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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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  
第十章前奏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数往者顺,知来者逆,须弥化芥子,玲珑星空,定鼎一击。」

沐看天正在仔细为叶尘讲解天元玲珑道的运功道理,他从未收徒,女儿又少在身侧,如此悉心传授武功的情形还是头一遭。

叶尘屏息凝神,捕捉纷繁劲力的中央之道,宇宙元点,伸指淩空一击撞向远端大树,登时枝桠断裂,树叶纷飞。

「不错,你这一指差不多达到通神入化的境界了,化大繁为大简,道理清楚了,往后无论什么武功都能套用。

叶尘微怔,问道:「通神入化的境界?那是什么?」

「路峰回没教过你这个吗?」

叶尘摇头,委婉地道:「原先也听过一点易筋锻骨、通神入化什么的,但芷青殿不太注重武艺修习。」

沐看天道:「那是武圣秘典大罗九重天中流传出来的九种武学境界,虽然具体修炼功法早就失传,但也能做些练武之人的境界参考……」

第一重天名为练体壮力,学武的入门根基,修成后皮糙肉厚、体魄强健,可敌数名敌人。

第二重天名为易筋锻骨,俗称钢筋铁骨,也是外门功夫的巅峰,可拳毙野猪犛牛,敌十几人。

第三重天名为内息真气,又名内功修为,筋肉骨骼练到完美无瑕便要由外而内,江湖规矩,练成内劲就可算登堂入室的武林高手,可敌四五十人,一般来讲普通门派的武师再了不起也就止步於此了。

第四重天名为精元洗髓,排空体内浊气、杂质、毒素,类似宗教故事中的脱胎换骨,尽管战力没有什么提升,但根骨境界提高,可修一切神功武术,没有滞涩,只有武林圣地或九大门派才掌握着这种伐毛洗髓的秘笈。

第五重天名为罡劲归元,内力抱元归一,气凝真罡,出可外放,拳击有千钧大力,劈空掌风远及数丈,各大门派的真传精英弟子多数都是这重境界,如若遭遇普通敌人围攻,大概可做百人敌甚至更多。

第六重天名为通神入化,不再执着招式动作,开始领悟武之意境,控制修到巅峰的罡气凝炼实体,是为所谓天才弟子、圣地殿主、堂主、阁主的平均水准,也就是卢隐玄、王星禅、慕容伽叶的修为境界,至此精修,彻底入达化境,可开宗立派成武林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叶尘自得中又微感失落,自己数月时间连破六重境界,奇遇之玄妙千古罕见,但无论混沌阴阳道还是秦嫿锦处得来的内力,都不是自己勤修苦练来的,只怕根基不牢终成镜花水月,前辈高人在此,不请教他还能请教谁?

闻听此言,沐看天却是无所谓地说道:「自己赚的钱是钱,路上捡的钱也是钱,偷的抢的钱还是钱,一两就是一两,一百两就是一百两。价值完全一样,看破这一层便好了,自己窝山洞里拿着几十本武林秘笈,再如何勤修苦练也绝不可能修炼到通神入化,除了实战累积经验外,运气奇遇同样重要,好比聂千阙还不到三十岁,若没有神武殿的灵丹妙药,他又如何练到这般地步?」

叶尘心境开明,忙又问道:「还有更厉害的三重天不知是什么呢?」

沐看天微笑,抬手屈指一弹,凭空霹雳声响,不远处小池塘炸起水柱,一尾大红鲤鱼摔在塘边大石上,他缓步上去朝鱼身一掌劈下,大石瞬间粉碎。

鲤鱼却没见丝毫异状,还是在碎石堆里扑腾挣扎。

沐看天随手一拨,鲤鱼入得水中,快速游走……

叶尘目瞪口呆,掌裂大石没什么稀奇,但这穿鱼发力的控制技巧实在惊世骇俗,比起天元玲珑道中所谓的控制力还要难上数倍。

「第七重天称为弹指惊雷,并非说弹出闪电打人,而是比喻随手一击便能引发天地之威,轰出绝不能挡的无边巨力,并且能放能收,对功力控制到了极点,聂千阙大伤之后或许勉强摸到了这重境界的门槛,宗主、各大掌门、族长、蓝碎云等四五位魔王、包括甯无忌,他们修为都可弹指惊雷,这等人物已经能傲视皇权,哪怕面对手持兵器的千人围攻也能来去自如,理论来说肉体凡胎武功修炼到这里便到顶了,如没天大机缘实难以寸进。」

叶尘眼界更加开阔,隐约觉得岳父不止如此,心潮澎湃,说道:「然而后面还有两重天。」

「第八重天名为一念万法,按理说大道无形,落到人手便是有形,但这种至高境界的绝世高手已经彻底挣脱束缚,随手一剑、信手一挥便自成招式法则、自成武功体系、自成世间大道,我个人已经堪堪到了这层境界,却还不能完完全全的随心所欲,估计再需要一年半载就能和早已一念万法的皇甫正道、江山七傑、燕苍生等武林巨擘并驾齐驱。」沐看天想了想又补充道:「曾恨水师兄天纵奇才,十年前就是弹指惊雷的巅峰,坐死关这么久,厚积薄发,一念万法基本板上钉钉,没什么悬念。」

叶尘道:「不用说,最后那第九重天就是粉碎虚空的武圣了。」

沐看天道:「嗯,武圣之威你在飞魂涧应该有个概念了,普天之下除了黄泉天尊和梵天情,恐怕没人说得清武圣究竟有什么秘密。」

叶尘忽然异想天开问道:「混沌阴阳道主阴阳回圈,太阳剑谱主天之正道,从名字来看太乙玄黄经主天地玄机,元始生死诀主生命奥秘,大罗九重天主肉体自身,若是将五经合一……会不会有更高境界?」

沐看天见识修为比鬼面人高得多,推测道:「五种秘笈不可能全部落在一人手里,退一万步说,就算落一人之手,没有几百年寿命也休想全部炼成,另外你要清楚,秘笈再怎么神奇它也是秘笈,是武术,全部炼成也就是武功最高,不会是其他什么,茶余饭后闲谈没什么,过分执着没有丝毫用处。」

叶尘不知道岳父暗指莫学他师父路峰回,笑道:「闻听师伯一席话,茅塞顿开,与其想什么一念万法、粉碎虚空,不如巩固自己的功夫。」

沐看天正色道:「这所谓的九重天只能作为对敌的推测参考,不可能绝对准确无误,另外这除此之外还有人用剑,有人用刀,有人用暗器,有人临敌经验丰富,更有人凭藉智慧和胆量越级破敌,你心中有数便好。」

叶尘此时的内力修为已经完全达到通神入化,可招式方面实在乏善可陈,沐看天顺水推舟,又手把手教他大量去除花俏的军中搏杀武技,尽力贴合他自创的刀法,简单快速、实用狠辣。

在侯府住了几天,叶尘倒是专心学武,没再和沐兰亭有什么亲蜜行为,临行前磕头诚挚叩谢沐看天传武恩情,又去内院拜见了老太君和她的母亲沐夫人。

「叶公子莫要客气,请用茶吧。」沐夫人年纪不老,身穿锦袍,圆脸丹凤眼,嘴里说得客气,眼角却若有若无的挂了两分不屑。

叶尘低头喝着茶水,却对茶道一窍不通,只好藏拙不语。

沐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笑道:「近日多有怠慢,这东淮神女茶如何?叶公子也给品鉴品鉴。」

老太君满头银发,容貌慈祥,听罢微皱眉头,沐兰亭侍候在旁,反而微笑不语,想看看叶尘怎么应付。

叶尘硬着头皮道:「很烫。」

「叶公子真会说笑话。」沐夫人心中冷笑,但见这少年特立独行的样子倒有点摸不着底,心想此人救得兰亭性命,重重赏赐无可厚非,侯爷居然言语透露想把女儿嫁给他一介平民,唉,兰亭差不多是灵妃一手带大,也学了她姑姑任性的毛病,只怕劝不回来,只能想办法让这小子知难而退。

沐兰亭未免尴尬,有一句没一句和老祖母说些闲话,心道:平日和我油嘴滑舌,近日倒变得木讷了。

沐夫人不依不饶,续道:「这碗茶点叫糖蒸琼酥,只有西楚的羊奶、京城的白糖才能调出这般颜色,上层三色花儿选的是江北三省的玫瑰、月露和黄菊,佐以延洲本地瓜条果脯调味,兰亭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叶尘奇道:「我少吃点心,真不知这碗乳酪用料如此讲究。」

你可算说句人话了,沐夫人笑道:「岂止啊,西楚离此千里,羊奶又不便保存,为不走味儿需用冰块和薑盐镇住,沿路艰辛着实难以尽言,一罐奶水价值百两,看似寻常,实际皇帝也未必吃得到这般正宗的琼酥呢。」

「呃,还真是又香又甜。」

沐夫人心中直翻白眼,她本意暗指两人地位差得太远,沐兰亭是珍贵稀有的琼酥,你叶尘充其量是块猪油酥……看来一番苦口婆心算是对牛弹琴。

叶尘忽然又道:「有一点倒不同意夫人。」

来了,沐夫人心里一紧,老太君先笑道:「咱们侯府没那么些臭规矩,你这孩子想说什么随便说。」

叶尘微笑礼貌道:「我小时候住在草原附近的乡下,常有百姓家里存些牛奶却舍不得喝,他们可没地方寻冰块,为了储存只能通过煮熟蒸晒,捣成粉末状,想喝时再用热水煮开,然而只能尝些奶味,早就没了新鲜,冰镇虽能长途跋涉,可冰化终归会稀了鲜奶,工序複杂,细想竟似有点舍本逐末,失了本真,晚辈见识粗鄙,老太君和伯母别见怪。」

「嗯,这种东西确实有些华而不实、多此一举了,不如寻些新鲜的好吃。」

老太君呵呵一笑,全不在意。

沐夫人沉默不语,贵不见得就是真,心想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

沐兰亭忽道:「老太君、母亲,我和叶尘要上路了。」

沐夫人歎气道:「这才几天便又走了么?」

老太君斥道:「沐家子女讲究豪迈英风,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沐兰亭道:「兰亭和叶尘多日来出生入死,结伴同行自不妨事。」

沐夫人起身整了整女儿鬓角,张了张口,犹豫半天,终於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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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滚滚乌云中隐有电闪,在通往洪武门的道路上,一匹匹的骏马、数不清的武林人士从四面八方宾士彙聚而来,这次的冠军会盛况空前,除了六大圣地、四大家族的青年才俊外,还有声望地位仅次他们一级的九大门派也都各自派了精英弟子前来赴会。

每个少年都是鲜衣怒马、神兵随身、气宇轩昂,每个少女则是或英姿飒爽,或端庄大方、或艳丽迫人,总之所有年轻人都渴望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成为诸人中心。

当然沿路也有少数衣衫蔽旧,腰胯木剑鏽刀之类,压根不在乎别人目光的青年步行前往洪武门。

「师叔,那些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也是来赴冠军会的吗?」

「嘘,越是这种特立独行的少年越有惊人艺业,说不好哪位就有掉下悬崖捡到武林秘笈的奇遇,千万别仗着咱们出身名门大派就瞧不起人。」

「看,那群和尚是极乐天禅寺的僧人,最前面那个就是道玉吧?」

道路上数十名武林人士都骚动起来,包括年过花甲的一些前辈老人,远方十几位身穿月白袈裟的僧侣缓步而来,当先一人二十七八岁年纪,面目古朴,气度淡然不惊,偶有相熟的人和他见礼打招呼,他都会面露慈和优雅的微笑,驻足合十还礼,但表情声调始终如一,没有丝毫情感波动,近乎佛祖一般。

这就是剑僧道玉,极乐天禅寺四大天王以下最强的高手。

「怪不得六大圣地,先天第一,极乐第二呢,这种风采真叫人心折,若是定力不足的老百姓,说不好都有下跪叩拜的冲动了。」

「禅门向来不认父母至亲,最擅长这种惑人心智的东西了,咱们也留点神。」

「哈哈,瞧丁五哥你说的,咱们三帮五寨长年在边塞发财,和人家中原六大圣地差个十万八千里,还怕道玉找咱们麻烦不成?」

「怎么来了群书生……啊,不对,那是春秋书院的么,不知上官琅璿来了没有。」

「为首的是春秋书院中四季阁阁主李浮尘,后边那个肯定就是上官琅璿了,世人都说此女武功超群,思辨无双,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虽然走在师叔身后,但上官琅璿高洁娴雅,隽逸绝伦,体貌丰美,更加引人注目,她身穿立领广袖裙裳,腰束锦绣垂缨革带,侧悬三尺乌鞘古剑,既凸显玲珑身姿,又显庄重端方,气场之重丝毫不差於剑僧道玉。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六大圣地才能培养出道玉和上官琅璿这样的人物,咱们青云门也算传承百年的大派,却无如此天纵奇才啊。」

「这二人固然厉害,但马掌门别忘了,说起当世青年俊彦,还得首推宁无忌才对,却不知来了没有。」

「武圣高徒自然另当别论,据说天元宗聂千阙近来一日千里,这次冠军会要和宁无忌斗一斗。」

「你听谁说的?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但人家宁无忌修炼的可是太乙玄黄经,通达天地幽冥之玄机,聂千阙凭什么去打人家弹指惊雷的境界?他师父曾恨水亲临兴许还差不多。」

「我哪知道,反正又不是我打,咱们到时看热闹就对了。」

「那边是姬家的马车,里面不知道是大少爷姬流引,还是七少爷姬流宸,四大家族之首的气派果然不凡。」

姬氏一族家主这一脉人丁旺盛,儿子十五人,女儿九人,但正房大夫人所生的嫡系儿子就只有老大、老四和老七,而四子姬流光身份超然,位列七傑之一,已然和圣地掌门平辈论交,不太可能出席这种场面。

「琅琊剑楼十几年来抗衡先天太极门,更有好戏看,那白衣姑娘我认得是华太仙的女儿华茵,她佩的剑莫非是……凤天舞?」

当世五口神剑,承仙、雪煌、太乾、九幽月牙,还有一口便是华茵此时的佩剑—凤天舞。

昔年太仙之劫轰动武林,二十出头的华太仙仰仗凤天舞之无敌神锋,先后挫败琅琊剑楼上代楼主、七大剑首和无数护法长老,坐上圣地掌门的位子,哪怕先天太极门都不能奈何,风头恐怖得逆天,丝毫不在姬流光之下。

剑鞘火红,剑穗如墨,锐气绝伦,犹如凤舞九天。

「琅琊楼主把凤天舞都给女儿华茵带了过来,莫非她今天也要和宁无忌大战一场?哪怕修为有差距,靠这柄神剑加持,未尝没有胜算来着。」

江湖豪傑名侠越聚越多,同道中人哪怕没见过面也听过名,互相议论、寒暄、攀谈、亲近,全都生怕稍有冷落哪位,平白结个梁子,未到洪武门,已然人声鼎沸走不动路,热闹至极。

不远处叶尘和沐兰亭身罩披风,隐於众人,看着这人山人海大觉有趣好玩。

「洪武门好大的面子,这么多人都要赏脸赴会。」

沐兰亭道:「洪武门掌门白古蟾老爷子七十高龄了,本身早就达到弹指惊雷的境界,任谁接到他送的帖子都不会拒绝,更何况武林圣地聚会,稍微巴结巴结便好处无穷。」

叶尘四处张望一会道:「没看见咱们天元宗的人马呢?」

沐兰亭面色微红:「他们可能走在了前面,我想了,要不我自己先去和他们会合吧。」

「为什么?」叶尘一愣,随即想到假如两人一同见聂千阙、温雪等人难免尴尬异常,若是分头行动似乎能省却很多废话和麻烦,「那也好,反正前后脚的事儿。」

沐兰亭点点头,「另外此行目的还是要见鬼面人,咱们天天在……一块儿也不太方便。」

叶尘心中一凛,低声道:「不知那傢伙会怎么找我。」

「你得记住,这次冠军会千万莫要招惹宁无忌,同修武圣秘典,咱们学的不清不楚,他学的完整无缺,咱们只能自行摸索,他能有武圣指点,更何况这人境界之高能和圣地掌门并驾齐驱……」

叶尘忙道:「我又不想当武林第一天才,招惹他干什么。」

「那就好,聂千阙不知道是想挑战道玉还是王星禅,最好是先和别人打。你在旁边仔细观察他的破绽……还有……」

许多时日二人形影不离,这时要分开,沐兰亭居然一反常态,话多了起来,这一说竟说了好半天。

直到叶尘忍不住笑道:「小兰亭那么舍不得吗?咱们还是一起上路得了。」

沐兰亭跺了跺脚道:「谁舍不得了?你走吧!马上就走,别来缠我!」

叶尘见她发起大小姐脾气,立刻低三下西的陪笑着不少好话。半晌沐兰亭才道:「近日来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危险发生,你却嫌弃我啰嗦。「「绝无此意,只不过冠军会上多方势力混杂,争名声争面子,我又不是什么魔道余孽,众矢之的也轮不到我当,能有什么危险?」

沐兰亭犹豫片刻道:「但愿如此。」心中想着:如果真有危险,即便拼了性命也要使出太阳剑气闹个天翻地覆。

群豪周边,一个肉山似的秃头巨汉矗立山丘,双手负在背后,气度庄严霸道,让人不敢直视,恍如远古洪荒时代的魔神巨兽,此人身后的慕容迦叶深深鞠躬,毕恭毕敬地道:「万没想到天元宗那无名小子居然惊动了经藏先生您。」

这个巨汉便是江山七傑之一,也是先天太极门的大护法,人称覆雨神龙的洪经藏。

洪经藏头都不回,语气讥诮地道:「昔日宁无忌丢了混沌阴阳道,还可说是一念万法的燕苍生武功高绝,你身负先天易脉法竟然让个小丫头抢了太阳剑谱,我不来难道让掌门至尊自己来吗?」

慕容迦叶慌忙跪地,表面惶恐吓得冷汗直冒,心中却道:江山七傑亲临,叶尘他们必然插翅难逃了,但掌门至尊怎会如此心急?居然派了洪经藏前来……

——

又是过渡,接下来要偷偷和温雪姐姐重温旧梦,又要撩上官妹子,还不能冷了兰亭妹妹,还要正道才俊尽出大乱斗,还要鬼面人揭面,还要高手擒拿亡命……

嗯,轻松氛围渐去,工程量好大……我想玩游戏……

第十一章重逢

洪武门说是门派,其实千簷百宇、规模恢巨集,更类似中小城镇,骑马绕一周都需要将近两个时辰,内修条条宽阔大路,沿途有住房楼阁、饭庄酒楼、兵坊马场、镖局商铺应有尽有,势力根深蒂固,远非普通武馆道场可比。

「洪武门的商会天下第一,据说不少门派的少年都会到洪武商会接受除魔、保镖、护送、寻宝等任务,不但能赚取大量金银,关键还能锻炼实战经验。」一个黑衫少女声音悦耳动听,水眸灵秀,但可惜皮肤黝黑,脸上又长了不少麻点,显得颇为丑陋。

叶尘应道:「哦?用钱来吸引人解决事务……不错不错,这可比自己坐屋里用满嘴仁义道德唆使别人卖命可靠得多,怪不得洪武门有如此大的声威势力。」

走在他们前面一老一少中那个削瘦老者道:「你个小娃娃能看穿这点也很了不得了,善恶因果不定,只有金银才是人世间最靠得住的东西。」

叶尘道:「那也不太见得。」

老人似乎对这话题很有兴趣:「那你说说还有什么靠得住,友情?亲情?还是公理正义?」

叶尘笑道:「我是说还有珍珠啊、宝石啊、翡翠啊之类的。」

老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少女也笑道:「我早说袁兄弟不但见识不凡,还特别风趣,爷爷你这回该信了吧。」

老头子打个哈哈,连头都没回,他旁边那个白皙俊俏的少年东瞧西看,显得兴奋不已,压根儿就没听三人说些什么。

叶尘在昨天和沐兰亭分道而行,他不想现在就直接面对聂千阙,可又不能无名无份去参加冠军会,沿路徘徊时恰巧见有几个小门派的纨绔子弟,不知为什么在调笑一个样貌丑陋的少女,他一时气愤顺手教训了那几个无聊少年。

稍微一聊才知,原来这貌丑少女名叫夏小草,竟是出身一个叫三才门的家族式小门小派,小归小,却也是在江湖中挂一号的,这次她和祖父,也就是三才门掌门夏桥,以及弟弟夏小石来赴冠军会的。

叶尘暗道借这三才门打个掩护也好,反正也不伤害人家,等办完事再告罪赔礼就是,所以化名袁叶,谎称自己在艾阳城冯大侠那儿学过几年追风伏虎拳法,从小做梦都想见识见识冠军会上天下英豪的风采,可惜冯大侠师门太小不得邀请,恳请夏家祖孙三人带自己见见世面。

虽然不认得什么冯大侠,但有个俊俏斯文的少年随行,夏小草自然欣喜愿意。

「你想跟就跟着吧。」老头子夏桥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那个夏小石才十三四岁,正是爱玩的年纪,更顾不上这些,所以四人结伴而行倒也相安无事。

洪武门正门巨型牌楼处设有迎宾亭,大量武林人士赴会只要签上师承门派就可入内,当然,似道玉、上官琅璿这等一流人物来的话,便有洪武门首脑人物前来接待去贵宾处休息攀谈。

叶尘问道:「小草你对武林掌故挺熟的嘛,不知洪武门除了白古蟾老爷子,还有什么英雄好汉?」

夏小草嘻嘻笑道:「我也听爷爷说起过,洪武门总门主以下有四大巨头,陈舟遥,张有酒,谭舒啸,江一苇,再下麵是两位青年后进李云淩和童破天,无论哪位都是当今武林了不得的高手。」

夏桥插嘴冷笑道:「我哪句话说过他们都是高手了?这些人除了陈舟遥和张有酒还能凑合瞧瞧,其他那几个都没啥屁用。」

夏小草不好意思道:「我爷爷武功差劲,但就爱品评天下高手,让袁兄弟笑话了。」

叶尘道:「爷爷说话挺别具一格的,见识也多……」

夏桥截断道:「少来这套,我这臭嘴毛病几十年了,否则也不会惹到那几个纨绔子弟。」

夏小草苦笑解释道:「那几人说什么自己门派的飞凤剑法举世无双,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用得着您老人家点评?要不是袁兄弟相助,不知道多麻烦呢。」

夏桥道:「他们动手找麻烦倒成爷爷的不是了?许他们吹不许我点评?我也是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叶尘心道:「这老头儿本质不坏,但疯疯癫癫,嘴给身子惹祸,能四肢健全活到今天也不容易。」

夏小石忽道:「哟,好大排场,这又是哪个大人物到了?」

叶尘在人群中探头张望,只见一行十来个青年男女步行而来,门口堆积的闲杂人等为其气势所慑,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当先一人青衫方巾,身如神枪,气度如海如嶽,正是久不相见的天元宗首席精英弟子—聂千阙。

再后面是他在神武殿的七位师妹师弟,依次为二师妹燕灵萱、三师弟宋自狂、五师弟孟吟歌、六师弟应浩然、七师弟古浸月、八师弟江忘恨和九师弟殷梦别。

叶尘心道:兰亭还没赶到和他们汇合,呃,看来白东皇受伤未愈,雪无双又在受罚关禁闭……神武殿众弟子向来是在外自行修炼为主,今天能聚集八人已然十分罕见,想来这次是对冠军会的魁首志在必得。

待看到后面的倩影时,他已无暇再想其他,心中涌起无限暖意。

温雪长睫弯弯,姿容惊俗一如往日,身穿浅绿轻衫,下裳为素白长裙,颇显得高挑玉润。

按理说此般绝色仙子应当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但温雪向来斯文和煦,哪怕年纪更大的青年也会觉得她犹如家姊般温柔可亲。

另外北斗殿谢随风、冷月殿萧羽也一路随行,最后还有一个眉目清秀的黄衫少女,叶尘不认得,推测八成是很少露面的藏经殿首座,隐约记得名叫薑小柔。

「这个聂千阙看起来还有点功夫,不是光会装样子。」夏桥难得夸奖别人一句,尽管语气依然欠揍。

夏小石低声喃喃道:「后面那位姐姐真漂亮,若能娶到当老婆,给个神仙都不做。」

「小弟你嘟囔什么呢?」

叶尘难掩笑意,年纪小就是没经验,这些藏心里的话怎能说出来?看你怎么出丑。

夏小石倒没害羞,提高了三分音量道:「那个穿白裙子的姐姐叫什么?长这般好看,我想娶她。」

夏小草嘻嘻一笑没再搭理弟弟,叶尘笑道:「她叫温雪,前两年还到过艾阳城义诊,瑶池神女、蟾宫仙子般的人物,只怕不会嫁你。」

「你……」夏小石面色发红,却也说不出什么。

夏桥哈哈笑道:「真想的话就先出人头地,再漂亮的美女也都是你的,否则也只能站路边偷瞧女人了。」

叶尘微微皱眉不再开什么玩笑,忽然觉得这老头话里邪气十足,似有所指。

附近一些人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刚想揶揄几句,但一看这四人老的老小的小,倒也知情识趣的闭嘴,免得让人笑话自己闲着没事干。

天元宗聂千阙、燕灵萱、宋自狂等人身份非同小可,洪武门深处立刻有好几位嫡传精英出门迎接,另有八人竖执玄铁长刀开路,最后二十步一人唱诺「天元宗英雄拜山」,江湖规矩做得十足十,礼仪十分繁琐,不过礼多人不怪,肯定也让来宾心里舒畅。

「南宫世家拜山。」

人群再度骚动,消息灵通的都听说前不久因为蓝碎云的关系,天元宗在中州左近的控制力下降,极乐天禅寺、王家和南宫家趁机佔领不少原先受荫天元宗的门派势力,群雄多少都能猜到凭聂千阙霸道的性格,在冠军会正式召开时,必然会做出强力回应,不过万没想到双方这么快便狭路相逢,包括洪武门的一些弟子都有些神情尴尬怪异。

夏小草道:「自从前几年南宫朔横死,也没听说南宫家有什么年轻人才,居然敢和天元宗结梁子。」

「不是傻就是有了什么倚仗。」叶尘眯起眼睛,心中只在琢磨怎么让温雪和南宫家彻底断了瓜葛。

南宫家浩浩荡荡到了大概四五十人,当先一对青年男女神情高傲得比贵族还像贵族,明显是这次主事的嫡系子弟。

女的名为南宫月,族长长女,众人见她云鬓高挽,柳眉杏眼,相貌颇为不差,可下巴故意略略抬高,看谁都有些居高临下,另外嘴角似笑非笑,显得极不好相处。

旁边那个少年南宫闵是她亲弟弟,面相和姐姐不同,长得硬朗潇洒,不过那股子嘲讽傲气的表情神态,绝对和南宫月像个十成十。

「聂兄,这许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呢。」南宫月皮笑肉不笑地打个招呼。

「嗯。」聂千阙负手斜睨,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你……哼……」南宫月冷笑一声,又说道:「温雪弟妹也不打招呼呢?你是咱们南宫家的媳妇儿,可不能这么没规没矩,过来这边站吧。」

南宫闵暗暗窥视,心想道:「那死鬼二哥真是暴敛天物,这个温雪脸蛋儿斯文清秀,但腰细屁股圆,那对儿大奶肯定也是又肥又白,想必在床上野得很了,可惜她出身天元大派,若是寻常女子早想办法吃到手了。

温雪文静微笑道:「我是天元宗弟子,芷青殿首座,还是站在这里较为妥当。」

「哦?我朔二弟命薄不幸早夭,但你还是身为南宫家的人呀,多年来你在外野着没人管就算了,今天当着武林同道的面还敢这么顶嘴……算了,我看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代替死去二弟做主,宣佈南宫氏温雪正式脱离天元宗。」

全场譁然,众人想到双方会唇枪舌剑斗斗嘴,却没料到南宫月言辞如此激烈,但再怎么激烈过分,道理世故上还是说得通的,似乎很不好反驳。

南宫闵也附和道:「二嫂就听大姐的吧,何不在咱们南宫世家做个贤慧媳妇享受荣华富贵?可比在天元宗不成体统的抛头露面强多了,外人不知道的,别误会成咱家对外姓人不好呢。」

温雪沿路早就盘算到这个局面,不理南宫闵淫兮兮的眼神,平淡说道:「天元宗为中土六大武学圣地之一,自有宗门戒条和武林江湖的规矩,大姐这般胡闹甩闲话儿,又宣佈这宣佈那,到显得温雪唐突了。」

人群里的叶尘暗笑,温雪姐这话说的乍听斯斯文文,实则词锋暗藏,指责讽刺南宫月姐弟不懂江湖规矩。

薑小柔排众而出,正色地道:「武林规矩不同腐儒们的理学纲常,向来是师门为大,家门次之,更何况你们还不是温师姐的父母。」

神武殿第五弟子孟吟歌脾气暴戾,他毫不关心温雪和南宫家的纠葛,更没心思打听来龙去脉,只觉得继续让南宫月在此呱噪很没面子,当下怒喝道:「凭你们放个屁就想让温雪退出?天元宗弟子哪怕犯戒也是由本宗狱屠殿裁决,哪轮到你们瞎三话四?」

南宫月寒着脸道:「聂兄,所谓嫁夫从夫,温雪不守妇道,你师弟又口出秽言,你身为神武殿大师兄,定个话吧。」

聂千阙还没说话,孟吟歌已气得三屍神暴跳,刹时劲走全身,骨骼劈啪爆响,脚下石板都被踏出裂纹,眼看就要动手。

「天元须弥劲!这个孟吟歌年纪轻轻,居然练成这种外门神功。」

「是啊,孟老五好像常年在西楚和吐火罗马贼廝杀,那种蛮荒之地没有胜负只分生死,所以此人暴躁无比、杀气极重,听不得半句重话。」

南宫闵不屑道:「讲不出道理便要耍狠吗?」

「呵呵…」燕灵萱咯咯笑道:「讲道理要是有用,大夥还学什么武功哩,说不清楚就该动武的咧。」

「二师姐果然高见。」江忘恨和殷梦别两个小师弟异口同声道,显然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张狂少年。

温雪略觉不妥,但神武殿在宗门地位尊崇,她身为首座也不便阻止。

「五弟先别动手。」宋自狂皱眉道,他不怕惹事,只觉得南宫闵武功充其量不过精元洗髓,这还多亏了家世显赫,由大量珍稀药水浸泡,今天有恃无恐主动挑衅,多半有诈。

南宫闵讥刺道:「雷声大雨点小,快点听师兄话退下吧。」

孟吟歌再也忍耐不住,他横行荒漠,骆驼弯刀队看见他都要望风而逃,部落酋长都把他奉为尊贵上宾,何曾受过这等讥讽呵斥?天元须弥劲卷起滚滚烈风,一沖而上,竟似要当场毙了南宫闵。

争论啰嗦了半天总算等到热闹看,旁观众人轰然起哄喝彩,叫好声犹如雷动,叶尘对这孟师兄大有好感,手掌拍得呱呱乱响,夏小石心仪温雪,更是连蹦带跳嗷嗷叫好,姐姐小草拦都拦不住。

「小马你带些人快去找陈门主,李师兄、童师兄他们也行。咱们实在压不住这两夥人。」急的洪武门迎宾那些弟子连忙去找本门高手处理此事。

南宫月现出彻骨的不屑,不再假客气的含沙射影:「山野贱民,今天让你们知道厉害。」说罢,她身后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鬼魅般飘出,左掌软绵绵的迎向孟吟歌。

「砰」地一声,双掌相交,南宫家仆人身子只晃了晃,孟吟歌竟倒飞了出去,多亏应浩然抢了半步使出柔劲帮忙化解,不至於让师兄摔倒狼狈出丑。

孟吟歌羞愧难当,只感手掌麻木、五内如焚,竟是中了某一种毒掌,他心高气傲生生强行咽下反上喉头的淤血,同时也纳闷怎么会有高手甘心扮作仆佣。

温雪刚想上前查看孟吟歌伤势,犹豫刹那便又把脚收了回去,总觉得自己身份敏感,若是上前不单当众削了南宫家面子,更折了孟吟歌的脸面,不如安顿下来再行医治。

聂千阙上前两步道:「你们费尽心机的挑衅,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倚仗,原来是不知哪得了阴煞门的幽冥阴雷诀。」

南宫月得意道:「怎么样?波旬教司马阴山被你斩杀,但他的秘笈却辗转落到我们手里,想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群雄感到地面一颤,聂千阙不知用了什么轻功,已到了南宫月姐弟面前。

「你找死!」

腥风沖脑,煞气翻腾,那仆佣不再隐藏,大手一抡便是鬼哭神嚎的幽冥阴雷诀。

聂千阙稍微一动,虚空元气震荡,所有腥风煞气立刻烟消云散,再闪电般伸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对方猛然感觉有无法形容的巨力压迫,惨叫一声便跪了下去。

「大胆,敢冒犯南宫世家吗?」南宫闵怒吼,手指结个深邃印结,悍然挥出双拳,正是南宫家看家绝学八部神王拳。

拳法虽属不世绝学,但南宫闵本身的修为境界和聂千阙天差地远,如山巨力再临,却加了重天元玲珑道的巧劲操控,不单拳劲沖散,他整个人都被掀得飞起,摔向天元宗弟子方向。

南宫闵刚要起身再战,才发现全身酥软滞涩,竟不知何时被封了多处大穴。

观战的叶尘心头一紧:沐师伯估计没错,聂千阙果然境界突破,这所谓的大罗第七重天弹指惊雷,的确名不虚传,明显比王星禅更加高明!

夏桥低声道:「姓聂的这小子多年来不服唐芊和宁无忌,没想到还真让他追了上来。」

「小畜生,我和你拼了!」那仆佣目眥欲裂,真气翻滚就要做垂死挣扎。

「无名无姓的奴才也敢撒野。」聂千阙冷笑一声,千丝万缕的玲珑真气交织成网状,死死捆住此人动弹不得。

单说对本门武功的运用,一百个叶尘也赶不上他。

南宫月确有世家风范,并未透露丝毫惧怕,沉声道:「你今天折我南宫家脸面,想过后果没有?」

聂千阙抬手。

「哗啦!」南宫家五十人除南宫月和跪住不能动的无名人外,一齐后退一步。

聂千阙原来只是用两根手指夹住头巾发带,轻轻甩在脑后,朗声道:「鸾鸟凤凰,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檀兮。」说罢扭头便走。

南宫家无人敢拦!

路边群雄轰天议论声响彻云霄,老人感歎天元宗元老高手基本没有,这少壮派却是厉害无比,曾恨水怎能调教出这般惊世绝艳的徒弟来……年轻人则热血沸腾,出手克敌,扭头便走,无人敢阻,假如自己也能在这种场合如此威风一回,立刻死掉都心甘情愿。

「聂千阙!你……你……你想杀我?」南宫闵也想硬气,但牙关打颤,着实难掩惊恐,转头向温雪道:「嫂子,你也说个话吧。」

当年南宫朔横死,温雪也有过就这么在南宫家守节的打算,但世家内府人情淡薄,肮髒诡诈之处丝毫不差於江湖刀山剑海,尤其这个南宫闵经常眼神淫荡、嘴巴不清不楚,几乎明目张胆觊觎自己,如今这等景象他心中只有快意,扭头只当没看见。

「那个懂幽冥阴雷诀的人是谁?」聂千阙走回来才问道。

「那是阴山老魔的侄子,司马卓,常年游走南疆,不是波旬教的人。」南宫闵真是被聂千阙吓怕了,直接答道。

「就凭他?呵呵……」聂千阙讥讽笑着,不打算再做询问。

「聂兄手下留情!」内门奔出一位彪形大汉,革甲长刀,神情质朴,正是大名鼎鼎的洪武门核心精英童破天。

聂千阙点头行礼道:「童兄你好。」

「冠军会还没召开,二位就忍不住切磋新招了?」童破天很会措辞,随后运起深厚内力高声道:「请大家继续入内休息用酒!」

聂千阙绝不是只会借武逞凶的莽夫,他见童破天给足面子,没有急吼吼擅自作主放了南宫闵,他也就必须把脸面给回去。

「走吧,我也懒得问了,最好你们还请到点有份量的人物。」聂千阙袖袍淩空一拂,已然精准解开南宫闵穴道。

「有幸得观聂兄神技……佩服佩服……」童破天惊色一闪即逝,心道去年二人还能半斤八两,如今只怕这一代人中也就宁无忌和唐芊才有办法压制他了。

「不敢当。」聂千阙率众进入洪武门深处。

途中温雪交给神武殿小徒弟殷梦别一个红木药盒和几根三棱针,「先在分水穴、中庭穴放血,颜色变红后再涂这个药膏。」

殷梦别年纪和叶尘差不多大,闻言接过来笑道:「温雪姐姐想得真周到,你若是给五哥直接送过去,他绝对假装自己啥伤都没有。」

温雪含笑点头,只又再嘱咐了几句如何用水澥开药膏,便同燕灵萱和薑小柔去了女眷的庭院休息。

南宫家主动挑衅,又丢个大脸,人们虽不敢当面指指点点,背后嘲笑必不会少,南宫月不理窘迫狼狈的弟弟,和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中年儒生道:「先生出得好主意,司马卓哪里是聂千阙的对手。」

「大小姐沉住气,骄兵必败,道玉、王家兄弟、甯无忌,包括天元宗的叶尘和沐兰亭,他们排队等着和聂千阙交手,咱们先败一手麻痹他们,到时听我的指挥,必可一战而胜。」那儒生侃侃而谈,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但愿如此吧。」南宫月恢复冷傲坚定,也经引荐进了洪武门。

路旁叶尘气恼这南宫姐弟逼迫温雪,偷偷扣住两枚石子,想用破天雷打他们膝窝,让他们摔个狗啃泥,丑上加丑!

随即想到:聂千阙单人匹马、光明正大的凭武功威慑群豪,我就只能暗地里搞偷袭出孩子气吗?

「啪啪」两声,叶尘将石子弹向身后草丛里面,打定主意后天冠军会召开,也要堂堂正正打败聂千阙、狠狠教训南宫家诸人,免得在温雪和沐兰亭面前矮了三分似的。

「四位何门何派?」迎宾弟子提笔问道。

夏小草道:「南洲三才门,夏桥、夏小草、夏小石、袁叶。」

迎宾弟子道:「哦,把这牌子拿好,姑娘你去东边南门的宅子里面,你们三个男的去北院休息,到时自有我们门人安排起居饮食。」

小门派待遇和天元宗、春秋书院、南宫家天差地远,但也相当不错了,房间乾净,有鱼有肉,外加一大罎子美酒。

房间里叶尘给夏桥斟满酒水道:「目测这次赴会的得有上千人吧?练武之人又能吃能喝,洪武门武功如何不知道,这财力就让人歎为观止了。」

夏桥哈哈笑道:「小娃娃没见识,真要说最顶尖的武林盛会,还要说先天太极门五年一度的「天下会」,到时去的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了,武圣亲自主持,圣地掌门齐聚,闲杂人等自身武功没有精元洗髓,根本不好意思赴会。」

夏小石奇道:「爷爷你参加过?」

「那当然了。」夏桥喝口酒得意地道。

叶尘敬完酒又问:「想咱们正道武林昌隆,魔教就没这种盛会吧?」

夏桥鬍子颤了颤,冷笑道:「魔教八位魔王,八个魔门也相当於八个洪武门了,再加上元始天魔门,你算算多大的势力?其中能和江山七傑不分伯仲的高手少说也有十五六个,领袖魔尊和魔后一声令下,万魔朝拜,可又比天下会强上一档次了。」

叶尘点点头,也能理解魔教心狠手辣,高压管制下的凝聚力自然比正教强上不少了,内心深处又想:这般平衡也挺无趣,若是武圣再次比武,正邪双方倾巢鏖战,岂不热闹?

黄昏已过,天刚擦黑,洪武门才真正热闹起来,有的互相串门聚会喝酒,有的神交已久互道安好,有的提前去参见白古蟾,也有的去巴结讨好内院的圣地高手。

聂千阙白天稍露一手威震四方,所以围在天元宗的武林人士最多。

神武殿最交游广阔的宋自狂和应浩然负责招待应酬,聂千阙则和童破天、李云淩、上官琅璿等同级别弟子深入洪武英雄塔赴宴。

温雪用热水扑扑粉脸,解开长发,脱掉软靴,总算轻松不少。

「燕师姐呢?」

薑小柔坐在床角揉着酸胀脚丫道:「她一听说有美酒哪坐得住?早就跑去和师兄弟痛饮去了。」

温雪笑道:「火凤神鞭的名声显赫,这贪杯的毛病却是多年未改。」

「师姐,你说你那个师弟叶尘怎么还没到呢?」

叶尘敲动玲珑金钟,宣佈娶了温雪,挑战无敌的聂千阙,外人不知,总门内部无人不晓。

「小叶他一定会来的,到时会和大师兄做个了结。」温雪已学着不再避讳。

薑小柔笑道:「聂师兄英雄无敌,但叶尘也不差,前些日子结交王星禅,又当着慕容伽叶面诛杀先天太极门的人。」

温雪道:「估计宗门都会说我红颜祸水,挑拨师兄弟关系呢。」

「无聊长舌的愚夫蠢妇哪里没有?温雪师姐的为人有目共睹,多余在意闲话。」

「不聊这个了,再等一天,先天太极门的宁无忌就该差不多到了,到时不知多热闹,咱们还是养足精神好。」

「好,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嗯?师姐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温雪一怔,侧耳倾听,确实有丝丝言语传进耳朵,「姐姐,我是叶尘,在中庭塘边。」她险些叫出声来,忙问道:「小柔你听见什么了?」

薑小柔奇道:「好像蚊子的声音,嗡嗡嗡地,不过现在没有了。」

是传音入密,温雪见识不差,立刻知道这是叶尘用极强的内功修为施展单人传声的绝顶功夫,不过似乎控制得略有偏差,漏了一丝动静到薑小柔耳里,幸好具体语句没有泄露。

「可能是你少出中州,有点水土不服。」温雪从行囊取出两枚安神补气的药丸喂薑小柔吃下,又像姐姐般帮她铺好锦被。

「劳烦师姐了,怎么?你出去啊?」

温雪披上头蓬,穿起鞋袜,尽力若无其事道:「陈舟遥门主的二女儿陈媛茜和我有旧,天色还不太晚,我去看看她说会闲话儿。」

洪武门正道云集,高手如云,想出危险都难,薑小柔毫不在意,随手脱了衣裳裤子钻进被子,「那我先睡觉,回来别叫我了。」

空气阴凉,密云滚滚,显是正在酝酿秋雨,沿路不少青年才俊三五成群热聊饮酒,也有一些名门闺秀花边密聊,说些少年侠士的英雄事蹟,温雪将兜帽遮上,寻到中庭。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四下无人,温雪看见菊花,心中没来由冒出两句诗来,叶尘失踪那晚,她暗中泪雨滂沱,心伤欲绝,数次梦中见到叶尘像雪山归来那般安然无恙返回宗门,可总是梦破灯烬,空留余哀。

闻听师弟无恙的消息时,她已打定主意,竭力放下人生过去,放下世俗愚见,把握自我,适才听到那一句「姐姐,我是叶尘……」实是她近月来最开心的一刻。

忽听身后衣袂飘摆之声,霍然回头,已见到一双挂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清秀齐整的眉毛,还有那脸上足足七年牵挂,不敢言说的入骨相思。

没等回身,叶尘已经从后环抱住温雪柔腰,声音微微颤抖道:「姐,这些日子让你惦记了。」

「你没事便比什么都好,快和姐说说你又有什么奇遇,怎么偷偷摸摸的?」

温雪稍微挣扎两下不得,任由叶尘像孩子那样依恋的抱着她。

「我怕直接和你们在一起,不方便挑战聂千阙。」叶尘下体若有若无的摩擦着温雪丰柔的美臀,有要把多日相思化作欲火的冲动,说着说着连日遭遇,下麵的动作却不受控制地大了不少。

温雪静静倾听,沉默不语,尽力想要挣脱叶尘的束缚,但是扭动的娇躯、躲闪的圆臀都好像是在邀请叶尘的「品尝」一般,从骨子里酥痒的奇异感觉让温雪浑身无力,尤其是他那根肉棒哪怕隔着层层布料,也越来越准确的从屁股滑下,侵犯到了自己羞人潮热的阴阜。

「后来沐师伯感激我救下兰亭,传下天元玲珑道……」叶尘改成单手还腰,另一只手缓缓向上,紧紧贴住了一枚傲挺绵腴的乳峰,略显粗野地揉搓非但没有蹂躏的感觉,反而带有重重地眷恋。

「不要啊~ 有人会来的……」温雪忙扭过头去斥道。

叶尘住口,仔细瞧着那张柔和绝美的脸蛋,正在绽放出蚀骨的媚态,水眸内泪珠晶晶泄落,沾湿了如花瓣娇艳的红唇,叶尘缱绻吻下,双舌潺潺度换津液,温雪亦反手勾住他的头发。

揉搓热吻之下,叶尘明显感受到师姐软腴温润,绵弹诱人的丰胸凸出坚硬的乳头,反复刮动几下后,仰头逗道:「姐,你全身都好软,就这里怎么越来越硬呢?」

还以为矜持的温雪会嗔怒责怪,没想到一只柔夷反而按在叶尘手上,缓缓用力挤了挤,「小叶,别在这里……换个地方,你再……你再看看……」

叶尘刹那间欲望焚身,搂着温雪踉跄到中庭角落杉丛之后,莫说黑夜无人,就算白天的话,如果不仔细寻找,也很难发现此处。

「我不想等了……姐,我想要你……」叶尘难以自持,扯下头蓬,撩起长裙,把手伸进温雪的裤腰,滑过浓密阴茸,直奔娇嫩的腿心蜜唇儿而去,中指润着蜜液,毫不费力地分开唇瓣探进柔腻的花径小穴。

温雪「嗯」地一声呻吟,随着叶尘手指的勾抹抽插,热流转遍全身,随他手所到地每分嫩肉褶皱,都顺从的激发出酥骨的颤栗。

叶尘不满足抠挖,轻轻褪下温雪的裤子,借着淡淡月光,双眼已被那蜜桃似丰腴、肥嫩、雪白的翘臀所慑服,粗重喘息着掏出铁棍儿似的肉棒。

「莫非……莫非你……小叶你想从后面?」温雪柔嫩的肉臀已然贴上翘立的阴茎,「慢一些进来吧……」

叶尘已憋得双目几乎泛出炽热光芒,嘶哑道:「快点撅好屁股!」

幸好这个姿势不用眼神相对,温雪扶着墙角,秀背纤腰弯下,圆臀后翘出柔糜的曲线,蜜穴开口唇瓣极细微的蠕动着,莹莹闪着晶光。

叶尘咽了口口水,双手扶住温雪那没有一粒瑕疵痘子且绵柔细腻的臀肉,龟头对准仿佛呲着热气的洞口用力一抵,便顺利挺了进去。

肉棒被两瓣丰盈般的雪臀挤迫,紧窄、酥软、泥泞的嫩肉层层包裹,每一次抽插,叶尘小腹和阴囊都能浸润在那阵阵绵醇至极的绵肉软雪里面,啪啪啪,随着淫糜声响,还能欣赏温雪荡漾出美妙绝伦的臀浪。

温雪酥美无比,死死咬着嘴唇,害怕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却忍耐不住伸手拉开衣裳上的丝绦,松开嫩绿色的衣衫,呻吟道:「小叶……摸摸她们……」

叶尘松开肥臀,伸手穿进温雪松开的衣服,顺着腋下托住那对儿沉甸软糯的丰乳,尺寸不如秦嫿锦夸张,却比初经人事的沐兰亭大出很多,他胯下挺了动作,专心享受指掌间的销魂。

「嗯……别……别停下……再动动……」已被撩动的温雪受不得折磨,适才极力压制最终只能是让蓄满的蚀骨快感更加澎湃,她甚至感到自己快要死掉似的!

压抑的呻吟声媚骨绵甜,如仙音缭绕般婉转动听,叶尘反而趴在温雪的玉背上,压低声音喘道:「姐,南宫朔有没有这样深的插过你?」

温雪肩头颤抖,勉强扭过半个头,泪珠滚滚,酥声道:「没有……」

叶尘用力握住双乳,下身挺动,龟头中撞温雪柔润的花心,「那有没有摸过姐姐的大奶呢?」

「啊……好疼……」此时的温雪已经堕落在肉欲中意乱情迷,「有过。」

叶尘恨不得把软绵丰腴的温雪揉进身体,那早已被蚕食殆尽的邪欲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嘶声道:「那有没有插得你现在这样像个小狗儿呢?」

温雪羞耻痛苦地蹙起如月秀美的黛眉,双眸中的泪珠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却又完全抵禦不住屁股上的阵阵生疼和蜜穴内汹涌如潮的快美,脱口而出道:「没有……没有……他从没有像小叶你……这样把我当个……当个……」

「小狗儿……不对,是当成个小母狗肏干才对。」叶尘在秽语中越来越兴奋,肉棒竟突破极限,更加粗壮勃硬,「姐……快说啊……我快忍不住……」

温雪同样怪异得沉浸在这淫秽的话语内,前所未有的胀美快感远胜蓝碎云入侵那晚和弟弟的云雨,自虐似的低声喘道:「把我当个小母狗肏着……啊……姐好难受……把我当个小母狗肏着,把我当个小母狗肏着……」

后背望去,温雪上身端庄,下身裙子斜撩,露出雪腻丰腴的大腿和肉而不赘的雪臀,肉棒在臀间进进出出,叶尘听着温雪作贱自己的淫语,兴奋得手指用力掐住温雪她硬中含软的乳头。

「美……小叶再快些……再深一点……求求你……」乳头敏感的温雪在叶尘几近癫狂的抽动下猛得仰起身子,阴内紧缩,陶醉中泄了身子。

叶尘怜心大起,小腹紧贴温雪肥美雪嫩的丰臀,肉棒抵住湿润酥腻的花穴,颤抖数下,叶尘拔了出来,忘见师姐腿心阴唇上白浆与情水交织,竟有一抹淒美艳丽的感觉。

「姐……我好想你……」叶尘死死抱住温雪。

温雪也伸臂回抱住了叶尘,柔声说道:「姐不会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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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歇了一个月,还是近来写得太淡,观看的人好像少了很多……哈

哈……下一章第二卷完结……

第十二章色欲

「华姑娘,那个聂千阙果然名不虚传,莽莽大力、不动如山,简直能和多数前辈掌门媲美了,咱们也得一块儿拿个主意才成。」

洪武门内部一座奢华堂皇的迎宾馆内,几个年轻人正围坐一起,首座少女如仙人白玉、明艳清丽,纤秀娇弱的身子却隐然透发凛凛剑气,好像随时都能出剑割裂苍天,破空证道一般,她正是琅琊剑楼第一真传,华太仙的女儿华茵。

而对华茵说话的那少年,二十一二岁年纪,白衣长眉,星目摄人,同样似有锋锐剑气缭绕,他便是姬家嫡系天才剑客,姬流光的弟弟姬流宸。

天下千千万万的剑客,公认其中三位有资格站在最巅峰,堪称三足鼎立,琅琊楼主华太仙,剑心逍遥自在,斩破一切束缚,二十岁便在腥风血雨中执掌中土武学圣地;剑圣姬流光,剑心如浩瀚星空,哪怕最常见的击、刺、点、崩、搅、洗、压、劈这些入门剑术,他都能使得惊天动地;还有一位便是魔道冥月门门主风闲荡,剑心主恐怖杀戮,讲求魔剑一挥,血海滔天,所到之处,人头滚滚,亦是八位魔王中排名第三的酆都王。

但在正道武林看来,风闲荡邪魔外道,魔剑伐害众生,不值一提,华太仙性子高傲偏激,为了美色不惜向师长逼宫夺权,酿成太仙之劫,所以谈及此人也都讳莫如深。

唯有姬流光出身名门望族,为人笑舞狂歌,洒脱不羁,有古之剑仙风流,上至武圣、下至武夫都觉得此人才能当得起天下第一剑的盖世封号。

华茵秀眉微蹙,显然也对聂千阙那鬼神难测的武功颇为忌惮。

末座一位膀大腰圆的青年歎气接话道:「五年前我和他交过手,当时他还是善使拳剑的青年才俊,如今看起来竟似厉害十倍,依我看就算宁无忌来,也得打过才知道胜负。」

「杜万飞你怕了?亏你还在东淮海底练过什么海啸神掌,哼,聂千阙虽然厉害,但这次我大伯铁玄甲让我带来了铁家神兵,天龙霸王枪,说不得也要和他比一场分个高下。」说话的少年看上去英风铁骨,高鼻剑眉,正是四大家族中铁家的少年高手铁云京。

「大胆,我纵横东淮时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赶紧去伺候那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姑去吧,装什么装!」杜万飞独来独往,也不怕什么贵族圣地,万不能在华茵面前遭小孩子呵斥丢面子。

脱枪为拳,面红耳赤的铁云京淩空出拳,他这家传的「大天龙拳」击出脆响空爆,无形罡劲眨眼间已到杜万飞眼前。

「好了好了,这正说着聂千阙,你们倒先动手了。」华茵歎口气,凤天舞横立二人中间,剑气极柔地兜住大天龙拳劲,同时也挡住了杜万飞的反击,端是挥洒自如,足可当这一桌少年俊彦的首领。

姬流宸拍拍铁云京肩膀,劝道:「稍安勿躁,咱们早先联盟说好同气连枝的,不过嘛,我却同意云京的说法,冠军会如果像往年走过场、聚会喝酒也还罢了,这次聂千阙来势汹汹,摆明要凭武功挑战同辈,咱们如果不应战,实在是说不过去。」

另一个年轻女郎道:「据我所知,最大的麻烦未必是聂千阙。」

铁云京气哼哼道:「宁无忌吗?」

姬流宸道:「珠珠说的应该是叶尘和沐兰亭。」

「他俩和上官琅璿一起的,王星禅也隐隐然和叶尘有交情,不过先天太极门那里……」

「沐兰亭得太阳剑谱,天下觊觎,叶尘不但得罪慕容伽叶,好像和聂千阙也有嫌隙?」

「上官琅璿这女人也很难缠呐。」

「聂千阙、沐兰亭还有叶尘矛盾再凶,他们也是一家子,还不先一致对外吗?」

华茵起身道:「都别说了,恩怨情仇、是非对错,根本就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不如以力开路,等冠军会一到,无论谁想夺魁、谁和谁一夥,我自会用凤天舞回应。」

「原该如此!」

华茵这番话终於让大夥信心重燃,毕竟他们所有人都是各自门派家族的天之骄子,绝难轻易认输,更何况叶尘这种突然崛起,毫无底蕴的少年。

洪武英雄塔内是另一批绝世奇才,甚至可说为圣地掌门继承人。

聂千阙、上官琅璿、李云淩、童破天列席而坐,另有二人虽不属圣地传人,却是九大门派排名前二的九华派和三绝门的掌门大弟子,岑章、李雁冰,单说江湖势力,并不输于华茵等人。

最后一人,二十四五的样子,红袍金冠,天庭饱满,显得命格贵不可言,坐在那里好似潜龙卧虎,洁白无瑕的双手仿佛蕴含着承载千秋的无敌力量,却是王家大公子,王星主。

上官琅璿心道:这人头回见到,气势比他弟弟王星禅还要恐怖三分,南宫闵和他比起来倒像个种地杀猪的。

童破天举杯道:「诸位赏脸赴冠军会,洪武门蓬荜生辉,不胜荣宠,来,干杯!」

「童兄客气,纪念冠军侯之铁血英姿,弘扬中原武学之浩然正气,原是吾等本分……」

「久仰李兄金戈无极刀高深莫测…」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心机深沉的世之枭雄,喜怒不露,好恶不显,是以觥筹交错,酒过三巡,除了场面客套话,一句正词儿都没说,远远不如别院外府的江湖弟兄热闹痛快。

最后还是李云淩相对豪迈直爽,忍不住道:「听说聂兄要借咱们冠军会处理一些私事?」他尽量说得婉转,引导话题转向私人恩怨,没必要恢复早年冠军会比武夺帅的仪式。

聂千阙道:「圣地大派叫得响亮,简单来说还都是练武之人,既然如此,武无第二,冠军第一,本是洪武门天经地义的规矩,怎么李兄倒问起在下了。」

李云淩语塞,他本想做个和事佬劝其息事宁人,闻听此话,实在不好反驳了,否则就是质疑自己门派先祖的传统。

岑章笑道:「冠军会确实有抽籤比武的惯例,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只怕我师祖都没赶上过,前辈们不是怕输,而是怕伤了同道和气,往后不好见面说话吧。」

「正是如此,关起门说话,咱们将来都要执掌圣地或诺大家族,同气连枝抗衡魔教,何必提前结梁子闹彆扭?」

李雁冰是个二十出头的英飒女郎,也是千阙盟重要一员,闻言柳眉一挑:「童兄这话就没意思了,正因为要抗衡魔教,才要磨练自身武技,元始天魔门有盘天梯,苍生魔宗有阿鼻战,森罗妖宗有沼泽百人斩,无一不是九死一生,难道我们连个比武大会都不敢开?」

聂千阙淡淡的道:「莫不是有人求洪武门坚持停战不成。」

「你不用抬出这些骗庸人的大话。」王星主把玩晶石手链,懒洋洋地说道:「哪怕你不提,我也会向陈门主和张门主谈的,王星主虽然不是天下无敌,但也早想会会你了,要不然,中州那地方王家也未必瞧得上眼。」

聂千阙道:「莫要先折在别人手上才是。」

王星主道:「你也是。」说罢冷笑着饮尽杯中酒,他嘴上无所谓的感觉,实则心里对聂千阙也颇顾忌,暗中思忖应对之法。

「上官小姐,你怎么看?」李云淩苦笑道,他自己并不怕什么比武较技,只怕这些「门派储君」若因冠军会出现伤亡,洪武门平白担了责任。

上官琅璿早就心下盘算,冠军会本来形同虚设,大家不过搭手、对掌、量招式,基本不真打,这下再起风云,可有够麻烦,他聂千阙打得好算盘,若直接一鼓作气连续挑战宁无忌、王星主、道玉、南宫家等无疑癡人说梦,但若开了冠军会,那对手便是抽籤天註定了,几乎不可能全让他打到所有高手,只要比到最后,完全和压倒群雄一个效果,任谁都不会说他取巧,反而会赞其有冠军会作证,战果绝对公平。

不过,自己的百圣天道也已炉火纯青,达到通神入化的巅峰境界,配合四季神剑,不惧任何同辈中人,运气好的话,宁无忌和聂千阙两败俱伤,我岂不…

…当下斩钉截铁地道:「如今武林表面太平,实则司空掌门年老,江山七傑各自为政,远不如魔道妖宗势大,想我正道君子无不宅心仁厚……」

诸人心里冒汗,上官琅璿武功固然高明,口才更加厉害,经常绕的人天旋地转才肯甘休,大家头昏脑胀云里雾里好半天才听她道出结论:「……今年重开冠军会,切磋技艺,磨砺武林后起之秀,主重息争解纷,不失为武林中千古流芳之盛举。」

大道理一通压,仿佛不开冠军比武就是自绝正道般,几人只能点头称是,童破天道:「这事还要我派中的四位门主和总门主做主。」

又说一会话,岑章率先告辞,想来是通知师门长辈准备对策或贩卖重开冠军比武的消息去了,王星主搓撚手链越来越快,心道:重开就重开吧,反正看过聂千阙对付南宫家废物,我还不至於输给他,另外上官琅璿这女子能言善辩,若能联姻拉拢实在最好不过……

童李二人互望一眼,李云淩告罪道:「诸位自便,比武事关重大,李某先去和恩师及门主他们禀明。」

童破天索性也「破罐破摔」,反正就算冠军会不开,聂千阙多半也会挑衅王星主或道玉,到时同样得收拾烂摊子,何况门中也早有激进粗犷的高手主张恢复传统……不如摒弃杂念,比试一场,不枉生平所学。

稍坐片刻,这桌各怀心事,宴不成宴的酒席也便散了。

中庭。

天畔新月升空,淒淒月光竟也不见掩去这其间的媚情春雾。

温雪秀发已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粉的腮边,单臂护着胸前松垮垮的衣襟,表情有些羞耻、有些愧疚,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情欲。

叶尘看到姐姐那已然垂下的素裙,联想内部为一对儿如雪似玉的赤裸美腿时,这种隐形的诱惑,又重新让他燥热起来。

「小叶,姐我是不是一个很淫荡随意的女人?」温雪无力地倚在墙边,含泪脸红地说道。

叶尘眷恋地搂着温雪,一边用食指亵玩她依然硬俏的乳头,一边低声道:「姐你又大又软的大奶,又紧又湿的蜜穴,就连那双小脚都说不出的淫荡。」

温雪不自主地闭上眼睛,享受着乳尖上颤栗酥麻的快感,以及这些淫语浪调的刺激。

「那姐你喜不喜欢我插得你死去活来的感觉呢?」叶尘已经发觉,越这么说,温雪在怀里的媚肉就越软。

「不喜欢…不喜欢…」温雪狠劲摇头,玉手却稀里糊涂的握住了叶尘再度挺起的阳根。

就在叶尘刚刚要捞出温雪丰腴的玉腿,换个姿势梅开二度时,墙外隐隐传来了人声,吓得温雪急忙抚平裙子,并掩耳盗铃般紮进叶尘怀里。

「道玉大师,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南宫家实在好骗。」

叶尘皱眉,抱紧温雪静静站在墙内,打定主意若真被外人看见师姐衣衫不整,深夜野合的样子,那也只能心狠手辣去灭口了!

「南宫家外强中乾,几乎名存实亡,为了强行给这古老的家族续命,哪怕明知是陷阱也会跳的。」另一个温润慈和的男声显然就是道玉。

头一个人道:「这些年极乐天禅寺多收魔道的高手和武功,莫非无法天王是想……」

温雪和叶尘互望,心道:极乐天禅寺有四大天王,共掌圣地,其中无法和尚威名最大,魔尊梵天情未成武圣时都败在他手里过,道玉又号称什么佛我合一,神剑降魔,没想到他们竟勾结魔道。

道玉似乎真的摒弃了人类情感,无论说什么话都一个声调:「我教视众生平等,渡化人们的魔性为我佛效力,实在没什么可忌讳的。」

那人似乎不想打什么禅机,直接道:「这次南宫家到的高手不少,但您交给我的「天禅血霹雳」只有一个,不知该给谁呢?」

「就给……何人?」道玉目中精光闪烁,忽做狮子吼。

叶尘本来定力十足,安然不动,温雪一殿首座,要隐藏起来也不甚难,但她一听到「天禅血霹雳」五字,呼吸突然的一乱,却被道玉这位高手一下听出。

叶尘做个噤声快走的手势,独自翻身越出花园围墙,行礼笑道:「恕罪恕罪,不小心打扰二位了。」

温雪不放心叶尘,刚要整理衣服一起出去,转瞬心道:结交魔道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而且凭道玉的武林身份和佛家慈悲,不可能在这里逞凶的,无谓现身多添麻烦。

随后小心施展轻功先行离去,明早再寻叶尘便是。

叶尘见过道玉一面,再看另一人,三缕长须,品貌儒雅,却是南宫家队伍里总和南宫月私语的那人,叶尘对这人印象不浅,当时还以为他是南宫家一个极重要的军师先生之类。

「阿弥陀佛,陈清焰,帮忙超度这位小施主吧,贫僧先回去了,下次见面莫忘小心些。」

叶尘听罢悚然,他俩人谈话也没吐露什么具体的阴谋秘密,可这个道玉和尚毫无表情,极其轻描淡写的就要杀他,连句多余的废话都不问,真当得起灭情绝欲的称号了。

陈清焰微笑道:「大师放心,我会……」他话说半句,猛然出手,摺扇中「崩」地弹射出一支毒箭,暗扣崩簧声音极响,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叶尘面对这道机括射出的毒光,同时伸出三指,以雄浑的力量精准无误夹住毒箭。

「啊!」这个陈清焰心尖巨震,这人才多大年纪,居然有这种惊天手段?他出身南疆魔道,诡计多端,尤其谈话中射出毒箭这招,不知要了多少高手的性命。

道玉缓缓拔出隐在僧衣内的一柄长剑,剑身幽暗,似有无数梵文经书篆刻在上面,轻声道:「施主好俊的功夫,可惜耳根不静,否则也不会如斯短命了。」

对这僧人,叶尘说不出的讨厌,他藏经殿读过,道玉生有慧根,佛法精深,擅长用剑,就连沐兰亭都曾夸过这人剑法和智慧不是天下最高,但却一定是天下最稳的,今日一见,哪里是什么佛我合一,简直是视人命如蝼蚁。

剑光闪,鬼夜哭,浩然佛家剑气一下迫到叶尘咽喉,内中之莫测玄妙,犹如释伽牟尼指天踏地的第一缕圣光,比起陈清焰的毒箭还要快上一倍有余。

「如此狠毒,还说什么出家人?怪不得爱和魔道廝混呢!」叶尘不敢再伸手去夹,全力侧身闪避,但剑锋好躲,剑气却无形,发箍被断,头发四散,显得狼狈不堪。

剑光收,道玉好像动都没动过。

陈清焰赞道:「道玉大师的摩诃无心剑又精进不少啊。」

刚才看似不过是道玉出了一剑,叶尘侧身闪开,双方轻描淡写而已,实际险情千钧一发,差一丁点就被一剑封喉斩杀!

自己淌血的画面在脑中无限放大、回圈,莫名的恐惧弥漫开来,仅仅一剑就震住了叶尘。

这是剑气造成的心灵震慑和意志支配,也是摩诃无心剑的精髓,叶尘见识不足,还以为自己是被吓得恐惧糊涂一般。

「少年人有这样机敏身手的也算凤毛麟角,可惜,可惜。」道玉摇头歎息,仿佛真心觉得天意如此,和我无关一样。

「狼心狗肺的东西!」叶尘通过喝骂稍微舒缓恐惧,破天雷霸道的功力灌满右拳,姿势却是天元宗的长拳路数,眨眼间攻向道玉。

道玉背后弥天杀气升腾,他运功的同时也奇怪,区区无名少年中了摩诃剑气竟还有胆子反击,二剑再出,杀气凝结成怒目明王像,地板碎裂,显是被长剑切割,此刻,他就是天,是佛,是明王,淩厉绝伦的剑气当当正正迎向叶尘的拳头。

单论功力强弱,叶尘更胜一筹,道玉掌中的天禅寺宝剑「自在天剑」被震得险些脱手,一丝献血溢出嘴角,后退十多步才定住身形。

陈清焰博闻广见,当下大声道:「这小子多半是叶尘!」

道玉拭去鲜血,一手结印,一手横剑,毫无所动,在他心里似乎叶尘和灰尘没什么区别。

虽然以力对撞占了上风,但这次刺激大脑意识的却是无比的狂躁和愤怒,堪比当初混沌阴阳道的负面反噬,叶尘竭力压制,心下震惊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道玉的剑法锐利自不必说,更恐怖的是蕴含诡秘邪术,攻击大脑心灵,这种武功实在闻所未闻,在某种程度上比聂千阙还要危险。

陈清焰笑道:「偷听是武林大忌,叶兄弟怎会犯这样的忌讳?」

叶尘不再说话,且心下明瞭,自己刚才肯定听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否则道玉绝不会连下杀手,而且现在无论说什么废话,他二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居然能接贫僧两剑么……」道玉反手握剑,手结莲花印,口中念道:「十方三世一切佛,诸尊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密。」

随着法咒吟唱,禅门秘术再显神通,这次不再是宏大的金刚明王,而是三尊悲天悯人的佛主显化,气势神圣威严,磅礴浩瀚的剑气仿佛混沌。

蓄力到顶峰后,道玉一剑斩杀,过去阿弥陀、现在如来尊、未来药师王,都包含在惊天一剑中,他已经感觉到这叶尘招式笨拙,临敌经验也不甚丰富,功力却深不可测,甚至犹胜於己,幸亏自己本心坚若金石,知见无障,当机立断使出摩诃无心剑的终极杀手,娑婆净土,这本是留给宁无忌或聂千阙的秘手绝招,但如今不得不用,因为他心底隐隐预感若是今天斩不得叶尘,等他慢慢成长,只怕再没有机会了。

这一剑娑婆净土乃极乐天禅寺千锤百炼,代代传承的无上剑法,而且也是叶尘首次和同等级别的高手对决,这种经验正是沐看天口中学武之人最宝贵的锤炼。

恐惧、狂躁、悲悯、孤独等等负面情绪环绕,那好像来自万佛之国,极乐净土的审判一剑已到眉心。

叶尘放空心灵,后发先至,淩空一指击出,指尖天之元点光芒璀璨,更蕴含炸开混沌阴阳的滚滚天雷。

叶尘避无可避下索性孤注一掷,将破天雷融入了天元玲珑道,更将混沌神力化为芥子。

「噗」地一声闷响。

自在天剑的锋刃刹时化为尘埃,净土诸佛崩灭,道玉心口渗出点滴鲜血,渐渐染红了他月白洁净的僧衣。

道玉心脉已断。

叶尘一指洞穿了剑僧道玉的心脏,彻底绝了他的生机,这个名动天下,未来要执掌极乐天禅寺的绝顶高手,还没来得及在冠军会威震群雄,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洪武门一个幽暗的角落。

「怎么可能?」道玉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有悲伤愤怒,只有满脸的不信。

叶尘看着自己的手指,诚心地道:「若是十天前,我一定死在你的摩诃无心剑下。」

道玉表情开始扭曲,似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怒吼,却诡异的没有半点声息,忽然那把无锋的自在天剑剧烈抖动,这位武林奇才呼出最后一口气,亦运出了最后一剑!

剑气化做色欲欢喜佛,覆盖四周,叶尘,包括陈清焰都感到香风沖脑,阵阵迷糊。

陈清焰再没有丝毫潇洒闲雅,道玉就这样死了?这位惊天动地的武林高僧生平不知遇过多少大险,不知斩杀多少魔道高手,就这么死了?他不敢相信,他俩本来是要利用南宫世家的虚荣心,骗某位高手在冠军会上用天禅寺的「天禅血霹雳」炸死宁无忌。

天禅血霹雳是以西域硫磺火药制成,外层包裹九十九枚金刚砂,寺中四大天王又以自身鲜血在上面篆刻佛门法咒,一经引爆,哪怕弹指惊雷的高手也必死无疑。

但若是道玉出手,宁无忌绝对凝神万分,绝不会丝毫大意,血霹雳这种「大件暗器」想打中他实在千难万难,退一百步说,就算侥倖打中了,先天太极门必然会展开无穷无尽的报复,他道玉不是华太仙,承受不起。

所以天禅寺高层暗中联络归顺他们的魔道散修陈清焰,打入南宫家内部,利用他们在冠军会上和甯无忌交手,然后引爆血霹雳,除掉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到时死无对证,又有南宫家做冤大头,道玉则置身事外,不染尘埃。

叶尘和温雪适才听到二人谈话,无论血霹雳或魔道都不算什么要紧,但如果后天冠军会召开,计画正式实施,他二人可就无所遁形了,否则道玉再如何无情,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猛下杀手。

叶尘无意间撞破一桩极乐天禅寺谋策许久的绝杀阴谋,陈清焰自知武功比道玉差得多,肯定不是叶尘对手,钢牙一咬,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晶光闪闪的球状物体。

「谁在那?叶尘是你?」上官琅璿从洪武英雄塔准备回转,无意间听见有打斗声,假如是其他人听到也就罢了,肯定以为无非就是武林同道切磋几招,但上官琅璿修为何等精深,不在王星禅和慕容迦叶之下,完全能听出剑风、掌风均是一流高手所出,任谁都不在她之下,一时好奇就遁声过来看看。

哪成想一眼就看见道玉临死前以「禅心禦剑」的手段爆出一道粉色剑气,随即只感灵台酸麻,之后就见道玉横屍就地,死不瞑目。

然后就看到叶尘迅速接近一个中年儒生,左手锁喉,右手掏心,瞬间就毙了那人。

「叶尘你搞什么鬼?你知不知道自己创下弥天大祸了,一百个郭振也比不上一个道玉……你居然能杀了道玉?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琅璿再怎么聪慧淡定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惊骇莫名。

紧接着更让她惊骇的是,叶尘丢下那儒生的屍体,蓦然回头,双眼血红,神态极其可怖。

上官琅璿不由后退一步,拳收肋下纤腰,站个百圣天道的起手拳势,怒斥道:「你这是走火入魔了么?」她却不知自己也是粉晕春情重塞双眸。

道玉临死前最后一剑,摩诃无心剑q 显化欢喜色欲天,刺激叶尘肉体的欲望,不奢望杀他,只想迷乱此人神智,疯狂找洪武门内的女人交媾,到时此地的天下群豪必然群起而攻,也算变相为他报仇雪恨了,可世事无常,哪想到上官琅璿阴差阳错来了此地,同时那道剑气也波及到了无辜的她。

叶尘鼓足最后的理智道:「你快些闪开,我中了这妖僧的剑气,浑身不对劲。」

「妖僧?」上官琅璿当机立断,过去扶起叶尘,却不知羊入虎口,「你中的是摩诃无心剑,诱发了你的心魔,我先用百圣天道来帮你疏导经脉。」

叶尘今非昔比,对其他负面心魔都能压制抵禦,唯独对色之一关,绝难把控,否则当初也不会差点命丧秦嫿锦手下,此刻夜空之上,圆月透出阴云,月光照耀之下,上官琅璿星瞳顾盼流曳,嘴唇丹脂娇嫩,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比温雪还要柔滑半分。

「你好大胆!」上官琅璿万没想到叶尘眼睛一阵迷糊,随即竟将手放在自己鼓胀的胸脯之上,羞怒下,儒门神功迸发,想先震他个七荤八素再说。

强如道玉都身死道消,仅使五六分力道的上官琅璿怎会如愿,非但没震开,反而让叶尘的手掌更加用力,酥麻感觉她差点叫出声,功力又减了三分,诡异的处境一时竟让她忘了拔剑,直到自己那丰润的乳房在叶尘掌下柔糜的堆就各种形状,嫩红的樱桃都被撩弄得傲然立起,她才娇叱转身,擒扣住叶尘拇指,儒门正气,喷薄而出,终於掰开了色爪蹂躏。

她咬牙愤恨,自己身份显贵,冰清玉洁,今夜竟被此人莫名其妙的摸了酥胸去,往后还有何面目执掌春秋书院,越想越怒,顾不得沐兰亭那里或什么盟主之约,拔剑怒指叶尘,春雷迅疾,夏雨磅礴,秋霜覆地,冬雪漫天,四剑合而为一,不顾后果的冲杀过去。

这本是上官琅璿最强的剑术,不在道玉的娑婆净土之下,但仅仅沖到一半,她满脑子都被适才双乳被揉搓的画面占满,进而香汗淋漓,甚至能清晰感觉到玉津蜜液让花蕊异常濡湿,激烈飞纵下,连阴毛都被染湿。

「啊~」上官琅璿长剑落地,颓然跪倒,内心悚惧至极,知道自己多半中了淫邪功法,急忙运功安神,可惜摩诃无心剑并不是散发春药的毒剑,而是诱发人灵魂深处意识的禅门秘法,她哪怕功力再高也没什么作用,反而汗水越来越密,腻得那套本来端庄礼正的衣服紧紧贴住胴体,高高立起的乳尖更在湿透的衣服上顶出淫靡的两点。

她深悔刚才鲁莽,全力一剑反震体内欢喜色欲之气,「伤」得比叶尘还要重得多,越是惊慌着急运功,身子就越无力,形成恶性循环。

叶尘本性贪淫,哪怕没有欢喜色欲天的刺激,恐怕都受不得眼前的艳景,那个才华横溢,口若悬河的才女此刻双颊火红,高耸的双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腿间蜜处湿了一大块,隐约可见雪白中一抹惊人诱惑的乌黑区域。

更何况他现在如同火上浇油?哪怕残存理智不断警告「千万不行!」身体还是丝毫不运功抵挡剑气肆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上官琅璿震惊自己怎会发出如此娇糯的声音,忽又发现自己不雅丑态,急忙横臂挡住酥胸玲珑凸点,和那氾滥成灾的腿心幽涧。

叶尘猛一把搂住她的柔躯,粗野地拽到路旁草地,也顾不得什么缱绻触感,迅速撕裂上官琅璿的衣襟,薄丝南绣束胸之上露出大片剔透白腻的乳肉。

上官琅璿肝胆俱裂,奈何有心无力,一身武功使不出半点,带着哭音道:「叶尘你快停手……你忘了……我曾经还……我……」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对叶尘有什么恩惠,但觉樱唇一热,已被叶尘重重的吻上,她浑身酥软麻痒,只得拼命扭头努嘴,然而螓首无力摆动间,竟似欲拒还羞的恋人热吻一般。

叶尘发觉撬不开她的牙关,只好在那娇嫩柔软的嘴唇上又舔又嘬,上官琅璿鼻息似火,玉腿狠劲踢蹬,催眠自己是想摆脱这恐怖的强暴,实则意识最深处是想让那玉户花蕊去廝磨叶尘高高耸起的肉菇。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上官琅璿几欲发狂,她只恨不能晕死过去,但是肉体的酸胀舒服却不受她羞愤欲绝的心理控制,随着丝质束胸扯飞,柔嫩乳头被咬舐,她喉间泄出一声腻人心魄的娇吟。

「琅璿你的身子好香啊。」叶尘着手处凝脂般温润滑腻,丰满柔腴,体香甜腻,恐怕也只有这样爱洁如命的女子才有这样清新的香味。

「那你快起身!」原来他还没丧失理智,还知道我是谁,上官琅璿竭力扭动,试图摆脱男人的压迫。

叶尘充耳不闻,双掌用力将那如雪堆就的膏肥乳丘使劲往中间挤压,然后把面门埋在那深深的雪沟中不能自拔。上官琅璿顿觉如此生疼羞耻的动作,让她心尖麻痒轻了些许,但脑中肉欲汹涌翻腾,不轻反重,推叶尘的双手竟也无力的耷拉下去。

「不成,你都这么湿了,还让我起身?」叶尘顺着上官琅璿玉乳下滑,掠过洁净肚脐,在那一片膻香泥泞的雪胯阴阜间停了下来,双手擒住她浑圆丰腴的肉臀,先用鼻尖逗了逗,随即立刻隔着绸裤伸舌印在那片圣洁的花径之上,玩弄片刻,才女阵阵痉挛,裆下已彻底湿透腻泞。

往日端庄丧失殆尽,头发散乱,纤尘不染变成了泥草满身,双眸似哭似美,形成一股难以言说的魅力。

上官琅璿出身士族,自幼就成了文武圣地春秋书院千挑万选出的绝世天才,琴棋书画礼剑诗,无所不精,武功修为青出於蓝,更胜师尊,相比沐兰亭,她的门派地位高出不止一筹,完全能让九成九的男子自惭形秽,所以哪怕如今已年过双十,还是未出阁的待嫁闺女。

偶在春暖花开,闲来无事时,她也难免幻想未来夫婿的身份样貌,觉得那一定是一个俊雅无匹,文可入相,武可定邦的奇男子,二人并辔田野月下,诉说风月轶事,然后热吻在淡雅田间……

「别舔我下麵……髒……不乾净……呜呜……」

如今美梦幻灭,那雪白润腴的娇躯衣衫淩乱,躺在肮髒的草地上,丰满修长的大腿被大大分开,被一个眼神疯狂的少年肆意舔舐羞人的腿根阴部。

「好!我不再逗弄琅璿了。」叶尘果然抬头停嘴。

上官琅璿刚勉强松了一口气,刹时屁股一阵冰凉,那条皱皱巴巴的绸裤已被叶尘直接撕裂,黑色软草间不断泌出汁液的粉裂绽放极美的晶光。

叶尘顶开上官琅璿双腿,昂立肉棒抵上她的处子蜜穴,粗声笑道:「欢喜阴阳交合,为人世至理,琅璿莫要再反抗,你瞧这穴儿都尿成这般了。」

上官琅璿泪珠滚滚,认命般心道:贞洁清白已毁,往后何去何从……

「啊……好痛……不许进来……」柔嫩泥泞的花径薄褶忽然一热,已被粗大阳具缓缓撑满!

叶尘满脑子都是和乾净柔美的女子肉体赤裸缠绵,再无其他,胯下肉棒的慢慢侵入她紧窄无比的处子秘膣内,丝丝落红,晕染雪白的大腿内侧肌肤,颇有种惊心动魄的淒美。

上官琅璿紧咬樱唇,不再发出呻吟,亦是血丝溢到尖削下颌,但那嫩肉火辣疼痛交织着空虚填满的快感,让她阵阵颤栗,玉指死死抓握一把半黄枯草,把悲啼死命咽了回去。

叶尘见上官琅璿痛苦隐含欲望的脸蛋儿,更激起淫念,大力抓捏住她滑腻冰凉的美臀,毫无怜惜地抽送肏弄起来,只觉这个才女阴内不单紧,还伴随柔腻的绝妙温润,外加九曲蜿蜒,舒爽程度比昔日开苞沐兰亭还要过之,实在人不可貌相,琅璿姐竟生就这样一副妙绝世间的性器。

上官琅璿芳心粉碎,羞愤欲死,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可怜尊严,绝不发出声音显示自己的软弱,只想剑气散掉后自尽而死。

肉棒被层层叠叠的膏腻嫩褶摩擦套捋,虽然快美逼人,但美人傀儡木偶般终归不爽,他忽然握住上官琅璿的脚踝,一把捋了那素雅绣鞋和洁白罗袜,白腻嫩足毫无瑕疵,趾甲晶莹柔粉,足窝细嫩无比,一丝老茧都无。

叶尘忙褪去另一只脚丫鞋袜,将双脚足底嫩肉紧贴自己脸颊,又吸又闻,自然,胯下撞击也快了两分。

上官琅璿玉足极是娇嫩敏感,甚至还胜乳头阴蒂,有时沐浴揉搓都不敢太过用力,此刻只看线条纤美的小脚被舔,舌头伸出趾缝,口水亦顺着足弓滴落…

…酥麻猛灌全身,再也忍耐不住,张开檀口大声呻吟:「别……我错了……啊……我让你插进来……啊……别弄我的脚丫……我受不了了……」

叶尘汗水火热蒸腾,欢喜色欲天剑气渐渐散去,可胯下的上官琅璿蜜穴肥美,美足柔腴,肌肤滑腻炽热,哪里肯半途而废?

握住美腿双肩一扛,身子下压,几乎碰到饱满乳房,数十抽后叶尘低吼一声,拔出肉棒,把没在温雪那里完全满足释放的浓精,一下射在上官琅璿整齐的阴毛蜜唇之上,然后还不忘用她那雪白小脚擦乾净肉棒上残存的点点精液。

上官琅璿软瘫在草地上万念俱灰,但那撑满后满足淋漓的肉欲本能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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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一章完结第二卷,显然不够用,看起来还需要两章才能干完聂千阙,迎战宁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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