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看得见星星,看得见月亮。在旅途的客栈里。在柔和的灯光下。
包宏脸上挂着泪珠,在诉说自己的不幸。
芙蓉仙子陪着他垂泪,安慰他道:“既然有金锁片这条线索,皇天不负苦心人,以后,一定会跟你亲生父母重逢的。”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你养父母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包宏黯然地道:“养父母家里人丁不旺,自从义姐失踪之后,哇操!就只剩下二老而已。”
芙蓉仙子冲口说道:“还有?”
包宏眼睛瞪得老大,迫不及待地道:“哇操!还有谁?”
芙蓉仙子接着说道:“我……”
她只顾着安慰包宏,根本没考虑自己在说些什么,等话一出口,才发现有语病,玉面飞红,羞得低下头去。
半晌——她都不敢抬头来看他。
包宏又兴奋,又感激,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跑过去把芙蓉仙子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圈。
转累了,才把芙蓉仙子放下,又在她脸上象啄木鸟般吻着,喃喃地道:“哇操,你对我太好了,大老婆,你真好!”
芙蓉仙子被他吻得痴痴迷迷,心摇神驰于幻想中,而自己的双乳又被那大而有力的手抚摸着。
芙蓉仙子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怎么老喜欢摸这个,刚才就被你捏捏揉揉的,现在还疼着呢!”
“哇操!姐姐,衣服拉开来让我看看嘛!”
她知道面前这大男孩,只是为了一时的好奇,绝无淫邪观念,但是,少女的双乳,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除非是自己的丈夫。
她涨红了脸,把衣服抓得紧紧的,叱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么”字在舌尖上打转,声音嘎然止住,就突然被利刃割断了似的。
但见,包宏那厚实、灼热的唇,已紧紧的压在她那红艳诱人的朱唇上。
他这种狂野,强烈的表达方式,使她无法抗拒,无法招架。
他那热情如火的眼神,他那强而有力的野性动作,他那激动而带侵略性的双唇,使她意乱情迷,久久不能自已。
一阵晕眩、她变的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能力,与此同时,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玉一般嫩的乳房袒露了出来。
包宏一看,就把嘴贴在上面,对着芙蓉仙子的玉乳吮了起来。
他的一双手,一边一个,各抚弄着一个玉乳。
芙蓉仙子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吮吸着乳房,又是害羞,又感到很舒服。
她想用手去掩盖双乳,但那双手犹如千斤重般,抬也抬不起来。反而将胸部向包宏的脸上挺了一挺,使得包宏吮吸的更方便一些。
他那厚实、灼热、激动、带有侵略性的嘴……使她沉醉……使她晕眩……使她迷失……
于是——渐渐的——她——开始融化了……
突然——她的心弦被摆弄的抖动起来,就象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曲,奇妙的令人向往,在她的心灵深处演奏起来。
“啊!!……”这时是多么的奇妙,令人有奔放飞跃的感觉。
她的心绪在漂浮……她的欲念在膨胀……她的意志在迷失……她的心弦在飞跃……
她的人就象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晃眼间,业已化为灰烬,随风飘去,逐渐扩散,终于了无痕迹……
包宏贪婪的吮吸着她的乳头。
芙蓉仙子全身起了变化,这种变化由上而下,一直由乳头麻到背上,又麻到腰眼儿上,又顺着腰眼麻到臀部。然后顺着臀部,又向前酥酥麻麻,一直又到了三角地带,连私处四周也起了变化。
——那里面,也在起作用——发酵了!
最先是有尿尿的感觉,慢慢的,里面痒起来了。
这种痒,使芙蓉仙子无法再忍下去了,她的双手抱紧了包宏的头,口中娇喘连连,道:“哎呀!你怎么这样嘛!人家难过死了啦!”
包宏这个“在室男”,对于女人的反应,可说全然不知,一听芙蓉仙子说难过,便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哇操!姐姐什么地方难过?”
这傻小子问的多愚蠢,这叫芙蓉仙子如何回答呢?
但芙蓉仙子又不能不答,只好胡乱说道:“哎呀!反正人家一身都痒嘛!”
傻小子可信以为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替她除去了上衣。
芙蓉仙子此刻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只好任由他摆布了。同时,似乎也觉得那上面的衣服是多余的……
很快,上身已经赤裸了,白嫩的皮肤映在烛光下,十分醉人!
他也不管芙蓉仙子愿不愿意,双手也把她的裤子往下拉。
芙蓉仙子感觉到他在脱自己的裤子,忙叫道:“哎呀!你……你怎么脱我的裤子!?”
“哇操!抓痒就要见皮见肉,不脱下来怎么抓痒?隔着那么多的衣服抓,是无济于事的。”
芙蓉仙子想不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弄巧成拙,让傻弟弟认了真。
包宏用力一拉,那条裤子已被他脱了下来。
芙蓉仙子心里一急,双手伸到肚子下面,将自己的私处用手遮住。
包宏的一双手东抓抓西扣扣,芙蓉仙子被弄得象是快融化了似的,一阵全身酥麻,骨子里酥痒美妙,却又带点难耐,个中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芙蓉仙子哪里受过这滋味,只陶醉的牙根紧咬,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任由他玩弄着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她这时的身子是一览无遗了,白里透红的肌肤细嫩无比,一双修长的玉腿均匀而又柔润。那三角形在小腹下更加叫人迷醉,那是饱满的一片粉白。
再细心看下去,竟还有一撮细小的汗毛,由小腹直挂下来,这条毛路一直延伸到私处之下。那高挺、饱满的阴户,被一片茸茸的“牧草”遮盖着……显得神秘而又诱人遐想……
男人们只要一见到这毛路,就会忍不住的意荡情迷。
这时,包宏也激动的把自己全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芙蓉仙子一见,忙说道:“宏弟,你怎么也把衣服脱下来了?”
“哇操!这样才公平呀!我看你,你也看看我。”
芙蓉仙子咬着嘴唇笑道:“不要啦!男人有什么好看嘛?”
包宏用手抚着自己的“棍儿”,摇了一摇,道:“哇操!姐姐,你总是要看看这个东西的啦!”
芙蓉仙子打了他一下,道:“哎呀!不要啦!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你坏啦,非要带我去看那个什么姓刁的。”
“哇操!你要是不愿意去看这个,那你一定是老资格了!”
“去你的!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到现在我还是处女呢!”
“哇操!姐姐,那我们俩来‘打架’好不好?”
芙蓉仙子被问的一愣,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呢?”
“哇操!象老刁和阿英那样打啦!”
芙蓉仙子几乎大声笑出来,这个傻弟弟居然把“办那事”说成了“打架”,还真新鲜。
她对着包宏那“棍儿”看了一下,心里有些怪怪的,她看到那“玉杵”顶的高高的,又粗又长,约有六七寸。想不到这小鬼人小货却“宝”,真是“棘木眼睛——看不透!”
她本来想伸手去摸,但心里又有一点怕怕的,而且也不好意思,只有咬着嘴唇,“痴痴”的笑着。
“哇操!姐姐,你快抚慰它一下,它已硬的难受了!”
“谁要摸那东西,又长又粗的,硬成那种样子,有什么好摸的?!”
“哇操!如果你摸过了,也许每次都想摸呢!”
“这样我更不要摸了,摸上了瘾我会常常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包宏拉着她的手,覆在“玉杵”上。
随着她的手一触,那根“玉杵”也跟着抖动了几下,而且硬得似铁棒般,她的手掌已感到热呼呼的。
这种惊喜的震撼,就象利剑似的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的,含糊不清地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定,而且厉害的颤抖着,小穴里像火山崖下的温泉,流出温热的香气。
此时,他们都激动得很厉害,尤其是芙蓉仙子,更是紧紧地抱着包宏。
不时地用她的玉乳在他的胸前磨擦着。
包宏胯下的“棍儿”,一抖一抖的在她身上乱顶。
他们的血液在血管中倒流着,他们的心底就像有成千上万的毛毛虫在爬行,而几乎跳出腔外。
芙蓉仙子娇嗔道:“好讨厌,你那东西在人家小腹大腿上乱顶,真逗人。”
包宏高涨的欲火,已无法压抑了。
他把脚一跨便骑到芙蓉仙子的身上,粗大的“强棒”对着穴口,在那柔软如绵的“鼻梁”上磨擦着。
芙蓉仙子心情感到一阵紧张,接着,她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包宏对办这事儿,只不过旁观过两三次,此时让他亲临“现场”反而感到手忙脚乱了。
“棍儿”一滑,歪到一边去了。
芙蓉仙子也急了:“哎哟!没有弄上嘛!”
一个“在室男”,一个“在室女”,两个急的脸红心跳。
最后,还是芙蓉仙子像抓“泥鳅”似的,送到小穴口,包宏屁股一挺,这条“大泥鳅”才滑了进去。
“哎呀!……慢……慢点……轻……喔……”
包宏连连又顶了几下,“棍儿”更深入了。
“哎呀!痛呀,我不要跟你‘打架’了。”
包宏是初尝禁果,根本不知酸甜苦涩,听芙蓉仙子呼痛,顿起爱怜之心,立即停止不动。
但是“小老二”插入宝蛤内,是那么紧,那么热,憋的十分难受。想动一动又不敢胡来,不由一阵迷惑,“哇操!那棺材盖上的女人和阿英都是爽歪歪的,怎么芙蓉姐姐会痛呢?”
放眼望去,只见芙蓉仙子的桃花园地,玲珑剔透,粉嫩娇红,就像一个裂开了的大蜜桃似的,肥腻鲜艳。
“玉杵”在两片赤贝肉内,整根的“棍儿”却露在外面,一二三五六七八九十——无写四(可怜,台语“无写四”即可怜的意思)。
于是,他一面用手抚摸着玉乳,一面问道:“姐!还痛不痛?”
芙蓉仙子道:“痛是不痛,只是胀得好厉害。”
说着,伸出玉手,“啪!”的一声,在包宏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娇喘着道:“又是你害人!”
包宏的屁股一震,便往下一压,那棍儿已直穿而入……
就听一声娇啼,芙蓉仙子的身子忽地一颤,头往上一扬,银牙紧咬,一阵刺痛,连连娇喘,这时膜已被弄破,血液顺着包宏的玉杵流了下来。
包宏一见,吃了一惊,失声喊道:“咦!你里面弄破了!出血啦!”
这时,芙蓉仙子又痛又痒,真有弃之不愿,食之又痛,充满可惜的感觉。
她正紧闭着眼睛,忍受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听到包宏的惊喊,微微张开眼睛,道:“可能是受风寒所形成的淤血,排出来就没事了。”
“喔!那还好,那还好!”
过了半晌,她只觉嫩穴稍能“适应”了。
再看包宏,也是皱着眉头,身子一抽搐,似乎也有着初经人事,破题第一遭的痛苦。
他这时,扒在芙蓉仙子的身上不动了,只感到小老二被套得牢牢紧紧的。
这样温存了好一阵子,包宏见她没有再喊痛,柔声问道:“姐!你还感觉痛吗?”
“微微有些胀,你动一动试试看吧!”
包宏臀部一扭,只听“蜍蟾”里,传来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吱吱声。
但见她一双秀眉紧闭,口里哼出轻微微的,似乎“哎唷……哎唷”的痛声,又恍似快乐的哼声。
包宏听的悦耳极了,玉杵和宝蛤的磨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觉无比舒适。
芙蓉仙子被这一阵放纵驰骋,挑逗得浪水汩汩直流,捣的是淫性大发,“哎唷……哎唷”叫个不停,臀部不停地迎着包宏晃动起来。
包宏突然停止抽动,问道:“你痛吗?我还是把它拔出来好了。”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之话音,加速的晃动。
玉杵在津液阵阵浇灌下,十分舒服,宝蛤的热度渐渐升高,紧紧的夹得全身酥麻,引动心神,疯狂跳动,消防栓一开射出了一股“水箭”!弄的芙蓉仙子娇躯发颤,舒畅的紧紧拥抱住包宏,享受这最美的一刻。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一切都平静了,只听到微弱的心在跳动。
春色无边……
春情泛滥。
香艳的春色,永浮在他们的脑海里。
二人交颈而眠,不知过了多久,芙蓉仙子首先起来,看见包宏一手扶着自己的头,一手按着自己另一个乳房。而自己两条玉腿夹住那根“玉杵”,刚好在肥穴的沟缝里,不由粉脸一红,不觉心动情摇,回忆起刚才那欲仙欲死的刹那……不由春心一荡,伸出玉手触摸它一下,谁知这条死蛇一经触摸,立即昂首示威。
包宏醒了,痴迷的望着她,手不停的轻拂着她那紧挺饱满的乳峰,良久,始深情的说道:“姐,我……我要……”
芙蓉仙子眼睛睁的老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虽然是疼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再说,她也想重温一下那奇妙的新境界。玉面飞红,右手食指轻轻在自己面上划着羞他,斜了他一眼,媚惑的说道:“羞羞脸……”
包宏再也顾不得说话,迫不及待的将她摆平,伸手拍着她那白滑滑的大腿,腾身而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俩都已驾轻就熟。
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于是,他们开始尽情的狂嬉……
刹那之间——响起阵阵喘息呻吟声,狂野倾情、愈演愈烈,碎语春情,不绝于耳。
芙蓉仙子终于禁不住的哼着:“呵……里面……好痒……痒死了……你……动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骤雨方歇……
*** *** *** ***
江南春未至。
柳梢已先露春意。
包宏站在窗口,目送芙蓉仙子骑着那匹胭脂马离去,脑子里却浮现着昨夜的春光。
突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左肩轻轻拍了一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转身一看,只见房中间,相距自己不过五尺的地方,站立着一个人。
这人长发垂腰,身穿宝蓝缎劲装,腰束一条淡青缎腰带,背对着自己。
包宏已然认出,这女人就是那天密林所见的那个蓝衣少女。也就是江湖中闻名丧胆,杀人无数的女魔头——“毒玫瑰”。
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突然把包宏对“毒玫瑰”的恻隐心驱散,同时一股怒火燃自心头。
但听他大喝道:“哇操!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查某’毒玫瑰吗?”
蓝衣少女垂腰长发微微一阵波动,道:“不……”
“哇操!不是什么意思,是不错仰或是或不是?”
但,很快就有了答案了。
这时,她已转过娇躯,目光触及包宏,芳心不禁陡的一怔,随之面容变得柔和,含笑摇摇头道:“不是,你看错人了,我不是毒玫瑰,我叫云娘。”
“哇操!……”
包宏惊叫了一声,没有答话。
云娘含笑如花走近几步,又道:“相公可曾见过‘毒玫瑰’?”
包宏道:“是!不过,没有看到她的面目,只见到这‘歹查某’的背影。”
云娘迎面一阵娇笑,笑得娇躯前倾后仰,如微风之拂柳,姿态优美极了。
笑过之后才说道:“武林中像我这样装束的太多了,你都把她当成毒玫瑰那就糟透了。”
稍顿了顿,又道:“听相公适才的口气,对毒玫瑰颇含恨意,难道她有什么对相公不起的地方?”
包宏剑眉微挑,道:“哇操!那倒没有。”
云娘道:“既与相公没什么恩怨纠缠,为什么要恨她?”
包宏面色微微一变,道:“哇操!天已亮了,在下也须要赶路了,你如果没什么‘代志’(事情),还是早些回去!”
云娘秀目凝神,在包宏的面上深深的盯了一阵,笑道:“云娘冒掸贵室,惊扰相公,深觉不敬,这里陪罪了。”
话说完,朝包宏福了一福,紧接着娇躯一晃,打开房门,消失不见了。
云娘走后,包宏重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想要睡个回笼觉。
但是——他竟无法入睡,脑际不停的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芙蓉仙子刚走,云娘就掸进我房来?她来做什么?
长发披肩,身穿宝蓝劲装,腰束白色缎带兵刃,装束体态,和毒玫瑰一模一样,但她却不是毒玫瑰,委实使人费解!
云娘长得有够“水”,一双灿烂如宝石的大眼睛,流动着无比美妙的波光,微翘的小嘴,玉官鼻梁,眉目配合得像一朵美丽芬芳的花。
哇操!又是一个江湖上难惹的“查某”。
此时的他,心中起了一个微妙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从来未曾想过的女人的容貌问题……
他思想正在迷离飘忽之即——突然——两个极为悲惨的影子,电一般的闪入他的脑际,使他顿时觉有如冷水淋头,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哇操!自己曾答应过无上尊者,如今言语犹记,竟会突然感到云娘是个美丽的姑娘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脑际杂念尽除,干脆束装上道。
*** *** *** ***
第二天——夜里,月色明朗。
包宏到了湘西吟涛潭,吟涛庄。
这是一座极为壮观宏伟的庄院。
庄前有一块亩许大小的平地,地上原本长满了如茵短草和灿烂野花,如今,花草均已死去,平地显得一片枯黄。
横着有一条宽约三丈的小溪,一座雕栏红漆小木桥,横卧溪上,潺潺溪流,清澈见底。
朱漆大门两边,各有伸空巨树八棵,葱绿松叶,散出阵阵清香。
一道高及人顶的粉墙,拥着三栋巨屋,雕栏朱漆,红砖墙,绿色瓦,景色美极了,也幽雅极了。
快马驰至溪边,包宏翻身下马,站在红漆木桥之上,打量了眼前形式,接着几个纵跃,到了粉色围墙之下。
他在院外仔细的听了好一阵,见宅内无丝毫的声息,一拔身越墙飞入院内。
就在包宏越墙飞入的同时,一条人影跟踪着也纵落在院内的一棵古松上。
包宏的轻功造诣已具有很好的基础,越墙飞入的动作快逾流星,飘落大院之后,根本不疑有人跟踪。
他在院内转头望了望房屋那紧闭的朱漆大门,冷冷一笑——笑声未歇——蓦然——右面屋中传来一声轻叱:“何方朋友,探窥吟涛庄,意欲为何?”
接着——一点寒星,破窗打出。
包宏略一伏身,一只闪亮的袖箭,贴头顶飞过,跟着门声一响,一条人影快如电闪般,落在庭院中。
包宏举目望去,见是一位手握长剑,年约十九岁的白面俊秀少年,心中不禁陡然起了一阵犹豫。
他退了一大步,说道:“哇操!包宏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阁下,这里可是吟涛庄吗?”
白面少年见包宏言辞不善,面色拉了下来,道:“不错,这儿就是吟涛庄,但不知阁下要找什么人?”
包宏面色微微一变,道:“庄主——紫衣书生钟羽,他在家吗?”
白面少年一震,道:“恕小弟眼拙,但不知寻访庄主有何见教?”
包宏剑眉陡竖:“哇操!你是要我说明来意,才能见到庄主喽!那我问你,你跟他是个什么称呼?”
白面少年面色一沉,道:“这个自然,我父亲是一庄之主,岂能随便接见一个陌生人?!”
包宏一听他就是紫衣书生的儿子,沉声喝道:“你既是他的儿子,那我就先拿下你再说!”
话犹未了,单掌一推,朝白面书生当胸抓去。
这一掌十分诡异,威力自是惊人。
白面书生惊的陡一晃身,横飘数尺,脚一落地,大声喝道:“不讲明道理,出手伤人,你到底是谁?”
包宏哈哈一声大笑,道:“哇操!江湖无名小卒,一狗三嘴不成器,不说也罢!”
话声中又是一掌,直劈过去。
突然——一股强烈无比的力量横扫过来,拦住了包宏劈向白面少年的掌力,接着人影一晃,闪了出来。
但见——一位身着紫团花长衫,年若六旬,生的长眉朗目,面如满月的男子站在包宏面前,含笑问道:“你的义父可是川南洪门老幺李厚?”
包宏暗道:“哇操!阿爸这还真是高山藏鼓——名声在外哩!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他口里却说:“不错,看你身着紫袍,眉目清秀,想必就是趁人之危盗走‘两叉剑’与‘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钟羽?”
来人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紫衣书生钟羽,不过……”
话未说完,包宏已沉声喝道:“哇操!钟羽,你对这事如何解释?”
紫衣书生正待答话,身后忽响起一声冷笑。
但见,白面书生越至父亲身前,正要动手,忽听紫衣书生怒声道:“燕飞!休得无理,快给我滚进去,这儿没你的事情!”
白面少年听父亲这样一喝,心中虽然感觉有些气恨,但又不敢公然抗拒,一双巨目射出两道电光,狠狠的瞪了包宏一眼。然后忿忿的飘身进入大厅。
包宏对紫衣书生何以要喝退他儿子,根本不去加以思索,暴喝声中,扑向紫衣书生,双掌平推,一股奇猛无比的掌力,势若排山倒海,直袭过去。
紫衣书生看到包宏的掌力如此雄浑,在吃惊之下,脸上出现了一片紫色,晃身让过一掌。
包宏一掌走空,心中更气,冷声喝道:“哇操!钟羽,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没了!”话落,又是一掌劈去。
紫衣书生钟羽再一晃身,又让过了一掌,木立当地,仰面发出了一声惨然长叹!
叹声未绝,包宏的第三掌已然袭到。
紫衣书生钟羽这次并没有晃身躲避,事实上包宏的第二掌与第三掌是连环出手,快捷无比,想要闪避也是来不及的,于是,他只好挺胸硬接一掌。
包宏求胜心切,自是毫不留情,所以他这三掌,一掌比一掌迅捷,比一掌凌厉。他恨不得把紫衣书生打的趴下,好逼他交出剑谱。
紫衣书生挺胸硬接包宏一掌之后,突然一声悲铿大喝:“包宏!够了么?”
这一喝声之高,是用了至高内力所发,加以悲铿之极,包宏心头一震,果然收住掌势,举目相望。
只见紫衣书生脸上罩起一片悲痛之色,仰面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包贤侄已长大成人,且有今日之成就,无上尊者临终交上这种朋友,死亦瞑目了。”话未说完,竟落下几滴泪来。
紫衣书生的这种举措,这种神情使包宏感到有点愕然!“哇操!不知他为什么要悲痛流泪?”
一时,庭院中静寂无声。
片刻——紫衣书生含着泪水,强自克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包贤侄,你以为田风云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是我拿的吧?”
包宏怒意未消,喝道:“哇操!那还有假的?那留着‘田老贼,‘两叉剑’与‘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是要取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这又做何解释呢?”
紫衣书生一声长叹,道,“包贤侄,你在说什么?我……”
话犹未了,转面一声大喝,一掌向距他不远的一棵古松上劈去,同时喝道:“何方朋友,隐身树上,有什么事情,请下来见教!”
一掌劈出,松枝四处纷飞。
但见——一条人影如闪电夹在纷飞的松枝中,飘落在紫衣书生的面前,含笑道:“冒闯宝庄,小女子在这里谢罪了。”
话声中,朝紫衣书生福了一福。
包宏目注来人,惊忖道:“哇操!是她,她怎么也来吟涛庄了?”
这人正是随着包宏飘入吟涛庄的那条人影——云娘。
包宏心念转毕,缓缓逼近云娘,寒着一张俊面,喝道:“哇操!你跟来吟涛庄想要干什么?”
“哟!……”
云娘娇哟了一声,美艳的面上微现薄嗔,道:“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我跟来,你与钟老前辈之间的误会,又怎会澄清呢?”
此语一出,包宏和紫衣书生同时一震。
“哦……”
这包宏似不解她话中的含义,轻哦了一声,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
云娘仰面一阵娇笑,道:“无上洞发生的事情,我就在一边看热闹,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
话至此突的一顿,转身向紫衣书生,陡敛笑意,神情变的极为庄重的问道:“钟老前辈,半月前你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问的钟羽一愕!
但见他微蹙双眉,道:“二十年来,我虽然经常离庄,浪迹江湖,去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但近半年来,我都未曾出庄门一步,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娘回头对包宏泛起一丝娇柔的微笑,道:“这就是了,半月前我在桃花园一座酒楼,见到一位与钟老前辈长相衣着一模一样的紫衣书生,并且还与此人谈起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事情,当时,我不知道这事的内情,也不认识你,否则他还跑得了吗?”
包宏微蹙剑眉,指着钟羽道:“那么,他所说的话全是真的了!”
云娘点点头,道:“如果钟老前辈在半月前没有离开过吟涛庄,事情当然是假不了的。”
包宏陡的面色一沉,喝道:“哇操!‘击菜’(随便)前几天,钟羽还去无上洞盗走无上尊者田老前辈的遗物‘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话犹未了,紫衣书生突然一声惊喝:“什么?田老友死了!?”
包宏冷笑一声,道:“不错,在你盗走他的遗物之前,他就死了,死在‘歹查某’毒玫瑰的毒花之下。”
云娘面上一沉,一张美妙的嘴角恨恨嘟了起来,但刹那时,她又恢复了娇柔美艳的笑意。
“哦!”
紫衣书生惊哦一声,道:“死在毒玫瑰的手里?”
云娘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但听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短短三年,据传说死在她手里的武林高手已经不少,难道无上尊者田老前辈丧生在她的毒花之下,钟老前辈不太相信这么回事么?”
紫衣书生摇头道:“老朽不是不相信,只是在想田老友不但武功已臻化境,且智慧超人,怎么会死在一个出道江湖仅仅三年的女人的手里,事情委实令人难解?”
云娘正待接话——包宏猛然喝道:“哇操!我来吟涛庄不是讨论田老前辈怎么会死在那‘歹查某’的手里,你说半年没有离开这吟涛庄,可是这东西是你亲手写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赖的?”
说话中,已从怀中摸出那张无上洞石床之下所拾的白纸留笺,恨恨的甩给紫衣书生钟羽,说道:“哇操!你自己看!”
钟羽探臂接住飞来的白色纸笺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留笺田老贼,两叉剑及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要讨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
紫衣书生启
钟羽看完纸笺,面上一阵发白,双手已开始颤抖。他将纸笺交还给包宏,愤怒至极的说道:“近半年来,我未曾出庄门半步,没想到另一紫衣书生竟是如此无耻和狠毒,留下这样一纸纸笺,嫁祸于我,如今纵然尽北海之水,也难洗此冤恨。老朽决非贪生怕死的人,但为了要澄清这场误会,不得不苟延性命……”
说至此,顿了顿,转面大声啊道:“燕飞快来!”
钟燕飞听见父亲叫唤,赶快从大厅跑了出来!飘身跃到院中,肃立在钟羽跟前,道:“爹爹唤儿,有何教言?”
钟羽深深地注视了爱子一眼,忽然落下泪来。一转身,面对包宏悲沉地道:“犬子燕飞是老朽的独生子,为了要使贤侄暂时消浅心头之恨,要他代父一死,替下我这条老命,以便使我寻找另一位紫衣书生,澄清这一场大误会。”
这番话,把包宏、云娘、燕飞全听得愕在当地!
钟燕飞凄惨的叫道:“爹!——”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包宏不是一个心肠阴险、狠毒的人,何况紫衣书生钟羽这种以子代死的悲壮举措已感动了他。
于是——片刻后——他缓缓移步到紫衣书生的面前,问道:“哇操!近半年里,你果真是半步也没出门吗?”
“老朽年近花甲,难道还会骗你,为了要澄清二十年前的一场误会,所以二十年来我才走遍天涯,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钟羽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义父,虽然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却是洪门中的好老幺,没遮拦汉子,我俩有着深厚的交情……”
突然——包宏一阵厉笑,笑声有若龙吟,悲抑至极,随即“扑”地一声,跪在紫衣书生面前,泪若泉涌,悲沉地道:“愚侄适才冒犯伯父,罪该万死——”
以往,他恨透了紫衣书生,以为无上尊者的信物是紫衣书生乘人之危,所以非逼他交出东西不可。哪知,事情竟是如此出人意料之外,钟羽的一番苦心和悲慨牺牲独生子的举措,使他受不了心灵上的愧疚。
终于,他跪在钟羽面前悲沉忏悔……
但另一个偷盗“两叉剑”及“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又是谁呢?……
于是——他仰起了一张泪痕满布的脸,凄声问道:“钟伯父,另一个紫衣书生又是谁呢?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老人家可认得他?”
钟羽伸出颤抖的手,扶起了包宏,面上泛起了一丝苦笑。
但见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行踪飘忽,无法找寻,而且就算我现在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
包宏、云娘一听,同时一怔!
包宏急急地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这场恩怨纠葛,牵涉太广。第二,你的性情修养不够,太过暴躁,这对事情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所以暂时不能够向你言明。”
紫衣书生对云娘能及时解释这场误会,包宏虽未信以为真,但心中总是感激人家的一番好意。所以,话说到这里顿了顿,转向云娘笑笑道:“夜深露冷,请进里面坐坐吧!荒野寒舍,无美肴以敬仕宾,几样小菜为姑娘和贤侄充充饥,也算尽尽老朽一番心意。”
话落,当先领路,并命燕飞吩咐厨子准备饭莱。
这几人便鱼贯进入大厅去了。
在席间,云娘虽然说了很多话,但谈吐秀雅,举止端庄。
烛光下——她的眼睛象深秋的月色,散放着温柔而抑郁的光,露出的两只玉手,象雪光映在梅花瓣上,洁白里透着淡淡粉红。
她——美丽至极。
快散席的时候,云娘又把话题扯到另外一位紫衣书生身上。
但见她妙目转动,望着钟羽淡淡一笑,道:“钟老前辈既知那位紫衣书生是谁,何不以见告之,以免包公子探访多花时日。”
紫衣书生微蹙双眉,沉思着……
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并非老朽故卖玄虚,实在是牵涉太广,而且这中间还隐伏着一件武林中极大的秘密……”
云娘,包宏闻言同时一怔!
包宏正待要问什么秘密!
紫衣书生钟羽又已开口,继续说道:“何况据我这些年来的探访当年围攻关外三奇女的武林高手很多,真的是不是那个紫衣书生,也是一个谜?”
包宏听到这里,一双俊目射出两道异光,戳住钟羽的话,道:“哇操!我听得‘雾刹刹’(迷迷糊糊)啦!”
紫衣书生接着说道:“除了当年突围逃跑的关外三奇女中的翻天燕骡玉绮,还有一个人也能知道一些眉目。”
“哦——”
包宏惊哦一声逼问道:“这人是谁?”
紫衣书生叹道:“翻天燕骡玉绮力劈数人冲出重围之后,二十年来未见其重现江湖,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另外一个人是九华山胭脂神婆夏雪馨。”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胭脂谷地势奇险,很难入谷,就算你找到胭脂神婆她也决不会见你,弄不好反招杀身之祸,原因是,胭脂谷外人不准擅进一步,违者决不宽贷!”
包宏冷笑一声,道:“这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总得试试,我想胭脂神婆夏霄馨,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吧!”
紫衣书生道:“这不过是我的耳闻,她是否真的知道,还不敢确定,但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至于她是不是知道,会不会告诉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顿了顿,又道:“因为她性情特殊,冷热无常,加以武功极为高强,凡闯入胭脂谷中的人,在她三掌之内,必然送命,所以无意闯入谷中,而在她三掌之内丧生的武林高手已不在少数了。”
此时——但见——包宏剑眉紧锁,俯首不语。
这云娘妙目流波,先望了望锁眉不语的包宏,然后转向紫衣书生,含笑道:“包公子只不过一时好奇,就让他去一趟胭脂谷吧!”
顿了顿,又道:“可惜我有事缠身,恐无法分身,要不然我陪他去一趟,就算不能向胭脂神婆问出仇人是谁?想必也不至于会丧生在她的掌下。”
紫衣书生哈哈大笑,道:“可惜姑娘不能去,要能去我可就放心了。”
包宏微微一怔,道:“哇操!谢谢你们的好意,胭脂谷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试试看。”
紫衣书生点点头,道:“也好,你去试试看,不过凡事要多多忍耐,决不可任性妄为,好在不久后我亦要离开此地,重履江湖,寻访仇踪。”
包宏惊喜交集的点点头,道:“哇操!那太好了。”
云娘原想伴包宏去胭脂谷,但自己是个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女,究竟不好坦然的说出,是的,以自己尚有要事作为退步,说恐怕无法分身。如果紫衣书生与包宏硬要自己陪同去胭脂谷,自是欣然接受。若是包宏对自己陪他前往不表欢迎,也不丢人,因为自己本来就有事情,不能够分身么。
女人的心思多么仔细……
结果,包宏果然不表欢迎,她当然无久留吟涛庄的必要了。
于是,饭后稍作休息,即向紫衣书生钟羽谢别,离开了吟涛庄。
当晚,包宏被钟羽留着,就住在吟涛庄中。
第二天——钟羽夫妇率子燕飞,把包宏送出庄门,临别时紫衣书生又谆谆的叮咛了包宏一番,嘱他路上千万小心。
由于在吟涛庄经过一夜的沉思,包宏更是“雾刹刹”(迷迷糊糊)的。
原先总以为吟涛庄的紫衣书生钟羽,就是盗剑与谱的人,想不到事情的经过会这样的出人意料之外。钟伯父不但不是偷盗者,反而与义父有一段交情……
第七章
由湘西到皖南九华山,要越过赣、鄂两省边界,这是一段遥远的旅程。包宏一口气走了七八天,才来到九华山脚下。
这时,已经是暮色苍茫,夕阳西下的时候。但见——前面一片片的枯草,被落日的余晕染成了暗赤颜色。那起伏的峻岭,已不甚清晰了。
包宏乘在马上,极目穷搜,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黑色树林,林中隐隐显出有个寺院的样子。
包宏心忖:“天色已晚了,前面那片树林似有村舍,我何不赶到那里借宿一宵,明天再找寻胭脂谷。”
心念一决,右手轻轻一抖绳索,急急向那片林中驰去。
片刻——包宏已到丛林,向里一望,只见密林深处有几十棵高大的苍松排成了一道墙,似是一座庙寺。
他心中一喜,放辔往庙门走去。
包宏藉着暮色的微光,抬头望了望。只见寺门的横匾上写着“枫林古刹”四个大字。
“哇操!看样子这个古刹建筑,少说也有两三百年之久,虽然荒凉阴森,但避避夜风寒露总是可以的。”
正要下马入寺。
忽然——一位须发苍苍的老者,从林外跑了过来,先向包宏打量了一阵,接着神色变得极为紧张的道:“这庙里出妖怪,相公千万不可在此夜宿。”
“哦!——”
包宏仗着艺高胆大,故意装出惊异的怪哦一声。然后,笑着向老者道:“矮子过渡——安心啦!我们江湖人是不怕鬼怪的,如果真有妖怪,让我今晚把它除去,为地方铲除一个祸害!”
说着话,人已从马背上跳下,举步走向庙门。
两扇庙门,一扇关着,一扇半掩着。
包宏双手轻轻一推,两扇已褪了漆的大庙门应声而开,一阵积尘飘落下来,洒得他一身都是。
老者见他不畏凶险,冒然地打开了庙门,吓得他惊叫一声!但见老者慌慌忙忙地转身就跑——包宏没去追他,只是回过头望着他那惊骇得魂不附体的龙钟背影,微微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然后他轻拍着身上的落尘,牵着坐骑,往庙里走去。入门未及十步。
突然——他觉得一阵头晕,心中想要呕吐。
包宏不禁愣了一愣!
但他没想到别的,只想可能是这几天来的长途奔驰,劳累所至,“哇操!可不要生病才好。”心念及此,赶忙从劲装口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翠绿色的药丸,纳入口中。
这是太公望的“九转丹”,不但能怡神明智,医百病,而且还能驱解奇毒,服下后,自是百病消除了。
他把马儿放在殿前院落中,让它寻食觅草,自己则举步进入大殿。
灵药果然奇效无比。
片刻后——他感到全身舒畅,头晕欲呕的现象业已痊愈,随之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于是他盘膝坐在大殿地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正在食用。
忽然——闪光一亮!
接着——“轰”的一声巨响。
包宏抬头一看,只见繁星潜隐,阴云四合。
“咦!天色突然变了。”
又是几下电闪!
又是几声巨雷!
同时,风声骤起,乌云淹没夜空。大地一片漆黑。
古刹外几十棵古松,经狂风一吹,响起一片“沙沙”之声,荒刹破宇更是瓦飞柱折……
这个原就有些阴森的古刹,此时越显得犹如人间地狱了。
包宏暗叹道:“哇操!看天势恐怕即将要下一场大雨了。”
暗叹刚毕,庙外已是大雨如注。
呼呼狂风——哗哗大雨——霍霍闪电——沉沉雷声——世界好象已临末日!
荒刹年久未修,经这狂风急雨一吹一打,更是不时瓦裂檐断,发出哗哗啦啦地响声,犹如置身魔窟。
要是胆小的人,恐怕要被吓死了。包宏一来胆子很大,且身怀绝技,自是不怕什么。
这一阵豪雨,足足下了有一个更次。二更以后——风止雨歇,云散天开。但见——一轮明月高挂中央,似水银之光,洒照着无边大地。雨后月色,格外显得皎洁明亮,清丽已极。
包宏经过一连串数天的长途奔驰,实在是太过疲乏,需要好好的休息,也就无心去欣赏这美好的月色了。
于是,他和衣卧在大殿的地上。
正要朦胧入睡之际,忽然——后殿传来一阵厉啸!
这啸声,犹如夜枭悲鸣,凄厉无比,闻之令人毛发皆竖。
啸声过后,接着响起一阵“啪啪”之声,似有人在劈击棺木一般。
这样一来,使包宏睡意尽消,霍的从地上跃起,运功行掌,以防有变,同时心中暗暗惊道:“哇操!这荒刹里真的隐藏着什么妖怪吗?”
异声过后,四周复又静寂。
月儿除了比刚才更明亮外,古刹中毫无异样。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包宏的戒备刚刚略微松懈下来,蓦地———声悲嘶从后殿远处飘传过来。
包宏悚然一惊,一看殿前院落中的坐骑,已然不知去向。
那匹坐骑是自己离家时,养父好不容易花了高价才弄回来的马,可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心念电闪般的转过,一个“飞鸟投林”飘出了殿外,接着双臂一抖,飞下了殿脊,循声向后寻去。
他步履如飞的穿过几重殿脊,来到一座禅院。
禅院后面是一块亩许大小的空地,地上落叶堆积,野草盈尺,经这秋月清光一照,更显得这苍凉古刹阴森可怕!
突然——包宏神色倏变,陡地一伏身,贴在瓦面上,全神贯注的向下俯视。
原来下面满积落叶长草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他散乱的赤色长发,拖齐腰际,一袭黑布长衫,下摆盖齐脚踝,两臂瘦长,手若鹰爪般。
由于房面与空地的距离太远,加以怪物背向而立,所以面貌无法看到,不过从他这诡异的身形推测,不难想到他面目是怎样的狰狞。
包宏的坐骑横卧在草地上,右边腹部一块尺许长的皮肉,被怪物扯下,正在仰面和血在嚼,好象味道颇美。
那老者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座古刹果然有妖怪,而且是一个非常少见的人形怪物呢!
“哇操!真是可怖的怪物。”
正要鼓起勇气,飘身下屋和这怪物一拼,挽救那匹坐骑。
忽然——那个怪物一个转身,一张黑如锅底的脸上,射出了两道碧绿的光 华,注视着那屋面上的包宏。
原来那是一双怪眼,其大如铃,碧光黄电,可怖已极!它似乎已发现屋面上隐着有人在窥视它,所以它猛一转身之后,怪目绿光,立即投注在屋顶上。
包宏被它那如电碧光一逼,暗道:“哇操,小老子福大命大,你想吓唬我,哼!门都没有。”
就在这时——怪物猛的一声厉啸!
啸声有若沉雷,震的屋瓦格格作响。在月明星辉之下,一蹦一跳的已向包宏隐身处跃来。
它行进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已近数丈,业已到了屋檐之下。
情势已经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无论它是人或是妖怪,包宏若是再不出手,必将遭到它奇厉的袭攻。
于是——他陡地一挺身,从瓦面上站了起来,探手揭过三块瓦片。
“飚!”
三点寒星,成一直线,猛袭怪物右目。
“哇操!”三块瓦片一齐飞袭,直向要害击去,你他娘的,纵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也难躲过的!
然而怪物的身法奇快。
只见——它微微一晃身,三块瓦片全部打空,落在草地里。
包宏不禁一怔!
此时——怪物怒吼连连,双足乱跳,长臂狂舞,象是要飞身上屋夺路而逃。
包宏正要再度打出随身带的暗器,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道:“看它手舞足蹈,虽然不成章法,但可以看得出来,它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一个人。”
包宏闻声大吃一惊!
他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云娘已娇立在自己的背后,秀面上也露出了无比惊骇之色。
包宏见来人是云娘,微微一笑,道:“哇操!你怎么来到这里?”话落,也不待云娘回答,双手一振,接着,身子有如投林之燕,直往屋下射了过去。
云娘一怔,急道:“小兄弟,不可涉险!”
说着,伸手一抓,却落个空。
包宏连人带掌,向怪物电击飞去。
云娘见状,心中大急,双足猛然一蹬,右掌“穿针引线”打出,疾速跟踪追去。
包宏身法快逾电闪,一掠而至,双掌一招“沉雷击顶”猛劈向怪物。
不料包宏急劈一掌,凌厉的掌风非比寻常,于是不敢硬接,怒吼一声,向后闪避丈许,让过奇猛一拳。
包宏一击未中,双脚业已落地,看出怪人似不敢硬接自己掌力,胆子陡地一壮,正欲再劈出一掌。
但见——怪人巨口一张,喷出一缕白气。
白气尚未袭到,包宏已觉奇臭刺鼻,令人欲呕,同时脑中一阵晕眩,几乎栽倒!
他心中陡然一震,赶忙向右边一闪,也就在这一闪之间,怪人已如影随形,又向包宏扑去。
此时,云娘正好赶到。但见她右掌的“穿针引线”,斜切而去。
哪知,奇厉的掌风,竟如击中坚石,掌力反被震了回来,她心中一惊,慌忙收身向左一跃,仗着身法快捷,闪开丈许。
但那怪人并不理会云娘,硬接她一掌之后,一双怪目发出碧绿光芒,仍旧注视着包宏。
怪人对准了他,又喷出一缕白雾。
这一缕如烟似雾的白雾,疾往包宏身上飞去。
接着——赤发黑衣怪人双臂倏然一伸,双足疾跃,全身随着他喷出的那一缕白气,飞扑过来。
白雾近身,包宏乍觉一股奇寒和腐臭气,迎面袭来。
等他惊吓中想躲避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觉一股寒气透体而过,鼻内嗅到奇臭,也似在体内分向四肢行进着。
幸得刚才灵药之助,人暂时没有倒下,不过他已知道,自己中了妖人不知什么东西,孕化而成的毒气,料已难逃一死。是以,赶紧封闭要穴,暂时不让循体进行的毒气攻入心脏。
他要在毒气尚未攻心之前,按着太公望秘笈武功,尽力施为,与妖人一拼,他存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心,对本身安危自是置之不顾,双掌侧推,人抢中宫,一招“横锁巫山”,人掌并进,直向对方迎击过去。
双方一迎一进,已然接近,怪人陡一晃身,赤发飘飞,让过一掌,接着双臂一分一合,重新扑向包宏,环抱他的身子。
怪人身法其快无比,身中剧毒的包宏双足业已软绵无力,想要飘身躲避,已是不能,想要续劈一掌,抗拒抱来之强敌,更是举手无力。
同时脑子—阵剧烈晕眩,双睛发黑,两个踉跄,“吱”的一声,就此栽倒在地。
这情形吓得云娘一声尖叫,大喝一声:“包相公!——”
她也不顾自己的生死。
包宏毒发倒地,怪人环抱自是落空,盛怒之余,正要易抱为掌,向倒在地上的包宏劈去。
然而,云娘恰在此时扑到。
怪人在性急中只好舍弃包宏,右掌一翻,向云娘迎面劈去。
由于他这记凌厉无比的掌风,云娘更已断定,他决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人。是个内功精纯,满身奇毒的怪人。
于是,她陡一飘身,闪过厉掌。
但听她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却为什么要在这古刹里装妖作怪来吓人,包公子到底中了你什么毒气,快快说出来,否则,可别怪本姑娘下手毒辣了。”
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两个纵跃,厉掌又出。
“呼!——”
一掌震得地上的积叶四处乱飞,猛向云娘卷去。
到这时候,云娘已是无法再忍了,乘避掌之势,目光凄然的扫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包宏。
月光下——只见他双睛紧紧闭着,面上飘浮着一层黑雾,口角汩汩流出白色的泡沫,已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了。
她心中一阵酸痛!
蓦地——一仰秀面,发出一串奇异无比的长笑——笑声有如一把利刃,在赤发怪人的心板上,重重的划了一刀。
他在大惊之下,终于开口了,喝问道:“你是毒玫瑰?”
云娘点点头,怒然道:“不错,你既然知道姑娘的厉害,就该告诉我,你是谁?包公子中了你什么毒?有无解救之法?”
因为,在武林中说来,会喷毒气的人还是罕见,毒玫瑰虽然身怀上乘解毒药物,也不敢冒然的喂给包宏吃。
原因是,不知道这奇毒怪人,喷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毒气。
赤发黑衣怪人阴恻侧的一阵冷笑,道:“你出道江湖不久,苗一飞三字你也许还没听说过,但地狱谷活死人你总应该有过耳闻,姓包的小子中了我的阴尸奇毒,非我独门解药,恐怕无人救得了他。”
地狱谷活死人这几个字确实震惊了毒玫瑰。
据江湖中传言,他是—个神秘人物,且武功奇高,满身剧毒,凡是和他交手的人,不是死在他的掌下,就是丧命在他那奇毒无比的阴尸毒气之下。
她内心虽然有些不寒而栗,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打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终南地狱谷中的活死人苗一飞,大名久闻,只是没有见过尊容而已,今晚真是幸会。”
话至此略顿了顿,目光又扫向晕死地下的包宏—眼,又道:“阴尸奇毒既然你的独门解药能解,那么就请你给他服下吧!”
活死人仰天一笑,道:“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样的简单,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毒玫瑰面色一沉,杀机陡起。
但听她冷冷地道:“不怕吗?那就试试吧!”
话落,又响起了一串的怪异长笑。
这一阵长笑,足足笑了有一盏热茶工夫。
只觉笑声中隐含着无比的威力,使听到这笑声的人在心上好似被压着一块万斤巨石般,难受至极。
活死人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抵住了一阵,但不久之后,觉得以自己数十年精纯的内功,却有点抵挡不住了。
但觉——心房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额头上的汗珠有如雨水般,一滴一滴……直往地上滴。
这时——古刹的屋脊上,突然一条紫色的身影一晃——毒玫瑰正在施展奇异之笑,对付敌人。
活死人苗一飞正在运功抵敌,且有不敌之迹象,命在旦夕。
包宏身中奇毒,晕死地上,人已失去知觉。
所以——在屋脊上一晃的紫色人影,谁都没有注意,谁都没有看到。
毒玫瑰云娘为了暂保活死人的命,挽救包宏,笑声倏止,缓步上前,望着活死人一声冷哼,道:“怎么样?答不答应解救包公子?”
她笑声一止,活死人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尤其是心房上那块千斤的压力,像是顿时移去。
他拂起长袖,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碧绿双眼,射出两道异光,逼视着毒玫瑰的脸。但听他冷哼一声,道:“听说你的笑声能夺魄勾魂,制人于死地,今夜一听,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不错——毒玫瑰的笑声分夺魄之笑与勾魂之笑两种。
那勾魂之笑比夺魄之笑更为厉害千百倍,每当她在取人性命的时候,都用最厉害的勾魂笑声。
如今,她为了要活死人用独门的解药来解救包宏,不但没有勾魂笑声,就是夺魄笑声,也只不过用了四五成真力。若是她全力施为这夺魄笑声,苗一飞岂能如此安然无事?
她听他的言词之间,毫无解救包宏之意,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喝道:“活死人!你可真是想死吗?”
活死人冷笑一声,道:“不见得我会丧命在你这笑声中……”
毒玫瑰恨恨地道:“好——”
“好”字脱口,笑声已起……
这一次她所施展的夺魄之笑,用了七八成真力。
不过一盏热茶的工夫,活死人额头上的汗珠,又如雨水般直往下淌……
上次的笑声,只不过使自己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难过之极!
这一次,却是五脏如焚,肚肠似要爆破——再也无法支持,厉叫一声,陡一纵身,飞越寺墙,狂奔而去。
活死人苗一飞以他数十年修为,强用定力,和毒玫瑰的夺魄笑声相抗两次,真力受损很大,内腹受伤也不轻。但他究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既不能口喷阴尸毒雾伤她,又无法和她夺魄笑声相抗。于是他突萌逃生之念。趁自己心神尚未完全被那威力无比的夺魄笑声感染控制之际,越过了寺墙,奔逃而去。
云娘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娇叱—声蓝影电闪,飘身也飞过了古刹围壁,尾随追去。
她之所以要追赶活死人苗一飞,当然是为了要救中毒晕死的包宏。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她这一走,这荒凉阴森的古刹中就只留下了身中奇毒,晕死已久的包宏,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
苗一飞一代枭雄,毒玫瑰当今奇女,两个人都具有笑傲武林的绝世轻功,这一逃一追之势,犹若两支疾飞流矢,快速无比。
片刻——两人已飞奔了有一二十里的路程。
但云娘却总是差苗一飞有六七丈的距离,就是无法追上。
由此可见,苗一飞的轻功略胜云娘一筹。
云娘正在极怒狂追……忽然一股软绵的力道,从她右后方丈许横切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以为是活死人的党徒,隐伏暗中突然出手拦截,心中怒火陡炽,翻手一 掌,朝劲风起处劈去。
月色下——只见一位长眉垂目,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岸然立在一棵古松之下,合什肃容,像貌庄严,对那扬手而出的掌力,浑然不觉一般。
眼看掌风将近老僧胸前,仍不见他闪身相避!
云娘一怔!
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促使她右掌微微一偏,后退了一大步。
但听她急急问道:“你为什么不躲避我的掌势,若非我及时偏掌,你纵然身怀绝学,也难接我这一掌之力。”
老和尚微微一笑,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云娘见明月光华,仔细看着那老僧。
但见他年若古稀,两道如雪白眉,长若寸许,直垂眼帘,面露微笑,衣袂飘飘,不觉有些油然生敬。
她笑了笑道:“恕晚辈眼拙,不识大师父?大师以至高软绵掌力阻我去路,意在为何?如果是要我就此放过活死人,则实难遵命!”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衲要先问女施主一句,你苦苦追赶活死人可是为那只龙纹宝鼎?”
云娘略一沉吟,道:“龙纹宝鼎我随时可以取得到,还值得我苦苦追他这么远的路程吗?”
老和尚面色倏变。
但是,转瞬间,他又咽下了自己的怒火,平和地笑道:“女施主可知道那龙纹宝鼎的来历吗?”
“据江湖中传言,说是三百年前一位武林奇人遗物,百年前少林寺第五代掌门人慧慈大师遗失江湖……”
云娘话到这儿顿了顿,秀目转动,在老和尚身上重新打量一阵,又道:“如果我猜测不错,老师父是少林寺中的高僧?”
老和尚白眉微动,道:“女施主猜得不错,老衲明觉——少林寺临院五老之一。我阻拦女施主是因为那只龙纹宝鼎在两天前,已为小寺派人从活死人手中取回去了,所以你追到他也是没用的。”
云娘微微一怔!
片刻——她才慨然地道:“晚辈适才已经说过,我若要那龙纹宝鼎随时可以取而得之,就算宝鼎在你们那闻名天下,江湖道上人物无不敬惧万分的少林寺之中,要取它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我追活死人并不是为了龙纹宝鼎,老师父的这一番好意,晚辈只好心领了,但现在尚有要事待办,恕晚辈就此告辞了。”
话落,娇躯一晃,人已到了三丈开外。
正要腾身,继续追那地狱谷的活死人。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沉雷似的喝声:“毒玫瑰,站住!”
云娘一惊,果然停住了身子。
回头一看,明觉和尚早已卓立在自己的身后,面容肃穆,但眼帘仍是垂着。
她被明觉这一阻拦,活死人苗一飞早已去得无影无踪,想要追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就想把一股怒火发泄在明觉头上。
如今,听他直呼自己毒玫瑰,心中不但吃了一惊,且对老和尚恨极!虽然如此,但她不承认自己是毒玫瑰!
于是——她缓缓的转了个身,冷笑一声,道:“老师父还有什么教言?请快说!但我并不是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毒玫瑰,晚辈叫做云娘。”
明觉呵呵一笑,道:“人说毒玫瑰轻功绝伦,一飘身就是三丈开外,老衲适才看女施主飘忽的身法,确实奇捷惊人,你不是毒玫瑰是谁?”
云娘格格一阵娇笑,道:“武林中一飘身就是三丈开外的人,多如恒河沙 粒,老师父单凭这一点就能认定晚辈是毒玫瑰吗?”
的确,武林中一晃身即是三丈,并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情,怎么能单凭此就认定她是毒玫瑰呢?
传说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三年,已是杀人无数,闹得武林震惊不已,人心不安,这证明她的一身武功,已是奇高难测。由年龄上来推测,眼前这位少女也不可能是毒玫瑰,但她口出狂言,倒要试试她有多大的本领。
明觉心念转此,白眉微动,垂目说道:“女施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你不是毒玫瑰,但是出言过于夸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进得了少林寺,盗得龙纹宝鼎。”
云娘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师父是要考考晚辈的武功了?”
明觉点点头,道:“不错!”
云娘说道:“晚辈不学无术,但不愿损及师门威名,老师父既然苦苦相逼,那就只好斗胆讨教了,只要老师父在十招之内能胜得了我,晚辈就绝了闯贵寺盗取龙纹宝鼎之心。”
明觉突然一耸垂遮眼帘的白眉,笑道:“十招似嫌大多,纵然得胜,老衲也将落个以老欺小之名,女施主不妨以你师门的拿手绝学,向老衲下手,只要你能逼我退后三步,不但算你胜了,而且老衲将拼受掌门方丈一顿刚厉责罚,带你入寺至藏置龙纹宝鼎的所在,任你盗走那只罕世的奇物。”
毒玫瑰自别师之后,不但从未听过人家发出这样的狂言,且不知多少武林的成名高手,都送命在她的手中。
当然,明觉说的这番话,她听了自是不服气。
当下,一声冷笑,道:“大师父是少林寺一代高僧,德高望重,须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觉微微笑了一笑,道:“佛门子弟,从来不打诳语的,女施主无须考虑,尽管出手吧!”话落,徐徐合上了双目。
云娘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晚辈放肆了!”
话声未完,右掌一翻,朝明觉当胸劈去。
但听——明觉低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突然,上身微微一晃,脚步未移,云娘的掌风掠着僧袍扫空而过。
云娘惊骇的收回右掌,怔在当地!!
忽听明觉轻轻说着:“女施主掌力虽然雄浑,但距火候尚远,你一掌劈来,老衲似无所觉。”几句话气得云娘秀面铁青,娇叱一声,欺身而上,双掌胸前交错,连环劈出。
老和尚仰身倒卧,一阵强猛无伦的掌风,掠腹而过……
云娘这两记掌力用足了劲道,掌势落空,身不由己的向前一倾,只觉微风拂面,紧接着右肩“巨骨穴”上微微一麻,已被老和尚轻轻点了一下。
就在这刹那间,明觉和尚已避过掌势,挺身而起。
这避掌、点穴、挺身站起,虽是三个动作,但几乎是一次完成,灵快绝伦,间不容发。
第八章
云娘一连三掌均告走空,反被人家点了穴道,好在对方下手轻微,再加上巨骨穴非要穴之一,老和尚似是点而出手,根本无甚伤害。
她不禁动了真火,娇叱一声,双掌一阵猛攻,倏然间连续劈出五六掌。
这五六掌不但迅若雷奔,势如移山倒海,而且横扫直劈力道各自不同,如果脚不移动想把这五六掌同时避开,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知明觉和尚乃是少林寺监院五老之一,功夫已臻化境。
但见他身若风舞柳絮一般,左摇右摆,忽仰忽卧,双脚竟然未离方寸之地,把五六记奇猛无比的掌风,同时一齐避过。
云娘本想施出夺魄笑声,我这笑声一出,他更是能坚而认定,与他既无仇怨可言,再说他年已古稀,又何必硬要和他相拼?
当下收敛双手,退后两步,道:“老师父一身武功果然是罕见罕闻,晚辈从此打消入寺盗宝之念就是。”
明觉并未立时回答云娘的话,只是徐徐睁开下垂眼皮,把一双湛湛眼眸,凝视着她的面。
半晌但听他轻叹一声,道:“女施主究系何人,老衲已然明白,但你不愿承认,我也不便逼问,只是人生善恶之分,全在于一念之间,女施主聪明人,不需老衲多点破……”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既不是为了龙纹宝鼎,定有其他原因,不知能否据实相告?”
最后两句话,提醒了云娘,她不禁悚然一惊!
旋即又暗咒自己,该死!为了追赶活死人,为了争一时之气,和明觉大师拼命,竟忘了身中阴尸奇毒而晕死,还静躺在枫林古刹院落草地中的包宏。
陡地面色一变,显出无限伤感,道:“晚辈岂敢以谎言相欺,在下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是想救一个人。”
“哦!”
明觉和尚哦了一声,白眉微微一皱,道:“救谁?”
“一位姓包的少年。”
“他叫什么名字?受了什么伤?”
“他叫包宏,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在枫林古刹中了活死人苗一飞由口中喷出来的阴尸奇毒,命在旦夕,据活死人苗一飞所说,这毒只有他的独门解药可以解,所以我追他至此,想不到老师父出手阻拦,时间过了这么久,看样子包公子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说完话,妙目中竟满含泪水。
她发现明觉老和尚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一双如雪白眉不住耸动,双目射出两道异光。
他低头沉思良久才问道:“云姑娘,你没有弄错,那姓包的少年果真是川南宏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吗?”
云娘道:“在湘西吟诗庄,他亲口告诉紫衣钟羽的,怎么会有错!”
明觉听得全身颤抖,僧袍无风自飘,问道:“他去过了吟诗庄?找过了紫衣书生钟羽是不?”
云娘点点头,没有答话。
明觉和尚急道:“当时云姑娘也一定在吟诗庄,你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云娘是个绝顶聪明机灵的女孩子,见明觉神色突起巨变,情知有异,在不明就理之前,她自是不会坦然相告的。
她只是一阵沉思,并没有答话。
明觉神色变得更为沉重。
突然他有些莫名地说道:“老衲放下寺务,赶来皖南,总算没有白跑,姑娘你尽快赶回枫林古刹,把这颗药丸给包公子服下,老衲回寺去了,将来有需要老衲的地方,或想盗取龙纹宝鼎,请来少林寺好了。”
说话间,已从月白僧袍口袋中,摸出一只异常精巧的白瓷小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交给了云娘。
说完话,人一晃身,飘出了三丈左右,再一纵身,但见僧袂飘飘,登时消失不见了。
毒玫瑰右手捏着黑色药丸,呆呆的望了明觉和尚消失的方向好一阵,轻叹了一口气。
半晌她才转身尽展轻功绝学,往九华山脚枫林古刹奔去。
饶是她轻功绝伦,一口气奔回古刹,也已是天亮许久的时刻了。
她这才想到,昨夜追赶活死人和与明觉和尚一阵纠缠,已花去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了。
她回到了枫林古刹,直奔殿后禅室院落,举目望去,包宏和他的坐骑都已身影全无,不知去向了。
她不由大吃一惊!
想起包宏当时身中阴尸奇毒晕死地上,奄奄一息情景,心中不觉陡地一酸,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他到哪去了呢?
被人救走了吗?
救到哪里去了?
死了吧?
尸体又到哪里去了?
还有他的坐骑呢?
事情玄得奇怪!
云娘流着两行泪水,仰面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呆呆地出了神,但就想不出包宏是生?是死?
最后她想到了胭脂谷。
因为他来到九华山就是要找寻胭脂谷!
莫非他所中的奇厉阴尸毒气不重,自己清醒之后连用功力把阴尸毒气逼出,身体痊愈了,骑着受了伤的坐骑,寻找胭脂谷去了?
心念及此,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是否如自己所想,我也要去胭脂谷一趟,见到胭脂神婆打听一番再说。
于是她拿出丝巾将泪水拭去,然后把明觉和尚所赠药丸放入劲装袋中,随即离开了枫林古刹,攀登九华,寻找胭脂谷去了。
自从云娘和活死人一逃一追,双双一走后,枫林古刹中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躺着!
躺着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他从晕死中幽幽醒转过来。
目光到处,发现竟是一间极为华丽的书房。
包宏摸摸那些装饰,富丽堂皇的锦榻、酒柜、衣橱、皮椅、书柜……
他打开了柜,低声叫道:“哇操!好多的书图!这户人家一家定是好人,有钱人家。”
旋即又推开浴室,室中除了一个大浴缸之外,另有两个高大的桶,他走近一瞧,只见未加盖的一桶装满了清水,加盖了那桶装满了热水。
衣柜中备有全新的内衣裤、毛巾及洗澡用具。
壁间另有一个落地明镜。
他打开另一个房间,美不胜收。
哇操!这房间是给谁睡的?
由于身上粘粘腻腻的,包宏立即走入浴室洗个痛快的热水浴。
他是既来之,则安之,好歹要见过主人,谢谢人家的恩情。
他在浴缸中泡了半个时辰,让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他记得自己中毒昏迷在古刹,自问必死无疑却突然会来到这地方?
哇操!
这是什么地方?救他的人是谁呢?
起来擦干身子,穿上一套新的内衣裤,径自走出了浴室。
此时突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小婢夏荷参见包相公!”
包宏吓了一大跳,哇操!叫了一声,拿起外衫立即重入浴室。
他穿妥外衫走出了浴室,只见那自称为夏荷的婢女,忙屈身行了个礼。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你快起来,你名叫……夏荷吧!”
“是的,包相公请用膳。”
包宏穿上快靴,走近桌旁坐下后,夏荷立即站在他的左侧,脆声道:“包相公,小婢服侍你用膳。”
“哇操!谢谢姑娘,我自己来。”
“包相公!小婢奉命侍候你,你就别客气啦!”
说完,便挟了一块鸡翅膀在他碗里,包宏苦笑了两声,道:“哇操!姑娘,我实在是不习惯呀。”
“包相公,不要见外,否则,小婢会受到极重的处分。”
“嗯,好吧,那我就变做植物人好了。”
这一顿饭,足吃了半个时辰。
在夏荷这个娇娇女的哀求之下,包宏把六道菜各吃了一大半,另外吃了两碗饭及一碗汤。
“包相公,你要不要喝点酒?”
夏荷娇滴滴地问他。
包宏却猛摇头,笑笑道:“姑娘!你饶了我好不好,你瞧瞧,我都快站不起来了。”
说着,抚摸那微微隆起的肚皮。
但听噗哧!一声笑。
包宏问道:“姑娘,我想请问一件事,但不知方不方便?”
“包相公请说,婢子能答复的必定据实以告。”
“这儿是什么地方?”
“地居皖南。”
“哇操!我是说贵上是哪一位?”
“相公请原谅,下人不敢饶舌!”
“那我是被谁救来的,总可以说吧?”
“我家主人。”
她擦净桌子之后,便扭腰摆臀而去,包宏不得要领,本想一走了之,想想如此不告而别,连个谢字都没说,实在有够歹势不好意思。
于是,他便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来看看。一看封面,上书秘精术三个隶书。
哇操!这是什么鬼书?
好奇之下,随手翻了开来。
凡人之哀徽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
气哀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危恐……
视敌人如瓦石,把自己看作如金玉……
以神役气……摆撼天柱……火热脐轮……两脚舒展……河车九转……造化干坤……
这是一本类似素女经的房中术。字数不多,但字句很精,好在包宏修习过太公望秘笈,不难领会。
他刚刚浏览完毕,陡听一声:“包相公,我家公子有请!”
包宏抬头一见是夏荷,说了声,谢谢后,迅即随同夏荷走出。
他刚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前,一位明眸皓齿、相貌秀丽的妙龄少女,已悄悄立在门口,只见她微施一礼,脆声道:“小婢秋菊见过包相公!”
包宏怔了一下,忙道:“姑娘你好!请起!”
哪知,又是香风一阵,一位美丽少女又上前施礼,道:“小婢冬梅参见包相公!”
“姑娘你好!快快请起!”
此时包宏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少年由室内走了出来。
包宏忙上前行礼道:“在下蒙兄台救助,特此致谢!”
“哈哈!别急,我不敢邀功,救你的不是我,不过替你解毒的才是我,我也不是白白的救你一命,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包宏暗忖:“此人说话真个开门见山,一句客套话也没有,还开出了条件,我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突见少年收了笑容,低声地道:“我姓白叫一龙,救你来此的是我姐姐一 凤,不久你就可以看到她。”
顿了顿,又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决不会使你为难的,我昨夜输在牡丹 下,今天晚上全看你替我取回公道了。”
哇操!世上还有这种荒唐事?
包宏的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嘴里却说道:“哇操!白公子,这种事你怎么会找上我?”
“你认为我行么?”
“行!一定行!……当我替你排毒的时候,看过你的本钱,只要你替我出场代打,就算是报了恩。”
包宏听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晕倒。
就把岁月还给大地,就把疲倦留给自己,过去的,我并非不愿珍惜,往事么依然清晰,无限期许,此刻还是那么熟悉……
包宏随着白一龙来到红梅阁时便听到这歌声。
他乍听白一龙竟然要他上场代打,代他在查某的面前讨回面子,一时竟怔住了!
白一龙却低声笑道:“包兄,红红乃是皖南名妓,慕名前来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不但诗、书、琴、棋样样精通,床上功夫更是顶呱呱。”
顿了顿,又道:“昨夜,我上阵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立即交货,红红虽然没有不悦之色,我却发觉她似乎未曾尽兴,所以请你出兵。”
包宏对他这种好胜性格,实在不敢领教,在交往不能言深,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之下,可不愿浇他冷水。
“哈哈!这种事你还不知吧?”
包宏笑了笑,摇摇头。
白一龙兴致勃勃地道:“据我平日作战经验所得,一个女人在尽兴之时,至少会呻吟、颤抖、香汁淋淳、香津泛滥,终至于飘飘欲仙,昏死过去。”
包宏听了,立即想起那位阿英,确实曾经被老刁搞得呻吟颤抖、汗流不止,至于“香津泛滥”,可能是指留在下身滑溜溜的东西了。
脑海里,浮现起自己与芙蓉仙子的一幕,那情景历历在目,宝蛤微合、红桃欲绽、流丹泛滥……
“哇操!假如那‘流丹’就是‘香津’的话,那真是黑白话,腥腥的。还美其名为‘香津’哩!”
他皱了皱眉,道:“哇操!你说的那些新名词,我统统‘莫宰羊’哩!”
“咦!你难道还是‘童子军’,没有‘作战经验’?”
“那倒不是,有过一次战斗纪录。”
“那就好,战况怎么样?”
“哇操!她只是呻吟、急喘,接着流汗而已。”
“哈哈!那就差不多啦!包兄,我已经替你报名了,今晚看你的了。”
“咦!你不是说慕名之人如过江之鲫吗?怎么一报名就可以‘插队’哩!”
“哈哈!为了争这口气,我买通了鸨儿,把你的名字往前挪,挪在今夜,你知道吗?光是红包费就花了一千两银子。”
“哇操!你倒是大手笔。”
此时——夜幕低垂。
二人刚刚踏进大门。
但见——两名妙龄的少女迎了过来。
白一龙向他挤挤眼,道:“包兄,祝你春宵快乐。”
说完,径自走了。
第九章
包宏在那两名妙龄少女引导下,走进一间铺有厚厚地毯、布置得清香幽雅、烛光柔和的房间。
“叮……”一声。
余音缭绕,琴音美妙,十分缠绵委婉。
包宏知道词意,正是诗经中的“兼葭”一章。
不由兴起,随琴声歌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忽然——琴声倏止。
但见——一位身材苗条的白衣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
包宏瞧得心儿一阵乱蹦,企盼早点看到她的面貌。
白衣少女似乎深谙男人的心理,只见她低垂着头,转了过来,微施一礼,声若黄莺出谷。
但听她娇声道:“风尘女子红红,参见包相公!”
包宏只觉喉咙一阵干燥,轻轻地咳了一声,柔声道:“哇操!红红小姐,你就别多礼了。”
红红仍是低着头,道:“谢谢包相公的光临!”
“哇操!听了你的‘兼葭’一曲,我能不来嘛!哈哈哈。”
红红轻轻一震,道:“难得遇上知音,是红红之幸!”
“哇操!知音不敢,差堪略而已。”
说完,径自走向书桌前。
原来,精明有如包宏者,早已瞧出红红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他立即佯作不在乎的走向书桌前。
但见——书桌上面平铺一张宣纸,纸上放着两行字迹娟秀的诗:“腰有几文钱,你也要,给谁是好,不做一点事,早来拜,晚来拜,叫我为难。”
落款之人,正是“红红”二字。
包宏脱口赞道:“哇操!好字,好比喻。”
说完,立即运腕研墨。
但觉——香风一阵袭来。
只听——红红脆声道:“包相公,让贱妾来。”
“哇操!红红小姐,我自己来,麻烦你替我铺张纸。”
“是!”
红红刚将一张空白宣纸铺妥,包宏已提笔润墨,哈哈笑道:“红红小姐,我是即兴而作,不敬之处,祈勿见怪!”
红红仍是低着头,脆声道:“包相公,你太客气了,你肯赐墨,贱妾已感激不尽了,岂敢见怪!”
“哇操!那我就放肆了!”
说完,坐在书桌前运笔疾书。
片刻——得见——雪白的宣纸上,现出了四行铁剑银钩的隶书:“一领轻衫剪素罗,美人体态胜嫦娥,春心若肯紧关锁,纽扣何须用许多。”
包宏写到此,掷笔哈哈大笑。
红红低着头,暗数自己衣衫,有九颗纽扣之多,芳心一颤,倏然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绝色姿容,霎时呈现在包宏的面前。
包宏乍看之下,暗道:“哇操!卡水(漂亮)叼!”
但听——他脱口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以花来咏吟美女,甚为得体。
红红身子再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包宏见状,诗兴大发,盘坐在那具古色古斑的瑶琴前,双手十指在琴弦上不断地弄着。
片刻后——他边奏边吟道: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邀人傅脂粉,不自着罗衣。
君宠益娇态,君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希。”
这首是诗人王维的名作“西施”。
全诗分三段:首四句写西施有了艳丽的姿色,哪怕遭遇的不快!
次六句是写西施一朝得了吴王的宠爱,一时身价就高了。
末四句推开一层说法,见到没有像西施姿色的女人,徒欲摹傲西施的捧心而颦,希望得人爱宠,未免自不量力了。
这首诗咏的虽是西施,其实是借西施比喻一个人,只要有才干,能够自立,当然可以在世界上立足,决不会长久微贱的。
红红是个姐儿,每天生张熟魏,这些人也只不过把她当作开心果,泄欲的工具,几会有人如此鼓励她、安慰她。
包宏这首“西施咏”,无异是给她服用一付清凉剂。
红红双目异光再闪,吟道: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
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这是李商隐的“落花”,专咏落花的诗,一片怨春之感,委实动人。
“未忍扫”是指花,“仍欲归”是怨春,情思如痴。
花园春尽而落,我心亦因花落而尽,哪得不泪下沾衣。
红红以此春花两收的结果,道出内心的辛酸,诉出“为谁解罗衣”的痛苦。
包宏是何等聪明人,“闻歌即知雅意”,立即劝慰:“哇操!往者已逝矣,来者犹可追!姑娘何必耿耿于怀?”接着,他又吟道: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
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这也是李商隐的一首“蝉”,此诗借蝉以喻己之清高廉洁,在诗为兴体。
意谓蝉本以清高而餐风饮露,难求一饱。
不能温饱而空劳作不平之鸣,亦不过徒费声响而已。
换句话说,是对红红一种慰勉,也是一种警惕,谓即力竭声嘶,亦无同情之人,高于树,而树亦无情,能否跳出来,端赖自己!
红红擅口含笑,吟道:
“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
月照城头乌半飞,霜凄万树风入衣。
铜炉华烛烛增辉,初弹禄水后楚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清淮奉使千余里,敢告云山从此始。”
这是李顿的一首“琴歌”,完全咏“琴”的诗歌,自在琴声足以改换人的心情,听了美妙的琴音之后,竟生归隐之情。
广陵客,是指善于弹琴的人,禄水楚妃,皆琴曲名。
琴声刚动,四周万物皆静。悄悄中抵见天际星光渐渐稀淡下去。
听到琴声之后,忽却触动了我归隐云山的心念。
红红此吟极为明显,所谓“闻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今夜此情,永生不忘,而此夕以后,红红也将洗去铅华了。
一年一次啊,来相会,去在彼位鹊桥啊!
牛郎织女啊,面相看,随时分开啊,变孤单啊。
一生为你啊,来拖磨啊,相思重重,千万般啊,牛郎织女啊,痛心肝,梦中逍遥啊天河外啊。
一心等待啊,七夕夜啊,忍耐寂寞,不作声啊,牛郎织女啊,牛郎织女啊,凄凉命,谁人替啊,心疼痛啊。
片刻后——但见红红轻轻一挣扎,玉手指轻轻的替包宏宽衣解带,房内的气氛立即转为紧张、刺激。
包宏的一颗心儿,几乎跳出口腔。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风流阵仗。
红红的动作既轻柔又迅速,霎时,已把包宏剥得光溜溜的,她在转身脱衣之际,悄悄的瞄了包宏那“棍儿”一眼。
包宏的眼光何等厉害,早发现她在“估量”自己,心中一阵阵的尴尬起来,却也一阵一阵的热了起来。
于是——棍儿仰起的角度便更高了。
红红以优美的姿势脱去外衫之后,一具雪白、玲珑剔透的胴体立即呈现在包宏的眼前,令他的呼吸一阵急促。
他慌忙坐在桌旁,暗暗运起“太公望心法”。
红红脱去衣衫后,低着头上了榻,面向内侧躺着。
包宏这一调息,立即发现窗外两株树上居然有人潜伏,他暗骂道:“哇操!一定是白一龙想看‘白战’!操!”
他匆匆地上了榻,立即将榻前的布幔放了下来。
榻内立即一暗!
包宏刚将快靴放在榻前地上,立即感觉到两双柔嫩的藕臂搭上他的背部,同时轻轻的向前一搂。
包宏暗叫道:“哇操!快要‘宣战’了!”
一颗心儿,不由自主的又狂跳起来。
此时的情景,完全充满了柔腻、浪漫,与他以前跟芙蓉仙子的快攻完全不一样。
他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的腰及粉背。
正在暗赞她的细皮嫩肉之际,双唇已被红红的那两片烫热的樱唇贴住,而且舌尖也“捞过界”的吸吮着。
那双柔荑也在包宏的背后来回地抚摸着。
包宏“见贤思齐”,立即依样画葫芦。
两个赤裸裸的身子,紧紧的粘在一起。
两颗头轻轻的晃动着。
两人缠绵地热吻着。
半晌——红红娇喘吁吁的移开了唇,双臂一紧,蛮腰一扭,立即让包宏压在自己的身上。
双腿轻轻一分,芝麻门大开,准备迎客。
包宏以双掌支起上半身,暗暗对准目标,猛地朝前一挺。
“扑!”一声。
宝玉顺利地入了关。
红红将粉臂轻轻一挪一挺。
“啪!”一声。
“玉杵”尽根而入。
一种柔软、温暖的快感,使包宏轻轻的开始抽插着。
红红也熟练的迎接这不速之客。
房内立即传出一阵轻缓的“滋!滋!……”声。
红红双目柔情万千的瞧着包宏,同时密切的配合着他的抽插。
包宏起初还有些紧张,半晌之后逐渐的适应下来,立即含笑的打量着那对高耸、抖动不已的雪白双峰。
红红含笑低声道:“包相公,你真体贴!”
包宏也低声笑道:“红红,瞧你这副绝色姿容,及完美无缺的胴体,我怎忍心‘辣手摧花’呢?”
红红美目流波望着包宏,下身却加速挺动。
包宏会意地加速了抽插,而且也加了劲道。
房内立即多了一阵急骤的“啪!啪!……”声音。
这种声音持续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红红长吸了一气,挺动又加快了许多,“啪!啪!……”之声响得更加急促了。
包宏面对这种挑战,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冲刺。
“啪!啪!……”的声音急响着,令人听得喘不过气来。
榻前的布幔,好似发生地震般晃个不停,挂帐幔的金属“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煞是好听。
片刻后——红红已开始娇喘吁吁,汗如雨下了。
那“反抗”的力道也逐渐缓慢下来了。
包宏见状,心中暗喜:“哇操!行啦!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心中一喜,精神陡振,挺动更剧了。
又过了盏茶时光。
红红开始低声“嗯!……嗯!……”吟叫了。
那种声音似乎带有痛苦,又带有一种滞,令包宏听得心儿一痒,精神一振,吸口气继续狠顶猛插着。
红红被火热的“玉杵”顶插在……,下股酥麻的快感通遍全身,尤其是“浅沟”两壁,更是麻痒钻心。
那“玉杵”抽出时,芳心好一片空虚,猛然捣入时,顶得玉蕊狂跳,神情荡漾酥麻到极点。
甘露源源涌出,业已达到了最高峰,她急摆柳腰,晃动粉臂,呻吟着、浪哼着,无限的舒服。
“啊!相公,这几下捣的我真快活,亲亲,想不到你这么能干,我有生从未尝到这……这种妙趣?!”
“哇操!差不多了,我也可以交差了。”
心中一爽,以肘支身,双掌抚着那对令他心痒难耐的玉乳,不住揉捏着,下身更是挺得厉害。
“啊,相公,你不要红红的了,荡妇痛快极了。哎哟!好酸,也痛快极了。啊!喔!”
“滋!滋!……”声中。
津液向榻上滴洒着。
“啪!啪!……”声中。
红红开始颤抖了。
包宏一见已攻下了头阵地,开始乘胜追击。
“喔!嗯!,我的好相公,快,快,加点劲,加油,我快去了?啊,喔!天啊!”
红红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
这会儿,她是“背鼓入朝”,一副“挨打相”。
她躺在榻上,颤抖着,呻吟着……
又过盏茶时光。
但听——红红“啊!……”地叫了一声,立即猛烈的哆嗦着。
咦!洗衣机开始大量排放“污”水了。
“嗯!喔!好,捣的好,干的妙!太痛快了!喔!嗯,我已满足了!”
包宏只觉得一股滑滑、溜溜、温温的液体,不停地淋着“玉杵”头,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的感觉,使他继续疯狂的抽插着。
半晌——但听——红红叹了口气,呻吟道:“包相公,今晚实在有点吃不消了,小奴的身体已酥脆了;要命的大家伙,轻点吧!看红红可怜,给我一点;一点甘露吧!我真要!要死了!”
但见——她再度哆嗦了……
又过了盏茶时光。
红红的声音都喊哑了,全身无力,只感觉酥酥麻麻痒痒的,她在声“啊!”的尖叫后,悠悠的昏迷了。
包宏又挺动了二三十下后,突然,“玉杵”一阵奇酥奇麻,不禁心神荡了一下,也是快感极了。
“咯!”射出了“子弹”,浓密火热的,每一颗都命中目标,射进了玉蕊。
红红本已瘫痪昏迷中,被他这一阵火热的流弹,像机关枪似的连续放,烫得她神智渐渐醒转回来。
“啊!包相公;红红乐死了!”
包宏吐出一口气后,轻轻的躺在红红的身边,暗忖:“想不到干这玩意儿这么舒服,怪不得有人说:‘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哩!”
突听——“唰!”一声响。
包宏暗忖:“哇操!偷窥狂!看‘白战’的人走了!”
接着——又是“唰!”一声。
但见包宏松了一口气,自布幔中穿了出来,匆匆的穿妥衣靴。立即打开房门朝楼下行去。
只见那两位妙龄少女站在拱门前,含笑施礼道:“包相公,你要走啦?!”
包宏含笑点头道:“嗯!待会儿好好照顾红红姑娘。”
说完,便离开了“红梅阁”。
第十章
包宏回到白家堡。
立即看到白一龙站在门口,他快步上前,含笑道:“哇操!白兄还没有休息呀?”
白一龙神采飞扬地道:“哈哈!包兄,你这一仗打得实在太漂亮了,我正为你准备了庆功宴呢!”
“哇操!为酬救命之恩,包某宴席是全力以赴啦,咦!白兄你怎么知道我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白一龙轻踢了包宏一脚,笑了笑,道:“哈哈!包兄你最不上路啦,我原本打算看看红红浪骚时的模样,哪知你却把布幌拉了起来。哼!”
包宏轻笑道:“咦!白兄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呢?不过,说真的,我实在不太习惯‘当众表演’哩!”
白一龙笑嘻嘻地道:“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包兄你该不会是有‘秘招’吧,不然,何以搞得那么久?”
“哇操!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本能吧!”
就在此时。但见,一个妙龄少女缓摆柳腰地走了进来,微一施礼,道:“少爷!小姐请包相公到后堂叙话。”
白一龙眉头一皱,耸了耸肩,道:“包兄,管家婆是很难侍候的,你要当心点,庆功宴留存以后再补。”说完,匆匆地走了。
包宏随着这位少女来到了后院,走到右侧的一间房外,立即止步不动。
妙龄少女娇声道:“包相公请稍等,小婢去去就来。”妙龄少女径自入房去了。
半晌,但见妙龄少女自房内走出,脆声道:“包相公,小姐请你入房。”
“哇操!姑娘,请你转告你家小姐,在下不便入房!”
“这……”
突然“刷!——”地一声。但见,一身青色罗衣的少女已掠了过来。
只听她不悦地说道:“包宏,你为何不入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姑娘!请千万别误会,姑娘乃是千金之体,在下确不便入房。”
白一凤气得身子一颤,凤目一瞪,脱口叫道:“那你为什么要到‘红梅阁’去。找那个什么红红?”
包宏身子一震,脸色一变,张口欲言,随又闭住。
“哼!你理亏了吧?”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哼!除非你忘恩负义,不把我救你放在心上!”她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包宏只觉胸口一疼,足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他稳住了身子,吸了口气,那名妙龄少女连施眼色。要他进房去。包宏再次吸了口气,心中已打定主意,迈步走入房去。
一进房。只见白一凤坐在床沿上,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忙赶前一步,道:“小生包宏,得罪了凤姐,这厢陪礼了。
“扑哧!”一声笑。白一凤白了他一眼,道:“死相!”
哇操!死相就死相吧。总算云开见月明。
包宏走过去与她坐了个并肩,手臂在她的肩上轻轻地一扳,白一凤有如一颗粘皮糖似的粘在他怀里了。
包宏心里有所准备,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的唇,白一凤刚开始还稍稍挣扎,一会儿,便静止不动了。
包宏先是轻吻着。然后是狂吻。唇,脸、粉颈……
白一凤浑身一阵热,双颊通红,阵阵地轻喘着。但听她娇喘着柔声道:“宏哥……你……你……我……”
包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吻个够本再说,左手拥抱着她的细腰,右手不老实地解开前襟的纽扣,在那嫩柔的玉乳上抚摸着。
包宏只觉得她的风味与红红的又是不同,不禁心神一荡……
“宏哥,不,不要这样。”
白一凤被抚摸得六神无主,呜呜地低叫着。但是,她却无法推开他那蠕动的手,只好任他所为了。
所谓“得寸进尺”,用在男女情人之间,是再妙再适合不过了,在小屋里,给这一对青年男女,造就了一幅绮丽的风光。
此时,白一凤云发散乱,上身上衣服已被包宏解开,成为半裸的美人了。
但见她的肌肤有如羊脂般光滑雪白。玉乳挺立,粉脸含春,意乱情迷地道:“宏哥不能再放肆了,如果再这样乱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包宏知道这是少女的矜持,心想:“随便你啦!爱怎么修理我,就让你修理吧,我不会在乎的!”
心里想着,嘴儿没停地吻着,手更是没空着,一阵手忙脚乱,将白一凤的武装给解除了。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赤裸裸的美女。
“哇操!我的天哪!这……这简直就是七仙女下凡嘛,可真是太棒了。”包宏失神地惊叫着。
“死鬼!在那儿鬼叫什么,我如果是七仙女的话,宁愿上天也不来找你!”
“那我一定在槐阴树下,哭上三天三夜!”
“算了吧!你不是董永,我又不是七仙女。”
此时包宏轻轻地抱起白一凤的玉体放在床上,自己迫不及待的脱掉衣裤,接着他的双手游遍了她的全身,上上下下又摸又捏的。
白一凤初经这样火热的场面只感到一阵紧张一阵刺激,那被摸到的地方有如触电似的,全身酥麻,整个身体都软化了。
只见她昏沉沉、乐陶陶的。
包宏将身子压在她的双峰上,双手抱着玉臂,轻轻地揉搓着。
突然,白一凤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火热的东西,顶在胯腹之间跳动着,烫得她全身发抖、麻痒。
生平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又舒服、又难过的味道。想将他推开,又感到舍不得,只得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
一阵的热吻。
一阵的抚摸。
白一凤的情欲已渐渐升高,浅沟已经开始有滑溜溜的东西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包宏知道,此时是可以“办事”了,于是,他将那硬硬的“棍儿”抵向幽口。
突然,白一凤的嫩手将它握住了,就像抓泥鳅似的,不让它再进一步。
她羞答答、带点惊慌地说:“你这那么硬的大家伙,如果插进去,不把我弄得痛昏过去了?”
包宏看这情景,知道她是初次开苞,难免有恐惧的心理,像芙蓉仙子当时不也就是这样吗?
于是,轻拥着她温柔地道:“好妹妹,这是人生必需经过的,其中滋味就像倒吃甘蔗,甜的在后头,忍耐一点,等一下你会得到令人想不到的快乐。”
“我,我怕,你看它多凶!”
“别怕!别怕!只要;以后恐怕你整日想看它呢!”
“它好大呀!我下面恐怕放不进去。”
“哇操!别三八了,女孩子那小穴是有伸缩性的。”
“哥,我是初次,你要怜惜一点。”白一凤哀怜地说。
“我会的,我不怜惜谁怜惜?”
惜怜密爱一阵后,然后将他的“玉杵”抵住……慢慢的往里送。那未曾尝过“海参”的小嘴紧窄异常,何况他的“玉杵”又异于一般常人呢?
于是,他将白一凤的双腿高举,大大的分开,使之张大,加上“玉杵”头还有点津液,非常润滑。
这时,他乘白一凤不注意,顺势往里捣了进去,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连续地挺进,终于冲开了第一道防线。
“玉杵”已经进去了一大半。
白一凤这时痛得颤抖,眼泪直流、愁眉苦脸的呻吟着,下身撕裂的痛,像利箭射入似的。
想挣扎,已为健壮的身体紧紧的压住,不能推开,只得呼叫:“哎呀!痛死我了……小雀!救命呀……”
俏丫头在门外把风,一听小姐叫救命,慌不迭的推门进去,一伸手,按住了包宏的屁股,不让他行动。
包宏这时将尚未进入的“玉杵”,抵住……不动,双手抚摸着光滑圆浑的玉乳,挑逗其余兴。
白一凤痛苦的神情被俏丫头小雀按住之后,情绪也渐渐的安定下来,下身的痛苦减低了不少。然而,胸部的双峰最是敏感处,被包宏这么揉揉捏捏的,只感到酸麻酥痒,因为这样她紧缩的肌肉也就放松了。
她的……被包宏的“玉杵”胀得鼓鼓的,可以说酸、甜、苦、辣、痒五味俱全,这种味道甚是好受。
怪不得红红那骚货会那么又哼又叫的,这冤家说插过一次以后恐怕整日都想着看它,是有点道理的。
原来,在“红梅阁”的“刷!刷!”两声响,一个是白一龙,一个则是这个小妮子——白一凤。
包宏这时兴起,伸出右手偷偷地在俏丫头小雀的胸部捏了一把,小雀惊了一下,手一用力,包宏屁股一沉,整个“腊肠”全部进去了。
“哦!——”
白一凤轻哦一声,同时也横飞一眼。
包宏见她如此娇滴滴,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子里去。
数十下……如狂风暴雨般,震得床榻在摇动,简直是发生了大地震。
白一凤现在可痛快了,这是她意想不到的,呻吟着浪叫道:“啊,嗯!真是乐爽!”
“哇操!你当然快活啦,我用了那么大的劲,那有不使你快活的道理!”
“宏哥!你再加力,我爽!”
包宏感觉到“玉杵”插在……里非常温暖,紧紧的舒服异常,而她现在渐渐地也能合作,他感到这尤物,原来也是天生的浪娃。
白一凤被他这一阵“强棒出击”,捣得舒服、痛快,整个心都醉了,自然顺势的配合他的指挥。
那“玉杵”挑逗得白一凤浪水直涌,捣得淫兴高涨,乐得爽歪歪、飘飘然,有若神仙般。
包宏纵驰疆场,任意驰骋,立即传出一阵“啪!啪!——“声。
这声音异于方才那低沉的“滋!滋!——”声。
“爱之船”已经加速前进了。
玉臼被“玉杵”顶得又紧满,一阵陈的酸软自内传遍全身,她全身的汗毛情不自禁的“立正”了。
她不由自主的“唔!——”声连哼。
刚才在小河上慢速前进的滋味,就已经令她惊喜若狂,此时在汪洋大海中加速前行,更令她大开眼界了。
她羞得不敢睁眼看包宏。心中却将这旖旎的风光,完全记在脑海中。那张娇艳的脸更加酡红了。她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她情不自禁的由静止不动,改为轻摆腰臀了。
想不到,人生竟还有如此迷人的快感。她好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的把包宏叫过来,不然哪来这种迷人的快感可享受!
然而,她旋即想想,若是自己太早成亲了,就无法畅游山水,也就无法遇上包宏了,这是上苍的安排。
她的心儿没来由的一甜!
她悄悄地睁开眼,想看他一眼。哪知,双目乍睁,立即看见包宏正以灼热的眼光瞧着自己,羞得她芳心一震,慌忙又闭上眼。
包宏却脱口道:“哇操!你真‘水’(美)。”
白一凤乍听心上人的这句赞美,芳心有如灌满了蜜糖般地甜蜜,低声道:“宏哥,女为悦己者容,花儿为蜂开。”
包宏心中一震,脱口道:“哇操!士为知己者死,形影永不离!”
“宏哥,别提那讨厌的字(死)嘛!”
接着,双手一按他的背,以樱唇封住了他的唇。包宏只觉由于她这一掐动,“玉杵”顶端倏地被一块软软的东西磨擦了一下,爽得他轻震一下。
白一凤更是爽得连连闷哼!
由于两片唇儿紧吻着,她的闷哼是自那鼻中透出,显得更加的迷人,包宏干脆身子一撑,立即加速前进。
“啪!啪!——”声音立即加入伴奏。
“宏哥……用力些……”
“啪!啪!——”声音立即改变为“主唱”,“滋!滋!——”声音反而变为“伴唱”了。
白一凤此时已无暇考虑会不会被小雀听到了。
退到房外“把风”的小雀听了半晌,只觉全身“难受”死了,慌忙走开,可是,不久以后,她又回来了。
此时,白一凤已是变得爽歪歪了。
“嗯!——一”
“唔!——一”
一阵的低叫声、呻吟声,没有停过。
包宏存心要好好的轻松一下,那种有“子弹”却不出的“别扭”,实在叫他难受极了。
一个时辰后。
但见白一凤浑身一阵哆嗦,而且呻吟连连,不过,她却咬紧了牙关苦撑着,因为她不愿意太早泄身。
“喔!好酸,酸死了,好美,美极了。”
“宏哥!我抱歉……我实在……不行了……”
在一阵剧烈的哆嗦后……她泄身了,整个人瘫痪了。
但听,她呻吟连连。但见,她身子猛颤。眉开眼笑,檀口连张。啊!世上那有这么美的滋味!
包宏又旋转了盏茶时间后才顺利地“交货”了。
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她。
她经此一冲击,又再度泄了,瘫痪了。
但听,她又呻吟道:“哥哥,亲哥哥;妹子爱,爱死你了;你,简直是太完美了、太完美了!”说完,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包宏泄得全身轻飘飘的,搂着她侧卧在榻,柔声地说道:“一凤,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立即闭上了双目。
半晌,两人悠悠进入梦乡了。
交股而眠,两人紧紧的粘在一起呢!
翌日,包宏在千叮咛万嘱咐下,与白一凤难舍难分离开了白家堡。
他的坐骑经过这段时日的疗养,也恢复了健康。
包宏见坐骑伤势已好,心中一阵欣喜。面上带着微笑,抚摸了几下马儿,然后撩起缰绳,牵着马儿出了白家堡。
他要进入九华山,找寻胭脂谷。
九华山连绵数百里,胭脂谷在什么地方呢?
想要寻找到,实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胭脂神婆夏雪声虽然名重武林,但她生性怪僻,从不和武林人来往,所以她的胭脂谷不许任何外人越雷池一步,越者立即掌击处死。
紫衣书生钟羽虽知她的住处名叫胭脂谷,但胭脂谷究竟在九华山什么地方,却是弄不清楚,所以他也无法向包宏说明。
包宏凭着年轻气盛和一颗想知道另外一紫衣书生是谁,牵着坐骑,奔行在重峰之中。
西未时候,已深入了百里左右。
他卓立在一处绝峰上面,抬眼四望,但见林立重峰,唉!不知有多深、多远呢?
忽然,他耸耸肩头,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哇操!我如这样盲撞的找法,只怕找上一个月也难找到胭脂谷,不如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先歇一宿,待明儿天亮之后,找个游人或樵夫问问再找吧!”
突听,“胭脂神婆夏雪声隐居胭脂谷,抛开武林中一切是非,只怕游人樵夫也难知道胭脂谷在哪里呢?”一阵有如银盘走珠似的声音传来。
包宏大吃一惊,忙转身一望。但见,如云玉女司马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已娇立在自己的身后,说完话还不时的浅笑着。
包宏望着她,冷笑一声,道:“哇操!你怎么阴魂不散的也到这里来了?”
“哟!——”
如云玉女冷冷的哟了一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不经大脑,好像天底下全给你姓包的买下了,只有你能来,人家不能来。”
包宏被她这几句话一顶,只顶得俊面通红。
她说的也是有理!
山川由人走,林泉任鸟飞,自己能来,为什么她不能来呢?
他正要向她说明,并不是说她不可以来,而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尚未及开口说话。
突闻,一声惨厉的叫声,随夜风传入耳。
如云玉女久走江湖,闻得那惨声后,立时觉出有异,上前三大步,与包宏并肩站立着。
她转过头来面对包宏道:“这厉叫之声有些怪异,如果不是和人动手被对方击伤,就是被猛兽所咬,咱们过去看看?”
包宏摇了摇头,道:“哇操!小老子没这个兴趣,要去你自己去了,我可不想去,恕不奉陪。”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道:“你不是要找胭脂谷吗?说不定就从这声厉叫中,可以探得一些眉目呢!”
“哇操!仙人放屁——不同凡响”
如云玉女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当下,两人一同跃下绝峰,向那惨叫声处寻去。
哪知,翻越过两座峰岭,再也听不到第二声惨叫传来?
如云玉女柳眉微皱,停步沉思了一阵。
突然,她的脸色骤变。
包宏见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不再向前搜寻,却站在当地发呆,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惊讶。于是,便问她道:“咦!怎么不继续往前走,站在这儿发个什么呆?”
如云玉女以一个手比着唇,似不让包宏讲话,凝神静听了好一阵子,仍然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包宏有些急了,忙道:“哇操!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要干什么?何以一句话都不说?”
如云玉女道:“刚才的惨叫声,你不觉得很怪异?”
包宏点点头道:“就是因为那声惨叫有些怪异,我们才来查看的呀!”
如云玉女浅浅一笑,道:“你觉得那叫声,怪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十分悦耳?”
“不错!是和一般受伤者有些不同。”
“这就是了,我们再往前搜寻看看。”
话落,她走在前面,当先领路,往前继续搜寻……
突然,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这叫声,也是无比的凄厉刺耳,和先前的那一声,完全一样。
这一次,两个人全都用上了心,听准了那惨叫声传出的方向。然后两人快速无比的寻去。
翻越过两座浅山,到一处绝峰崖壁下面,同时停住了身子,流目四顾。
果然数丈开外的枯草丛中,横陈着一条白影。
如云玉女翻手拔出插在背上的长剑,走在前面,包宏则尾随在后,两人走到面前一看,不觉同时一呆!
原来,那条白影,正是一个人,全身白衣,年若四十来岁,身上余温犹存,似是刚死不久。
然则,如云玉女和包宏两人所惊奇的并不是那个白衣死人,而是,死者的全身看不出有血迹伤痕!
如云玉女用长剑动了动死者的尸体,想看出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死者的白衫、皮肉全都完整,看不出是如何死去的?
人被杀之后,死者全身找不出伤痕血迹,只有被毒玫瑰用毒花刺死的,才会有这种现象。
这个白衣人莫非是死在这女魔头的毒花之下?
咦!——她来九华山要干什么?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不约而同的双双蹲下身子,很仔细的把死者全身勘查了一遍,尤其是后颈的“对口穴”。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发现。
两人四束目光又在附近丈许方圆的四周枯草地上,搜视了一遍,看有没有紫红色的玫瑰花朵?
没有……什么都没有,由此证明这离奇死去的人,并不是被毒玫瑰所杀……
忽然,如云玉女又想到那迥异寻常的惨叫之声……
于是,她首先站了起来。
但见她摇了摇头,道:“如果练有外家功夫一掌劈死一个人,自是极为平易的事情,但多少总有点伤痕,可是,眼下这死者却找不出一点击伤的痕迹。”
话至此顿了顿。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接道:“你打开死者的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血?”
包宏也认为这人死得确实离奇,当下依言用双手撬开死者的口,果然,一股紫黑色的淤血,陡地从口中涌出。
“哇操!刷子掉毛——有板有眼,老江湖到底不同。”
如云玉女啐了一口,瞪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想不到九华山今晚会发生这样大的事情?”
包宏剑眉微皱,道:“哇操!你的话怎么老是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了‘雾刹刹’。不知所云。”
如云玉女笑道:“就武功一道来说,外家功夫走的是刚猛路子,如金沙掌一类的功夫,力能拍石成粉,击中人之后必有外伤。”
顿了顿,又道:“然而内家功夫就不同了,完全是以本身罡气真力,蕴含在掌中不发,击中人后,以阴柔潜透之力,专伤挡受者的内腑。”
如云玉女望了包宏一眼,又道:“以这白衣人的死状看来,定是被人以内家手法所击毙的。”
包宏见如云玉女对功力一道懂得如此透彻,不由得暗生敬佩,道:“这么说来,死者是被一位武功极高的人所击毙的喽!”
稍顿了顿,又道:“哇操!这人会不会是胭脂神婆夏雪声?”
如云玉女道:“目前很难说,不过,这人的确有着一身极高的内家功夫,此时此刻出现了这等高手,决非无因,事情也许与胭脂神婆有关。”
顿了顿,又道:“适才我们连闻两声怪叫,声音均极惨厉,必然有两个人遭人击毙,咱们在这附近找找着,那人是怎样死的?”
当下两人便一起绕山搜寻。
果然,在百余丈外的一处山壁下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察看之下,这人和刚才的死者一样,也是身穿白衣,死状完全一样。
如云玉女仰面望着夜空明月。
半晌,突然低下头来,望了包宏一眼,问道:“你到九华山来找寻胭脂谷,为的是什么?能否告诉我。”
包宏听得微微一怔!
随即,又嘻皮笑脸地道:“哇操!你是‘铁路局’呢?还是‘公路局’?是管哪一段的呢?”
如云玉女面色微微一变!
然后瞪了一眼,道:“我好心,你当作我管闲事,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两个白衣人的死,与你找胭脂谷有着关联!”
包宏听得又是一怔!
但见,包宏急忙说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云玉女淡淡一笑,道:“反独义士!”
她一脸的嘻笑突然又沉了下来,道:“我希望,你能把找胭脂谷的目的告诉我,或许对你多少有点帮助。”
“哦!——”包宏轻哦一声,又说道:“我找胭脂谷,是想从胭脂神婆夏雪声的口中探出一个人的真实姓名和他的居处。”
如云玉女一边微微点头,一边仰面望去。
但见,眼前是一片百来米高的峭壁,壁间有许多突出的凸石和矮松,估计自己轻功,还可以攀得上去。
在没有知道包宏找寻胭脂谷的目的以前,她急着追问想要知道原因,如今包宏已经说出,她又好像不屑一顾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只见,如云玉女轻轻一提气,纵身跃上丈余高处的一座凸石上。看好了第二个落脚的所在,立即向上攀去。
片刻后……她己攀登到了峰顶。
她转头望下去,包宏已暂时弃了坐骑,尾随攀登而来。
如云玉女只是欣然地一笑,未理包宏。
包宏的轻功比如云玉女相差很多,登上了这一座高若百来丈的峭壁,已经累得微微地喘息了。
两人并肩立在峰顶,月色中衣袂飘飘,像是一双侠侣。
突然,对面的一座矮峰上,有着一溜淡绿色的火光,划空而起,升高了十余丈,然后徐徐熄灭了……
如云玉女面色陡然一变!
她讶然地道:“他……他又来了!怎么办呢?”
包宏不知她所说的“他”是谁?正要问她,尚未及开口。
如云玉女又说道:“快找个地方隐伏起来,别让他找到了我们!”
她仓惶地说完这两句话,当先隐入一块峰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