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此时月明山清,已近四更,白家堡内刀光剑影,好一场凶杀恶斗。
马武此次奉庄主季振洛之命前来白家堡,他也知道白家堡在武林能占一席之地决非浪得虚名。
为慎重计,特别从陕川一带调来夜雨山庄一些人手助阵,然白九峰父子、简坤、白一凤个个身手不凡,虽经恶战,急切间依然奈何对方不得,不由心中焦虑起来。
夜雨山庄,无往不利,如今自己担纲,居然久战不下,固无法回去交待,而今后在夜雨山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了。
牙一咬,一摆生死剑,竟奔向简坤,心中暗想先杀一人,一壮声威。无论如何今夜非把白家堡毁掉不可!
同时在必要时,招呼大家,用暗青子来伤对手。
且说,白一凤施展三十二路连环剑法,力战群寇,她是存心拼命,故运用阴招,竟又被她剑伤二人。
这么一来众人全留了心,刀棍剑鞭急如狂雨,不停的向她招呼,白一凤只得把一支长剑舞个风雨不透,拼命死战,这时候马武已近简坤,一举死剑,正想加入战圈,猛闻半空一声清啸,声若鹤唳动人心魄呢!
接着,从堡外一株古松上飞起一条人影,宛若一只巨鸟,来了一个“仙鹤戏水”一跃而落实地,跟着一个起落已近群寇。
马武注目一视,见来人一身紫衣,头上垂下一块黑纱,蒙住面目。
只见他左足一点实地,右手宽袖向旁一甩,如一团轻烟似的,从群寇兵刃交加之中穿入圈子。
接着,两双宽大的袖口往外一掷,只觉一阵强力劲风,把群寇打退七八步远近。
白一凤此时已觉香汗淋漓,正拼命死抵中,猛见一个黑纱蒙面紫衣人打退群贼,不知是敌是友,正想发问。
那紫衣人已抢前一步,右手猛甩,一股劲风,如狂潮怒卷,陡地向白一凤撞去。
她虽知自己功力和这紫衣人相差甚远,但一时别无选择,竟自跨前一步,长剑舞起一个剑花,力敌对方一记掌风。
只听得“蓬”的一声。
她连连后退,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左胸如中千斤重锤,喉中发甜,两眼金星直冒,“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猛咬银牙,双手连甩,七八支亮银甩手箭,接连打出,企图先挡住对方的追击。
然而紫衣人竟像疯虎似的,左闪右挡,身形如彩蝶翩翩,这么多的甩手箭,竟然未能阻挡住他。
紫衣人已像一阵风似的抢在面前,“灵猫戏鼠”左手如钩,劈胸抓落,右掌电急上翻,击向她丹田要穴。
她身形倒翻,双掌接连劈出,避招出招,快速如电,这两招还击,恰到好处使武功高强如紫衣人者,也不得不身形略滞,旋身躲避。
但紫衣人立即大怒,吼声如雷,双掌一错,探身而上,瞬息之间,连环劈出五掌,踢出三腿。
这一轮疾攻,把白一凤圈入掌风指影之中。
她武功本就较弱,且又受伤,而且长剑也在受伤跌倒的时候丢掉了,心中一慌,更是相形见绌了。
紫衣人乘机而入,“云龙探爪”倏忽抓去,一下正搭在白一凤左肩之上,此时紫衣人只要掌一吐,白一凤势必内腑几裂,立即送命。
但他此时却已动了恶毒念头,见状指尖微微用力,“喳!”的一声,竟将她两层外衣一齐撕裂!
随着一挣之势,一个粉光致致,又嫩又白的玉体,踉踉跄跄地移动几步,跌躺在地,喘个不停!
事不关已,关心则乱。
白九峰见爱女狼狈如此,心神微分,顿觉一阵寒风迎面扑来,直透顶门五腑打了两个寒噤!
紫衣人一见白九峰怔神,知已被自己“阴风掌”所伤,原本想不再停留,回去一见白一凤上身除一条大红肚兜外,几乎全裸。
那一身皮肉,极细极白,看得怦然心动,欲火高烧。
他阴恻恻两声干笑,一双被欲焰烧得发红的色眼,死死地盯在她似隐似现的双峰上,身形快如飘风,四肢猛一伸张,忽的急压而下。
白一凤接连几个滚翻,泥土和尘灰染在她的皮肤和头发上,但是身体却被屏风所挡住了。
她急得心里狂跳,暗叫完了!
陡地一声惨叫,有如鬼嚎,简坤的一颗头已带着满腔鲜血,飞上了横梁。
他粗壮的身体犹在踉跄前动——那是一种极其怪异恐怖的情景。
白一凤正嘘着气,连连跳跃,她的大腿上、肩背上,赫然裂开了数道血槽。
白九峰正想运功抵抗寒气。
马武刺尖青光一闪,直入他前心五寸余深,另一红脸大汉又在他身后打了一记铁沙掌。
一个堂堂正正的白家堡堡主,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马武一收生死剑,回头找那紫衣蒙面人时不见了,就连白一凤也失了踪迹,不由暗叫一声:“惭愧!”
白家堡在一夜之间,从此在江湖中消失了,群寇放了一把火,才从容撤走。
白一凤在暗叫完了的同时,紫衣人已抢扑而至,右手在指顾间连连攻出四 掌,只见掌影纷飞。
由于出手奇怪,这四掌几乎同时发出,她哪里招架得住,心里一慌,肋下一麻,便被点了穴道。
就在简坤头颅血溅,众人惊愣之际,紫衣人已夹着白一凤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一凤突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之所以会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大概是因为她的胴体被晨风一吹,感觉到有些凉意吧!
她现在是妙相毕陈,那粉股、雪弯、酥胸、玉腿,散布出一股甜甜肉香……
她的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那最神秘、最敏感的三角地带,不停的轻抚拨弄。
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从她……滑落进来、深入、再深入、搔动,不停的搔动!
她感觉到痒痒的、麻麻的。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她的心被拨动了,意兴渐渐奔驰飞扬起来!
一阵灼热激荡的暖流,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觉到浑身乏力,软绵绵的,就像虚脱了似的。
接着一阵晕眩,她已经不知置身何处,是死是活!
拨动、搔弄越来越快。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动起来,一阵抽搐,跟着有了反应,她在低低呻吟,不停的喘息着。
她那雪白的粉臀也缓缓筛动起来,大腿也一张一合的迎夹着。
她渐渐开始融化了!
她的心在飘浮、飘浮。她的下体在膨胀、膨胀,她的身子在飞跃、飞跃,一直飞跃到云层深处。
自从和包宏好过之后,就没有如此疯过。
她有饥渴的感觉,所以她拼命放纵起来!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却虚脱无力,浑身软绵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片刻之后,她突然感觉一阵燥热,心花开了,就像置身在熊熊烈火中似的,刹那之间,业已被化为灰烬,随风飘去,渐渐扩散!
紫衣人趴在她身上笑了,笑得好淫荡、笑得好高兴、笑得好邪门,也笑得好疯狂!
她的身子如遭雷击,剧烈的在颤抖着。
她的一颗心在不停的往下沉。
她的眼睛也同时睁开了!
她被点了穴道,而且也受了内伤,见状羞愧已极,但却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得眼含痛泪,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贱!
紫衣人在狂摧之下恣意取乐。
人家是“飚车”!
他现在是“飚舵”、“飚炮!”
盏茶过后只见他身子突然一哆嗦,眼珠子一瞪,猛的吐了口大气儿,两腿往前一蹬,就像死狗一样的趴在她身上,一个劲儿的狂喘。
然后他弃下奄奄一息的白一凤于地,自行结束衣裳,扬长而去。
*** *** *** ***
毒玫瑰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池水中鼓涌而上的鲜血,不是包宏的,也非苗梅英的!
包宏为了要急救眼见就要惨遭灭顶的苗梅英,奋不顾身的投入天池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一块石头般,向深水中沉去!沉去!
他原本是个不识水性的人,全凭着一时的冲动,入水救人,可是入水之后,才觉出自己虽怀有一身绝世武功,但在水中却是毫无用处。
他用尽全身真力,挣扎了好几次,但徒劳无功,不但不浮出水面,且越挣扎越往下沉!于是他不再挣扎,凄然的一闭双目,让无情的池水去吞没……
蓦地一双柔软的手臂伸过来把他拦腰抱住!
包宏虽然已喝了不少的池水,但神智并未晕迷,惊异之下,睁开眼睛一看。
在深水中看东西,有模糊的感觉,可是在他们武功造诣精湛的人来说。这种感觉是没有的。
所以包宏睁开眼睛后,已经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苗梅英!
苗梅英生长在海岛之上,从小即识水性,那大海中的怒浪狂涛她都不怕,何况在这波平如镜的天池之中?
她左臂环抱在包宏的腰际,右手在自己怀中摸出一个袋形白绸口罩,带在包宏的口鼻之上。
这白绸罩中,装有一种奇妙的药物,使人在深水中生活两天,不致淹死。这是南海珊瑚岛千梅谷素女教主——苗惠仙特制的独门神奇药物,专门用于深海中与人作战。
人在深水中能睁开眼睛,本是极为平常的事,再加上奇妙药物掩住口鼻,使呼吸不发生困难。是以包宏在水中和在陆地上,没有什么分别。所不同的,只是是身体有着浮动的感觉。
这时候苗梅英已抱住包宏腰际的玉臂而改为拉着他的手腕。
她柳腰款摆,玉腿微蹬,娇躯倾斜,牵着包宏在深水中游走,活像一条美人鱼,姿态之美,已臻至极!
“我在天池中,已经浸了一天一夜了!”她一面拉着包宏游走,一面以传音向他说话。
包宏虽不识水性,却知道在深水中说话,哪怕对方相距很近,也无法听到,是以他也用传音入密答道:“哇操!天池深不测底,加以秋寒水冷,你浸在池中做什么?”
苗梅英道:“在等你!”
“哦。”包宏惊哦一声。
说道:“哇操!阎王告示,鬼话连篇!”
她用鼻音嗯了一声。
说道:“我比你早到少林寺一天,明觉和尚武功太高,我知道你来之后也会遭他掌伤,被丢入天池,所以我在这里等你!”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今天有一个女人,也遭老和尚厉掌击伤,丢入天池,刚才已经被人救走了。”
包宏这才一叹,道:“哇操!那被少林和尚掷入天池的女子,是黄莺谷的如云玉女——司马娇娇,那救她的人名云娘,她的出身来历,鲜有人知,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师承门派呀!”
梅英说道:“不过,看来都和你很好嘛!”
包宏一怔道:“哇操!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苗梅英道:“我虽身在水中,但池畔的一节,我却看得非常清楚,你投身入池之后,她们还为你流了不少的眼泪呢!所以可断定你们的交情不薄!”
包宏听完后,笑答道:“哇操!我和司马娇娇谈不上交情,不过有时候碰在一起而已,至于云娘,也跟你一样,跟我都有着那种关系,我为了救你,就因为有亲密关系,如今见我没有浮出水面,她们以为我已淹死而离开天池了!”
苗梅英听完他的话,显然有些惊讶!
因为……
她自己虽然很少来过中原,但素女教教主苗惠仙,却时常离开珊瑚岛来中原与黑道上的武林人物接触。
由她口中,已知道黄莺谷的黄莺二仙有着出奇的本领,尤其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还是个性情很放荡的女人,他们时常碰在一起,会……不……会……
但是,这冤家却说没有,看他又不像是说谎……
她想到这儿,芳心砰然一跳,随之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羞涩,好的是在天池深水中往前游走。她的羞涩没有被包宏察觉。
包宏见她很久没有说话,心中不禁有些犯疑。
他在深水中双目凝神向四方一扫,只见水中的光亮愈来愈黑暗,不觉陡起恐惧。
急忙问道:“哇操!你是不是相信我的话?你把我带到哪里去?是不是救我出天池?”
苗梅英转面望着他淡淡一笑。
说道:“我要把你带到天池之底的最深处!”
包宏猛然一震。
急道:“哇操!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要做同命鸳鸯,陪你葬身池底?”
苗梅英摇了摇头,仍是淡淡一笑。
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干什么?等会儿自会明白,真要能作同命鸳鸯,倒是苗梅英的福气!”
最后两句话,声音变得有些酸溜溜!
但在这生死未卜的包宏,自是不会注意到这些!
两个人默然无语的在深水中又游走一阵,从水外透进来的柔光,已渐渐不 见,水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包宏正在暗疑,不知她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陡地一团红光,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两人前面,看去相距自己不过三五丈远近。包宏猛然一惊,急道:“哇操!苗姑娘你看前面那红光是什么?”
苗梅英道:“那是个洞口,红光是从洞穴中射出来的光线。”顿了一顿,又道:“我就是要带你到那洞穴中去呢。”
包宏被苗梅英一直往深水中拉,心情本已不安,听她这样说,不禁大骇。
急忙问道:“哇操!大姑娘器娇儿没腔没调,去那洞穴中做什么?”
在黑暗的深水中,苗梅英虽然看不见包宏脸上那不安的神色,但由他的话声中,已察觉他在害怕。
不由得使她有些好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传入包宏耳中,使他更吃掠。
问道:“哇操!你笑什么?三八!”
苗梅英止住笑声,肯定的答道:“我已经说过,不会害你的,你尽管放心好啦!据我推测,那洞穴中藏有宝物,所以要拉你一同去看看,这也是我浸在这池水中一天一夜的真正原因。”
说话中,两人已经游到了洞穴之口,那由洞里射出来的红色光亮虽然很强,但在深水中看来,却显得格外柔和。
那呈圆形的洞口,大小刚好容一个人直着身子进出。
苗梅英在穴口之外,向里面探视了一阵,然后放开抓住包宏的手,直着娇躯游进洞口。
包宏原已抓住了洞口处的一块突出石头,见苗梅英游了进去,自己把抓住突石的手微一用力,人就像一条鱼一般,穿入穴口,进入洞中。
两人进入石洞,并肩缓缓向前游行,只见洞中满是红光,却不见有什么宝物和奇异现象。
这不得不使苗梅英由此感到疑惑?
在她想来这深不测底的天池中,有这么一个奇异洞穴,而且洞中放射红光,里面定然藏有稀世奇宝物件。但为什么一点异样都没有呢?
正思忖间只见洞内爬出一条蛇。那蛇身长数尺,长尾似鞭,巨头若锥,大口怒张,口中两排利齿,森森泛白,却是又尖又细。然而那一双巨眼,金光暴射,尤同两盏气死风灯,开合间射出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蛇一条长尾前后扫打,风声呜呜,掀起巨浪涛涛,只逼得包宏、苗梅英难进难退!
再细看去蛇颈部被大铁链锁住,难怪它不能再向前近近了。
二人骤见此巨蛇,均不由吓得呆住了!
包宏当机立断,飘忽抢进,右手两叉剑,刷起一道光护住面门,左手迅疾打出三粒银弹。
苗梅英也同时发难。
她趁着蛇张嘴咬来之际,挫身后退,身在水中,骤的一拧,刷刷刷,一把细针,连贯而出。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若以常理推断,若中上,蛇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那知蛇似骨巨笨拙,反应却灵敏至极,包宏的银弹距离那双眼三尺暴射,蛇两眼轻合,银弹骤然转向急射包宏。
同时间,数十枚细针互贯投入,蛇大嘴一闭,所有细针全部射入水中,包宏身在空中,哪防到银弹会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身,已经是躲避不及!
苗梅英见状,怎能不惊?
偏偏在包宏危急一发,便要伤在他自己银弹之下,霍一声大叫,快似电光石火,抢至包宏身畔!
身未落地,右掌陡推,单掌“呼!”的一声,将飞来的银弹撞歪,落入到水中去!
包宏死里逃生,早惊出一身大汗,回首朝苗梅英投以感激的一瞥。
如此一来。
反而激怒了这畜牲的凶性。但听它狂吼一声,巨口大张,一条鲜红的数尺长舌,快如闪电般的不住吞吐。
苗梅英遇到蛇,虽然这是第一次,但从她父亲口中得知有关滕蛇的认识,却已不少呢!
她见蛇凶性大发,张口吐舌,情知不妙,探臂一把抓住包宏,一个急藏身,双足猛的蹬水。
两人同时游出两丈左右。
说道它舌上不但有毒,且生有肉刺,坚硬有如钢铁,人被它卷到,不割为两段,也得身受重伤,他们千万不可大意!
包宏原不认识此蛇为何物。
他见形如蛟龙,以为是龙,但又极其凶猛无比,不禁有点不解?
他微微一皱眉,说道:“哇操!人说龙性颇善,为什么这牲畜如此凶恶,莫非是条龙……”
梅英姑娘摇了摇头。
说道:“它不是真正的龙,而是大海中一种最为凶猛的动物,叫滕蛇!”
包宏听她说,这凶恶的巨怪,并不是真正的龙,心中怒火陡增。
愤然的说道:“哇操!我这两叉剑,乃一代异人无上尊者的遗物,不但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且隐有神力,对于诛戮妖孽之物,更具殊威,哇操!它既非真正的龙,那就让我藉神刃之力,把它除了吧!”
语毕也不等苗梅英答话,长剑一闪,在红光映射的深水中,有若冷芒疾电,透肌入肤,令人顿生寒意!
苗梅英见状,芳心大骇。
她喊道:“相公不可涉险!”
同时探臂一抓,竟未抓着。
包宏已展开了绝学,一招“分浪斩蛟”,长剑在水中舞起一片冷芒,连人带剑,向凶恶狰狞的巨物滕蛇扑去!
梅英见他此举过于冒险,情急得也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右手挥剑,左手拨水,娇躯疾若游龙,直窜向前,长剑施出绝招“穿针引线”,跟踪追去!
虽在深水之中,包宏的身法仍旧奇快无比,一掠而至,到了滕蛇跟前,两指剑直刺畜牲面门。
陡地滕蛇巨头向右一偏,避过刺来长剑。
但是包宏何等机智,人在水中一翻身,趁势招化“灵龙夺珠”,猛刺滕蛇左目,剑动寒芒若电,凌厉无伦!
被粗大铁链锁着颈部,行动不得太过自由的滕蛇,没有想到包宏会下此辣 手。再加上包宏的身法奇快。它要想再次晃头避剑,已是不可能了。
但听滕蛇发出一声惨号,其音凄厉,难听至极!
惨号声住,只见滕蛇左目中血如泉涌。
包宏的两叉剑,没肉至柄!
他不禁心中狂喜,借拨水之势,用力一拔长剑。
但不知怎的?
拔竟未将宝剑拔出,心中顿时转喜为惊,正想晃身划水离去,滕蛇已转过头来,如锯长舌,拦腰扫到。
包宏己知难避一死,但他要以必死之身,力争生存。
他正要奋力拨水,回身避过已然沾衣的蛇舌,陡觉眼前寒光电闪,一条五尺来长的鲜红长舌,被苗海英的宝剑削去了半截,落在水中,缓缓沉入洞底。
滕蛇被刺中左目,削去长舌,凶性虽然挫去不少。但垂死之时,它仍做最后凶猛的挣扎!只听它猛然一厉吼,音若沉雷,震得水洞有些微微动荡。
骤然它又摆过巨头,用剩下的一只右目,觑定包宏,它半截的断舌,在不住的吞吐,鲜血直涌。
苗梅英见滕蛇已视包宏为仇,欲尽施临死前的余威,果腹强敌。
然而,包宏却手无寸铁。
苗梅英在情急下,不禁芳心一震,把浮窜开已有两丈许的娇躯,骤然一转,大声喝道:“相公接剑!”
话声中,长剑脱手,破水朝包宏如飞而去。
包宏虽身处奇险之境,但心神未乱。
答道:“哇操!三月桃花,谢啦!”
右手往前一抄,接住来剑,随之一挫蜂腰,长剑一招“飞虹惊龙”,猛向滕蛇头上下刺去。
滕蛇已经连受两处重伤,惨痛至极,行动已不如以前那样灵捷。
它正要抬头避剑,无奈包宏的长剑,已如闪电而至,插入蛇颈之下,若七八寸深,鲜血直往外涌。
他拔出长剑,正要再施绝招,诛戮孽物。
忽见它一条数丈长的巨大身子,向后游退丈许,猛的一张巨口,喷出一团色若红砂般的毒气——红光映射着的深水中,毒气有如一道深红色的彩虹,浮在水中,美观已极,也敏捷已极的直往包宏射到!
饶是他轻功再好,在深水中想要骤然躲避毒气,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全身为红色毒气所罩!
奇厉的毒气,使包宏登时觉得,全身有如跌入寒冰之中,缕缕冷气,透骨潜心,当时双睛一黑,就此晕绝过去。
身子似如一块石头般,往洞底沉去!
包宏身中孽蛇巨毒,沉落洞底,使苗梅英一颗芳心伤能几碎,但她知道,要救包宏,必须要诛戮滕蛇。
第二十七章
她悲愤的一声厉叱,长剑化成一朵银花,人剑并进,直向滕蛇面门扑去。
她知道滕蛇全身鳞甲坚如钢铁,宝剑根本无法伤它。唯一能取它性命的。就只有把它右眼一同刺瞎。
是以她这一招,是在极度悲愤之下出手,威力自是惊人,在她想来,受了重伤的滕蛇,决难避过双目被刺而死去。
哪知事情竟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滕蛇一颗血迹斑斑的巨头,随着她剑势向左一摆,避过利剑,随之又摆回过来,朝准梅英喷出一口毒气!
避剑、喷毒,虽是两个动作,但疾快惊人。
苗梅英不禁心头大骇。
她仰身水中连蹬三脚,同时扫出两剑,寒光霍霍,拨动池水,她连蹬三脚,娇躯最少已倒游,窜出两丈开外。
滕蛇吃亏是在自己身子,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在有范围的行动之下,无法再往前扑击过去……
苗梅英荡开毒气,避过危境,镇定了一下惊骇的心神。
准备着第二次的出击。
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深知由正面攻击这畜牲,似不可能把它制服,稍有闪失,自己反要丧生在它的毒气之下。
姑娘柳眉儿微微一皱。
思忖片刻陡的震腕挥剑,一招“针定南海”平刺过去。
滕蛇果然中计。
巨头刚要向右摆去,躲避刺来长剑,苗梅英的娇躯在水中,疾若游鱼般,从它头下穿掠而过,翻身一招“回头望月”,长剑舞起一缕寒芒,直刺滕蛇右眼。
等这畜牲惊觉,想要再向左摆过头来避剑时,事实上已是不可能了。
但听它发出一声惨厉的号叫,眼中鲜血如注。
顷刻间染红了一大片池水。
数丈长的巨大身子,在洞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腾滚着,最后终于不动,向洞底沉下去。
苗梅英见自己宝剑,刺入滕蛇右目,已至柄际,又见它再不动弹的直往水底沉去。知道这孽畜已经气绝死去。
她心中不觉暗喜,秀面之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滕蛇双目及头下各中一剑死去了。
它这三个伤口处所流出的血,自是不少,这血穿出洞口,在池水中不断的往上涌,一直涌出池面……
致使在天池之畔的毒玫瑰等人,大为悲痛,以为这鲜红的血是包宏的尸体,被鱼所嚼食而涌上来的……
苗梅英为了要急救包宏,也顾不得业已插在气绝的滕蛇双目中的两柄长剑,赶忙吸了一口气。
苗梅英抱住包宏往前游去,不知游了多远,忽看到有一石室,里有一桌、一椅、一床,一个老人闭着双目在那里养神,头发花白,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衣,苗梅英走了过去,那老人因为来人而睁开了双眼。
片刻之后她果然一声惊哦。
说道:“你老人家可是南天一燕余真老前辈吗?”
老者微微一笑。
说道:“姑娘记性不错,老朽正是余真,我们目下救人要紧别的暂时缓谈,李百厚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怎能见他儿子死而不救!”
话说至此,突然一顿。
他一双炯炯目光,投射在苗梅英被水浸得透湿的身上,大声说道:“你们珊瑚岛上那出名的毒蛇,你身上想必携带着吧?”
苗梅英一怔。
答道:“金鳞毒蛇晚辈都随身携带着有。但不知老前辈要它做什么?”
苗梅英心头一震,脸上顿时泛起片冷霜。
说道:“包公子原已身中滕蛇毒,命危倾俄,金鳞小蛇绝毒无比,再咬他一口,岂不是要他死得更快!”
南天一燕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叫做以毒攻毒,这深水中无法找到解药之际,只有这法有效,请赶快把它放出,慢了恐怕要误了大事!”
苗梅英仍存疑惑的注视着南天一燕,迟迟不把衣袋中装着金鳞奇毒的蛇的银简取出。
南天一燕见她心中犹感疑惑,不取毒蛇,不禁大急,脸色一沉,喝道:“姑娘是不是不愿救包宏,抑或是舍不得那条金鳞毒蛇?”
苗梅英摇摇头。
幽然答道:“晚辈在想,金鳞毒素果然能救得他的命吗?”
南天一燕缓和了面色。
说道:“如果是一般毒蛇,我也不敢贸然这么做,但你们珊瑚岛特产的金鳞毒蛇,与众不同,定能奏效,姑娘若是真心要救他,请立即把蛇放出,让它吸 毒。”
苗梅英点了点头,轻咬玉牙,道:“晚辈遵命,不过,要是因金鳞毒蛇的吸毒而使他毙命,那老前辈就得向我负责!”
话声中她探手入怀,摸出银小筒,把筒口对准包宏左手腕的“鱼际”穴,一拔筒盖,但见眼前金光一闪,微腥扑鼻。
一条七八寸长的金色小蛇,钉在包宏左腕上。
四颗尖长毒齿,已经深嵌肉中,蛇身在左腕上缠了两圈,剩下尚有两寸多长没有缠腕的尾巴,还不住的在水中摆来摆去。
金鳞奇毒小蛇,是南海珊瑚岛素女教,用来杀人的绝毒利器,只要被之小蛇咬到的人,饶是铁铸金钢,铜浇罗汉,也承受不起,不出半个时辰,定然毒杀而死!
苗梅英虽然身怀独门解药,但她这次来少林寺,却未带在身上。
她做梦也未想到,自己会再一次的放出金鳞毒蛇来咬包宏。
然而,她此刻的心,直如万把无形利剑在穿透着!
一扭娇躯,背向包宏,倚首落泪!
她不忍心看着小蛇的长毒齿,深陷在心上人肉中……
良久,忽听南天一燕如释重负般的轻叹了口气。
说道:“我说了,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他,现在他不碍事了,只可惜姑娘你的……”
的字以下的话,尚未说出,苗梅英骤然转过娇躯,插口道:“是不是我的金鳞毒蛇已经死了?”
南天一燕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姑娘虽牺牲了一条毒蛇,但救了这娃儿一命,将来一定会感谢你的。”
苗梅英见自己的原是一条金光霍霍的小蛇,现在慢慢通体变黑,离开了包宏的手腕,软绵绵的在水中,徐徐往下沉去,躺在洞底的石上不动了!
金鳞绝毒小蛇,把包宏所中蛇的毒吸光,自己却因中毒过深而死了……苗梅英见自己的防身利物死去,心中自是有点难过,但见心上人全身的黑气,已经消失,人也徐徐清醒过来,这份高兴,便把那难过顿时驱散于九霄之外去了。
转向南天一燕,笑道:“一条小蛇算得了什么,只要把他救活了,我就高兴啦!老前辈真是伟智宏才,竟能想以毒攻毒的方法救活一个已是无药可救的人,相公要感激的不是我,而是老前辈啊!”
滕蛇之毒,绝毒无伦。
人中之后晕极快,但毒气一经除尽,清醒亦快。
就在苗梅英说这一席话的短短时间,包宏已完全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不禁一怔,忙从洞石地上站起,目光先扫了苗梅英一眼,然后落在南天一燕的面上,又是一呆,暗想道:“哇操!滚水烫娃儿,这位老者很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苗梅英似已看出他在想什么?
她娇柔一笑,道:“这位是南天一燕余真老前辈,他老人家替相公疗治好所中滕蛇之毒哩!”
“哦——”包宏微微一皱两道剑眉,惊哦一声。
说道:“哇操!原来是余前辈,晚辈此次出来,竟意外的知道了自己身世,访来访去,却是‘铁树开花——无结果’,前辈相救之情当永铭肺腑!”说罢,躬身一揖。
包宏不但聪颖绝世,且能当机立断。
他一见南天一燕,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经苗梅英一介绍,才恍然悟及在九华山的一个密树林中,自己偷听过南天一燕和万里追风两人的一段谈话。
他从未听人提到过余真二字。
不过当时由余真和万里追风的谈话中,察觉余真似乎知道,文施女侠一事,否则他对自己的身世不会那样清楚。
如今听苗梅英这样一介绍,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管自己的察觉对与不对,先说出一番亲切和感激的话,以博得这位胸罗方有、武功盖世的老人欢心,这对自己的将来,定有好处……
果然,南天一燕呵呵一笑。
说道:“老朽与令尊深谘已久,听说贤侄出道江湖,早就想跟你会面总算天纵人愿,至于你身世一事,今后我当随时助你,完成你的心愿就是,不过……”话说至此,突然顿住。
包宏不知要说什么?
急道:“哇操!老伯有什么教言,尽管说出,小侄无不遵命!”
南天一燕把炯炯神光,移向苗梅英。
接着道:“不过,你刚才所中滕蛇之毒,不是我治好的,你应该感谢梅英姑娘,是她牺牲了一条她心爱之物金鳞小蛇,才把你所中奇毒吸出,使你很快好了起来。”
包宏此时也想不到问,何以金鳞小蛇能治滕蛇之毒?
他转向梅英,原想说几句轻松话,但有余真在场,才拱手一礼,道:“哇 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终身难忘,但不知那条蛇如今哪里去了,我的那柄两指剑,还插在它的眼睛中呢?”
苗梅英羞涩的微微一笑。
说道:“包相公快不要客气了,江湖中相互援手,算不了什么?何况你我母亲都死在青城山事件呢?蛇被我刺瞎右目,沉洞底了,我们去把它找到,取回宝剑吧!”
语毕当先划水向石洞右面游去,南天一燕、包宏跟在她的身后。
游若一盏热茶工夫,果然在这红光映照的水洞中,看到一堆黑压压的巨物,盘曲水中一动不动。
三人游近一看,正是那连中三剑而气绝死去的滕蛇,左右两只眼睛中各插一柄长剑。
包宏对那柄无上尊者的遗物两叉剑极为爱护,双脚齐蹬,双臂用力,抢先游到滕蛇的左眼睛旁,双手抓住剑柄,用力一拔,长剑应手而出。
就在这时苗梅英也在滕蛇的右眼珠中,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两人各握着自己的宝剑,互相的看了一眼。
一转身却不见南天一燕,不禁同时大骇!
在大惊之下,包宏本能的大喊一声:“余老伯!”
片刻之后大水洞极深之处,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
笑道:“我在这里,你们快来看!”
包宏、苗梅英循声寻去,穿过一道圆形石门,进入水洞中的另一个水洞。
这是一间五丈见方,极其高广的石室,室中四壁,像是用利刃所刻的许多形状极为古怪的字迹。
南天一燕全神贯注在壁上古怪的字迹之上。
包宏、苗梅英游了进来,他似浑然不觉!
及至包宏在他身边。
轻声问道:“余老伯,这是什么?”
他才微然一怔。
转面答道:“我一时之间,也体会不出来,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们不妨在此研究一会,也许有所得。”
语毕三人游目室中,只见室中禅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
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禅床之上,端端正正的盘膝坐着一具骷髅白骨,膝骨之前并着七尊龙纹宝鼎!这些宝鼎的大小、式样,和梅英所持用来装放解毒药物,以及目前疯狂武林,人所欲得的那双龙纹宝鼎,一模一样。
包宏、梅英出道江湖不久,无论经验、见闻,都不如南天一燕那么的渊博。
然而眼前的景物,使他们有些迷惑……
不过,在迷惑中,却产生出一个同样的感觉。
那就是目前苗梅英所持有的,和那失落江湖中的那双龙纹宝鼎,似是这七尊龙纹宝鼎中的一尊……
包宏想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南天一燕余真。
转面一看不禁使他一呆!
原来,南天一燕双目射出两道炯炯神光投注在这并摆的七尊龙纹宝纹宝凹之上,面色凝重,像是在思索着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这具骷髅白骨,七尊龙纹宝鼎,使他想起了少林寺三十年前一位掌门人——九鼎禅师。
*** *** *** ***
夜雨山庄,庄外戒备森严,庄内酒香洋溢,交谈甚欢!
主位上,端坐着庄主季振洛,两边分坐着芙蓉仙子司马姗姗,及俏女婢小娟(现在已升为二夫人)!
客位坐着一位紫衣人。
他浓眉大眼,谈不上十分俊美,脸中却白中透红。
场中则有歌舞助兴!
紫衣人在芙蓉仙子甜言蜜语频频劝酒之下,早已喝得有几分醉意了。
蓦地,只听得紫衣人长笑一声后。
迅速的对场中歌舞的少女劈出了数掌!
“啊……”
“哎!……”
少女尖叫声,立即乱成一片!但见衣裙纷飞。场中少女个个成赤裸!连贴身肚兜亦飞之夭夭了!怪不得一时鸡飞狗跳!
紫衣人似乎非常欣赏自己杰作。他得意的大笑不已!芙蓉仙子虽面有愠色,但却没有发作。倒是小娟气得脸色发青,正欲不顾一切翻脸。
耳听耳边传来季振洛清晰语音道:“娟!稍忍些!”
她一闻及季振洛对她亲密称呼,不由粉颊泛红,强压下心头怒火!
自那次被强暴后,尽管季振洛对她献殷勤,并且宣布她为二夫人,但她却从不对他稍假颜色!
男人往往都是这样。到手的东西不想珍惜,得不到的反而千方百计想得到。小娟虽然他也得到了,那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还有小娟是“原装”的。芙蓉仙子已是“二手货”了!
“原装”的东西,谁不喜欢呢?“二手货”虽然也可以用!但总是差那么一点!因此小娟对他越是冷漠,他越是珍惜。
他宠小娟已超过芙蓉仙子了。他对芙蓉仙子只是肉欲,没有任何情感存在!就像嫖客进窖子各取所需。再热闹的场面,终有停止的时刻!再丰盛的筵席,也有尽欢的散席!
紫衣人得意洋洋的走了后。
季振洛对那些赤裸的少女们笑道:“够凉快了吧!下去吧!哈……”
众女方才被紫衣人突然作弄,大惊失色,破坏了庄内规矩。她们自忖不死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想不到庄主却毫不介意的叫她们下去。
众女不由欣喜的齐声道:“是!多谢庄主不杀之恩!”
其实她们真该谢谢小娟那一刻的花容变色哩!
紫衣人“心凉脾肚开”(愉快)哼歌带笑的一直往“夜雨山庄”的独立后院“宾馆”走去。
那儿是夜雨山庄唯一禁地,能够到这里的人,只有三两人而已,其他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
紫衣人方来至后院圆拱门前,即听到嘹亮的歌声!
那歌声尤如珠走玉盘,仿佛是在望日楼头,佳人凝眸,离人不归,那离人的幽怨,缕缕如泣如诉。
他想不到夜雨山庄有如此歌手,就加大了脚步。
专司侍候宾馆客人的女婢迎了上来。
紫衣人以手比唇,示意噤声。
这些女婢不但个个长得花容貌美,而且是有七窍玲珑心,闻声即知雅意,于是一礼便退开了。
宾馆里有四个女婢。
她们以梅、兰、竹、菊为名,底下加一个“香”字。
在四婢之中,紫衣人最喜欢梅香。
因为她的“货”好,而且在“床上最实力”。
从“肉蒲团”书中,知悉男人最喜欢的女人,乃是平凡而新鲜,即要求精通“床上”功夫的意思。
有位名叫花晨的女人,她会授与未央生的真传:“要先看尽,接着一面行阴阳之道,一面要让书生听声音。”
换句话说,要先看看书,培养一下两人的情趣,不宜一上来就进入阴阳之道的境界,应在十分兴奋时进入阴阳道。
在这一进一出的状态中,一面互相读书和听声音,待人兴奋状态,才开始运动。但是事情并非如此继续下去就好,而是暂停片刻。将“阳货”依然放在内,再次看书、读书。此外,再闻声音。也就是听人的声音!
当然是指听在“阴阳道”上那个人的声音。而且单人做亦可!
花晨会叫女佣人单独使用道具,照这种方式表现。未央生在世时,所谓看、读、听的动作,其实不过如此罢了!现在紫衣人所感触的就是声的享受。
梅香她悄悄来了。
显然又有“好货色”要“进贡”了。所以紫衣人并不管她,且撤走“请勿干扰”的牌子。
只听梅香俏声道:“前辈!夫人看上你了!”
紫衣人目光一亮。
低声笑道:“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梅香媚眼一抛,娇声道:“最近,夫人可能受了庄主的冷落,再来你在‘通杀’咱们姐妹时,被她无意中看见了,因此特来‘移樽就教’!”
“浪蹄子!”紫衣人轻拍梅香丰臀,低笑道:“嗯!这娘们‘天生尤物’,骚动十足,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对‘破鞋’不感兴趣啦?”
“那倒不是,这样反而省下我开拓‘处女地’的那番精力哩!”
“说的也是,爷是那种‘前人开路,后人方便’的‘童子军’美德,嘻!”
“骚丫头,谢啦!我走了!”
梅香关心的道:“爷!我看她胃口很大,小心啦!”
“哈哈!我自己知道!喂!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啦?”
“爷!说话要有良心,我们姐妹四人一直很关心您呀!若是离开了您,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我们,怎么吃得下那些‘鱼脯’(小鱼干)呢?”
“哈哈!”
紫衣人志得意满的进了后院!
的确,还有什么比彻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紫衣人一走。
梅香立即娇笑道:“夫人,你都听见了吧?”
只见芙蓉仙子羞红着脸,自屏风后走了出来,道:“梅香!我都听见了,你们设法缠住他,事后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停了一会儿。
梅香轻声说道:“夫人!你可要当心点儿,这老小子整人的功夫,可高人一等哦!我走了!”
梅香一走。
芙蓉仙子立即放轻身形来到“听雨轩”!
“听雨轩”,好雅致的名字!
紫衣人早已来了。
他是静默的,虽则他内心的情焰正在火熟地燃烧着。
第二十八章
在浓烈的百合花香气中,芙蓉仙子姗姗移动脚步,人还刚到室内,便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接着又把腰一伸。
衣服的胸口裂开了,却不再乎。一抹绯红的肚兜,出现在紫衣人的眼里。这是非常诱人的一种景象。
紫衣人简直没法把眼光移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沫!然后,站了起来,向她移近一步,正要采取行动时,芙蓉仙子的眼光却在制止他。
于是,他也只得把手举起,伸了一下懒腰。
芙蓉仙子制止了紫衣人的妄动后。她回头对着女婢道:“你们出去吧!我跟铁爷有事商议!”
女婢见过礼后,走了。
“听雨轩”现在就只留下芙蓉仙子和紫衣人两个人了。于是,芙蓉仙子含情脉脉地向他圈了一眼,从眼神中告诉他:“现在可以了!”
紫衣人会意。
这样一个机会是非常难得,而且时间也不会太久。他不肯荒废一分一秒的光阴,一个箭步便到了芙蓉仙子的身前。强劲有力的手臂,跟着加诸在芙蓉仙子身上。
“喔!”芙蓉仙子只能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
她的嘴被紫衣人两片厚厚的嘴唇给封住了!她的身上,像有一阵暖流通过,热烘烘地从丹田直入脑门。那是妙不可言喻的舒透。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把眼儿闭起,领略这一种舒透的滋味。
不一会儿。紫衣人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头脑有点昏胀。
他左右手紧搂着芙蓉仙子,右手从肚兜下伸进,张开厚厚的手掌,紧握着芙蓉仙子高耸肥大的双峰。
芙蓉仙子“两圣女峰”本来就大,经过紫衣人的紧握,又揉又搓,早已翘得像特大号的“山东馒头”似的。
经过紫衣人的拥吻、爱抚、挑逗,芙蓉仙子已飘飘然,腰肌猛扭、肥臀猛摆整身的骨头都快酥了。
双腿显得发软,不由得把全身的重量倚靠在紫衣人的身上。
紫衣人体格壮,臂力强,这样的依人小鸟在他来说,就像“抵门的杠子做牙签——大材小用”了!
但是,那煽情的火,却烧得他全身无力。
经她这么一靠,渐渐地他也感到吃不消。然后,他索性抱起芙蓉仙子走到床前,轻轻地把她放在软榻上。
平躺于床上的芙蓉仙子,呼吸显得急促。她胸前的肥乳随着呼吸一起一落。那杏眼放出饥渴的眼神,直瞟向紫衣人。
站在床前的紫衣人,虽然早已欲火当头,但仍有所顾忌。可是,接触到芙蓉仙子那水汪汪的眼神,一切顾忌的念头消失了。瞬间,变成一头疯狂的野兽,挥动双手,三扒两扯之下,把芙蓉仙子的衣服脱得光溜溜的。
眼见芙蓉仙子赤裸的胴体,那两个乳房如同刚发酵的馒头,滑比羊脂,软似海绵,她的双腿紧挟着,使得那私人花园更显突出。
直让紫衣人瞧得口涎欲滴。
芙蓉仙了见紫衣人紧盯她的身子。登时,她的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把那对肥乳捂住,使得若隐若现,好不迷人!
紫衣人到此已把持不住了。
他急得像猴子似的,双手往身上的衣服猛扯猛拉!
一下子已露出了结实的胸肌。还有那雄赳赳、气昂昂的话儿!
正当紫衣人在卸衣解裤之时,芙蓉仙子杏眼微睁,一眼瞧见那根气鼓鼓的肉条,不由大吃一惊。
心头想着:“难怪这四个骚蹄子被“通杀”,待会自己可惨了!非得想个法子来应付这场硬仗不可!”
然而,她尚未想出应敌之计,紫衣人已朝她飞扑而上。
那结实的胸肌,男人的气息,已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同时,右手搔着那“话儿”对着……要往里硬闯。只闻芙蓉仙子“唔唔!”一声,双手把他的身子推开。
娇嗔道:“怎么啦?你是冲昏了头,否则怎么一上来就亮家伙,亏你还在庄主面前夸说懂得‘素女经’上的方法哩!”
紫衣人听了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按经上的要领一步一步地来!”
于是他低下头,用嘴唇含着她的蓓蕾。
这时,嫩嫩的颗粒又是那么鲜嫩可爱,直叫他爱不释嘴!
芙蓉仙子似乎不能稍等,酥胸奋力上挺。
紫衣人的手也不闲着,把她的腿分开,用手挑着火山口,只见那两片花瓣一般的胖胖实蛤,把蛤口紧紧的堆迫着。
紫衣人用双手揉捏着两片贝肉,把它翻来翻去!
看呀!看呀!
直把他看得有如魂儿飘飘的感觉,目送五色,只见一红一白,相映成趣。
那条红似原砂,恰比玫瑰,浅浅窄窄的张开,真是又俏又妙!
红鲜鲜的洞口,红那两片贝肉分遮着,竟闭合了起来,将他的指头包裹!
接着,见那芙蓉仙子的小腹一缩,叫道:“咿唔!好哥哥,你耍得是什么花招,摸得人家又酸又痒。”
芙蓉仙子一边说,一边看着紫衣人。
她脸上透露出含情而又娇羞的笑容,用手指捏住“五香菇头”摆了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妙计!
身子软软无力的贴在紫衣人怀里。
娇嗔的说道:“唔!亲爱的,你的家伙又长又粗,弄入我的实蛤里,哎哟!我可受不了呢!怕连我的小腹也插穿了,我真不敢和你玩了,这么大号,洞儿也会让你给撑裂的呀!”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手还是爱不忍释,密密的捏弄着,引得紫衣人欲火更蓬勃起来。
男人就欢喜这一套!
女人在办那件事儿的时候,婉转娇啼,缮不胜情,只不过是满足男人的好胜心,讨好男人争宠的手段。
这也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不信就试试!
紫衣人听了她一连串骚浪的话,欲火高涨。于是,他先用手指来个“罗成叩门”,探个究竟。
男的身材高大,话儿就长,同样的手指也就长。
眼前的紫衣人把手指施加力道,带着旋转插进浅沟,他缓缓的插进,当指尖碰到玉蕊时,一股潺潺的流泉,就顺着肉缝而出!
就好像并到达一定的深度后,水便涌了出来。
泉水既来,芙蓉仙子的骚态毕露无遗!
她猛摇着头,钗散发乱,媚眼眯成一丝,猛摆肥臀,小腹直挺,就好像一只发了情的母狗似的。她的银牙咬得“吱吱”作响。从齿缝里蹦出一连串如同呻吟似的浪语。“咯咯……亲哥哥,好舒服……可……可以了……你……你……真让人销魂……唔……快……快点……还是用……较过瘾……嗯……哼……”
说着芙蓉仙子娇躯一翻,用手搂着紫衣人,细嫩粉白的大腿,便缠绕着他的腰间,不时还张开小嘴乱吻紫衣人!
紫衣人见她骚浪的模样,便知道她欲火已当头。于是,他反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儿,把“泖”了过去。但两片贝肉挡住了去路,再加上他的“五香茹头”就如“乒乓球”似的。因此,任凭清兵如何叫关,吴三桂就是不把城门打开!
紫衣人虽急,但他有英雄的风度,不显露于形,倒是逗得芙蓉仙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呦……亲哥哥……你……你就快点……别再逗了……”
芙蓉仙子催着,紫衣人心里一慌,于是来个乱闯,话儿乱顶,也不知道是力道用的过猛,抑或是射箭时,没有呼吸。
就那么一偏,整个“兵乓球”却冲进了后厅。
芙蓉仙子,虽不曾吃过紫衣人这样一截大香肠,但是季振洛、包宏的她是吃过了。然而,后庭是头一遭,因此痛苦是不可想象的。她痛得声泪俱下,冷汗直流,声嘶力竭的骂道:“你……你到底会不会插……说你得素女经要领……我可不相信……唔……痛死我了。”紫衣人整个人都呆了。
他双手松开了搂抱芙蓉仙子的手,把身子躺正过来。芙蓉仙子两条玉腿成了八字形的开着。那尚喷着泉水的洞儿,可让紫衣人望而兴叹!
经过了片刻。
芙蓉仙子的“唔唔”抽叫声也停了,眼泪也干了!
紫衣人见已平息了,方敢再做试探性的攻击,当试着把她的腰抱起。他弯着腰,半跪在她的大腿中间,双手把芙蓉仙子的两……摆开,把话儿就要送进去。就在这时,芙蓉仙子把他的手摆开,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向两边张开,左手就像抓鳝鱼似的拧着话儿,让乒乓球能对准洞口。紫衣人眼见机不可失,于是,来个小腹收缩,屁股一挺,瞬间,那话儿已消失……里他这才如释重负,脸上绽出笑容。
然而,芙蓉仙子的感受却不同了!
她用手摸着“话儿”的根部,叫嚷道:“死鬼!你这么狠心呀,就是到底,也不管我的肉洞是否吃得下……唔……”
芙蓉仙子嚷着,表情严肃!
可是,紫衣人却嘻嘻笑着,逗趣:“宝贝!话是要留半句,行也理减三分,办这种事可不能留半截!”
芙蓉仙子白了他一眼,努着嘴,撒着娇,细声道:“然便宜让你个了,就快点抽送吧!但要轻一点儿!”
紫衣人奉了圣旨,未等她说完,就发动了攻势,他按照“素女经”的要领,采取柔和战术中的八浅二深法。
他轻轻的插,缓缓的抽,一进一出显得很有节奏!
这八浅就如同蜻蜓点水。
可是这二深之威力,却足以摧山碎石,再加上那粒“乒乓球”,足可以把肉壁刮出一些油来。
良久,芙蓉仙子已如同变了形的,腰肢像蛇似的扭动,杏眼紧闭,臀肢一浪接一浪!
急促的喘息,呼吸已用嘴来取代。
那凄厉的呻吟,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哎呦喂……唔……太好了……可以……点……好舒服……亲汉子……你真行。”
这连连的浪声,让紫衣人心花怒放,底下便加足劲道,渐渐由顶至根,没头没脑起来。
使得“吱吱”水响,床声“咯咯”,看那两片花瓣显得更鲜艳欲滴,又软又嫩的宝蛤紧紧含住不停的一吞一吐。
水花四溅,让人看了眼会花,心儿会跳!
紫衣人立即改用长打战术,挥动球棒,急抽猛插。连连七十余次强捧出击,他的额头已流出了汗珠!但是,这一轮强劲的攻势,也带来了无比的快感,血脉的贲张,心跳的加快,使得他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芙蓉仙子亦同样进入佳境,已到达已醉已痴之际,急促的呼吸,产生了浪般的乳浪!
她已没有力气叫出声,那串串的浪语,只能断断续续哼出,那蝉声似的低吟:“咿唔……唔……嗯……”她已显得有气无力。
但是,那浅沟却不断流出水来,把床单弄的湿透了,那紫衣人小腹下的一片草,也因沾满了泉水却已服服帖帖地附在小腹的下方。
蓦的……声声凄厉的呐喊,由芙蓉仙子口中传出。“快……使劲点……亲哥哥……我……我快不行了……我快要泄了……快呀……唔……嗯……”紫衣人准备做最后的冲刺。但是就在此时,后院起了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正当快达高潮的芙蓉仙子,本已如醉如痴,突然被这步履声一震而醒。
也不知是女人心细,抑或是“偷汉子”的心虚,连忙把紫衣人向旁边一推,起身整理衣服。
紫衣人见她不语就穿起衣服来,已知大事不妙。于是,他也紧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
正当两人把衣服穿好,走出了厢房后,室外已有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来人正是庄主季振洛。
他见二人同在一室,先是一愕!
随即说道:“原来夫人也在此地?”
芙蓉仙子竭力装出严肃的样子,心里面却不免突突乱跳,道:“贱妾正在与铁爷商讨白家堡善后的事宜。”
“什么善后?”
“我听说白家堡那丫头未死,不知她是否察知是由本庄的人下的手,看看要不要派人追查这丫头的行踪。”
“夫人高见。”
沉寂了一会,他又接道:“我看不必了。”
“为什么?”
“因为事情已泄,看来夜雨山庄将面临整个武林挑战了。”
“怎么可能呢?”
“是我低估了少林寺的实力,如今这批人已经被瓦解,除死者外,全都成了少林寺的阶下囚。”
芙蓉仙子惊哦了一声。
说道:“这怎么可能呢?”
季振洛道:“这是事实,河南登封已飞鸽传书来报告此事,其中还说到包宏沉溺天池,生死不明。”
芙蓉仙子道:“天池,少林寺视为禁地,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了,说不定做了水中怪鱼巨鳖裹腹的美食?”
季振洛暧昧的一笑,道:“夫人不正希望他死吗?”
芙蓉仙子目中带煞。
狠声道:“我正是希望他死,死得最惨最好!”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想昔日,枕边细语,如今恩断情绝,翻起脸来,什么恶毒的念头都兴起来了。
*** *** *** ***
南天一燕余真骤见宝鼎,这位武林老者,不禁想起一件事来:少林寺自达摩祖师创建以来,九鼎禅师是派中一位最杰出的人物。
他不但武学尽得达摩祖师的遗传。而且才华盖世,豪气干云。所以少林派在江湖中数百年来,声威一直使同道敬惧。九鼎禅师的功劳,应居第一了。
他在世时,使用的兵刃,就是这七尊宝鼎。
别看这些宝鼎,娇巧玲珑,似不堪一击。事实上质坚如钢铁,任何利刃都不能损它分毫,再加上老和尚武功高绝,舞动起来神威无伦。
然而,当年的七尊宝鼎,已打尽天下无敌手,九鼎禅师的声威,也使八方敬服,天下称臣!
后来老和尚接掌了少林门户,但很少在寺中,把寺务交给长征,自己终年四海云游,广传佛学,引导芸芸众生,步上善途!
直到一百零二岁,他已觉出自己将不久于尘世,乃将达摩真经中的一段易筋经,洗髓无上绝学,刻入于七尊宝鼎中的一尊,回到少室峰,坐化天池秘洞中!
至于那滕蛇的来厉,却无人知晓。
这些虽然都是三五十年前,江湖中的一种传说。
但奇怪的是,少林寺的后辈僧人,却少有人知,就是当今年龄最高的明觉大师,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却知道,那尊刻有不传秘学,如今失落江湖的龙纹宝鼎,是他们少林寺的一件宝物。
这一件宝物。落在江湖侠义之士中,参悟得所录秘学,对武林中的锄奸济世自是大有裨益。若不幸落在不肖之徒手中,则后患真是不堪设想的啊。
往今之事,一幕幕在南天一燕脑际闪过。使他凝重的面色,渐渐变为忧虑。他双眉深锁,目中忧虑不安。
一直呆呆的注视着南天一燕的包宏,到这里他不能再忍耐了,迈上一步,问道:“哇操!余老伯,你老人家在想什么?”
“哦——”沉思忧虑中的南天一燕惊哦了一声。
说道:“我在想一件三百年前的事情。”接着,他把自己刚才所想,很详细的告诉了包宏与苗梅英两人!
只听得他们两人的脸上,同时显出惊愕之色。怔怔的站在当地,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呢!
南天一燕说完话,洞中陡起一阵肃然之感。
他忙向禅床之上九鼎禅师的遗骨,恭谨下拜!
包宏与苗梅英都是极为聪明的人,立即双双跟着跪倒在南天一燕身后。
拜毕起身。
南天一燕喟然一叹。
又说道:“据传说九鼎禅师坐化了已有三百年,而禅床之上终年浸在水中的骷髅不败,足见他已真正将达摩真经中的神功,练到了骨化金刚的一流地步,难怪传言说他是三百年前,武林中的一位世无其匹的有道高僧了。”
南天一燕点了点头,说道:“想必是的,不过这部真经,深奥广博,不是佛学根基极深的人,恐怕难以领会。”
说罢,转面苗梅英,只见她仰面怔怔的望着洞室顶际,一圈极为耀目的红光出神!
南天一燕的面色,忽又变得凝重。
郑重的又说道:“这圈红光,想是洞室顶上嵌有宝珠,作用在照亮这整个两间洞室,我们既然知道这洞室九鼎禅师的坐化所在,洞室中的所有一切东西都不能动它。我们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待办,赶快离开洞室游出天池去吧!”
苗梅英在天池中浸了一天一夜,等候包宏,目的就是要拉他来这秘洞中探取宝物,没想到这座洞室,竟是三百年前九鼎禅师的坐化所在。
听余伯伯这么一说,自己当然不便把所蓄心意说出。
她徐徐垂下一张仰起的秀面,默然的跟随在南天一燕身后,一手拉着包宏,一手划水,缓缓游出石室。
不过,有一个问题,使她一直缭绕在心中想不出道理来,那就是父亲所赠,用来装着解毒药物的宝鼎,既是九鼎禅师的遗物,何以会到父亲手中去的?
莫非他老人家来过天池?
莫非是人家送给他的?
但这送鼎之人又是谁呢?
她想着,三人已经游出了天池水面,西沉的太阳余晕,横射在峰间池面,像是抹上了一层金黄颜色。
登上了岸。
包宏与苗梅英取下白绸口罩,包宏打量了一阵四周景色,才知道自己浸在天池已经一天了!
南天一燕见三个人的衣服全都透湿,不禁皱了皱眉。
说道:“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衣服烘干,吃些东西,再行决定行程,像这样一身水淋淋的,不但自己身上感觉到不舒服,人家看了也要笑话的啊!”
语毕,当先领路,下了高峰,往来路疾驰而去!
蓦地,包宏想到了一件事情,停下脚步。
说道:“哇操!我的坐骑呢?可能还在天池附近,我要去骑它来。”
话声未落。
一个苍沉的声音,响自身后。
说道:“你那坐骑嘛!早被云娘和如云玉女两人双双骑走了!”
这话声惊愕了南天一燕、包宏、苗梅英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一望。
只见说话的人正是少林寺代理掌门人明觉大师,在他身后并排站着超志、超玄两名护法弟子!
明觉大师却是少林寺中,一位心地善良的有道高僧,可惜他向毒玫瑰和如云玉女吐出的一番真情实话时,包宏已投身天池。
是以,在他的心目中,明觉大师隐瞒自己所要知道的事情,坚不吐露,是个可恶的老和尚!
于是,他在惊愕之余,冷冷一笑。
说道:“哇操!多谢你啦!老和尚,云娘和如云玉女能活着离开少室峰,可见你们少林寺和尚们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
“哇操!这次老师父坚不吐露二十年前青城山事件真相,有一天我包某人还是会要前来求教的,到时候若再不说,可就别怪在下不留情了!”
明觉大师点了点头,慈祥的一笑。
说道:“很好,只要三弟明空能活着返回少林寺,老衲一定逼他说出当年事情的真相,不过,目前有一件事情,要求教小施主,祈能赐告!”
顿了一顿。
又接道:“小施主投入天池不久,忽从池中鼓涌出不少鲜血,当时云娘和如云玉女两位女施主,都认为是你被池中的凶恶鱼鳖所吞食,如今小施主已活生生的出了天池,可见她们的推测是错的。但那鲜血又是从何而来?池中有些什么?望能赐告?”
包宏一双乌黑的大眼珠,转了两转,一扬剑眉。
答道:“天池中么,奇怪地东西多得很那?要我告诉你不难。”
明觉大师听他语气,已知他的心意。
插嘴道:“要有条件,是吗?”
包宏点点头。
答道:“不错!”
明觉大师道:“条件是要我说出当年青城山杀死令堂的真凶是谁?”
“嗯!”包宏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明觉大师知道年轻的人,多少有几分凌傲之气,何况他对自己还深藏着一份愤恨,多说无用!
于是,老和尚又慈祥的一笑,睁开宣垂双目。
说道:“这件事情,老衲的确不知,小施主既然不愿见告天池中的事物,那也就算了,诸位请便吧,天色已晚,再说少室峰周围三五十里路内没有人家,迟了恐难找到宿处。”
说罢,人影连环晃动。
明觉大师和两名护法,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南天一燕何等世故,所谓是老辣,有心化解这场纷争,忙向二小道:“我还有点事要与明觉大师研究,你们先走吧!”
老和尚所说不差,室峰周围三五十里地内,果然没有人家。包宏、苗梅英各展轻功,一口气奔了三十余里,还未见有人烟。二人运气行功,又走了二十里路程,翻过好几座山峰,才下得嵩山。
苗梅英因为急于知道,那只盛药宝鼎的出处,以解心中疑惑,乃婉言告诉包宏,说她离谷日久,恐师妹们挂念,要先回去安抚一下。
于是,二人在山麓分手。
包宏在午后时光,走进一座小镇,随便吃了点东西,正要继续上路,忽然听到有人谈论白家堡。
这一来,包宏不得不停下来。他又添了一壶酒,想听听白家堡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一听,尤同晴天霹雳,把他怔住了。
他内心那份痛苦,就非言语所能形容!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取出银两,拜托店小二去买了一头健骑,翻身上马之后,朝前疾驰!
他藉着疾驰,发泄内心的痛苦!然而,甫近黄昏时分。他仍然疾驰着。
陡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不长眼的家伙,滚!”
包宏霍地一惊,抬头立见一位五旬青衫老者,策骑疾驰过来。在那名青衫老者之后,赫然又有九名青衫老者。
他不由暗凛道:“哇操!这是哪一路的货色?”
心中一惊,立即勒住了缰绳。
那知,他刚勒住坐骑,身子正在不稳之际,疾驰过来的那位青衫老者,早已暴喝一声,纵离马身,扑了过来。
人未至,两道狂风已罩向包宏。
包宏见状,急忙转身一翻,右掌在地下一拍,顺着反弹之力朝旁疾翻而出,立即“啪!”数声闷声!
那匹刚买回来的健马,惨嘶一声,立即血肉纷飞死去。
包宏亦被那碎肉射得隐隐发痛。
他正要出声责问,却见对方落地之后,再度欺身疾进。
只见他双掌挥处,左手“独劈华山”,右拳“风扫冲山”,两股分别为阴柔和霸道的掌劲,朝包宏的身上疾袭而至!
包宏一见避无可避,猛提丹田真气,在身前化一圈秘笈中一式“中流砥柱”疾迎过去!
“呼!呼!”两声掌劲击声响过后,立即传出半拍的惨叫声音,不错,只是“半拍”而已!
因为青衫老者刚叫半拍,已震得血肉四溅!
现场立即一片沉寂!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堂堂“夜雨山庄”十大护院之一的“阴阳掌”李刚,居然在抢先进攻的优势下,被一个无名小子震成碎肉。
包宏自己也怔住了。
官道上的来往人车,嚇得纷纷闪避到远处!
陡地,九骑中传出一声厉喝:“臭小子,报上名来!”
包宏暗道:“哇操!先掏一掏他们底细,若是事情真的找到头上,他妈的,杀杀他的气焰!”
想至此,他立即朗声道:“哇操!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横。这路是你们家里的呀?”
为首者神色一变。
怒喝道:“夜雨山庄的人经过,就得让路!”
包宏一听他们是夜雨山庄的,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暴喝道:“我以为是什么天兵天将,原来是夜雨山庄一批妖魔小鬼。”
“哈哈!不到七月十五,鬼门关就开门放出这些恶鬼为祸人间,真他妈的玉皇大帝瞎了眼!”
一位老者暴吼一声,足下一跃,身子在半空中连翻,临近包宏之际,双手连挥,一招两式疾攻包宏!
包宏早已恨透了夜雨山庄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早已运集全身功力于双掌上,一见对方已扑近有效射程,一式“截江夺斗”疾迎上去。
“呼呼”两声,那名老者仍是惨叫“半拍”之后,立即粉身碎骨,和先前那位老友一起报道了!
另外两名老者,各自右掌一振,两篷乌光闪闪的粒状物体疾射而出,身子同时朝包宏扑了过去。
包宏一见那些粒状物体乌光闪闪,心想必然淬有剧毒,一式“时光倒流”,身子朝后疾射而出。
那两名老者身子一落地,掌指俱发,齐攻向包宏腹间的两大要穴。原来,他们一见包宏的掌力霸道,心知无法力敌,立即联手上前抢攻。
包宏喝声:“来得好!”使出“飞燕惊鸿”、“落霞孤鹜”与他们拆解着。
只见他身子有若鬼魅,奇招尽出,连绵不绝!
十招过后,只见他暴喝一声,右掌斜斜削向右方的青衫老者,左掌五指连连弹出五缕指风!
“啊!”“喔!”两声高低音调过后,一颗脑袋斜飞出去,另外那名青衫老者右臂中了指风,随着他的暴退摇曳着。
为首的那位见状,骇怒交加。
喝道:“掌下留人!”
身子已自坐骑上电射而出。
包宏搓搓右掌上的肉屑。
笑道:“哇操!别紧张!小老子会给你点颜色瞧瞧!”
此人落地之后,紧集全身功力缓步前进,立即听见一阵“毕剥!”的声音,他所踩过之处更深陷寸多!
包定口中说得轻巧,事实上早已暗调集真气准备作殊死拼斗。因为他知道自己仍陷入不利局势,虽然已撂倒四人,但对方仍有六人之多,若他们群起攻击,胜算就微乎其微了!
于是,他故作大方道:“哇操!老小子,小老子不是吓大的,假如你自知不敌,可以一拼一呀!”
为首那人道:“你小子也不要用激将法,你只要胜得了计献忠,你可以立刻上路,咱们恩怨,以后走到哪里算到哪里!”
说着,一式“烟雨蒙蒙”疾攻过来!
掌未至,一股窒人的劲气已袭了过来。
包宏涉世未深,对各门各派武学所知有限,所有武功,全是那本“太公望秘笈”所得,而且又是闭门造车。
见状后,立即使出自己脑海中所记的那些,与他拼斗起来。
两道人影立即在暮色中闪着。
计献忠胜在招式纯熟,作战经验丰富。
包宏胜在招式奥妙及内力充沛,出招皆有背常理,既诡且疾。若非他尚未完全领悟秘笈精髓,计献忠怕不早已败退。
两人足足拆了一个时辰后,包宏发现对手所使招式,已经反复使用几次了,可能已经黔驴技穷了!
他又拆了半个时辰后,一式“祸患风云”贯以十成功力,疾攻向他的左臂,立即听见一声“咔!”的脆响!
只见计献忠踉跄连退,嘴角溢血,满脸的骇色!
包宏哈哈一声长笑,道:“夜雨山庄也不过如此而已!哼!强横霸道,跋扈残酷,简直好笑至极!”
长笑声中,拉过一匹健马,扬长而去。
计献忠羞怒攻心,张口喷出一股血箭,仰后倒去。
夜雨山庄庄规森严,十名高手被一个无名人物击败、击伤,这事若传到庄主耳里,按庄规处罚,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他们设法买通登封一带负责人,飞鸽传书回山庄,说是“与师少林,全军覆没”,这就是为什么季振洛告诉紫衣人说他们生还,尽为少林阶下囚了。
第二十九章
包宏自出道江湖以来,所遇的人武功全高出自己许多,此回能大展拳脚,打了一场漂亮的仗,自己还是大赢家,真是“心脾肚开”!
在极度愉快的心情下,继续往皖南急走。
芜湖是长江中段,第一沿江大都市。
芜湖在长江南岸,其东北部则全为丘陵,江岸与丘陵间多湖泊,大河贯流于市区的中心。
青戈江与长江平行,至芜湖而进入长江,与芜湖沿江相对着的是裕溪。
裕溪与运河口,可以畅流巢湖各地。
这一带为著名米产区,各种土产均以芜湖为集散地。
这天黄昏时分,临湖酒楼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瘦削老者,瞧他满头白发,却腰肢笔直,精神抖擞,分明老当益壮。
他挑了一临湖座位坐定,点了酒菜,立即依目眺望。
但见浩浩湖面,苍溟无际,夕阳的余辉从晚霞中透进平静的湖面,反射出万点金鳞,载浮载沉的点点鱼帆,轻荡湖中,真是美景如画。
瘦削老者似已完全被湖中绝景所迷,连筷子都忘了动一下。
陡听一阵咯咯轻笑,接着是“蹬蹬!”的步梯声。
包宏循声一瞧,只见一位玄衣少女,及一位绛衣少女先后走了上来。
瘦削老者双目一亮,立即沉思着。
那两名少女似乎习惯于被人行“注目礼”,毫不在乎的向四周瞄了一眼,径自走到临湖座位坐了下来。
酒楼中立即静了下来。
酒客们都偷偷的打量这两位美丽少女。
二女却视若无睹的浅尝菜肴,连着欣赏迷人的湖光暮色。
蓦地,传出一声极微的叹息声。
那声音轻得有如蚊鸣,音调中包含着极度的羡慕,及渴求的赞美!
玄衣少女微微一回头,立即发现这一叹息,系出于身后临桌一个银装少年之口,而且这少年双目精光如电,显系武功颇具火候之人。
玄衣少女若无其事的回过头来,在绛衣少女身边取过一枝眉笔和一方白绢,匆匆写道:“妾风尘中人,承君雅爱,芳心深感,请于午夜,携信物驾临湖边相见。”
写完,搓成一团纳于袖中。
只听她银铃般说道:“娴妹,在此远眺,不如买棹泛游?”
绛衣少女“嗯”了一声,仍然睁了一双迷人跟睛注视着湖面连眼都不肯眨一下,显然沉醉在大自然的景色中。
玄衣少女一看她此种如痴如醉的神情,不由“噗!”一声娇笑道:“娴妹!这等着迷的样子,不怕被人取笑吗?”
那声音宛似珠走玉盘,甜得醉人,脆得可爱。
绛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道:“玉姐,你是叫我吗?”
说完,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锭银子,然后叫来店小二,道:“准备一小舟,另做一席上好酒菜,我们要游湖备用。”
语毕,指着桌上那锭银子,道:“这是酒钱及舟资,多了赏给你,要快!”
店小二笑逐颜开,喏喏声而退,不到盏茶的时刻,便笑容可掬的道:“一切齐备,请二位姑娘登舟!”
绛衣少女听说泛舟,粉脸早已绽放甜美的笑容,口中甜嗯了一声,轻飘飘妙舞般,当先下楼而去。
玄衣少女莲步轻移,跟着下楼,临去时,趁机将白绢留在银装少年脚下。
银装少年早已为二女的绝世姿容怔住。
他深深感到绛衣少女清新娇丽,美得醉人,娇得可爱!
玄衣少女则体柔雪肤,散发出无穷热力,尤其那银铃般的笑语,比鸟叫还清脆,较莺啼优美!
他怔然思忖间,突然发觉眼下一点白影,注目之下,见是一方白绢,但觉幽香扑鼻连忙打开一看!
他不禁轻轻“啊”了一声。
银装少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会是事实,但见绢上语短情长,分是约他携信物至湖边相会。
他匆匆付过酒资,雇了一条快艇向湖中疾驰而去。
那位老者也雇了一条快艇向湖中驰去。
四周暮色渐渐浓,一弯新月斜照湖心。
一只扁舟上依偎着那名妙龄少女,秀发如云,那欺霜赛雪的柔荑,正在轻理飘在香肩上的云发。
柳腰及胸雪肤,风姿绰约,扣人心弦!
右边坐着那位绛衣姑娘,此时玉手低垂,头挽发髻,两只匀称宜人的莲步,正浸在碧波中戏水取乐。
“玉姐,你看那人会来吗?”
“咯咯!瞧他那副愣模样,就非来不可的!”
“玉姐!今晚让给你吃吧,我昨夜太累丫!”
“咯咯!想不到,那位少年郎那么神勇,居然会令咱们的‘小辣椒’觉得累哩!真是不可思议!”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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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20到29章2887894兄在羔羊已经发过了,因此我接着他从第三十章发。***********************************
绛衣少女粉脸一红,低声啐道:“玉姐,还不是那鬼乐丸吃凶了,我看下回还是少用那种催情丹啦!”
“咯咯,娴妹,你是不是对那位公子哥动了真情啦!”
绛衣少女心头一震。
她忙说道:“玉姐,你别取笑人家啦,只要福宏银楼派人送来黄金,咱们就要退回人质!”
“再说,以他那高傲的性子,从今以后,双方只要碰面,就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我怎可对他动真情呢?”
“咯咯,娴妹,你能如此想得开,我很高兴,此事一了,咱们必是大功一 件,回去之后,师傅不知要如何奖赏我们哩!”
“是呀!哎,他来了。”
果见一条棱形快艇迎风破浪而来,远远望去,在船头立一人,正是酒楼中的那位银装少年。棱形快艇越来越近,五丈,三丈,止住了。玄衣少女“呦”了一声,说道:“你倒真是守时守信哩!”
银装少年抱拳一礼,说道:“佳人有约,岂敢不遵!”说罢,探手入怀,取出一粒龙眼般大的珠子。顿时光华四射,明月减色!此珠虽不知其名,定然价值不凡。只见他身子一纵,已经跃上玄衣少女的船上,双手敬托着那粒宝珠,一脸欣喜之色!
绛衣少女含笑接过之后,脆声笑道:“玉姐,我先走了。”
银装少年忙道:“姑娘,你何必走得如此匆匆呢?”
“咯咯,明月孤舟,双双对对,依偎谈心,是何等怡情之事,小妹不敢充电灯泡!”说完,跃上那条棱形快艇,迅即离去。
玄衣少女微微一笑,脆声道:“公子,请坐吧!”
银装少年坐定之后,道:“姑娘。令妹谈吐不凡,分明不是风尘中人,姑娘蝗珠仙露,令在下几疑仙女下凡哩!”
“咯咯,公子,你的嘴真甜,奴家未饮先醉矣!”说完,身子一移,缓缓依偎在他的膝上。银装少年身子一震,呼吸立即急促起来。玄衣少女美目流盼,把玩着银装少年腰带上那块佩玉,脆声道:“公子气宇轩昂,不知是何方英雄?”
那声音脆若银铃,听得银装少年心儿狂跳,颤声道:“姑娘,在下姓华,名志男,少林南派俗家弟子,请问姑娘芳名?”
“华公子,奴家姓卞,名叫如玉,今日公子破费,甚感不安!”说完,轻轻的卸下那条腰带。哇操,好戏快要上场了!
华志男身子轻颤,轻咳一声,笑道:“明珠配美人,相得益彰,姑娘休嫌礼薄!”
“咯咯,华公子,你好大方喔。”说完十指运功,搂着华志男倒躺在舟上!香唇一凑,轻轻的吻了上去。
日头落山一点黄,牛嫁带子落碑塘。
那有牛唔仔,惜那有阿妹唔想郎。
这是一首客家古老民谣,也就是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华志男在玄衣少女“主动出击”下,那还不乖乖就范!他热血一阵沸腾,紧紧的搂着卞如玉。两张嘴唇互相吸吮着,两个身子紧紧的纠缠着,小舟轻轻的摇晃着。
良久……两人喘呼呼的分开双唇,两对充满欲火的眼光相视一眼之后,立即伸手为对方脱卸衣衫。半晌之后,两具雪白的身子呈现在皎洁的明月之下!华志男贪婪的在她的肌肤胴体上抚摸着。那张嘴也不住在她身上舔着。
卞如玉身子若灵蛇般扭动着,口中咯咯笑个不停!四周的十余条小艇闻声之后,识趣的朝远处划去。
突听“兹”的一声,小艇立即不停的摇晃起来,华志男搂住卞如玉,不住的挥军抢攻。一阵“啪……”的声音,立即打破了夜色的寂静。
卞如玉将双脚勾住华志男的臀部,熟练的迎合着。两人忘形的搏斗。盏茶时间之后……突见一条棱形快艇自湖面上疾驰而来,临近“战场”十余丈外,蓦然停了下来。
蓦的,一声苍老的声音低笑道:“呵呵,小姑娘,他们已经宣战了,哇操,咱们就别去打扰他们吧!”
“你……你是谁?”
“哇操,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
“哇操,小姑娘,老夫最是怜香惜玉了,现在叫你自我介绍,你就自动一点吧。”
“你……你是谁?胡说什么?”
“呵呵,你还讨价还价呀?”
话声刚落,立听一声“嘶”的衣裳撕裂声。怪的是,却未闻那少女惊呼声。难道她是“牛肉场”表演“透明秀”的女郎?
只见小艇上盘坐着方才在酒楼现身的那位白发老者,他的身旁僵卧着一位酥胸赤裸的少女,瞧她张嘴欲叫,却发不出声音,分明哑穴受制。瞧她的相貌,正是方才离去的绛衣少女。“哇操,好迷人呢,好一个美人儿!”说完,右手探向胸脯,作势欲摸!
绛衣少女的那双美目,立即现出惊羞之色!老者的五指将要凑近她的胸脯之际,突然打住,只听他哈哈笑道:“哇操,小姑娘,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吧!”说完,右掌一拍,拍开她的哑穴。
绛衣少女经此一逗,气的道:“我姓赵,名叫美枝,与那位姓卞的姐姐到处流浪,为了生活所逼,才做出卖皮肉的勾当!”
“哇操,赵姑娘,别违章建筑——乱盖,这些话就像碟子里种麦——扎不住根。我亲眼看见你们绑架了一个小伙子,哇操现在又发出黑帖勒索,老夫没有说错吧!”
“这……”老者哈哈一笑,五指扣住她的肚兜儿,作势欲撕!
“别……别撕!我说,我说!”
“哇操,不怕你不说!”说完,五指一松,轻轻抚摸着她那乌溜溜的黑发,那情景好似爷爷疼孙女哩!
“老前辈,那位姑娘姓卞名叫如玉,她是我的师姐,我们二人乃是花蜂门门主之徒,此次是奉命出外办事。想不到竟会冒犯了老前辈,尚祈老前辈高人海 量,多予包含,晚辈及家师必感激不尽哩!”
“哇操,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花蜂门了,瞧你们寡廉鲜耻,心狠手辣的作风,分明不是什么正经门派!”说完双目闪亮,紧盯着她。
赵美枝心儿一颤,忙哀求道:“请老前辈饶命!”
“哇操,要我饶命?行,把你们的所为,及内部情况说一说!”
“这……本帮帮规,谁敢泄漏帮中机密,只有死路一条,请老前辈……”
说至此,突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白发老者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身子,自十余丈外的那条小艇飞出,胸前鲜血疾喷。他不由一怔。只见他右手朝艇后湖面一挥,那条小艇立即掀起一阵浪花疾射而去。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那具尸体立即落入湖中!红红的鲜血,尤自心中喷出!
白发老者见状,身子一颤,暴喝道:“好狠的手段,哇操,死了就算了,竟还挖取人心!”话未说完,一式“大鹏展翅”疾扑过去。
原来卞如玉与华志男宣战后,只觉他甚为神勇,哪知,姓华的支持不到半个时辰,即已交货了。她正在紧要关头,就遭对方“罢工”不由大惊,只见她右手五指齐张,扣住华志男胸口,一挖一抠立即将那活生生、血淋淋的心挖了出来!接着,脚一蹬,立即将尸体踢落湖中。
此时突见强敌来袭,她来不及取兵刃,立即将整桌的酒席一击,唏哩哗啦,乒乒乓乓声中,疾朝来人击出。身子一翻,光溜溜的钻入湖中。
“砰……”击中碗菜四飞,小艇也破了个大洞。白发老者飘落艇上,慌忙挥出身上的油渍及菜渣。
赵美枝慌忙叫道:“玉姐,救救我!”
白发老者闻言,只见那条小艇疾射而来,他一见自己所立身的小艇,因为破了一个大洞,正在迅速下沉,不由大骇,他有过天池溺水的经验,此刻已别无选择。
他正欲跃上小艇之际,只觉小艇一晃,竟朝左侧倾斜,吓得他“啊”一声惊呼!他慌忙双脚一沉,企图将小艇稳住。哪知,咔咔两声,小艇竟被他踩穿了两个洞,不但身子往下一沉,湖水也迅速的灌入,吓得他又惊叫了一声。他正欲运功拔起身子,只觉双踝一紧,已被人握住,而且疾往下沉,慌得他急忙胡乱的挣扎着。
卞如玉水性甚佳,一见对方是旱鸭子,心中一喜,拉着他疾往水中潜去。由于连人带艇一起沉入湖中,阻力甚大,卞如玉迅速的在白发老者两侧腿弯一点,然后浮出水面!
“玉姐,快救我!”
卞如玉长吐一口气,游上小艇,疾朝她身上拍出,为她解开身上被制穴道。赵美枝喘一口气,说道:“玉姐,谢谢你。”立即站了起来。陡见,湖水一阵翻腾,那白发老者连人带艇浮了上来,正在挣扎着要脱身,立即拍出一掌。
白发老者乍闻掌劲临头,慌忙一闪,水中阻力甚大,他虽避开头部,左肩已中了一掌,疼得他哎呦叫了一声,慌忙朝湖中钻去。
卞如玉乍见白发老者的白发及白胡子浮在水上,又听见对方的声音竟是年轻人的声音,心中一动,忙道:“美枝,生擒他。”
说完,“扑通”,她再度潜入湖中,这位白发老者,正是包宏所易容,他由于击伤及击死夜雨山庄的人,恐途中受到阻击,这才易容赶路。他方才在酒楼发现二女,听到她们谈话,悉知二女乃系歹徒,故立即跟了下来,方在半路擒住赵美枝。哪知,由于不谙水性,竟陷入险境!二女潜入湖中之后,立即攻向包宏,包宏双掌狂挥,带起一股股的狂涛,令二女无法近身。
然而,他吃亏在不谙水性,必须经常探出湖面,半个时辰之后,立即被二女欺近身旁,而且身中数掌。所幸他内力深厚,尚能继续应付。不过他在心慌意乱之下,已喝了数口水,呛得他连连咳嗽。卞如玉见他内力如此深厚,心中顿生警惕,连攻片刻之后,心中一动,一头栽入水里,潜近他的身后,玉手疾伸扣住包宏的小老二。
包宏只觉下身一疼,哎呦叫了一声,咕噜咕噜立即喝了不少水,身子也被卞如玉拉入湖中。半晌之后,三人重回湖面,包宏已腹胀如鼓,昏迷不醒了!卞如玉将包宏拖上小艇之后,嘘了口气,叫道:“喔,好累。”
卞如玉一见她赤裸着身子,目光向四周一瞧立即发现她的衣衫,身子一纵,落水之后,一面穿衣一面问道:“美枝,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赵美枝见包宏的满头白发,及白须都不见了,“咦”一声,立即在他脸上搓揉起来,同时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似乎一直跟着咱们哩。”说着,将方才包宏所问的事又重述了一遍。
卞如玉心头一凛,说道:“喔,竟有这事,莫非他为了福宏银楼的‘小开’而来的。先把他绑起来再说。”语毕,扯断艇上的绳结,迅速的将包宏连手带脚绑成一个烧肉粽。
“玉姐,咱们如何处置他?”
“咯咯,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装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咱们先把他带回客栈,再好好修理他。”
“咯咯,玉姐,我看此人必然大有来头,咱们何不将他吸收入帮,以他这一表人才,师父必然喜欢。”
“咯咯,好主意。”小艇再度疾驰而去,奔向岸边。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提着包宏悄悄的回到客栈,烛光一亮,二人打开衣柜,立见衣柜中僵卧着一位相貌清秀,年约双十的锦衣少年,看他眼眶深陷泛黑,分明是性欲过度。他一见二女,立即目泛怒火,二女相视一笑,重又关上柜门。
赵美枝立即说道:“玉姐,我浑身湿淋淋怪难受的,我先去冲个身子!”说完,取出一套干衣服,径自进入浴室。卞如玉瞧了地上的包宏一眼,一见他的嘴角不停溢出水来,便微微一笑,立即在他胸腹之间推拿着。湖水立即在包宏的口中往外冒。
盏茶时间过后,包宏呻吟一声,醒了过来。卞如玉站起身子来,笑道:“小子,你醒啦,滋味不太好受吧!”包宏吞了太多湖水,只觉得全身难受得要命,一见自己被绑成了一个大肉粽,瞪了她一眼之后,立即闭上双眼。
“咯咯,好公子,别忙着休息啦,人家请你吃点宵夜嘛!”说完,自榻下取出两个药瓶。
包宏见她倒出的药丸,色呈火红,约有龙眼大小,心想:“哇操,今日可死定了,他妈的,小老子这条命在天池没有嗝屁,却死在这‘歹查某’手里。”
“咯咯,不要怕,这是‘多种维他命’,只要乖乖的听话,要不了命的。”说完,硬将两粒药丸塞入包宏的口中。这“多种维他命”,可不是含有ABCD多种维生素的维他命,而是至毒的断肠丸。药一入口即化,带着腥臭之气疾流入包宏腹中。半晌,包宏只觉得腹肠一阵绞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卞如玉咯咯一笑,立即脱去衣衫拿起干衣,脆声道:“美枝,洗好了吧!”
“快好了。”
卞如玉立即靠在浴室门外,欣赏着包宏毒发后痛苦的表情。片刻之后,赵美枝含笑走了出来,卞如玉立即走了进去。赵美枝瞄了地上的包宏一眼,悄悄的打开衣柜,默默的瞧着柜内的清秀少年,张口欲言,却又忍了下来。好半晌,她悄悄的关上柜门,上榻立即开始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