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源(全)

6109Clicks 2013-12-06

  「不,你必须和他谈一谈!」

  姬晓凤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啊,三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她的三叔姬飞鹏,上个月刚调任省公安厅长。

  「我怎么能不来,江城的治安情势混乱不堪,一夜之间竟然有三名警察被人谋杀,怎能不叫我们揪心?」姬飞鹏显得忧心忡忡的,「我跟你说,这是新任江城公安局长兼党委书记单立夫,原来是省武警总队反特小组负责人,经省委省政府批准,调他来,是收拾烂摊子的。责任重大呀,立夫。」后一句话却是转向单立夫说的。

  单立夫仍是不苟神色,「立夫一定竭力完成党和上级的任务。」他的目光竟有些哀痛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墓地。

  「毛杰是立夫的战友,原来都是在总参直属的特种部队,那时候他是毛杰的指导员。」姬飞鹏略显苍老的脸庞上显得沉痛,「不应该呀,这么年轻能干的人民警察,就这样死了。」

  姬晓凤淡淡的看着渐渐的暮色,「三叔,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忧国忧民。走,今天刚好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我请你们吃腊八粥。」

  ***    ***    ***    ***「不,不要,郎市长,你……你不能……」

  腼腆的小莲无助地叫着,她的挣扎显得有些脆弱,有如一只裸露在饿狼面前的羔羊,接着是撕扯衣服的清脆声音。

  纯洁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郎市长突然间变得如此狰狞恐怖!

  残破的衣服遮蔽不住她颤动的乳房,虽然不大但是坚挺。

  郎怀叙狂野的视线停留在女佣那两颗米粒般大小的乳头上,他把一双大手覆盖在小莲因为恐惧而略显紫红的乳尖上,像两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令人垂涎。

  「啊……不……别这样……」

  小莲下意识的试图掩住裸露的阴部,但两只小手被郎怀叙紧紧抓着,不能动弹。郎怀叙淫笑着,强行分开了她紧绷着的大腿,清秀而有力的中指生生的插入了她紧涩的阴牝内。

  小莲痛叫一声,体内好象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撕毁她的胴体,「不……我好疼……郎市长,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她的痛苦嘶叫非但不能使郎怀叙的猥亵稍稍停止,反而激发了他体内与生俱来的凌虐性格,他突然把她的阴毛抓了一把起来,小莲光洁的阴户上迅速渗出了血丝,小莲的身子弓着,叫喊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只有伴随全身的痛楚紧紧地包围,她的惨叫已经变成无止境的呻吟。

  郎怀叙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婊子!婊子!我不是市长,不是市长!你明白吗?我是你的主人!主人!明白吗?!」他抓住她的头发,直往沙发的扶手上撞。

  小莲头痛欲裂,只觉得天旋地转,「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想。

  「求我!求我操你!干你!快!快!」郎怀叙仍然大声叫喊着,他伸手扯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身坚健的劲肉,在寒夜中,他显得是那般的无情和冷酷,在这风雪的腊八夜!

  「求你……求……」

  小莲的阴牝被他并拢的三根手指插进抽出,她原本紧闭的阴门渗出了鲜血,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抽插下,她的下阴竟然生出了许多的淫渍。

  「瞧!果然是婊子!淫水都流出来了,嘿嘿,婊子!小婊子!」郎怀叙嘴里喃喃的叫骂着,「平日装得清纯样,其实还是烂婊子!」

  小莲白皙的脸上呈现出殷红,她感到羞耻难当,恨不能即时死掉。

  「把嘴张开,快!哈哈哈!」郎怀叙大声笑着,他扯住小莲的长发,巨痛之下,她忍不住张开了樱桃小嘴,接着郎怀叙那根坚硬而略带腥味的阳物已是插入了她的嘴巴里。

  「呕……」突然之间,有这么一根奇长的东西强行直抵到小莲的咽喉,她感到恶心,胃部自然而然的涌出一阵反胃。

  郎怀叙根本就不理她的反应,他自管自的抽插着,把她的嘴巴当作阴牝,只是一往无前的直插!

  华盛顿很不满意!很不满意!这就是他得到的指令:丢卒保车!

  华盛顿要他亲手结果他的最爱!

  她是他的全部呀!我的姚迦!我的由美子!没有她的世界将是如何苍白的世界!没有姚迦的郎怀叙又会是怎样的一具行尸走肉!

  郎怀叙翻转已经昏迷的小莲,被他凌虐后的小莲仍是清秀可人。浑圆的臀部和两腿间若闭若开的阴牝,纤细的阴毛凌乱地披在洁白的阴阜上,她在召唤他!

  他吼叫一声,沉入了那潭阴森森的无底洞中,狂乱的直顶到了花茎深处,黏湿的阴牝强烈刺激着他勃大的阳物。

  蓦然,不远处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震憾着他的耳朵。

  来了!终于来了!死了!终于死了!

  他直起了身子,射出了体内蕴藏着的能量,他看到了,看到了熊熊的火光,那是畅春园,没错!是畅春园!他的姚迦不就是被关押在那里的么?

  门开了,李瑞英走了进来,她看也不看郎怀叙身下哭泣的小莲,「成功了。

  恭喜你,郎市长。」

  「嘿嘿,成功了,成功了吗?」郎怀叙翻下身来,走到窗前,发泄后的他显得疲惫,他忧郁的眼睛里毫无欣喜可言。

  ***    ***    ***    ***爆炸发生时,牟融正好不在现场,因为,关昭来了。

  接机的是龚开,惊喜的是牟融,娇娇柔柔俏生生的是关昭。俏立寒风中的关昭一袭黑色的风衣,长发披散在肩上,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头,我走先,那边的事就交给我了……」龚开一脸坏笑,未等牟融开口,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告诉一声,想打突然袭击呀。」牟融捏了下关昭的俏鼻子,嗅着那体香,一阵陶然。

  「哼,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偷偷在这儿养了个小的,这一来就是几个月,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北京。你这狠心的冤家。」关昭小嘴一撅,眼睛红红的,珠泪盈眶,竟似要滴了下来。

  「昭昭,是我的错,只是工作较忙,一直脱不开身。下次一定不敢了。」牟融心生愧疚,深深的抱着爱妻,就往那娇艳艳樱唇吻了下去。

  关昭的阴牝间其实早已蜿蜒着一条兴奋的淫流,她嘤咛着,全身软倒在牟融的怀里。

  「这次,昭昭,老公让你在上面,好不好……」牟融先把手伸了进去,感受着那份灼热,摸索着那重重叠叠的峦嶂。

  「去,你好坏……」关昭淫喘着,自己早已褪去了内裤,露出了那白生生的阴阜,上面披洒着些许葺毛,柔软纤细,别样的风流。

  「哦,好深……」关昭娇声喊着,骑坐在牟融的大腿上,紧窄细嫩的牝壁包裹着他的坚硬,蕊花深处的那股奇特的吸引力强烈的刺激着他,细细暖暖的湾流渗透入他紧紧绷着的神经。

  刹那间,牟融全身酥麻了,有一股射精的冲动。「昭昭,好想你……」妻的突然到来,既使他感到意外,又得感到欢喜,他体味着她的丰腴和滑腻,任她的双手环抱在自己的颈后,美臀款摆,不胜风流。

  「好老公,你插得好深哟……我的花心要碎了……碎了……死人……」关昭美目轻闭,牟融的那根硕大直把她顶得浑身酸软,蜜穴儿随着他的搅拌竟要碎了一般。

  牟融眼见爱妻娇柔轻喘,胸前美乳颤动巍巍,而一低头间,见牝花璀璨,真真好一片艳阳天,衬着那白生生的阴阜,红白相间,油脂滑润,淫河流淌。

  「呀……」牟融忍耐不住爱妻的风情万种,站起来,双手扶在她的肥臀上,雄姿英发,硕大龟头直顶在那肥肥阴牝深处细细研磨,畅美异常。

  关昭再次流溢出湿答答的爱液来,只觉眼前有淡淡的轻雾弥漫,「嗯哼……

  融,再转一转,我……呀……好喜欢……」

  他真有力气!沉沉的撞击,耸得她的血液沸腾如烧,虽是严冬,仍是焚心似火。

  牟融的阳物穿插迂回于那羊肠小径,艰难然而满带希望,路总是越走越宽敞的,「昭昭,来,让老公再狠狠的顶你一下!」

  他将她放在桌子上,扶着她的玉腿,弓着腰一阵发力,「砰、砰、砰……」

  桌子不堪其凌虐,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关昭的阴牝扩张着,紫红色的花瓣随着大开大合,纤细阴毛粘湿成团,红红白白,斑斓一片。她的媚眼如丝,语带娇柔,只是挤出一丝丝,一串串,缠缠绵绵,那一声声淫声浪语……

  她的眼前好一片朦胧,就如窗外那一片白茫茫大地……

  「啊呀……再顶狠些……」

  胴体与心灵交汇在一起而产生的快感电得她全身酥软畅麻,她扭动着娇美的身躯,一手揉搓着自己的硕大乳房,另一只手竟摸索着自家的蜜穴儿,唇间挤出摄人魂魄的喘叫。

  这幅淫靡美艳的表情,登时叫牟融魂飞魄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叫喊着,只感到那层层叠叠的关山峭壁正包围着他坚强的武器,在她的阴牝嘬弄下,阴壁的蠕动间,在那一声声轻灵的唤声里……

  「啊……」

  牟融的下腹狠狠地一撞,滚烫的精液激射而出,撞在那浪穴里,溅起朵朵浪花,而那团团牝肉竟生生的裹着他的阳物,他轻快地拔了出来。

  关昭「呀」的一声,只觉着昏眩,就如那血液逆流,而小腹里骚动不已。只是红白相间的淫靡处一道洞口,浑圆地张着嘴,吐着一股股浊流,粘粘白白,浓浓稠稠。

  窗外,雪花已经变得零零星星了,如柳絮般飘飞。

  牟融低下头正要亲吻爱妻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是爆炸声!

  ***    ***    ***    ***「有些日子没来江城了,你的房子是越住越大了。」姬飞鹏喝下了最后一口粥,伸了伸臂膀,这热粥一下肚,浑身暖洋洋的好是舒服,「听说你要出国?去瑞士参加一个国际法学论坛?」

  「三叔消息好灵通,我刚要办护照呢。」姬晓凤嘻嘻笑着,转身拿出一包香烟,「单局长,抽烟吗?」

  「我不抽,谢谢。护照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帮忙。」单立夫打量了房子的四周,「对不起,能跟我们谈谈闻于斯吗?」

  姬晓凤怔住了,这就是三叔亲自来的原因么?她疑惑地看着姬飞鹏,又看着一脸严肃的单立夫,她沉思半晌,「有话直说吧。」

  「小凤,你了解闻于斯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姬飞鹏充满爱怜的看着这个出色的侄女,她美丽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忧伤和落寞,她曾经是那样的前程远大,可惜的是,她遇到了那个男人。

  姬晓凤淡淡的笑了,「我当然了解他。」她摇了摇手,「我知道你们要跟我说什么。我所理解的了解,是从心灵上的,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我无需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所从事的职业还是他曾经犯下多少的滔天大罪。我爱他,这就足够了!从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起……你们不明白的,我深深知道和理解,他的坚强、他的忧郁、他的憎恨、他的欢喜。」

  姬飞鹏摇着头,大大的不以为然,「孩子呀,你不要再误入歧途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你知道,关于这个闻于斯,或者叫凯文、巴法、罗伯特、还是兰迪,现在在哪里吗?」

  姬晓凤螓首轻摇,「三叔,我真不知道……」

  「可我知道,小凤,他眼下在美国。不幸的是,他又犯下了血案。」

  第二十五章三天前,北京。国防部一个秘密会议室里。

  这次会议是绝密的,由国家安全部、国家公安部、国防部三家联合召开的,出人意料的是,还有一个文化部的官员也出席了。

  会议由叶信瑞将军主持。

  「刚刚接到美国的一个外交照会,强烈抗议我们的一个特工在美国暗杀了他们的一个情报工作人员,并要求我们做出解释。我想召开这次会议是必要的,咱们几家在这儿碰碰头,免得发生误会和磨擦,都是为了咱们的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嘛。中央对此非常重视,责成军委负责了解这件事,我奉命主持这次碰头会,希望大家不要有隐瞒。」

  叶信瑞环视四周,有如鹰隼一般的目光扫了一遍,看着与会的众人,「闻于斯是属于哪一方面的?怎么能目无纪律,擅自跑到美国去杀人!」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与会诸人面面相觑,都是莫明其妙的摇着头,否认有这个人。

  安全部的孙明远司长开口了,「关于闻于斯这个人,我想是华盛顿误会了,不要把某些中国人的个人行为都当成国家行为嘛,美国情报机构的思维我看是有问题。」

  「我看没这么简单,美国人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还是调查一下这个人吧。」

  接口的是公安部的余之司长,他一向老成持重,「我马上叫人把这个人的档案调过来,大家看一下就知道了。」

  叶信瑞点点头,「对,大家来分析一下这个人,档案马上就会调来。关于这个案子,中央已有指示,一切从大局出发,不要公开挑衅美国。当前我们与美国关系正是紧张阶段,美国总统布什对我国不怀好意,公开把我国称为战略竞争对手,声称要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卫台湾。同志们呀,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危机四伏,咱们一切要多加小心才是。」

  他指着那个文化部官员,「这位大家可能不认识,文化部蒋成俊副司长,他手头有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一些国家博物馆发来的抗议信,声称中国公民闻于斯多次从他们那儿盗窃名画古董,目前可能已经流入我国,要求我国配合,追回这些不法之物。大家看看吧。」

  蒋成俊把信件的复印件分发给众人,一时间群相哗然。

  孙明远叫喊得最是大声,「这些古董名画不都是八国联军那会儿从我国抢走的吗?现在更应该物归原主才是,凭什么来要?光凭这一点,我看那闻于斯有意思,嘿嘿,是条汉子。」

  「孙司长,这个你可不对了,咱们还是要讲原则的。虽然是我们的,总要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怎么能用偷盗的方式?这不是有损国家的脸面嘛。我不赞成这种行为!不过这个闻于斯身手很好嘛,竟然能从戒备森严的英国皇家博物馆、卢浮宫和罗马博物馆偷到这么多东西,而毫无失手,高明!高明呀!」国防部的郭风大校忍不住发言了,饶有兴趣的看着。

  「哎呀,有唐太宗的手摹《兰亭序》、梁楷的《泼墨仙人图》、元朝吴镇的《渔父图》,嗯,古董也不少,汉朝《牛虎形祭盘》、明朝《白玉螭龙杯》……

  哎哟,还把法国席里瓦的《梅杜萨之筏》、德拉克洛瓦的《七月英雄》也偷了,嘿嘿,还说这是利息,哈哈哈,有趣呀有趣……」

  蒋成俊忍俊不禁,笑着说道:「郭风大校,看起来你也挺内行的嘛。」

  郭风哈哈大笑道:「我不内行,闻于斯这小子内行,唉,我说这小子到底是学什么的呀?」

  「这小子是杂家,好像都会一点点,首先,他是钢琴家!」接过口的是手上拿着传真的赵一唐,现任总参政治部副主任,「大家看看这张照片,周总理接见过他。」

  会议室里突然间一片沉寂,哑然无声,大家默默的传看着闻于斯的档案,穹顶的橙色灯光流泻下来,显得他们的脸色愈发的凝重。

  ***    ***    ***    ***「小凤,三叔实在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个漩涡里来,你知道,闻于斯现在可是风暴的中心!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这颗脑袋,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姬飞鹏仍苦口婆心的劝着姬晓凤,此行原是奉上级命令,务必抓住闻于斯,上头为了维护中美关系,打算配合美国的要求,所以闻于斯凶多吉少,可亲侄女却跟他关系非同寻常。

  「现在你爸妈都还不知道这回事,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多么的伤心。」

  姬晓凤淡淡的笑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三叔,情之一物,最是伤人,小凤已经身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了。你就让小凤走自己的路吧。」她猛然推开了紧闭的窗户,寒风嗖嗖的刮了进来,满室皆冰。

  「我爱他,爱他胜过爱我自己。三叔,你不用再说了。」

  姬晓凤的脸色坚定执着,目光凝视茫茫远方……他现在平安么?

  ***    ***    ***    ***闻于斯走进凯撒大帝赌场时,忍不住要站立片刻。铃声、哨声、充满希望和绝望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噪音,伴随着阵阵气味——汗水、香水、威士忌酒,以及香烟的味道扑鼻而来,眼前一片令人晕眩的场景。

  这是一个排他的世界,人人沉溺于这个世界而不可自拔……右面是四千台老虎机,人头攒动蔓延着直到模糊一片,左边是一桌接一桌的二十一点、轮盘赌、比九点的纸牌赌局。

  闻于斯皱了皱眉头,在这样的天气里,泽多竟然挥汗如雨。

  「罗伯特,要不要来玩一局。」泽多早已失去平时的冷静和从容,脸红耳赤的盯着对面的对手。

  闻于斯微微的笑了笑,坐在泽多旁边,刚一坐下,坐在泽多对面的那人正好把头抬起来,霎时,闻于斯全身的神经突然绷了起来,是他!

  几乎是同时,对面的那人也把枪拔了出来,乌黑的枪管彼此对着,都是一言不发,眼睛一眨也不眨,均知自己只要稍一闪失,立刻没命。旁边人也没闲着,泽多双手双枪,与那人的同伙对峙着……

  与此同时,赌场的录像监视室里,尼古拉斯马上站了起来……

  ***    ***    ***    ***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庭院了,占地大约也就只有半亩左右。除了西南角落植了几树青枫外,满院子都是丛丛簇簇参差错落的竹子,竹影深深的重重叠叠,覆盖了整座小院。

  一条青砖小道曲径通幽,蜿蜒直通庭院深处,正所谓「庭院深深深几许」。

  这里离江城不远,却不见严冬的凛冽,也算是江城的异数奇景。地质学家分析说这是因为背后的天都峰太过巍峨,挡住了西伯得亚南下的寒流所致。

  关化津津津有味的把玩着一件系着红绳的圆雕辟邪,青玉色的玉料,昂首前视,啮齿狼牙,头顶独角,颌有长须,尾巴拖地,前足长翅,挺胸站着,巍巍然神气非凡。

  「常常听说,古玉通灵。前不久一个马来西亚华侨到北京投资,高价拍卖这个辟邪,我是知道你喜欢这种玩意儿,就狠下心买了。」关昭坐在他的大腿上,风情万种,美目含春。

  关化放下手中的圆雕辟邪,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呀,当年我的古文老师袁润窗喜爱收藏中国玉器,常常说这些古代文物中,附着不灭的魂魄,给我们讲课时,到了动情处,我们大伙儿都感到有些阴气森森,不寒而栗。」

  关昭微微笑了笑,自己的弟弟身上还留着童年的质朴和天真。

  「来吧,别再怀旧了。姐姐要你。」她伸手在他健壮的胸前揉捏着,体味着他强健的心跳和浓浓的男子汉气味。她兴奋之下一张粉脸晕红,显得更是娇艳欲滴,杏眼里秋波流转,勾人魂魄。

  关化瞧得竟是呆了,他捧着她娇柔白腻的脸,嘴对嘴的吮吸着那馨香,和着晚冬的风和青翠的竹叶气息,叫人魂消。他慢慢的把手下移,抚摸着那滑如绸缎的肌肤,这嫩乳酥胸,这妩媚曲线,直叫他欲火飞腾,阳茎高举。

  关昭呢喃着,「弟,操我……」只这一声唤,就能令人全身骨头酥软了。

  关化脸红耳赤之下,强忍着,「姐,我要吸你,吸你的淫水儿……」

  「弟,好坏……」

  关昭娇姿轻软地倒在床上,双手掰开自己的阴牝,露出粉红的俳色,层林雨染,滑腻腻湿答答黏稠稠,透出一种淫靡的美丽。

  关化大叫一声,俯下身子,在那牝口舔舐起来,这儿有寒梅吐蕊,有姹紫嫣红,有故乡妹江水的潺湲,濡湿着他每每子夜梦回的惊靥。

  他轻轻掰开她的两片花瓣,鲜红肥厚,弥漫着些许的腥臊味,常常能激发着他蓬勃的性欲。这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女人,他的姐姐,他的孪生姐姐!

  他的长舌在阴牝内慢慢地游走,时吸时吐,嗫弄着那颗红艳艳颤巍巍的小肉滴,只听见关昭「啊」一声,全身颤抖着,淫兴炽热,已流出了一股粘稠白腻的液体,脂泽肥腻丝丝缕缕,关化却不迟疑,尽数把那些涎水吞了下去。

  「弟,姐要飞起来了……」

  关昭轻呼着,身子娇软浑若无骨,两条细长玉腿儿轻搭在关化的双肩上,颤颤巍巍轻哦着,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关化埋伏在她双股间乌黑的发丝,肥臀慢耸,迎合着他长舌的拨弄和吸咂。

  关化牙齿轻叩慢咬着关昭那颗粼粼闪光的阴蒂儿,越舔越大,紫红得可爱,他轻轻地含在嘴里,氤氲着,陶然于那份娇柔的吟喟。

  「弟弟,我也要吸你的……」

  关昭媚眼如丝,嘴里喃喃着如梦呓一般,她比往日更加渴盼这份巨大,她的纤手素素,热情如炽,早已擒住了它,双手轻捻慢拢,感受着它从微小到庞大,从小到大,她就常常舔着它,伴随着它的长大,纵岁月流逝,仍痴迷不已。

  关化的神经绷直成一线,他能慢慢感觉到包皮正一寸寸地褪下,露出它的殷红和硕大。接着一张小嘴儿紧紧地吸住它,从龟头马眼处舔着,直到它的根部,他能感到龟头已顶入了关昭的喉咙里,而她的呼吸吐纳就如小儿咂乳,正吸引着他一步步地下沉,他感到身心俱醉……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吸一咂之间,他的思绪已回到了故乡的青山绿水,养父酝酿的奶酒仍是那样的浓郁香醇,而醉酒的滋味是母乳的滋味,是姐姐阴牝内潺湲的溪流,暖暖地化解了他的饥渴。

  关昭如饥如渴地吸饮着弟弟马眼处的涓涓爱液,贝齿啮咬时,鼻翼里有青草的味儿,眼前似乎有淡淡的炊烟,还有父亲烟斗焚烧的烟叶芳香,她兴奋地流下了眼泪,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脸颊落了下来,滴在了关化杂草丛生的秘处,这交杂着的岂只是精液和泪水,还有她满腹的爱怜和疼惜。

  关化怒吼了,他炽热的眼里不再有了斯文和从容,而身下的她早已没有了娴静和淡雅,只有着激情的呻吟和喘唱。

  关昭双腿盘在关化的腰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叫喊着,「再用力些,再狠些,插死姐吧……插烂它!啊……姐,姐……那里面好酸……」

  她蓬乱的发丝零乱的披散,朱唇微启,挤出丝丝缕缕的吟叫,而腰肢酸软,只好将螓首低埋在弟弟的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男子体味。

  关化半跪在床上,双手托在姐姐的肥臀下,一起一落的向上顶插着关昭的阴牝,阳物穿插其间的快乐仿如五味杂陈,他的鼻间有关昭的发香和汗味,他轻轻的用嘴咬着她敏感的耳垂,舌头伸了进去,细细地舔着耳朵。

  他再次听见了关昭的娇吟,那是天使的唱咏,是桂花飘落的声音,「姐,你好美,我要插死你……」

  关昭的身子全部如雪一般融化了,冰雪岂能碰见阳光?她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闪动着,在微光下,竟然好像有露珠闪耀,而下体的阴牝也酥了,麻了,醉了……

  「快来,快来,姐姐要!」她深不可测的洞穴吸纳了他全部的精华和热量,每一次的交合就好似凤凰涅磐,而自己的身心就好像经历了一次温泉的沐浴。

  「姐,我要去美国几天,也不知要几时回来,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关化缓缓的躺了下来,上半身靠在床栏上,任关昭软软的躺伏在他的胸膛上,如果不是不得已,真想就这么永远,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体味着这种销魂。

  关昭抬头望着他,心底有了伤感的低回,每次总是这么相聚片刻,这一别又是怎样漫长的夜露风霜?!

  「弟,都要过春节了,你去美国干什么呀?你跟你姐夫一样坏,都是这样神秘兮兮的,都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幽幽的叹息和埋怨重重的击在了关化的心头,他一阵的愧疚和难过,姐姐知道他们都在江城,千里迢迢请假来相会,可相聚日短,亲热未温,就要分离,任谁也要相怪。

  可又能如何?

  三天前的一个重大会议决定,鉴于江城局势的失控和案子的重大,中央决定把数案合并办理,委派他去美国配合捉捕闻于斯。

  关化深知案件的重要性和身份的特殊性,又怎么能告诉她,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算是嫡亲的姐姐,不跟她说,也是为她好。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怕姐姐眼眸里的那种无言的凝视,有着一种凄凉和无助,能叫人心碎。

  「姐,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好跟你说,人家美国人可不过什么春节,我争取早日办完事赶回来。姐,我会想你的,放心,我一到美国,天天跟你打电话聊天,好不好?」

  关昭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这笑里有着些许的无奈,「也只好这样,可电话里怎么做爱呀…」她的美目乜斜着,媚中带着娇羞,带着迷情,带着放荡的诱惑。

  关化看得痴了……

  第二十六章  真情流露空气异常的凝重。闻于斯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里面蕴藏着深深的仇恨,他知道今日不会善罢甘休。

  「有什么话好说的,奉劝各位不要在我的场子上闹事,否则,就是跟我们为敌。」

  尼古拉斯出来架在了两伙人当中,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能在拉斯维加斯站稳脚跟,是靠实力说话的。「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请去外面解决,嘿嘿,凯撒大帝赌场可也不是善男信女。」尼古拉斯见闻于斯和泽多的对手人数众多,相貌极似中东人,心想只有先稳住了他们,不然开起火来自己人只怕要伤几个。

  对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对不起了,先生,我们无意在此闹事,我这个兄弟跟这人有些过节,情急之下有些欠考虑了。这样吧,我们先走。」他首先放下了枪,接着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赌场,那个跟闻于斯对枪的人虽然也跟在后面,但在临出门时,仍是回过头来,仇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在他的眼睛里消失过。

  「多谢兄弟及时出来,要不然开了火,只怕胜算不大。」闻于斯对着尼古拉斯点了点头,顺手把枪纳入怀里。

  泽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罗伯特,那些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嚣张呀。」他一生就是枪林弹雨的滚过来的,可说是九死一生,象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咱们人少了点,要不要我调些人过来?」

  尼古拉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还不至于吧,他们也不过十来人,就凭我手底下这百来号人,还不干得他们屁滚尿流。」

  闻于斯微微点着头,说道:「那个跟我对枪的年轻人叫阿不都卡德尔。亚甫泉,隶属一个叫『东土耳其斯坦民族团结联盟』的组织,三年前,也就是1998年,他们从哈萨克斯坦走私军火到中国,打算在新疆从事恐怖活动。我接到消息,原本不想亲自动手,只是通知当地的警察,没想到他们内外勾结,还是运了进来,我迫不得已之下,只好露面,在中哈边境的阿尔泰白哈巴与他们交手,我干掉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人的亲弟弟。」

  泽多手上端了一杯白兰地递给闻于斯,说道:「你不是恨共产党吗?怎么又替他们干事?」

  闻于斯笑了笑,一口喝干了那杯白兰地,「是呀,可我是中国人,我虽然对共产党没有好感,但那伙人干的是分裂中国的事儿,说白点就是想搞新疆独立,1997年2月在新疆乌鲁木齐制造了公共汽车爆炸案,炸死了九个人,有70多人受伤,你们说,他们干的是什么,不就是搞恐怖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尼古拉斯和泽多相视点了点头,说道:「我看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来找你,干脆咱们先下手为强,端了这些人。」

  闻于斯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出面……就我所知,他们的背景很深。他们这些人在阿富汗接受过军事培训,和塔利班关系很深,你是做生意的,就不要明着跟他们干。这样吧,你派些人跟踪一下,有什么消息知会我,也好有个准备。」

  泽多点头道:「他不好出面,我可以呀……这样吧,我从迈阿密调些人手过来。」

  闻于斯还是摇头,道:「先不要急,我只是奇怪,他们这样大兵团的到美国来干什么?听那个络腮胡子的讲话,倒有些像沙特阿拉伯人。」

  这时,一个身着皮夹克的黑人壮汉走了进来,「老板,那些人留下了两个人蹲在对面的汉尼拔饭店,其他的人都坐车走了,拉姆带人跟了去。」

  尼古拉斯点头,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罗伯特,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是要等着你出门。嘿嘿,泽多,怎么样?」

  泽多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和尼古拉斯目光相对,迸出了兴奋的火花。

  ***    ***    ***    ***晚冬的周末下午,江城的天空飘着雨加雪,显得异常的寒冷。此刻,正是下午六点钟,距江城畅春园爆炸案整整四天,牟融默默坐在江城公安局局长室的一张绿色塑料椅上,坐在对面的是江城新任公安局长单立夫。硕大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张江城日报,上面报道,江城市中心的畅春园发生煤气泄露,引发爆炸,死三人,伤五人,有关部门正在处理当中。

  「有线索了吗?」牟融的心情非常沉重,甄庸牺牲了,龚开受了重伤,而自己做为负责人却安然无恙,心头的这份难过实在是难以表达,「这次爆炸没有内部人员参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畅春园是严密布控的,而爆炸明显就是针对犯罪嫌疑人,对方想要杀人灭口,目的也达到了。唉,总是我工作疏忽……」

  「牟融同志,保安工作是由我们公安局来做的,出了这种事件,公安局难辞其咎。」单立夫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几天没有休息了,我看你还是去躺一下吧,听说你爱人来了,我看你就搬到公安招待所来住,这样也安全。现在看来,江城局势已经严重恶化,我担心有人趁机捣乱,要安排安排,有线索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也只好这样了……你把车子给我用吧,我要到医院一趟……我爱人还在那儿。」

  牟融抬起身来,几天下来,他原本白皙的脸上胡子拉碴,显得老了几岁。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单立夫拿起话机,「什么,找到了,太好了。」他抬头望着牟融,「找到元凶了。」

  「是谁?」

  「公安局陆大雄副局长,嘿嘿,想不到是他。怪不得毛杰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死了,我一直怀疑,以毛杰的身手,哪有轻易的就死了?他,他竟然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单立夫的眼中充满愤怒的神情,「我一直就认为公安局内部有内奸,我调来了全局干警的电话手机的通话记录,在毛杰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他给小蔡打过电话,随后小蔡又打了电话给陆大雄,过了不久,他们就都死了。」

  「所以你一怀疑陆大雄,你就盯上了他,是吧。」

  「是的,我还调查到他的女儿在澳大利亚读书,一年没有十来万块是不可能在那里好好念书的,他哪来的钱?就凭这一条就足够定他的罪了。怎么样,一块去审他?」

  「那当然,他涉嫌炸死了我的同事,还有犯罪嫌疑人,就是通宵,也要拿下他。」

  ***    ***    ***    ***公安医院座落在江城的西北处,占地三十公顷,也算得上是全国公安系统较大的医院了。此时瞑色渐来,龚开躺在病床上,对着关昭说道:「嫂子,我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关昭点点头,满头乌发飘散在肩上,她递了一条手帕给他,让他擦手,「没事,等会儿牟融要来接我呢。要不要我通知曼丽,让她到江城来。」她的心中一直对龚开甚为感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有着金子一般闪亮的品质,她为丈夫有这样一个好朋友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没什么,只是皮肉伤,就不要让她担心受怕了。嫂子,谢谢你了。」龚开咧开嘴傻笑着,他一向尊敬关昭,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尊高贵的女神,美丽圣洁,毫无瑕疵。

  关昭把毛衣在身上裹了裹,明丽的眸子里流动着喜悦和关心,「我再把暖气调高些吧,你把遥控器递给我。」

  龚开嘴里嗳了一声,正想支起身子,关昭忙上来按住了他,「哎呀,瞧我真是的,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龚开这时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缕缕淡淡的馨香,脸上不禁一红,微微侧开了身子。

  关昭嗔怪地看着他,「我会把你吃了啊?」

  龚开嘿嘿的笑着,「不是,不是,嫂子……」

  关昭索性坐在了他旁边,握着他粗糙厚实的手,「嫂子一直很想找机会感谢你,嫂子……」

  龚开急忙摇着头,盯着关昭那双闪烁着不安神情的大眼睛,「嫂子,你别说了,我早已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了,你就别再提了,嫂子。」

  关昭沉默一会,「好,那你告诉我,你和牟融究竟都在干什么,那天你打了邵工一拳后,他出门后不久就死了,你知道吗?」

  龚开避开她的目光,叹了一声,「嫂子,你放心,我和大哥没干坏事儿,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大哥呀。我承认,邵工其实是中了我的五行八卦掌,五脏六腑都已错位,不死才怪。可是……可是,我……我也是……」

  关昭用力握着他的手,「我知道,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才非常的感激你,那人不死,我永无宁日。我也了解你和牟融的为人,只是你们神秘兮兮的,把我蒙在鼓里,我很不开心。」

  龚开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了,「嫂子,我想关于工作上的事,大哥会跟你说清楚的,不跟你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呀。」

  关昭狠狠的在他的手上捏了一下,「哼,不说就不要说,讲什么大道理。」

  龚开心神一荡,关昭忽嗔忽喜的脸上娇腮欲晕,乜斜的凤目秋波流转,煞是诱人,心想,我的曼丽有她的一半风韵就好了。

  「嫂子好看吗?」龚开脸一红,只见关昭一身黑色的貂皮外套里衬着镶白色的高领内衣,洁白的颈脖上戴着一串蓝宝石项链,显得高雅美丽。

  「嫂子当然好看了,我认识的所有女人没有一个及得上嫂子了。」这是龚开的肺腑之言,今日能亲口说了出来,实是心头畅快之极。他感觉到她紧握着他的手纤巧滑腻,他的心头有些颤动。

  「那你闭上眼睛,不准乱动。」关昭嫣然一笑,她笑得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甜,这一笑让人心醉神迷,不用她说,龚开也急忙闭上了眼睛。他的鼻子里闻到了一缕浓浓的脂香,他的厚厚的嘴唇触到了一股温润细腻,他心里非常清楚,可他不想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快乐,在这时,他是软弱的,他的身上似乎注入了一种新奇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心灵深处。

  「嫂子谢谢你,你想当嫂子的弟弟吗?」她的声音是温柔的低语,「你知道吗,嫂子的心里其实很苦,很苦……」

  「可是,嫂子……」龚开的目光中交织着痛苦与欢乐,他直起了身子,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别……别对我说对不起。」关昭喃喃地说,「我不愿意听……不想……」

  她微微的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你看着我,看着我……」

  龚开忍不住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同样痛苦和哀伤的神情。

  「可是……」龚开真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他不能!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生活中有什么吗?龚开,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什么也不是。我的生活就像是在荒芜的沙漠那样寂寞空虚。」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多少年了,我一直渴望着有人能来充实我孤独的灵魂。」

  龚开缓缓的伸出手擦拭她满脸的泪水,温存的握着她的手,「嫂子,我不知道,牟哥也是无奈……委屈你这么多年……牟哥等会儿要来,你别这样。」他有些手足无措,他能够看见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灿灿红唇。

  关昭忍住泪水,拿起手帕擦了擦,「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嫂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放心,这次工作完成后,我一定要牟哥多在家里陪陪你。」

  关昭破涕而笑,「傻兄弟,哪有这么简单的,除非你牟哥换工作……多少年了,他哪有几天空闲。」

  龚开缄默了,特殊的工作决定了他们就必须有所牺牲,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关昭强忍住泪水,使自己恢复平静,然后站起来梳理着秀发,就着桌子上的小镜子,她巧妙地把头发高高地盘成一个发结,用一支长长的黑珊瑚发针卡紧,镜子里的关昭光彩夺目,浑身透着一种神韵,散发着无限的荣耀。「他怎么还不来,说好了要来接我。」她的胃有点疼,不禁用手按了一下腹部。

  龚开在一旁见她蹙眉痛苦的样子,「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出去看看,你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嫂子,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好了,外面那么冷,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了。」

  「不要紧的,我打的回去吧。」关昭素来爱洁,刚才一番情绪的发泄,她闻到了自己的味道,虽然出门时刚刚喷洒了些玫瑰香水,但已掩盖不了身体内分泌出的汗溽。「他没来,肯定是有了急事,不要紧的。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记得要叫护士。」

  ***    ***    ***    ***关昭刚拉开门,门前正好走过一个女人,长发飘逸,面目姣好,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的羽绒风衣,仍掩不住她的窈窕婀娜。关昭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觉得眼熟,那份娴雅气质是天然的,不经意中散发出的。那女人也打量了她一下,忽然停下了脚步,「咱们好象在哪里见过,小姐。」

  「是呀,你好,我叫关昭。」

  那女人笑了,「真巧,能在这儿碰见你,你好,我叫姬晓凤。」

  第二十七章  颠鸾倒凤2013室是帕拉察酒店最高级的一套套房,沙发和摇椅都用昂贵的红色皮革铺面,墙上的绘画都是真迹,灯饰是黄铜色的,精致的松木家具晶莹明亮,让萨拉米感到骄傲的是,地上铺的是中东的地毯,虽然这一切摆设都是按照美国人的传统布置的。

  「万能的真主。」萨拉米喃喃的念着,「你们都坐下吧。」这是个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一头浓密的黑发从两耳直直地梳过去,浓浓的胡须每一根都生得恰到好处。和同屋子的其他人一样,他也是一身的西服,只是他身上的装束与他的气质和身材显得更加的般配。

  「知道来美国的目的吗?我的兄弟。」

  「知道。」

  「不,你们不知道。」萨拉米把手中的烟灰弹到地毯上,阴阴的一笑,「尤其是你,阿不都卡德尔兄弟。」

  阿不都卡德尔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他走上一步,但这一步迈得很是艰难,「我向真主发誓,我决不因为自己的行为坏了我们神圣的事业。」

  萨拉米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顺手又弹下一截烟灰,「你的私人恩怨决不能掺杂入我们伟大的事业当中,明白吗……我们在为谁而战?是为了我们苦难的人民,为了中东的沙丘、水塘、农田而战,只有革命只有战斗,只有付出生命,才能得到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别的选择,没有其他的退路,明白吗,我的兄弟们?这是撒旦的意志,是真主安拉的命令。」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表情肃穆,嘴里都念着《可兰经》。

  萨拉米摇了摇手,「从今天起,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明白吗?阿不都卡德国尔兄弟,明天我陪你去找那人,向他陪礼道歉。」一屋子的人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不属于萨拉米永不认输的风格。

  「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回酒店时,有人跟着我们。知道我们刚才去的那个赌场是谁的吗?那是莱昂纳多家族的生意,那可是美国西海岸最有势力的黑手党家族。我们有大事要做,不能跟人家伤了和气,东方的中国有句俗语,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萨拉米停了一下,吐出一口浓烟,眼睛缓慢地扫过眼前的手下。

  时至今日,他们已是「基地」最优秀的精华分子,各有所长,难得的是对真主的事业忠心不二,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将用自己的性命去完成真主安拉交给他们的任务,这任务伟大神圣,将名垂青史。

  ***    ***    ***    ***闻于斯将惠妮休斯顿的CD碟片嵌进音响里,Bodyguard的主题曲流泄而出,他看过这部电影,是同符载音一起看的。看完之后,他们曾经在火炉旁激情做爱,缠绵至天亮。而如今只能在睡梦中才能看到她,坐在钢琴前微阖双眼,紧闭的红唇勾勒出细致的美丽线条,神情是那样的恬适安逸。

  「你怎么会干这个?是缺钱吗?」闻于斯再次打量着她,精致完美的脸,虽然已近中年,但时间之翼仿佛知趣地从她的两翼滑过,丝毫不敢腐蚀这张宛如天使的脸宠。她叫艾西娅,是尼古拉斯叫来陪侍他的。他与泽多不同,他更喜欢成熟风韵的妇人,所以当他一看见她,就点了她,才知道她是印度人。

  「我需要钱,外面欠下很多债务。」艾西娅有些害羞,刚刚经历一场做爱,余味仍未散去,阴牝内一股热流正在冲激着,她闭上眼睛喘了口气,细细享受那种抽离所带来的欢愉,实在不敢想像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竟有如此强大的能量,直要将她抽骨吸髓。

  「哦,你是吠舍人?」闻于斯知道印度有种姓之分,心想这女子可能是平民吧,千辛万苦想到美国淘金,最终沦落风尘。

  这情形很多,包括许多的中国女人。

  「啊……不,我是婆罗门人,我有丈夫,是个软件工程师,他……他赌博输了……」心伤之下,艾西娅忍不住唏嘘起来,她细声哭泣的样子很是好看,尤其是全身赤裸的时候,柔嫩的乳房轻依在精致的膝盖头上。

  闻于斯伸手轻轻捏住了它,嘴唇凑在她的脸颊上,吸吮着她的眼泪。舒适、美丽、雅致的西式卧房,脚下踩着的柔软长毛地毯,眼前哭泣无助的美貌女子,无不在引发他一种莫名的欲火,在这异国他乡,旷男怨女的渲泻已然成为最血性的刺激,他热切地玩弄他身下的女人丰腴的身体和仍似少女的小小乳尖,他一边恣意地挑逗她,一边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求我,插你!」

  惊讶中一阵羞耻的红晕涌上了女人的面颊,她咬住嘴唇,高挺的鼻孔里呼出热烈的气息,「你好坏,一点也不像中国人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现在又怎么不像中国人了?」闻于斯习惯的促狭一笑,将艾西娅按倒在床尾,正对着一大面高高悬挂的镜子,清楚地看着镜中的人影,他的下体勃起了庞然大物。

  「你的气质是中国男人特有的,日本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华贵雍雅,可你在床上的直接大胆又是中国人所没有的……」艾西娅久经风月,识人无数,见闻于斯气质清华,吐属非凡,心下颇有些为此人心折。她总能在他的眼中看见寂寞的背影,像一个孤独的旅客踬踽在暴雪压枝的季节。

  闻于斯淡淡一笑,轻抚着她的牝户,娇嫩柔软,像从深秋橘园里某颗大福橘新剥出来的一瓣湾肉,牵着乳白色的筋络,渗涌出的三两滴琥珀色汁液在昏黄的灯光下闪出一丝清亮的眸光。

  艾西娅轻微的开始哼叫,眼中逐渐浮现泪水,迷乱中的她紧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溢出,这种女人认命的温顺和哀婉有着一种别样的神情,轻轻地叩着他的止水般的眼神,透着哀怨,透着不舍,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

  在艾西娅略带哀伤的呻吟唱咏里,闻于斯用食指和中指紧紧捏住了那颗含苞欲放的花苞,浮在水草之间,细致匀净,这是一片沛雨的平原,而自己好似一只孤独的雁,梦想着栖息在这湾水乡泽国。艾西娅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浮动,更紧地搂住了他,「快进来吧,我好痒……」

  她尽力地张开了双股,这儿弥漫着迷蒙的烟,还有荡漾的清波,闻于斯挺起了昂扬,将巨器投入了这海天一色的瀚海深渊里,他看着女人在他下面满足的呻吟,然后在一阵奇特的兴奋中剧烈的摆动。

  「啊……再用力,哦,天啊……真要命……」亢奋中的女人开始热切的、投入的、冶荡的吐出了一连串的字句,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她激烈的用脚环着他的腰,臀部的猛抬,迎接他勇猛的性器,真如一艘神奇的长舟航使在无垠的海洋,牝户渗透的绵密的翡翠雨和巨物相撞敲击成了妙音美乐。

  闻于斯深知她阴牝内的重门叠户,穿行其间的阳物虽然无坚不摧,但是关山艰难,山路泥泞崎岖,他微微地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嘴唇轻噙着她的尖巧的耳垂,在旁边呵着热气,而腰肢雄壮挺拔,英勇向前,只是舂得她哎哎乱叫,语无伦次。

  艾西娅的阴牝内一阵的翻江倒海,激流狂泄而出,阴壁之间忽紧忽松,吞吐着他的阳物,而闻于斯也明显感觉了它剧烈的抽搐和蠕动,包裹着他的强大。

  他猛然往里一顶,试图抵住那热流的喷涌,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它抵在了花心的最深处,那壁肉嚅嗫,亲吻着它的马眼,而串串灼热直接烫在了它坚强的茎体。艾西娅把手触摸着他的阴囊,搓揉着,她能敏感地捕捉到他的高潮将至,果然两颗卵蛋在她的手心中抖了几下,她的阴牝内下起了滂沱大雨。

  ***    ***    ***    ***牟融把车停在了公安招待所。

  一进房间,牟融就兴奋地一把抱着关昭,「昭,我接到通知,要我回北京,咱们明天马上回京。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

  牟融温柔地吻着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妻子,心头涌起无边的歉意,「昭,这次回去,江城我是不必来了,以后我不会离开你了。」

  关昭惊讶地看着他,「是吗?怎么回事?那龚开呢?」

  「他也回去,只是要等伤势好一些。昭,我以前一直在瞒你,但今天我会完完全全的告诉你,上级已经同意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的妻子。」牟融容光焕发,笑盈盈地伸手整了整爱妻的头发。

  「真的?多少年了,我一直把疑惑埋在心里,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关昭带着欣喜和困惑的眼神凝注在牟融兴奋的脸庞上。

  「先说说我的新工作吧,我要到国防部去上班了。现在你猜猜我原来在做什么?」眼前的爱妻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连身睡袍,宽大有余却掩盖不了她婀娜的身姿,灯下看她,乳房高突,以致于能够清晰地看到她胸前那两颗娇嫩的乳尖,牟融的下身不禁支起了帐篷。

  「我不想猜,你告诉人家嘛……」

  她的腻语娇声,还有浴后残存身上的淡淡粉香,呼吸之间起伏着一丝丝隐微的亢奋,燃起了牟融内心的沸热,而这种热情在此时此地只能衍生出一种疼惜和占有欲。

  「好昭昭,我这就跟你说……」他低下头噙着她粉腻的朱唇,脂香四溢,有一股野性的醉意,让人不酒自醉。

  关昭嘤咛一声,推开了他,「你还没跟人家说呢,看人家不理你……」她巧笑嫣然,欲迎还拒,刹那间风情万种。

  牟融用手抚娑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依稀嗅得到她鼻翼间散发出的缕缕香气,氤氲成团,撩拨着他原本刚强的神经。

  「好昭昭,这个我要在床上跟你说,慢慢的说,昭昭,老公要你……」

  温柔原也不是专属于女人,细语之下,关昭心弦一颤,顿觉浑身慵懒无力,眼中的牟融尽是轻佻的笑容,她微微闭上眼睛,想像着他的健硕和强大,全身就像电击一般穿透,她的红唇未启,牟融的多情已是长驱直入,搅拌着她的檀香。

  此刻,他的脑中全是她睡袍下成熟风骚的雪白,那副胴体美丽得让人魂消,多少次,他曾欲仙欲死。牟融撩起了她的乳白色睡袍,手指轻轻的伸进了那片水丰草长,殷湿肥厚,他用力扣住了她的最敏感,那是迎风抖放的花蒂。

  关昭呻吟了,细细的,腻腻的,带着一份娇慵、一丝哭腔,是寒冬颤抖的风语。

  牟融忍受不了了,他俯下身子,噙着那阴蒂儿,就如被嚼碎的卤蛋在口腔里溢香,而那牝户光嫩肥大,轻轻柔柔就如新剥的蛋壳,圆滑地流漾着波光。

  「昭昭给你,你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好不好,好老公……」关昭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她紧闭的花瓣,那根最有力的中指正在她的牝壁间游动,这是战斗的先锋,披荆斩棘,逢山开山,遇水涉水,而自己的蠕动正向它表明它的洞开是因为望指披縻,她娇羞的颤抖了。

  过了一会儿,关昭的牝户里徐徐地渗出了淋漓的淫水,浓稠乳白是牛奶的颜色,一下子濡湿了牟融的鼻翼。

  她无法控制自己旺盛的欲望,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中指而摆动,中指的插、扣、拨、勾等等动作都能强烈的刺激她篷勃的性欲,她轻轻地喊了出来,淫水在中指的穿插下淋淋洒洒,飞溅在他的掌间和身下绒绒地毯。牟融摸着她的发热的胴体,体味着她的快感和温暖,他狂乱的呼吸着空气中漂浮的腥臊味和她的汗溽味,他缓缓站了起来,引起了关昭不满的娇呼。

  牟融笑了,淫淫的笑,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裤子,他的强大颤颤巍巍,如花岗石般的坚硬,龟头壮硕如蟒,令人心生恐惧。关昭瞬地抖了下身,「好老公,快快进来,妹妹想吃……」

  她的视线飘向那昂扬蟒首,淫思满满全是纳入阴牝后的快感连连。牟融嘿嘿笑着,见她脸颊若霞,情思袅袅,于是慢慢地蹲了下来,趴伏在她温暖滑腻的躯体上,把玩着她高突肥厚的牝户,「好不好玩,呆会儿老公再给你更强的。」

  「啊,不,老公好坏,折磨人……人家要死了……我不来了……」关昭扭曲着曼妙的胴体,玲珑曲线尽览无遗,「快给我吧,妹妹要死了……嗯嗯,老公欺负人……」

  牟融得意地笑了,见她双颊酡红,流转的眼波回旋着朦胧似雾的水光,唇肉红粉粉的,如鲜艳欲滴的新上市草莓,他知道时候到了。他慢慢地跪下,将她的双腿张开,举在自己肩上,蟒首凶恶地瞪着粉粉的妹子,那里有一个温暖潮湿的洞口,阴蒂如花,颤抖地迎接着它的残暴。

  终于,蟒首抵挡不住诱惑,它强自撑开了那两片半掩半遮的肉瓣,投入了那一片温软滑腻的肉堆里,接受着肉腔内壁肉的蠕动和吸嗫。关昭惊呼一声,因为它的强大直顶入了花心的最深处,已然揉碎了阴牝的娇妍,它的放肆和傲慢击碎了它的落寞和孤寂。她紧紧地抓着他的头发,一边低吟着不成曲调的调子,近乎法国《香颂》的曲子。

  随着皮肉与皮肉的相撞,空气沸腾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热度,关昭的心慢慢的往下沉,耳畔里回荡着牟融强烈的喘息和呼喊,她清凉如水的肌肤在一串串的撞击声中散发出百合的幽香,胸臆间也起了痉挛,此刻的她媚态撩人,倾国倾城。

  牟融再次加剧了他穿送的速度,他的只攻一点不及其余很快达到了效果,关昭浪叫起来了,「啊,老公,我要丢了……丢了……不要……啊啊……」子宫在他的狠命穿抵下,好似就要受伤了,很快绽放了一股股春潮,急流汹涌直往外奔腾。

  牟融能清楚感觉到她阴牝内的变化,他低下头看着这动人的场景,那两片肉瓣被自己的阳器带进带出,夹杂着一缕缕淫流,她腔道的收缩就像要箍断他的阳器似的,他一时感到畅美无比。但是他一向意志坚定,并不沉缅于这种刺激,他要完成自己要承担的任务,他再次发力了,一下接着一下,大力夯着那肥嫩的牝户。

  关昭的脑子里已经是呈现真空状态,她喃喃低语,膣道处又是奔涌出烘烘的热流,就在这招招见肉的夯打下,她又一次泄了……

  第二十八章  华裔女星时近黄昏,西天挂下一帘大大的云母屏,掩住了落日的光潮,将海天一体化成暗蓝色,寂静如黑衣僧在释加牟尼前的默祷。

  壁炉里的火几乎快要熄灭了,一个黑衣女子扔进了两小块木柴,「肯特,要不是凯尔回家了,她总是把火照管得很好,从来不会让火烧乏了。」声音娇媚,有些慵懒,嗲嗲的似乎能让人昏睡。

  「Joan,改天我再找个菲律宾女佣,肯定跟凯尔一般勤快。」肯特坐在一张安乐椅上,看着JOAN在一架小推车上安排着咖啡具,象以前的许多次一样,他感到她是多么的出众和迷人。

  JOAN的迷人之处在于,无论是多么大的事情,她总是不会显露出丝毫的紧张和慌乱,她在这方面受到过很好的训练。除去眼睛周围显出的疲惫和辛苦之外,JOAN还是象往常一样可爱。今天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的长裙,一件华贵的白色罩衫,上面的钮扣一直扣到领子上。

  她那略微染成栗色的头发柔软地垂在太阳穴旁,在跳动的炉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就像映着烛光的白兰地一样。

  她那消瘦的身材依然很结实、柔韧,尽管腰部较以前粗了一些,但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

  「你的咖啡里要放些什么吗?」

  「不,不用。」

  「我要放点,以前芭芭拉教会我这种乐趣。」JOAN打开一瓶科涅克白兰地,向杯子里倒了几滴。肯特是她以前的经纪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下身穿一件灰色法兰绒裤,上身穿着花呢运动茄克衫,里边衬着一件牛津衬衣,扎一条红黑条的棱纹平布领带,尤其是白白的牙齿惹人喜欢。

  「芭芭拉不是死了吗,还在想念着她?」肯特知道,作为JOAN的闺中密友,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说,有一阵子,他甚至于怀疑她们是同性恋。

  「嗯,咱们不要说题外话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JOAN呷了一口咖啡,「的确是让你们感到不可理解,是不是?都是来自同一个祖国,却不能相亲相爱而同室操戈。」

  「是呀,你们都是华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非要用那种方法呢?更何况你也算是知名人物了,还要你去演那种低俗下流的影片。」肯特把杯子放回到小推车上,「JOAN,我看你还是去找其他的华人社团出面斡旋一下,看事情能否缓一下再说。」

  「很难了,绿岛社团虽然是新近才崛起的社团,可现在已经是旧金山最大的华人社团,而且刚刚想要涉足娱乐行业,所以才找上我的。嘿嘿……我还算是比较成功的华人女影星吧。」JOAN闭上眼睛,颓然地躺倒在长沙发的垫子上,「你知道我不比Lucy Alexis Liu(刘玉玲),她在美国土生土长,背后还有强大的纽约吉安卡纳集团。」

  她的声音是如此之轻,以致于肯特不得不向前俯下身去,他爱怜无限的看着她妩媚依旧的脸,这张脸他曾无数次地亲吻过。「我一向认为你是个非常坚强的女性,总是将自己所遭受到的悲痛表现得无畏无惧,也从不流露出来,让人察觉到。」

  「是呀,可你忘了我是一个女人,以前我一遇到困难时总是找芭芭拉倾诉,可她死了。」JOAN双手抱着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泪水从憔悴的脸颊上滚落。

  肯特忍不住伸出胳膊搂住她,轻柔地拍着,「别这样,人总会有挺不住的时候,也许现在就是这样,哭出来就是,哭吧,都哭出来吧。」

  她真的这样作了。

  十五分钟以后,JOAN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温柔的爱抚,对于他细致的抚摸和体贴,她一直以来甚为感激。起初,总是像交响乐的序曲,渐渐地把她引入一个她向往已久的意境,一个五十年代较为保守的意境,莺声细语,温存风雅,一切就像是初春的河流,微微的波浪拍击着大地的荫动,却又泛着灰蒙蒙的凉意。

  美中不足的是,他缺乏一种令人失魂荡魄的热烈,这常令她感到不快,而这种不快又导致了他们的迅速分手,虽然他们至今还是朋友。

  「谢谢,谢谢,肯特,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感到很高兴。」JOAN知道他一直都在关心她,虽然他已经是另一个影星的经纪人。

  「PETER不在,今晚要我陪你吗,JOAN?」肯特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顺手梳理一下她额前的乱发。

  「不,不用了。克莉斯汀还在家里等你呢,她还是那样的善妒吗?」

  「是呀,我要是回家迟了,肯定又是唠唠叨叨的追问一番。」肯特有一些尴尬,然后轻轻吻着她的嘴唇,「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

  「谢谢,我会的。」JOAN点了点头,找人聊聊,发泄一番内心的痛楚,她激动的情绪不再像白天那样的高昂了。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怎么办?绝对不能跟那班人硬来的,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一切都来之不易,绝对不能就这样毁掉!

  「要是,要是芭芭拉没死就好了,她总是那样的沉着镇定,好象什么天大的事都能解决,芭芭拉……」JOAN沉沉地想着,暮色里,微光浮游在她寂寥的内心,她与芭芭拉微笑着在画框里牵着手,岁月要是能这样就驻留,该有多好!

  突然间,她想起了芭芭拉的话:「陈冲,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而我已经不在了的话,你就打开这个画框,里面有一个地址,你找到那个地址就能找到一个人,他能帮你!」

  想到这儿,JOAN激动地站起身来,从未有过的手忙脚乱,她卸开金黄色的画框,里面掉出了一张卡片,写着一个电子邮箱地址。她马上打开电脑上网,祈祷着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能像芭芭拉一样神通广大。

  ***    ***    ***    ***闻于斯对于尼古拉斯给他安排这样豪华的公寓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讲究派场,穿着名牌服装,出入高档奢华的场所,一直是尼古拉斯奋斗的目标。

  而今,他终于成功了,还超乎自己的想像跻身美国上流社会圈子。尼古拉斯走进屋里,环视着这间装璜风雅的房间,两张罩了粗花呢的长沙发安放在起居室内,沙发间立着一张宽大的四方形咖啡桌,桌面是玻璃砖制的,上面放着一方大棋盘,刻着威尼斯式的图案,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当代油画,门厅安装了闭路电视监视器,从入口处一直到走道,一览无遗。

  在起居室的一角,有一尊毛玻璃餐柜,搁板是用水晶玻璃做的,上面放着细颈盛水瓶。

  从立式窗口可以远眺阿拉斯加星星点点的汽车,如长蛇般蜿蜒拖曳而去。他感到满意,这很适合闻于斯的风格。

  「很久没施展手艺了,你稍坐片刻。」闻于斯微微笑着说,「在我们中国,这叫借花献佛。」尼古拉斯挥了下手势,跟着他走进厨房。

  只见闻于斯熟练地把墨西哥煎蛋、法国煎土豆、烤制的英国小松饼、还有一道沙拉和咖啡,拼凑到一块。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耶路撒冷时的艰难日子,罗伯特,仔细想来有十几年了。」

  「是呀,时光飞逝,转眼间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嘿嘿,罗伯特,艾西娅还不错吧?你还像从前一样,喜欢上那些熟妇。」

  「哦,不错。你刚才说那些人要跟我讲和,是真的吗?」

  「我看他们挺有诚意的,不像有假。况且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没有道理跟我们玩什么猫腻。」尼古拉斯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面前的食物,似乎这比他日常吃的那些美食佳肴更加丰盛。

  「嗯,我只是感到奇怪,因为他们是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才对。」闻于斯若有所思,「他们此行前来美国必有所图,而且事关重大,所以不来和我计较,怕坏了他们的大事。」

  「要不,我再派人去摸摸他们的底?」尼古拉斯擦了擦嘴上的残渣,站了起来,「泽多叫了几个女人,说是咱们哥儿仨今儿乐乐,现在正在我的郊区别墅里呢,走吧。」

  「嘿,这么多年了,泽多还是这个脾性。」

  「不是嘛,你们中国人也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尼古拉斯哈哈大笑起来。

  汽车驶近别墅时,天色已经沉黑,零星的雨点也已休止。而刚才正啜泣的云朵犹然疏松地幕在天空中,露着些许惨白的熹光。

  闻于斯和尼古拉斯走到门前时,已经听到了内屋里嘻嘻哈哈的嬉戏声,间杂着女人的喘息和尖叫声,他们两人四目相视,莞尔一笑。

  「怎么到现在才来,罗伯特,看看吧,这个妞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泽多得意地拍着半跪在他身边的一个东方女子的美臀,「我可是忍着没碰她,留着给你的。」

  闻于斯笑着微微打量着那个东方女子,一张精致的脸白里透红,无可挑剔,而半裸的身材更足以傲人,一条蕾丝镂空的黑色三角裤掩不住臀部玲珑的曲线。

  「泽多,你该不会让我在异国他乡上自己的同胞吧?」闻于斯用食指钩着这女子的下巴,尖巧纤滑,果然是无双尤物,丽质天生。

  「唉,怎么会。这是个日本女人,还记得那年我们在里斯本同操真由美的时候吗?」泽多狠狠的在那个日本女子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她叫小泽香奈,嘿嘿,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瞧这脸蛋,这屁股,啧啧啧,了不得呀……」

  闻于斯右手小指一勾,顺手解开了小泽香奈的三角裤,高突的阴阜上光秃秃的,竟是不毛之地,两片薄薄的阴唇如蟒鳞般覆盖在她洁白的阴牝上,阴牝豁处泛着一流的翠波白沫。

  「好,一等的货色,泽多,好眼力。」尼古拉斯在一旁看见了,眼放蓝光,有些嘴馋。

  「哈,自从那次和罗伯特操了真由美后,我就知道日本妞的屁眼紧,不过就是毛多。今儿个我专门挑了个没毛的来尝尝,等会儿罗伯特干完后,你再上,现在这个给你……」

  泽多左手用劲,只听到一声尖叫,他左边的一个金发女郎捂着屁股,脸上神色古怪,既有痛苦,又有几分喜悦之色。

  闻于斯却不再言语,他轻轻地把右手中指伸进了那幽深小径,羊肠小道曲径通幽,裹夹着他的中指,竟已蠕动起来。他心下赞了一声好,大拇指暗扣,抵按入小泽香奈的菊花蕾里,稍加用力,已是听到了她细微的喘息和呻吟。闻于斯慢慢的手指抽动,左手挤捏着她娇翘的椒乳,先是粉红,次第栗紫,他将嘴凑下吮吸几下,有一股沉馥香浓的热气,他知道,这是她爱欲的上涌和分泌。

  「叫吧,叫出来吧,不要忍……」闻于斯啜饮着她眼睫上细细闪耀的清泪,中指勾捻着她阴牝内的嫩肉,只要是人类,就有着先天的性本能。他要慢慢调动她的情致,每一次性爱于他来说绝对不仅仅是一场交媾而已,而是一次情欲的升华,他在每一次的抽动中索取着熔熔的热量。

  小泽香奈在他的诱导下,一张俏脸已是红通通的,而胴体的扭动更是不加修饰,沁出了上品的水息,温柔婉恋,弥漫着甘甜的气氛。与他们这种细微温婉的方式不同,泽多和尼古拉斯那边已是刀枪齐上,噼里啪拉的干上了。

  泽多骑在一个长着棕栗色头发的女人身上,双手据在她的脸颊旁,硕大阳物穿插在她张开的大腿间,淫水肆虐,竟有滂沱之势。

  「哦,我的天啊,再用力些……我的天……」声声浪叫,充盈于耳。尼古拉斯则是坐在沙发上,让那个金发女郎蹲坐在他的大腿上,采用的是女上男下的姿式,款款摆动的幅度不大,却是力度均匀,节奏舒缓。

  闻于斯示意小泽香奈解开自己的裤子,刚一松下裤带,露出的巨大阳物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吐出舌头细细舔汲着龟头,慢慢含进嘴里,吞吐着这莽莽苍苍的巨蟒。她长长的指甲轻刮着这通体的长戟,坚硬浑圆,直抵她的喉部深处。

  而她隐忍着一种奇特的反味,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呕吐的感觉,喉头运转下啜吸着他的龟头,在幽秘的彩色下,那种凄清的表情,引起了闻于斯的凝视。她精圆的芳容上似乎轻笼着一层藕灰色的薄纱,轻漾着一种悲喟的音调,而眼帘上染着几痕泪化的雾霭。闻于斯抽出了阳物,就势在床上躺了下来。

  小泽香奈知趣地半跨在他上面,扶持着那根巨大凑向自己无毛的阴牝,然后沉沉地坐了下去,只听得她轻呼一声,显然她的阴牝猛然承受这份巨大而生疼。

  闻于斯眉头一皱,也是明显地感到了她阴牝的紧凑和狭窄,阳茎在嫩肉的包围下骤然温热和润湿,感受到肉壁间淫水的汹涌。

  她叫了,像一种野兽在暗夜时孤芳自赏的悲泣,又有一种末日的苍凉呻吟,她的气息时而浓重如暮霭,时而轻灵如草间的虫吟,而胯下的淫流徜徉于阴缝之中,滴嗒着潜涧沥淅之声。

  渐渐,小泽香奈的粉颊上滴下了几颗浑圆的汗水,她的节奏变缓,唇间挤着串串不成曲调的单词。闻于斯知道她累了,于是他抬起身子,把她翻在下面,就着那曲径通幽就是一阵猛掏猛舂,这是最纯粹的动作、最有力的撞击,如猛虎觅食,狂龙饮涧,直把那迷人幽穴搅得天翻地覆。

  「罗伯特,咱们来换一换,怎么样?」尼古拉斯从金发女郎的阴牝中抽出淫水嗒嗒的阳物。

  闻于斯看到尼古拉斯急色的样子,笑了笑,站了起来,「你慢慢干吧,我出去透透风。」说着,就披上衣服,走的时候顺手把门一关,顿时屋里阵阵的尖叫声和呻吟声不再充盈于耳。

  他有一种预感,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可这一切又不在掌控之中,以他的禀性而言,这是绝对不行的。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靠在一根青石柱上,青烟缭绕中他浮想联翩,难道就这样下去吗?他吐出一口烟,烟在空中化成一个心形,他的内心充满渴望,渴望女人,虽然刚刚才发泄一番欲火,可这远远不能解渴。

  「罗伯特先生,场子里有人在打听你。」打断闻于斯思绪的是维特摩尔,他是尼古拉斯的手下,穿着一身蓝灰色的西服,胸前的领带显得十分素雅别致。

  闻于斯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好,我们看看去。」

  第二十九章  突遭变故「参议员先生,已经正面跟他接触上了……」联邦特工称呼着他昔日的顶头上司,这个迟早要飞黄腾达的高大男人向来给人一种膜拜崇敬的感觉,「要不要采取行动?」

  这豪华公寓的硕大客厅里站着两名特工,毕恭毕敬的,其中一个,还略显局促。

  在阳光照耀下可以看出,地毯和家具都是新换过的。想到参议员先生背后的家族,他们讲话的声音就更是小声了,偶尔伸长脖子,就能瞥见远处的华盛顿纪念碑,细细尖尖,像枚导弹,映衬着淡蓝色的天空。

  George把手上的金色铅笔放在一叠文件上,合上咖啡色的封面总结,并放进抽屉里。「准备收网吧,不过必须等我的命令,明白吗?谁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可要负责任的。」George的脸色不好,暗淡的眼睛毫无表情。想起从前温馨欢乐的日子,他有些心疼,虽然自己在美国政坛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自己毕竟不是总统,就算是,也常常要受制于国会山的那些杂种们。

  工作台上又闪现了绿光,这时,传来一声:「George先生,1点45分您将同国务卿助理文森特午餐。」

  「给我取消这次午餐,我马上要去拉斯维加斯。」

  George慢腾腾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两个特工说:「中国来的那个小伙子呢,绝对不能让他单独行动,在这儿,他只能遵守我们的法律。对了,他叫什么?」

  「参议员先生,他叫关化。我们目前把他安排在酒店里。」

  ***    ***    ***    ***在大理石的台阶旁,停着一辆小轿车,发动机开着,司机坐在方向盘后面。

  闻于斯上车坐到后面座位上,只见里面已经坐着秃顶男人,满脸笑容,看上去相当和善。闻于斯心中一紧,感觉有点不妙,正要有所反应。维特摩尔已从他的身后挤了进来,将他夹在两人当中,「罗伯特先生,请不要动。」闻于斯感到腰间有一根很硬的东西顶着,他放弃了抵抗。只见车窗的玻璃都遮着,汽车飞快驶过几条大街,在一个安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欢迎,欢迎,闻,咱们又见面了。」

  闻于斯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这声音好熟悉,他抬头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就是他,当年把他送上了开往欧洲的船只,让他走上了一条艰险然而又是充满机会的路,成为了一名雇佣兵。

  「GEORGE,你好,你气色不错嘛!」闻于斯淡淡的笑了笑,他很了解GEORGE的性格,看来今日很难善了。

  「我专程从华盛顿赶来,就是为了要和你一叙。闻,很早以前,我就看出你必成大器。」GEORGE友好的拉着闻于斯,走到餐桌前,「你看,这是西班牙的香瓜、南非的桔子和菠萝,法兰西的葡萄酒,都是当年你和芭芭拉最喜欢吃的。」提及芭芭拉,GEORGE的眼睛里有些湿润。

  闻于斯不动声色,坐了下来,「很遗憾,我现在口味变了,相较而言,我觉得中国的桔子和菠萝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还有中国的茅台酒也是天下第一。」

  GEORGE凝视他良久,缓缓说道:「闻,对不起,芭芭拉的死,我很难过。没能好好的照顾好她,是我此生心中最大的痛。不过,活着的人终究要坚强的活着,只有懦夫才沉缅于过去的梦靥。」

  「你跟芭芭拉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想事先你是知情的,是吧,参议员先生?」

  「对不起,闻,关于这个,我无可奉告。」GEORGE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一种淡雅高贵气蕴的男人,曾经的稚嫩少年在这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中是怎么经历过来的?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不想为自己找点出路吗?你要知道,我是在救你。」

  「你要我怎么样,说吧。」

  「跟我们合作,是你唯一的路,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这,你心里清楚。」

  闻于斯看着他,这个每星期至少在新闻媒介中露两次面,常常对公众发表演讲的共和党中的翘楚,年纪刚过五十,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无疑具有超凡的魅力。难怪符载音会喜欢他。

  「我要是不呢,你要如何?」

  「闻,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多次杀了我们的人,坏了多少我们的事,在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GEORGE的宽大的前额下面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了闻于斯似的,「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如果想要你死,我们有许多的办法。比如将你十年前杀死穆斯林原教旨主义组织『真主只有一个兄弟』头目卡洛斯的真相说出来,你就永远要逃避他们那些手下的疯狂追杀。」

  「我知道你的好意,GEORGE,要不是你,二十年前,我可能就不存在了。」

  闻于斯语带感激,毕竟不是他,自己不会走上这条路,虽然这条路不好走,但总是一条生机,而不是死路。

  GEORGE突然打开电视机,只见屏幕上许多重装警察正荷枪实弹的对着一幢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欢歌莺舞,谁也不知道外面危机四伏。

  「里面有你在兵团的战友尼古拉斯,还有泽多,是吧?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谁也别想活命。」

  「人谁无死?我不能为他们报仇,难道不会跟他们一块儿死吗?更何况,想要杀死他们,GEOGRE,恐怕你们的死伤绝对不少。」

  GEORGE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点头道:「好吧,我再给你看样东西,如果你再坚持的话,我也不会多言。」说罢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军装的年轻女子,臃肿的军服掩不住天然的风姿绰约,可以清楚看见她所站的背景是北京圆明园遗址。

  闻于斯一看到那张照片,忍不住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好象站不住脚似的。

  他沉思半晌,终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你告诉我真相,我跟你们合作,不过有个条件……」

  ***    ***    ***    ***姬晓凤离开电脑,任自己在沙发上舒展四肢,跟他每天发一个e-mail的感觉真好,她知道此时阴牝内濡湿一片,不用手指撩扣也能产生快感。她从桌子上迅速扯下一张面巾纸,按捺在牝户上吸水,闭目想着他那双深邃而忧郁的眼睛,还有那壮硕伟岸的身躯。

  分别是痛苦的,然而又是如此的无奈。她有些无神的眼睛瞪视着白白的天花板,一盏华丽的吊灯孤零零的悬在上边,闪烁着流丽的光芒。

  姬晓凤呷了口高脚杯里的红葡萄酒,自从爱上闻于斯后,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深红的液体,还有那浓醇并略带苦涩的滋味。她走到了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美丽的胴体,虽然已是三十几岁了,仍有着傲视群芳的本钱。她轻轻抚摸着依然硬挺的乳房,腰细如握,雪肤细腻,期待着男人的亲昵和爱抚,可亲爱的人儿在哪里呢?

  越是临近岁末,世纪饭店越是人潮如涌,姬晓凤特意选在较清幽的潮菜馆请关昭吃饭。

  虽然只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关昭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静优雅,端庄俊美,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楚楚丰韵。

  「很高兴能在江城遇见你,和你的先生,关昭。」姬晓凤微微笑着,趁着干杯之际,她仔细端详牟融,与自己大概相当的年纪,一张极具男人味的方脸,剑眉虎目里掩不住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心想,这男子不是常人。

  关昭笑了,「晓凤姐姐太客气了,不过人海茫茫,咱们素昧平生竟然能两度相遇,这种偶然就千载难得,小妹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她巧笑嫣然,唇边自然而然就旋起了一个深深圆圆的小酒涡,别是诱人。

  姬晓凤注视着关昭的瑶鼻丰盈,眼角浮浅着一种慵懒的蛊惑,突然感觉到好熟悉,她的心一动……

  「听说姬晓凤女士是个律师,而且还是江城第一律师,出道从来没有输过官司?」牟融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女子,在江城的几个月日子,他多多少少听说过有关姬晓凤的绯闻,但他一贯轻视各种蜚短流长,只重实际。

  此刻姬晓凤的每一个不经意的手势都不能逃过他锐利的眼睛,听到妻子说姬晓凤要邀请他们吃饭,他在讶异之余感到欣喜。只因为上级调他回北京,就是要他参与闻于斯的案子,而此人正是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的绯闻男友。

  「哦,牟先生可能是听错了,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律师,大概是接的案子较少,所以成功率高一点罢了。」姬晓凤淡淡的笑了笑,流丽的目光中散发出柔和的光彩,「牟先生却是在哪里高就?」

  牟融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我是一个热水器推销员,这些日子都在江城,唉,很是惭愧,业绩不太好,老板已经要我赶回北京,可能是要另外派人来吧。」

  姬晓凤惊讶地「咦」了一声,「不会吧,以牟融先生这样的才华应该不只是个推销员呀?牟先生太谦虚了,也太客气了。」她虽然语气轻柔,却也有了些许愠怒之意。

  关昭在一旁见了有些着急,忙岔开话来,「姐姐经常来这间潮菜馆吗?」

  姬晓凤用手绢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要上个洗手间。请慢用。」她的嗓音柔和圆润,仍是风度优雅迷人。

  关昭看着姬晓凤苗条的身影在转角处隐没之后,一脸严寒地转头看着牟融,「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骗人,没想到你骗起人来竟然这样神态自若,我,我以前真不知被你骗了多少次?」

  牟融在她逼视下习惯地紧张起来,于是他站起身,弯下腰在她那丰润生气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对不起,昭。不过我的工作真的不能对外人说,你要理解我的苦衷呀。」

  关昭「哼」了一声,「以前你不是瞒着我,怎么又对我说了?」

  「是,是,我现在其实是可以说,可你不懂的。回去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牟融有点着急。虽然身份公开了,但姬晓凤是他以后开展工作的一条关键的线索,又怎么能轻易暴露呢?眼见爱妻不理解他,心下有些委屈。

  关昭见一脸着急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现在我可要去找姐姐一下,你呀……」

  说罢站起身来,也往洗手间走去。牟融仔细地看着她婉约动人的背影和玲珑的臀部,一阵的心醉神迷,不禁再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莫名地感到有一种烦燥的情绪油然而生。

  ***    ***    ***    ***透过整容镜端详着自己,姬晓凤平息着起伏的呼吸,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自称是个推销员的牟融不简单。从牟融的眼眸中她能察觉到一种看似轻描淡写的企图,他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应该不会是美色,因为他拥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关昭。那么,又会是什么?

  姬晓凤从水龙头汲了些水洒在脸上,冰冷的感觉会恢复平日的睿智。她突然打了个寒噤,难道牟融跟她的三叔一样,想从自己身上获取闻于斯的音讯?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闻于斯对她来说,总是一个谜。而她已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这个谜,无怨无悔的。

  姬晓凤笑了,连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们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是谁,他的人生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感到,他的身上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古怪的魔力,摄住了她的心魂,他早把她赤裸裸地控制在他的掌心里,再也不会丢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道,既然命中注定她与他要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接轨,那么就坦然接受吧。当纯洁的爱情像阳光一般飘洒在他们身上时,她犹如朝露般晶莹开放,陶然于他的赞美,在他全能的光辉下燃烧着内心的火焰,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里,她好象都能触摸到造物主勃勃的脉搏。

  「你爱她吗,闻?」她冒然地对着镜中的自己问道,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可思议,当然,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永远!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姐姐,对不起,刚才牟融有些不礼貌,妹妹在这儿给你道歉了。」进来的是满脸歉意的关昭,一张小脸儿红润润的,美丽不可方物。

  「妹妹,也没什么,刚才我有点失态了。走,咱们出去吧,等会儿我请你们去看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剧团的演出。」姬晓凤亲昵地拉着关昭的小手儿,心想,我要是个男人的话,也绝不放过她。

  关昭正想说话时,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进来了三个男子,长相凶恶,狰狞地看着她们。

  「两位美人儿,我们可是恭候多时了。」说话的那人肌肉发达,声音粗鲁,一双金鱼般鼓起的眼睛简直就要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第三十章 困兽犹斗闻于斯把自己关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如禅家一般打坐冥思。关在狭小的空间里,生命反而如海一样空阔起来。他的脑海里群山围绕,而魂魄悠游在山与山之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与不知名的神祗与精灵在做相互的对话。孤独侵蚀着他寂寞的心灵,究竟是孤独在拥抱着自己,还是自己在拥抱着孤独?只觉得彼此如胶似漆,间不容发。

  「想要我干什么?说吧。」

  「闻,你知道,我们在去年曾经策反了一个大陆的高级军官,现在这人定居美国。」

  「不错,这向来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怎么了,出问题了?」

  「这人没有问题,是他的老婆出了问题。」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

  「我们曾答应过他,会把他的老婆也接过来,可中间出了些纰漏,结果他的老婆没能到美国来。」

  「嗯,所以现在这人不怎么配合你们,是吧?」

  「闻,你很聪明。我们要你回大陆去,帮我们把他的老婆送到这儿。」

  「然后呢?GEOGRE。」

  「然后,闻,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说到做到。」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闻,中国已经派了特工要来抓你回去。不过,你放心做好你的事情,这方面由我来摆平。」

  「嗯,GEOGRE,办完事后,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否则的话……

  你知道后果。」

  被要挟的滋味并不好受,闻于斯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狮子一样,施展不开手脚,却是无可奈何。

  手提电脑发出了「嘀嘀」的响声,惊醒了闻于斯的思绪。他摆动数下自己的脖子,肯定是姬晓凤发来的电子邮件,想起她,闻于斯微感内疚。液晶屏幕上有两组地址,一个是姬晓凤的,另一个是陌生邮件,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世界上知道他的电子邮箱的活人只有一个人,就是姬晓凤,而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一封垃圾邮件。

  可出乎意料的是,触目便是一连串的SOS!显然,这是一封求救信,用中文书写。接着,闻于斯惊讶地看见了一张相片,符载音和一个中年女子神情亲昵地站在佛罗里达州的沙滩上,可以想见,这个中年女子和符载音关系非同一般。

  闻于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穆了。他点上一根「三五」香烟,静静地坐在青藤椅子上,刚刚理清的思绪又有些儿纷乱了……

  ***    ***    ***    ***「我叫陈冲,你应该听说过我吧?JOAN是我的英文名字。」陈冲今天特意穿上一件米黄色大衣,衣领竖了起来,一绺黑发披散在额前,配上她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迷人。她自己也自信满满,从闻于斯的眼中,她可以看到他不加避忌的欣赏眼神。她是连夜从旧金山飞过来的,在飞机上略微睡了睡,就赶到了闻于斯的公寓。

  「很遗憾,你很面熟,可我没有听说过你。芭芭拉也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闻于斯淡淡的笑了笑,眼前的女子已届中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成熟和自信,正是自己最为欣赏的类型。从她的眼中,依稀可以看见符载音身上所具有的风仪。

  「啊,是吗,这太遗憾了。」陈冲并不回避他火辣辣的眼神,也看出他没有说谎,心底竟很失望,「我以为,你应该看过我的影片。」

  「我接到你的邮件,马上从侧面了解你一下,我知道你是好莱坞华裔女星,八十年代从大陆过来的知名影星。」闻于斯可以看出她的失落,他接过她脱下的大衣,自织的黑色毛线装勾勒出她玲珑窈窕的曲线,「我不太喜欢看电影,以前和芭芭拉在一起时偶尔看看。你在大陆出名的时候,我在美国。你到美国之后,我又去了欧洲。」为表示礼貌,他稍稍解释一下原因,尽管这不符合他的本性。

  「噢,原来是这样。」陈冲大感高兴,他的善解人意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喝点什么?JOAN。」闻于斯让她坐在离火炉最近的那张座椅上,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的白皙和妩媚。

  「你可以叫我陈冲,我大你几岁,要不你叫我冲姐。」寒意在温暖的房间里很快消褪,在炉火的熙光里,她的心底升腾起阵阵暖意。

  「我想喝茶,你这儿有吗?」

  「有呀。我这儿有福建安溪的铁观音,浙江千岛湖的雨前。」

  「啊,你也喜欢千岛玉叶?」陈冲感到惊讶,身处异国他乡,少见华人如此懂茶的。

  「嗯,还有鸠坑毛尖,我也很喜欢。」闻于斯微微地笑着,端出一副茶具,「这就是所谓的『茶室四宝』,玉书(石畏)、潮汕炉、孟臣罐、若琛瓯。月色水容,茶烟树影,万象森罗,茗香暗度。」

  陈冲听到闻于斯念到这里时,暗暗心惊,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儒雅博学,风度翩翩,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隐隐约约隐藏着什么?她的心中登时一亮,得此奇人,何患关山难渡?她刚想说话,却见闻于斯将手指在嘴唇边一竖。

  只听他说道:「酒类侠,茶类隐,当此良辰,焉能无韵?」闻于斯走到钢琴前,深深呼吸,右手食指轻搭于琴键上,很快的,他修长的手指轻快的舞动,盘旋起美妙的音符。

  陈冲紧抿着嘴,神情专注中带着些许迷惘和兴奋。她不擅器乐,却又容易入戏,在这婉转的琴曲中,她恍惚置身于澎湃的水声中,有许许多多的音符随着那节奏冒上来,如房前葡萄藤沿着树干扶摇直上。她闭上了眼睛。钢琴上清脆的琴音,凄凉哀怨,缠绵悱恻……或明或灭的风景,忽长忽短的河流,一片柔和的,暮霭苍茫的气氛暗香浮动。陈冲感动得全身心在颤抖……

  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年代,一个黄发垂髻的小姑娘,牵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带着好奇的目光在搜寻着,辽阔的平原,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苇与庄稼吹得如涟波荡漾。矢车菊,蒲公英,紫罗兰,到处都是花。

  啊,多美!

  空气好甜蜜!她与他躺在那些又软又厚的草上惬意舒服!刹那间,她泪流满面。

  琴音嘎然而止。情绪已经失控的陈冲接过闻于斯递过来的手巾,「谢谢,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境由心生,此情此境根本无需只言片语,闻于斯就能够充分感觉到她心底的悲哀与无奈。「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他轻啜手中的法兰西葡萄酒,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娇女无助,这份哀戚无可挑剔,是从骨子里妩媚得能滴出水来。

  ***    ***    ***    ***关昭惊呼一声,「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她天性柔弱,哪曾见过这等穷凶极恶之人,早就缩到姬晓凤的背后瑟瑟发抖。

  姬晓凤的内心一颤,心想:「他说的对,他们终于来了,只不过比预料中的来得还要早。」

  闻于斯临走时的那一夜,曾经跟她说过,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对手会来找她报复。

  「你们是什么人,要知道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她的从容镇静让那三个男子有些惊讶。

  「好一个美人儿,果然出色,怪不得我们头儿对你是赞不绝口,说你是市里的第一朵玫瑰花,浑身长刺,但却艳冠江城。」

  说话的那人穿着一身的工作服,左胸前印着「江城第一机械制造厂」字样,满脸胡须渣子,整个一副车间工人打扮,没想到言语间却挺斯文,「请不要让我们动粗,这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是吗,要是我不跟你们走呢?」姬晓凤优雅的笑了,她忽然从手提袋里抽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对准那个络腮胡子,「请不要逼我开枪,现在慢慢向后退,听明白了吗?」

  那三个男子懵了半晌,本以为只是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从来没想过她们竟然会有枪。此刻,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凭多年的经验,他们知道这是一把真家伙,而不是仿真枪。

  「好,有话好好说,我们这就走。」眼见情势不妙,他们一向自命是不吃眼前亏的英雄,脚步不停,转眼间已是退了出去。

  「怎么不抓住他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关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经制住了敌人,也不把他们抓到公安局去?

  「好妹子,答应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要知道,我是不能持有枪支的,你明白吗?答应我!」姬晓凤把手枪收好,双手紧紧的按在关昭单薄的肩膀上,一双杏眼直盯着关昭吹弹得破的脸庞。

  「好,好吧。姐姐,你怎么有枪呀?刚才那些人是要干什么?」关昭向来心软,经不得人求,何况适才若非姬晓凤拔出枪来,自己难免受辱,感激还来不及呢。

  「谢谢。我也不知道这伙人要干什么,好象是有备而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姬晓凤大喜,伸右手揽着关昭的纤腰,「好妹子,你也别跟你老公说,好吗?」

  关昭抬起她汪汪欲水的凤眼,「好吧,我都听你的,姐姐。」

  她是感性的,相信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天定,眼前的这一切发生有如电光石火,来去若电,实令她目不暇接。以她的个性一时间也很难抚平,眼下身旁有这个镇定自若的大姐姐,其实让她心下颇安。

  当姬晓凤和关昭走回餐厅时,让她们感到惊讶的是牟融竟然不在!桌子上的餐巾纸写着三个字:我有事。笔迹潦草,大概是匆忙之中写的。

  姬晓凤笑着说,「好妹子,你家老公真是神出鬼没呀。」

  「对不起,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对于丈夫的不辞而别,关昭觉得很没有礼貌。

  「没事,咱们回去吧。就先到我那儿,怎么样?」姬晓凤亲切的摸着关昭油亮光滑的头发,她实在很疼惜她。

  「好呀,姐姐,今晚我睡你那儿,不理他了。」关昭故意翘起嘴角,作生气状,娇美的样子叫人魂消。

  姬晓凤心中一动,造物主真是神奇,竟能造出如此完美无瑕的女子,曹雪芹笔下大观园中的妩媚女儿也不过如此。

  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驶得飞快,姬晓凤不时的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后面的车辆,这是闻于斯平时教的反跟踪术。确信没有人跟踪后,她把车子驶向了天水名居。

  「啊,姐姐,你的房子真是气派呀。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一套居室。」关昭的美眸如水,激荡出艳羡的目光,「这恐怕需要上百万吧,光是这套家具,啧啧啧……」

  「这是我男友的房子。他出国去了,交待我过来浇浇水,喂喂金鱼。」姬晓凤一进屋子,打开暖气,顺手接过关昭递过来的大衣。「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的这套房子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虽然我们相识相交已经十年。」

  「啊,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对你还有秘密吗?难道相爱的人之间不是要袒露心迹,全无隐私的吗?」关昭大感惊讶,在她心中,既然相爱就要对彼此知根知底,全无隐瞒的。

  「嘿嘿,妹子,你真是傻得可爱。难道你丈夫就什么都跟你说么?」姬晓凤捏捏她尖翘可爱的琼鼻,然后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是个好女人,跟他时还是有夫之妇。妹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姐姐。你说的也对,我那口子其实也对我瞒得紧,亏得我那么爱他。」关昭想起丈夫对她隐瞒工作的事也是耿耿在怀。她生性柔弱,见她敢爱敢恨,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姐姐,你真爱他吗?」

  「当然我爱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的家庭,我的事业。

  我爱他的特立独行,爱他的天马行空,爱他的忧郁和哀伤……妹子,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苦,却……却又是这般的快乐!?」姬晓凤脱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妹子,我好看吗?」

  「姐姐,你真美!」关昭目眩于她晶莹的美丽和眼眸间淡淡的哀伤,有一种无法描述的魅力,这种魅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那样的极具杀伤力。

  「来吧,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妹子?」姬晓凤微微笑着,拉着关昭小手,往沐浴室走去。

  第三十一章  乳燕呢喃「我帮你调查一下那班人的背景,或许可以疏通,不过我应该坦诚告诉你,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闻于斯听完她的遭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可能这些天就要回国,有些事务要处理。况且也快要过春节了,你不回去吗?」

  「本来也想回家的,我母亲也催我带女儿回上海过年。可出了这种事,我确实没啥心情。闻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你行的,芭芭拉以前也常常帮我的,我相信她,也相信她推荐的人。」急切之下,陈冲拉住闻于斯的手,「特别是和你见面以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也一定有能力帮我!」

  听她提到芭芭拉,闻于斯的心中就感到一阵隐隐的痛,他按住陈冲的肩膀,然后把她揽入怀中,鼻中呼吸的是淡淡的法国雅兰妮香水味道。他心中一动,恍惚中拥抱的便是那风情万种娇柔妩媚的符载音……

  「我想你,你知道吗?」他俯下头轻吻着她鬓发的清香和尖巧的耳垂,他能感受到她胴体的颤抖。他轻抬举她的下巴,深情的注视她,她眼眸中轻漾的流波时常伴随着他的少年时代。陈冲被他抱在怀中,感受着他臂膀坚强的力量,本来想挣脱他,可她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是那样的忧郁和哀伤,是那样的深情款款,她的内心一颤,这是怎么的一个男人,竟能于瞬间轻易的捕获女人的心?

  很快,他就吸咂住了她的轻软香舌,两根舌头搅在一起,香津暗渡间都能感觉到彼此情欲的高涨。虽在酷寒中,陈冲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滚滚热情,在纠缠中她擒住了他的勃勃阳物。

  闻于斯一震,猛然惊醒,急忙推开陈冲,满脸歉意,「对不起,我失态了。

  对不起……」眼前的陈冲妩媚动人,娇腮抹红,实是静夜良伴。可自己又岂是那种趁人之危之徒?

  「没关系,只希望闻先生不要当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陈冲羞涩地一笑,虽处中年仍是风韵如昔。

  「不,怎么会,不是那个意思。冲姐,我不是那种男人,你放心,我答应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为你办的。」闻于斯的语气中含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令人深信不疑。

  陈冲点了点头,道:「谢谢。其实刚才你不必介意。我,我很喜欢你,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闻于斯微微笑了,道:「谢谢你的称赞,JOAN,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我知道芭芭拉从来不和无能之辈来往。这事你别急,放心去过你的新年。它不是个华人社团吗?那也要过春节的。你放心,在年末他们不会有所动作,一切等到春节过后吧。」

  他知道自己的微笑能给予她非常的抚慰,可自己回国后的命运却是难料的。

  举目前程,竟是一片荆棘铺地,他的脑海里恍惚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枪林弹雨中……

  ***    ***    ***    ***「你知道吗?妹子……我好孤独,有时候我常常想要不是有他,这日子真是不知如何打发才好。」姬晓凤赤足踏入按摩浴池里,温热的水从池底涌起,沐浴液在翻腾之间冒起了好多泡沫,「你也快进来吧。」

  「怎么会?姐姐你的家世比我好多了。我和弟弟从小就是孤儿,相依为命,一直就羡慕那些有天伦之乐的同学。何况姐姐是高干子女,又是名律师,事业有成,爱情巩固,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事呢?」关昭褪去了身上的最后一件亵裤,是一条淡红色镶边蕾丝裤,露出了光洁的阴牝,在寒夜孤灯下,竟恍如婴儿倦怠的眼。

  姬晓凤愕然凝视那绝世清光,纤细的葺毛顺着沟渠蜿蜒而上,披散在雪白的阴阜上,有热气氤氤其间,如飘渺的轻烟。她轻轻叹道:「妹子你真美。只是,你不明白,孤独的心境并不取决于物质的豪华骄奢。要知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荣华富贵于我就是过眼浮云,实不足惜。」

  她把浴帽戴在关昭头上,见她右耳有打洞的痕迹,「妹子,怎么没戴耳环?

  我这儿有一对威妮华水晶耳环一直没用,就送你吧。」

  「这不行,这么名贵的耳环!姐姐,还是你自己用吧。」关昭见姬晓凤热情心中过意不去,她本质朴农家女子,虽然已经在北京工作多年,仍是不脱本色。

  况且平日里牟融常常要求她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

  「我这个耳洞是因为小时候体弱,养父一直担心我养不大,后来有个算命的先生对我养父说要在右耳挂银环辟邪。养父去世时,家里没钱安葬就当了买副棺材……那时,只有我和弟弟……」

  她回忆当年的苦难日子,悲从中来,珠泪翻滚,媚如梨花露雨。

  「好妹子,是姐姐不对。姐姐是看你这样的容貌,才想起要送你耳环的。也正是因为不跟你生分才说的,你知道姐姐是从来不轻易送人东西的。其实妹子就算不施粉黛也是风华绝代。」姬晓凤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只觉着她的体香淡淡缕缕的,竟盖过浴池边博山炉袅袅的檀香。

  关昭全身一震,当光滑的肌肤相碰触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底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和澎湃,冲刷着她原本孱弱的神经底线。她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阳光午后,她赤裸着身子在故乡的黑龙潭里,一个少年的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姐……我好热……」她低低的微哦是清夜里的一道闪电,沉沉地击中了姬晓凤憔悴的梦想。灯光流泻在关昭的身上,那么炫丽,那么灼热,如窗台怒放的堇花,颜色鲜丽似天津的杨柳青。

  「妹子,他也像我这样摸你么?」姬晓凤的左手从她的腋下绕过,先是在她柔软的阴阜上逗留片刻,然后滑入了那片草丰水美处。

  「啊,你说谁?」在情欲的迷惘中,关昭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坠落在那株婆娑的凤凰木下,娇小的山茶花覆盖,他的激情泛滥了她肥沃的土地。

  「呵,当然是你老公了,难道还有谁?」姬晓凤冰雪聪明,敏锐地抓住了她的语病。

  「嗯,讨厌的姐姐,别在这儿提他。」关昭被欲火烤得嫣红的粉靥低埋在自己的胸间,突然转身一口咬住了她的乳房。

  姬晓凤忍不住轻叫出声:「好妹子,你轻些……」

  这都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与同性亲近,一个是媚骨天生,一个是风情万种,俩人情不自禁的相互爱抚,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丝毫不伤彼此的尊严。

  一再地,关昭按捺住从心底漫漶起的无端的烦躁,阴牝内那受了潮的敏感的弦线发出了微弱而杂乱的嘈音,真真切切,她听见了脑子里的声音:就这样吧,不要叹息,让生活索性吧,如风挟着片片落叶掠过淡淡的夕阳。

  此刻,姬晓凤的那双蒙着一层抑郁的明眸,似轻雾迷蒙下一泓明澄的湖水。

  她秀癯的脸上有着时间和生活着意琢磨过的,超越她原来年龄的痕迹。她的阵阵呻吟和轻盈喘息,回荡在她的耳际,配合着她专注痴迷的神情,好象在思索着什么,或是在寻觅什么失落的东西——就在此时,她沉思的目光和坚硬的中指直直地抵入了关昭的阴牝!

  关昭低低的呻吟了,就像干裂的地面喷出一股清泉,幽寂的阴牝涌上一注急流,伴随着姬晓凤手指的穿插和扣捻,倾刻间洋溢在狭隘的小弄里。她的心骤然下坠,迷惘的眼睛里凝聚着潭水般深沉的爱欲,忽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一种东西能比这种爱恋更加动人心魄,宇宙间没有一朵花比得上她唇角的笑靥美丽。

  姬晓凤笑了,笑得如此的欢畅和甜美。她抓紧了,那,那像露水般未沾一点尘泥,那像春风般飘扬无羁,那像清泉般畅流激奔,那充满着无限魅力和诱惑的桃花瓣!她轻抚着那层葺葺的绒毛,如漫天灿烂的霞彩,她的阴牝绽放着异光,是西天雷音寺奇妙的佛光。她加大了幅度,她听得见那洪川的奔流,以及关昭喉间喑哑的声音,就像风掷起落叶磨擦过大地。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她轻呼着,将嘴对着嘴,吸住了那香津四溢的丁香。

  夜是深静的。浴室里满是轻灵的喘息,偶尔穿插着旖旎的呻吟,她们在想,这是在梦里天使吹奏的绮丽的乐曲,是她们用幻想谱在心中的弦音。爱丰富了生命,而生命里充满了欢乐,痛楚只在刹那间,而相愉相悦将是永恒永生的。

  关昭呢喃着多年来沉蕴在心底玄妙而美丽的梦,她将手指并扣入姬晓凤如花的肛门内,双双陶醉于用心灵谱就的歌,咕咕唧唧的象一对偎依在巢里的乳燕。

  她们乳房磨擦着乳房,嘴对着嘴,喁喁细语,谛听着彼此似珠滚玉盘轻柔圆润的声音,两个寂寞的人在瞬间捕捉住了彼此间微弱的呼声。

  ***    ***    ***    ***牟融的不辞而别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原因的。那人在世纪饭店的突然出现完全出乎于他的意料,因为那个人应该说是个死人。他马上侧脸于桌子上的塑料花后面,从花朵的间隙他看见,那个人没有什么变化,如果说有的话,就是脸上多了一层戾气和阴狠。那个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西服,白衬衣上打着黑领带,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旁。

  引起牟融注意力的是有三个男子在向他低头说着什么,只见他点着头不发一言一语,沉思了半晌,站起了身,在桌子上扔了几张钞票,头也不回的出了潮菜馆。

  牟融飞快的用桌子的圆珠笔写了留言,他知道时不我待,此时只能不告而别了。尾随着那四个人匆匆越过了中心广场车站,下了几级台阶他们乘上了地铁。

  地铁里人头涌动,牟融不停地变换位置,同时看着地铁站上的地形牌,过了西道坊,心月门,鼓楼,那四个人下了地铁。顺着台阶,转过几个拱形通道,牟融看着他们走进了红磨坊酒吧。

  「想喝点什么,先生?」

  「哦,请来点矿泉水吧。」牟融失去了目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明明灭灭的灯光里,他打量了一下整个酒吧,坐在了吧台边。

  牟融与那个人并不相识,他只是在一张纸上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此人曾经是1994年全军比武的全能冠军,并曾被派往柬埔寨参加维和行动,荣获联合国一级勋章。回国后被任命为海军陆战队少校军官,曾带一支小分队秘密潜入某国执行特别任务,完成任务后在归国途中牺牲。

  「你好,见到你真高兴,能请我喝一杯吗?」声音娇柔动听,在嘈杂的酒吧里不啻是一抹清音。牟融转头一看,是一个少妇,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细呢外套,一件米色绸衬衫,敞开的领口下露出了细腻柔嫩,光洁如玉的肌肤。她头戴一只月芽形发夹,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泻在肩膀上,在她的胸前,一只金丝蜜蜂胸针闪闪发光,上面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绿宝石。

  「嗯,你要喝什么?啤酒,还是饮料?」牟融满带微笑,内心却是一紧,警惕的眼光瞬间在酒吧里扫了一遍。

  「嘿,就来杯柠檬如何?我这些日子一直滴酒不沾。」少妇举止之间温文尔雅,浅浅的轻笑间明眸善睐,令人忘却尘世俗念。「先生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你。」

  「哦,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普通呀。」牟融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呷了口矿泉水。

  「嘻嘻,只因为我是这儿的常客,陌生人我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少妇的眼中有一丝戏谑的意味,顺手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柠檬。

  牟融淡淡的笑了,「是吗?小姐常常自己一个在这里吗?」他能够看出这少妇的富有和娇奢,以及在不经意间眼眸中掠过的霸道。

  「嘻,可以这么说,这么说也不太对。」少妇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因为我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你想不到吧?牟融先生。」

  她的话音刚落,牟融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后臀一阵阵刺疼,原本十分灵动的眼睛瞬间凝滞不动,出现在他的知觉中的最后印象是那少妇冷漠讥笑的面孔。

  第三十二章  圈套离开不列颠国家艺术画廊后,关化顺着奥林治街来赫马克特大道。在那里,他很快消失在皮卡迪广场的人群中。先前的那场雨已化成一片浓重的迷雾,使他周围的霓虹灯光和喧闹声变得迷蒙而柔和。他大步流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事馆已近在咫尺,确信那两个「尾巴」一定还在大师们的名画下乱窜。

  于此同时,他也确信,来到异国他乡的新奇感已经被浓浓的思念所取代,姐姐丰满多情的胴体远非眼前这些衣着时髦的资产阶级妇女所能相比。他纳闷,这些女人浓妆艳抹,长靴齐膝,宽肩扎腰的夹克下窄瘦的短裙紧裹的大腿显然是经过精心修养而来的。而姐姐的丽质天生,是那样的谐和完美,是苍穹底下最美的金丝鸟。

  闻于斯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杳,这远远出乎于自己的意料。就算是飞鸟,飞过天空也要留下痕迹,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领事馆的周志伟武官曾经跟他说过,联邦调查局也在找闻于斯的下落,同样也是找不到。

  他不信。当上级命令他到美国捉捕闻于斯时,他更多的是诧异和不解,他更相信闻于斯犯下的是偷窃名画罪,而非杀人。这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他想,对于油画有着一种出类拔萃的才能和嗅觉,如果说出于对艺术的痴爱而采用非常手段,这他相信。

  他也常常想到闻于斯身边的那个出众的女子,如果说姐姐是妩媚的虞美人,那么,姬晓凤便是那雍容的秋菊,如果说姐姐是淡雅的酴糜,那姬晓凤就是亭亭玉立的紫锦葵,各擅胜场,不分轩轾。

  近日以来,姐姐常常催促他,而且也在着手帮他物色些对象,毕竟他也已过而立之年。可是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使得自己将不能过平常人过的日子,从十六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他就已经沉缅于那种禁忌的欢爱中,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世上又岂有两个关昭?那个水晶心肝玻璃般的可人儿!温润如玉,肤白胜雪,每每令他魂消。

  关化忍不住轻轻按了下腰间的那把手枪,自从雷将军把他从大学带进了那个神秘莫测充满诡异奇险的间谍生涯之后,他就从内心底想要做中国的第一特工。

  关化紧贴着路边的建筑物行走,领事馆那扇装着巨大号码锁的厚重铁门前,周志伟武官正站在门后面静静等候。周志伟已年过五十,精于世故,待人和蔼,丰满黝黑的面孔和油光锃亮的黑发掩饰了他真实的年龄。

  通过铁门,迈进一间灯火通明的钢结结构圆拱形内室时,一个身材修长窈窕的年轻女子正满带微笑地站在一幅马奈的色调明丽、构图精美的画下,满头流泻的黑发披散在肩上,轻柔的长裙下显露出她长腿美妙的曲线。

  她凝视了他一会儿,嘴角微微一耸,温柔一笑道:「你来了,前几天知道你要来,我等你好些天了。」

  「谢谢,雪宜。我也听说你在这儿当二等秘书,怎么样,还习惯吧?」缪雪宜长得的确很美,一对撩人的黑宝石般大眼睛闪耀在妩媚的面孔上,白皙的肌肤胜似珠玉,比在训练所更加的具有女人味。关化欣赏她在绚烂色彩衬托下那优美的画面,而且她的嗓音圆润悦耳,富有魅力。

  「关化,你跟她走吧,具体情况她会说明。」周志伟拍了拍关化的肩膀,和他握了下手,转头走出了大厅。

  「请跟我来,关化同志。」缪雪宜展颜欢笑时,眼睛瞬间眯成一线,显得妩媚之极。关化看着她脚下的米黄色浅口皮鞋轻柔的迈动着,厅里铺着厚软的灰绒地毯,空气庄严静谧。

  在走廊尽头,他们走进一间不大的居室,里面陈设着一幅周恩来总理令人敬畏的雕像。缪雪宜请关化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安乐椅上,然后从椅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本灰色羊皮纸文件夹递给他,夹子用蓝色的锻带捆扎着。

  「已经接获可靠消息,闻于斯昨日到的迈阿密,有迹象表明,他可能要偷渡出境。」缪雪宜从柜台上一排排的酒瓶中挑出一瓶红葡萄酒,倒进高脚杯里,放在关化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关化呷了一口酒,他已经飞速浏览了那些文件,「知道他要去哪里吗?」

  缪雪宜嫣然一笑,道:「不太清楚,最有可能的是他要回大陆。」

  「怎么可能?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关化大感意外,闻于斯不会是这种低能的人,难道他另有所图?

  「嘿,这个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能在我们逮他之前偷渡来美国,也就能出其不意的回国,要想想,他到美国是来杀人的,难道他不知道在美国他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仔细想来,这个不是疯子就是个天才。「缪雪宜的眼中闪过些许的困惑。她自毕业之后就来到领事馆担任英文秘书,虽然接受过正规训练,总是没有亲身与各种人接触,一切都是按书本上讲的,至于贴身较量对她来说更是匪夷所思。

  他当然是个天才,关化想,现在他知道自己面对的闻于斯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他既温文尔雅,又心狠手辣,行事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有这样的对手,他不禁精神亢奋,热血翻滚。

  「上头有什么指示?是否采取行动?」

  「是的。

  行动方案会由周武官跟你布置,不过美国方面要求不能公开执法,毕竟这是在他们的国境。这次闻于斯藏身迈阿密也是美国方面知会我们的。「缪雪宜从关化手中接过那些文件,重新整理了一下并放回了保险柜里。

  「哦,那我跟周武官说说吧,刚才他说要去哪里来着?」关化竟有些等不及了,想像与闻于斯交手的情景,他的手掌心沁出了微汗。

  「唉。关化,总要小心些才好……你一向冷静,怎么今日会如此兴奋?」缪雪宜抓紧关化的手,感觉到他的颤动,「化,还记得那些日子么?」她的声音轻柔,带着草花的迷离,深情款款,如妻子对丈夫出门时的叮咛。

  「雪宜,你不知道,要等到一个真正的对手,有多么的难。」关化磨搓着她的小指尖,目光凝注在她白净如洗的脸上。

  想起当年的温存,不禁叹了一声,「听说你后来找了个对象,还是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这他心底非常清楚。那年在千叶谷训练营里,他清清楚楚地见证了她的处子元红自亮洁无尘的阴牝里汩汩沁出时,他听见了她的低沉的叫喊,带着些许微痛的长呤和哀怜。他是训练营的教官,而她是初出茅庐的雏鹰,这其中的苦与痛是常人所以想像的。

  「嗯,他正在向我求婚。」缪雪宜淡淡的点了一根香烟,目光飘渺,如袅袅上浮的青烟,「我还没答应他。」

  「他在哪儿工作?是同行?」

  「不,不是。他在报社,目前驻在伦敦,为了跟我在一起,正打算调来华盛顿。」

  「他很爱你吧。」

  「嘿,应该是吧。」缪雪宜深深地凝睇着他,「可你知道,我并不爱他,我爱的那人他不爱我。」

  关化看着她眼角粼粼的泪水,心里也有些感伤,抓紧了她纤巧柔软的小手,「雪宜,你应该答应他。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是不可能有家庭的。」

  「再说吧,化……你就不想我么?」她的声音哽咽,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关化抚摸着她花一般柔和细腻的手指,有种温馨的感觉,还有一种他从来没闻过的微妙的香味,在他周围缭绕,使他迷迷忽忽,头有点发晕,「这酒怎么这么烈?」他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吧。

  缪雪宜站了起来,默默地脱下了她的衣裳,露出两个丰满白皙的乳房,「你再仔细看看吧,化。」她的确是精美绝伦的,曲线恰到好处:乳房高耸而坚挺,臀部浑圆而结实,毫无赘肉的小腹微微隆起,阴毛亮丽乌黑,平顺地沿着两条优美的股沟向下汇集到了那个迷人勾魂的隐秘之处……这是一片神奇的草原,可以任你在天空下尽情的驰骋搏杀。

  「你真美!」关化笑了,他的心中洋溢着温情,像泉水一般飞涌,面对着这绝世容光,他陶然欲醉,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做爱……

  「你知道吗?化……没有你的日子,我常常手淫,我不是在糟蹋自己,我只是需要。化……我想你……」缪雪宜哭了,她坐在关化的大腿上,挥洒着自己的眼泪。训练营的日子是残酷无情的,关化只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是唯一的。

  在那之后,她先后与数十个男人做过爱,具体数目连自己也算不清楚。关化抱紧了她,抚弄着她那条长长紧紧的缝隙,她的阴牝丰隆柔软,瓣开的阴唇片娇滴滴的流淌着黏湿的晶液,显然她正在发情。

  「雪宜,这毛儿长这么长了……」记得当时,她的阴毛剃得光光的,清洁溜溜,没有这么多浓郁乌黑的阴毛,关化的阳物勃硬起来,径直对准那嫩白牝户儿猛地一凑,只听得「啵」的一声,已是整载子陷了进去。缪雪宜娇呼一声,隐含些痛楚和快慰,很快她就一抬一坐的忙了起来,双手勾着关化的脖颈,伴随着他的强力抽插,一起一伏。

  插了一会,关化感觉到她的牝户竟越来越紧,层层包裹着他的阳物,虽然每次都能顶到她的牝肉,却又门户重重,关山阻碍。

  他不禁提起精神,阳物吞纳之间陡地长了几寸,猛地用力顶了数百下,直捣得她的牝户是收缩不定,淫水涟涟,嘴里浪叫不绝。

  在缪雪宜心底一直有一个心结,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踏入了这个古老的行当,她始终无怨无悔,就如他当年教给她的一样,对自己的事业始终不渝,至死方休。缪雪宜的眼睛迷蒙了,美丽的眼睛里幻化着许许多多的男人,前赴后继的涌来,手中持着巨大的阳物,轮流地在她的阴牝内穿插迂回。

  她不停地浪叫着,体内排泄着一股接一股的浓精,呈排山倒海之势,直要淹没了关化似的。关化在情热之中丝毫也没感受到她的异常,只感到她的热潮一浪盖过一浪,逼得他要奋起反击。他站了起来,提着她的修长白皙的大腿,将她摁在桌子上,就是一阵的猛冲直撞,仿佛要把她的阴牝捣烂一般。

  长鞭横抽着大野,浊流四溢。缪雪宜气喘吁吁地眯着眼睛,注视站关化的起伏,在阳器与阴器交汇分离的每一瞬间,她感受着他的每一分激情与浪漫。她哭了,在这种交汇中,她的心荒凉如水,她只觉得就算天空广垠无边,却没有一个心愿能飘到天外,也没有一个希望能从天边迂回。

  心累了,远比身累更令人心神交瘁。往事如过眼烟云,似乎只有眼前才最最实在,她的他正伏在她的身上,就在这一刻,他属于她!

  ***    ***    ***    ***闻于斯站在长廊的尽头,瘦矍冷峭,如傲立山岗的白鹫。明灿而又柔和的灯光,从高高的穹顶流泻直下,照耀在他慵懒的脸上,眼眸里闪射着一丝同情、怜悯和惋惜。「你终于来了。可是,你知道吗?我多么不希望是你!你的到来让我无所适从。」他的话语柔润,充满弹性。

  他真是俊美无匹!就那么不经意的站着,也足以令人屏息。左脚往前轻跨一个优美的弧度,长着浓密黑发的头颅高昂着,双目炯炯地凝视着眼前的敌人。

  「我也不想。当我接到任务时,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震惊和遗憾。我们原该是一对兴趣相投的好友才对,却不曾想,会有这么刀枪相见的一天。」他的双眉紧蹙,微微凹陷的嘴角绽出一朵微笑,只是目光锐利,全神戒备着。

  他是关化。经过周密的部署,他终于直奔柏英路的这家私人画廊,堵住了闻于斯的去路。他知道,闻于斯在劫难逃。

  「跟我回去吧,闻于斯。你是跑不掉的,不要试图反抗,要知道,我不想对你动武。」他试图释放出一些善意,缓解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关化,你就对自己这么的有信心吗?」闻于斯笑了,虽处一触即发之际,他仍是显得优雅从容,「关化,你错了,大大的错了。你不应该来,真的不应该来……」他的话音刚落,原来幽闭的窗户全都打开了,数十根乌黑漆亮的枪管齐刷刷地对准了关化。

  气氛顿时凝重如墨,肃穆如杀,因为暗藏着重重杀机。关化的心仿佛被浇了冷水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计划得很好吗?怎么我竟像是走进了一个陷阱?难道说是……」

  「是的。这是一个圈套!关化,你们早就被人出卖了。」闻于斯的脸毫无表情,声音冷峻,「美国人早就通知我了,可以说,你们被美国人卖了。我已经和华盛顿达成了交易,他们怎么会轻易的让我死呢?」

  无言。关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或许,被出卖的滋味原本就是难言的。极度的沉默中,关化好象看见了死神向他伸开巨大的双翼,张着獠牙的嘴血腥腥的仿佛要吞噬他,就在此时,关化突然拔枪了……

  第三十三章  催眠龚开靠在红旗轿车舒适的后座上,在江城民主大道拥挤的车流里,他一面望着街上的时髦女郎和衣冠楚楚的男人们,一面烦躁地敲打着手指。坐在他旁边的是关昭,穿着一件深蓝色棉毛大衣,一条天山绒围巾漫不经心地围在她的肩头。

  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着明显的忧郁,美丽的眼眸里流荡着瑟瑟的寒风。

  龚开看看手表,计算着到达会面地点的时间。作为他这一行的精英分子,他办事从不打折扣。然而,今日的他,强健黝黑的躯体开始冒汗,那是因为,他的心底有着深深的战悸和不安。组织上这次异常重视这起严重的事件,一个国家高级军事干部在共和国的土地上离奇的失踪,已经引起了中央的关注。

  他斜目看着身边的关昭,「嫂子,您别担心,我们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找到牟哥的。」

  「这么多天没有他的音讯了,我真担心,他要是有了什么不测。那……那,我可怎么办?」关昭啜泣着,恐惧如烟如云,笼罩了她人生的宇宙。

  「会找到的。我向您保证。」龚开坚定的说着。很快,汽车驶过一个宽阔的广场,往左拐进陕西路,停在了一间咖啡屋前。窄小温暖的门廊里,还保留着过圣诞节时的饰品,墙上贴着用红绒纸剪出来的圣诞老人像,又红又胖的脸上贴着用白色腈纶棉做的胡子。

  龚开领着关昭径直往前走,推开一间小门,进入了厨房,然后走上最左边的楼梯。

  「欢迎你的到来,关昭。我叫郎宗,是牟融的领导,上级对这次事件很是重视,要求我亲自抓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功,我也是没脸回京去见上级组织的。」

  郎宗握着关昭的手,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这位绝美的少妇,心底暗暗的喝彩,叫了一声赞。

  他高大雄壮的身躯、坚定有力的手掌以及宏亮的声音给了关昭极大的安抚和慰藉,心想,既然领导都表态了,自己再徒复担忧也是多余,惊悸的心情顿时宽慰了许多。「谢谢领导的关心,牟融的事就麻烦组织了,我也知道组织的难处,也相信组织一定会找到他的。」

  「请坐,喝杯咖啡吧。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话,尽管到这儿来,会有人帮你的。」郎宗放开关昭的手,感觉那只小手冰凉湮湿,渗入肌肤,令人沉醉。

  「是的嫂子,这里都是自己人,您也不必客气。你们谈吧,我先下去了。」

  龚开说罢,向郎宗行了个军礼,这是组织要找军人家属谈话,他也必须回避。

  「来到这里就等于来到家里一样,小关。」郎宗改变了称呼,眼前少妇明丽不可方物,可说是人间尤物。他早听说牟融的妻子美若天仙,也见过她的相片,可当真人出现时,他就明白了什么叫眼见为实。一张凝滞呆板的照片又怎能及得上这般活灵活现的可人儿呢?

  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胸乃至于她的轻喘和呼吸,她的呵气成云,都是那样的饱满和新鲜。她的眼眸里的汪汪碧水,温柔,涓流在他心中早已干涸的田埂。

  这样的人儿,又岂是总政歌舞团的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得上的?呸,她们不配!

  朗宗心里暗暗想着。

  郎宗是个鳏夫。虽然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他的目光是挑剔的,以致于丧妻多年仍未续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见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其实又岂止是心动。

  关昭的美让他几乎要窒息了似的,他能够听见自己脉搏的加剧和贲张,血液的奔流使他的心脏有点难以负荷,他微微的张开了嘴,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和莫名的激动。

  关昭坐在铺着软垫的沙发上,静若春花,清丽绝俗,白玉般的手支在下颏,忧郁的眼神绵绵的、凉凉的,秋波频转间有若花瓣上的泪。「郎将军……」

  她话音未毕,郎宗摇了摇手,「不,我还不是将军,只是大校军衔。你还是叫我郎宗好了,要不然叫我郎大哥也可以。」他有点痛苦,因为无法回避她美丽的神韵,那种脉脉春水让他心旌摇荡,不能自持,在这一刹那,他怀疑自己一贯自信的定力,竟如露水般溶于阳光的张力。

  「啊……那我还是叫您郎大校吧。您说,牟融会不会是被谁绑架了?又或者是……」冰雪聪明的关昭见政府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丈夫曾经透露他的身份,稍一分析,就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想到这儿,她全身一颤,内心苦涩,眶中泪水眩然欲滴。

  郎宗看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瞬动间有种毛葺葺的弹性,他心弦一动,忙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来吧,喝点咖啡暖暖身子。你不用担心,要相信党相信组织,只要找到线索,我们会不惜代价也要把牟融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她是纤柔的,像一盏雨中的风灯,需要一把坚强的伞。

  「谢谢您,郎大校。一切就都拜托您了,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只有干着急。」关昭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要是弟弟在身边就好了,他是我的安慰我的依靠我的世界!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头特别的痛,不禁区眉头一皱,把手按在额上轻轻揉搓着。

  「呀,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郎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她痛苦的样子,急忙站起身来,走近她,「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啊,不,不用了。我常常这样的,没事的,我吃一下药,等会就好了。」

  关昭婉言谢绝了。她知道自己的病根,每次经期一来,偏头痛就来,找过医生,医生说这是经期女性荷尔蒙变化产生体内化学连锁反应,使得向大脑供血的血管迅速收缩继而扩张,导致头痛。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颗速效药丸,和着郎宗递过来的水吃了下去,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谢谢,我这是老毛病了,偏头痛。」

  「哦,吃的是核黄素吧。」郎宗笑了笑,脸上掠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到的得意。

  关昭有点惊讶,看着郎宗,「咦,您怎么知道?」

  「我原来是军医……核黄素能促进大脑能量系统功能,提高切断偏头痛的能力。不过,最好再服用些维生素E、B和镁,更有好处。」郎宗不动声色地接过空杯子,「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应该是在经期吧。」

  「啊……我,我,是的。」关昭顿时羞红了脸,粉脸堆红,灿若桃花,心底很是不好意思。他,他怎么这样呢?

  「不要紧,你要记住,我是医生呀……」郎宗大方地在关昭地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你的医生可能没跟你说过,最好在经期前一周每天服用50毫克的维生素B,它能促进大脑产生一种收缩血管的化学物质血清素,有助于改善偏头痛。」

  「郎大校,您真行,医生是有说过。不过我听说不能长期服用,否则会导致行走不稳和双脚麻木。」关昭佩服地看着这一脸严肃的男子,心想医者仁心,也是自己太想过了,不禁有些羞赧。

  「所以只要求经期前一周服用呀。经期每天服用200毫克核黄素,100毫克维生素B,再佐以400IU维生素E和200克镁,效果会更好。」郎宗耸耸肩,侧脸望着她。牟融何幸,得妻若此?

  关昭感到有些恍惚,透过窗帘的光曦并不耀眼,可自己却有点在眼冒金星,她想站起来,身形一顿,双足无力,不自禁地又跌坐了下来。只是这一跌坐,正好坐在了郎宗的怀中。

  「啊……对不起,我,我……」关昭想要起来,可全身软绵绵的竟似全不着力,只觉得百骸俱松,浑身上下懒洋洋的,眼皮沉重得想要睡觉。

  「小关,你是累了,休息一下吧。睡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想什么,你听,外面的声音多么动听,你要放松,放松……」郎宗的手慢慢地在关昭的全身游走,手指轻捻慢拢,在她的筋络上按摩。这冰肌玉肤摸起来就是不一样的感觉,郎宗只感到全身麻酥酥的,下体尘根嚣起,顶在了关昭浑圆的臀部中间。

  可是,关昭全无感觉到郎宗的坚硬。她只觉得,自己就站在一片纯净的雪原上,有天籁之音正自天外飘来,那是雪花破碎的声音,是童年弟弟无稚的笑声,是丈夫温柔缱绻的呵护声,她的心底安宁静谧……

  郎宗狞笑了。

  突如其来的压力使得经期中的关昭偏头痛发作,这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而擅于抓住机会正是郎宗的长处。他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科罗那雪茄,用打火机点燃了,手指轻轻转着玩耍几下,然后杵到高高的尖鼻梁下。他并不着急,美好的东西需要用心细细的把玩和品味,美人是不容俗人亵渎的!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在屋内虎行数步,盯着挂在墙壁上的毛主席像,看了半晌,「亲爱的毛主席,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雪茄最后一丝烟末掉落在地毯时,郎宗全身颤动着,满心的兴奋沛然地激发着他旺盛的斗志。横躺在沙发上的关昭有如一座光洁无尘的玉雕,滑润细腻,这就是美丽的全部概念和内涵!郎宗幸福得呻吟,欲望如脱缰的野马奔驰在悬崖之上,又像遨游苍天的雄鹰突然断了羽翼,疼痛得沉重。

  她是完美无缺的,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器官都是浑然天成无可挑剔的,肌肤的纹理透着温润的光泽,郎宗闭上眼睛充分想像,这如棉絮一样轻柔的躯体将会怎样让他腾云驾雾般的享受。他蹲下来,深深嗅着关昭如瀑的乌发,云鬓边尽是淡淡的少妇馨香,悠扬隽永,直直地窜进了他的鼻翼里。

  郎宗用力地深呼吸,俯首探舌,细细舔着关昭幽闭的眼,高挺的鼻梁,然后在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停下,脂香四溢,夹杂青草的味道和木樨花悠悠的香气。

  郎宗执着关昭的手放在自己从未如此刚硬过的阳器上,颤抖着呻吟,冲动的快感如山中喷涌的清泉,汩汩地流在他干涸的人生轨道上。特别是,当覆盖在关昭阴牝上的那条卫生巾揭下之时,那方洁白上的一抹殷红就好似璨烂在寒雪中的红梅,鲜艳清丽,强烈地刺激着他已经火红的眼。

  嗥叫,本应是野狼的专利。

  郎宗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内心底处的那份野性难驯,潜伏于灵魂深处的罪恶一点点地蚕食着他原本的正直豪爽。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骨节粗大的手指已经被关昭阴牝内渗出的血丝染红,腥臊的异味冲击着他敏感的鼻翼——啊……这湾星湖呀,深邃渺远,有我无比的眷恋,我的人生将因它而灵动。

  当理智的丰碑被罪恶的念头摧毁之时,那轰然倒下的一瞬,郎宗是闭着眼睛的。

  他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寻找着忧伤、快乐、欣慰、希望、失望、绝望、惆怅、寂寞……阳器开动着,锋利的梨刀划进了那道深深的狭谷。

  那道被色泽甜美的毛发覆盖下的隐秘小径红得令人眩乎,热烈得近乎矫情,性器与性器交接的地方是紧密无间的,亲昵得像要渗出汁液,或许是真的,浓厚粘稠,带着家乡油菜花的香味。沉缅于睡梦中的关昭笑了,清新芬芳,是情爱与阳光搀和在一起的迷人气息,这「陌上谁家逞风流」?

  郎宗惭愧地收回放肆的目光,垂下头颅,任孤独的躯体机械地运动,每一次的捣弄都是孤注一掷倾尽全力的。他还不曾像今天这样认认真真的对待过女人,原以为,人类的性交只是一种动物的本能,纯粹的为了传宗接代,而女人就是那种生孩子的机器罢了。但今日,他知道,自己错了。

  关昭犹然处于沉睡之中,一切的动作都显得懒洋洋的,然而,她的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温暖而湿润的气息。玲珑有致的胴体摇晃着,像晨间山涯上的草,又如满山遍野的绿绿的花,深深浅浅,浓浓淡淡,高高低低,肥肥瘦瘦,唇间鼻翼的呼吸好似水波儿的铺了开来。低沉的呻吟有些儿羞涩有些儿娇矜,一时间,郎宗再次失去了自我……

  第三十四章  涅槃「早就听说过牟融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牟融不发一言一语,他一醒来时就全身软绵绵的不着半分气力,心知中了敌人的暗算。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妇,年纪不太大,约莫三十出头,明眸皓齿,气质娴雅,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套衫,再加上肤若凝脂,有如一朵墨菊灿烂开放。

  牟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城府本深,又精明过人,自知虎入狼穴,不得善终,早已不存生还的念头。只是心中一直存有对爱妻的内疚,真不知脆弱如许的她将会如何度过往后的日子。

  少妇仔细的观察着他,轻轻一笑,「早就听说牟先生的爱人关昭美若天仙,是京城一绝,不知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尤物?真想当面好好瞧瞧……」

  她话一说完,见牟融虽然面色不改,但左手小指头仍是轻微颤动,显是内心有所触动,于是走近几步,贴着牟融的耳朵,「牟先生就不想知道,你的爱妻现在如何吗?要知道,现在门外的那些男人们可是如狼似虎哟……」她语带双关,似有所指,却又不明言关昭现状,显然是故意在摧残牟融的意志。

  牟融慢慢地张开眼睛,眸子里露出厌恶和愤恨的目光,他心知这伙人无恶不作,做起事情来不择手段,龚开他们未必能抵挡住他们的下三滥手段,此时的关昭就算没有落在他们手上,也是情势危急。

  「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少妇见他终于开口了,知道击中了他的要害,妩媚笑道:「牟先生果然是伉俪情深,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呀,我真是羡慕你家太太,好贴心的小官人哟……」

  她这一发嗲,声音柔柔腻腻得要渗透进人的骨髓里去,秋波流转间更是媚眼如丝,「我就不信牟先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牟融的胸部,小指指甲划刮着他的胸毛,自上而下,然后逗留在他的肚脐眼慢慢地搓着。

  饶是牟融身经百战,意志刚强,被她这么轻轻地一拨拉,仍是全身一震,暗呼不妙,今日看来要糟,真是遇上对手了!

  这时,挂在墙上的鸟型壁钟伸出了舌头,响了一下,已是晚上六点半了。牟融猛然一惊,见窗外灯火星明,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发出耀人眼目的光芒,心想,这却是在何处?

  少妇嫣然一笑,「牟先生,我跟你说,咱们现在正在天地大酒店。你肚子饿了吧,刚才我就听到你肚子在咕咕叫呢,嘻嘻……」

  牟融大吃一惊,心想,这伙人真是胆大包天了。要知道,天地大酒店距市公安局仅百米之远,也是公安局定点饭店,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摆明了是不把公安局放在眼中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牟先生,你以为呢?」少妇手上端了杯咖啡,神态自若地呷了一口。

  牟融长长地吸了口气,心道,这女子好生厉害,竟似能看透了人的心思,自己心中所想,全被她一一道出答案。闻着那淡淡细细的咖啡香气,他真感到有些肚饿,已近一天没有进食了!

  此刻,莲花吊灯自天花板上流泻下瑰丽的光彩,照在那少妇身上,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此时,她端着咖啡杯的小指翘将起来,用葱葱玉指来比喻绝不为过,虽是淡淡着装,也让人觉得她浑身珠光宝气,这份雍容华丽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可能训练得出来。

  少妇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窈窕的身材更是款款生姿,如风摆杨柳。「牟先生,你不认识我,我却早就认识你了,打从你一进入江城,我就盯上你了。」

  她缓缓地蹲在牟融身前,半躺在沙发上的他仍旧英气勃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初时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而已。没想到,你却能挖出姚迦来,真是了不得呀……要知道,像她这种老牌间谍……唉,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最后的结局,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她原本淡雅从容,却忽然语气萧索,显是想到了间谍的下场,心有所动。

  牟融心知此女乃是劲敌,见她突然委顿,却无丝毫松懈之意,也不搭言,眼光所注,只是桌子上的一尊红木弥勒佛雕像。

  少妇也是不再言语,沉默许久。「牟先生文武双全,小女子试弹一曲,请您评判如何?」她忽而感伤,忽而矫情,情绪变化之快速,也是颇出乎牟融意料之外。

  少妇也不理会他不置可否的神态,从墙壁上拿下琵琶,就坐在一把小凳上,不经意地拨了一下琵琶,顿时划出一道清音,玲珑悦耳。

  牟融早已看见墙壁上的这把琵琶,刚开始还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这少妇真是个中高手,不禁心下一凛。

  「唱什么呢?嗯,请牟先生听一听这支曲儿吧。」少妇自言自语,在琵琶上调了调音,自弹自唱起来:「想当初不相交其实妙,也无愁也无恼也不心焦。

  到如今作事多颠倒,误了奴家一片情,一去不来了。

  奴为情憔悴甚受尽折磨,却不曾博得你说半分好。」

  她以「挂枝儿」的调子唱出来,悠扬情调里掺着些许哀怨,些许忧伤,再加上喉音婉转温润可人,牟融原本紧蹙的眉头在不经意当中舒展开来,心想,这女子也是个多情种,可能是心灵曾经受过重创吧。

  曲音戛然而止,少妇已是泪流满面,不着脂粉的脸上呈现出凄楚的神色。一时间,房间里气氛凝重起来了。少妇却展颜一笑,「让牟先生见笑了。」

  她的破涕为笑来得突然,恰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牟融见她忽悲忽喜,实是让人无法捉摸,心下正在感慨之际,却没想到那少妇更有惊人之举。

  只见少妇把琵琶放在桌子上,然后正面对着牟融,缓缓地脱下穿在最外面的套衫,露出了大红色湖绣乳罩,接着又解下了腰间的裤系,丰腴秀美的双股上刺着两朵色彩斑斓的牡丹。

  牟融急忙闭上眼睛,倒也不是非礼勿视,他什么阵仗没见过,但今日这少妇行事之诡异实是出乎人意料,他是实在不得不防。然而,虽是闭上眼睛,但心中仍然激荡着刚才那少妇哀回的清音和那绝世的容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世间情事,终是难料…牟先生,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少妇慢慢地蹲了下来,玉手轻拂,已是按在了牟融的下体上,鼓鼓而起的阴部掩饰不了牟融已被挑起的情欲,虽然意图扼杀,却是徒呼奈何。

  牟融长叹一声,不敢正视自己生气勃勃的阳物,张扬在少妇的面前。

  蓦地一股温热紧紧地包裹住了牟融昂扬玉立的阳茎,这茎体通硬,直直足有二十公分,硬生生地顶在了少妇的咽喉深处。少妇哽咽一下,把那蟒首含入了喉管,美目顾盼,见牟融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要知道,这口交功夫,大抵还要看所纳深喉之功,咽喉吞吐之际,似有无穷引力吸纳着龟头马眼,任你柳下惠再世,也要欲海翻波。

  牟融平日与关昭夫妻恩爱之际,虽有口交,却也是浅尝则止,毕竟关昭并没有练过这等「吹箫」神功,最多只是把他的阳茎吸舔一番,饶是这样,也足以让他欲仙欲死。今日,让他碰上了这少妇的吸功,是他平生第一次领教了口交的神妙。

  少妇并不着急,双手的小指甲轮番在牟融两颗睾丸上浅刮慢划,忽紧忽松,忽快忽悠,不时地,还把他的阴毛轻扯数下,这一套「组合」之功,果然不同凡响。牟融的脸上沁出了细如朝露的轻汗,高挺的鼻梁渐渐放大,喉管变粗,粗大的双手突然按捺在了少妇的脑袋上,只是他双手无力,原本想突袭的劲道好象变成了抚摸一般。

  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巨大的硬物哽住了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而有一股股无法言喻的感受狂风骤雨般袭来,这感觉又是那样的舒服畅意,一波波地自胸臆间渗透,然后,蜿蜒前行……

  牟融原本如鹰隼一般的眼神失去了锐利的光芒,渐渐地,变得柔和温存,他的心慢慢地敞开了,因为,此时的他早已把这少妇当成了自己的爱妻,那温柔可人的关昭!

  他呻吟着,不加任何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和激情,任丹田内滚滚浊流狂泄殆尽。少妇猝不及防,几乎被牟融猛然倾泄的激流呛住,所幸她训练有素,仍是沉着地将这些粘稠的精液尽数吞下。

  少妇吐出了那犹自刚硬的阳茎,轻呼一声,左手频摇,仍是执着它的茎体。

  右手手指轻轻一勾,内裤哗然掉落,露出了精也白似的阴部,通体无毛,洁白如雪,中间一滴樱红点缀在一条长长的狭缝上,端的是艳丽无边。

  此时,牟融半躺在沙发上,仍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只是心底清楚,自己再也不是往日的牟融了。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股浓稠的暖香沉沉地纳入了他的刚强。

  「啵」的一声,间杂着少妇低回的娇呼,整个房间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响声。

  牟融的内心在颤栗,如同风中的松针,在寒风的凛冽里,脱离母体,下坠成泥。

  既然,硕大的阳物已然滚烫如火,那么,是否还需再戴上那顶黑漆的面具?

  欲望如烧,豁然燃开了冷酷的松林——那些死了的,活着的,牺牲和冷漠,都使得他怦怦心跳。

  少妇的身姿袅袅地腾挪着,就如那一道乡间的炊烟,悠悠地,飘成红色的浪漫,缕缕幽香自齿颊间荡漾开来,弥漫在这片欢情之中。对于这场性爱,她是用心去陶醉的……牟融的阳物热情饱满,几乎要顶破了她阴牝内的蚌肉娇柔,这种感觉是很难描绘的,似乎极脆、极薄,却又充满了原始张扬的伟力。

  牝间的精液化成纯色乳白的凝脂,正丝丝缕缕地浇灌在牟融清朗的性器上,橙黄如蜜,错彩镂金。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出少妇的乳房并不大,秀气玲珑,配合她精致纤巧的身材,不啻于是造物主完美的搭配。情深处,少妇搓摩着自己的乳房,仿佛在这种自我陶醉间,她能细细感受到情爱的欢愉和畅意。她能深深地感觉得到,身下的牟融正在配合着她不急不徐的节奏,性器与性器交合时的咝咝作响只是前奏而已,还有那条漫长的征服过程!

  耳边,飘浮着少妇细若游丝的呻吟,好象带着晨霭打湿的薄霜,披着冬季的清冷,沉重地压在了牟融的心头。

  牟融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快意。他的内心在挣扎,这种命运残酷的捉弄!当少妇的那种温热重重叠叠在他的硬物上时,他先是听到了胸口间好似金箔撕裂的声音,在枯涩中,透着尖锐的清脆,又似寒风中的稻草,随着风,随着阳光的远去,纷纷坠落。

  少妇粉嫩的臀部在抬放之间,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冷色调,长长细细的阴缝如一道泉涌,剧烈地变幻摇荡,让你感觉到,身处于茫茫汪洋之中。

  而群山波浪翻涌无穷,直至生命的海岸线。她颠簸着,像一叶扁舟漂流在不平的海面上,满室的淫浪,在海之灵的清啸里,摇晃,摇晃。

  猝然,牟融发出了一声悲鸣。这风雨如晦的夜色,星月无光,他的体内有熊熊的烈火,燃烧在这幽邃的苍穹底下。在恍惚中,牟融肝肠寸断!蜕皮的痛苦,有如凤凰的涅槃!

  如果,是匹战马,只有死在战场上才是悲壮的!

  英雄的风,在此刻戛然而止。

  做为战士的牟融在此刻,意识到了,奔流在脉管内的勇健的血,将不能和战友们一起燃烧在搏杀的草原和山谷了……体内某个部位嘎的一声发生了断裂,有一把无情的剪刀在一寸一寸地剪着他灵魂的缺口。

  诱惑是一把寒冰冰的刀,正率直地穿过牟融的胸膛。蓦地,他闻到了野丁香花酒糟似的浓香异味,这是属于他的那份特殊的腥膻,他哈哈狂笑,吐出了一口浓烈粘稠的鲜血……

  第三十五章  眉间心上关昭一睁开惺松的双眼,眼前便是龚开那憨厚的脸庞和亲切的笑容。

  「嫂子,您醒了?」龚开有着那种让人一见就放心的忠厚气质,而这种默契的心意,关昭早已曾经体会。尽管感觉着有一种温暖的潮汐在汹涌地熨贴着阴道的内壁,让她的心上有着一种焦躁的不安,不明白怎么就会突然睡着了?

  或许是今天过于紧张的缘故吧。经水来得比往常的多,关昭感到一丝的兴奋和恐惧,没有男人关怀的世界里,自己真是渺小如尘,就像是下牝潮水中的一片小泡沫,没有任何的棱角,只会在无形中溶解、消失。

  「嗯,郎大校呢?是不是很晚了?」

  「是呀。郎科长说您太累了,所以让我不要吵醒你。他有事先走了。」龚开不敢正眼看她,那种绝世的清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他胸中蠢蠢欲动的魔欲。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关昭刚刚从春梦中醒来,虽然经过一番的疾风骤雨,但她自己浑然不觉,只觉着体内沉淀着异样的春潮,心中浮泛着一缕浓艳的念想。

  适才,郎宗对她的一番蹂躏不曾摧残她的美丽,反而使她平添了几分春情的妩媚。

  龚开原本是坐在楼下等候的,不到半个小时,郎宗就下楼了,吩咐他好好的看护好关昭,然后就匆匆地走了。在他质朴的心中,并不曾怀疑什么,待他进屋后,只见关昭憨睡如婴孩,那种美艳绝伦和骨子里透出的清雅高贵,令他震惊不已。

  「神骨每凝秋涧水,精华多射暮山虹。」睡梦中的关昭俨然是一幅海棠春睡图,艳红明绿,湛蓝粉紫,萤白嫩黄,光彩照人,龚开不得不坐下来细细端详,疲软的双脚支撑不了这份沉重的美丽!

  「哦。我们回去吧,刚才真不好意思,与大校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真是没有礼貌呀……」关昭微敛秀眉,含蓄地微笑,娇靥上浮浅着些许的歉意。

  「没事的,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这么倦困……郎科长怎么可能会介意呢?」龚开素来敬重自己的顶头上司,内心里丝毫不起疑心,「组织上考虑你的安全,已经安排你住到凌云别墅,咱们现在就去那边吧。」

  「可是我的行李都还在招待所,这怎么办?」关昭想起昨天刚刚换下未洗的衣服都还在公安招待所,有些着急。

  「不要紧,刚才我已安排了几个女警去拿行李,您放心吧。」龚开安慰她,顺手从桌上拿起关昭的围巾,「咱们走吧。」

  车子一路无事,开到了凌云别墅。

  「嫂子,您先住这儿,等我们找到牟哥后,再搬出来。」龚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打开了房门。

  「啊,这么高档!这要多贵呀?」关昭被这套别墅的奢华所震惊,「我一个人不用住这么大的。」

  「嫂子,您住楼上,我们会安排人住在楼下保护你的。您放心的住吧,这是江城最安全的地方,中央领导和外国政要也都是歇在这里。」龚开打开巨型莲花吊灯,五彩霞光从天花板上流泻直下,照射在关昭身上,可谓是「云鬓花颜金步摇」了。

  「龚开,你呢?你不留在这儿保护我吗?」关昭温柔地看着龚开,目光中饱含着些许期待,又似乎有些许的哀怨。

  「我,我……嫂子,组织安排我明天回北京,有新的任务交给我。这里会由市公安局接手防护的。」龚开错开关昭风情万种的双眼,她的纤弱与单薄,她的温柔与哀婉,总教人魂不守舍。霎时,龚开的心乱了……

  「你,唉……好吧,既然组织上有安排,你就去吧。只是,只是……你牟哥还下落不明,你就要走了……」关昭长叹一声,面容顿时灰暗如墨,然后久久不语。

  龚开的心乱如麻,可自己又能如何呢?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由不得自己擅做主张的。

  偌大的房子里突然沉寂无声,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脏的搏动声。龚开猛然抬头,只见关昭乌黑晶亮的双眼正在注视着他,温情脉脉,蕴藏着不可抵挡的力量。

  就在此时,关昭已是「嘤咛」一声地瘫软下来,倒在了龚开的怀抱里,「龚开,我好害怕!好害怕……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我……」

  龚开极力想挣脱那种诱人的姣艳,可内心里又有一种力量在鼓舞着他,催生着体内蓬勃的欲望。而这种欲望沛然莫之能御,正一寸一寸地往胸口上窜,他忍不住「啊」了一声紧紧地抱着关昭那温香软玉的胴体。

  不!我不能!这是我的嫂子,我不能做对不起牟哥的事!理智的声音从大脑的一端响起,提醒着他。

  来吧!既然无可逃避,索性沉沦到底吧!情欲的足音在大脑的另一端踅响,诱惑着他。

  关昭抬起头来,红若朱丹的樱唇已是和龚开噙在一起,俩人如饥如渴地交流着,丁香暗吐,甜津横渡,细细咀嚼着彼此深深的无奈和娇情。

  龚开的手探入了关昭的乳罩里,那胴体的浮凸极尽婀娜,饱满而不失其秀气玲珑,让人手感细腻温润,带着一种从容的冲动。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挟着那颗花生米大小的乳尖,摆弄了数下,然后用整支手掌覆盖住了她的乳房。不用脱下她的寸缕,也足以叫龚开心魂俱散,几乎要崩溃了似的。更何况,更何况,此刻他的下体,阳具刚硬地在关昭的盈盈一握之间!

  「啊,我好热……龚开,我,我好热呀……」关昭的每一声娇呼都是媚入骨髓的,却又带着几分的含蓄和羞怯。长久以来深藏心底的淫欲像林间鼓荡的风,躁动、诱惑和欲望,染满了天宝蓝的颜色。她固执地认为,人类最初的欲望就是做爱,无论是为了制造生命,还是取悦对方,这种萌芽的愿望应该是世上最最朴素无华的。

  龚开的手渐渐下滑,先是抚摸着关昭浑圆精细的肚脐眼,再蜿蜒蛇行,正要再往下时,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响声。

  「啊,嫂子……」他急忙推开了正沉浸于爱欲缠绵之中的关昭,但见她媚眼如丝,粉颊堆红,不禁一阵的意乱心迷。

  「嫂子,有人来了。您先上楼吧。」

  「嗯,你一切小心些……我,我,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关昭毕竟也非常人,知道眼前局势于自己相当不利。那日在潮菜馆差点被人劫持,若非姬晓凤带枪,惊退了敌人,可能要失踪的就不仅仅是丈夫牟融,恐怕夫妻俩要双双落难了。

  来人一共四人,三男一女,虽然都是身着便装,龚开仍能看出他们骨子里透出来的飒爽之气。

  「龚队长,我们奉命前来报到,首长有令,一切行动都听您指挥。」这四人一见到站在门首的龚开,都齐唰唰地向他敬礼。

  龚开注意到,他们行的是标准的军礼,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抬目一看,伫立在二楼窗帘后的关昭影子一闪,窈窕的身姿顿时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    ***    ***    ***对于此番江城的经历,关昭总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威胁正弥漫在四周,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兄弟。虽然都是最亲的亲人,总感觉到离自己最近,却又那么的遥远。

  从知道丈夫真实的身份开始,她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于她是非常的不好受的。尽管自己深爱着牟融,也知道牟融同样深爱着自己,但彼此都有着自己一方隐藏的天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让她倍感遗憾的事。

  打从十五岁的那个夏夜开始,关昭就在心中筑起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堡垒,而且越垒越高,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发显出它的浑圆与自觉,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人去窥视。除了常常的念想,任何人任何方式的亲近都不会被她所容纳。

  往事像一张发黄的纸,写着几段零碎的文字,里面承载着她的悲与欢。总是在静夜里披衣坐起,在莹莹的月光下细细揣摩,把握生命中的这份威压的神秘。

  关昭抚摸着自己清清亮亮的阴牝,柔软舒美,流淌着一条静静的河,时不时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她不禁轻轻笑了一笑,关化最喜欢触摸和吮吸这方草丰水美的圣殿了,说是顶礼膜拜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一颤,心中有一种淡淡的疼,可惜他并不是第一个给自己施云布雨的亲人。在那个夏夜,是养父,是那个常年在郎江上摆渡的艄公第一个进入了她曼妙的身子,让她食骨知髓,懂得了爱欲的力量,懂得了再肥沃的土地也需要阳光的照耀和雨露的滋补……

  养父从不教她什么伦理道德,甚至于她好不容易从书本上学来的生理知识都被他批得体无完肤。如果说,有一天她刚好要觉醒时,在那年的夏天,她再次沉沦了……原因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跟养父一样,用同样的一种方式进入了她同样的地方。

  江城的夜色是张扬的,呈现着现代都市所特有的锋芒,这是一座因含蓄而充满魅力的城市,也是一座能令人受伤的城市。关昭饶有兴趣地看着夜色中江城广场边的博物馆,古老与现代和谐的软色调风格有点像中世纪的欧洲,离此不到一里的地方正要矗立起一座高楼大厦,裸露着闪亮的水泥筋骨。

  她轻轻一叹,紧了紧睡衣上的领口,正要转身时,「在叹息什么?」这声音浑厚有力,充满了悲悯的况味,却像一道灿然的光,瞬间照亮了她长埋心祗的阴郁。

  「这里好美!可我更想念北京,那里才是我的家。」关昭慢慢转过身来,痴痴地看着他,「我想念,一切关心、爱我的人。龚开,你别走……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这寂寞的清夜……」

  她腰间那条捆扎的细长带子解了下来,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光洁白皙的身子裸裎在龚开的面前,炫目刺眼。室内的温度瞬间拔高,明丽的灯光笼罩在她高贵的躯体上,没有任何的羞涩和多余的遮掩,她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有一种繁绮的奢华。龚开瞪目结舌,这种复杂的美丽,有古典的圣洁,有现实的淫靡,正在不可抵挡地摧毁心中原本以为强壮的雕梁画栋。

  她的美丽的眼像一双晶莹的手,正迅猛地把他的面具摘下,剥光他身上任何一块遮羞布。原来,性也可以这样直接和简单。

  沐浴后的关昭精致完美,浑身上下充溢着浓浓的女人香,从身体的每一道缝里渗出,让龚开感觉到了,四面八方都流动着荡气回肠的媚。

  细细看来,关昭并不瘦。之所以给龚开这样的印象,可能是因为她的身材纤巧的缘故。准确地说,躺在席梦思上的关昭是丰腴秀美的,就连微微的皱眉,也富含东方女性特有的灵韵。

  软软的阴毛,有几处纠结,柔美地披散在她隆起的阴阜上,龚开由于靠得太近,呼出的热气竟能吹起几丝毛发,他不知道,原来的关昭是非常注重梳理身下的阴毛的。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已无心整理这丛乱毛了,也正因为这样,阴毛像一丛绿藻,又像一幅未曾完工的彩绘,给予龚开极具震憾力的视觉效果。霎时间,龚开唇焦舌躁。

  龚开并不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靠近女人,尤其是赤裸裸的女人。他曾经不止一次的与女友激情做爱过,与其说爱她,不如说做爱更像是他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是他血脉贲张时舒缓神经的自我催眠。对于爱情的定义,他的理解是近乎等同于家庭的概念,这或多或少是受到了童年乃至少年时代以来,自己的父母和家庭给予他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所影响。

  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留给龚开最强烈的印象就是慷慨悲歌,就是锐气昂扬,他们本能地拒绝对女性肉体的痴迷和狂热,更喜欢显示出自己恢廓坦荡超然物外的英雄气魄。

  直到有一天,龚开窥视到了女人胴体的美丽,进而让他遇到了关昭……那如阳春白雪般的呻吟,还有让人魂牵梦绕的醉人画面,美的力量震撼了他,也催生了他对于女人新的理解,懂得女人真正的内涵——那就是美!

  这种飘然出尘的风姿神貌以一种极端的无奈和忧郁击碎了他灵魂的守护,让他深深体味,只要有那么一回,就算是死了,也是无憾的人生!

  那是真正的美、生机勃勃的美、让人窒息的美。龚开有些不忍,不忍心让自己亵渎这份美丽,只觉着关昭如水的躯体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拽着他,让他自理智的峰巅摔落。他把头埋在了关昭狭长的幽谷里,这片柔美的地方,是生命的源头,是销魂的乐园。

  关昭纤纤的小手擒住了他猛然涨大的阳具,阳具好象要挣脱出她的掌握似的在她的手心里弹跳数下,让她在瞬间感悟到男人物事的变幻神奇。

  她低低地呻吟,这声音细细软软,似乎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又像是从山涧里淌出的水声,带着些许体温和腔道内的热气,显示着生命的形态。

  龚开的舌头在动,伸进了她阴牝的最深处,长舌如蛇信抖动,探索着阴牝内壁的构造,偶尔会发现,这天然的洞穴里有着勃勃的生机。从源头处,淡淡地、浅浅地流淌着一股腥腥的馨香,久久弥漫,兴许染着夜的颜色。

  关昭不经意地把她白白嫩嫩的小腿跨在了他的肩膀上,胴体扭转出迷人的弧线,「呀……我好痒……你,你……」她低回婉转的娇吟似断似续,毫不矫情,袅袅地漂浮。

  就这么一丝呻吟,就好象战斗的号角,龚开一阵的颤栗,下体的阳具也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更凶更猛,是一把出鞘的钢刀,也是一根挺立的长枪。

  「啊……嫂子!」龚开猛然把关昭压在身下,阳具顶入了她幽深的狭谷,坚挺而执着,他可以想像得到,自己阳具的棱角峥嵘地在这道湾流里闪烁着青青的光芒。

  她的蚌肉肥厚多汁,在阳具的裹挟下有些暖意的颜色,红白交杂间阴毛一簇簇地聚集在隆起的阴阜,时不时喷洒出的淫液篷松地点缀在丰硕的小腹上。她把娇美的臀部摆放在最能让阳具深入的位置上,这样,龚开每一次的捅刺就能深达她的花心,葳蕤的花心就散出了丝丝弱不禁风的吟咏。

  关昭再次浪叫起来,漂浮的声音恍若风中的芦花落在了故乡清清的溪水里,一种莫名的柔情油然而生,整个房间里好象都敷上了一层薄薄的芦花,天空里布置着苍茫的美。

  第三十六章  骤雨初歇当接到关化的手机传来问安的短讯后,关昭沉醉了。她久久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任时间在那块椭圆形的镜框上涂抹绯红的光彩。

  镜中的关昭像一朵盛开的花,圣洁而神秘,她低垂着眼睫,侧影上的神情依然一如往常的淡雅。

  日出的一瞬,关昭屏息宁神,让黎明的光曦咏唱如一首静歌,吸入肺腑,深埋心底。

  昨晚的一切是难言的。

  人,就是一个复杂的生命体,欲望的沉疴早已在娘胎里伏埋,而且扎的根好深好深,让人无法自拔。

  或者可以这样说,每个人的意识深处都矗立着一扇心门,里面关闭着七情六欲,没有任何人知道,该什么时候打开。这扇门也终将是一辈子的负担,直至生命的极限,没有这种负担的人显然是华而不实的。比如,昨晚的自己,昨晚的龚开。

  当激情过后,龚开释放出储藏的精汁时,他是疲惫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那一刻,他的灵魂不能随心所欲地调遣身体,超脱现实,游离在现实与躯体的边界。过后,他嚎啕大哭,自十六岁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痛快淋漓的哭,为自己的背叛,也为了自己的兄长与恩人……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关昭不知道。他强悍的体魄较之牟融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给予她的感觉就像是看了一篇一看就激动人心热血沸腾的流行爱情小说,过后却毫无回味的余地,不能让人在心肠里百转千回地体味。这一刻起,她份外的想着生死未卜的牟融,这个她生命中的男人给予她的岂止是生理上的满足,更是思想和灵魂的美好慰藉。

  关化的短讯是及时的,它在瞬时抚慰了她寂寥的心灵,也减却了她对周遭的恐惧和惊慌。虽然他不能在春节前回国,但只要一切平安就好,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字眼比平安二字更好呢?

  把电话打过去,已是一阵忙音了,显然关化已经关机。不知身处异国他乡的弟弟是在忙什么?他一切可好?

  ***    ***    ***    ***艾斯特街地铁站口,正面对着漂亮的拉菲叶街,右手边有大书店,新颖的家具行,时髦的服装铺,左手边淘儿唱片公司的橘红色霓虹灯永不关熄,莎士比亚工作坊和公众剧场的棕红色大楼挂着炫耀的招牌旗。在这两排耸立的楼房店面之间,曼哈顿岛下城南端的世贸大楼北楼的上空,厚厚的云层凝聚在一起,底色是银灰的,浓密富丽,有点超现实,像亨利·卢梭的画。

  他坐在一张硕大的摇摆椅上,眼光透过落地长窗,眺望曼哈顿岛林立的摩天大楼,这种视觉上一路连出城市天景高低更迭有序、韵律优美的景致令他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审美享受。

  他一向喜欢这座大楼设计上的峻拔刚强,这符合他的个性,在净冷的现代主义中表扬着属于古典的雅丽,壮美如天际的星座,难怪纽约的华人称它为双子星座。

  缪雪宜以缄默面对他的冷漠,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悲哀与感伤,乌黑晶亮的眼波似流非流,衬托着她此刻的楚楚可怜。

  从那日伏击闻于斯未果起,关化就失踪了近二十天。直至今日,她才接到情报,原来他竟躲在世贸大楼。

  「关化,咱们回使馆吧,周武官还有事找你呢。」终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与不安,眼前的关化不复昔日的活力与健康,显得憔悴颓废,炯炯有神的眼睛里与往日不同,隐藏着落寞忧郁的神情。难道,一时的失利也能让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沦落如此?

  她好生心疼,这种感觉,就像雷电袭击平静的原野,凭空撕去某个章节的传记,橡皮擦拭过的笔痕,也像是培养皿里蒸发的呼吸,让人几乎要窒息似的。

  关化转过身来,脸部的肌肉不再如初时的紧绷,变得圆润缓和,俊美无匹的脸上重新闪现了让人心动的微笑,「我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跟周武官说一下,我现在还有个任务,在他回国前,我会跟他通电话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弹性,眼神似乎是漂移不定的,俊朗中带着一份飘逸的倦怠。

  「那,你,你就不跟我说些什么吗?」缪雪宜嘴角一抿,秋波流转,纤细的手温柔地握了他一下。关化把身子微微后撤,自信笃定的眼睛凝注在她白皙的脸上,良久,好像在寻找什么,审视什么。

  「你,你今天好美。」

  确实,今天缪雪宜特意穿上了上海龙凤坊定制的紫色旗袍,领挺腰收,紧身开叉,凸显了她婀娜的身姿,又不失其端庄和雅致。她的柔情款款,她的淡雅清丽,不由得让他心动。

  「谁跟你说这个!哼,亏你还是人家的教官呢?一时的失手算得了什么,也让你失落到这种田地!」缪雪宜忍不住把多日以来的怨恨和担忧发泄出来,只是毕竟情爱多于哀怨,这般幽幽的道将出来,更显得她的万种风情。

  关化无言。他在心底琢磨着,眼前的女子已经堕入了爱情的漩涡,自己该怎样去把握这种不应有的情爱呢?

  「你刚才说,你是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关化亲昵地捏了下她圆润的小手,美色当前,说不动心是假的。

  「刚刚不说了嘛,明天早上九点钟,肯尼迪国际机场。」

  缪雪宜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这种似嗔非嗔的神态着实诱人,关化猛然把她拥入怀里,正要亲嘴时……

  「你,你抽烟了?」缪雪宜闻到了关化鼻子里浓厚的香烟味道,敏感的她捕捉到了他近些日子以来的变化。

  「啊,这阵子心情烦躁,就抽起来了。」关化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稍纵即瞬。缪雪宜并没看到,只是心想,他一向不喜抽烟,看来这事对他打击太大了,真不知怎么开导他才好。

  她幽幽地看着他,叹了一声,「咱们就不能一起回家过年吗?你的工作比较特殊,可是捉拿闻于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呀,也要回家过年的吧。」

  「谁说我不回家过年了?只不过我会晚点回去。这样吧,我回家会跟你联系的,OK?」关化微微一笑,拍了拍她浑圆的臀部,手感温暖如熙。

  缪雪宜粉脸一红,斜倚在他宽宏的怀里,任他上下轻薄。多年以后的一场激情欢爱,重燃了她对往事的追忆与怀念,假如能旧情复炽,于她不啻是一场大欢喜。

  很快,关化的手已伸进了她的下体,碰触着她的绝对隐私,那片落英丛飞的阴唇花瓣。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全身似乎要融化了一般,浑身无力,早先的咄咄逼人已被柳绿桃红所取代。一张粉脸儿好象要滴出水来,比平时倍添十分颜色。

  多日不见的关化调情的手段也好似比往常高明,或许是那日的他还比较羞涩吧,此刻,他的中指早已勾住了她阴牝深处的那一颗嫩芽,几番抚弄,让她溃不成军,下体湿得一塌胡涂。

  关化听到她喉底轻轻的喟叹,神色间显得异常的得意,这旗袍褪处,胴体优美,就如铺陈了厚厚一层乳白的樱花瓣,点缀着阴牝间一抹淡红,红白分明,触目惊心。他尝试着把食指与无名指也掼了进去,随着三指的转承,逐渐感到阴道内壁无雪的殷湿,一缕精魂从中夺出,如风中的雨丝。

  随着他手指的快速穿插,缪雪宜的身子跟着扭转,似乎在绕圈旋舞,鼻翼翕动,气若游丝。「啵」的一声,关化抽出了手指,顿时,她的阴牝洞开,现出一窟殷红和粉白,晶莹透亮,恍如雨中樱燃,令人如痴如醉。

  缪雪宜再次发出了浪叫,一双小手颤抖着紧紧地抓住了关化的手臂,「好哥哥,你就不要折磨我了……」她真是美得出奇。这也是芳华初绽少女的骄颜。

  关化深深呼吸,凝聚精神,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他解下了自己的裤皮带,黑色尼龙三角裤掩不住他鼓鼓的阳具。

  他拖过缪雪宜的手,按在自己的阳具上,「好妹子,来……」然后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如瀑的长发被他抓在手中,「来吧……」

  缪雪宜明白他的意思,她娇柔地拎起他刚硬无比的阳具,一口吞没下去,吸咂不已。她有些惊讶于它的异常巨大,棱角分明,筋络丰繁,就算是放在手中也足够让人称奇。要不是有过训练的话,她真不敢想像,自己浅浅的咽喉竟能容纳下这般巨大的物事。

  一股淡淡的腥臊入鼻而来,冲击着她的嗅觉神经,也冲击着她早已蓬勃的性欲。对于性事,她早已习惯那种机械化的模式,在交媾过程中,她的灵魄是游离于体外的,躯体是僵冷淡漠的。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种感受是无与伦比的。

  性爱的翅膀拍打着欢愉的节奏,无时不刻地仰视心中伟岸的男子,在肉与肉贴切的时候,捕捉那种魂灵的交融,然后,一起飞向快乐的天空。

  就如此时。缪雪宜仰躺在蛋青色伊朗地毯上,欣喜地看着他紧蹙的双眉、锐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下细致温柔的嘴唇,略微凹陷的嘴角,好象每一刻就会绽出一朵灿烂的微笑来。

  她颤颤地迎接着他阳具强有力的进入,阴牝之门刹时开启,黄澄澄的蜜水渗透出浓浓的爱意。她是感性的,期待着相濡以沫的喜悦,眉眼间的春情泛滥着无边的暖气。

  关化似乎并不领会她的这番感受。只是尽情地施展着各种姿势的床上功夫,花样不时翻新,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矫健,倘若仔细看的话,他的眼中并没有一丝丝两情欢悦时所应有的热情饱满,反而只有或明或灭的冷峻与高拔。他似乎是超脱于性爱之上的,眼前温柔婉转、风情万种的缪雪宜就像是掌中的定窑青瓷,精致薄脆,不宜亵玩,只宜收藏。

  缪雪宜弓着身子,阴牝排出了类似紫荆浆的粘稠晶液来,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次高潮了,这种高潮的来临都是迅猛的,挟着狂风骤雨的快意,在心灵的山谷间回旋不已。她的唇边泛起了笑容,她自己并不知道,只觉着心灵的静谧与身体的震荡是成反比的。真想天天如此呀,她想着,在这水花四溅的时刻。

  关化提着她的双腿,雄腰猛送,进而将她的腿弯至腹部,全身几乎是压在她的身上,自上而下的倾泄着强大的力量。他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这个女人很明显对自己是有着深深的爱恋的,甘愿全身心的交付与他,任他蹂躏,任他支配。

  可是,可是自己并不爱她。

  阳具东奔西突,闪动着不定的火舌,喷点着阴牝内的每一处,发出了稀奇古怪的响声。缪雪宜只感到体内的每一个敏感的地方都有意外的弦弹,从而鼓动起她的性致,她俨然身处于汪洋恣肆的浪潮,时不时地沉没在黑色的线条与雪白的空间里。

  恍惚中,她感到一阵意灼心焦的烦躁,欲火的昂扬没有任何道理的燃烧着躯体,而且有逐渐蔓延的趋势。就在这时,幸而,有一盆带着些许暖意的浊流当头浇下,朦胧模糊,遮天蔽日般地覆盖下来,「噼噼啪啪」作响,时快时慢,不绝如缕地灌溉着燃烧的心田。

  关化本不想射精。尤其是在这时候,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捉弄的童心,或许这样可以稍稍减却心中漆黑的凉意吧?

  室内漂浮着似烟似雾的柔和,轻轻地拂动着他的脸庞,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他闭上双眼屏息静神,试图溶入静谧无垠的境界中去。缪雪宜熟睡时细微的喘息声进入耳膜,似乎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玄远的意味在幽幽地流走,绚烂之极复归平淡后的心境,让人有一种温馨清雅的感觉。

  真该走了。关化俯身将她的衣服捡起来,放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铅华淡洗的脸,良久良久。终于,他把视线转向窗外,屋尔沃斯百货公司大楼的教堂式尖顶呈透亮的翡翠绿色,衬托在冷色的冬季里,一切都显得极其的美丽而诡异。

  他忧郁的眼神,闪过了一道幽幽的蓝光,嘴里吟道:「天玄兮地黄,四顾兮茫茫折若木兮攀扶桑,双骐骥兮追流光忽飙尘兮浮生,昼不永兮永伤昼不永兮奈何,悲余怀兮蹉跎濯足兮晞发,独与谁兮浩歌。」

  第三十七章  初次较量野鸭子西餐厅小小的,姬晓凤走进去,犹如走进了童话中的森林小屋。绿色的植物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窗台上摆满了美丽的盆花,铺着雪白台布的桌子上点着腊烛,藤椅上放置的软垫充满了异国情调。野鸭子演唱组像水般流泻的歌声从各个角落中传来,抑扬顿挫的乐声仿佛能激起人的往日情怀。

  「不错。」姬晓凤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我喜欢这里,好有气氛。」

  单立夫笑笑,他已经发现来这里用餐的大都是情侣,他们不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就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唯一引人注意的倒是那个坐在角落里,默默喝着葡萄酒的紫衣少妇。

  「小姐,请问要点什么?」穿着花格子长裙的女侍走过来问。

  「我要一客焗海鲜。」单立夫看了看菜单说。

  「牛排。还有一杯柠檬汁。」姬晓凤没有接过单立夫递过来的菜单。

  女侍又问了姬晓凤牛排要几分熟后说了声「谢谢」就离去了。

  「这里的东西都好贵的,公安局买单吗?」姬晓凤喝着桌子的茶水,淡淡地问。

  「这倒不用,我还付得起。」单立夫听得出她语气不善,也体谅近段日子以来她的心境。

  「说吧,有什么事?」

  「你就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姬晓凤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试图要从这里面看出点什么,「是吗,单局长知道他的下落?还请告知。」

  已经失去了闻于斯的音讯许多天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每一天过的都比往常的漫长和焦灼。每每子夜梦回,尽是闻于斯血淋淋的脸,还有那双原本深邃忧郁的眼睛无神地在暗夜中凝视着她。她常常在梦醒时大哭一场,这样的梦靥折磨着她刚强的神经,也逐渐地摧毁她一向自信的心墙。

  他曾经跟她有约。可他背叛了这个约定。她恨他,恨他的铁骨心肠,让她总是在漫漫的长夜里无尽的思念中枯守青春苦熬寂寞。

  恐怖的心理打着黑色的漩涡,笼压在她脆弱的心灵里,无语而流……沉默只不过是躺在漩涡与漩涡之间罢了,时时刻刻不在等待渲泻和呼叫。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呀!这种美是蕴藏在骨子里面的,由里及外,流淌出醉人心扉的蜜液。单立夫懂得欣赏这种美丽,这种淡雅清远的美丽是只有在真正的上流社会中才具备的,没有经过几代人的酝酿和积淀,没有极高的个人修养是不可能拥有的,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之气,远非那种用金钱装饰出来的铺陈的庸俗可比。

  「我可以很确定地跟你说,他已回国了。」为了得到闻于斯的行踪,公安厅早就下令,对姬晓凤实施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很明显,闻于斯并不曾跟姬晓凤联络过。这个狡猾的闻于斯好象人间蒸发了似的,却又好象无处不在,根据可靠情报,他已经潜回大陆,打算执行某项特别任务。

  这不可能!他回来一定会跟我联系的!姬晓凤想着。她抬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对面单立夫,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又似乎在揣摩着对方的心理。

  他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姬晓凤淡淡地笑了笑。」哦,你们不是在找他吗?这不正好吗?」眼前只有摆脱掉这些盯人咬人的家伙,他才会有机会来找自己。霎时,她知道了闻于斯的难处。

  ***    ***    ***    ***静静地坐在角落的紫衣少妇呡了口酒,蛾眉淡扫,美目微闭,一副悠闲的样子。只是她凤眼斜睨,若有所思,目光所及却是介于一楼与二楼之间的一个小夹层上的玻璃窗。

  那扇玻璃窗从外面看,就是一张镜子似的,里面的紫衣少妇风情万种,略微染色的秀发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是显得艳丽多姿。站在玻璃窗后的闻于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另一边的那张桌子。

  她没有变。如果说有变化的话,就是数十天不见,她显得憔悴了,隐隐中,闻于斯感到有些心疼。自己是对不起姬晓凤的。

  可是,身处黑暗之中的自己,尚且在生命的大河中载浮载沉,不能自己,又何暇顾及于她呢。更何况,再长此下去,唯有拖累她耽误她的份。前程一度光明闪耀的她是被自己一步步拖到目前这种境地的,如果说有一天,姬晓凤坠落到万丈深渊的话,自己无疑是那双把她推向深渊的手。

  闻于斯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的目光凝注在姬晓凤的脸上。

  符载音说得没错,一个走上了不归路的人,是不配谈情说爱的。有了心中的挂牵,就算是浪迹天涯,他的心头也会蒙上一层阴郁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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