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卖房买道
第二天一早,几乎是一夜晚未眠的刘易终于拿起了房照,穿戴整齐之后,在自己的家里转了足足能有十圈,看遍了每一个角落,抚摸了每一件家具,两滴泪落了下来,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因为自己要一个未知的未来马上就要失去了。
从此后,自己将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条很可能四处流浪的狗,也有可能是未来一个有钱的大佬。
「如果有钱我一定将它买回来,我发誓。」刘易望着房中的每一处发誓说道,然后擦去了眼泪。
赌,我就赌一次,为了爱自己的郑秀,为了希望自己长大的董洁,为了自己那说不准的未来,为了那个能升级的名牌冰棍箱子,就拿这最后的本钱去赌一次,赌场也是人生中的另一个战场,虽然逢赌必输,但一定有机会赢一次。
刘易拿着房照到了房屋售卖中介中心,结果房照是父亲的名字想卖必须得先转户,然后才能售卖,结果刘易又跑了两天,没等卖房,竟然先花了笔钱才把房照改成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到了中介中心,一评估才一千多一坪,此时的房产市场并不火,最好的房子也不过一千六百多一坪,刘易的房子是旧楼,还是顶楼,格局不好,更卖不上价,但因为小区位置好,还能算个学区房什么的,才评了一千二一坪,八十四米的房子不算中介费才十万多点,而租一个四十多米的楼房一年怎么也得五千。
刘易在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在中介合同上签了字,自己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自己只能用自己最后的资本博这最后一次,如果这个再输了,就只剩下命了,但没钱的命其实更不值钱,除了卖肾,而卖肾的命还是命吗?
二天后,一个星期六上午,刘易正在家看书,有人敲门,刘易一问门外一个女声说道:「看房的。」刘易心想这房子卖的这么快?才两天就有人来看房,忙去开门。
一开门,董洁穿着一个杏黄色长体羽绒服,深棕色的长筒靴,玉面长发,手袋丝巾,脸色冷冷地站在门前。
刘易愣了半天,董洁怎么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来买自己的房?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虽然心里猜疑着,但仍笑着叫了声「姐。」
董洁没说话,却长着脸走了进来,换了鞋,刘易忙让坐,急忙去倒水,董洁也没客气。二人坐在沙发上,董洁拉着脸仍是不说话。
刘易只得先笑了笑,说:「姐,你怎么知道我卖房,早知道你买,我送你不就完了吗?」
董洁这才问道:「刘易,你现在还开什么玩笑?你究竟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情?要卖这所房子?卖了它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董洁机关枪似的问话,让刘易一下沉默了,半天没说话,却伸手去茶几上摸了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董洁看刘易这个样子竟然学会了吸烟,看来这事不小,也只得收到了脸,又柔声说道:「刘易,你有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定姐姐能帮你,何必卖房子呢?」
刘易又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姐,这个你帮不了我,我需要笔钱,我要读研究生和给领导送礼。」
董洁一听也沉默半天,刘易一穷二白的情况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处了个财神对象,以他的性格现在绝对不会开口借钱,自己本来也想要读个在职研究生,也是因为学费太贵正在琢磨,又听他说给领导送礼,也知道他回人事局的人情还没还,这全下来怎么也得四万多,确实不是个小数。
在职研究生是必须得读的,那个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用,但一到关键的时候,尤其是在提拔竞争的时候,这个破学历马上可以当做借口助一臂之力,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东西压根就是花钱买来的,但现在的提拔是任命制,这些根本没毛用的东西全成了硬件,成了决定一个人在政治生涯中的资本和借口。而自己也想走的更高,研究生是必须得读的。
董洁想了半天,自己的学费还没凑够呢,怎么帮他啊?也只得叹了口气。自己与刘易的情况其实差不多,没想到两人同时都遇到了这事。
董洁寻思了半天,然后问道:「你现在差多少钱?」
刘易在这个大姐姐的面前是没有任何必要隐瞒的,董洁已经像亲人一般成了他最后的精神支柱,而郑秀虽然是平等关系,也能说些心理话,但她那个家庭背景总压抑着自己,让自己许多事情说不出口。
「读研四万。」刘易说道,口气生硬。
「送礼呢?」董洁又问道。「最少五千。」刘易答道。
董洁想道,给这个级别的领导送五千并不算多,但对刘易来说却是半年多的工资。
「还有呢?」董洁又问道。
「我还想买个电脑,考个驾照。还得一万多。」
六万,董洁想道,跟自己估算的差不多,但这对刘易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你有没有想过跟郑秀借钱?」董洁也想到了这招。
刘易却没说话,把脸扭过去了,又点燃了一支烟,那支已经抽完了。
董洁心想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刘易拉不下这张脸,但这房子不能卖,这已经是刘易最后的资本,虽然郑秀家并不太在意这个,但有个房子也算有个根据地,然后再发展,以后有钱了可以再买个大的,但不能一无所有啊?怎么办呢?一切问题都能想办法,都能有手段,唯有这钱的问题,谁也没办法,那一张张的红纸成了进步的阶梯,上升的天桥,沟通天与地的唯一工具,只有走到终点才能看见真金白银、珠宝玉器,才能看到天堂,当然也有可能是地狱,等待的是铁链油锅,刀山血池。
董洁转过头去看刘易,虽然他坐在那里吸烟一言不发,但表情并不是沮丧、萎靡,反而在沉默中透着一股刚毅与坚强,显露着他的决心,看来他是真的想卖房子了,为了自己和郑秀的未来要赌一把,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他只要跟郑秀说出来,郑秀在千里之外也能给他弄到钱,但他就是不说,他还想靠自己的力量在往前踟蹰几步,也许最终还是会求到郑秀的爸爸那里,但现在的他还是不想这么做,一句话,自尊心在做怪。这个犟驴,还是那么死要面子。
董洁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了,刘易长大了,已经有胆量拿自己最后的本钱去赌了,不管是赢还是输。
「这样吧,姐我现在这里还有点钱,你先用着,先把过年这段时间的花费堵上,学车和买电脑那两个事可以先等等,研究生那个事现在还不着急,我本来也想读一个的,当时也想过你,也想跟你一起读,但报名时间要等到七月份呢,考试要十月份,考上之后才能用钱呢。到时候说不定有别的办法,然后再说。」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刘易。
刘易看着那鼓鼓的信封,最少有一万块,却没有伸手去接,心知董洁也是缺钱的,这一万块钱也有可能是准备送礼,至于她说的别的办法,就是等郑秀回来借钱了,因为顾及自己的面子没明说。
刘易只得说道:「姐,我不能再借你的钱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你也挺紧的,那钱留着吧。」
董洁也想到刘易看到自己用信封装钱定是以为自己要送礼什么的,便说:「我现在不急用钱,这钱本来是要租房子用的。我那个房子要到期了,因为离单位远点,想换个近的,结果发现地点好的房子都太贵了,合不上,还是租原来那个吧,年终发的那点取暖补助再添点也就够租费了,这笔钱现在也用不着,你先用着吧。」
刘易又疑惑地说:「那姐你过年不用送礼?」
董洁呵呵一笑说:「我的情况跟你有点不一样,我现在一切都已经理顺了,我只需要给我们一把手田主任过年送点,也就是意思意思,她知道我的情况,对我挺好的,送多了她还不干呢?」
刘易又郁闷了,如果自己刚到人事局的时候就花了这笔钱,也许不用花这么多,就没有现在这么麻烦了,但谁让自己当时那么傻呢?但现在是真需要这笔钱,而且这所房子也是真不舍得卖,如果十月份郑秀回来,自己跟她一起时,当面也可能说出来,但现在在电话里是不想说的,既然暂时解决了危机,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先花着吧。
董洁看他没吱声,已经把钱放在茶几上,这个意思是不用拒绝了,董洁的话向来是圣旨。
刘易只得又问道:「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卖房子的呢?」
董洁一笑,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去房屋中介去租房子,没想到看到了你的房子和名字在登记表上,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大事了呢?转了一圈便来你这了。」
刘易笑说:「我这小胆能有什么大事啊?」
董洁又说:「那可不好说,现在外面新开了一种叫彩票的东西,中了能得五百万,那个东西比赌博都危险,我们单位小江他老公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买彩票了,结果一百都没中上,现在两口子要打离婚,那个小江还是我们妇联专门调解离婚的,自己先离上了。」
刘易也知道现在社会上出了两种官方的彩票,也听说有人中个五百万什么的,自己也曾去买过几回,但连五块钱都没中过,知道自己没那个好运气,也就算了没什么瘾。
又听董洁说道:「还有我们单位的红姐,本来是个学法律的,却非要去抄什么股票,结果现在被套牢,说是半生的积蓄都没了,只能硬挺,跟老公也是打打闹闹的,一天忧忧郁郁的就差上吊自杀了。这人缺钱什么干不出来?我是怕你缺少我的管教去干虎事。」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刘易的头。
刘易也笑了,炒股票这事自己也知道,听说上海有不少人因为炒股失败跳楼自杀,自己办公室的白金城在财务科套了点闲钱也去炒,看那一天拉脸的样,估计也没赚着钱,自己是学历史的,不懂经济,只听热闹不感兴趣。
想完便说道:「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胆量,也就是听新闻看热闹。」
董洁的眼睛却有点发亮,也笑说道:「你胆还小啊?现在都敢卖房子去送礼了,这要是有大钱说不定还会干什么大事呢?」
刘易又笑说:「富贵险中求吗?既然进了这个局,就得入这个道,博它个破釜沉舟,置死地而后生。」
董洁却没有接口,眼神带水望着刘易,刘易也直视着她,过了一会二人都会心笑了,都心知各自上道,这么做也没办法,即来之则送之吧。
董洁收回了眼神,却又笑骂了一句:「小混蛋,真能吹牛。」
刘易看着董洁的大眼睛双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狞笑着说:「不仅仅会吹牛,我还会干点别的呢?」
董洁被刘易挑逗,心里一忽悠突然觉得胸部发痒,急忙转换话题笑骂:「别没正经的,干点正事,我给你的钱是一万块,我要先收利息。」
刘易却没听懂,疑惑地问:「怎么收啊?」
董洁却一瞪凤目,说道:「去做饭啊,我现在还没吃饭呢。」
刘易这才放下心来,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点小事啊?我还以为让我献身呢?」
董洁娇情着踢了他一脚,没想到脚收得有点慢,刘易抻手一捞竟然一把抓住董洁的脚踝,另一只手摘了拖鞋然后将穿着白线袜的美足按在怀里伸手抚摸,董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挺着没动。
片刻,刘易火起,一下扒下了黄法的袜子,一只手抓着董洁的脚脖子,另一只手在董洁的脚上揉捏。
董洁敏感点被抓,呼吸急促,心里发紧,只能娇说道:「别玩了,脏,你是不是有病啊?」
刘易却是不管不顾,像恋足癖一样捧着黄洁的脚丫亲吻,另一只手继续下黑手,顺着裤腿往上摸。
董洁觉得两眼涣散,大腿根部痉挛了一下,屏住心神,急忙玉齿咬住香唇,用另一只脚狠踢了刘易的胳膊一下。
刘易看董洁眼睛含水好似带点怒气,只得尴尬一笑放下董洁的脚,起身去做饭,进了厨房的门,刘易定了一下心神,攥了攥拳头,才压住了自己的欲火。
董洁却坐在沙发上手捂着胸口,心里跳了半天,又晃荡了几下脚脖子,是自己太敏感还是这小子太坏?为什么他的指尖一碰自己就心中狂跳,他抓住自己的脚踝的时候自己突然就意识涣散思维迟钝,被他一揉搓脚掌酸麻的感觉直往上冲,让自己腿根痉挛心都跟着颤抖。这个小色狼太坏了,自己给了他全身难道还不够?他有了郑秀,以后真得注意了。
董洁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了心情,穿上袜子,换了衣服跟着来厨房一起做饭,刘易从北阳台里取了一只已经化好的土鸡,这个还是郑秀的爸爸给送的呢,又泡了一盒榛蘑,这个却是董洁给的,两人中午就用高压锅小笨鸡炖蘑菇土豆,又蒸了一小盔的笨鸡蛋羹,喝了二瓶啤酒,吃了个不亦乐乎。
饭后,董洁却没走,坐在沙发上要看电视,按了半天开关却没动静,忙问刘易怎么了?刘易在厨房一边刷碗一边说,早都坏了,要不能想买电脑吗?
董洁想想说,你电脑也别买了,我们单位上面新给了一批,那旧电脑没地方处置,也没人要,都在仓库里扔着呢?配置也都不错,我自己也借了一台,我帮你也弄一台吧?
刘易说不会出事啊?董洁说那白给的东西也不上帐,谁要是谁的,单位都是有钱人,白给他们都不要,就咱们这种穷人捡破烂了,刘易笑笑也没说什么。
刘易收拾完看董洁穿着线衣裤已经半盖着被子躺在卧室的床上了,董洁见刘易进来,说跑了一上午累了,就在你这睡了。
刘易心想:「睡吧,再不睡就睡不着了,这房子说不定哪天就卖了。」却也上床来挤,董洁想想还是搂着他,刘易还想下点黑手,被董洁打了两下,笑说:「你处对象这么长时间了,早都有奶吃了,别想你姐了。」
刘易满脸委屈说:「没啊,我到现在还没摸过呢,别说吃了。」
董洁又骂他:「白给。」也只得让他摸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春情泛滥,刘易的那个东西已经像个大棒槌一样硬顶在自己的腿上,想起上回给刘易撸射的场景,心中更炽。
而刘易已经得寸进尺,趴在董洁的身上周起衣衫一口就叼住奶头就吃奶,董洁心里颤抖着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刘易只吃了一会儿,董洁的手就伸进了刘易的内裤,仍然像上一次一样轻柔的握住,慢慢地撸着。
而刘易却觉得要找一个发泄的窗口,隔着裤子一下下地胡乱撞动着。
董洁闭着眼睛说道:「小混蛋,不要乱来了,快睡吧,嗯?」
刘易把头埋在董洁的奶子上,闭着眼睛说道:「姐,让我射出来,我想你。」
董洁捏着刘易像烧红的铁棍一样又热又硬的大肉棒,觉得像充电一样在脉动,心里也是狂跳不已,但一想到小刘给张书记撸鸡巴的场景却突然清醒了,咯咯一笑说道:「别想了,你有郑秀呢,快睡吧,我下午还有事呢?」说完甩出刘易的头,自己也收了手,按着他睡了。
一提郑秀,刘易也没兴致了,膨大火热的阴茎也软了下来,怕影响董洁休息不敢再动,喘了半天粗气才睡着。
下午二人一觉醒来,董洁要走,刘易还要留吃晚饭,董洁说:「不了,下午还要去机关党委参加元旦晚会的筹备活动,我今年还是主持,只不过新增了两个新女主持人,据说都与领导说不清道不明的,我跟她们站在一起都觉得丢人。」
刘易也只得笑笑,这事也没法评说。
董洁穿戴整齐走了,刘易又点了只烟,坐在沙发上盘算了半天,董洁的一万块钱确实解了燃眉之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一万块钱是她的租房钱,虽说现在不用了,但早晚也是要还的,况且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她也是要读研究生的,估计就算上这点钱她都不够,自己怎么能占用她的钱,而自己现在除了中彩票之外根本就没外财,这房子早晚也是要卖的,即使以后跟了郑秀,她也不一定会住这个房子,也得卖了换个大的或者是格局好的。
刘易筹算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卖房子,即使没有郑秀,也就是说即使不认识郑秀,自己现在单身一人这房子也要卖的,董洁来了并没有打消刘易卖房的想法,反而使刘易卖房的决心更坚定了,刘易觉得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路、一条未知的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一条不归路。
第二天星期天,又来了一波看房子的,看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刘易也没放在心上。
晚上郑秀来了电话,一顿情意绵绵,相思无尽,然后说了个大问题,说是元旦不回来了,医院才给了三天假,来回还不够坐火车的呢。
刘易心想你一个进修生晚回去几天能怎么的?想想没好意思说。郑秀又说元旦期间他的爸妈来京城,说是开车来,你跟他们一起来吧?
刘易思想又有压力了,原来不是郑秀不想回,而是她爸妈去京城,还是开车去,够牛的啊?
刘易想了一下,这房子还没卖呢,元旦放假看房的人估计也不少,还有单位这段时间接了个大活,要搞年终总结,来年目标,还要结合上面的大发展、大开拓、大进取等精神,自己正焦头烂额的想怎么把这按政策法规执行的工作大发展大开拓起来。想想便说不去了,自己单位挺忙的,没时间。
郑秀却在那面生气了,然后哭哭啼啼的,一连几天没电话,打电话也不接,弄得刘易也跟着闹心。
到了元旦之前的一天,机关又是举行了汇演,刘易又看到了当主持人的董洁,果真像她说的新增了主持人,不是二个,而是三个,算上两个男主持,竟然一共六个人,这不到四个小时的演出,光主持人就六个,这抢的什么劲啊?
董洁还是那么高的个,那么大的胸、那么白的腿、那么大的眼、那么美的声、那么香艳迷人、那么风情万种、那么大开拓、那么大发展,那么大进取……,不对,后面这三个词根本跟她没关系,是自己写材料写晕了,看什么都是大开拓、大发展、大进取了。
过了元旦没几天,郑秀终于接电话了,这个小精灵又哭又闹,刘易又是解释又是道歉,最后讲故事,终于把个小精灵给哄开心了,两人又恢复了联系。
但郑秀每次接电话最后都哭哭啼啼的掉几滴眼泪,搞得刘易更闹心,最后答应她春节前亲自去京城接她,或者不回来了,就在京城陪着她,郑秀这才高兴了,但没想到一语成谶,郑秀真没回来,刘易也没去上京城,而郑秀每次的哭哭啼啼真的是为了他吗?郑秀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使她闹心的掉眼泪呢?
转眼即到春节,董洁见单位组织慰问、走访、扶贫、视察等几大项工作都搞完了,自己也没什么大事,就先请假回家。
临走前给刘易打电话,让他去党委楼下的仓库,给了一台旧电脑,确切的说法应该是借,但什么时候还估计今生是不用了。刘易把电脑弄到家里,兴高采烈地到电信公司办了个宽带,正好赶上春节大酬宾,只花了八百,然后来了两个安装公司的人,不到半小时就给开通了,这花钱之后的效率是真快啊。
刘易的大发展材料已经写好,李局长看了也很满意,夸赞了一通。
刘易每写什么材料都拿给陈月如先看一遍,陈月如刚开始还以为跟她客气,假仁假义的不敢提意见,看刘易是真心求教,也对材料细节上给一些小改动。
刘易感到这专业毕业的比自己这半路出家的要强的多,所以对陈月如一直很客气,两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却也不是无话不谈,而且从来不开玩笑,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
刘易找了一个时机又将五千块现金送给了李局长,这李局长开始冷着脸客气了半天,刘易不得不打着郑伟的名义说这也是他的意思,你要是不收那就是赚少,他就得亲自来送了。这李局长也得半真半假地收下了,又问了下刘易的情况,刘易说已经准备读研究生,正在准备考试,李局长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考,说「你年轻有上进心,剩下的事我会替你考虑的。」这不用再细说大家都明白,刘易这才放了心。
春节前几天,刘易单位的事终于忙完了,却忘记了一件大事,没买进京城的火车票,到车站一打听,别说是春节前的,就是春节后的火车票都没有,刘易有点傻眼了,却有几个黄牛党上前搭讪,票价贵得令人相像不到。
刘易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先负荆请罪,看郑秀到底什么想法,晚上又跟郑秀通电话,郑秀听后却挺高兴,说幸好你没买,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我今年不回去了,我爸妈在海省参亚有一套房子,已经决定去海省过年,包括你的飞机票都买好了。我在京城坐飞机先去,你在家等着,我爸妈去市里接你,然后去省城的飞机场一起坐飞机再去。这次通话之后郑秀却没哭,从电话里都能听出来她兴高采烈的样。
刘易放下了电话,觉得这个事简直就是个传奇,知道董洁曾经陪她的领导去海省过年,没想到自己也要去海省过年,难道这处级以上的干部都愿意去海省过年?那这过年的时候半个天国的处级干部都在海省吧?如今自己也要沾光去海省了,那海省就那么好吗?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再过几天就要看到郑秀了,再不见她自己恐怕想不起她长什么样了?呸,郑秀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说还不得打死自己啊?
春节前二天,刘易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海省旅游用品,连大裤衩子都准备了三个,一切准备好后就等郑伟第二天开车来接。想到再有一天就能看到朝思暮想的小情人郑秀,心中不仅有点兴奋,一夜也没睡好,却总做恶梦。
早上起床,刘易吃完早饭却没上班,单位已经没事了,年前几天基本上算是放假,去不去都行了,在家打开电脑在浏览海省的图片,憧憬自己在天涯海角与郑秀倒底要摆个什么姿势照相,却突然接到董洁电话,说是老爸犯病了,正在县里赶往市医院的途中,让找两个人帮忙。
刘易忙问是什么病啊?董洁说是脑溢血,县里医院医疗水平不行,说是处置不好,让转院,只好来市里。
刘易听了之后脑袋嗡了一下子,这怎么跟自己的母亲得的一样病啊?突然想到既然县级医院说是处理不好,一定是很严重,那一定得手术啊?这手术是需要钱的,没个几万下不来,董洁给自己的一万块已经花了,自己手里加上春节发的奖金也就五千元,还准备去海省呢。
董洁给自己打电话绝对不是为了钱,董洁在东西两楼也算是风云人物了,朋友也不少,但那都是泛泛之交,都是场面上的人,现在这人还没死呢,不用来捧场。
董洁自己家里没什么太近的亲戚,这从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估计也找不着帮忙的人,现在这大过年的,找单位的人更费劲,只得求助自己了。
刘易撂了电话急忙起来换衣服,董洁现在刚从县里出来,到这怎么也得三个多小时,自己这段时间需要的就是找人,备钱。董洁的钱在自己这里,估计她剩下的也不多,无论她现在是有还是没有,自己都必须得先把压金交上。
五万,刘易又想起自己母亲得病的时候,自己跪在医生面前的时候,那无奈令自己现在想起来仍然心痛不已,不就是没有钱吗?有钱我还用下跪吗?唉,钱,太他妈的重要了。
但上哪弄钱去啊?刘易又郁闷了「借,这回只能借了。」
刘易出了门打车到了单位,白金城和陈月如都不在,又转到了财会科,正好现金员小纪刚来,刘易便跟小纪的后面进了财会科,跟小纪一说借钱的事,小纪说年前已经封帐了,现金员手里也没有钱啊?
刘易只得又说自己表姐的爹有病了,要动手术了,急用钱,有多少借多少,过年上班就还。说完觉得不对,表姐的爹不就是自己的舅吗?说舅不就完了吗,说什么表姐啊?
小纪笑说你表姐谁啊?刘易只好说就是妇联的董洁,一提董洁,大名远播,小纪也认识,又知道刘易这个人靠谱,说话那是算数的,想想说好吧,你想借多少?
刘易忙说越多越好,最好是五万。小纪说我这里有张卡,算是我个人的,里面有五万,但你也得给我出个借条,还得保证春节后上班就还才能借你。
刘易知道她这么说其实这钱就是单位的,只能说是自己个人的,否则还得请示领导,还得找领导签字什么的,现在领导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找他们更麻烦,刘易只得领了小纪这个情,并保证说春节后一定还,并请她吃顿饭。
小纪又笑说不用了,你那个表姐的爹早点好就行,说完坏笑。刘易也知道小纪对自己与董洁的关系产生了怀疑,此刻也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写了借条,跟她到楼下的小银行去取钱。
取完钱之后刘易直接出门打车奔了医院,到医院找大夫说了情况,挂了号在医院等待。刘易又想了半天找谁帮忙,给几个知近的党校同学酒友打电话,结果许多都回家过年去了,不在市里,打了一通才来了两个,其它的也不用再打了,刘易也只得罢了。
三个小时后,董洁的车终于来了,刘易上前帮着抬人,看董洁的父亲舌头都用纱布缠着,估计是相当的重,送入急救室,先是一系列检查,急救,CT片子出来主治大夫也有点傻眼,脑干大面积出血,需要手术治疗,还是先要交押金五万。
董洁有点懵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去世了,但那是急病,在医院没花过什么大钱,而自己根本就没想过医疗费会这么贵,才带了不到一万块钱现金。
刘易在旁边看董洁发懵知道她是没钱,急忙说,不有担心,我已经将钱准备好了,然后主动去交了钱,董洁此时心焦,也没时间和心情问他钱哪来的。
未等手术之前,市妇联从领导到同事又来了一大波人,结果小事变大事了,院领导都亲自出来迎接,一说是市妇联人的爹,那得相当重视啊,又请几个高级医师重新会诊,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手术市级医院也做不了,虽然也可以勉强做,但技术不行,现在省级有家医院出国学一种新的手术技术,不用大开颅搞什么微创效果更好,这么高级别的爹建议用最先进的技术。
但人已经折腾到了市医院了,不能再折腾了,如果再跑下去估计就得死道上了,市妇联的田主任正好与那家省级的领导比较熟悉,一个电话过去,对方愿意派个医疗小组,主治大夫亲自由省里来市里做手术,这面子是相当地大。但这医疗费也是相当的费,市妇联又给拿了两万块钱现金,说是借给董洁,但到底怎么算以后再说了。
三个小时后,省里来的大夫就在手术室做手术了,刘易又找了几个医院的熟人问这省里大夫的钱怎么花,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面子是给你了,但这钱你省不了,医疗小组的手术费,几个人的红包必须得给,全下来怎么也得五万,内部人还说这不算多,有人想花五万还请不来呢?
几个小时后手术终于做完了,董洁的父亲被推入重症室点滴,继续观察,董洁只能陪在身边,刘易又在医院押金里先提出三万凑够了钱先给省医疗小组,却还要陪省里、市里、妇联的人吃饭。
刘易现在只能冒充董洁的表弟的了,以前董洁母亲去世的时候刘易也帮过忙,除了几个知近的党校同学之外,大家也都没有怀疑。结果一顿饭又花了三千多块,此时的钱已经不是钱了,跟废纸差不了多少。
饭后,刘易送走了各路大神,回到医院,董洁仍然守在她父亲身旁,一天水米未进。刘易又给她买了些粥和水果,董洁勉强吃了一口,也没什么眼泪了,估计一天都掉光了。
董洁这才问起刘易的钱是哪来的,刘易说是在单位借的,先花着吧。董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此刻是真缺钱,刘易打发走了另外两个同学,便陪董洁在医院一起看护。董洁又问起郑秀的事,刘易想了想说:「郑秀春节不回来了,他们一家去海省过节。」
董洁又问:「那你怎么办啊?」刘易说自己在家过呗,此时的董洁忧心忡忡也没往深想。两个人在重症室守了一夜,刘易却盘算了一宿,从董洁父亲的这个病势来看现在的花销只是刚刚开始,能不能恢复,或者会不会再严重都说不准,即使不再严重下去,这在医院里也得住一个多月,自己的五万一天就花了进去还没够。妇联借了二万,董洁的手里好像还有一万,这剩余的三万就是后继的治疗费。而且这七万都是借的,估计董洁加上借自己的钱也就是两万多块钱。现在她就背上了六万的债,这以后可怎么还啊?怎么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现在根本就不够啊?刘易想了一宿也不知道下步怎么办?这没钱的感觉是真难受啊。
第二日,董父还是昏迷不醒,大夫却说稳定了,有点见好,黄刘二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得继续看护。二人早饭还没吃呢,郑伟夫妻二人先给董洁挂了电话,一会儿两人来到医院看望董洁的父亲,知道刘易也在,便偷着跟他说,中午的去海省的飞机,问他什么时候走?
刘易想了一下,说董洁现在身边没人,自己要留下来帮着照顾董洁的父亲,海省就不去了。郑伟看他态度坚决也就没说什么,一会郑伟夫妇去省城赶飞机走了,走之前强塞给董洁五千块钱,说是送给董父看病的,董洁推辞不了也只得收到了,黄刘二人都想这县领导的礼份子好大,这以后可怎么还啊?
二人又在医院陪了一天,都累的发晕,也只能坚持,到了晚上郑秀来了电话,先问了董洁父亲的事,然后又跟刘易说了许多废话,虽然没直接质问刘易为什么不来海省,但口气也是极其不满,董洁这才知道郑伟早晨来一是要看望一眼,二是要接刘易一起走。却也埋怨了几句刘易为什么不走?
刘易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说:「姐,以前尽是你帮我了,现在也该轮到我帮你了。」感动得董洁热泪盈眶。
刘易又说:「姐,咱们现在想点正事吧,这医药费怎么办?」
董洁也郁闷了,自己的手里也就二万多块,还借刘易一万,父亲跟本没什么积蓄,就剩下老家的那所房子,那个穷县房价也便宜,估计连五万都卖不了,现在刘易已经借了五万了,也算是借到顶了,自己的单位给拿了两万,再借也能,但是以后怎么还呢?父亲虽然有医疗保险,但得癌症才给一万,剩下的估计也报不了几个钱,根本就指望不上。董洁没想到自己也遇到了没钱的问题,不仅痴呆了半天。
刘易想了想说道:「姐,我把房子卖了吧,剩下的钱就够了。」
董洁一听说:「那怎么能行?要卖也得我卖,还轮不到你?」刘易心想,就你老家那破房子卖了也不够还钱啊?想想什么也没说,董洁也知道是这样,但是没办法只能挺一天算一天。
第三天,大年三十,早上郑秀就给刘易挂电话,刘易想想只能去医院病房外的大厅里面去接,郑秀设想好的浪漫春节之旅没了,自然又幽怨满腹,刘易只好一遍一遍地解释想哄她开心,郑秀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问刘易:「董洁到底是你什么人啊?」刘易踌躇了半天才说道:「董洁是我姐,亲姐。」郑秀又问:「你们两个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就是你亲姐了?」
刘易也有点被问急了,怒说道:「没有她就没有我,没有她就没有你,就没有咱们俩个现在的关系,我现在就是在她需要人的时候帮帮她。你不要想歪了?」
那边郑秀气的关了电话,刘易也收起了手机,叹了口气,气说了一句:「随便吧。」
一回头董洁已经站在大厅的边上,把自己刚才说的话一句没落地都听了去。刘易迟疑了一下,上前问道:「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董洁什么也没说,拉着刘易的手来到紧急通道的门后,紧紧地拥抱了他,虽然清晨两人嘴里的味道都不好,但还是吻在了一起。
激吻过后,董洁两眼泪莹莹地说:「刘易,你走吧。我这里已经不用人了。」
刘易知道此时正是用人的时候,大过年的,董洁家的亲戚一个都没来,其它人也不好再求,只剩下自己和董洁了,钱的问题暂时也解决不了,如果自己再走了,董洁还不得累死。想到这说了句:「姐,别担心,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我永远跟你在一起。」说着又将董洁搂在了怀里,董洁的眼泪又下来了。
董父仍然是昏迷不醒,大夫查房后说只能等待,没看出什么际像,继续点滴。到了晚上,除了一些住院的重症患者,医院已经没了什么人了。
刘易想想跟董洁说:「姐姐,我出去一趟。」董洁也不知道刘易要干么,心想大年三十的,他可能要散散心,回家洗澡换个衣服什么的,也只得说道:「你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十一点过点,刘易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带盖的大黄瓷盆,进房间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到董父病床前看了几眼,看还没动静,董洁已经趴在在旁边累的睡觉了。
刘易在董洁耳边轻轻叫了几声姐,董洁才睁开眼睛,抬头见是刘易,又转头看了眼董父和监测机,一切正常,才起身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易笑说:「姐,给你看样好东西。」说着拉起董洁的手,两人转身来到桌前,刘易打开盆盖,一盆饺子仍然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面的香味,董洁的眼泪又下来了,自从老爸得病,这一天流的眼泪比一年都多了,刘易却笑了,说:「姐,你哭什么啊?先吃饺子,再不吃就凉了。」
董洁这才擦去了眼泪,问道:「这大过年的,你哪买的饺子?」刘易笑说:「有钱能鬼推磨,我在外面转了一圈,见一家饭店虽然关门了,但里面还有人,就跟他们编了套瞎话,又给他们五十块钱,让他们给咱们包六十六个饺子,结果他们煮完了,一分钱没要,说是大过年的结个缘。只是这盆还得给人送回去。」
董洁听他说完也笑了,说:「你越来越有本事了,都能免费骗人家饺子吃了。」
刘易两眼发亮,坏笑说:「我没钱的时候不也骗你奶吃了吗?」说完觉得不妥,在这重症室董父的面前怎么能开这玩笑?董洁却没反应,只是俏脸一红,笑说道:「吃饭吧。」说着去取碗筷等物,二人对坐在桌前吃饭。
大年三十,两人竟然在医院的重症室陪着董洁的父亲渡过,也吃上了热腾腾的饺子,在两人吃饺子的时候,董父的眼皮似乎动了动。
两人没等吃完,外面开始放爆竹烟花,二人还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听着外面爆响连天的爆竹,看着夜空中绚烂多彩的烟花,两个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在这神州大地亿万民众普天同乐的时候,又有多少普通民众在病床前挣扎,又有多少治不起病的人在夜色中悲伤哭泣,伤心难过得的永远也看不到未来。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流落在街头,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白骨无人收,这他妈的什么世道呢?我就操他血妈了。
两人饭后收拾完了碗筷已经快一点了,分别去洗漱间洗漱,回来看董父仍然没什么反应,今天该点的都点完了,剩下的只能是等待,等待,只要监测机不响就没什么事,继续漫长地也许是永远地等待。
重症室只有一张闲的单人床,平时两人就是在这一张床上休息,两个人只脱了外衣,就在这一张床上相拥着睡觉。
董洁又像个小猫一样主动钻在刘易的怀里,自从父亲有病,董洁有点熊了,发现自己事事都在靠刘易,现在连人也要是他的了,真要是他的也无所谓了。
刘易也困得受不了,什么心情也没有,搂着董洁一直睡到了天明,天快亮的时候,刘易做了一个梦,梦到董洁成了自己的老婆,抱着一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小女孩儿在快乐地荡秋千,荡着荡着,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在哭,而董洁消失了。
刘易一惊从梦中醒来,见董洁在自己的怀中睡得正香,监测机也没有什么变化,刘易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回想了一下梦境,然后把董洁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的姐姐,让老天保佑你,我永远也不想失去你,更不想让你伤心,如果一命能换一命,我现在就去做。
(十七)义字当头
一直过了初五,董父仍然没什么反应,大夫还是说只能等待,这种病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正常,当然也有可能再也醒不来。
董洁听了没有哭,现在已经没有眼泪了,但医药费是个大问题,这个重症室一天床费就三百,再算上监护,氧气,药费等一天一千多,这可真有点住不起了。
因为是董洁的父亲,刘易也不好说什么,董洁考虑了一下,还是将父亲转到普间病房,医院的领导知道这个情况后特意给安排了一个无人普通房间,叮嘱值班大夫,不要再安排别人了,就让董父独占这个房间,床费还是按一个床位算。在这个市级医院这真算是天大的面子了,有的病人还在走廊上打地铺呢,董洁还特意去院长室表示了一下感谢。
但刘易的问题又来了,初八就上班了,还钱的时候到了,自己的钱已经给了省治疗小组了,妇联的钱加上董洁自己的才三万多,现在正在花,看这架势都不一定够,这可怎么办呢?
刘易又想到了卖房子,但这大过年的,全都放假,想卖谁买啊?刘易不仅又去摸烟,可早都抽没了,董洁看他闹心的这个样子,估计也是为了钱,去外面给他买了一盒,递给他却说了句:「少抽点吧,吸烟不好。」
刘易笑着接过烟盒却没有打开,手转着烟盒在走廊上走了几圈想主意,终于想好了办法,又进病房找摸手机,却发现手机早没电了,借董洁的手机,发现董洁的也一样,下楼先花十五块钱买了个万能充电器,回来先给自己的手机电池充电,等待充电的时候才去医院的门外吸烟,心想人逼急了的时候就什么办法都有了。
一个小时后,刘易见手机电池充满了,便换上董洁的手机电池充电,自己把手机装好,然后对董洁说:「姐,我有事出去一下,会个朋友,下午不一定回来了,不用等我了。」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两人已经改吃两顿饭了,剩下就是晚上再补点水果什么的。
董洁也知他去琢磨钱,便说道:「刘易,你不用再四处借钱了,我跟单位说说,还能再借点,你不用再跑了。」
刘易心想,这大过年的整个天国都放假,你上哪借钱去啊?再说你在哪借不得还钱啊?还有我那五万你现在怎么还啊?算了,还得靠自己。便笑说:「不是钱的事,是一个人情没还呢。」说着收拾利索,刮了胡子,夹着手包走了。
董洁看着刘易的背景,走路虎步龙行,气宇轩昂的,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底气的大男孩了,到是有些心慰,心想这大过年的,他就是想卖房也卖不出去,顶多是借钱,也没放在心上,等到手机电池充满了电,装好了之后,自己也拔起了电话。
刘易出了医院的门,从手包里摸出了手机,调出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等了半天那边才有人接听,刘易忙问是不是王前老哥,那边说是啊,刘易又说了自己的名字,那边啊了半天,刘易又说有空没,咱们哥俩找个地谈谈。那边又说,这大过节的没时间啊,刘易说那让你赚钱还没时间吗?那边一听马上说有,有,有,去哪啊?
刘易说你在家等着吧,我再给你电话。刘易撂下了电话,便在医院门口打了个出租,上车就问:「现在哪家饭店开业?要环境好点的。」司机说:「初五在外面订餐吃饭的有的是,开业的很多,只是不知道接不接散客。」刘易又说:「去找一家吧。」刘易坐出租终于找了家环境好接散客的,又给王前挂了电话,然后喝茶抽烟等待。
一会王前也坐车来了,进饭店两人先相互问候过年好,各自拜年客气了半天,然后两年坐定,刘易先让王前点菜,王前本想再客气,见刘易一个劲地让,也不知何事,便先点了个小菜,刘易又添了两个,又叫酒。王前忙止住了,说:「老弟先说事吧,不说事这酒喝的不踏实。」刘易笑说:「这酒喝的绝对踏实,不仅是交个朋友,还让你发笔小财。」
一听能赚钱,王前眼睛发亮,也不在推辞,两人又聊些闲话。一会酒菜齐上,刘易先把酒满上,然后两人吃菜。过了一会,刘易举杯先说:「王哥,咱们哥俩认识很长时间了,但一直没时间喝个酒,今天请你出来喝酒,一是见哥哥是个讲究人,我想交个朋友,二是有件小事,算是求大哥,但也是让大哥发笔小财。咱们先干了这杯,干完我说事。」说完自己先干了。
王前也估算到是什么事了,心中有点惊喜,却也是个大酒包,也跟着干了。刘易又满酒,却不再喝,对王前说道:「小弟有一件事,算是求大哥也是帮大哥。」说着给了王前一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王前急忙先给刘易点燃了。
刘易吸了一口说道:「小弟也不瞒大哥,我现在遇到了一个事,急需要一笔钱,我那个房子还在你那挂着呢,今天请大哥来,就是商量我那房子的事。」
原来这个王前就是房屋中介的二老板兼售卖员,就是拼缝的,刘易的房子挂了三个多月了,到现在也没卖出去。王前也领许多人来刘易的房子来看过,但一直没谈妥,反倒是两个人因为年轻,都是大学毕业生,很谈得来,所以认识,电话号码也早都留了。
王前一听心想这大过年的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这么说不是借钱吧?
果真刘易又问了:「大哥,你说实话,我那个房子倒底值多少钱?」
王前忙说:「不是评估过了吗?十万零八百。」说完却有点心虚,刘易那个地点好,还可能上调许多。
刘易又说:「这样,咱俩都是实在人,我也不说拐弯话,我那个房子十万块钱卖给你了,我现在就办手续,签协议,我只要十万元现金,其它你说的算,你看行不?」
王前又说:「老弟,不是哥们我不讲究,你那个房子就是按定价卖了,扣出中介费,也没十万啊?」
刘易又笑了,说:「王哥,这个你就有点不实在了,你搞房产这么些年,这后面的事我不细说你也清楚,我把房子卖给你,你怎么卖还不是你自己说的算吗?我也是急需要钱,你也算是帮兄弟忙,你再考虑考虑。」
刘易说完,王前半天没说话,刘易的那个房子表面上不值钱,但现在都流行学区房什么的,潜在价值还是相当大的,刘易也明白这点,所以虽然定了价,但刘易原来不着急用钱,把价格要的很高,他那个房子挂了三个月因为是买房淡季,现在来买房的都是了图便宜,所以没一个谈妥的。现在刘易这么说房子卖给自己,是让自己留着,到了夏天房产旺季的时候能卖个好价钱,确实能赚一笔,真碰上个不差钱的好买主,赚个百分之三四十也没问题,这比赚个中介费强多了,至于说十万块现金,自己一个搞中介的,家中沙发里都藏了五十多万,不差这点钱。
王前想到这便说:「既然老弟这么说了,我就再想想,不过你现在这个价比你原来说的低多了,你可能要吃亏啊?」
刘易却笑了,知道他已经活心了,可以说点别的了,笑说道:「吃亏我也认了,我一是为了兄弟感情,二是我也真急用钱。」
王前听刘易连说了好几次急用钱,知道他是一个机关干部,按道理不应该缺钱,竟然到了卖房子的地步,却来了兴趣,问道:「老弟,什么事你急成这个样子?能跟哥说说不?」
刘易又一笑,心想讲故事开始了,便说道:「救人,救一个我必须得救的人的父亲。」
王前哦了一声,立着耳朵细听,刘易便先说了自己是个孤儿,大学毕业无工作,与董洁偶然相逢,两人一起考公务员,后来她帮了自己很多,又添加了几个半真半假的段子,最后说董洁家是县里的,家道贫寒,母亲早亡,父亲看不起病,自己算是英雄救美,不,应该算是英雄救美父,最后说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但是为了朋友义气,自己卖房筹钱,实在没人可求,想起大哥你了,平时感情不错,知道大哥即有钱又讲究,便想了这个办法,大过年的卖房子。
王前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这事真的假的啊?现在还有这样的人?便说道:「那我这房子没法买了,我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刘易忙说:「不,大哥你要是真买了这房子,这算是帮我,这算是仗义疏财,雪中送炭,吃亏占便宜兄弟我愿意,我还要感谢大哥。」
王前想想无论这事真假,自己买了这房子便宜就占大了,见刘易说的诚恳,便说道:「老弟,我也不是那拐弯的人,那哥哥我就不讲究了,我不好意思说是大哥帮你的忙,就算是大哥占你便宜了,咱们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们就签合同,我给你现金。」
刘易又说道:「大哥,我还有一件事。」
王前一听又怎么了?刘易又说道:「我现在房子卖你了,我还没地方住,等到十五过后,还得请大哥给租个房子,便宜点的能住个人就行,别的不在乎。」
王前一听这好事啊,自己还能再赚一笔提成,便笑说:「这点小事包在老哥身上,现在是谈季,那个房子也急卖不出去,老弟你就住着,我什么时候卖出去了,你再搬也可以。」这王前又送了个人情。
刘易笑说:「那我先谢谢大哥哥,为了买卖成功,为了咱们兄弟感情,来,咱们哥俩再干一个。」说着又举起了酒杯,王前也笑着跟着干了,二人见事定下来了,便又聊些闲话,一谈才知道,这王前也是个大学生,被分到一家国企工作,结果单位改制破产了,他也下岗了,本想去南方打工,幸好有个远房亲戚在这开个房屋中介,自己就跟他干,没想到自己这方面能力还可以,竟然干到了二老板的位置,其实这中介所本来也没几个人。而刘易也说了这机关小白人的苦,工资不够花,一天到晚的写材料「省老婆费灯泡,喝白水尿黄尿。」
王前听他说完笑说:「我还以为你们机关人多牛逼呢,其实还不如我们呢,我们虽然苦点累点,但有钱花,不至于卖房子救人。」
刘易笑说:「在机关,要是能做到大领导才是牛逼呢,我们这样的人其实都是打工的,顶多喝点边汤,有时候还烫嘴。」
王前又说:「哥我看你就是个做大事的人,讲义气,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以后钱途无量。来,咱们哥们喝酒,当了官别忘了老哥。」
刘易忙说:「那当然,没老哥哪有那十万块钱啊?还是兄弟感情重要。」说着干了杯中酒,心中却想还做毛大事啊?都已经一无所有了。
两人感情上来一喝就喝了近三个小时,舌头都喝大了,却都没忘记办正事,二人在吧台前都推让半天,还是刘易付了钱,二人又先打车到王前家取了钱,又转回房产公司签了合同,房照还在王前那押着呢,直接就给了他。虽然没有公证盖章,想刘易一个机关人,又已经拿了钱签了字也差不了。
刘易拿了钱,二人一起出了中介公司,一起打车回家,刘易在车上强烈邀请王前到医院看看,王前大过年的也没什么事,也想知道刘易这事是真是假,便也跟着来到了医院。
到了病房,刘易先进了房间,左胳肢窝夹包,右胳肢窝夹钱,往董洁面前一站,两眼发亮,意气风发。董洁到是吓了一跳,心想刘易跟谁喝的酒,这么牛气哄哄的,却转眼看还有一个人,三十多岁,也是高个大眼,眼睛直闪绿光。
刘易把包和钱往桌子上一放,却不说钱的事,给二人介绍,先给王前介绍,说:「这就是我姐董洁,我亲姐,躺着的那个是我,是我,是我亲爹。」董洁心想这喝多少啊?都胡言乱语了。
刘易又给董洁介绍:「这个是我朋友,王前,公司大老板。」刘易思维还清楚,没说王前是房屋中介的。
这王前却是喝多了,一见到董洁这明眸皓齿、艳美无敌、美貌与气质并存,大胸与大腿同在的绝代佳人,当时就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心想,怪不得刘易这样的人把房子都卖了给她爹治病,这要是自己恐怕别说是卖房子,就是卖血也干啊。忙上前问好,伸手握手,嘴里说了声:「黄妹妹好。」手里握着董洁的手半天不撒手。
董洁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时想不起来,只得微微一笑,半天才从王前的手中把手抽出来,又笑问道:「王哥在哪行发财啊?」
王前一听董洁竟然是个内行,喝多了也忘记刘易说的了,以为她也是圈内人,忙吹牛逼,说道:「哥哥我开家房产中介公司,赚点小钱。」
董洁一听马上就明白了,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眼熟,这不就是给刘易卖房子那个中介吗?刘易一定是把房子卖了,那桌子上的一个大黑方便袋就是钱,心中酸楚,却也不好发做,只好笑着让座,又给拿水和水果。
王前确实有点喝多了,水果已经吃不下,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矿泉水,又坐下假意询问了董洁父亲的病情,心想这刘易说的是真的了,这刘易倒真是个讲究人。
三个人又聊会闲话,王前酒气上脑,实在坐不住了,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给董洁,说刘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小意思就给咱爹看病了。
董洁正要推辞,却看刘易一个劲的使眼色,只得收下了,刘易送王前下楼出门打车,董洁只能送到楼梯口就转回来,打开桌上的大包一看,果真是钱,打着银行的封条,整整十万,看着这钱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痴呆了半晌。
刘易回来上楼,虽然精神头很高,但脚步有点踉跄,进屋之后见董洁坐在一个闲床上,脸色有些冷冷的,这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刘易只要看到董洁冷脸,马上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
刘易走上前,见桌子上的包打开了,露出了十万块钱,也陪着董洁坐在床边,心转了半天,却不知说什么,强挤了笑容上前道:「姐,这回咱们有钱了,我先还单位五万,还有五万够治病了吧?」
董洁冷冷地问道:「你把房子卖了吧?」
刘易忙把眼睛转过旁边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房子押在他那,先借……。」说着转过了眼睛,看到了董洁那钉子般的眼神,顿了一下只得丧气地说:「卖了。」在董洁的面前什么也隐瞒不了。
董洁此时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想了半天,一把搂住刘易,泪如雨下,刘易却没掉眼泪,倒在董洁的怀中长着舌头说道:「姐,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要我的命,我也给。」董洁哭的更凶了。
董洁哭了能有十多分钟,怀里的刘易却没了声音,低头看刘易已经因为喝多睡着了,只好把他放倒在闲床上,脱了外衣,给他盖好了被子,自己也坐在一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今天刘易走了后,董洁也抄起了电话,跟田主任说了看病钱不够,还要借钱的事。田主任已经去海省了,听后却很大方,给财会科的挂电话,财会科的人不知从哪里凑的钱,又给送来了三万。
董洁与财会科的人聊天,旁敲侧击地问起这钱以后处理?财会科来送钱的人是个老人,这里的事都知道,直接说,单位无论谁父母有重病,单位给报两万,剩下的就看与领导的感情了,但这五万已经到顶了,没见过再高的。董洁知道市妇联能借的钱已经到了极限,再借也有可能,但是要还的,后来送的这三万还不还也不好说。
董洁送走了单位的人,算计了一下,刘易借了五万,妇联先期给了二万,又新送来三万,自己手里一万多点,这才十一万,现在已经没了五万,剩下都交医院押金了,现在还没算帐呢,估计没花完也快了,也快叫自己去补交了。
刘易借的那五万一定要还的,也许就在上班之后。现在手里这三万现金都不够刘易还钱的,看刘易的那个样是又去借钱了,但他那钱无论是借谁的都得还。这可怎么办呢?再要借钱,家里的亲戚一个都指望不上,平时就说没钱,不跟自己借就不错了,剩下的只能从单位或者朋友那借了,自己唯一剩余的就是老家的房子,看来也只能卖房子了,估计能高卖个五万也够还刘易的钱了,但现在大过年的无论是从个人借钱还是卖房都搞不了,幸好妇联又送来了三万,估计挺过十五没问题,然后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这缺钱的事谁也没办法。
董洁筹算了半天,却没把这新送来的三万交押金,而是藏在桌子里,等刘易回来,看他用不用,如果他上班就还钱自己再想办法找朋友借两万也够了,没想到,刘易竟然先卖了房子,又搞了十万。
董洁现在是非常伤心,自己千方百计地帮刘易保住的那个房子最终还是失去了,虽然刘易只要跟郑秀处对象,结婚以后会什么不缺,但在这个时候他卖了房子怎么说都跟自己有关系。刘易这份情义永远也还不完的,而他却不在乎。也知他是真心对自己的,但真要跟了自己,在一起之后虽然有了幸福快乐,却失去了更多,以后还会过苦日子,即使到了当官发财那一天也要很久,就他那个样还不定能当上。
董洁又想起了王副市长,又想起了张书记,这个级别的老流氓钱已经不是他们的目标,听说他们都已经在外面养了小二,小三,甚至更多,偷生的孩子也有好几个。就凭自己的这个模样手段,莫说是小二小三,就是搞倒了正房自己当老大也有可能,但那值吗?
董洁已经想不清楚了,却突然想到这几天没看刘易给郑秀打电话,也没见郑秀来过电话,难道他们俩个分手了?如果真分手了,却是因为自己的事,那罪过更大了。
董洁想到了这里,心里一激灵,忙从刘易的包里掏出他的手机,见还是自己给他的那个呢,外壳的漆都磨掉了,打开通话记录翻了半天,自从大年三十过后与郑秀一个电话也没有。
董洁也郁闷了,他俩这就是没分手也是闹别扭了,快半年没见面了,距离产生了隔阂,甚至可能是小三,不,我是老大。
我是一个女人,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但没有爱情的婚姻对谁来说都是不幸福的,而刘易是最爱自己的人,自己虽然与刘易姐弟相称其实他也是自己的爱人,平时工作忙,没有心思想他,但一到夜晚寂寞的时候却是相思情痛。
刘易温暖的怀抱与迷恋的眼神让自己欲火难耐,总是幻想着刘易跟郑秀在一起幸福快乐而自己嫉火中烧,名利的欲望迷蒙了自己的双眼,真挚的爱情摆在了面前却狠狠地推了出去。
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机会又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刘易再抢回来呢?
董洁握着手机俯身到刘易的面前,看着刘易熟睡的脸,两眼放光恶狠狠地说道:「如果郑秀不跟你了,姐姐就嫁给你,一样会让你升官发财,一样会让你幸福快乐,一样让你功成名就,平步青云,绝对不比任何男人差。」说完眼神又温柔起来,在刘易的脸上一个深吻。
可惜刘易已经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却又做了一个梦,梦在董洁又在月下跳舞,还是那么艳美绝俗,性感妖娆,而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只是她的胸部好像有点过大,压在自己的脸上有点上不来气。
但董洁跟刘易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郑秀正在海省的一艘豪华游艇上,醉熏熏与一些俊男倩女在喝高档的红酒,里面穿着泳装,因为夜风太冷,外面披着一件男式风衣,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只好依依不舍地下仓换了衣服,然后坐一个摩托艇上岸了。
船舷上,一个英俊潇洒只穿运动泳裤的男人跟了出来,送郑秀下船之后看着她的背影阴笑了一下。
到了初八,董父还是没醒,董洁只得请假继续陪护,大夫说只能继续等待,没有别的办法,却又继续开了许多进口药,价格贵的令人心惊肉跳,对大夫来说,这个级别的爹必须得用好药,否则就是对不起面子、对不起钱、对不起领导的栽培。
董洁只得找了几个半熟不熟的大夫,说了自己的实际情况,这美女说话真是好使,几个大夫当时来到脑内科,都打着董洁朋友的名义跟主治医说情,果真,除了盐水和葡萄糖之外,所有的药几乎都换了个遍,连氧气都撤了,药费一下减一半还多。
刘易这里去单位上班,拿了五万块去还钱,却是偷偷的跟小纪说:「我现在忙,那个姐的爹还在那躺着呢,现在没时间,否则就请你吃饭。」小纪说道:「这钱真是单位的,现在上班了,不敢再私用了,如果你再需要钱,我就得个人借你了。」刘易忙说:「先谢谢了,现在钱已经够了,以后再用再说吧,等姐那个爹好了一定请你吃饭。」小纪笑说:「等以后有机会还是让你那个姐请我吃饭吧,我还真想认识认识呢。」
刘易知道董洁的大名响遍整个党政中心大半个城市,无论男女都想认识认识,只好笑答道:「没问题,我让她亲自坐陪。」
小纪笑说:「你就吹吧,到时你给人提鞋都不用。」
刘易心想何止提鞋啊?我还扒过她衣服在一起都睡过觉,但这说不出口,只得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二人一笑完事。
刘易又来到办公室,白金城说陈月如去外面旅游散心,已经请假了,正月十五前不回来了。白金城仍然在办公室坐镇,现在局领导一个都不在家,白金城暗中告诉各科室,十五前可以放假,也可以串休,自己掌握。
刘易却又回家一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算计了半天,什么要什么不要,准备随时搬家,现在的刘易已经没心情再在这个家里哭哭啼啼的了。
刘易又给郑秀打了几个电话,却是关机没打通,刘易心想这段感情是真完了,想想不是因为自己变心,如果郑秀现在打电话过来,还得继续处,如果她想结束了,也就算了,那个家庭的压力太大,自己有点受不了,自己虽然发过誓,却是因为自己变不变心的问题,既然是她提出来了也就算了。想完又想,她也没提出来啊?就是不接自己电话,说不定她现在在海里玩的正欢呢?谁下海游泳还夹个手机啊?
一时又想起郑秀的好,又想起那个小精灵在自己的面前耍乖卖娇,一副要自己疼、自己爱,楚楚可怜的小猫咪样子,回忆起在一起买菜做饭过苦日子的时候,有了点钱在外面享受生活,花天酒地,在游乐场挑战各种游戏,表现自我与世争雄的时候。甚至有几次郑秀在外面寸步不让,惹事打仗的时候,自己当时也是很英雄的,还给一个家伙打医院里去了,只得到派出所交待问题,而郑秀为了自己还跟派出所民警吵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给弄了出来。
刘易想了半天,也没搞清这郑秀到底是个什么人?说她强硬却连路都走不动,自己经常当驮夫,不背到地方无论是多少人看热闹也懒着不下来。说她温柔吧?好像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勇敢起来就不是猫了,而是金钱豹了,郑秀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杏眼,温柔起来是猫眼,可以眯眯的,但劲头上来眼睛就变成豹眼了,又圆又亮,随时可以出击,而且她的眼神像董洁一样有穿透力,就像一个小巴掌,经常穿过自己的眼睛,在心里掏摸着,看自己心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郑秀还是爱自己的,或者说曾经爱过,虽然相处时间不太长,但她发的誓言,她走之前在自己怀里滚动,嘴巴吻够了,还让自己摸这摸那,她兴奋时明亮的大眼睛,相思时哭哭啼啼的声音,虽然自己没有眼见,也知那伤心无助的样子,自己当时也心痛不已。
现在因为董洁,两个人闹了别扭,值还是不值呢?刘易想了半天认为还是值的,自己认识了董洁,才有了的今天,虽然还啥也不是,但是有口饭吃,有了未来的希望。如果没有董洁,自己估计得饿死,守着这个旧房子却要出门去要饭了,不,自己连要饭的勇气也没有。只能坐家等死,连个收尸的人估计都没有。
现在闹到这个地步,错的也许是在自己,但自己绝对不后悔,即使董洁没陪自己睡觉,自己没吻过她的嘴,没摸过她的胸,自己也要这样做,因为我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知恩图报,如果当时真的一分钱也没搞到,自己出去抢劫也要弄出钱来。
自己跟郑秀在一起算起来也不欠她什么,没花过她的什么钱,她也还是个处女,虽然自己也伸过黑手,但那范围跟董洁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两个人的精神交流绝对大于肉体。
想了这么些的刘易收拾好了家里之后仍然来到了医院,董洁还在看护,父亲还是那样没有任何起色,刘易想不会终生都这样了吧?这人如果活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义啊?但也只得安慰了董洁几句,细看董洁,因为日夜劳累却是消瘦多了,一改往日英姿驳发的气势却换了一个忧思无尽的样子,却更显得俏丽可人,唉,这美女什么时候都是美女啊。
刘易还是决定自己留下来陪董洁吧,自己在她身边她也有个主心骨,不至于孤独无助,刘易虽然想留下来,却发现病房里并不缺自己,而且自己跟本就呆不了。
上班之后,机关各界的领导,同事,朋友,下面的关系单位,来此探病是络绎不绝,每个人走的时候都随了个份子,最少都一百。刘易心想董洁这平时关系都是怎么处的呢?
甚至王副市长都让秘书来了一趟,还送了两千块钱。医院的领导不得不又亲自出来做陪,并说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治疗,保证完成这个政治任务。许多人都认定董洁是机关的大人物,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得是,而跟上层领导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猜呢?
刘易觉得自己白天纯属多余,董洁的饭菜都由医院包了,每天有专人定时定量换着样送饭,自己想想还是晚上来吧,那个时候没人,才能看出自己的价值。
董洁却不干,跟刘易说只要没事就来,你才是最有用的人,你来了我心里就有底,刘易心里感动也得多跑几趟,每当有人在场,董洁都首先把刘易介绍出去,说他是自己的弟弟,两个人不是一个姓,这到底是怎么个弟弟?众人还得猜,刘易心想我改姓得了,免得众人胡猜。
刘易是没有董洁有名的,但经过董洁的隆重推出也要小有名气了,许多人都知道人事局那个写材料的大笔杆子刘易是党政中心第一美女董洁的老弟,关系暂定为小表弟,但到底是不是?这关系再猜吧。
过了十五,董洁的父亲终于醒来了,但除了睁开眼睛之外,跟没醒差不多,即说不出话也不认人。但总算有了一丝希望,又加大了治疗,还是换了几种进口药。又有点见好,嘴巴自己能动了,却仍是呜噜不清,再等吧。
但二人单位又都有了事,组织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安排在年后就来考核,要求推荐各级后备干部,从副科到副处搞了一大列,董洁在妇联已经是后备干部了,虽然请假也没什么说的,继续榜上有名。
但刘易却是人才中心那头的,在李局长的建议下,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将刘易的组织关系又弄回了人事局,并也定为后备干部,但排在最后。而那前面两个后备干部估计今年都能提级了,自己最快也得等到后年才能够年限,想想自己的党员身份早已经解决了,局里这普通的小白人也就自己了,后年不出什么叉子也该轮到自己了。
虽然是只剩自己,但领导不给说话要说小刘同志还年轻,不太成熟,还要再锻炼锻炼自己就完了,估计连人才那个后备干部身份都保证不了,这个五千块花的还是值的。至于来年花不花还得再考虑了,估计也少不了,即然上了贡就不能停,否则前功尽弃。
过了二月二,董洁不得不上班了,这家里有病人的家庭有的是,也不能以这个为借口一天不去啊?董洁又咨询了医生,问这个情况可不可以回家,大夫说这种病随时可能复发,你爸现在这个情况真不好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董父只得继续住院,但董父的护理又成了问题,这白天也不能没人管啊?只好找护工,医院给介绍一个说有责任心,护理最好的,只负责白天月工资一千五,如果全日制,月工资三千。如果按天算,一白天八十。
董洁和刘易听了都惊讶不已,现在两个人的月工资加上各种补助不足一千,不如医院的一个工人,全给他还得倒搭,刘易心想我还考什么公务员呢?我这个单身壮男直接来医院当护工不就完了吗?一个月能赚三倍工资。虽然两人都这么想,但仍是请了一个负责白天看护的,从此后,两人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继续陪护。
过了几天,董父又有点见好,眼睛能认人了,却总是盯着刘易,看得刘易心里直发毛,董洁只得一遍遍解释,然后像哄小孩一样讲故事,最后干脆说这是我对象,爸你放心吧,也不知董父能不能听懂。
三月三的晚上,董洁和刘易洗漱之后都已经分别躺在床上,两人胡天海地的聊天,唾沫都说干了,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刘易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郑秀,刘易急忙拿着电话上了董洁的床,两人对视了半天,董洁心里急转了一下,还是催刘易快点接啊?
刘易只得接电话,一按键,刚说了一句我是刘易,那边郑秀就开嚎。刘易心想这让人强奸了还是怎么地?怎么这么哭呢?郑秀在那边哭了足有好几分钟,却又开骂,说刘易你这个负心的王八蛋,混蛋,大混蛋,你这么长时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变心了?
刘易和董洁二人又对视了半天,都心说郑秀真是好家教,这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八辈祖宗操你妈都上来了。
刘易想想小声问董洁:「姐,我变没变心啊?」
董洁有点急了,也小声说:「你问谁呢?再说你变什么心啊?还不快点哄哄。」
刘易只得起床到走廊去接电话。那边郑秀终于止住了哭声,刘易清清嗓子,说:「秀啊,我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我给你打了你没接。」
郑秀抽泣着说:「你什么时候打了?」
刘易只得说:「过年的时候就打了,一直打到十五。」
郑秀又说道:「那你以后怎么不打啊?我不接你就不打啊?」
刘易心想你不接我还打个屁啊?这不无理取闹吗?你就不能打给我啊?但也只得说,「秀,是这么回事,现在单位白天搞政治学习,材料多挺忙的,晚上也得回家写,还有董洁的父亲也始终病重昏迷,她家没有什么人,我晚上有时候也得来陪着照顾照顾。这一忙啊,就忘记了给你打电话了。但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我的,一定会给我打的,你没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这人面皮薄,拉不下这张脸,盼啊盼啊,终于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的电话盼来了,我现在感动都要跳楼了。」
郑秀听他说了一大通,也没听清哪个是重点,但一听到董洁的名字却是刺耳,忙说道:「你怎么还在她那啊?」刘易忙解释道:「你看,我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讲究义气,良心,仗义着呢,你不也挺喜欢我这一点吗?董姐是咱们的介绍人,我们俩的关系你也知道,那是铁姐弟,我还是单身,这个时候我要是不上,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如果你要是在你不也得天天来吗?」
郑秀在另一头嗯了半天,最后也只得说:「董姐确实是个好人,你也应该帮帮她,但你要小心哟?」
刘易忙说:「秀你太多心了,我现在天天对着一个昏迷的病人,这心情都老悲痛了,什么想法也没有。」
郑秀在那头想想也是,在医院对着病人还能有什么想法,再说这两个人认识在自己在先,如果有心情早都滚到一起去了,也等不到今天,而且就董洁叱咤风云那个样,刘易绝对不会在她的眼里,现在也就是利用利用他,他顶多混点吃喝,养养眼,去装大明白,还能占什么大便宜。想想算了,便转移了话题,又将你想没想我?爱不爱我的老话翻了出来,刘易背唐诗一样又回话了一遍。
郑秀又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
刘易只得说:「你也没容我问啊?都是你问我啊?」
郑秀却说:「那我告诉你吧,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海省三亚,初七,我爸就回去了,我和妈妈一直呆到了二月二,妈妈也回家了,我回京城继续进修学习,现在三月三了,听说云南丽江三月三挺好玩的,我便来丽江玩,却没什么好玩的,寂寞了想起你了,便给你这个傻瓜打个电话,没想到你还那么傻?」
刘易心想到丽江那么远去玩,飞去的吧?够牛的哈,但转念一想,郑秀不会自己去的,跟谁去的呢?便随口说道:「谁陪你去的啊?」
郑秀在那头说:「哼,一寻思你就得这么想,我们单位的同事,女的,要不要请来跟你汇报一下啊?」
刘易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问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郑秀才说:「这里晚上节目也很多的,我就是不愿意去,就想跟你说说话,你还催我去睡觉?」
刘易又说:「我没那个意思,我还怕聊不完呢,就怕你太累了,影响了身体健康,到时候可别说我不要你哟?」
郑秀说道:「你敢,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刘易一想这大半夜的说死有点不吉利,忙转了话题,说道:「你在丽江有什么好玩的?」
郑秀说道:「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主要就是看景,然后就是发呆,我几天就呆够了。」郑秀口里虽说没意思,却又将雪山风景古城风韵等景色讲了一遍,说完说自己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啊?
刘易一听,心想我哪有时间去啊?也只得说:「我现在真太忙,等过一段时间我有空了,我亲自去京城见我的小宝贝。」
郑秀也知刘易在那个按时点卯早九晚五的大机关难以脱身,又有董洁这档子事,他怎么也得找机会,虽然心里满意,但仍然说:「那你不亲自来你还派别人来啊?」
刘易心想你回来看我不行啊?但想想没敢说,两人刚接上头,别再惹她生气最重要。忙又说:「秀,你这话说的,我虽然人没在你身边,但我的心早都飞去了。你玩的时候没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
郑秀听了有点心虚,忙把房间四周看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心想注视自己的眼睛确实有,但不是刘易,只得再转变话题又把情话绵绵不绝地说了一大通,刘易也只得啊啊地答应着,最后两人议定,每天晚上,刘易必须给郑秀挂个电话,否则就不用再联系了,然后郑秀就会千里追杀这个负心汉,虽然是玩笑,却也吓人。
然后两人才摞了电话,足足说了一个半小时。这郑秀的手机打的是长途,估计一次都打没费了。
刘易接完电话,回头却看董洁抱着肩膀倚在病房门边上看着他笑。刘易也笑问道:「姐,你笑什么?」
董洁笑说:「笑你是个大骗子,会哄小姑娘开心了。」
刘易也笑说:「这不都你教的吗?」
董洁又笑说:「我什么时候教你了?我自己还不会呢?」
刘易又说:「那我再跟你再说一遍?」
董洁说:「住嘴吧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刘易只得进房间,二人又到董父的床前看了一回,见董父睡的很沉,监测机也没什么异常,现在董父的情况转好,两手已经能动弹了。
两人见老人没什么事,便分别上床睡觉,董洁坐在床上想了想,却下床钻到刘易的被窝里,刘易毫不犹豫地搂住了她,鼻子却不住地抽嗒,一个劲儿地闻董洁的发香,董洁在被窝了笑了一下,挺直了身子,在刘易的耳边小声说道:「她不能给你的,姐给你。」
刘易一惊,不知道董洁到底想要给自己什么?却看董洁拉住刘易的手穿过衣襟放在自己的胸上,刘易顺势摸了一会,柔润馨香,心内火起。自从董父来到医院,两人虽然天天在一起,但从来没亲热过,现在董洁给了机会,刘易怎能放过,此时觉得有点嘴干。刚要下口去滋润滋润,却突然想到,董洁的父亲在那躺着睡觉,自己却摸人家未婚闺女的胸,还要下口吃奶,他要是知道还不得气蹦起来啊?想想还是收回手来,在董洁耳边说道:「现在不太合适,我白天再摸吧。」
董洁心想你白天上哪摸去啊?又一想这个场景是不太合适,老爸在那躺着,自己却跟别人的情郎互动,想想算了,自己有点脸红,睡觉吧,却翻转了身子,让刘易在背后搂着她,刘易的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摸着两胸,却让自己的胯骨远离董洁的屁股一些,因为支愣起来的大肉棍完全可能顶到董洁的屁股。
一会儿,刘易闻着医院消毒水与董洁发香的混合味道,手里捂着生下来就想摸的东西,带着心中的甜蜜与未来福生活的憧憬,搂着机关第一美人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美人慢慢地睡着了。
黑暗中,董洁闭着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因为刘郑两人旧情重燃,自己吃干醋,而是对郑秀产生了怀疑。那个小精灵三个月都没来电话,今天是三月三,她却在丽江回了这么个电话。三月三本是南方男女定情聚会的日子,而丽江又是个浪漫的邪勾之都,有点想法的人都愿意往那跑,她去那干什么?而且丽江那么远都能去,从京城回市里不过是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却半年多没回来,这里的猫腻大了。也就是刘易这个傻瓜,否则换个人都得怀疑。董洁心想也是自己这段时间是太忙了,没时间想别的,忽略了这事,否则几个电话就能搞明白她的行动,连心里的想法都给她弄清楚。
但想想却有些遗憾,她既然打电话来,说明对刘易还是有心的,无论怎么样她都得回市里上班,就算刘易跟她分手了,刘易还有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但转念一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郑秀并不是什么好鸟?她原本出身穷困的工人家庭,后来老爸当了县长才发了财,其实就是一个暴发户,拿捏着那些姿式不过是小姑娘的矜持,而她跟刘易在一起吃喝玩乐高消费才是她的本性。到了京城那个花天酒地的地方哪能就闲着了?又是长相漂亮孤身在外,京城的花花公子遍地都是,花钱玩玩她也有可能,虽然郑秀已经不缺钱,但小姑娘的虚荣心绝对不会让她安守本分。跟刘易热恋却三个月不挂电话说不定跟谁玩呢?现在又打电话再续前缘,一定是在外面受了伤害再寻安慰摆了。如果是这样刘易这个名正言顺的对象竟然成了备胎?
董洁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冷冷一笑,郑秀,你也许把刘易当成了傻瓜,但你没想到刘易也是心有所属了吧?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虽然打电话来了却是暴露了你在外面的行踪,剩下的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在外面真做了对不起刘易的事,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完蛋,还想回市里上班?做梦。
(十八)错过终点
董洁想到这把着刘易的手在自己豪乳上轻轻地揉了几下,两个奶头已硬,松软宽大的肚皮发紧,两腿要打哆嗦,急忙住手。
侧头抽了两下鼻子,刘易,小混蛋,以后这对大胸永远是你的了,谁碰也不行。
董洁捂住了刘易的手暗压心火,算计着后事也就睡觉了。
董洁真是一个人精,还是个狐狸精,一切都不幸被她想到了。
当二人在病房相拥着睡觉的时候,五千里之外,一个人站在郑秀的门外,一直等着郑秀打完电话才轻轻敲了一下门,郑秀喊了一声:「进来吧。」
一个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男人带着一丝成熟的微笑走进到郑秀的房中,手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来到郑秀的面前,稍微俯身,双手微举给郑秀献花,虽然一句话没说,却是温文尔雅相当绅士。
郑秀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转走,却没有接,这个男人又迷人一笑,说道:「对不起,秀,但我是真心的,你误会我了,真的跟我没关系,对不起了,我心中还是你最重要。」
说完在花上轻嗅了一下,然后把这束花轻轻放在床上,假装无奈地转身出去了,到了门口却是转身带门,轻轻将门合上,低头收眼相当绅士。
等到他出门,郑秀才转身看这束玫瑰花,见花放在床上,雪白的床单衬托得玫瑰花更加鲜艳娇美,不仅俯身伸手去摸,一会儿,郑秀的两滴泪流了下来,滴在了花上,又滴在了床上。
没过几天,董洁父亲的病情见好,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手脚已经能动弹了,还有点要起身的意思,怕他乱动再犯病也没敢让他起来。
董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钱也够花了,这段时间来看望的人以个人或者单位名义光送礼就收了三万多。虽然都是人情债早晚得还的,但现在就算借用吧。家乡也来了几个亲戚看望,送了两钱,还不够请他们吃饭买车票的呢。
董洁还想凑钱将刘易的房子买回来,但算了半天,这医院就是个无底洞,医药费还没花完呢,就是现在开始不花,钱也不够,想想也就算了,暗中下决心,有一天一定将那个房子赎回来,那可是自己第一次失去上半身的地方,以后还要在那失去下半身呢?
刘易这里单位又有了大事,上面要搞一次学习运动,全市每个处级以上单位必须成立学习工作领导小组,最大的动作是市局机关要抽调人员成立驻地学习工作组到下面区县或者各大副处级以上单位监督、考察、巡视、指导、反映问题还要自身学习。刘易不幸被抽中驻外县的工作组,还挂了个副组长。
刘易本想拒绝下外县,但他一个单身,借口说是照顾机关大美女的老爸?这事怎么说的出口啊?刘易找到了李局长,意思想把自己跟别人换换,把自己换到市区的工作组,又说局里也在学习,自己写的材料局里还是需要的。
李局长也愁眉不展,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想让你走,是市委、市组织部亲自选人定的,组长和副局长都是有级别的干部,你没级别就是个后备干部还挂个副组长,已经高看你了,千万不要不服从组织的安排。
组织安排可能是机关最大的一句话了,这句话就是圣旨,代表着权力无上。虽然知道这组织安排其实是个人在背后搞鬼,但无论多大官也不敢拒绝这四个字。李局又说局里的材料由陈月如和其它几个人写写也就行了,虽然没你写的好,但大样不差,自己也是没办法,真不想让刘易走。刘易知道这学习的事本来就是糊弄事,写了错别字都没人能看出来,陈月如那两笔也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刘易只得回家准备东西,又跑房产中介王前那去一躺,说了一下房子的事,王前补了两个公章,又让刘易补了两个签字,刘易毫不犹豫地签了,钱已经花了,还想别的有什么用呢?
王前还要请刘易吃顿饭,刘易说真没时间,自己马上要下乡,最低三个月,能不能等回来再搬家?王前相当讲究,说:「没问题,你那个房子我一年都不卖,你就住着吧。」说完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原来刘易那个小区的学校要升级了,虽然不确定,学区房却先火了起了。现在都已经涨价了,再等一年能翻番,这个王前不差钱,已经把刘易的房子留在自己手中,现在房产已经成了投资,不赚大钱是不会撒手的。
刘易也知这背后的猫腻,但已经没办法了,只得又说,这样吧,我按租房算,给你租金。王前一想这租金扣除取暖费也没剩下几个钱啊,还不如送个人情,这刘易怎么也是机关人,做事仗义,还有那么个漂亮大姐,以后钱途那是刚刚地。便笑说:「咱们哥们还提什么钱呢?你就住着吧,但那取暖费和物业管理什么你得自己交。」刘易也笑了说:「没问题,等我回来再请你吃饭。」
刘易晚上又来到医院,跟董洁说了自己下乡的事,董洁也知道现在搞学习大运动,自己的单位正在准备搞,却因为单位女同志多,吃住不方便,一个也没派出去。董洁说:「我当时一想你就得去,像你这单身不派你派谁?」刘易也只得叹气。
董洁又说董父见好,晚上基本上不用人了,来了也是睡觉,你就放心去吧。
刘易也只得答应着,睡觉前,两人看董父睡觉了,来到了安全楼梯后,搂抱在一起激吻了能有十多分钟,刘易觉得舌头都要让董洁给吞进去了,舌头被啯的生疼。
狂吻的董洁早已经来了情绪,见这个地方从来不来人,脱光了上衣周起了乳罩又让刘易摸胸。
刘易见有了机会绝对不放过,捧起了一对硕大饱满的乳房反反复复地即不松口又不放手,借机将董洁的整个上身摸了个遍,过足了手瘾。
董洁被搞得两眼迷离娇喘连连,觉得自己骨头都在燃烧,手抓着刘易的头发全身一个劲的打颤,双腿夹着刘易的大腿连内裤都湿透了,咬着牙鼻子里一个劲地哼哼,好不容易才咬牙挺住了,但还是瘫在了刘易的怀里,这个地点太不好了,只能站着没法发挥各自的长处。
董洁让刘易玩够了乳房才穿了上衣,两个人又吻了一会儿才回到病房上床睡觉。
董洁换了内衣两人又依偎在了一起,这可能是最后一宿了,两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董洁心想我还坚持个什么劲啊?这都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我打破最后那道防线给他不就得了吗?这身子献给自己最爱的人也是值得的。
但突然又起到了郑秀,他们两人还是自己给介绍的,郑秀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现在还说不准,但现在两个人已经重归旧好,自己这里不能再添乱了,有机会也得等待。
那个郑秀也是个精灵鬼,这事在她心中说不定都转了多少圈了,自己也是因为保持了最后的底线而问心无愧,还能坦然面对,如果最后的防线一破,自己看她的眼神都会变,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倒不怕她那个什么自杀,只是闹起来自己以后也无脸见人了。自己不能给郑秀机会让她倒打一耙,算了吧,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忍!
刘易搂着这个美娇娘也在盘算,董洁以前是没看上自己,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虽然有了郑秀,但她仍然在替自己打算,在所有人面前推出自己,夸自己的本事,也是为了将来自己的人脉。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是有信心的,她这样做明罢着说这是我表弟,大家以后都照应着点,以后我起来了他也差不了,却不顾虑自己的颜面,让别人去猜,现在有些人在自己面前一提董洁都是暧昧地笑。
但现在的社会已经变了,以前男女两性关系不正常大家都会在背后吐唾沫,真是口水也能淹死人。但现在的人都想开了,谁这么做谁是有本事,知道别人这样做占了便宜,却是羡慕嫉妒带着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本事,也搞一个大美女。
尤其是跟有层次的领导有关系的女人,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众人面前招摇,恨不得在身上挂个牌说自己是某领导的第几任情人了,这种事情能排在前面也是有脸,排不上还要哭闹。
而有些不要脸的男人甚至还想靠这个拉拉关系,主动献上自己的女人,走一些二奶小三路线,让这些姘头去吹枕头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难道现在已经流行破鞋式的爱情?。
我与董洁是清白的,就是不清白又能怎么样?组织部考核谈话的时候还能问我搞了几个破鞋?与董洁是什么关系?我还怕什么?但我不能那么做,我已经欠她很多了,我不能再毁了她的名声,无论外界是怎么传,自己也要做到心安理得。
董洁以后一定会找个强人,我不能让她面对不了自己的丈夫。而且自己有了郑秀,自己敢保证她走的时候绝对没有破身,但现在不敢保证了,自己每天与她通电话,每到关键的时候她顾左而言它,经常转变话题,难道我听不出来吗?
人世间这种事别说一句话,有时候就是错叫了一个名字,无心地说出了一个字都隐藏不了。我现在就是没时间,否则我去一趟京城,一天就能搞清楚,但我现在还没有必要这么做,她口口声声还是说爱自己的,也许在外面真会有异性朋友,但也不一定是干那事,自己与董洁不也一样吗?
她一个人孤身在外,找人谈谈心解闷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应该发展到什么程度,这个谁也不好说,有时候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是自己的不争也来,不是自己的想抢也得不到,随缘吧。
想到这刘易却去看董洁,在昏暗的壁灯下,董洁的脸是那么的迷人,嘴角仍似带着一丝微笑,可能还在回忆刚才的热吻,她太投入了,她最后死死地抱着自己,两腿夹着自己的大腿蹭了半天,最后却双手无力全身哆嗦个不停,如果没有自己强抱着她,瘫在地上也有可能。
刘易不仅又低下头去轻吻董洁的脸颊,董洁竟然没睡着,侧脸相接时一条柔舌主动伸了过来,刘易在董洁的胸上又下了黑手,慢慢的揉搓。
而董洁吻了一会儿想起了在海边旅游时小刘的手法,虽然自己做不到给刘易口交或者乳交,但其它的还是可以的。
黑暗中,董洁竟然贴在刘易的身上扒了他的内裤,顿时刘易那已经硬如铁棒的肉棒弹了出来,直接顶在董洁的松软宽大的肚皮上,竟然项进一个肉坑。
火热坚挺的肉棒让董洁很是兴奋,在被窝里像抓鱼一样直接抓住刘易的大肉棒,又感惊喜,这个东西抓过两次了,虽然看不见,但绝对不小,好似一个三节电池的大号手电筒,感觉一手都握不住,用两手握住还露一个大龟头。
董洁回想着小刘当时给张书记做的手法,用两个手慢慢的搓动,但幅度一直掌握不好,只好用一只手轻轻地撸动,而另一只手往下也去摸睾丸,两个睾丸像两个鸡蛋一样被抓到手里,董洁的脑海只崩出一个名词,大牛卵子,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刘易却没敢动,下身挺着,一个手搂着董洁,另一只手玩弄着波涛汹涌的大乳房,任由董洁玩弄着下体,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热。悄悄地问道:「姐,大不?」
董洁在被窝里噗嗤一乐,也小声说道:「大,好像大马鸡巴,都胀手。」
刘易听了心喜,又问道:「喜欢不?」
董洁小声答道:「喜欢,你疼不?」说完又轻揉了几下卵子。
刘易又问:「不疼,那你想要不?」
董洁却答:「不要了,你有郑秀呢,我让你舒服一下就行了。」
一提郑秀,刘易也不再问话,董洁继续撸弄鸡巴,也许这次在被窝里幅度太小,两手轮流开工都累酸了,刘易的鸡巴仍然又热又硬,就是不射精。
而董洁自己也受不了,刚才已经舒服过了,现在感觉又上来了,呼吸都已经不够用了,越来越急促,心中着急,娇问道:「你怎么这么硬啊?什么时候能射啊?」
刘易却答道:「姐,你手法不错啊?跟谁学的?」
董洁却掐了一下刘易的鸡巴说道:「说什么肮话呢?我这是上次去开会,偷看到别人给张书记这么做的,要不你小子也享受不着。」
刘易忙问道:「还有这事啊?那你呢?」
董洁又答道:「你还不相信我?姐姐是处,你都没捞着还能便宜别人?」
刘易又嘿嘿,说道:「姐,我真想要。」
董洁却停了手说道:「刘易,我也喜欢,但你有郑秀了,现在不能对不起她,咱们已经很过分了,听话,嗯,睡觉吧。」
刘易大失所望,急忙说道:「姐,我还没舒服呢?」说完加紧乳房的上的攻势,两手加大了揉弄的幅度。
董洁被揉的无法,只好说道:「那随你了,别让我丢了身子,我越来越受不了了,叫出来不好听。」
刘易叹了口气,黑暗中看了一眼远处的病床,换了心情只好抱住董洁睡觉,但鸡巴却没软,硬硬的顶在董洁的屁股沟里。
董洁无奈还是回手抓住了鸡巴,变换着力度一下一下地轻轻撸着,但刘易就是不射。
董洁心跳加速,把心一衡,翻过身把刘易拽在身上,然后抓住的硬硬的鸡巴用腿夹住,将龟头顶在自己的内裤上,稍微叉开腿,让刘易模仿着性交一下一下地耸动着。
董洁穿的一个普通的棉质内裤,质地较软,几下就将面料顶进了阴缝里,董洁的感觉又上来了,阴蒂被不轻不重地顶着,内裤早已经湿透了,唯一的作用就是挡住了刘易的龟头,而刘易像鸡蛋大的龟头次次都顶在阴蒂上,爽得魂都要飞了,阴道不住的蠕动,极度渴望刘易那大家伙的进入。
刘易也色令智昏,趴在董洁的身上双手支着床,并着腿耸动着屁股,本能让坚硬的鸡巴急欲找到一个发泄的洞口,虽然隔着一层棉布,但还是感到了董洁肥嫩阴部的包裹,粘粘腻腻的即舒服又神秘。
董洁首先受不了了,已经没了有任何思想,而内心极度的渴望终于失去了理智,一咬牙将内裤褪到了膝盖以下,刘易一愣,而董洁毫不犹豫地抓往刘易的大鸡巴顶在了阴唇里。
董洁的屁股宽大,腿缝几可容拳,此刻小腿虽有内裤的束缚,但修长美腿轻轻往外掰着膝盖,就夹住了刘易的屁股,小阴唇早已经充血胀开,借着阴液的润滑,龟头瞬时就没入了一半,顶在了董洁的处女膜上。
刘易虽然是看不见,但感觉到了董洁私处的紧致,龟头热热粘粘的好似顶住了一个东西,终于有点理智没敢再动。
而董洁已经感到阴道口胀胀的,像烧火棍一样的东西就怼在阴缝里,内心里就想把刘易火热的东西吞进去,无论是缘还是孽已经不在乎了,只是气喘吁吁地在静静的等待那突破的一刻。
刘易也是紧张,气喘吁吁地还在犹豫,下定决心刚要使劲儿往里怼一下,却听董父有点声音动了一下,两人突然都惊醒过来吓得急忙分开,董洁急忙提上内裤披上外衣起身去父亲床前看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才回自己的床上睡觉,背着刘易又换了一个干净内裤,没等进被窝,想了一下,又下床钻进了刘易的被窝。
刘易的鸡巴早已经吓软了,两人却再无胆子,只好相拥着消停睡觉,而董洁不安分的手又抓住了刘易的鸡巴,龟头上还粘粘的,也不知道是谁流出来的,无论是大还是小,都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第二天,两人起床收拾各自分手,刘易到会堂开政治学习运动集中培训会,以市领导为首的学习运动领导小组都在台上讲话,就算是培训了,要求下派的工作组要吃住在地方,与当地的工作小组结密结合,加大工作力度,提高工作效率,促进大发展、大开拓、大进取、大前进、要有大方向、创造大环境、带动一大片、引领一大群,搞活大经济、争取大变样、大、大、大、大,一上午的会,刘易除了一个「大」字,什么也没听着。
上午会议结束,各县却派两辆车来接工作小组,刘易与对口工作县接上了头,才认识另外一些小组成员,一共是五个,却是一个也没见过,而组长竟然是另外一个市的小领导,现在已经去了。刘易想这种事情也能跨市?自己却暗自庆幸,幸好没把自己派到别的市去,否则有事都回不来了。
中午,来接待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在路上简单安排了一下午饭,嘴里说简单,却也不简单,加上司机八个人,要了一大桌十多个菜,也没吃几口。下午,到了县里,县委办公室直接安排了宾馆,包了十个房间,除了住宿外,还有县级工作小组办公室等。刘易又与组长接了头,原来另一个市下面的一个局的副局长,名字叫刘强,相当普通一个名字,年龄五十多了才正科级,为人豪爽直来直去的,也难怪五十多岁了才当一个副局长。
刘易又与自己市的另四个人座谈了一下,才发现这四个人都是下面局的小白人。还有一个是工人身份,见其说话谈吐也都不是什么有水平的人,反而七个不平八个不愤的,对来外县并不满意,刘易这才知道其实来外县的都是啥也不是的,也有点郁闷。
晚上,县委县政府四大班子的领导同时坐陪,杀了一羊一猪,大摆筵宴,胡吃海喝,官话说得嗷嗷叫,酒杯撞得当当响。当时就把市里的工作领导小组喝美、喝好、喝多、喝醉、喝倒、喝死,最后这个差一点。刘易本来也有酒量,但今天是头一天,又心中有事,跟着喝了三杯就假装喝倒,直接去了卧室。
到了卧室却也是八点多了,刘易摸出手机,刚要给董洁打电话,心说不行,必须先给郑秀挂,否则她挂过来撞车又解释不清了。给郑秀一拔,倒是接的挺痛快,刘易便说自己已经下乡驻县了,最少三个月,京城估计是去不上了,只能找机会,郑秀却没说什么,只说你为什么不去我爸那个县啊?刘易说这是组织上安排的,我也没办法啊?一说组织安排,郑秀也没话了,自己的老爸也是县长,也经常坐在家里组织安排个人啥的,一般都是先在家组织安排,后来改成在办公室组织安排,最后到常委会上去组织安排,那一个个小白人就在他们的安排下成龙成虎,成妖成精,当然也有可能成鬼成魔。
刘易给郑秀打完电话,又给董洁挂,董洁在医院接电话,说是父亲今天大好,竟然在扶持下坐了一会,两手还能拿东西了,刘易说恭喜,再下去能走路了吧?董洁也挺高兴,又问了刘易在县里的事,刘易只说现在除了喝大酒,什么也没干呢。
董洁在市里是个人物,却对这县里官场的事不太清楚,也没说出个所有然来,又问郑秀,刘易说还那样,例行公事地打电话。董洁说例行公事也得好好做,说的什么细点听。刘易笑说这粗的细的我都听着呢,不该听的我也知道。董洁知道刘易也已经疑心了,心想刘易还是挺聪明的,没色迷心窍。
刘易最后说了句:「姐,我想你。」董洁忙说,刘易你以后不能说这句话了,你以后在郑秀的面前溜达出一句这种话,你们两个就完了,那个郑秀是个精灵鬼,没有看不透的。刘易笑说也不一定,董洁又教训了他几句才撂电话。
第二日,市县两级领导小组碰头会,整整商量了一天,才按照上面安排的日程分成三个阶段,然后把这动员会,推进会,学习会,研究会,座谈会,查摆问题会,整改问题会,上报总结会等等各种会的日期定了下来。
三天后先开动员会。县里给派了几个大手笔,专门写材料,倒把个市级工作组闲了起来,于是这六个人只剩下检查新写文件的错别字和吃喝玩乐了。
不到半个月,第一阶段的各种会基本开完,有的还提前开了,但日期要往后写,下发的文件与开会的日期都不同,竟然没人看出来,这会也都不知道是怎么开的。
市级领导小组的成员看没什么事,也都偷偷往家跑,刘易单身又是副组长,也不好意思走,反倒是那个正组长刘强催着他回家去看看,那个刘强年龄大了,子女都出手了,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婆,好像关系也不好。他也不愿意回去,就在这呆着,有吃有喝的。还乐意整两杯,刘易也明着与他拼了一下,到是不分上下,竟然成了酒友。
一天中午,刘易在宾馆刚吃完饭,还没等回房间休息,董洁来电话了,一个噩耗,董父去世了。刘易拿着手机差点没坐地上,急忙又问,董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刘易说你别着急,等我回去,我下午就回家。心说回去也死了,这三个月白陪了,钱花光了,人没救了。
刘易跟县里的工作组一说,说自己有个亲属去世了,要马上回市里,县里当时就给派个好车,不到三个小时,刘易就回到市里,到医院一看,一切已经结束了,房间都已经换人了,董父已经被拉去殡仪馆冻着了。
刘易又到了董洁的家,见有单位的几个女同事陪着,董洁已经躺在床上哭昏好几次了,众人见刘易来了,知道这异姓亲老弟出场了,这出殡大事就得交给他了。
刘易先上前安慰了几句,见也没什么用,便问董洁什么时候想出殡,董洁为人精明,虽说经历过一次这事了,但刘易在,自己却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刘易只得说那个得请阴阳先生,尸体拉走了,阴阳先生还没请吧?董洁只说了个「是」字。
刘易先给县工作小组打电话,说能否将带来的车用两天,县里说没问题,几天都可以。刘易这个副组长决定着县里学习运动的成果,这点小事不算个事。
刘易就开始行动,下楼坐车去殡仪馆请先生定时间,又学了一大套,其实董父家不在市里,也没什么好搞的,就是明天按时出殡了。然后就是挂电话通知找人找车,手机都打没电了,不得一边插着充电一边打,又给家那面去了电话,竟然还有家族坟地,让那面再请先生,准备将董洁父母合葬。
到了晚上,董洁的人脉关系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捧钱场与捧人场的全都到了,党校的同学与党政机关来了不少的年青男女,大家都留下来不走,说是守灵,这人都拉殡仪馆在那冻着呢,守什么灵啊?没办法,千年的规矩。
大家看望董洁缅怀董父遗照之后,刘易又组织大家找饭店喝酒,弄了六七桌,转眼之间悲伤的气氛变成了热情洋溢,丧事好像喜事,成了同学聚会。
酒足饭饱之后,晚上不得不找个离家近的宾馆住宿,半夜起来都去董洁家楼外的路口烧纸,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集会,回来之后有的睡有的喝,有人侃大山还有人打麻将。董洁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陪吃陪喝陪烧纸,虽然是自己家的事,却像是陪别人一样。
刘易这才抽了个空问董洁到底怎么回事?董洁半哭着说,董父本来都已经快好了,自己都可以坐起来了,没想到上午突然病发,再想抢救没等推进急救室呢,人就去了。刘易也只得安慰几声,说你这不错了,你毕竟尽孝了,我母亲的时候半天就没了,连面都没见着,说着也掉了半天眼泪,也不知道到底是哭谁。
第二日出殡,也没什么好说的,找个假灵车装个大照片,各单位送了不少花圈,众车集合到殡仪馆,时辰到开光火化,挑骨灰盒,装殓好了,回县里的家,有能去的就去,不能去的就随礼之后走人了。
董父一百多斤大活人来市医院住了三个多月,一句话没说,花了十多万,剩下了几两骨灰装在一个一千多块钱的木头盒子里又回到了县里。
到家之后,直接奔了坟地,阴阳先生再出马,将黄母从县里的殡仪馆请出来与董父合葬。然后到饭店又吃,董洁的人缘好,市里来了二三十台车,连市带县的安排了十好几桌。
饭后,这丧事就算告一段落,暂时完事了。市里的朋友同事也都打道回府只剩下刘易了,刘易送董洁回县里的家,有几个亲戚来陪董洁,刘易不好再留,与董洁约好烧三天的时候再来,董洁也说烧完三天就回市里了,正好你来接我,刘易答应着也走人了,却没回学习工作县,而是带车回了市里,然后请县里司机又吃了顿饭,才打发了县里的车。
刘易自己在家里呆了二天,收拾东西,王前虽然是说让自己住着,但做生意的人没谱,这个家早晚也是要搬的,用不上的旧物,包括一些无用的家具找收旧物的都卖了,折腾了二天,除了床和沙发之外还有一些餐具也没剩下什么了,一些舍不得的东西用纸箱子装好。
那个瓷枕郑秀在的时候就已经藏起来了,刘易翻出来的时候想找个古玩市场把它也卖了,摸了摸感觉亲切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还没穷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又包装了一遍放在木箱里。
到了三天,刘易五点就起床,坐人才中心的车又去了董洁的县里,现在人才中心的齐主任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求必应,他对自己在局里的未来是充满信心的,这个曾经的领导已经变成了哥们,出公车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自己还得领他的人情。
到了董洁的家里才八点多点,董洁在家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刘易来,那些八杆子拔愣不着的亲戚此时又来了一大帮,刘易心想董洁父亲活着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到了墓地,又上供,又烧纸,又烧衣服,搞了一大堆的鬼事,董洁又哭,那些亲戚也半真半假的跟着嚎了半天,忙了整整一上午。
中午董洁还得在酒店安排饭,竟然又坐了两大桌,二十多人。董洁在众位亲戚面前从来不提跟刘易的关系,刘易也姐,姐地叫着,有时候还冒出两句表姐,姐与洁同音,众人也分不清他叫的是姐还是洁?有几个女亲私下问董洁跟刘易的关系,董洁只说了两字:「小弟。」众亲戚也分不清这小弟到底是同事啊?还是对象啊?还是朋友啊?最后断定刘易是董洁的铁子,最时髦的婚外男女关系,至于两个人怎么铁?有多铁?铁到什么程度?只能自己去发挥想象了,却谁也没有想到刘易就是他们县长的准姑爷。
董洁虽然悲痛欲绝,但也得强打精神支持着场面。众多亲戚酒杯一端,这丧事立马变成了喜事,尤其是对这市里来的董洁的铁子,那更得招待好喝好,有几个愣头青上前频频敬酒,刘易心里有点生气,为了董洁的脸面,自己也是逞能,仗自己年轻身体好,来者不惧,后来还反客为主,与各位自认为有量的还拼了一下。董洁在另一桌看了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心里心疼。
酒没喝完,董洁家的楼房归属又成了问题。董洁的老家本是个穷县,一个县也没几栋楼,董洁家的楼还是当年学校集资建的房,后来房改了早都归了个人。董洁已经去了市里工作,二老双亡,家无余亲,这房子早晚也得卖,虽然面积不大,却是抢手。有几个亲戚直接在酒桌上就提出要按市价买董洁的房子,刘易听了觉得这两桌酒就是个圈套,还得董洁买单,但这毕竟是董洁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说话。
董洁也没哭傻,见好几个亲戚都说要,再说这市价到底是个什么价自己也不知道?心想我爸看病的时候你们都说没钱,现在买楼了就都他妈有钱了?便说现在事太多,一时还顾不过来,过几天会回来再处理,心想你们几个争去吧,谁的价高就卖给谁。
饭后,董洁跟刘易回市里,这里的丧事规矩是三天回煞,晚上家里是呆不了人的,众多亲戚家董洁也不想去,后事除了头七、五七什么的除了烧纸烧花也没别的事,到时候晚上在路口烧点纸也就算了。
下午四点多到了市里,董洁却不回自己家,跟着刘易回家,刘易知道她是心里害怕,这人死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人变成鬼,万一要狂奔千里之外追命夺魂也有可能。
刘易打发了司机,一进家门,酒劲上来却支持不住了,近四个月的劳心费力终于使他筋疲力尽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衣服也没脱就睡了过去。
董洁心疼地上前给刘易脱了衣服,在床上把他摆正了位置,又给他盖上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了他一会。想了一下自己的心事,自从老爸犯病,刘易就一直陪在身边,没钱弄钱,没人找人,最后的丧事还是他一个人张罗下来的,以前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他张罗,但那个时候还有几个亲属在左右帮忙,这次全是他一个人,尤其是当他夹着那十万块钱站在自己面前时候,就像是一个将军得到了皇帝的圣旨,站在十万大军的面前,就等着下令征战了,那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劲,让谁看了都觉得英俊潇洒,气度非凡。
董洁心想我的刘易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哭鼻子的大男孩了,可以去干点大事了,可惜他已经打光了子弹,房子也卖了,钱也没了,现在连读研究生的钱也没有了。
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就是要把损失捞回来,给自己和刘易加足了子弹,出发,至于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郑秀,你甜言蜜语的电话掩盖不了你在外面的坏事,我只要远远地看你自娱自乐,自生自灭罢了。
想完了这么些的董洁并没有睡觉,而是起身去收拾房间,这个房子已经卖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房主就会来收房,住一天算一天,刘易是不舍得卖的,虽然没有自己的事他也会卖,但自己的心里仍然是深深的歉意。但这也没什么不了起,这个房子毕竟是个旧楼,自己也有了新目标,一定要跟刘易有一个宽大明亮的大房子,让他住得舒舒服服的,终生幸福。
但现在这都是梦想,还是再替他收拾收拾吧,等他醒来也能有个美好回忆。董洁转了一圈,见已经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家里除了基本生活用品,几乎一无所了,心里又是一阵酸痛。
晚上九点刘易才醒,醒来时看房间的灯全开着,而董洁搂着他也睡着了,董洁只穿了一套米黄色纯棉内衣,钻在刘易的怀里半盖着被子。
刘易记得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是董洁搂着他的,虽然自己一米七八,董洁也有一米七二,但两人在一起时,仍往她怀里钻,还要下点黑手,而这次是自己搂着董洁了,董洁的两个饱满丰韵的胸部不远不近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董洁宽肩大胸,两个胸部饱满圆润,像两个黄金瓜一般大小,摸上去柔软细嫩,令人爱不释手,红樱更是紫葡萄一样地大,吸吮的时候有一种爽口肉嫩的感觉。
郑秀是没这么大胸的,她虽然也二十多岁了,身高也有一米六七,却是圆肩小胸,有点发育不良,自己与郑秀在一起的时候也干过坏事,郑秀也让摸了,但两个胸部比董洁的小多了,双樱却是粉红,而董洁的乳头已经被自己啯的发黑了。
刘易又细端详了一会董洁的面容,虽然三个多月的劳累折磨让她消瘦了许多了,但仍然是似水如花的容颜,高鼻红唇,长眉圆睛,虽然闭着眼睛,但长长的乌黑睫毛更显得俏丽动人,此时英气散尽,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尽显女人的娇柔。
这本应是属于我的,自己与董洁在一起时,有许多机会,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强就可以得到她,而她也不会拒绝或者去告自己,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甚至从来没想过去做,自己只要能钻她的怀里就够了,当然能再摸着胸部吃口奶占点便宜更好,那种避风港湾的感觉始终在自己的心中,自己就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每次都想多吃几口,甚至是没完没了。
但这个美丽俏佳人却不是自己的,她宁可献身也要让自己去与郑秀处对象。她还是爱我的,她的行动、心理、眼睛哪方面也隐藏不了,但看着自己的爱人去与别人亲亲我我那是相当痛苦的,但她却忍受了。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未来吗?不就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吗?不就是为了以后两个人都能当官吗?当官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面子吗?还不就是为了钱吗?这名与利的千古纠纷变过吗?
没有,几千年也没有变过,千年来的名人无论怎么做不都是在名与利之间转圈吗?那自称淡泊之士不也是为了名吗?出名之后再弄钱吗?难道名与利两相得他会不干?什么居庙堂之上忧民,江湖之远忧君,普度苍生,救人间苦厄?你没钱没位靠什么救?靠念咒?你自己都活不了,你救个毛啊?
还有那死去活来的爱情,你吃不上饭的时候去搞那个东西试试?你说话都没劲,做爱都没体力,难道你的精子不会饿死?那些花心的领导和有钱人不都是养肥了精子没地方射才搞女人的吗?那情与欲不过都是当官有钱之后的副产品吗?
这人与兽又什么区别呢?不过就是将自己的原始欲望变种了吗?不就是将动物抢异性的爪子和钢牙变成了汽车和房子了吗?不就是将原始人抢女人用的绳子和刀子变成了首饰和钱吗?还淡什么爱情?一个领导身边搞了一大群的女人,这与大公鸡霸占一大群母鸡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你不是背后有领导这个光环,哪个美女会看上你的秃头?
而自己这个小白人终于从饿死的边缘挣扎过来,终于吃饱饭,还有力气去赛车和健身器材上去发泄了,而自己也饱暖思淫欲,开始想入非非对女人感兴趣了,还要对机关第一美人下手,虽然自己是真心爱她的,她也爱着自己。但自己在她面前还不够资格,自己虽然是在帮忙其实是在报恩。这情是还不完的,再搞了她自己不也是禽兽了?
而她这种美女天生就是个尤物,就应该是个享受幸福的人,她应该有的自己是做不到了,起码现在不能。她知道自己不行才让自己跟郑秀处对象的,而她在等待着另一个行的人。
自己是愿意为她付出的,自己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即使她像训狗一样管教自己,自己也愿意与她在一起,自己的真正想法是找一个无名无利的地方,哪怕是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哪怕是寸草不生的高原大漠,自己会去搭屋挖洞,采果打猎为生,把猎物最好的部位献给她,讨她欢心,只要跟她在一起,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都无所谓。
但自己不配,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就是自己愿意她也不会这么做,她爱着自己也想让自己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去森林里或者沙漠上,靠天上的雨水解渴,靠抓沙漠里的蝎子吃活命。而这种幸福生活的基础就是官,就是钱。
不记得哪个王八蛋曾经说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母亲有病自己没钱被逼得下跪,自己没送钱被踢出人事局,自己读研究生没钱却要卖房,董洁父亲治病没钱自己不得不真把房子卖了,才治了三个多月,竟然没治好,却花个弹尽粮绝。
虽然董洁一定会想办法还自己的钱,但自己也不想要了,这点钱根本干不了什么大事,一个温馨安乐的家竟然换不回一条人命,甚至都不能再多延迟几个月,这点小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胡思乱想的刘易又郁闷了,一无所有几乎击跨了他最后的信心,虽然董洁的娇柔身躯和幽兰体香刺激得他欲火上升,他已经不敢再碰董洁了。他低头看了这个睡美人半天,终于想起了电影里那些为女王卖命的骑士。
只要女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说一句动听的话,或者俯身给一个轻吻,虚情假意地给几根头发,甚至性感地回眸一笑,那些估计一年都不洗澡,满脸胡须五大三粗却自认绅士的家伙就会诅天发誓,然后就去卖命,被砍成肉酱也绝不后悔。
刘易感觉自己此刻也成了骑士,女王已经用智慧和大胸给了他最大的奖赏,剩下的就该自己也去卖命了,也许根本就回不来,也许回来的时候女王已经另嫁了皇帝,但自己愿意。
这世界上比钱更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快乐而是自己愿意,即使是痛苦死亡也觉得快乐无比,也觉得死的其所。自己已经与那些走上不归路的骑士没有任何区别,在女王根本看不到的地方去征战,去拼杀,在临死前才能想起女王的笑,女王的头发,女王的唇、女王的胸部,值了。
又想了这么些的刘易终于敢去董洁的脸上一吻,轻声说了一句:「姐,我也是你的骑士。」
睡梦中的董洁似乎笑了,刘易也不知她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刘易酒醒后烧膛有点口渴,轻轻抽身出来,给董洁盖了被子,然后来到了厨房,见晚饭已经做好,现在都已经凉了。刘易也不想吃了,喝几口水,又去手包里摸烟,现在已经不用买烟抽了,县里工作组给市工作小组成员每人发了好几条。
刘易坐在厨房里吸烟,烟雾之中,刘易又想起了郑秀,自己的下一步不是先装骑士为了女王卖命,而是要装花马王子抢回那个花心大公主,只要她还爱着自己,还愿意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就不能放弃,自己必须拥有她,跟她在一起也是快乐的,一种另样的快乐。
跟董洁在一起也很快乐,但那是接受指导与耳鬓厮磨,董洁的美颜和体香时刻挑战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欲罢不能,更重要的是董洁的精神支持,一直是她在暗中谋划,指导自己的人生。而跟郑秀那个小精灵是玩,那个精灵妹子的游戏劲头让自己成了大英雄,除了干那事,充分享受着人生,她像一个小花猫一样在自己怀里打滚,让自己变成护花使者,假装英雄。而且她也非常有潜力,一旦成熟起来就是老虎了。
她还是爱自己的,不爱早就不打电话了,虽然她现在不哭了,她那春节后三个月也有点说不清,自己也肯定不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再有几个月她就回来了,只要在这几个月中不出事就好,只要她回来就可以重新开始,这桌上的饭菜又可以是她做的了,她又可以在我身上打滚了,两人又可以去挑战自我了,又可以无忧无虑地快乐了。
而董洁让自己与郑秀在一起的目的是另一种,她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一环,她不仅是自己的一个伴侣,还是一个弹药库管理员,一个雷达监测员,一个参谋长,一个举足轻重的靠山,生活的层次就要靠她来提升了,还有……。这女人的身份怎么都这么复杂?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我得抢回来,先把工作忙完再说。
刘易又回到了床上,董洁睡梦中迷糊地看他又上床了,微睁眼睛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扯过被子盖在刘易的身上搂住又睡,数月的双重折磨也让这个坚强的女人耗尽了全部体力,只能慢慢补充了。
刘易在床上搂着美人继续睡觉,此时的他心里只有女王和公主,也可以说是一只狐精女王与一个精灵公主。
却没想到在天与地、人与兽之间还有一种精,妖精,最厉害的就是上了天庭修炼过差点成仙又下凡来迷惑人的女妖精,一种能令人意乱情迷、神魂颠倒、生死无畏、放弃廉耻、杀人于无形的妖精,一个百花媚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