳且灼热的灵力从巨茎沿着经脉涌上来,她连忙运起灵气按照对方说的方式运行。

她体内的灵力与男人不同,非常阴柔寒凉,本以为这一阴一阳两股灵气相遇后会相冲,谁知它们竟像相互吸引一般,瞬间在丹腹合成一股温和浑厚的灵流,顺着灵脉向上直入百会,然后如电流一样流走全身各处之后,又逆向返回到两人交合之处。顺着下落的趋势,沿着紧紧夹着的内壁传导到龙茎之上。只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

“做得很好。”君无涯闭上眼睛,也把那传回来的微凉灵气运行体内一周,接着又向上一顶,把灵气再传给叶欢,继续循环往复……

叶欢紧闭双目,胸口上下起伏,两腿紧紧地攀住君无涯的腰,感觉到冷热两股灵气在两人体内运转交汇的速度越来越快,量也越来越多,如同小溪汇聚成大河一般,不断奔流着,把身体各处的经脉拓展拓宽。

她感觉君无涯的东西在她体内变得越来越大了,把她撑得满满的,向上顶与下落的动作也是逐渐加快,让她不住的轻呼出声:“啊……嗯……啊……无涯…

…“

君无涯也感觉叶欢的花穴吸吮得越来越紧,每一次抽插带来的收缩都让他感觉到如登极乐,身上流出畅快的汗珠,嘴里也发出低喘的声音。两人的喘息,肉体碰撞都发出啪啪的响声,夹杂着抽插的水声,无比香艳。

不知多久,她感觉到那龙茎膨胀到了让她无法撑住的地步,灵气在经脉中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起来,身下的抽插的律动也越来越强,她忍不住开始要身体抽搐,全身发抖。

君无涯却俯身吻住她的唇,轻声说道:“稳住心神,气入聚泉,用唇舌传给我。”

叶欢双眼迷离,感觉君无涯的唇瓣软绵绵的,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不住撩动,舌尖与舌尖湿润的触感就跟下面的交合一般的煽情。

大量温热的灵气源源不断地顺着舌尖灌入身体,如江河之水一般汹涌浩荡,叶欢感觉自己头顶仿佛被热云笼罩,香汗如雨,立时一阵昏天暗地的眩晕直冲脑门。她双眸紧闭,粉颊发光,螓首微微后仰。灵气瞬间流过面门各经脉,从有点发麻的舌尖与嘴唇传到君无涯的体内。

君无涯同时全身一颤,灵气直冲头顶,印堂隐隐发出亮光,往下经全身各处要穴之后再流入丹腹,从火热的龙茎顶入紧紧包裹他的内壁之中。

上下两处相连,一阴一阳两种灵气在两人体内循环往复,所到之处通畅无比。

经脉被灵气不断冲击之后,如河道一般不断的拓宽坚固。

修习灵力之人都知道灵力是天地间最为稀罕之物,同样却也是最危险的东西,人体无法自身产生灵力,只能靠吸收天地间散落的灵力为己所用,所以,灵力的大小修为的高低最基础的条件便是体内灵脉的宽度和丹腹存储的容量。

简单来说就是,仓库大了自然储存的多,河道宽了自然吸收的就快,使用时打出的灵力就多。

而平日里修炼之人却必须小心翼翼控制体内灵力,慢慢扩张灵脉和气海,因为假如修炼时急功近利,稍稍走岔,便如同河堤崩堤一般伤及肺腑,所以修习时无不小心翼翼,靠年复一年的循序渐进才能更上一层楼。

而一般的双修之法也只是将自己体内与对方体内的不泻出的阳精与对方的阴精吸汇至丹腹凝聚成气,毕竟这么做必须一人修为高于另一人很多才可以做到,而一般来说,修仙界里等级分明,能力强者甚至不屑于低等修士说话,更别提两人一同双修。而且自身修为来之不易,基本上没人会用自己的修为帮他人扩展灵脉,而愿意如此做的又不能是亲人或者师徒,所以,这种修炼方式少之又少。

唇舌交缠间,叶欢忍不住睁开眼,却看到君无涯也凝望着她,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而这时,一股奇异的暖流从叶欢手腕的乾坤珠里流出,虽然孱细如丝,却强大无比,它顺着叶欢的灵脉一路游走,那些原本散落在灵脉各处的灵气居然突然被它吸引,跟着它一路奔走,直至丹田,竟然渐渐凝结在一起,缓缓旋转,越转越快。

君无涯一喜,隐约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忙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的送到叶欢的体内,去推动那份旋转的力度。

那团气越转越快,体积却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在缩到米粒大小时渐渐慢了下来。而那原本汹涌流转的灵力也开始围绕那颗金色的米粒,缓缓的运转起来。

而那股引导的力量却缓缓退出,最后又缩回了乾坤珠里。

“恭喜夫人,结丹成功!”君无涯捧着叶欢的手腕,看向那已经归于平静的乾坤珠,道:“怪不得连仙界尊者都要抢,果真是个宝贝。”

叶欢一惊,她之前只是随口抱怨,却也知道灵力修炼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没想到只双修一次,居然就能结丹,这可能是很多人苦苦修炼一辈子也无法到达的境界,脑子正一片混乱时,猛地想起两人现在还保持在面对面坐姿插入的姿势,正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无意间使双腿之间花穴收紧了一下,君无涯忍不住发出一声粗喘,一把将她按住。

“欢儿,夫君刚才帮你结丹,你是不是也该以身相许啊?”说着,男人已经一把将女孩推倒在地,挺腰快速抽插起来。

“啊……夫君……”叶欢被这猛烈的攻势弄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全身发软道:“你等下……我……啊……我还想看看金丹……”

“等不得了,你可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君无涯哑声说道:“金丹一直在,不急于这一时。”

说完,君无涯用双手分开她雪白的臀瓣,让自己进入的更深。握紧她的细腰,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每一次挺进都把她的纤腰往后拉,一次又一次享受着她紧致的吸裹。啪啪啪的快速撞击,蜜液飞溅。

“啊……啊……啊……”越来越多的快感累积,叶欢狂乱的甩动着长发,小嘴只能无意识的大声呻吟,敏感的穴儿又开始抽搐,巨大的冲击力让君无涯的巨硕深深顶入花宫最深处。

叶欢身体绷紧,灭顶的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花宫深处喷涌出一大波蜜液,她小嘴大张着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有身体一颤一颤地抽动着享受着极致的快感。

高潮后被放大的感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火热的摩擦,敏感的小穴分泌出股股蜜液,“又来了……好热……肚子……肚子好热……啊…夫君……好痒……”叶欢不自觉收缩小穴。

坚硬的肉棒被又湿又热的穴肉一缩一缩的裹着,舒爽的让重光禁不住长长的叹气,捧住她的腿往外分的更开。

硕大在少女艳红的花穴口进进出出,往下抽出时还带出一波蜜液,在快要退出去的时候又猛地全根顶入,蜜液四溅。

“嗯……啊……啊……”强烈的顶弄让叶欢的身体上下晃动,胸前饱满的雪乳也震出一波波乳浪,她四肢悬空,唯一的支撑就是夫君的大掌和深深埋在体内的巨硕。

“啊……啊……我不行了……夫君……”随着君无涯越来越快的抽插带来的强烈快感,蜜道越缩越紧,从穴儿深处涌出越来越多的蜜液,随着不断的抽插顺着交合处往下流。

君无涯几个深顶,次次都连根没入,直戳进花宫最深处。

“太深了……啊……穿了……用力……啊……好舒服……好酸……要去了…

…啊啊……“叶欢浑身一战,腰背骤然弓起,嘴里同时泄出高声的哭叫,带着难耐的颤音,全身抽搐着到达高嘲。

同时,君无涯只觉得腰眼一麻,被蜜穴死死绞住的巨龙用力往上顶了数十下,也颤抖着射出一波波精液。

君无涯掰过叶欢的下巴,干燥的薄唇覆上少女的红唇,轻轻的吮吸。

良久,君无涯仔细的把过脉,确定叶欢身体无恙,又再次确定她体内运转的金丹无疑,这才去厨房打来热水,慢慢的帮她擦干净身子,在红肿的私处里里外外都细致地涂上药,简单弄干净自己,换走湿透的床单,在温暖舒适的婚床上,搂着娇妻沉沉睡去。

第一卷人界43

叁个月后,九连岭峰峦迭翠的山林间,一对长相平凡的男女正携着手在山路上行走,两人皆是普通农户打扮,男人的肩上背着背篓,里面既不是药材,也不是山货,而是一篓各色山花。女子年纪不大,头上带着一个山花编的花环,手里是草叶编的一只惟妙惟肖的蚂蚱,正玩得开心。

前几日九连岭上出现异变蛇妖,狡猾歹毒,作恶多端,附近的九灵派派弟子除妖却导致九人死亡,叁十多弟子受伤,这对于九灵这种小门派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于是九灵派掌门写信请君无涯出面除妖。

君无涯将女孩头上微微歪掉的花环正了正,问道:“欢儿,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休息?”

“不用,这才走了多远啊!”叶欢笑呵呵的回道:“不过有点渴了。”

君无涯急忙从身后背篓的一众野花里拿出水囊,递了过去。

叶欢接过来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享受的道:“这山上的泉水好甜啊!一会儿我们下山之后装点回去喝吧。”

君无涯用袖口帮叶欢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温柔的笑着,道:“好!等下把水囊都装满。”

叶欢手打凉棚看了看四周,问道:“不是说就在这附近吗?我怎么没看到那个洞?”

“这个不能用眼睛看,要用灵力去感知。”君无涯笑着做示范,缓缓的闭上了眼。

叶欢于是有样学样,也跟着闭上了眼,数着呼吸抱守元一,片刻后,她只觉得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渐渐开始有了明暗变化,她继续凝神,这才发现四周竟有着绿幽幽的光辉,十分浅淡,但流动间有种异常的美,它们一条一条勾勒出一株又一株高低错落的植物,而在这些绿色的形状之间则是一个个泛着白光的小动物,有藏在草丛里的兔子,有在洞里探出头的土鼠,还有远处正在河边河水的鹿。

这一切对于叶欢来说十分新鲜,不由得沉浸其中,仔细的看了起来,渐渐的她却觉得四周不知为何渐渐升腾起微蓝色的光芒,可偏偏这光芒有深有浅,有浓有淡,她皱眉想去分辨,却听君无涯道:“你若是看到蓝色光芒,那便是天地灵气,若是到了灵气汇集之处,你甚至可以看到空中的灵脉动向。”

“这东西也太方便了吧!早知道……”叶欢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已经看到不远处的位置上,有一处居然冒着滚滚黑气,在这一片美丽的景色里格外突兀。

“我看见了!”叶欢压低声音道:“就在前面的山坳里。”

说完,叶欢睁开眼,看向君无涯。

两人很快来到那座洞穴前面,肉眼看,这里与其他山洞没有任何区别。

君无涯召出问心,叶欢取出归来,两人相视一眼,神情警惕的看着山洞。

既然是打蛇,自然是要引蛇出洞。

于是君无涯将事先准备好的童子血洒在洞口,两人于是埋伏在一块大石之后,等着蛇妖出现。

两人等了很久,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咸味道,混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和尸体的臭味,熏的叶欢赶紧掏出手帕将鼻子处系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吐了。

君无涯微微皱眉,轻声道:“应该是来了。”

说着,他慢慢握紧了手中之剑,道:“小心!”

话音刚落,一阵渗人的硬物摩擦声便由远及近地传来,只见洞口处一团黑雾一闪而入,速度快到叶欢都没来得及眨一眨眼,那黑雾就已经到了童子血的位置。

黑雾渐渐显出一个半人半蛇的影子,这妖物的上半身还算是个人样,虽是个男人的模样,但面目妖艳绝美,红唇雪肤,眉眼之间透露出性感的慵懒。

但就是这幺一张美丽的脸,下半身却狰狞可怖,两个成年男子腰身那幺粗的蛇尾长长地拖着,坚硬蛇鳞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异样的冷光。

他一挑眉,似乎是已经知道那是个陷阱,却并不着急逃窜,而是在原地站住,开始向四周打量,似乎是在寻找对手。

君无涯见对方已经出洞,一纵身从草丛里窜出,手腕一抖,问心长剑猛然间出了鞘,冷光莹莹,直直往那蛇妖身上刺去。

妖物大概是没料到这次来的人居然速度如此之快,一时竟然没能避开,被问心剑在左肩上剜出一个血窟窿,滴答滴答往下冒着黑血。

蛇妖一扫方才的娇柔美艳,神情变得怨愤恶毒,周身的黑雾又膨胀起来,嘴里嘶嘶之声不断,在二人的注视下,上半个人身也完全变成了蛇身,整条蛇暴涨,一双阴冷的目紧紧盯着君无涯,吐出鲜红的信子,血盆大口大张,暴露出口中尖锐的牙来,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君无涯全不在意,释放出体内的灵力萦绕在周围作为防护,身子一跃而起,紧握长剑,直接迎上。

‘砰’只见问心剑同妖蛇坚硬的鳞片撞击,一时间火花四溅。

这时,一条带着白光的银鞭从草丛里挥出,只奔蛇的左眼。

同时,君无涯手腕一扭,剑尖转了个方向,正对着蛇头,一下子刺穿了蛇右眼。

黑红色的蛇血从蛇头顺着光滑的蛇身流到地面上,蛇妖的嘴里发出一声声类人又类蛇的惨叫,几乎要刺破耳膜。

君无涯知道它大限将至,虽是冷眼看着,见此情状也于心不忍,正要挥剑给他个痛快之时,那蛇妖竟突然从他身侧闪过,直直向他身后的叶欢冲去。

君无涯瞳孔骤缩,眼中迸溅出冷意,问心剑带着凌厉的剑芒挥出,坚硬如铁的鳞片瞬间变成了豆腐,整个蛇头被斩落在地。

而他担心的去看叶欢,却见女孩手里掐着符咒,身体周围已经围满密密麻麻的咒文,显然已经早有准备。

君无涯一颗心这才放下,他走到巨蛇身前,果然看到了如那时所说的七彩黑气,虽然只是一晃即逝却也足够让君无涯心惊不已。

“这东西有妖丹吗?”叶欢捂着口鼻上前问道。

君无涯摇了摇头,将叶欢拉开,随即问心挥出,清冷的剑芒将蛇腹剖开,一具半腐烂的人类尸体从里面调出,直接把叶欢给看吐了。

君无涯安顿好叶欢这才迈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查找了一番,回来说道:“并无妖丹,可见这只蛇妖之前不过是山间一条普通的蛇,受了混沌的影响而异变,所以并没有修炼过。”

“可惜了!”叶欢看着自己手中的“归来”道:“之前觉得自己不会灵力,赋能也没什么用,如今倒是觉得便宜那个申忘忧了。”

君无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他们对你做的一切,我自然要一一讨回来。”

若不是他心疼叶欢没有过早采补她,若不是阴差阳错让他两人离开雾影山,若不是有凤青言引荐神医解了叶欢的蛊毒,恐怕等他发现时,叶欢已经无药可救了。

叶欢自然明白君无涯的心思,她上前摇了摇男人的胳膊,道:“凤青言不是说了么,申无为已经投到了宁王麾下,让我们暂时忍耐,日后时机成熟,我们一起动作,定然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知道。”君无涯将问心放在地上,捡起背篓,拿出水囊洗了洗并不脏的手,又从一旁拿过叶欢掉落的花环给她带上,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间的汗,道:“蛇妖已死,我们便下山去通知九灵掌门吧!”

“这就要下山啊!”叶欢撅嘴,道:“可是人家还没玩够呢!”

“天色不早了,”君无涯刮了下她鼻子,道:“某人不是说要去山下看七夕灯会吗?”

叶欢惊呼,道:“我都把这事忘了,现在走下去肯定来不及了,我们御剑吧。”

“好”君无涯于是将人揽进怀里,御剑而行,很快便到了九灵派山门前。

那里早就有一众人正在翘首以盼,待君无涯将事情说完,只见九灵派掌门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道:“不知,可有妖丹啊?”

“此蛇妖乃是异化蛇妖,自然没有妖丹。”君无涯道。

却见那九灵掌门似乎不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干巴巴的笑道:“其实按照规矩,这妖是谁斩杀的,得到的东西便是谁的,可是,我这失了九条人命,又伤了这么多人,确实是损失惨重,所以……”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叶欢怒火一下就冲上了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把妖丹私吞了?我告诉你没有妖丹,就是没有妖丹,你若是不信就算了,下次遇到麻烦便不要再来找我们。”

君无涯脸色也很不好看,皱眉道:“看来薛掌门是信不过君某了。”

说完,他手腕一抖,一剑劈出,只见附近一块巨石瞬间一分为二,君无涯收剑入鞘,道:“我君某人自问除妖驱邪两百余年,从未被人怀疑过私吞宝物,既然薛掌门有了这个疑问,日后便不必再来找君某了。”

随即,他不顾对方急急忙忙的解释,揽过叶欢御剑离开。

两人一路到了山下的镇子,此时天还未黑透,灯市还没有开始,于是两人先找了个饭馆叫了些吃的,可叶欢还在生气,举着筷子狠戳面前的菜肴。

君无涯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劝道:“莫要与这种小人计较,倒是扫了我们的兴致。”

“不就是一个破妖丹吗?除了赋能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他们怎么这样。”

叶欢怒道。

“他们这种小门派不比尚清派,法宝什么的少的可怜,一同猎妖的时候也多半是陪着跑腿,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才对妖丹如此在意。”君无涯给叶欢夹了一块藕片,道:“说起来,我之前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载过在很久以前妖丹也可以给凡人所用,不过用过之后便会成了半人半妖,为天理不容,所以被视为邪术,渐渐的这种修炼之术便也就失传了。”

“算了算了。”叶欢狠狠咬着嘴里的食物,道:“不理他们这帮无赖了,我们赶紧吃,然后去看灯市。”

“好好好!”君无涯笑着道:“只要娘子展颜一笑,我便是烽火戏诸侯也在所不辞。”

第一卷人界44

四个月后,合黎山山路上,叶欢撅着嘴走在前面,君无涯无奈的跟在后面,道:“欢儿,你慢点走,小心摔了!”

叶欢脚步不停,道:“我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耽误你和庄主谈情说爱。”

两人今日来合黎山帮助全是女修的灵慧庄修补结界,谁知那庄主居然完全无视叶欢的存在,对着君无涯频频暗送秋波,这可气坏了叶欢。

“欢儿!”君无涯轻松一跃,不顾她的挣扎,死死抱住,一本正经的道:“是,是我不对,以后但凡是有女子的门派家族我统统不管了还不行吗?”

叶欢翻了个白眼道:“说的好像我多小气似的,我可没这么说,你爱帮就帮!”

“我家娘子是全天下最懂事,大度的娘子。”君无涯知道叶欢就是吃醋,笑道:“我给这么好的娘子做夫君,自然要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不然哪里配的上我这么好的娘子呢?”

叶欢被他一番话哄的心花怒放,却还是板着笑意,道:“我就发现你的嘴越来越甜。”

“甜吗?”君无涯捧着叶欢的脸凑近,道:“要不,娘子尝尝?”

叶欢抿嘴笑着,装作嫌弃的把脸转到一旁,道:“不要。”

“尝尝吧!”君无涯又凑近,这次却是在她耳边吐气般说道:“神医不是说你身体一切安好。所以,一直没消息就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够努力,我看着合黎山灵气充裕,不如我们在这试一试,说不定就能一击即中呢!”

“才不要。”叶欢娇嗔道:“上次某人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腰疼了叁天。”

“上次确实是为夫没有控制住,当然也要怪娘子太过诱人了。”君无涯笑道:“这次,为夫一定注意。”

说着他便凑上前去吻叶欢的红唇,谁知他刚弯下腰,突然一只鸽子扑腾扑腾落在了两人旁边的树上。

叶欢急忙一错身躲开,道:“好像是侯爷的信鸽。”

君无涯眉头微皱,脸上满是被打断好事的不满,却还是伸手将信鸽招来,解下了信鸽腿上的纸条。

“怎么了?”叶欢凑上去问。

君无涯眼眸微垂,沉吟了一下,道:“宁王已经被擒,申忘忧带着残部逃窜到了蜀地,凤青言正在追击,为防他们父子合兵,他要我带领众道友前去尚清派,捉拿申无为。”

叶欢听完,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们部署了大半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却不知为何心情却没有半分欢喜,反而是越发沉重。

君无涯拿出纸笔写了回信,将信鸽放走,转头揽住叶欢的肩膀道:“欢儿,以我对申无为的了解,他断断不会束手就擒,所以势必有一场苦战,所以你还是去侯府等我的消息吧。”

“不行,”叶欢斩钉截铁的道:“那个老家伙实在是阴损至极,还有那些所谓的道友,平日里一口一个守阳尊,实际打架的时候有几个肯尽力的,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应付。”

君无涯叹了口气道:“欢儿,听话!你是我唯一的软肋,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安心对敌。”

“那,我们各退一步。”叶欢道:“你们既然要上山,自然要在山下留人接应安顿,我就随他们在雾影山下等你,万一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还可以随时上山支援。”

君无涯想了想,似乎这时最好的办法,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两人于是在山下的店里买了些干粮小食,便御剑一路,最后在山脚下的镇子上停了下来。

而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突然毫无征兆的变了脸,黑沉沉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将原本嚣张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刚一落地,便有好几名身穿各派校服的弟子迎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谷阳山的云清,他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守阳尊!君夫人!家师以及各位长老已经在山脚下等候,请两位随我移步。”

“我随你去。”君无涯道:“内人身体不适,她在镇上休息。”

云清抬眼看了看叶欢,却马上低下头,随后叫来身边一名女修,嘱咐了几句,道:“请君夫人随我师妹一同去客栈休息吧!”

不知为何叶欢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一把拉住君无涯的衣袖,嘱咐道:“万事小心。”

君无涯抬手捋了下叶欢的碎发,柔声道:“好,等我回来。”

+++++ 尚清派大殿前,君无涯白衣若雪,负手而立,目色复杂的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

他的对面,申无为身着尚清派掌门道袍,胸口绣着的仙鹤栩栩欲活,他单手提剑,双眼圆瞪,盯着对面的人。他身边是一众亲传弟子,也都各个手提宝剑指着君无涯。

“师兄,来意已经向你说明了。”君无涯沉着脸道:“若是你还顾忌我尚清派的声誉,就随我下山领罚吧。”

“君无涯,”申无为冷哼一声道:“我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你会为了那个贱女人和我翻脸,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联合外人来攻山。”

“怎么?师兄如今连数字都不会数了吗?上山的只我一人。”君无涯脸上泛起怒意,道:“还有,你们为了让我乖乖留在尚清派,算计欢儿中了噬心蛊,若是不会我发现的及时,她早已经香消玉殒,你又凭什么在这辱她?”

“是你自己儿女情长不知大义,”申无为怒道:“明明你我联手可以将靖安院铲除,从此以后修仙界便不再受朝廷压制,可是你偏偏只想着那女人,丝毫不在乎我苦撑门派有多么不易。”

君无涯闭上眼,实在不想看男人那扭曲的脸,他道:“你我的师兄弟情谊早在你给欢儿下蛊的时候便断的彻底了,如今,若不是为了尚清派,不是顾忌师父的养育教诲之恩,我又何苦只身上山,和你说这些废话。”

“若你要反抗,我君某奉陪。”君无涯说着猛地睁开眼,下一秒问心已经召出在手,灵力运转,问心剑上顿时长出一片光芒,直刺人眼。

“好啊!”申无为怒道:“君无涯枉我这么多年如此呵护你,你居然忘恩负义。”

说着,他已经挥剑攻了上来,君无涯毫无退意,直接迎上,两人剑光闪烁,就这么打了起来。

一众弟子吓得纷纷后退,他们平日里便怕君无涯,加之听说了他在谷阳山将仙人击败的事迹,此时知道自己上去就是死,心中恐惧,恨不得当场把剑扔了跪地求饶。

一名弟子四下张望,小声问另一人,道:“怎么就咱们几个人啊!其他叁位长老呢?”

尚清派共有四位长老,分别是:守阳尊君无涯(负责教武学),戒律长老张无元(负责掌罚),持镜长老孙无景(负责管理书籍),持案长老林无兆(负责管理法器。)

被问的人苦着脸道:“持案长老今天闭关,戒律长老带人去后山巡山,持镜长老说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了。”

“啊?!”那名弟子一脸蒙圈,道:“他们不都是辟谷之人,可以餐风饮露,还能吃坏肚子?”

“什么啊!”另一名弟子道:“说白了就是叁人都不想来罢了,没看到连他们的弟子都没来吗?”

申无为当初算计君无涯别戳穿,虽说最后沉无燕为他揽过自尽,可是其他叁位长老也都是活了百年多的人精,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关窍,早已经对他的行为心寒。

加之他们父子后期偷偷投靠宁王,想借助宁王的势力给妻子报仇,更是要混入朝堂,这本就与修仙之人的理念背道而驰,其他叁人规劝不听,最后索性甩手不管了。

如今宁王被擒,申忘忧逃窜,君无涯又上山来捉人,他们即不想帮申无为助纣为虐,更不想帮君无涯掺和进朝堂之事,于是纷纷找各种理由躲了起来。

在说广场上两人剑影绰绰,打的难解难分,他们彼此熟悉对方的剑路,招式拆来拆去,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这时,一名外门弟子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高喊道:“掌门,掌门不好了,武安派的掌门和天一派的长老带着数千人闯山,已经到门口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数千名修士已经到了殿前,正在酣战的两人纷纷收招跳开,紧皱眉头看着来人。

君无涯皱起了眉,转头道:“我说过会带人下去,你们冲上来做什么?”

武安派掌门青巫子道:“我们只是怕守阳尊顾忌师兄弟情谊,放走了首犯。”

君无涯一下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眯起,手上问心微微一提,问道:“首犯?青巫子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而突然,申无为突然脸色一变,身形晃了两晃,居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申无为死死揪着胸口,怒道:“君无涯,要杀要剐但凭本事,你居然卑鄙的下毒?”

“杀你,我无需下毒。”说完,他转身看向青巫子问道:“是你们?”

这时,只见人群中一名身穿外门弟子制服的女子柔声道:“是我看不得他申无为助纣为虐,行的正义之举。”

“正义?”君无涯眯起眼,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交过弟子下毒这种下叁滥的手段是义举了。何况你如今还是尚清弟子,给掌门下毒,你这是欺师灭祖。”

这时,天一派的众人显然也和君无涯一样的看法,纷纷用指责的眼光看向那名弟子。

那名弟子吓得急忙缩进武安派的队伍里,生怕君无涯一怒之下将他弄死。

第一卷人界45

“大丈夫不拘小节,能够铲锄奸邪,手段什么的又有何妨?”

而此时的青巫子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凤青言面前的奴颜婢膝,反而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仰着下巴道:“这些年无论是我们还是其他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被申无为极其爪牙各种打压,我们今天上来讨个公道,不为过吧!”

这时,一名身穿武安派大红色道袍的中年修士,道:“我的兄长就是被他们打压迫害而死。今天我便是来讨公道的。”

紧接着,另一小门派的人站了出来,道:“申无为勾结奸邪,残害同门,我辈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一个‘义’字!”

四周众人闻言,纷纷喝彩,欢声雷动。

每一张脸都洋溢着沸腾的热血,每一句话都义正言辞,每一个人都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豪情万丈。

君无涯看着他们这副嘴脸,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几乎是咬着牙,问道:“我如今还是尚清派弟子,怎么?也算从犯了?”

青巫子被君无涯的脸色镇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旁天一派长老无量子这时站出来道:“守阳尊,我们也是按照侯爷的命令行事,当然,所谓从犯,自然是帮助他申无为作孽的,您是守阳尊,未来的尚清派掌门,自是不屑和他们同流合污的。”

“尚清派掌门?”申无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冷笑道:“君无涯,想不到啊!原来这么多年,你装的无欲无求,竟然一直觊觎我这个位置啊?”

“我不需要!”君无涯皱眉,道:“只要你交出掌门令,我自会和叁位师弟商量重新选出一位新掌门。届时我还是长老。”

“呸!”申无为狠狠的啐了一口,他一边看着君无涯,一边指着一众人,道:“君无涯,如今你联合外人上山逼宫,居然还想让自己显得大义凌然,简直是做婊子又立牌坊,好不要脸。”

申无为正说着,一旁的一名武安派弟子跑上前在青巫子耳边低语了一句,男人顿时大喜过望,道:“申无为,你儿子申忘忧已经被侯爷在蜀地斩杀,现在他的头颅正被挑在阵前示众了。”

闻听此言,申无为的瞳孔皱缩,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弟子看到这种情况纷纷收了手中的剑,围在了君无涯的身边。

“哈哈哈!”申无为仰天长啸,道:“我申无为一生为尚清派谋划,没想到,最后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只见男人腾空而起,一跃跳上大殿顶端,那屋脊上一边有一颗刻满符文的金色圆球,大小如脸盆。申无为的眼神里满是疯狂和恶毒,道:“那,就让这尚清派还有这人界,都给我陪葬吧!”

君无涯脸色大变,纵身而起,喊道:“申无为,你住手!”

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他在运起最后一丝灵力,将腹中金丹疯狂运转。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申无为的躯体和魂魄被体内金丹炸成了碎片,同时被炸坏的还有其中一枚圆球。

++++雾影山下,没有上山的众人集结与此,此刻正从帐篷里出来,担忧的看着雾影山上涌起的诡异黑云。

此时,叶欢也已经带着在镇上客栈里的一众小辈赶来,刚要开口问,忽然门口一道剑光闪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尚清派内门弟子从御剑上滚落,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然后才抬起血迹斑斑的脸,朝众人喊道:“雾影山的结界已破,山上的师兄弟们以血肉筑界,叁十名守界的师兄已全部战死,我来报……”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又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倒地不醒。

玄清门和谷阳山的带队长老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几乎是僵在了原地。

这时,山上陆陆续续飞下来不少人,他们个个神色惊恐,连话都不说,直接御剑逃走。

“怎么回事啊?”一名年纪尚小的弟子小心翼翼的问着旁边的师兄。

“不知道!”那位师兄也是一脸不解,看向自家长老。

谷阳山的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指几家的小辈,道:“你们,快去通报所有门派,就说修仙界遇千年大劫,让各派速速前来增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不解的彼此看着,迟迟不动。

玄清长老上前一步,沉声道:“保护人界的阵眼就在雾影山,千万年来都是由尚清派所守护。”

谷阳山长老,道:“如今,怕是申无为狗急跳墙,将阵眼破坏了,想跟整个人界同归于尽了。”

“什么——!!”

众人惊呼,几名随行的官员更是下得踉跄着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几个小辈更是脸色惨白,看着不停从山上逃窜下来的人面露惊恐之色。

“呸!武安派这帮臭不要脸的。”若云狠狠啐了一口,道:“抓人抢功的时候跑第一,出事了就变老鼠了。”

经他一束,众人才发现,逃下来的除了几个小门派的,居然多数都是武安派的大红袍子,而另所有人心中佩服的则是除了那个晕过去报信的,尚清派所有的内门弟子,居然无一人逃跑。

“不必管其它,世间总有苟且之人。”谷阳长老皱眉转向众人,道:“光靠尚清派根本撑不住!”

“除魔卫道,保卫苍生乃是我辈己任,玄清门就算拼尽最后一人,也不能让混沌祸害人间。”玄清长老抽出宝剑,奋力一挥,喝道:“众弟子听令!留下一人回去报信,其他人,随我上山除祟。”

“得令!”玄清众弟子随即纷纷召出宝剑,御剑而起。

其中一名年纪最小的硬生生被师兄弟们扔了下来,哭唧唧的回去报信了。

“说得好!”谷阳山长老哈哈大笑,道:“修仙之路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能与众道友同袍一战,虽死犹荣。”

说完,他一挥手召出自己的剑,道:“谷阳山立派千年,当初先祖带众弟子以身殉道,方得今日太平,如今,是轮到吾辈的时候了。”

“是!”谷阳山众人也纷纷召出仙剑,齐声喝道:“以身殉道,虽死犹荣!”

“云清师兄,我没有仙剑无法御剑,你带我上去。”叶欢拉住欲飞走的云清道。

“可守阳尊说……”云清犹豫道。

“废什么话啊!我带你”若风一把拉过叶欢将她带到自己的剑上,御剑而起。

众人刚到雾影山顶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雾影山的上方,原本漆黑的天空中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赤红色裂口,里面像是裹挟着无数血雨腥风,死病怨痛,犹如一道红色恶魔之眼,缓缓睁开。

不知是谁指着那个裂口,颤声大喊:“人间的结界,结界破、破了——!!!!”

而从那处裂口里涌出的混沌之气操控着一只只异变的动物和被控制的死去修士,正和众人混战在一起。

在场诸人,谁都没有真正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无妄灾劫。因此无论是苍髯皓首的长老,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辈,上千人,俱是骇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天一派的无量子本来看到武安派居然跑没影了正气的要死,如今见到救兵脸色好看了一些,对谷阳山长老和玄清门长老道:“我天一派守东方,谷阳山去西方,玄清门守南方,尚清门守北方,其他门派的人看情况补位,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出去。”

谷阳山长老带头落地,挥剑开始斩杀,口中喊道:“这些东西水火不侵,大家一定小心。”

众人纷纷点头,按照布置去了自己的位置。

无量子朝众人抱拳拱手,率众赶去雾影山的东方。此时,传说中吃东西吃坏了的持镜长老正带着一众弟子手持法器,用血肉结出防护结界,他身边已经有十几名弟子已经倒下昏迷不醒。

“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快去帮守阳尊修补结界。”无量子大喊一声挥剑冲了上去,持镜长老一见来人援助,于是撤走去帮君无涯。

而此时叶欢已经手持长鞭落到了大殿之上,只见君无涯白衣飘飞的站在那枚破碎的圆球位置,双手结印,灵力源源不断的从手中涌出和那要撕裂结界的力量对抗着。

叶欢看到,此时的君无涯虽站着,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显然仅凭一己之力对抗结界裂缝还是太过勉强。

将一声呼唤死死咽回去,叶欢抬手狠狠抽了就在一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的去看四周的情况。

她是君无涯的妻子,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如果说有人能协助他修补结界,除了法力高强的其他叁位长老,她便是首选。

可是她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突然,她想起之前君无涯教她的方法,急忙闭上眼,鄙弃一切干扰凝神守一。

一片漆黑中开始渐渐显出各种力量的轮廓,叶欢看向君无涯的位置,就见一片柔和的白光勾勒出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而他的脚下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

十相守护阵!

第一卷人界46

散出雾气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可怖。

走尸抓着活人啃噬,不少修士惨呼哀号,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有落单的弟子被异变的妖兽一爪掀翻,白骨森森的指爪猛地插入活人胸肺。

腥血四溅,修士饱含灵气的心脏被妖兽大嚼,血水顺着嘴角不住滑落。嘴里叼着残肉碎血,那支妖兽又猛地扑入人群中,寻着新的猎物撕咬。

天一派长老无量子一边挥剑抵抗,一边高声道:“结阵抱团,不要乱跑,不要落单!”

但这场面实在是太过恐怖,总会有惊慌失措的人一边哭喊着,一边四下逃窜。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潮水般的妖兽,潮水一般的死人!

谷阳长老暗骂一声,见死人越来越多,怒道:“引信发了吗?其余门派何时到?”

一名负责传讯的弟子急得满头大汗,道:“如今通知的几大门派均说此时重大,需先禀奏各自掌门。掌门长老商议公决后,才可前来平乱。”

“操!”谷阳长老顿时更加脸黑如锅底,问道:“那回山上报信的人怎么说?

掌门呢?“

“这……”那弟子正不知如何应答,忽见得传音灵符闪动,读过之后大喜过望,连声道,“掌门带人来了!还有七八个门派一起,已经到了山下,即刻便到。”

果不其然,未及一盏茶的功夫,天际黑压压上千人,穿着各色道服,如破空雁阵,御剑前来。

众人一见来了救兵纷纷露出喜色。

这时就听高高的屋脊上叶欢将双手拢在唇边,喊道:“是十相守护阵!灵力高强的赶紧站好位置,二十八门,一个都不能少,戒律长老快上来和无涯一起守住阵眼。”

十相,除了二十八星宿位,最重要的就是代表阴阳的阵眼,所以一定要一个和君无涯师从同门,且修为高强的人一起守着。

叶欢话音一落,众人立刻明白,急急忙忙派出自己的人按照十相守护阵的位置盘膝坐好,运转灵力和阵法融为一体。

叶欢闭上眼,只见那原本忽明忽暗的阵法开始渐渐明亮起来,一个个坐在正确位置上的人像是一颗颗走到位置上的棋子,发着耀眼的光。

“东宫苍龙角向东一步。”

“北宫玄武室向西一步半”

……

叶欢运转灵力,不停的去调整所有人的位置,当二十八人的位置全部正确,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可她却迟迟没有听到君无涯启动阵法的命令,不由得不放心的偷眼去看。

只见男人双眼紧闭,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

叶欢猛然意识到,此时的君无涯已经不是十个月前的君无涯,他屡次叁番的受伤,一次比一次重,又要耗费灵力为自己运转金丹,平日里自然看不出来,可是此时此刻,大战之际,他又一个人撑了那么久,无论是身体还是体内的灵力都已经消耗殆尽,几乎是强弩之末了。

他能维持这个阵法已经是勉强,以至于他连指挥众人都做不到,跟别提需要耗费灵力重新启动阵法了。

叶欢急的团团转,眼看着下面一名又一名修士惨死,君无涯的脸色已经开始泛出青色,她慌乱的四处寻找,突然,看到了屋脊另一处的那枚完整圆球。

阵眼阴阳!

若君无涯是阳,她不就是阴吗?

时间已经容不得她细想,叶欢把心一横,一个纵身跃到另一枚圆球处,逆行灵力,伸手按在了那圆球上。

她的手刚贴上圆球,便觉得有一股吸力将她体内并不多的灵力吸走。

腹内的金丹开始躁动起来,仿佛被抽丝剥茧一般从里面开始源源不断的泄出灵力。

叶欢心里一惊,知道是太高估自己了,她就算天赋异禀,熟知阵法,但是她才刚刚结丹,体内灵力微薄,如今贸然入阵别说是帮忙,若是搞不好可能会让那颗刚刚结好的金丹被法阵尽数化去。

可,她现在不能收手!

叶欢的眼前闪过君无涯那惨白发青的脸,想起他笑着说要守护她,守护苍生。

一直以来都是你守护我,现在我也终于可以守护你了!

叶欢不再控制,而是闭上眼,随着阵法疯狂的运转金丹随它吸吮。

同时她抬起另一只手,指端凝上灵力在空气中划出咒印。

“阵——起——!”

随着一声娇喝,整整叁十股灵力随着这一声蓦地从各自体内汹涌而出,此时即便是不用天眼,在场的众人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束刺眼的金光冲天而起,直逼九霄。

“鬼眼”在阵光的逼迫下缓缓合拢,却似不甘,里头黑气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每合拢一寸,里头汹涌而出的煞气就越发浓烈,就连被控制的妖物们也开始疯狂起来,怒起修士们相敌,剿杀血肉之躯。

只在眨眼之间,无数门派的阵列须臾溃不成军。

这时,忽见得一道雪色光辉自西方天际拂掠而来。

未及看清来的是什么敌是友,就听得云端传来急风骤雨般细密紧凑的错杂琴音,阵阵争鸣,弦弦掩映,犹如天降瓢泼,又似万箭穿林,明明未见兵刃,却觉刀光剑影无所不在,铁骑长嘶烽火连城。

“是昆仑仙宫!”

无量子急忙抬头,望着那滚滚而来的一片雪色。离得近了,果见是一群踩着祥云而来,身穿着雪雾绡衣,身边飘卷着桃花花瓣的仙君。

他们无论男女,长相都极为柔美,容貌也尽数停留在二十出头的模样。

昆仑仙宫的人或立或坐,或抱着琵琶,或膝前横琴,或唇边吹笛,那阵阵悦耳的仙乐自天穹流下,令满地妖兽都不由地发出痛苦哀鸣,却又如被天罗地网所笼,不可脱身。

为首一男子,满头银发,却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碧玉双眸,五官极是深刻。

他穿着一身绯红的纱衣,腰间坠玉,宛如瓷瓶里红梅,高飞的仙鹤。

此人怀中也抱着把古琴,看着众人,蹙着眉头,修尖长指捻拢琴弦,无数灼灼桃花在他琴声中绕他而舞,随即他手指一拨,花瓣飞舞而下,击向地上妖兽,竟然如凌厉的刀片一般片片入骨。

有了仙人助阵,众人却最终抵住了袭击,前来门派也越来越多,形式终于逆转。

男人冷眼看着屋顶上的两人,目光里透着惊讶,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低眉信手,拨动数次琴弦,昆仑仙宫百名仙者听了琴声,四下散开,瞬时改了手下乐章,无数湍急的金石之声在半空汇集,响彻行云。

而此时,站在屋顶的叶欢只觉得肩上似有百万重量,胸口更好像压着千钧巨石,喘息不得。

而那边,君无涯虽然面色依旧苍白,灵力却平稳而强悍,源源不断地输出着。

一寸,再一寸。

天地间开始刮起一阵阵狂风,瞬间飞沙走石。

“护住阵法!”不知是谁大声喊着,众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热血上涌,纷纷舞动兵器疯狂砍向那些妖兽。

而屋顶上虽然没有妖兽威胁,那股狂风已汇集一处,化作尖刀利刃,凌迟着屋顶上叁人的每一寸皮肉骨血。

终于,一股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在苍穹响起,那个残破缺口终于带着不甘轰然闭合。

几乎是同时,叶欢只觉得那原本灵脉中游走的澎湃灵力就像是凭空蒸发,腹中运转的金丹骤然消失。

闭合前最后一道黑色的邪煞之气犹如困兽一般,穿破重云冲着叶欢呼啸而来。

可叶欢现在浑身无力,别说抵抗,就连眼都快睁不开了。

殷红的血水顺着青色的瓦片一路流下,叶欢的意识渐渐模糊间,她用尽全力望向另一边,想最后看一眼那个谪仙的爱人。

“无涯……”

眼前突然一白,熟悉梅香瞬间袭上鼻腔,叶欢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腥红,回过神来,才明白原来那股黑气已经在瞬间贯穿了君无涯的胸腔。

两人因为惯性从屋顶跌落,男人的唇角满是血水,胸口凄红烈焰,双臂依旧死死抱着她。

掉下去其实是很快的,可是叶欢却觉得那么漫长,她缓缓的闭上眼,只觉得就算这样死了,只要君无涯在,地狱她也不怕。

耳边响起肉体撞击青石发出的闷响,其中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叶欢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旁边有人冲过来将叶欢从君无涯的怀里扒出来,确定她只是昏了,纷纷露出喜悦的神情,可看向君无涯时却是一阵惊呼,只见他的整个胸腔都被邪煞穿透,半边身体因为护住叶欢骨头已经碎裂,血流满地,原本的白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犹如一朵绽放的红梅。

灵力耗尽的戒律长老被马忘尘扶着,踉踉跄跄的走到君无涯身边,小心翼翼的去探他的鼻息。

最终,他双膝一软,直接扑倒,七尺高的汉子,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第一卷人界47

叶欢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还叫这个名字,不过字不同,是黑夜的夜——夜欢。

似是春日,微风阵阵,一片白墙黛瓦之间,夜欢穿着一袭红纱衣赤着足,坐在树枝上,树上缠满了盛开的紫藤花。一簇一簇的紫藤花垂下,随风摇曳格外美丽。

耳边传来一阵阵少年的交谈声,随后一群白衣若雪的年轻子弟叁叁两两携书而过,似乎正要去做早课,叶欢托着腮目光在一名名少年的脸上扫过,一脸嫌弃的摇着头。

突然,她眼前一亮,只见远处的又一群青年中有一名少年格外俊美,他面似冠玉,一身素衣若雪,广袖飘带被他穿的仙气十足,仿若从画卷中走出的一般,正是少年模样的君无涯。

她开心一笑,顺手摘了一簇紫藤花在手里,然后从树上跳下,轻盈的落在少年面前。

众人被她的突如其来吓的纷纷后退两步,特别是那位少年,更是在后退的同时,微微皱眉。

“你长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字?”叶欢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少年。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警惕的也看着叶欢。

“听说你们这里若是不回答别人是很没礼貌的事情啊!”叶欢继续说道。

少年后退两步,站的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弟子,君慕北。”

“好,我记住你了。”叶欢将手上的一簇紫藤花塞进少年的手里,随后银铃般的笑着走了。

她一路走到大殿,正迎面遇到两人从大殿里出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另一位则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

老者一脸慈爱,笑着问道:“小欢儿笑的如此开心,想必是有选中的人了?”

“有了。”叶欢笑着道:“他叫君慕北。”

旁边的中年人脸色一沉,立刻道:“不行。”

“为何不行?”叶欢转头看向老者,问道:“不是说我随便挑吗?”

老人急忙点头,随即转头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急忙拱手行礼道:“师尊,慕北才刚到,性子又沉闷,我怕他……”

老人微微皱眉打断了他的话,道:“宜真,我知道慕北是你的爱徒,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欢儿说了是他,便就是他。”

“可是,师尊……”

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硬生生的打断道:“别忘了你们修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老人一把拉起叶欢,笑道:“走,今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百花羹,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叶欢随即对着中年男人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随着老人走了。

+++++ 随即,又是之前的那个梦,又是铺天盖地的黑雾吞噬着一切,带着渗入骨髓的阴寒。

翻涌的愤怒在叶欢的胸腔里澎湃,如同一只随时要破体而出的妖兽。她努力的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血红,莫名的炽热烧灼着四肢百骸,体内那股巨大的力量已然失控。

她想说话,却没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有人向着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什么,按声音带着焦急和哀求,却是那么熟悉。

滔天的杀意涌上心头,叶欢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一股股粘腻的血腥溅在脸上,令她有点作呕。

“叶欢,停下——!”是君无涯的声音。

他似乎在哭求,叶欢用力的睁开眼,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他一身白衣,却似乎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上去诡异而妖艳。

君无涯俊美的脸上满是血污,一行清泪从脸颊上流下,他带着哭腔道:“我知你恨,可是这样下去你会魂飞魄散的。”

男人后面的话渐渐模糊,叶欢的神智再次被那股力量控制,当她再次睁开眼,就见君无涯捂着汩汩涌血的胸口,努力用剑撑着自己要站起,可是他实在是太虚弱,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欢儿,我带你走,我们去天涯海角,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哪怕你只是个凡人,我陪你生老病死,陪你轮回千年,我……”

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挥出一掌,直接打在男人的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停下来!停下来!

她不知喊了什么,突然,胸口突然传来锥心的剧痛,她缓缓睁开眼,一柄黝黑的枪已经刺进了她的胸膛。

世界终于安静了,似乎连风都停了下来,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痛苦的感觉渐渐轻了,混沌袭来,世界陷入一片虚无。

+++++ 叶欢猛然睁开眼睛,剧烈地喘着气,汗水已经湿透了重衫,她举目望去,只见自己在一个整洁干净的一个屋子,这里未有过多装饰,却一眼就看出那是她与君无涯住了十几年的屋子。

她竟还活着……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抬起冰凉手,摸了摸心口,那里完好无损,心脏依然砰砰跳动着。

天裂,法阵,黑气,鲜血,坠落!

记忆骤然回笼!

叶欢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她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胸膛里的心仿佛骤然碎裂,疼的她几乎昏死过去。

她头晕目眩,却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可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双脚刚触到地面就狠狠摔倒,可是她不在乎,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

叶欢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用尽力气打开了门。

门口的端着药的若风被吓的一哆嗦,直接把手里的药碗打翻。可他却并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反而担心的问道:“叶欢,你没事吧?”

听到这里的声音,立刻又有好几个各门派弟子赶了过来,其中为首的正是清云。

大概是因为躺的太久,叶欢的声音沙哑难听,道:“无涯呢?”

众人的眼圈顿时红了,随后纷纷垂下头。

若风低声道:“请节哀!”

叶欢一把揪住若风的领子,怒吼道:“放屁,我节的什么哀?他是君无涯,是守阳尊,是修仙界的战神,你少他妈的咒他!”

若风任由她揪着自己的领子,任由她在自己耳边嘶吼,目中却满是同情之色,依旧还是那句:“逝者已逝,请节哀!”

“滚开!”叶欢用力将若风推了个踉跄,道:“你们把无涯藏哪了?不说没关系,我自己找。”

说完,她便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刚走两步就差点摔倒,旁边的几人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清风柔声的劝道:“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不宜下床走……”

“滚开——!”叶欢将清云推了个踉跄,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守阳尊的葬礼已经在叁天前结束了!”叶欢的动作骤然顿住,却见若风跌坐在地,突然喊道:“那日守阳尊为了护着你不但被邪煞之气穿胸,更是从大殿上坠落,半边的骨头全部摔断,血把衣服都染红了,他,他也是个人啊!……”

说到这,他回忆起当初的情节,再也说不下去,直接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其他众人也纷纷抽噎了起来。

叶欢像是被定住一般,半晌,她缓缓转动眼珠,这才看到她目所能及之处挂满了白绫,就连回廊里的灯笼都换成了写着“奠”字的白灯笼,而她眼前的众人身上居然全是孝服。

四周突然一片寂静,她缓缓抬起头,只见天空中是厚厚的云层,灰蒙蒙的,无数细碎的雪花飘然落下。

……

叶欢记得在很多年前,她喝着君无涯做的银耳羹,道:“师父,我听他们说北方的冬天会下雪,白白的雪花从天而降,飘飘洒洒特别漂亮。什么时候咱们雾影山也下一场雪啊?”

君无涯拿着布帕帮她把嘴边的汤汁擦了,柔声道:“这里被施过法,四季如春,自然见不到雪。若是欢儿喜欢,等有机会,师父带你游历大江南北,自然有一天可以看到雪的。”

“可是那是其他地方的雪啊!”叶欢撅着嘴道:“那都不是雾影山的雪。”

“欢儿说的有道理!”君无涯笑着说完,将她手里的空碗接过来,随后见她抱起,御剑到了后山。

叶欢看着一片开着花的梨树,不解的看着君无涯。

却见男人一笑,问心在手,就在这一片梨树之下舞了起来,剑气撩起地上掉落的白色花瓣,又将树上的梨花纷纷震落,飘飘洒洒,竟如漫天飞雪,纯美无比。

……

叶欢踉跄着走到院子的中央,仰起头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化成水珠,混着滚烫的泪水从叶欢的脸上缓缓滑下。

无涯,雾影山下雪了!

可是,它一点都不美。因为,没有你在,它冷的彻骨!

鲜红的血从叶欢苍白的唇边涌出,她缓缓的闭上眼,任由自己摔倒在了一片雪地里。

第一卷人界48

子时,尚清派的会客大厅里,大大小小近五十位掌门和各派长老依席而坐。

首席自然是曾经排名第二,如今跃居第一的武安派掌门青巫子,身旁一名同样身穿大红道服的弟子垂手侍立在他身旁,那人的嘴角眉梢总是着带微微的笑意,正是青巫子的坐下首徒——沉怡安。

前列是天一派、谷阳山、玄清门等掌门、长老、名士一级的人物。后列则是次一等的掌门、长老和修士。

众人各个面色肃然,不时低声私语一两句。

这时,台上有人轻咳了一声,只听沉怡安道:“此次请众位齐聚与此,自然是要商议尚清派从犯的处置问题。”

他话音一落,大厅中一片静默。

虽然平日里各派都受到过尚清派的打压,可是天裂之时,大家并肩作战,尚清派有六成弟子战死,四位长老中君无涯以身殉道,其他叁位也都重伤昏迷不醒,即便是弟子中修为厉害些的也都因灵力耗尽正在休养。

这时候突然说要惩治什么从犯,怎么看都是明晃晃的趁火打劫。

各派在天裂时损失惨重,无论是弟子还是法器都有折损,可偏偏唯一没有出手参与的武安派,不但人强马壮,更是因为尚清派的损失一跃成了修仙界第一大派,如今更是一副首席的模样。

可问题是,如今各派都在修整,任谁都不想和武安派硬碰硬,一时间众人竟然不知该如何表态。

半晌,谷阳山掌门晗虚子才道:“投靠宁王,残害同门,这些都是申无为父子所为,如今他们父子已经伏诛,我觉得,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吧!”

青巫子要的却并不是这么想,他道:“晗虚子,你这话说的就偏颇了,无论他申无为父子做了什么,自然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肯定是要有随从,若是将这些奸邪放虎归山,我恐怕他们会记恨今日之事,日后报复啊!”

晗虚子眉头紧蹙,揉了揉太阳穴处跳动不止的筋络,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道:“好,即便是有随从,那么也无非是他坐下亲传弟子,当初天裂之时……”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旁的沉怡安道:“晗虚子掌门,虽然他们也曾帮忙补过结界,但是,别忘了,造成这一切的可就是他们的掌门,他们为自家掌门善后本就是理所应当。这功是功,过是过,若是人人都以为立了些功便可抵消罪责,这世间可以法理可言?”

晗虚子这段日子天天安抚派中重伤的弟子和惨死的弟子亲眷,每天都忙到深夜,疲倦之下本就压着叁分火气,再加上如今武安派一副坐收渔利的小人行径,他更是不屑,可是这次天裂中,他们谷阳山和玄清门是仅次于尚清派顺势第二的,看情形实在无法和武安派撕破脸,索性一抱拳,直接离席而去。

天一派掌门无量子沉吟道:“我觉得此事我们在此商议多有不妥,还是留给侯爷定夺的好。”

他这话就比晗虚子的柔和很多,而且这是打太极,毕竟在场的众人无法与武安派对抗,但是众所周知,武安派掌门畏惧凤青言,所以自然会给对方几分面子。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青巫子却一改之前的恭敬之意,语气带着些傲慢的道:“我已经亲自向圣上汇报过此事,圣上亲口应允,此事由本人全权处理,便不劳烦靖安侯了。”

众人一惊,众所周知,他们修仙界一直以来只和靖安院打交道,是不和朝廷有交集的,可如今看青巫子的口气和神态又不像是吹牛,于是,他们立刻明白,原来这人野心勃勃,投靠靖安侯并非真心效忠,而是接着他往上爬,借此接近皇上。而显然,他成功了。

无量子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叫我们在此商议,简直是好笑。”

说完,他居然也不顾礼数,拂袖而去。

眼见两位掌门离席,其他人开始交头接耳,嘈杂涌动。

青巫子本欲讲话,见状不快,沉怡安观其神色,连忙扬声道:“诸位还请稍安勿躁。今日要议之事,重点不在于此。”

青巫子一看只剩下一个老好人玄清门的掌门北璇子,于是转头问道:“北璇子掌门,不知你对此事意下如何?”

北璇子性子温和,说话永远是慢条斯理,做事也是谁都不得罪,一直以来都被人笑称为“墙头草”,此时他先是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随后放下,笑着道:“我们虽为修道中人,但是毕竟生活在人界,自然要守人界的规矩,既然陛下交给青巫子掌门全权处理,我们自然听从。”

显然,北璇子的话甚合青巫子的意,他笑着道:“这才是一派掌门该有的风度,既然如此,那我便费些功夫,将有关同党一一查明,绝不姑息。”

他说完,转头交代沉怡安,道:“吩咐下去,所有尚清派的人,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从今日起不得离开各自房间半步,派人将各处守好,免得有申贼同党趁机逃跑。”

众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将尚清派全体问责的意思,武安派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这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插了进来:“那君夫人怎么办?”

师父离开后原本已经准备随时离席的清云,闻声一动,抬眼望去。

果然,说话的正是沉济怀。他侍立在叔父,沉氏家主身侧,位置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沉家因沉无燕之事受到的影响颇大,一时间被众家排斥,好在他们修的是医道,平日里积善颇多,到还不至于被太过难为。

可是他如今这格格不入的一句一出,立刻遭到了青巫子的炮火:“叶欢与守阳尊并未行夫妻之礼,但是她毕竟服侍过守阳尊一段时日,如今寡居在外难免不会对守阳尊不贞,所以留在雾影山才是最好的安排。”

旁边的沉氏家主急忙冲着他摇头,却见沉济怀狠狠一咬牙,道:“虽说他们二人的婚礼我们仙门中人并未被邀请参与,可是守阳尊亲口承认过叶欢是他的妻子,而且在天裂之时她为了修补结界连金丹都化了……”

青巫子不等他说完,冷哼一声道:“金丹?她可是尚清派的炉鼎,早就被毁了灵脉,就算君无涯有通天的本事将她的灵脉修好,她也要从基础开始练起,哪怕她天资过人,想要结丹也是最少十年以上,怎么?凭借自己在天裂时喊几声,就想揽功劳,未免不合适吧!”

说着,他看向沉氏家主,不善的道:“沉家主,你们身为医者对此是再熟悉不过了,如今你放任自家小辈在此帮叶欢邀功,莫不是想将她收入沉家?”

他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立刻明白了一件事,青巫子并不是想问罪叶欢,而是想得到她,或者说,他想接管君无涯留下的一切,无论是地位、门派、仙剑、法宝、知识还是女人。

不,在青巫子的眼睛里,叶欢不单单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一个得到了君无涯教导,又是上品炉鼎的女人。

场上的好几个人在意识到此事之后不由得强压怒火,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沉家家主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目前如日中天的青巫子,他急忙赔笑道:“不敢,不敢!”

沉怡安也急忙深施一礼,道:“师父,我这表弟从小就是个情种,之前便是对那叶欢颇有好感,如今怕只是少年多情,并非有意顶撞师父。”

“哦,原来如此。”青巫子会心的一笑,看向沉济怀,若有所指的道:“既然是怡安的表弟,日后若是有空,也可常来看看她。”

殿中的好几个掌门、长老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纷纷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显然,这个青巫子是要将叶欢真的当炉鼎用了,而且还是那种可以随手赏人的炉鼎。

沉济怀气的涨红了脸,怒道:“你说清楚,什么叫常来看看?你把她当什么了?”

“济怀!”沉家家主急忙狠狠的拉了少年一把,道:“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沉济怀怒道:“人人都知道当初守阳尊是如何珍视叶欢的,他为了天下牺牲,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们就任由别人窥视侮辱他的遗孀,亏你们各个自称仙门名士,你们的侠义之心呢?你们就不怕天降报应吗?”

他这一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虽然大家不齿青巫子的做法,但是,他们却是万万不肯承认自己是怕了。

只听,有人讥笑道:“叶欢不过是个服侍守阳尊的炉鼎贱婢,怎的弄得就像是真的夫人一般,她靠美色侍人,还要当贵人不成?”

“就是,你个黄口小儿信口胡说,还结丹?她连个散修不算,哪里来的本事结丹?”

……

无数言辞犹如一只只冷箭射来,沉济怀气得眼眶都红了,含着泪花,半晌,大声道:“好!你们人多!行!你们有理!”

他咬了咬牙,猛地把身上的家纹玉佩摘了下来,往桌上重重一拍,沉氏家主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急忙道:“济怀,你这是做什么?”

因为这个动作,代表的是“退出家族”。

沉济怀咬着牙道:“‘悬壶济世,无愧于心’这乃是沉氏家训,可如今,你们眼睁睁看着他们为难一个弱女子,却置若罔闻,这样的家族,不待也罢。”

说完,他连礼都没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才有人佯装无事的嘲笑道:“到底是有一技傍身,气性不小啊!”

稀稀落落的,有人开始附和,劝沉家家主,道:“这孩子还是年轻啊,太冲动,过两天肯定会自己回来的。”

沉家家主被沉济怀说的面红耳赤,却还是不得不满脸赔笑,回应着各方的对话。

一旁的清云微微垂下眼,任这些声音群魔乱舞,看似平静的负手而立,只是袖子里的手指已经抠出了血。

北璇子却在这时端起酒杯,笑着道:“诸位,今日,我借青巫子掌门的酒,敬大家一杯,感谢诸位今日的表现。”

北璇子发声了,旁人自然要给点面子,大厅中众人急忙跟着举杯。男人将酒一饮而尽,随即,余光却扫向了大殿的门口那一闪而逝的麻衣孝服,微微勾起了嘴角。

第一卷人界49

当天的酒宴可谓是“宾主尽欢”,虽然这个主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但是不妨碍他们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

北璇子更是在宴会上对青巫子推崇倍加,频频敬酒,更是让自己的弟子给武安派守夜的弟子也送了酒去。弄得席上不少人偷偷暗笑,说他不愧“墙头草”的外号。

酒宴结束时天边已经开始泛青,喝的醉醺醺的青巫子,一路摇晃着,却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一路来到叶欢所居住的雪院。

他猛的推开房间门,就看到女孩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床上,似乎是被他推门的声音吓醒了,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睡意和迷茫,看上去甚是可怜。

男人看着少女茫然的惊慌,目光落在少女衣领处露出的莹白皮肤上,腹中突然升起一股邪火。

“不识得我?我是武安派的孙掌门啊。”男人的声音有点干涩。

不得不说,这女孩干净无辜的眼神,让他格外有种一成要一逞兽欲的渴望,他笑呵呵的将门闩上,一步一步的逼近。

“孙,孙掌门。”床上的女孩怯懦的小声唤了,泛着泪光的眸子乌黑,弯长的眼睫颤抖着。

青巫子吞了口口水,这般软糯的声音果真能撩拨所有男人的心扉。

这时,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男人的鼻尖,让他觉得微微有些熟悉,可是美色当前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笑呵呵的脱下了外套,随手一扔。

“果然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君无涯被你迷住了。”他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少女玉雕一般的脚,入手的细腻触感让他享受的眯起眼。

“啊!不、不要!”恐慌的娇嫩声音无助极了,却只能让人更想狠狠欺负。

“小美人儿别害怕,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以后自然亏待不了你。”男人惯拿刀剑的手贪婪的抚摸着女孩的脚趾,口中道:“小美人儿,别害怕,虽然我有好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但是你放心,我还是很会怜香惜玉的,特别是你这种,乖巧的美人儿。”

下一秒,娇小的女孩被强壮的男人压在床上,玲珑的娇躯徒劳的挣扎着,可怜的少女似乎是被吓着,浑身哆嗦着,不大的房间里都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男人的动作骤然僵住,他只觉得指尖有些酸麻,可那阵酸麻却开始飞快的蔓延,越来越快,最后竟然袭便了全身。

他无力的摔在床上,却见刚才还一副惊恐模样的少女露出嘲讽的笑容,将他狠狠的推开,坐起身,开始整理被他扯乱的衣服。

“你对我做了什么?”青巫子瞪大了眼睛怒道。

“做了什么?”叶欢伸手从被子里摸出牛筋绳,动作麻利的将男人的手脚绑在床柱子上,拍了拍手,道:“不过就是在你们的酒里加了点东西,让你们灵力暂失罢了,时间不长,一个时辰而已,而你比他们还多了点东西。”

“是软筋散。”男人对着叶欢怒目而视,道:“你这个……”

他还没能骂出来,已经被叶欢卸了下巴,用布巾堵住了嘴。

“乖,别说话,省点力气,我们可以慢慢玩儿。”叶欢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用它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满意的看到对方惊恐的眼神,继续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让你活受罪,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眼看就唾手可得的东西,永永远远的消失,那才是我想要的。”

说着,叶欢的眼神一暗,手起刀落,将男人的双手手筋给挑断了,男人疼的冷汗直流,徒劳的在床上挣扎,发出呜咽的祈求声。

而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染红了纯白的床单。叶欢却笑了出来,绝美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可是却分外诡异,看的让人心惊。

“你叫也没有用啊,现在你的弟子们都以为你在这儿想着齐人之福,他们不会来打扰你的。”叶欢一边说着,一边挑了男人的一只脚筋,道:“我可是放弃了逃走的机会,专程从回来等着你的。”

鲜血涌出,男人的另一只脚筋也被挑了。

“你不是想要我吗?既然想要,就看你要不要得起。”叶欢说着坐在了床上,一转身,双腿分开,跨在男人腰间,用匕首一点一点割开男人的上衣,道:“听说,金丹储于丹腹,脐下叁寸……”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尖从男人的胸口一路滑到小腹,在丹田的位置停下,故作迷惑的问道:“应该就是这里吧?”

修炼灵力之人会将金丹处于丹田之中,这不过是修炼内视的时候感觉得到罢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小腹处,就连神医一门也没有做过探查,毕竟活人是不可能让人碰自己内丹的,有个万一的话,自己不单可能灵力尽失,更是可能没了小命。

而死人金丹以化,就算剖开了也看不到什么。

“呜呜呜……”

男人用力的挣扎,眼神一会儿哀求,一会儿威胁,可他身上的女人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用刀尖在他小腹处画圈,道:“你一定想问我要做什么,好,我告诉你,传说,金丹有自我保护的功能,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如今你灵力尽失,金丹的运转暂停,你说我能不能将它取出来呢?”

冰冷而尖锐的触感在男人的小腹上传来,肌肉几乎是本能的抽搐起来,刚才还春风得意的青巫子此刻却是浑身颤抖,却无能为力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呜咽着,身体像筛子一样抖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因为她已经疯魔了。

凄厉的惨叫从男人的喉管里涌出,却最终弥散在了迷蒙的晨曦之中。

+++++ 清晨,整个尚清派已经乱做一团,武安派首席长老冠谷子带着一众还晕头转向的武安派子弟,气势汹汹的赶到青巫子的房间。迎面正好遇到闻讯赶来的沉怡安。

“大长老这是……?”沉怡安不解的问道。

“尚清派的那帮人全跑了!”冠谷子脸色铁青的问道:“掌门可是起身了?”

沉怡安脸色突然一遍,闪身挡住,道:“大长老,如今还是搜索逃犯要紧,师父这边我通知就好。”

冠谷子看他神色有异,顿时明白了其中关窍,冷哼一声道:“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一甩袖子,带着弟子离开了。

当众人一路赶到前殿的时候,却只见广场上,叶欢一席尚清派纯白校服,广袖飘带在晨风中宛如仙女。

只可惜她不过是长得像仙女,实际上却是一位夺命罗刹,她脚边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足足二十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武安派的弟子,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是一圈深可见骨的勒痕。

叶欢绝美的小脸上还有喷溅的血迹,正提着鞭子冷笑着看着众人。

“叶欢!”冠谷子手中剑尖一指,怒道:“你居然杀我弟子?!”

叶欢将鞭子拿在手上把玩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多新鲜!这里是尚清派大殿,里面供着的是尚清派祖师,我是尚清派弟子,我夫君是尚清派长老,而你们,未经允许私自到此,按规矩,尚清派中任何一人都有权利动手杀之。”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叶欢连招呼都不打,手腕一抖,一风一火两枚纸符飞出,罡风与烈火立刻相映成辉,横扫出了一条火龙,冲着众人就冲了过去。

冠谷子从未见过这种打法,差点被烧了胡子,他急忙后退几步,火龙将他们队伍中叁人和大部队分割开来。

而叶欢却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她鞭子一卷缠住其中一人的脖颈,借力一纵身跳入叁人身边,手掌一翻一枚雪亮的匕首扣在掌中,下一刻已经抹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随即,她飞身而起,跃上另一人的肩膀,双腿一夹一拧,只听一声清脆的“嘎嘣”声,对方已经被她扭断了颈骨。同时,她手腕一抖,鞭子缠着的那已经被她拉到身前,直接摔到在地,她一脚踩到男人的背心,双手用力一拉鞭子,男人顿时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不单是众弟子,就连冠谷子都惊呆在了当场。

这女人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完全不像一个闺阁女子,反而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其他人退后!”冠谷子命令道:“你们现在灵力还未恢复,不是这个妖女的对手,不要送死。”

他说完,自己已经提剑冲了上来,而那把剑上明显满是灵力的剑芒。

散灵散是尚清派秘制的独门配方药剂,可以让人在两个时辰之内停止金丹运行,提不起灵力,但是,这药也要看摄入的剂量和那人修为的程度,显然,眼前这位冠谷子即摄入的少,修为又高,所以此时此刻早已经恢复了。

叶欢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情景,她全无惊慌的神色,坦然一侧身躲过锋芒,一转身,手中归来挥出,直奔冠谷子后心,男人挥剑后扫,逼退叶欢的攻势,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斗在了一处。

而此时,听到响声的各派人马也已经到了现场,整个广场上顿时围满了人。

第一卷人界50

山道上,一众尚清派的长老弟子互相搀扶着,绕开一个又一个昏睡的武安派守卫,往山下走。

带路的若风和清云都是一袭黑衣,身边是几个同样打扮的同门弟子。

两人一边帮众弟子放风一边眉头紧皱,频频看向山路之上,旁边的马忘尘身上背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师父戒律长老张无元,道:“你们可是担心叶欢师妹?”

“当然了。”若风道:“真不懂,你们尚清派的法器不是都带出来了吗?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一定要她亲自去拿啊?”

清云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她一个弱女子,只身回去,我实在不放心。”

一旁的一名女弟子道:“两位师兄,你们别担心,她可不是个没了灵力就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大概你没有听说过,在之前的十几年里,她虽然没有灵力,这尚清派的平辈中可都是被她打服了的。”

众人急忙点头称是。

“就是,她可是打不垮,压不弯的叶欢师妹啊!”旁边的一个男弟子说着,脸上却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这句话听起来平常,但是,只有尚清派的众人知道,此时此刻,他们才真的承认了叶欢,承认了这个师妹。

“叶欢师妹既然让我们先走必然有万全之策。”旁边的另一名女弟子,道:“再说了,北璇子掌门他们不还在山上吗?他们一定会护着叶欢师妹的。”

“好了,大家快点走吧!”清云收回目光,道:“沉兄在山下应该等着急了。”

众人又是连连点头,急急忙忙赶下山去。

+++++ 而此时,尚清派的大殿前。

叶欢本就受了重伤,失了金丹,又加上极度的悲痛,身体早已经支撑不住,一直都是靠着一股怒气强撑着,要是遇到同样灵力尽失的普通弟子还好,她仗着君无涯给归来鞭赋的灵力和丰富的经验还可以获胜。

可是遇到冠谷子这样经验老到又灵力充沛的高手自然就不是对手,只在对方手下走了十几招就招架不住,身形开始越来越慢。

一道剑芒扫过,躲闪已经来不及,她只好用鞭子柄硬生生去挡,可是对方剑芒灵力太强,归来鞭已经斗了许久,灵力早已经大不如前,如今硬碰硬,自然不敌。

叶欢被震退数步,直接摔倒在地,胸中旧伤复发,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冠谷子走上前,用剑指着叶欢,道:“我看在你伺候过守阳尊的面子上,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们武安派自会善待与你。”

“哈哈哈哈!”叶欢突然笑了出来,她用手背擦掉了唇边的血渍,道:“善待我?是说把我抓回去做你们的炉鼎吗?”

围观的众人突然面色尴尬,纷纷看向别处。

“好,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无情了。”冠谷子说着,眼中闪过杀意,雷霆般的一掌击出,直接打在叶欢心口。

叶欢被打的飞出撞在旁边的石柱上,狠狠弹回地面,旁边的众人急忙退避,就像是怕她吐出的血弄脏了自己的鞋子。

叶欢冷笑着靠着柱子爬起来,道:“无涯不在了,我本就无心留在人世,如今倒要谢谢你的成全了。”

说着,她手腕一翻,又是一枚纸符飞出,纸符半路化作火球直奔冠谷子面门,他虽然躲开,却到底是被烧了胡子。

冠谷子恨得咬牙切齿,手中剑尖一指,道:“我今天定你这个妖女的命!”

说着,剑芒暴涨,直奔叶欢咽喉刺来。

叶欢早已经没了力气,看到剑尖刺来不躲不避,心道:这样就好,我终于可以随无涯去了。

这么一想,竟有种无与伦比的期待,于是她双眼一闭等着对方将自己刺穿。

可就在这时,一柄铁扇飞出,带着强劲的力道,正好砸在剑身上,居然生生将剑锋砸偏了两寸,贴着皮肉从叶欢的脖颈处划过。

随后,一道高挑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叶欢的身前。

那人一身紫袍,依旧绣着张扬的金丝麒麟,九环带,白玉冠,金丝靴,面似冠玉,眉目如画。正是本应在千里之外战场上的凤青言。

凤青言的狭长的眼冷冷扫过在场众人,露出一个看上去十分和蔼的笑容。

众人纷纷施礼,却互相交换着眼神,一来不解为何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凤青言居然只身一人出现在此,二来也在打探其他门派下一步的动作。

冠谷子看着凤青言明显维护的姿势,冷冷的问道:“凤侯爷,您这是何意?”

旁边的一名有眼力的弟子已经急忙从地上拾了扇子双手奉给凤青言,他随手接过,折扇展开,看似悠哉的扇着,却是依旧挡在叶欢身前,道:“这里好像发生了点本侯不太想看到的事情。”

说着,他随手招来两名太一门女弟子扶住叶欢,又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看着叶欢服下,这才微微呼出一口气。

“侯爷莫不是要包庇这个杀人犯吧?”冠谷子冷声问道。

凤青言背后的手攥成拳,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转过身,道:“杀人犯,谁?”

虽然知道他是装糊涂,冠谷子却还是不得不忍着怒气道:“就是你后面的叶欢,地上的这些武安派弟子都是她杀的,如今认证物质俱在,侯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若我就是要插手呢?”凤青言依旧是一副笑容,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寒,道:“我记得很清楚,圣上说过主犯伏诛后绝不株连,你们现在占着人家门派里不走,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凤侯爷,您既然已知道圣旨之事,便应该知道皇上的是让我们掌门,也就是未来的国师全权处理这里的事情。”冠谷子道:“您若是插手,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皇上怪罪我自然是怕的,”凤青言笑道:“不过我也有一事不明,你们如此欺负君夫人,就不怕万一守阳尊回来找你们算账吗?”

他话音一落,就见本来闭着眼无力靠在石柱上的叶欢猛地把眼睁开,死死的瞪着凤青言的后背。

这时,一名不知是何派的长老道:“侯爷在外征战有所不知,守阳尊在天裂之时已经以身殉道了。”

“哦?是吗?”凤青言微微回头,正对上叶欢急切的目光,他笑容微微僵了下,随即笑道:“我可是听说了,当初下葬的只是守阳尊的衣冠而已,他的尸身可是被昆仑仙宫的人带走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仙界不可能平白无故带走一具尸体,他们闲得无聊吗?别忘了,史上可是有不少积下大功德的人是死后飞升的。

说不定,守阳尊就是这样哦!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飞升成仙了也说不定哦!“

说完,他转头正面对着叶欢,道:“所以,你听明白了吗?好好活着,等他回来。”

叶欢的眼眶瞬间一红,刚才还是那个可以力战群雄的女战士,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

而这时,就见沉怡安一身鲜血,慌慌张张的跑来,扯着嗓子哭喊道:“大长老不好了,不好了,师父他,他被妖女害了!”

冠谷子众人纷纷大惊失色,急忙问怎么了。

“师父被这妖女绑在床上,挑了手脚筋,挖了双眼,割了舌头,还……”沉怡安似乎是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继续道:“还被剥腹,活生生剜走了金丹。”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无不震惊,一时间武安派的阵营里骂声四起,基本都是什么“毒妇”“蛇蝎心肠”之类的。

叶欢还没说话,凤青言已经开口道:“看你这个方向似乎是雪院的方向,那里不是应该是守阳尊的卧房吗?所以说,青巫子掌门是在守阳尊的房间被害的吗?

那我倒想问问了,叁更半夜他一个男人跑到一名女子卧房里,他要做什么?不会是只是想和人家谈谈心事吧!“

说着,他目光已经冷的冻上了冰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所以,到底是有人狠毒?还是有人咎由自取?”

一名掌门跳出来,义正言辞的道:“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如此狠毒,何况青巫子掌门并未得手。还有这一地的武安弟子,他们又没有欺辱与她。”

“李掌门你这话说的凤某就不明白了。”凤青言脸色一冷,道:“难倒非要他得逞了才算犯罪吗?宁王有谋反的企图便是谋逆,怎么?李掌门难倒是觉得宁王冤枉不成?”

“这……贫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位掌门虽然明知道凤青言是无理狡辩,偏偏忌惮他的身份,只能悄悄的退回到了人群里。

“我记得,一旦要下大雨之前,蚂蚁们便会将自己的洞穴口用泥巴死死封住,若是来不及,他们甚至会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住洞口,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家园。

蝼蚁尚且懂得牺牲自己守土为家,何况人啊!“凤青言说着,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在战场上,临阵退缩者直接在当场就会被处决,还用等到第二天吗?“

这时,已经缓过来的叶欢冷笑一声道:“我杀的是人吗?未必吧!这些人,他们在天裂的时候做了什么?逃跑。这也算了,我不计较什么,我也不求他们一定要和我同生共死。可是在天裂之后,这些人居然无耻的要过来要分一杯羹,天下最无耻之事莫过于此吧?”

不等众人表态,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北璇子突然,一本正经的道:“似乎她说的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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