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六界 (11-20)

1638Clicks 2021-03-03 Author: 青天白日梦
#仙侠  
第一卷人界11

第二日清晨,当叶欢被红儿拉起来吃早饭的事情,君无涯又已经离开了。

叶欢照旧和红儿在老家奴的陪同下到处玩了一圈,到了掌灯时分才回到侯府。

而她今天又一次失眠了,想着昨天跑出去玩居然惹了个女人回来,叶欢决定乖乖的在府里转转。谁知她迷迷糊糊转来转去居然将自己彻底转晕了,她只觉得自己越走越偏僻,四处居然开始出现山坡和树木,叶欢本就因为失眠心中有些烦躁。现如今她发现自己已经走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除了烦躁心中更多的是对危险的恐惧。

她从不知道侯府还有这样的地方,一点都不像精致的府邸,反而像是京郊的荒山。可是她明明只在侯府里转,莫非有人布了结界让外人无法发现这里?叶欢摸了摸腰间的鞭子,庆幸自己这次长了记性,带了武器。

谁知这时,她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叶欢警觉的闪身躲进一棵大树后面屏住气息。俯下身子,警惕的环视着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虽然月黑风高看不太清楚,但是还好她的听觉灵敏,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声音是从她约七十步的地方传来的。

叶欢本就调皮好动,好奇心极重,又被师父宠的胆子更大,如今遇到这种怪事自然要去探听一番。

于是她屏住气息,缓步向前,无声无息的靠近,影像越来越清晰。不出她所料,在几片茂密的灌木之后看到几条人影晃动,说话声也渐渐的可以听得清楚。

“我并不知道它们是灵狐啊,我杀几只畜生就要陪命,我不服啊!”一个带着哭腔的男声从前面传出。

“莫要啰嗦,快点解决,我没时间和你们耗着。”

熟悉的嗓音和上挑的语气让叶欢心头一惊,她听出里面有一个是凤青言。

“你现在求我了,当初你活剥我子孙皮毛时怎么不因为它们的哀求放过他们?”

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随后便是男人一声哀嚎。

叶欢只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对方似乎像是在审问什么人。

谁知就在这时,一把折扇突然迎面袭来,叶欢急忙仰面躲过,随后便听到一个极冷的声音喝道:“什么人?”

“哎,别动手,别动手,是我。”叶欢识相的将鞭子缠在腰间,高举双手从树后走了出来。

一旁的雷震皱眉想了下,道:“你是……噢,尚清派的那个叶……叶欢。”

叶欢干笑一声,道:“您真是好记性!”

凤青言却似乎不意外她的出现,反而走上前,用扇子挑着她的下巴,凤眼微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魅惑十足的凑近她,低声道:“长夜漫漫,莫非叶姑娘是想来找我共度良宵的?”

“我就是睡不着。”叶欢一把拍掉男人的折扇,退后一步,道:“你别离我这么近行不行?”

凤青言微微惊诧的自言自语道:“居然不受我控制!”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一挑眉道:“怎么我之前没发现?居然有欢儿这样可爱的女子。”

叶欢冷笑一声,这时她的目光已经绕过凤青言,看向了他身后。

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穿着一身丝绸寝衣跪在地上,他似乎格外惊慌,浑身都在哆嗦着。而男人的对面则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若是此时有哪位京城富少出现,定然一眼就认出那女人,正是凤青言公开承认的红颜知己之一,当今名满京城的舞娘——胡媚儿。

可是此刻女子居然手里提着一柄滴着血的剑,正瞪着眼睛,杀气腾腾的看着地上的男子。

而那名男子听到这边的声音之后似乎抓到了唯一的揪心,手脚并用的往叶欢身边爬,边爬边哭喊道:“女侠救命啊,有妖怪,有狐狸精啊!”

雷震被他这一嗓子喊得皱起眉,抬脚对着男人胸口就是一脚,胖男人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他是犯人?”叶欢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问道:“什么罪?杀人还是放火了?”

胡媚儿柳眉一挑,道:“他虐杀我灵狐一族,活着剥皮,还将皮毛制成衣物配饰,买卖赚钱,你说他该不该杀?”

半晌,叶欢一动没动,一言不发。

就在胡媚儿以为她是不是没听清她的话时,只见叶欢突然慢慢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惊呼道:“你居然是妖族?狐狸精?”

胡媚儿眼见叶欢如此惊讶急忙看向一旁的凤青言,道:“侯爷,她,她不知道我们是妖族?”

这次不单单是凤青言,连旁边的雷震也跟着一阵头疼。

这位姑奶奶都不用人家套话,已经将自己这边的老底交了个干净。现在只盼着对面那位常年在山上心思单纯,听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显然,叶欢并不是听不懂,也没有要装傻的意思。她眨着眼睛已经开始上下打量在场的几位了。

“我们靖安院是在人界管理各路妖魔鬼怪,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专门负责管理妖魔鬼怪的捕头。”凤青言啪的一下将折扇展开,道:“既然是捕头,就要主持正义,这所谓的正义自然不单单指人族,也要为妖族主持正义,例如人类虐杀灵兽这种罪行,我们也是要管的。”

叶欢又是沉默半晌,突然一指地上已经渐渐醒来的男人,开口问道:“那他呢?怎么处置?”

“自然是杀了!”胡媚儿说着一剑劈出直奔男人的脖颈,男人吓的尖叫一声正要再晕过去,突然只觉得腿上一紧,下一刻已经被叶欢用鞭子卷着扯到了一旁。

“你要救他?”胡媚儿眼睛危险的眯起,已经露出凶光。

“我并非要救他就是觉得,你这么做有点草率,”叶欢和善的笑着,道:“你看他并不知道,不知者不罪。”

“呸,他明明就知道,他就是贪恋我们灵狐一族的皮毛才杀了它们的。”胡媚儿说着又是一剑劈下,随即叶欢又一次将人拉到一旁,这次力道似乎没有掌握好,人被她狠狠摔在了树干上。

“你做什么?”胡媚儿气得脸色通红,二话不说举起剑又劈,叶欢又拽,胡媚儿这次连问都不问,挥剑又来,叶欢接着拽。

两人一进一退,一劈一拽,僵持了起来,一旁的雷震看着着急,正想上前帮忙,却被凤青言一把拦住,男人折扇一展,笑道:“她不想救那人,她在戏耍他呢。”

雷震仔细一看,果然,叶欢每次都是正赶上对方剑劈来的瞬间拽人,而且手上力道时轻时重,轻的时候那剑锋就险险的从男人鼻尖前略过,重的时候又会将他摔的东倒西歪。

果然,不消一会男人便折磨的受不住对着两人哀嚎道:“我说你们到底是杀是救,给我个痛快吧!”

“痛快?”叶欢冷哼一声,道:“你杀那些灵狐的时候怎么没想给它们一个痛快呢?”

一句话出口,追着要杀人的胡媚儿立刻会意,急忙收了招式看向叶欢。

只见她手腕一抖鞭子收回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粗喘的男人,道:“如果你困在山中就要饿死,那么你杀只野鸡鸽子什么的保命,那是它时也命也,也算是它积了下辈子的功德。可是,你并非不穿狐皮就会冻死,那不过是你们的虚荣贪婪在作祟,还好意思说什么畜生?”

说完,她转身看着胡媚儿,道:“我要是你,才不会一刀结果了他,那样太便宜他了,我会先从他身上削下一块皮,然后留下追踪印记将他放走,闲来无事,隔叁差五就去再去削一块皮,此外还要对外宣称他被妖怪纠缠,只要和他有关系的,都会遭遇不测,我不折磨的他半疯不算完。”

“啊?”胡媚儿瞪大眼睛,道:“还,还能这样?”

“当然能!”叶欢将鞭子收好,道:“他能虐杀你们灵狐一族,你为什么不能虐杀他?”

“亏她想的出来这招,真损!”一旁的雷震开口评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凤青言唇角带笑,凤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道:“是个杀伐果决,敢爱敢恨的性子。”

胡媚儿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她将手里的剑一翻,直接从男人脸颊上削下一块肥肉,紧接着口中念咒在男人身上下了个追踪咒,随后抬脚往男人肥硕的屁股上狠狠一踢,道:“滚吧!叁日后我会再来取你一块皮。”

男人吓的魂飞魄散,明知道这是对方折磨自己的方法,但是想着总归现在不用死,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说这位小妹妹还真的是与众不同,”胡媚儿收起剑,扭着腰走到叶欢面前上下打量道:“可惜了,相识一场,我连你真面目都不知道。”

叶欢也没隐瞒,一耸肩道:“这咒是师父下的,我没有灵力,就是想给姐姐看,也看不了。”

“爽快!”胡媚儿一拍叶欢肩膀,道:“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改日我定来拜访!”

看到叶欢点头之后,她转身对凤青言深施一礼,道:“这次能擒得这个恶人对亏侯爷帮忙,而且我在京城中打探消息也是侯爷维护才能如此顺利,我灵狐一族记下您这份恩情,若有需要定当全力以赴。”

“好说。”凤青言确是罕见的正经模样,一拱手道:“我身为靖安侯,这些都是义不容辞,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还希望灵狐一族以后能安守本分,不要祸乱人间就好。”

两人又寒暄一番,胡媚儿这才闪身离开,雷震奉命去送。

第一卷人界12

众人纷纷离开,一时间,漆黑的林间只剩下了叶欢和凤青言两人。

而天上的月光也在此时从云彩里探出头,虽然依旧朦胧,但是对于刚才已经习惯黑暗的两人来说用来看清对方已经足够了。

月光下,凤青言头带玉冠,身着蓝色的金丝麒麟袍,腰间的白玉透雕香囊缓摆,手中折扇轻摇,怎么看都是个出来夜游的翩翩贵公子,可偏偏这人此刻长眉微抬,凤眼含笑,比女人还要红艳的嘴唇微微勾起,仿佛是志怪小说里被妖精附了身的贵公子,明明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富贵打扮,却偏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勾人心魄的妖气。

叶欢除师父君无涯以外这时第一次于男子独处,心跳莫名加速,她向后退了几步,和男人拉开些距离。

虽然她承认,这人确实是除了师父之外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可是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摸不透的危险,她一见就想绕路走。

想到这,她一拱手道:“凤侯爷,我只是睡不着觉想着出来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个会弹琴的人,不知怎么就转到了这里。如果打扰你们做事情,我道歉,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对天起誓。”

“哦?若起誓有用的话,这世间便没有薄情之人了。”凤青言凤眼弯成了一条弧线,看着叶欢那被施了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眉眼,道:“不过,听刚才欢儿所说,似乎是我不对在先,怎么?需不需要我亲自赔罪呢?”

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有趣至极。她对世俗礼教似是一概不知,因此才会和自己的师父做出越轨之事,而她却又对危险有着天生敏锐的直觉,不然也不会对那个试图接近他的女人那么防备。同时,她眼中的是非善恶又与世人不同,睚眦必报,又善恶分明,却又不会对种族有半分偏见。

特别是此时此刻,凤青言觉得叶欢像极了被逼到墙角,挥爪呲牙要咬人的小猫儿,十分可爱,惹得他忍不住就想去逗一逗。

于是,他一步一步靠近叶欢,在离她约两步远时停了下来,凤眸轻抬,故意压低声线,道:“这长夜漫漫,让姑娘孤枕难眠,是凤某招待不周了!”

就连涉世不深的叶欢也不得不说,这个凤青言的舌头大概是成了精。

此刻,这个男人目光款款,状似真诚无比无比,说得也好似都是寻常的人话,然而这话此时经由他的嘴出来,马上就带出了一点隐秘的亲昵感,极容易勾得人自作多情。

叶欢只觉得脸上莫名发热,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了,急忙道:“孤枕难眠?

我有师父,才不会孤枕呢!“

“哦,看来欢儿于师父,感情深厚啊!”凤青言此时已经欺身上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欢,男人身上的龙涎香带着灼热的体温将叶欢罩住,危险却魅惑十足。

叶欢从未遇过这种阵势,她只觉得心跳快的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急忙再次退后,差点被树根绊倒,伸手扶住树干勉强稳住身体,道:“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回去休息了。”

“好!那晚安!稍后自然有人会去为欢儿弹琴助眠。”凤青言没想继续逼她,看着她红透的耳根满意的一笑,随后缓缓直起身子,嘴角噙笑的看着女孩急急忙忙跑开。

这时,雷震从树后阴影处探身出来,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问道:“侯爷,您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

凤青言瞬间变脸,仿佛刚才那个随时要轻薄别人的浪荡子从未存在过一般,回头看着雷震道:“不然呢?现在不是和尚清派撕破脸的时候,自然要留她一命。

而刚才,她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居然抵抗住了我的魅心术,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他的魅心术可以短暂控制对方的心神,让对方看到或者感觉到他给的指令,这术法自他学成之后便从未失过手,直到——刚才。

“去,把颖儿叫来给她弹首曲子。”凤青言把扇子一合,道:“她在的这几天都让颖儿伺候着,最关键的是要监视她,不要她乱讲。”

雷震面露难色,道:“侯爷,颖儿回乡了。”

“回乡了?什么时候的事?”凤青言眨了眨眼,道:“我这儿忙成这样,她回乡了,谁让她回乡的?”

“您呀!这不就是,前天吗!”雷震郁闷的道:“就在您书房,她来跟您哭唧唧的说娘亲得了重病,你还给了不少的盘缠呢。”

“啊!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凤青言用扇子敲着自己的额头道:“好了,我想起来了,如今盘缠也给够她了,你去告诉她在家好好尽孝心,不用回来了。”

“这得罪人的事儿……”雷震说着看了看凤青言,欲言又止。

“这得罪人的事儿不让你们去干,难不成让我去干?”凤青言抬手用扇子狠狠打了雷震胳膊一下,道:“我要你们还有何用啊?”

“老好人都让您一个人当,黑脸都让我们当。”雷震捂着被打的地方,小声嘟囔道:“您从小到大确实没对姑娘们说过一句狠话,可是一转脸,心比谁都狠。”

“怎么着?你的意思是,你没成为一个姑娘,没让我对你如此,遗憾是吧?”

凤青言说着抬手又要打,雷震急忙向后一跳,道:“属下不敢。”

凤青言翻了个白眼,道:“还啰嗦什么?赶紧找人啊。没人就去外面请一个,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听懂什么呀?随便在路上拉一个会弹两下琴的过来,哄哄她就算了。”

“可是您看啊,这个点儿是所有花楼最忙的时候……”雷震常年跟着凤青言出入这些场所,自然了解他们的作息。

“就说我凤青言要请人,怎么?谁敢不来?”凤青言一挑眉,带着叁分怒意道。

“可是您不是说,怕世间浊气污了小公子灵根,所以严禁花楼女子入侯府吗?”

雷震小声提醒道:“明日小公子可就要回来了。”

“好!本侯爷自己去。”凤青言默默的咬了咬牙,道:“去把我的凤尾琴拿来。”

“这……”雷震犹豫了一下,不由得还是开口道:“您不是说现在不是和尚清派撕破脸的时候吗?若是让君无涯知道您对他的人下手……”

“雷震——!”不等雷震把话说完,凤青言已经气得头上青筋暴起,怒道:“我是个随意侮辱良家妇女的采花贼吗?不过就是给小丫头弹个曲子而已,就她那胸前没有二两肉的干瘪模样,你觉得我能把她怎样啊?你把我凤青言当成什么人了?”

雷震一看主子是真生气了,急忙二话不说拔腿开溜。

却不忘在心中腹诽,道:采花贼都没您可怕,人家是偷人而已,您是偷心。

一炷香之后,叶欢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琴旁,一脸震惊。

“怎么?高兴傻了?你没看错,今晚我就是你的专属乐人,”凤青言一边调琴,一边不忘对叶欢眨了眨眼,若有所指的道:“你想做什么都行。”

叶欢披着被子,张了张嘴,不解的道:“原来,你说的‘有人’就是您本尊?”

“我答应的事,从不食言,这是我的原则。”凤青言一挑眉,道:“这世间能有幸让本侯亲自操琴的人可不多,欢儿要珍惜哦!”

说完,他指尖运了些灵力,轻划过琴弦,流出一串悠扬的琴音。

一看对方已经开始动手弹琴,叶欢也就乖乖躺好,闭上眼准备睡觉。

不得不说,凤青言的琴弹得的确不错,这么多年进出花街柳巷也不是白进的,别的不说,这琴技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他会的多半都是花阁里的淫浪曲调,对他来说全然无感,可是对于叶欢这种从未入过花阁的女孩子来说实在不怎么适合助眠。

叶欢只觉得越听心里越乱,越听越思念君无涯。她甚至觉得身上开始隐隐发热,身体内某处也开始瘙痒了起来。

叶欢不由自主的蹭了蹭双腿,准备说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道:“你弹的这曲子叫什么啊?”

“桃夭。”凤青言睁眼胡诌,他可没心思每次去问那些花娘曲名。

“桃树化的妖怪吗?”叶欢不解的问道。

凤青言失笑的摇了摇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听不懂。”叶欢诚实的摇头,道:“你跟他们一样,都喜欢说这些文绉绉又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凤青言刚想挤兑她不学无术,突然心念一转,问道:“看来你师父从不教你这些难懂的东西。”

“当然,师父最好了,他只教我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的他才不会逼着我学呢。”叶欢说着觉得身上实在是燥热难耐,索性直接坐起身掀了被子,开始解衣带。

凤青言手上曲调陡然一乱,忙道:“你做什么?”

“脱衣服啊!”叶欢理所当然的回答,同时手上不闲着,已经将衣带解开,直接一甩便甩在了地上,玉娃娃一般的娇躯穿着米色的肚兜,在莹莹烛火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凤青言急忙别开眼,皱眉道:“叶姑娘,尊师没有教过你不该在男子面前裸露身体吗?”

“没有。”叶欢诚实的摇头,说着已经又麻利的脱掉了中裤,雪白的裹裤下是两条修长如玉的白腿。

第一卷人界13

据说灯下看人,能比平常添上叁分媚色。而叶欢本就是个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即便是被法术隐了容貌,身子却凹凸有致,如今寥寥的布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挡着,更是妩媚诱人,就如同一块上等的糯米糕,只一眼就能让人垂涎叁尺。

一时间凤青言的脑子里全是刚才不小心一瞥留下的莹白,他扭头看向桌边的烛台,只觉得那白玉的烛台状似女孩玉臂,不由得胸口狂跳又急忙转向别处,他只知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脸上一阵阵发烫,手下的曲调早已经弹的乱七八糟,不知跑调跑到哪里去了。

说出去大概没人会信,这位日日出入花街柳巷,且经常留宿的风流侯爷却至今从未染指过任何一名女子,便是女子的身体都没正眼看过一次。

他一直自诩风流不下流,哪怕是另有所图,对良家女子也是敬而远之,暧昧几句套套话也就适可而止了。

若是面对别有用心之人,他心中防备,必定会顺势调戏几句,然后用魅心术让对方觉得已经得逞,然后放长线钓大鱼。

可面前的却是位良家女子,而且还是名花有主的修仙门徒,这两条无论哪条都够凤青言敬而远之的了,可是此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心里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而脱了衣服之后叶欢觉得凉快了许多,她满意的一笑,突然想起刚才凤青言的话,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裸露身体啊?”

凤青言看她毫不扭捏作态,似乎是真的不懂男女大防,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不过此时他脑子一团乱,自然没心情在这充当礼仪先生,急忙抓紧时间套话:“你颈上这个铃铛很别致啊,是哪里买的?”

“这个?”叶欢拿起自己脖颈上的铃铛,道:“这个是掌门夫人给我带上的,说是给乖巧女孩子的奖励。红儿姐以前也有一个,不过被二师姐给抢走了。”

凤青言手里的曲子已经变成了乱弹,问道:“那既然是给乖巧女孩子的奖励,得到奖励的人一定不多吧?”

叶欢被乱七八糟的曲子弄得直皱眉,道:“我见过的就只有我和红儿姐。”

凤青言几乎没听清女孩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嗓子发干,似乎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开始烧了起来,隐隐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淡淡的,却似一把小勾,勾的他心神激荡,凤青言伸手将颤动不已的琴弦按住,猛地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叶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勉强说完这句,他连琴都顾不上,一个闪身已经窜了出去,一路狂奔到自己房间狂灌了一壶凉茶这才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

屋子里拿着披风追进来的雷震一脸蒙圈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侯爷是被君无涯撞到了?”

“啊?”凤青言将最后一杯茶灌了进去,看着雷震道:“你说什么?”

雷震斟酌了一下,觉得虽然主子看起来有点落荒而逃的模样,可是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伤,而且外面也没有人追来的迹象,想了想,还是不问为妙。

“我记得库房里有下边献来的安眠香是吧?还有那些什么和安眠有关的所有东西,明天都拿去给那个叶欢。”凤青言将自己甩到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皱眉道:“要是这样她还敢说睡不着,就给我直接打晕。”

++++转眼又是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叶欢的屋子里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的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东西不要钱一样的往她屋里搬。

一旁的管家笑呵呵的道:“这些都是我们侯爷吩咐的,这枕头里有助安眠的香料,还有这香丸、药茶,这些都是有助于睡眠的,侯爷说了,姑娘若是想听弹琴的话,后院为您专门备了乐人。”

叶欢翻了翻东西,自言自语道:“这么多东西?凤青言是准备让我长睡不醒吗?”

管家顿时被噎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挥手叫人都下去了。

红儿瞠目结舌的看着堆了一桌的礼物,小声问叶欢:“怎么回事?那个侯爷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叶欢撇了撇嘴,从礼物堆里扒拉出一个被挡住的苹果,拿起来啃了,道:“我觉得,他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吗?”红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那一个个精致的锦盒,道:“可是没见他送其他人东西啊,就连师兄也没有。”

叶欢啃苹果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挽住红儿的胳膊,道:“你喜欢哪个随便拿,反正我们又在这待不了几天,我可没有多余的乾坤袋装这么一堆。”

“算了,”红儿转身对着叶欢一笑,道:“这些毕竟是侯爷送你的,我拿了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叶欢把苹果往桌上一放,抓起个几个大锦盒塞进红儿怀里,道:“我的就是你的,没事,拿去。”

红儿僵硬的被塞了满怀却一动不动,叶欢不由得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怎么了?”

红儿急忙回神,笑道:“欢儿啊,既然侯爷如此对你,你不能没礼貌不给回礼的。”

叶欢小脸一皱,道:“啊?还要回礼?我可没什么可送他的,再说了,他什么都不缺啊。”

“他缺不缺是一回事,你送不送是另一回事。”红儿将东西重新放回桌上,道:“既然你说他不缺什么,不如送块丝帕吧!你亲手所绣,即不昂贵,又显心意。”

“我的亲姐姐,你还不知道我吗?”叶欢一脸为难道:“我补个袜子都能要了半条命,你让我绣花?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红儿似乎也是回忆起叶欢学缝补时的模样,尴尬的笑了下,道:“那要不你给他打个宫绦吧?这个简单容易学,我那有材料,我一步一步教你。”

“能不学吗?”叶欢哀嚎。

“不能!你一个女儿家,整天就知道学些符箓鞭法,以后可怎么办。”红儿正色道:“今天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于是,整整一个上午,叶欢在几乎将红儿逼崩溃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打好了一个。

叶欢不解的看着手里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蝶状绳结,问道:“这个看上去怎么不像一般的宫绦啊?”

“这是如今最流行的样式,你平日里只知道练鞭子,自然不懂这些。”红儿一把将这个绳结拿过来装进一个锦盒里,道:“如今礼物做好了,你总要写个谢词吧!”

“啊?这么麻烦啊!”叶欢的小脸又皱到了一起。

红儿拉着叶欢来到书案边,拿了笔塞到她手里,道:“我说你写。”

叶欢皱着脸,提起了笔。

只听红儿道:“你就写‘晓看天色暮看云’。”

叶欢用毛笔杆搔了搔头,道:“啊?这算什么谢辞?”

“诗情你懂不懂?”红儿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头。

叶欢确实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于是乖乖的提笔写了,红儿将纸张小心收进锦盒里,叶欢拿起来就要去送,红儿急忙拦住她,道:“人家侯爷这么忙,自然没时间接待你,你送给管家就好。”

叶欢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笑呵呵跑去找管家。

谁知她刚走到正厅就正看到了凤青言急匆匆往外走,叶欢急忙叫住他,将礼盒往对方手里一塞,道:“这是我的谢礼,虽然有点丑,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凤青言此时已经恢复成了那个风流不羁的靖安侯,虽然突然被人塞了个礼物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有礼貌的道:“既然叶姑娘有这个心思,那凤某就收下了。”

说完,他直接打开锦盒,谁知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叶欢以为他觉得太丑,于是有点尴尬的挠了下头,道:“确实有点丑,不过红儿姐教我编了一个上午,你就将就将就吧。”

凤青言低声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宫绦啊!”叶欢答道:“红儿姐帮我选的样式,说是时下最流行的。”

凤青言眼睛微微眯了下,随即一笑,道:“确实如此。凤某在此谢过。”

叶欢大大方方的一摆手,道:“不客气。”

说完,她便一抱拳,扬长而去。

凤青言看着叶欢离开,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面色如冰,他快速打开锦盒,从里面把东西拿出来,一旁的雷震疑惑的道:“这不是宫绦啊!看着像是同心结。”

此时,凤青言手里赫然是一个编的歪歪扭扭,奇丑无比的同心结。

“的确不是宫绦。”凤青言将同心结收好,又拿出那张叶欢写的纸条,念道:“晓看天色暮看云。”

雷震是个粗人,读普通书信尚且费力,何况这种文绉绉的东西,顿时不解的看向凤青言。

就听凤青言冷冷的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此时,就是一旁的雷震都看明白了,同心结、情诗,这哪里是什么谢礼,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追求啊!

“这叶姑娘是要……”雷震说道一半没敢继续问,而是看着凤青言。

“东西是她亲手做的,信也是她写的。”凤青言将东西收好,道:“不过,这意思她确是全然不懂,就她的心性若是真的心仪一人,哪里会用这么含蓄的手段,估计直接就……”

就怎么样凤青言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停了停,眉头紧皱,道:“玩这种小心思,亏了那个傻丫头还把她当好姐妹。”

凤青言说着唇角上扬,眼中却泛起冷意,道:“看来某些人不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第一卷人界14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入山后。

靖安侯府主院正堂里,凤青言正和一名十二叁岁的少年一起坐在桌边用晚膳。

他身着浅蓝色的锦袍,袖口和领子绣着福纹,长得十分俊美,仿佛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珠却没有什么这个年纪该有的灵气,甚至有些呆滞。

少年正是靖安侯的小公子,凤青言最宝贝的弟弟——白泽。

凤青言用筷子夹了块萝卜放进少年的碗里,哄小孩子一般,说道:“小泽乖,不能挑食。”

少年似乎并不喜欢吃萝卜,漂亮的小脸一垮,红嫩的嘴巴撅了撅,却还是认命的将萝卜塞进了嘴里。不过他似乎真的不喜欢吃,只咬了一小口就皱起了鼻子。

凤青言放下筷子,看着雷震手上捧着的锦盒,走了进来,用丝帕擦了下嘴,顺手拿丝帕擦了擦少年的嘴角,道:“午饭后才送去,这个时辰就送回来了,看来申忘忧比我想的还要生气啊!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

一旁的雷震点了下头,如实回道:“何止是难看,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两只眼睛简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凤青言,天朝一品武侯,也是天朝历史上唯一一个身无军功却被封为一品武侯的外姓朝臣,朝中上下无人不知他的为人,更是无人不畏他的手段。

曾有人戏言,凤青言的眼睛里只有叁种人,自己人、陌生人和——死人。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却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男人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于是在得知某人利用他之后,当天下午红儿就收到一件暧昧十足的礼物——一件金丝镶珠满绣肚兜。

雷震在一旁低声道:“侯爷这招实在是绝了,这礼物奢华至极,那女人一看眼睛就直了,二话没说就收下了。”

“本侯游历花丛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红儿嫉妒叶欢什么,也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凤青言将手中折扇合上,道:“这东西足以让那个没见过世面又贪婪的女人爱不释手,以至于忽略了自己收下异性如此暧昧礼物的后果。”

“不错,得知这件事的申忘忧立刻赶回来怒斥红儿不知检点,想都没想直接将礼物退了回来。”雷震道:“您这哪是礼物啊,简直就是一根打蛇棍,直打七寸。”

凤青言满意的一笑,用扇子将礼物盒往远处推了推,厌恶的道:“拿去烧了,那女人碰过,脏了。”

“是!”雷震大概是习惯了凤青言如此败家,二话没说,拿着礼盒离开了。

看着雷震离开,凤青言拿起象牙筷刚要去夹菜,余光一下瞟见原本干净的桌子上愕然扔着一块被咬过的萝卜,他眉头皱起,又夹了一块萝卜到少年碗里,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能挑食,乖,把萝卜吃了。”

谁知那少年一改刚才的乖巧模样,语气不善的道:“我说了不吃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凤青言一听对方说话的语气不对,抬眼看了一眼那山边完全消失的光线,在心里气自己怎么没注意天色以暗,同时,他的神态也是瞬间变了,男人一挑眉,语气里没了刚才的耐心和温柔,道:“反正你是食草的,萝卜和草都差不多。”

少年抬眼对上凤青言的目光,一双大眼睛此刻已经炯炯有神,目光却显然不是一个十二叁岁的孩子该有的,那一副成年人的神态,出现在一个满身稚气的小孩子身上,实在是让人感到违和。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那你怎么不吃虫子呀?”

凤青言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双手抱胸,道:“好,不吃算了,下次见到大祭司的时候别指望我帮你说好话。”

白泽狠狠翻了个白眼,咬着牙将碗里的萝卜扔进嘴里,恶狠狠的嚼了。

看着对方妥协,凤青言眉头一挑,重新捡起筷子吃了起来。

半晌,白泽突然开口问道:“那边是不是有消息过来了?”

凤青言动作一顿,随即道:“对,确实有消息过来了。”

白泽将碗里的东西吃完,一推碗筷,拿了锦帕擦了擦嘴角,又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茶漱了漱口,问道:“是什么?婚礼还是什么?”

凤青言也吃完,挥了手让侍女递来茶水,道:“满月。”

“这么说我又多了个侄子。”白泽说着,脸上却露出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我这位兄长还真是忙得很啊!”

凤青言皱眉,道:“其实我们两个在这边过得也挺好的,那边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挂心。”

“我才不操心呢!我在这边挺好的,吃的好喝的好,人人都把我当成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宠着,可比妖王来的舒服多了。”白泽又是一声冷笑,道:“况且我没了法力又记忆全失,很多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那边什么样子,我早已经忘干净了。”

“这样最好。”凤青言说完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谁知这时白泽突然话锋一转,道:“你不是最怜香惜玉,怎么今天居然耍手段去整治一个女孩子。”

凤青言眼神有一刹那的躲闪,道:“没什么,她想利用我,我自然要治一治她。”

“哦?”白泽一挑眉,笑道:“未必吧!”

凤青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脸嫌弃的道:“我说你白天那么软萌可爱的模样,晚上就不能装一装吗?你知不知道每天昼夜交替的时候我有多不适应吗?”

“虽然我失了九成法力,无法通晓时间万物,但是对方是不是口是心非我还是看的出来的。”白泽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反正我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老不死的,装什么啊?”

凤青言狠狠的瞪了对方一样,刚要开腔,突然发现对面的白泽脸色骤然一白,手捂胸口,下一秒已经直接从椅子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小泽,小泽,你没事吧?”凤青言吓得急忙上前将人扶起,却见对方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雷震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刚一进院就扯开嗓子喊道:“侯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

后半句则被白泽那惨白无比的脸色吓了回去。

凤青言一把将地上的少年抱起往寝室走,问道:“什么大事儿,慌里慌张的?”

雷震急忙上前帮忙开门,边走边道:“就是尚清派的那个小丫头。不知道是谁把您送去的安眠香换成了离魂香,这小丫头本身就是至阴之体,一下就中招离魂了,现在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凤青言听到这里眉头一下皱起。

离魂又叫失魂,是指活生生的人身体内的魂魄因为外力的因素离开了身体,原因多种多样,年纪小的孩子魂魄不稳,会因为突然的惊吓而造成失魂的情况,一般来说过了十岁以后魂魄已经完全稳定,所以基本是不会发生离魂这种情况的,可是成年后一旦离魂却别小孩子的时候更危险。

叁魂易丢,七魄难变,成年之后的叁魂一般情况下是绑在一起,一旦离魂就不是小孩子一般发个烧睡一觉就能解决的,如果处理的不及时不恰当很有可能造成永久伤害。

“我现在不方便过去,你马上派人将他们住的院落封锁了,如今府上仙门世家这么多人,其中不乏有和尚清派不对付的,一旦添油加醋的传出去,我和尚清派以后都不用见人了。那边的探查估计也快结束了,立刻联系君无涯,告诉他实情。离魂这种事情我们不便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我们管的太多了,暴露了太多的能力反而会引来麻烦。”凤青言将白泽放在床上,随后翻箱倒柜去找能用的丹药,却还不忘嘱咐道:“马上去给我查,居然还有人敢在我的药里面动手脚,简直是活腻了。”

“小的明白了。”雷震说完一抱拳急急忙忙准备派人去联系君无涯,谁知他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名白衫飘飘的谪仙男子正迈步进门,正是君无涯,他急忙上前,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君无涯听说叶欢离魂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随即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脚尖点地,几个纵跃已经到了自己住的客房门前,正撞上从房间里出来的一名外门弟子,他上前一把攥住对方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欢儿怎么样?”

“守阳尊!”外门弟子兴奋的惊呼道:“您可算回来了。”

君无涯此时可没工夫跟他寒暄,将人一甩,直接迈步进屋。

屋子里几个人都是一脸焦急的站在叶欢的床边,申忘忧更是眉头皱的死紧,一见君无涯回来了立刻喜笑颜开,急忙迎了上来,道:“师叔!”

君无涯根本没理他,一步到了叶欢的床边,伸出双指在她额间一点,用灵力一探,果然叶欢的魂魄此时已经不在身体之内了。

“……本来是侯爷专程给欢儿送来的安眠香,不知什么原因,被人给换成了离魂香……”一旁的申忘忧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君无涯的脸色,将事情大概讲了。

“好了,前因后果我已经听说了。”君无涯眉头紧锁,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欢儿的魂魄赶紧寻回来。”

“寻?不是应该用追魂咒追回来吗?”申忘忧不解的问道。

“欢儿等不及了,这种办法最快。她什么能力都没有,如果魂魄找到回来的路或者在半路被其他邪祟掳去,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君无涯说着已经脱了鞋子,盘膝坐好,道:“你为我护法,我离魂去追她。”

“可是强行脱体离魂很伤身的,要不然……”申忘忧后面的话被君无涯冷如冰渣的眼神给硬生生逼了回去,他急忙改口道:“师叔请放心,我这就为您护法。”

第一卷人界15

叶欢不知道自己在哪,只隐约记得凤青言送来的香很好闻,她凑近闻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里了,这里一片漆黑,周遭没有任何的光,也没有风,诡异的安静。

这种情况下换做一般的女孩子估计早已经吓得呼救起来,可是叶欢心大,胆子也不小,她向来只怕有实质的东西,至于黑暗或者幽闭什么的根本吓不到她分毫。

这里的黑暗非常的奇特,人在其中,居然会生出某种自己本该在此安眠的错觉。叶欢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莫名地有点困了。

就在她想坐着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四周开始若隐若现的响起诵经的声音,同时前方却传来一股引力,似乎在引着她往前走。

她在黑暗中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眼见的却是她完全不熟悉的风景,周遭依旧一片漆黑,却隐隐可以看出她现在身处一坐山脊之上,她抬头看去,只见漆黑一片的天空里有着几条飘来荡去的七色光带,冷眼看去居然还有点梦幻的美丽,山下乌黑贫瘠的平原上,一条红色的河流蜿蜒曲折的俯在那里,肉眼可见那河边开满了大片大片红色的花,正在径自摇曳。

这时诵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在她附近。

叶欢转头四处寻找,只见离她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盘坐着一名年轻俊朗的僧人,他身穿一身灰色的粗布僧袍,平视前方的平原,目光如水,温润平和,即便是不笑也让人莫名亲近几分,令人联想到花树下执卷观书,飘然出尘的文人雅士,只是此时他手里的不是书卷,而是一串念珠,口中吟的也不是诗词,而是繁复的经文。

“请问这位大师,这里是何处?”叶欢一拱手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那人本能的转头看她,随即脸上飞快地闪过猝不及防的震惊,稍纵即逝,随后,他就垂下眼,礼数周到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该不该来的我都来了,既然来了自然要弄清楚这里是哪里了。”叶欢一笑,走上前几步坐在临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忍不住又看了那人一眼,直觉告诉她,那人的眼神并不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那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幽幽的道:“这里是冥界,是死灵之地,黄泉之所。”

“冥界?不会吧!这么好看?”叶欢一愣,这和她听说的冥界可一点都不一样,她所听说的地府应该是百鬼哀嚎,刀山火海,可这里不但很安静,看不到一个鬼魂,论起风景来,还有些诡异的美丽。

僧人微微一笑,道:“世间万象皆由心生,心中有风景,眼前自有风景,心中有地狱,目所能及皆是地狱。”

叶欢歪头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两人就这样静坐了半晌,僧人开口说道:“贫僧这里有个故事,不知女施主可有兴趣一听?”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人给讲故事自然好。”叶欢笑着道。

“好。”僧人一笑,狭长的双目看向远方,缓缓的道:“话说,有一村庄在河堤下游,村民们男耕女织,生活和美,可是河堤附近居然住着一头妖兽,每年都要村民献祭一名孩童,村民们不堪这种压迫,于是群起而攻,与妖兽相斗,终于打跑了妖兽。谁知没过多久天降暴雨,河水漫延破堤,全村尽毁。”

叶欢歪头想了想,觉得这个故事无聊至极,实在没什么好评价的,索性闭了嘴,听对方怎么说。

僧人看了一眼她,微笑着继续说道:“女施主作何感想?”

“感想?”叶欢皱了皱眉,有种被师父考问的感觉,努力构思了一下措辞,道:“难道最后的大雨或者河堤是凶兽所为?为了报复村民?”

僧人不答,又道:“若我说,他们打的是一头守护河堤的神兽,女施主又作何感想?”

“守护河堤的神兽?”叶欢道:“那样的话,村民便是不知感恩,自作自受。”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僧人转头,看着远方,又道:“有一名守堤神兽,千年万年以来一直以一己之力守护河堤,作为交换,村民需每年进贡一名孩童作为谢礼,开始时村民为了全村的利益甘愿牺牲,可是年长日久,河堤一直平安无事,下游的村民便觉得每年进贡一名孩童实属荒谬,或许没有神兽的守护河堤而也是安然无恙,于是有心之人开始将神兽传为凶兽,谣言越传越恶毒,最后竟集合人手要将其斩杀,神兽一气之下弃堤而走,最后河堤崩溃,全村尽毁。”

“那如果这么说来,这本来就是个交易。”叶欢皱眉道:“用交易换取守护,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僧人微微侧耳,问道:“那女施主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叶欢想了想,道:“既然是守护自家河堤,保自家平安,派一个和此事毫无关系的外人自然不合适,我觉得守堤这事应用村中人,这样他们为了亲人爱人也会拼死守护,而单凭责任或者利益去守护而并非真心,自然不能长久。”

叶欢说完,却见僧人迟迟没有回复,半晌,他才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道:“女施主说的对,即为守护,自然是要为心爱之人才会真心。”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浑圆的珠子。

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过指甲盖大小,里面却像是有一团七彩的火焰,看上去流光溢彩,把叶欢的眼睛都晃了一下。

僧人用灵力将珠子送到叶欢面前,那东西刚一触到少女的皮肤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咕噜噜的在她手腕上滚了一圈,随即凭空生出两条银色的细线,缠绕在了叶欢的左手手腕上,那耀眼的光芒随即一暗,再去看时,仿佛只是一枚普通的琉璃珠。

“这是什么?”叶欢不解的问道。

僧人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欢的手腕,道:“有人寻你,女施主你该走了。”

说完,叶欢只觉得自己背后有股力量在拉扯自己,随后她像是被狂风刮起的树叶,毫无重量的随风飘起,下一秒已经落在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里。

“欢儿,你没事吧?”君无涯焦急的声音在叶欢耳边响起,她定睛一看,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四周是林立的房舍,身后则是靖安侯府的大门。

“欢儿,欢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君无涯的声音已经带了点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了一般。

叶欢急忙摇头,道:“没事,我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

君无涯的身体明显一松,随后他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搂住,一遍一遍吻着她的额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侯府里,害你被人算计离魂,对不起。”

“离魂?”叶欢从君无涯的怀里挣扎出来,瞪大了眼睛道:“师父是说我现在只是魂体?”

说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果然发现自己确实处于半透明的模样,她急忙再去看君无涯,只见他也和自己一样。

“那师父你这是强制离魂了?”叶欢虽然灵力不行,但是该学的基础知识还是学过的,此时的一切她已经立刻明白。

其实寻找离魂之人的魂魄有无数种方法,可无论是招魂,还是追踪在时间上都有延迟,可这些方式只对游魂有效,若是被困住的魂魄就不一定有效了。

而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有人强制脱体离魂,随后用自身灵力和魂魄的力量将对方强制召回,这种办法不单单对四处游走的魂体有效,就是对被法术、秘术强行困在某地的魂魄也十分有效,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对施法之人的修为有着极高的要求,而且施法之后还会对魂魄造成损伤,少则叁天,多则一月灵力尽失,所以几乎没人会这么用。

“这是找你最快的方法。”君无涯道:“我不知这次的离魂到底是个意外还是有心人恶意为止,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先将你强制召回。”

只有她在眼前,他才能安心。

“无涯!”叶欢心头一暖,伸手紧紧搂住君无涯的腰,道:“我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君无涯舒了一口气,道:“我们赶紧回去吧!离魂时间太长对魂魄有损伤。”

待叶欢睁开眼时,就看到此时她的屋子里也是站满了人,除了几名尚清派的弟子,还有几名侯府的随从和请来的大夫,而君无涯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欢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君无涯毫不避讳的紧紧攥着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没有,我没事。”叶欢说着就要坐起身,谁知,她魂魄刚刚归位,肉身还未适应,这一动顿时一阵发晕,向前一倾,直接扑进了君无涯的怀里。

男人身上的熟悉的梅香让她心中一安,索性赖在对方怀里不出来了。

看着她这熟悉的模样,君无涯宠溺的一笑,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在怀里放好,掏出一枚丹药递到她嘴边道:“这丹药是助你稳定魂魄的,乖,把它吃了。”

叶欢乖乖的把药吞了,君无涯立刻将准备好的百花蜜丸喂给她,蜜丸入口即化,只留满口甜香,轻松就化去了丹药的苦味。

这一切动作暧昧十足,却又做的行云流水,仿佛再自然不过,让旁边众人看的十分尴尬,申忘忧更是耳根泛红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第一卷人界16

靖安侯主院里,凤青言看着床上呼吸渐渐平和的白泽,紧皱的长眉慢慢舒展开来,确定对方睡熟之后这才离开。

廊下,雷震已经等候多时,一见主子出来立刻跟了上去汇报道:“侯爷,叶欢已经醒过来了,大夫看过,一切无碍。”

凤青言点了点头,问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查到了?”

“这个……”雷震面露难色道:“这几日来送贺礼的人太多了,到底是谁掉的包一时还无法确定。”

凤青言冷哼一声,道:“送礼的人虽然多,但是那安眠香可是半个月前下面送来的,只有进过库房的人才有可能将东西换走,各门派送来的礼物多半都是些轻便之物,都是交由侯府中人统一放到库房,他们基本没进过库房。”

“您是怀疑府中有奸细?”雷震一惊道:“侯爷,府中的大家都是祖祖辈辈跟着您的,各个都是发了毒誓,誓死效忠的,就算……”

凤青言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慌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说的是基本,不是绝对。”凤青言继续道:“这些送礼的人中,只有两家送来的东西因为太过笨重所以由他们和府中之人一起抬进库房。”

雷震努力回忆了一下,道:“您是说九灵派的桂枝琼树和尚清派的玉山屏风?”

“不错。”凤青言将扇子抖开,道:“所以这两个门派里一定有人趁乱动了手脚。”

“那就只能是九灵了。”雷震道:“不然尚清派不能自己弄离魂香,自己闻吧?”

“未必!九灵是小门派,动这种心思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可尚清派就不一样了,明阳尊这个人野心极大,早就不服我们靖安院的管制了。”凤青言冷声道:“若不是我心血来潮将东西统统送给了叶欢,中招的就是我了。”

“怪不得!我还纳闷呢,他们明知叶欢和君无涯的关系,所以都会有所避讳,特别是那个申忘忧,这些天来从未进过叶欢的房间,今日居然第一时间到场发现事情异样。想必是红儿将您送给叶欢东西的事情说了出去,他们本来准备补救,谁知还是去晚了。”雷震想到凤青言的最后一句话,顿时脸色一白,道:“妖族若是中了离魂香可是会立刻狂躁现形的。”

一直负责降妖伏魔的靖安侯居然是个妖怪,这件事若是坐实传了出去,别说是修仙界会乱成一团,就是整个人界都会震荡,到时候他们在人界可就无法立足了。

想到这,男人将手中的折扇狠狠的合上,凤眼危险地眯起,泛出一丝冷光:“这些年里他们尚清派仗着自己是第一大派,手里还有个战无不胜的守阳尊,频频打压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门派,稍有反抗就都会被他们以各种理由镇压,我因为时机未到所以一再忍让,不止一次写信给他们,希望他们收敛一下。如今看来申无为那个老匹夫是准备和我撕破脸了。”

“那我们动手吗?”雷震摩拳擦掌的问道。

“既然他们都已经动手了,我自然要还击。”凤青言冷笑一声道:“去通知谷阳山,一个月后的修真大会上,我会亲自到场,并捐出一枚雷系七品妖丹作为彩头,奖励给最终获胜的门派。”

妖丹乃是妖族修炼的内丹,类似人族修炼的金丹,品质从低到高,分为一品到九品,除非妖族死亡,否则无法得到他们的妖丹,而人界其实并不适合妖族修炼,所以在人界作祟的多数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妖,甚至有些都无法化形,自然没有妖丹。

修真者虽然无法直接吸收妖丹,但是却可以将其赋在灵器上,给其增加额外的效力。妖丹的品阶越高,赋能的效果就越好,威力也越大。而所有妖丹中,雷系妖丹最为稀有,而七品雷系妖丹在人家几乎可以说是绝品。

“尚清派一直不屑参加这种比试,如今有这个作为彩头,他们肯定要倾尽全力夺冠了。如今守阳尊因为灵力受损无法参战,就只能是申无为这个掌门出手。”

雷震立刻会意,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说完,雷震一抱拳已经跑远了,凤青言却停下脚步,看着尚清派众人居住的小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君无涯,你可要护好你的宝贝,不要让我失望啊!”

+++++ 所谓的修真大会其实就是修真界每年一次,各门派之间的比试切磋,由几大门派轮流举办,由于各大门派所出的彩头不同,极少能有珍品送出,以至于很多时候所谓的大会就是一个形式,参加的多半都是些小门小派,而那些大门派都不屑参加。

可这次却不同,有了凤青言的七品雷系妖丹做彩头,所有修仙门派立刻都红了眼,消息一放出去,原本已经宣布不参加的几个门派立刻表示为了锻炼小辈,将派出人手参加这次大会,而尚清派更是因为守阳尊受伤,而变成由掌门亲自带队参加,同时通知此时已经在山下的众人不必回去,直奔大会现场,谷阳山。

为了配合大家,凤青言也将自己的谢宴提前,大家草草的吃了一顿饭便匆匆忙忙告辞,准备往谷阳山赶。

君无涯虽然灵力尽失,但是他的佩剑问心却是一品灵器,即便主人暂时失去灵力却也不耽误御剑。所以君无涯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坐马车,而是带着叶欢一路御剑回到了尚清派。

两人落在所住的雪院,叶欢不解的看着君无涯问道:“我们不去谷阳山了吗?

这么快就回来,人家还没玩够呢!“

君无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这件事我才能安心。”

“哦,那你快做吧!”叶欢乖巧的往院子里的秋千上一坐道:“我等你。”

可君无涯却没动,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把木质的梳子交到叶欢的手掌心里,道:“这把梳子是我亲手选料开齿,雕刻打磨的,今日我将它送给你。”

说完,他一撩衣袍单膝跪在了叶欢面前,惊得女孩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君无涯伸手将她按住,持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叶欢,如古琴一般的声音,郑重无比的道:“这十二年间,我们一直相依为命,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也一直如此。我君无涯思慕叶欢,但愿相守,生生世世。”

叶欢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梳子,那是上好的紫檀雕刻而成,下面还垂着漂亮的紫色穗子,每一个齿都被磨的光滑圆润,梳背上用特殊的刀法雕着美轮美奂的并蒂莲和一对并肩游水的鸳鸯,上面有一行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

此刻,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一场美梦里,梦里师父居然跪在地上说着让她震惊不已的话。

而对面的君无涯却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如此紧张过,以至于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下山一趟,无论是凤青言暧昧的态度,还是那次有惊无险的离魂都让他脑子里那根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几乎崩断,本来的徐徐图之一下变成了急不可耐,他无法忍耐到大会之后,急切的他恨不得立刻找一处山洞将两人关起来,从此谁也无法把他们分开。

而他不能那么做,叶欢是个活泼的性格,他不能因为自己而将她锁住,不能让她失去快乐。

所以他决定先将两人的关系确定,这样至少能让他心安一些。

可是当他看到叶欢一言不发时顿时就慌了,他能确定自己对叶欢的感情,可是他无法确定叶欢对自己的感情,如果她不想呢?如果她因为接触了外面的事物而拘礼与师徒的身份怎么办?如果她觉得他年纪大怎么办?如果她觉得凤青言那种更好一些怎么办?如果……

短短的几分钟里,这位修仙界的无敌战神已经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自己可能被拒绝的理由,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他甚至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为什么说出来,万一失败,以后且不是连普通师徒都做不了了?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一言不发,就在君无涯再也挺不住,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问道:“这个梦会不会醒啊?”

几个字,君无涯却在脑子里整整转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男人震惊的上前一把抱住女孩,声音颤抖的道:“欢儿,这不是梦,我是真的爱慕你。”

男人的声音通过胸腔振动,传到叶欢的耳朵里有点闷,却让她无比安心,于是她反手抱住君无涯,笑着道:“欢儿也爱慕无涯。”

君无涯抬起怀里女孩的下巴,看到那双乌黑明亮的双眸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暖,双唇凑上前去极尽温柔地吻着。

待一吻结束,他一把将人抱起,径直走进了卧房。

第一卷人界17H

君无涯把叶欢轻轻地放在床上,无数个夜里,他就是在这张床上抱着她,忍受着欲望的煎熬,今日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男人的手指轻轻描绘着少女的眼角眉梢,一路到耳垂,下巴,脖颈,最后滑到衣襟上,手指迟疑了一下,接着探进去。

叶欢轻喘一声,一时间小脸因为紧张或者羞涩,涨的通红,双手按着他的胸膛,柔若无骨的触感反而更让男人心神荡漾。

他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再次确认:“欢儿喜欢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嗯,欢儿喜欢师父。”

即使明明知道她的喜欢也许未必是他想象的,但他还是欢喜至极,只觉得连眼眶都开始发酸了,前一刻还绝望不已的心,现在却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轻飘飘的仿佛快要升仙一般。

“那欢儿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他的声音极力温柔,可是连尾音都带着颤抖。

“嗯。”叶欢再次点头,即便不知男女之事,但是她也隐隐感觉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知道过了今晚,两个人的关系将会同从前截然不同,但是如果一辈子都跟师父在一起,她还是愿意的。

压抑多年的热情与爱恋,此刻如巨浪狂潮一般尽数释放出来,君无涯极力控制着想要马上狠狠地占有女孩的冲动,吻住她的唇,撬开贝齿,舌头探入对方的口中,略带笨拙地吸吮着她口中香甜的津液,寻到她舌,不顾一切地与她的舌头交缠着,舔舐着,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柔软滑腻的角落,像是要逼她一起,在痛苦与甜蜜的颤动中沉沦下去。

睁开双眼,君无涯看到叶欢瘫软在他怀中,双眸泛着雾气,双颊晕红,气喘吁吁,简直是世上最诱惑的景象。他心跳骤然加速,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修长的身体覆了上去。

床上,少女的墨色的长发铺散着,衣襟大开,露出吹弹可破的皮肤,泛着诱人的香味,让君无涯忍不住把头埋下,细细一路舔舐,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味道。

叶欢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喘息道,“……好痒啊……师父……别咬我了……

这样好奇怪……“

话音刚落,她的屁股上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男人哑着嗓子道:“叫夫君。”

“夫君!”叶欢乖巧的叫了一声,而下一刻,男人滚烫的唇便已经俯上她的胸前那挺立的双乳,张口含住整个乳尖,轻轻的轻咬吮吸。

看着少女在自己怀里娇喘不停的动人模样,男人的呼吸开始混浊粗重,他直起身,叁两下就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哑着嗓子,诱惑着说道:“欢儿,看看我。”

叶欢正在欲望的海洋里挣扎,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睛。

还是那熟悉的眉眼,却没了平日里的清冷,还是熟悉的黑眸,里面却是藏不住的欲望。裸露的胸腹与腰腹线条明显,块块肌肉鲜明又不夸张的隆起,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再往下,一根粗壮的阳具竖立着,张牙舞爪。

君无涯满意的看着叶欢好奇的眼神,上前将人一把抱住,肌肤完全相贴,男人的胸膛直接感受着少女胸前销魂的绵软,美梦成真的感动让他轻叹一声。

“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男人抚着她的长发,在耳边轻声道:“怎么样?

欢儿喜欢吗?“

“喜欢。”叶欢大大方方的说着,反手也搂住了君无涯的腰。

男人满意的一笑,虽然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俊美,但生平接受过的所有赞颂都比不上这句,能让他心底泛起无数波澜。

君无涯侧头轻轻地吻少女的耳朵,低声说道:“在我眼里是欢儿最好看。”

说着,另一只大掌滑入她双脚间的柔软,轻抚摩擦片刻,直到感觉到她的下体已经分泌了足够的爱液,一指才慢慢的探入花心。

“嗯……”未经人事的青涩私地,忽被异物侵入,少女几乎是立刻身体绷紧微微的退缩了一下。

“别怕,我不会伤你。”男人低沉沙哑的气息,轻轻吹在女孩敏感的耳垂处,弄得她身体又是一颤。

同时,男人轮流吻着那两只椒乳,吻的时而重又狠,时而轻又柔,把叶欢逼得全身颤抖,身体拱起,抱着君无涯的头,将胸口更多的贴近他。

“嗯……嗯……啊……啊……”双重刺激下,一波又一波从未感受过的巨大颤栗如潮水般在少女身体里漫过,某种奇异的感觉从下身出发沿着脊椎直冲头顶,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想要更多。

随即下体被探入第二根手指,男人指腹微曲由慢到快,一深一浅的移动起来。

少女承受不住般的颤抖,脖颈往后扬起,张着的唇好像在呻吟,细听又只有抽气的声音。

若是此时叶欢睁看眼,就会看到,君无涯此时额头上青筋已经凸了起来,一双眼睛都已经泛出了血丝,十指连心,滑进她小穴入口处的那刻,一种不可思议的湿润紧窒瞬间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手指,里面是那么的灼热,像是要把他的手指连着心一起都烫化了一般,那深处更是不断的蠕动、轻颤。

“唔……夫君……好难受……”少女浑身颤抖,男人的每一下动作都能激起深处微妙的收缩扭动,她不由得扭着腰娇吟出声。

男人抽出手指,缓缓分开她的双腿,两手撑在她身侧,将自己置在少女的双腿中间,随后粗喘着,伸手探向她娇嫩的花瓣,把他们往两边轻轻掰开,把自己的阴茎抵在了湿漉漉的穴口,哑声说道:“欢儿,忍着点。”

性器第一次相互接触的那一刹那,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颤。

那灼热柔软的酥麻感觉让君无涯两眼充血,全身沸腾的血似乎如今全部都集中在下身,他用手握着自己的阳物,确定了刚刚找到的缝隙的位置,想要把它慢慢推进去。

可是接下来却从中间滑上去,男人急忙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试图耸动进入,结果还是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君无涯的脑之被欲火和焦灼充满得就要失去理智,挫败让他懊恼得几乎要将不知名的怒火点燃起来。

出于男性的本能,他此刻眼前昏黑,满脑子只想着要插进去,于是伸出手就将她的花瓣用力掰开一点点,阳物对准那缝隙的位置,重重地往前方撞去。

“啊——!”

伴随着少女的惊呼,稚嫩的花瓣被坚硬的顶端挤得向两边张开,男人闷哼一声,这一次,终于进去了!

叶欢张着嘴轻轻的抽着气,身下的饱胀让她觉得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可是她能感受到身体内那不属于自己的炙热,和上面活力十足的跳动,只觉得心里饱胀的要溢出来。

君无涯被极乐的喜悦冲得全身颤抖,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感受自己敏感的顶端被灼热温湿的内壁紧紧的夹住,那种感觉有些刺痛紧绷,却在同时有种难以形容的绝顶快感似乎从阳物的顶端直冲头顶。

这一刻等了这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终于插入进去的快感却竟比那无数次的想象更加刻骨的销魂。他缓缓睁开眼,捧起少女因为疼痛而有点发白的脸,只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娇容此刻双眉轻蹙着,美眸中泪光点点,长长的睫毛低垂,双唇有点委屈地抿着,这幅娇不胜力的样子让他心中居然更加兴奋起来,直接用嘴唇堵住她的小嘴。

君无涯此刻完全无法思考,一心只想要更多,想要更深入,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进去那个狭窄的小洞里面。他忍着刺痛和吸吮的快感,想要更加的探入她体内,谁知刚刚进入一点就遇到了障碍物,他自然明白那是什么,顿时兴奋起来,他想狠狠地撞穿它,撕破它……

他屏息着,将阳物的顶端退后几分,蓄势待发,狠狠地往嫩肉的位置撞进去。

一霎那间,嫩肉中央的小孔被肉棒贯穿撕裂,粗长的欲根全根没入,贯穿到底。

“痛——”

叶欢练功不怕疼,可是这和摔胳膊摔腿完全不同,整个人像是被人从里面撕裂开来,直痛得她内壁不断的缩紧,全身冒汗,她下意识的紧紧地抱住了男人,忍不住尖叫出来。

君无涯只觉得这一瞬间对他来说,美得像是进入一场无边极乐的幻梦,即使立刻死在她身体里,也值得了。不过他很快就被女孩脸上极度痛楚的神色惊得恢复了神智,一插到底之后,没舍得再动,而是一边亲着少女的红唇,一边伸手在两人交合处摸索,终于找到那颗藏在花瓣里的阴蒂,缓慢的揉搓起来。

渐渐的少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下身也分泌出清液,叶欢微微睁开眼,只见男人脸涨的通红,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了下来,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少女伸出白嫩的小手抚摸着男人汗湿的脸颊,柔声道:“无涯,我不疼了。”

“乖,放松。”君无涯听到这句如蒙大赦,立刻挺起上身,抓住叶欢无力的双腿缠在自己腰后。又顺了顺少女汗湿的额发,同时身下温柔又坚定的抽送了起来。

第一卷人界18H

狭窄的甬道被男人的阳物撑的满满的,一直顶到尽头的位置。

灼热又湿润的内壁,像是无法再扩张而一再紧缩蠕动,紧紧地缠着、吮着,酸痒销魂的快感直冲大脑,君无涯舒爽得倒抽一口气,阳物不由自主的跳动一下,感觉骨头都要酥了。

他的欢儿,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

“唔……”少女的秀眉痛苦的皱起来,玉齿紧紧咬住唇,迷蒙的两眼不断的渗出泪水,纤长的指甲紧紧地抓破了身上男人的肌肤,双腿被迫分开在他腰侧,紧紧地崩着。觉得下体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可是随着他缓缓的抽插,这疼痛里又像是带了一点什么异样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师姐们口中羞不可知的男女交合,竟是如此的舒服,比被师父手指摸的还要舒服,真的像是彼此合为一体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感觉不单是身体被填满,连心也一并被填满了。

叶欢顺从着心底满溢出的幸福,伸臂搂住男人汗湿的脊背,凑到对方耳边,娇媚无比的道:“无涯,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说得无比真诚,不似刚才的懵懂,没有半分不愿,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在心底油然而生的情感吐露。

君无涯骤然停下动作,缓缓起身,少女面颊通红,香汗淋漓,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里满是他的影子,而他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属于崇拜的爱恋,女人对男人的爱恋。

“欢儿……欢儿……我的欢儿……”

男人胸口满的酸胀,只觉得此刻就算是死了此生也无憾了。他紧紧抱住女孩的身躯,更激烈的抽插,像是想要将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完全填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感受到他灵魂都燃烧殆尽的爱意。

叶欢的意识逐渐的变得模糊,爱极了从私处传来的那一阵阵被捣弄的酸麻和源源不绝的热意,她本是至阴之体,交合之时本能的会去贪恋男人身上的阳气,偏偏君无涯的灵力精纯温暖,简直诱人至极,少女贪婪的呻吟着,主动的随着对方的抽插摇摆纤腰,收缩着小腹按摩体内男人的肉棒。

“啊……欢儿好紧……吸得好舒服……”君无涯忘情的揉着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爽意从下身只蹿脑海,又漫到四肢百骸,不由的一挺身,却是捅的更重。

“啊……啊……啊……”叶欢被这凶猛地一下,弄的身体瞬间痉挛,两条腿惯性想要并拢却被对方握住动弹不得,只能扣紧身下的床单大叫了出来,舒爽的脑子都有些发懵,饥渴的阴穴越收越紧,水液喷得到处都是。

“对……叫出来……啊……嗯……”君无涯温文的性子逐渐被男人在侵入女人时狂野的兽性所取代。他近似胡言乱语的吼叫从他喉咙里发出,大手不断抚摸着叶欢光滑的后背,从下体传来的巨大快感让他几乎要疯了。

“啊……不行!啊啊……嗯啊……师父……师父……”叶欢害怕的摇着头,过多快感持续上升,有一种分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的奇妙感觉在慢慢堆积,心中有着未知的恐惧,而身体却兴奋的不停迎合,汹涌的快感如潮水一般涌过来,让她像溺水的人一般,只能弓起纤腰,紧紧地抱住身前的男人,叫着自己最熟悉的称呼。

君无涯双眼满是血丝,被这销魂蚀骨的绝妙快慰完全捕获,只知道少女的小穴越收越紧,于是他本能地察觉到叶欢应该是快高潮了,便硬压下射精的欲望,变本加厉地步步紧逼。

“嗯……啊……好奇怪……师父我受不了……那个是……啊啊啊——!”

随着君无涯一记有点粗鲁的插送,两人交合处爆发出强烈的快感,叶欢的尖叫直接闷在喉咙里,身体哆哆嗦嗦地痉挛着,双腿不自觉地绷直了,她脑子里好像突然断了一根弦,一片空白,整个身体犹如被抛向天空。

少女的嫩穴造反似地剧烈地颤动蠕吮着,深处的花壶还喷射出一股一股炙热的爱液,直浇得君无涯一阵酥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忘记了疼惜,忘记了刚刚高潮的女孩子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继续就着喷涌的淫液狂野抽插着,次次都正中花心。

“唔唔……停下……师父饶了我……我要死了……嗯要死了……”还在空中飘荡的叶欢被男人强行拉回现实,眼泪从眼角渗出,水穴还在不停痉挛着,这快感实在太强烈了,上一轮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少女就又一次高潮了,这次高潮来得又凶又猛,她全身痉挛的颤抖着,浪叫着,花穴深处吐出一股股的淫水。

君无涯经不住身下少女这样紧致的缩合,尾骨一酥,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股电流一样的快感沿着从脊椎直冲天灵盖,阳物一跳,马眼缩紧,一股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

叶欢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安静了,时间也骤然停止,她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刚晒好的被子裹住,暖洋洋的,轻飘飘的,好像被抛起落在一团软绵绵的白云上,随着风在空中缓缓飘荡。

“欢儿!欢儿!你怎么了?”

男人焦急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叶欢缓缓回神,看了眼在身旁唤着她的君无涯。

下身的酸疼渐渐明显,叶欢一扁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聚集,抡起软绵绵的拳头,捶打着君无涯的肩头,控诉道:“师父是坏人,师父欺负我!”

“是,我是坏人,我弄疼欢儿了,我该打。”君无涯说着,笑着将人搂进怀里,上下来回抚摸着怀中的人儿滑嫩的肌肤,柔声安抚着。

两人就这样像连体婴一样互相抱着对方,仿佛只有这样彼此才是完整的。

“对了,”叶欢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有和君无涯讲离魂时的经历,于是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随后抬起左手将那个珠子送到君无涯眼前,道:“无涯你看看这是什么啊?”

君无涯握着叶欢的手腕看了半晌,说道:“这应该是‘乾坤琉璃珠’,功用和乾坤袋、乾坤袖相似,不同的是,乾坤袋之类的装入东西之后也只是个普通的袋子,而它则会因为装入的东西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功用,比如说如果里面装满草药,它就有治病的作用,装了符箓就有护身攻击的作用。”

“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叶欢看着自己手腕上毫不起眼的珠子,道:“那无涯你看看这个里面还能装点什么?”

君无涯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试过,它已经装满了,而且似乎被什么力量封印住,我也无法一探究竟,但是我可以肯定,它对你无害,既然它已经认你为主,你就带着吧。”

“有无涯在,我什么都不怕。”叶欢笑着窝进君无涯的怀里,把玩着手腕上的那颗珠子。

“欢儿。”君无涯目光有些沉,低声道:“若你是那名僧人故事里的神兽,你会不会恨那些无知的村民?”

“当然!”叶欢不假思索的回答:“无论是因为什么,人家辛辛苦苦的保护他们,结果他们居然忘恩负义,简直是天理难容。”

君无涯的浑身微微一僵,道:“那,如果他们已经悔过了呢?何况洪水泛滥,他们也已经得到了惩罚。”

叶欢皱眉道:“无涯你不是说过吗?良言一句叁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只是恶语就已经让人心寒了,何况是已经付诸于行动了,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呢?”

“那如果……”君无涯还想说什么,叶欢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我们干嘛要讨论别人的事情?反正也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通明的夜明珠下,女孩的脸颊还泛着暧昧的红晕,君无涯心中一暖,抚摸着他的脸,目光一定,道:“对,与我们无关,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受那种欺辱的。”

“师父你刚才的样子好呆啊!”叶欢噗嗤笑出声,随即抬头主动吻上了君无涯的唇瓣,小声说道:“刚才好舒服,欢儿还要。”

君无涯被女孩的主动惊住了,愣了下神下一秒便露出一个仿佛晴光映雪的浅淡笑意。

“好,以后只要欢儿想,你夫君我就奉陪到底。”君无涯热烈的回应着女孩生涩的吻,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伦理,什么大道,什么混沌,什么天下苍生,哪怕是下一刻他就要死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也甘愿。

“嗯……唔……”唇瓣被君无涯湿濡的长舌舔得麻麻痒痒的,男人干净好闻的气味萦绕在叶欢的鼻息之间,让她四肢百骸流窜出一阵火热。

微抿的小嘴一张开,接受着男人进一步的侵袭,这个吻湿润而猛烈,君无涯不断用舌尖勾动着她的舌尖,还邪佞的逼她含住自己的长舌轻轻的吸吮。

“乖欢儿,放轻松……”清冷的守阳尊用魅惑的声音引诱着身下的少女,他早就知道她一定是个热情的娃儿,却不知她略带生涩的勾引是如此的惹火诱人。

让他禁不住内心的渴望,恨不得日日夜夜与她放浪交媾。

“嗯……师父……我好热……”他的双手早已不安分的抓捏着她的胸乳,平日里舞剑抚琴的修长手指拧弄早已挺立的乳尖。叶欢向后仰着头,不知所措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想要叫却只能发出乳猫一般的呻吟,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这磨人的快感。

她变得好奇怪,就像是几天没吃饭,几天没喝水一般,饥渴难耐。

“怎么?馋成这个样子?”君无涯拍了一把对方的翘臀,抓着叶欢两条白皙的长腿,肉棒正抵着还泛着红肿的穴口缓缓的插入,挺动臀部做着快速的抽送,只感到每次顶到她的花心时,就有一张小嘴像吸盘一样不断吸吮按摩他敏感的圆端。逗得上方的小孔微微张开,几乎忍不住射出的冲动。

“啊……唔……夫君……别……啊啊……嗯嗯……天啊……”叶欢的脑子里没有什么礼教约束,想要了就说,舒服了就叫,男人的每次进入都磨蹭到自己那处敏感至极的软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样一尾鱼,不停地被水浪冲击着,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落下,每每她以为已经到了风口浪尖,后面却还有更大更猛的浪头等着她,冲击着她的全身,让她不住陷落。

当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高潮来临时,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低咆,加紧了抽插的动作,一个猛力的进入狠狠地抵住叶欢的花心不断地扭臀研磨。终于在她尖叫着喷出高潮的水液的同时,他也激情的射出一股股浓浊的液。

第一卷人界19

梦里铺天盖地的黑雾吞噬着一切,那黑雾中有隐隐七色之光,却带着渗入骨髓的阴寒。

叶欢努力的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血红,莫名的炽热烧灼着四肢百骸,体内那股巨大的力量已然失控,她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双眼开始模糊,渐渐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感觉有人向着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什么,那个声音如此温暖,如此熟悉,她本能地想要靠过去,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甚至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叶欢,停下——!”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胸口突然传来锥心的剧痛,同时,那失控的力量连同温热的生命一起,正顺着胸口的伤一点点地消逝,叶欢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截在风中摇曳的残烛,正迅速地被烧成灰烬。

她隐约觉得身前有人,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渐渐的,她连眼也睁不开了。

痛苦的感觉渐渐轻了,混沌袭来,世界陷入一片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温热的水滴一刻不停地落在脸上,耳边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悲鸣:“欢儿——”

下一刻,有人将她紧紧抱着,随即,凛冽的风扑面而至,像一把利刃刺穿了身体,两人像两片萧瑟的枯叶,一起在风中迅速下坠。

“我答应过你的,生死相随。”另一个声音说着,叶欢隐隐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那声音接着说道:“我在,别怕。”

风声如海奔涌,响彻了天际。

+++++ 叶欢猛地从床上坐起,坠落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她死死按着胸口,心脏飞快的跳动着,像是即刻就要蹦出胸口。

那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叶欢许久才平静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看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床,脑海里两人昨天的种种亲密骤然回归大脑,她不由得脸颊发烫。

随意套了一件外衫叶欢就往雪院专属的小厨房跑。

尚清派有自己的大厨房,平日里未曾辟谷的弟子都会在那里用餐,每日叁餐都会按时供应,但叶欢的作息相当随意,所以雪院的小厨房就是君无涯专门为了方便给叶欢开小灶用的。

果然,刚一进去就看到君无涯正将一屉包子从蒸锅里拿出来,旁边锅里还有煮好的粟米粥。

一看到叶欢来了君无涯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好,急急的迎了出来,解了外袍将人裹住,道:“昨夜嚷嚷着累了,今日居然还比平时起的早了。”

“我饿了!”叶欢嘻嘻一笑,揉了揉肚子。

“小馋猫。”君无涯挂了一下叶欢的鼻子,笑道:“回去等着,我这就把吃的端过去。”

饭桌上,叶欢端着粥心不在焉的喝着,脑子不自觉的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她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来,梦里是叁个不同的男人声音,而她可以确定,喊出那声停下的,就是君无涯。

那一声颤抖的呼喊是命令,也是哀求,只有四个字却让她能感觉到当时对方的无助。

胸口莫名一阵绞痛,叶欢紧紧按住,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欢儿,怎么了?胸口疼?”君无涯一把揽住叶欢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帮她揉着胸口。

看着叶欢的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了红润,君无涯才放下心来,他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眉头皱的死紧。

叶欢笑嘻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无涯,你别这样,我没事的。”

君无涯将早餐端到床边,扶着叶欢靠在自己胸口,小心翼翼的喂着,道:“昨夜是我太过放纵,没能顾忌你的身体,以后,我会注意。”

“那事那么舒服,控制不住也正常。”叶欢嚼着包子道:“反正我是控制不住。”

君无涯被她这无心的一句勾的心头火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啊!”

叶欢就着君无涯的手吃完了早餐赖着不肯起,最后还连带将君无涯也一并拽回了床铺,两人面对面紧紧抱着,贪婪的呼吸着对方独有的味道,说着这十二年里的趣事。

“无涯,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四岁那次跟前来拜山的玄清门大弟子打架,结果把他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跑到掌门那里告状。”叶欢得意洋洋的道:“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把他打败的吗?”

君无涯自然知道,她每次打架的时候,他都在暗处偷偷看着,生怕她被人欺负了。

不过此时他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噢?欢儿是有什么独特的法门吗?”

“我用的是守护符咒,厉害吧!”叶欢一仰下巴,道:“你们教习的时候明明说守护的就只能守护,攻击的就只能攻击,可是我看却不然,盾用好了,也可以制敌。”

“是啊,我的欢儿就是聪明。”君无涯笑着揉了揉叶欢的头发。

“嘻嘻,当然,这也是你疼我,”叶欢笑道:“你给我写的符箓都是顶级的,他们自己写的哪里有你写的厉害。”

叶欢没有灵力,所以用的所有符箓都是君无涯亲手写的,要知道他写的符箓即便是在修仙界也是一张难求,可是他却一摞摞的给叶欢拿去玩,甚至还经常写一些十分耗费灵力的符箓,给她练习。

就连他的佩剑问心也认了叶欢为第二主,方便在她需要的时候可以自行御剑飞行。

“无涯”叶欢想起刚才的梦,突然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很大的错,你会不会对我出手啊?”

君无涯原本把玩着叶欢头发的动作一听,随后他坚定的开口道:“不会!”

半晌后,他又像是补充一般的说道:“今生你我一体,无论你犯下多大的错,我都陪你一同承担。”

“无涯你真好!”叶欢往他怀里缩了缩,道:“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才能遇到你的啊!”

君无涯又揉了揉她的发,在她额头轻吻一下,柔声道:“乖,时间还早,你先睡会,晚些我们下山。”

“嗯!”叶欢也觉得困意来袭,乖巧的点了点头,闭上眼,不一会儿就又进入了梦乡。

半晌,君无涯看叶欢睡踏实了,他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地,将碗筷收拾好送进了小厨房洗了。

只是男人洗完了碗却并没有回卧室,而是一路像后山走去。

后山是雾影山灵气汇聚之地,便连林间的花鸟虫蝶都与别处不同。而锁尘塔坐落在后山之中,在一片苍松翠柏间遗世独立。

君无涯站在塔下微微仰头,目光沉沉的看了半晌,终于足下一点直接上了顶层,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君无涯和叶欢下山之时,山下已有马车等候,驾车的是个聋哑老人。

“我现在灵力还没有恢复,不便长途御剑,所以只能提前出发。”上马车后,君无涯解释道:“不然等我们到了,大会都已经结束了。”

“那我们能沿途玩一玩吗?”叶欢可怜兮兮的眨着眼。

君无涯宠溺的一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不能贪玩,会耽误路程的。”

“没问题,我绝对不贪玩。”叶欢说着却在手里甩出一张纸符贴在了马车棚顶。

君无涯认得那是一个小型的结界符,多数用来密谈时隔绝声音之用。

正以为叶欢要与他说什么悄悄话,却见女孩直接倒在他腿上,吧唧了一下嘴,道:“有点饿了。”

“不是刚吃了午饭?”君无涯有点不解,就见叶欢眨了眨眼,伸手一勾,已经把自己的腰带扯下扔在了一边。

君无涯眼睛一下睁大,顿时明白此“饿了”和他理解的“饿了”完全不同。

虽然还是知道要避开些,但是从内心而言,交合这种事对于叶欢来说,就像是喝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理所当然,所以她完全没有其他女孩的羞涩,也完全不顾及时间地点,想了就要。

君无涯宠溺的笑着,伸手钻进女孩的下身,轻揉慢抚。那里的肉柔软又暖和,他将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掌心拢着小腹,指尖已经碰到温热的耻丘。

叶欢半眯着眼,享受的靠在他腿上轻喘,呼吸的热意喷洒在他腿间。

君无涯微微倾身,只觉得胯下的肉棒被束缚在布料内,涨得生疼,眼看女孩红艳的小嘴微微张着,他心念一转,哑声道:“乖,把我腰带,帮我含一含。”

叶欢眨了眨眼,随即乖巧的扯落他的腰带,将里裤拉下一点。坚挺硕大的阳具跳出来,直接抵在她面前。

马车里阳光充足,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个昨晚让她欲仙欲死的物件,充血膨胀的玉茎上盘满了青筋,顶端有伞状的硕大凸起,圆润光滑,中间还有个小口。整个儿看起来狰狞可怖,一点也不似男人斯文优雅。

“好丑!”叶欢撇撇嘴,有点嫌弃的评价。

君无涯失笑出声,道:“怎么?欢儿不喜欢了?昨日你可是喜欢的紧呢!”

想到昨夜这物件在自己身体里带来的快乐,叶欢决定原谅它的外貌,毕竟好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发现,那物件正随着她倾洒在上面的灼热呼吸,而微微跳动,变得越发硬长粗大。

君无涯被她盯得心头火起,抽手出来,托着她的后脑勺,又将高昂挺立的阳具扶好,送到她唇边,轻推了一下,哄道:“乖,帮我含一含,就像你吃糖一般。”

第一卷人界20H

叶欢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口将它含住,只觉得那对象没有什么味道,只有一股麝香之气萦绕在鼻尖,倒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少女的嘴唇柔软,口腔内湿热滑腻,零活的舌头到处乱转,顺着凸起的轮廓,来回滑动,动作细致又投入。君无涯轻吸了口气,仰起头靠在窗边,所有血都在往身下涌。

叶欢很快尝到了一点稀薄的味道,她后撤一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松口后,发现是从铃口渗出来的透明清液。

君无涯身上燥热,兴致正浓,见她突然停下,立刻将完全勃起的性器往她嘴边送,微喘着道:“乖,别停……”

叶欢于是乖巧地张嘴慢慢又含了进去,少女舌尖灵巧,抵在阳具最上面,打了个转儿,找到刚才看见的小口,然后对着吮吸一下。

男人发出急促的喘息声,猛然抓紧了车窗的边缘,指尖因为过渡用力而泛着白。

叶欢吮了一会儿,又含深一点,舌头一下一下,顺着沟槽舔舐,往小孔里面掏弄。

君无涯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一张嘴就是难耐的低吼。

叶欢含舔了好久,看起来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口中舌头和喉肉的蠕动却非常美妙,光凭本能的技巧就让人沉迷不已。

君无涯身上越来越热,他一把扯开衣领,汗水流过锁骨,消失在胸口,身下勃涨到可怕的程度,电流般的快感从茎身传递到全身上下。

他声音暗哑,喘息道:“欢儿……好厉害……”

叶欢听到夸奖顿时更加卖力吞吞吐吐,甚至将嘴唇抿住,弄出了令人无法抗拒的紧箍感。

君无涯已经不受控制的一次次推进,像交合一样不停地抽送插弄,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强烈。快感像浪潮般几乎要将神智淹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欢唇角都被磨得生疼,君无涯终于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里,身子微震,在叶欢口中射了出来。

叶欢一时不察瞬间吞进去好多热液,呛得直咳嗽,正要怒斥男人,却见君无涯低垂着头,脸颊泛红,额发微湿,目光涣散,俨然是一副被人侵犯了的诱人模样。

这一刻,叶欢终于知道,原来话本里所谓的美艳无双这个词,也可以用在男人的身上。

“欢儿没事吧?”君无涯回过神,响起刚才模模糊糊听到的咳嗽声,哑声问道。

叶欢摇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君无涯,有点委屈的一指那已经软下去的物件,道:“它软了。”

君无涯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一把将人搂在怀里,道:“欢儿真是个小妖精。”

“我才不是妖精。”叶欢皱眉道:“我是人族。”

“我是打个比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吸食男人精气修炼的狐狸精。”君无涯说着将她一下按倒在厚厚的毯子上,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耳朵,道:“没事,我心甘情愿被你吸干。”

男人说着已经一把扯开少女的衣襟,露出胸前白嫩的双乳,君无涯的目光一沉,伸手拍了下叶欢的屁股,道:“居然不穿兜肚就往外跑,该打。”

“肚兜勒的慌。”叶欢可怜巴巴的抿了抿嘴,道:“它们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君无涯的被她这毫不避讳的话语激的心口一荡,伸出舌头逗弄她的乳尖,笑道:“就会胡说八道,若是那样,我可要每日给你好好揉揉,将它们揉大些才好。”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膝盖摩擦少女的私处,有点粗糙的触感带来的欢愉让她不由得扭起了腰:“恩……别这样……好痒……”

君无涯掀开少女的裙子,在明亮的光线下,那光洁的阴户粉嫩的花瓣一览无遗,上面还带着动情的露珠,看上去格外的可口。

血丝一点点缠上男人的眼球,他扶着少女的双腿,让它们曲放在自己双肩上,俯下身吻上了那颤抖的花瓣。

少女躺在马车厚厚的垫子上,长发散乱,满脸春色,上身弓起,双乳高翘,细长的双腿圈着一个男人的头颅。

君无涯用两只手托起她的臀部,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同时舌头在叶欢的花瓣上游走移动。

“嗯……”那柔软湿润而滑腻的触感惹得叶欢轻哼一声,只觉得有一小股酸麻的感觉顺着被舔得地方向上迅速延伸。

“嗯……夫君……”在君无涯的舔弄下,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涌上叶欢心头。

她弓着身子,将下身挺起,让自己的花穴更贴近君无涯的脸。

君无涯只觉得一股股爱液从叶欢小穴中涌出,他张口接住,笑道:“欢儿好甜,是个蜜娃娃呢!”

“无涯……啊……”叶欢只觉得身下的那道小缝被君无涯紧紧地吸住,爱液尽数被他吸进口中,自己的小穴颤抖的收缩着。下身的酸麻感越来越强烈,两条腿酥软的几乎不能动了。

“嗯……我、我好像……嗯……要去了……啊——”叶欢说完,便觉得君无涯湿滑的舌头溜进自己的小穴里,细细的舔着甬道的内壁。自己的花瓣也被男人的牙齿磨蹭着。那种又酸又麻的快感终于累积到极限,叶欢身下一紧,小穴紧紧夹住清流的舌头,同时一股爱液汹涌而出。

“啊──”少女尖叫一声,到达了高潮。

君无涯将那些淫靡的液体尽数纳入口中,然后放下叶欢的臀,用手握着自己粗大的肉棒,一下冲进叶欢尚在高潮余韵中的小穴里。

那又长又粗的肉棒整根没入叶欢的小穴内,几乎将她贯穿,硕大的龟头直击叶欢的花心处。

“啊──”叶欢脑袋一晕,再一次被送上云端,小穴紧紧吸住君无涯的肉棒。

“啧,这么淫荡,宝贝果然是饿极了,刚一进去就爽了。”君无涯只觉得一股股炙热的水液将自己的肉棒整根包裹住,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每一个敏感部位都被吮吸着,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握住叶欢的腰,开始飞快的操干起来。

“啊……不行!啊啊……太快了……嗯啊……要顶穿了呜呜!又喷水了……

啊……“还在高潮中的少女被操得连连喷水,想要让男人慢一点,腰却不自觉的挺着,想让对方操得更深。

估计到叶欢的身体,君无涯没有继续疯狂抽插,而是缓慢了下来,他叼住叶欢的粉嫩的乳头,用牙齿在上面轻咬:“这么多水,就那么喜欢夫君和你欢爱吗?”

“是啊……嗯……我就是喜欢……嗯……喜欢无涯……”叶欢挺起腰哼叫,手却主动的抱住了君无涯的脖颈,脸颊绯红,慵懒的眯起的眼眸里波光闪动,尽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意。

“欢儿真乖,那说说看,喜欢夫君怎样呢?”君无涯像是一个诱惑孩童的人牙子,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抽动身下的肉棒,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抽插叶欢的小穴。

“快些……夫君……再快些……”叶欢被君无涯磨得身下酸痒难耐,急不可耐地摆臀迎合,道:“喜欢……嗯……叶欢喜欢夫君……嗯……喜欢和夫君一起快活……嗯……”

“瞧把你急的!”君无涯满意的一笑,加快速度,每一次撞击都完全抽离叶欢的小穴,然后再狠狠的插入。

“啊……啊……天啊……嗯……”君无涯的每一次撞击都让叶欢眼前发花,她紧紧地攀住君无涯的脖子,两条腿圈在他的劲腰上,全服身心依赖着这个男人。

君无涯撞击数十下之后,还觉得不过瘾。他将叶欢的腿压在她的胸前,他从正上方能够更深入的插进叶欢的小穴里,花穴末端那狭窄的小口紧紧含住的他的龟头,像是舍不得他的离开一般吮吸挽留着。

而就在这时,只见男人手指不着痕迹的一勾,护着马车的法术被暂时解除,原本平稳的车厢骤然开始剧烈颠簸,连带着抽插的动作都变得刺激了起来。

“啊……不要动了……啊……那里……啊……别……嗯……”叶欢被插的得脑子一片混沌,汗不断从额头滑落,被插着的小穴又爽得直出水,已经失了神,红唇大张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大口的呼气着空气。

“舒服吧?泄一个给我看看”君无涯加快抽插的速度,花穴里的水液被插得四处飞溅,同时他将手指摸了过去,蹂躏叶欢红肿的小核。

“别……啊……别弄那里……啊──”叶欢拼命摇着头,想要摆脱严楚的玩弄,对方的手指修长有力,快速地揉着花蒂,爽得她再次抽搐起来。

“啊嗯……好舒服……要……飞了……啊啊啊啊!”少女猛地绷直了身体,失控的高声尖叫着,那种酸麻的感觉和被贯穿的痛感纠缠在一起,浑身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君无涯只觉得那窄紧的小口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肉棒,一吸一收的夹得他精关不稳,一下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尽数喷进叶欢狭小的子宫内。

半晌,君无涯才缓缓回神,随手恢复了保护法术,颠簸的马车又一次恢复了平稳,他将已经昏睡的叶欢搂进怀里,感叹道:“早晚让你把阳气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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