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 (3-5 全文完)

674Clicks 2021-05-05 Author: 小鸡汤

   《三》

  「小岳,三浦先生要一份炸鱼皮和薯条。」

  「知道!」

  星期五,是俱乐部最忙碌的日子。日本周末大部份公司不用上班,周五实质便是一周裡工作的最后一天。不少人会选择在这天消遣一下放鬆心情,于是夜店亦成了最热闹的场所。

  不过正如萤所说,一大群人去玩乐,会与女孩上房的不多,大多以喝酒聊天为主。当然这是苦了我们黑服,一整个晚上忙过不停,连少许休息时间也没有。

  相较我们女孩子也好不了多少,除了要投其所好,说逗得客人开心的话来。即使对客人的话题毫无兴趣,还是笑脸迎人装作津津有味。如果说我们是身体的累,那她们便是精神上的疲惫吧?

  「呀呀,今天累死了!」

  所以当下班时,就连平日精力旺盛的萤也打大呵欠,是可以理解的事。加上昨天她陪夜,大慨没有好好休息,我微笑道:「那今天好好睡一觉吧。」萤投诉我说:「还说好好睡一觉,你前天打鼻鼾,简直和住在火车桥下没分别了。」

  「有那麽利害吗?那我今天睡妈妈房间。」我尴尬的道,萤瞪我一眼说:「你敢?」

  作为十八岁的正常男生,和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共睡一床而没有邪念,是绝对没可能的事,可是当看到她累到倒在床上便睡着,就是再下流,也不忍心讨她便宜。

  「你很累了吧?好好睡,千年美女。」

  接着一天我比萤早起,日本人的羞耻吗?我就要你知道,我其实也是日本人!

  七点钟左右萤便醒来,看到我在做早饭那个得意洋洋的模样伸一伸舌,不理我的进洗面所梳洗。

  「我不客气了。」我俩一起开动,早饭啊,还是两个人吃才有意思。

  吃饭时萤不以为意的问我:「前两天我在你书桌上看到大学模拟试的试卷,你打算考哪一间大学?」

  「我吗?目标是东大。」

  萤瞪大双眼道:「东大?是那间东大?」

  我反问说:「还有其他东大的吗?」

  萤佩服道:「哗,想不到小岳你原来蛮利害呢,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哈哈,好一句人不可以貌相。」我偏着嘴说:「只是目标,也不知道能不能考进去。」

  「加油!小岳你一定可以的,即使今年考不进,还有明年嘛。二浪三浪也不用灰心,总有一天能考进去!」萤替我加油,但怎麽我觉得好像不是加油。

  萤继续向我问道:「那如果考到的话,你便要搬去关东住吧?」

  「当然,宿舍我打听了,现在在储旅费。」我一面吃着一面说。

  「哦,原来你在俱乐部做兼职,是为了储考大学的旅费吗?我是对你另眼相看了。」萤以欣赏的目光道,我皱起眉头:「看来我之前给你的印象,是很差呢。」

  「你给我的印象,不就是经常勃起的高中生。」萤掩嘴笑道。我趁着机会反过来问她:「那小萤你是…为什麽会做这个…」

  像萤这样的女孩,有时候我不明她怎会做起卖春的工作,以这段时间所见,她也不是很花钱的女孩。萤没有生气,澹澹然说:「没啦,咱家的工厂因为不景气倒闭了,欠下别人很多钱。爸爸一走了之,剩下我和妈妈,也只有用这种方法还债了。」

  「是这样吗…」

  萤垂下头,幽幽的道:「是啊…连第一次…也是卖出去的…」

  「别想不开心的事,日子一定会好起来。」我没想到萤的身世比想像更惨,伤感地安慰。萤见我信以为真,抱着肚皮失笑:「哈哈,是骗你啦,你以为还会有这种事?是年轻时任性,跟了不好的男生,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是捉弄我的吗?」我十分不满。萤满有道理的说:「当然了,一个人应该发挥自己长处。你头脑好,便去考东大。本小姐天生丽质,用美色去赚钱,也是很合理唷。」

  吃完早饭,星期六不用上课,萤教我做早操,这个女孩,完全是一副把我当作小弟的大姐态度。

  到了下午一点她去上班,而我在家裡温习,虽然模拟试成绩优异。但也不可鬆懈,不然好不容易储到旅费却考试落第,便变成本末倒置了。

  晚上我如常上班,周末没有星期五忙,但也是旺日,大家说经济不景气,总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花钱在销金窝上。

  星期天,萤终于受不了,要放假!

  「再不休息我会死!」萤抱怨说,一星期给自己一天休息是很合理,在俱乐部裡一星期没上四天班的女孩大有人在,萤其实算是很勤快。

  「那今天好好休息,你晚上一点才睡,早上七点起床,睡眠时间不足。」

  萤瞪大眼说:「难得放假却在家裡睡觉,原来京都人是这样颓废的吗?」

  听说首都圈的人是会歧视其他县的居民,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是确定无误了。

  「那不睡觉,你想干什麽?」

  「京都还有什麽好玩地方?像上星期你带我去的那种。」萤摇着小腿问道。

  「还想观光吗?那…」我看看手机,提议说:「不如去太秦映画村?从这裡去不用一小时。」

  「映画村?好啊!我这麽漂亮,说不定被星探看中,便可以去当明星偶像了!」

  「应该没这麽容易吧?」

  我不讳言萤的样貌是比很多偶像优胜,但人的未来往往讲求际遇,很多时不是有好的条件便有好的人生。当然我亦不觉得偶像的华丽风光下,是否真如外人所想的叫人羡慕。

  「那出发吧!」

  坐言起行,我和萤换过衣服便一起乘搭JR,向这间可以参观时代剧拍摄的游乐园出发。映画村的入村费是成人2400圆和高中生1400圆,作为男生我当然打算由我付费,但萤却说今天是她要来玩,应该让她出钱。

  「我是男生,好歹给一些面子。」

  「可以唷,午饭你请客。」萤向售票的小姐说:「麻烦一张成人票,和一张高~中~生~票。」

  「不用那麽强调高中生吧,你跟高中生有血海深仇吗?」

  映画村裡有很多表演和游乐设施,玩上半天也不会闷,看了几个表演节目,我跟萤说道:「那边可以租借和服拍照,你要不要拍?」

  「不了,我不喜欢拍照,而且穿一下便几千圆太贵,咦,那是什麽?」萤指着不远处的设施问道,我看一看说:「是恐怖鬼屋,好像很有趣,不如进去玩?」

  「鬼屋?不要!我最怕这种!」

  「没事,都是骗小孩子的,一点不恐怖。」

  「但这裡写全日本最恐怖啊!」

  「宣传句语当然是有多夸张便多夸张,你也被称为千年一遇,还不是就这样子?」

  「喂,你这是什麽意思?」

  男孩子总喜爱刺激玩意,而且也想在女生面前显显胆量,结果我还是把萤强行拉了进去。这间鬼屋的特点是由演员扮演怨灵和尸体,真人演出加上电影技术展现的写实场景,的确是比那些以道具为主的鬼屋逼真得多。

  「蛮好玩呢。」游了一圈,我觉得还算可以,躲在我后面的萤不知尖叫了几遍,出来时泪眼汪汪。

  「我内裤…湿了…」

  「湿了?看死人尸体你也会有感觉耶?」

  「你去死!是尿湿了啊!」萤被吓得哭出眼泪来:「还说不恐怖!我要吓死了!你这个坏蛋逼我看这种,今晚回家你便知味道!」

  「你这个表情,比裡面的恶灵还恐怖…」

  惹怒女孩,我是不敢放肆,之后的节目都由她发办。玩过迷路馆和忍者屋,再吃了京都着名的乌龙麵,我和萤便尽兴而归,看到女孩的气下得七七八八,我陪笑说:「还想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但不要恐怖的。」萤犹有馀悸。我看看手机上的节目情报网,提议道:「今天有烟花祭,不如去看?」

  我以为女孩子都爱看目眩神驰的事物,没想到萤一口拒绝:「我不要!」

  「不要?原来小萤你不喜欢看烟花的吗?」

  萤满脸通红的道:「我喜欢看烟花,但在关东,是只有恋人才会一起看烟花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我从来没听过,你确定那个关东是日本的关东?」

  「好啦,便宜你了,就准你当我一晚恋人!」

  「谢谢赏面。」

  萤和我一起去到附近河边的小公园,这晚天气清凉,也不太冷,加上万里无云,是欣赏烟花的好日子。围观的游人不少,我俩佔好有利位置。到了烟花祭开始的时间,几条光柱从地上射出,在天空中爆起光环,叫人赏心悦目。

  「碰!碰!碰碰!碰碰!」

  「好漂亮啊…」萤仰头看着烟花盛放,而我则欣赏女孩被各种色彩缤纷光线映托的脸,心裡一同感叹。

  『是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多灿烂的烟花也只在一瞬,但我相信此刻的记忆将是永恆。

  「碰!碰!碰碰!碰碰!」

  不久祭典进入高潮,几十条烟花同时射向半空,散放出各种不同形状的光华彩丽,奼紫嫣红。忽地间,仰望半空的萤牵起我的手,当手微微湿润,犹如初次沐浴爱河的女孩,她低声问我:「小岳你知道吗?在关东,恋人是会做爱的。」

  「是吗?听说⋯关西也一样。」

  「那⋯小岳你说我们今晚做爱吗?」

  「嗯,你决定吧…」

  世界上很多事可以计划,也有很多事是突如其来,我没想过自己的童贞是会在今天失去,也没预料对手,是千年一遇的美女。

  「碰!碰!碰碰!碰碰!」

  在绚烂的烟花尽情绽放后,冬日的夜空回復寂静,游人逐渐散去。我俩无言地牵手回到家裡,萤走在前面,甫一进屋,她突然转身扑向我,双手牢牢抱着我脸,亲在我嘴上。

  「啜…!」

  那像草莓红色的软唇,有如最甜美的芭菲,瞬间把我溶化。原来这便是接吻吗?女孩子的嘴,原来是这样甜的吗?女孩子的唇,原来是这样软的吗?

  原来我的初吻,是跟这个女孩吗?

  这一吻很长,是长得令我感觉天旋地转。我们一面吻,一面有如跳着圆舞曲在玄关打转。脚一蹬,随意把鞋子甩在地上。两唇离开,我发觉萤没眨一眨的眼睛一路凝视着我。刚进门,这时候家裡就只亮起玄关的灯,闪烁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中秋水盈盈,透现着一种彷彿会说话的机灵,可惜木纳的我,却没法理解当中意义。

  「小萤⋯」

  心裡一阵悸动,牵着萤到木椅坐下。我家是穷等人家,连一张木椅都是便宜货。但萤坐在上面,却散发着有如女王的耀眼光芒,我望着那张秀气的脸,一种说不出的怜爱油然而生,蹲下来替她把橘色的棉质中筒袜脱掉。看到那洁白如玉的脚趾,情不自禁地抱在脸庞磨蹭。

  女孩脸带红晕的嚷道:「讨厌,人家刚脱鞋这麽臭,你也去嗅。」

  「没有,我觉得很香…」虽然在运动鞋裡憋了半天,但萤的双脚不但没有臭味,反而有种女儿家的体香,加上脚掌没有半点死皮和角质,就如刚剥壳的鸡蛋般细嫩;脚趾甲上涂上了透明光泽的指甲油,格外迷人。我但觉又香又滑,毫无半点厌恶,嗅着嗅着,忍不住伸出舌头,舔拭那可爱脚趾。

  「呀!你怎麽舔?髒死了!你变态!」

  萤娇嗔着,我没有理会,愈舔愈起劲地抱着一对玉足舔过不停,由足面到脚底,甚至把整根脚趾头都放到嘴裡吸吮。

  「啜啜…啜啜……」

  舔完右脚,左脚也品尝一番,然后逐渐向上爬行,抱着纤纤玉腿爱不释手。萤的腿很美,大腿水润匀称,细緻光滑;小腿白嫩滚圆,犹如鲜嫩秋藕,线条优美,紧致而富有弹性。我像个飢饿孩童,从足踝舔上去,恋恋不捨地吻在玉腿每一寸。这天萤穿的是典雅风长裙,裙摆飘逸,让我可以放肆地享受她的长腿。

  「好美⋯小萤⋯你的腿怎麽会这样美⋯」

  萤带点骄傲的道:「当然了囉,人家以前是游泳部。」

  「难怪这样漂亮⋯好香…小萤你的腿…好香…」

  可是对男人来说,再美的腿,也敌不过女性的神秘花园。在我拨起长裙吻着大腿的同时,那被黑色蕾丝内裤包裹的三角地带,已经完全把我的眼球吸引。

  『是小萤的…阴户…』

  当日萤替我手淫时,我曾看过她的全裸,但对下体只是惊鸿一瞥,未有箇中体会。胀鼓鼓的饱满阴阜向外隆起,从紧紧包着的内裤外亦可以清楚看到阴户形状。加上今天萤穿着的是那种诱惑款式的性感内裤,精緻图案间透现出裡面的雪白肌肤,与及那诱人心动的亮泽耻毛。

  「嗄…嗄…」我异常亢奋,急不及待想要观看女人最神秘的部份。萤说在恐怖鬼屋时尿湿了裤,乾透的尿液在此酝酿成一种激发情慾的气味,我喘着粗气跪在地上,像是膜拜敬爱的女神。萤从木椅上站起来,提高一根右腿踏在我的肩膀上,有如践踏下贱的仆人。

  「小岳你是童贞吧?」

  「是…」

  「有看过女生的性器吗?」

  「没有…」

  「那我,便是你第一个女人。」

  听到萤此话,我诚惶诚恐地伸手往萤的耻骨位置,把蕾丝内裤的两边徐徐拉下。一束乌黑而柔软的耻毛出现,毛髮的尽处,是一条紧密闭起的细缝。

  「看到了…是小萤的…裂缝…」

  日本人会把女性下体称为裂缝(割れ目),我这时觉得这真是一个很巧妙的形容词,因为眼前就完完全全是一条裂缝。没有在无码片上看到那令人呕心的鲍鱼边,也没有叫人倒胃的黑肉瓣,而是像处女般的纯洁粉红,是那麽的细嫩,那麽的亮泽,那麽的漂亮动人。

  但我知道这只是性器的外面,作为一个正常女人,萤是必定有女性阴唇。我战战兢兢地以手指轻轻拨开裂缝两边的柔软皮肤,可以看到当中夹着两片成粉红色、闪耀着水光的迷人肉瓣。

  「这便是女人的…性器官…」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萤的性器,只觉得那是一个很奇妙的器官,明明在人体的各种器官中不算特别漂亮,对男人却有一种无比吸引力,使人犹如灯蛾扑火,为了佔有这个器官而不惜一切。

  我慢慢靠近萤的性器,一阵气味扑鼻而至,那不是尿液气味,而是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液体气味,像是一种勐烈的催情剂,使我的慾望达到最高点。

  「我今天不是说,要你知味道的吗?」萤以诱惑的声线说道:「给我舔,我要你永远记住,我的味道。」

  我无法拒绝,着了魔般趋向这令每个男人都着迷的器官。伸出舌头舔食当中花液。舌尖触碰到的那触感独一无二,你不会在身体其他部份找到同样质感,是只属于性器官的独有感觉。

  「呀…不错…舔深点…把舌头都放进去…」

  萤发出舒适音韵,是对处男的一种鼓励,我卖力地吸食那带着咸味的液体。源源不绝溢出的爱液,使我知道这个动作是没有尽头,舌头的动作更是无法追上,很快我的嘴角被大量渗漏而出的汁液沾湿一片。部份没有接住的爱液沿着大腿内侧流下,我不想错过每一滴甘露,追逐般把香滑的大腿亦细意舔了一遍,令光亮肌肤上留下一片湿润,分不清是萤的爱液还是自己的唾液。

  「嗄…嗄…」这个动作使萤的情感波动地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雪白的大腿不住颤动。我不知道她与客人做爱时是否有同样反应,只知道此刻这个女孩是只属于我,她的所有反应,都是因我而来。

  想到这裡,心裡的兴奋更是无法自控,憋在裤管中的阴茎硬得不能再硬,撑起一个夸张的帐篷。萤看在眼裡,伸手逗在我的下颔。我如被她带领般缓缓站起,她在我耳边吐口馨香道:「我们⋯去房间⋯」

  我当然不会反对,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起。萤以女孩子来说不算矮,却身轻如燕,就是运动量不足的我亦轻易抱起。抱到自己睡房让她坐在床上,期间竖起的阴茎少不免顶在女孩屁股上。萤撇一撇嘴,弯下身子替我解开裤鍊,一根早成硬得不成样子的阴茎霍然跳出。

  第二次在萤面前展露下体,我反而比第一次更难为情,没信心问道:「我还算可以吗?」

  萤白我一眼,哼着嘴说:「你问这个干麽?想我给你打分数吗?」

  「对不起…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傻呼呼的搔着头,萤知道我说话笨拙,也便没有跟我计较,哼一声靠下来,伸出香舌舔在龟头上。

  「呜!」那火热温感使人震撼,我忍不住叫了出来。萤舔了一口,补上的再连舔两三口,最后往马眼一舔,把浓稠的前列腺液拉起一条银丝。舌头一翻,银丝在半空中断掉,她乾脆张口把整个龟头含住。

  『太…太舒服了…原来被女生含住…是这样舒服…』

  我自问不是一个很爱看黄片的男生,但作为男人,不多不少也对口交有一定憧憬,幻想会是如何好受的一回事。现在萤告诉我,那是比想像还要舒服得多。

  萤把龟头含住后停顿几秒,知道我忍受得了,舌尖开始往龟头团团转地舔了两圈。蘑菰伞在强烈刺激下扩至最大,彷彿挑战自己的极限。萤凭藉经验知道我不会太快洩出,开始缓慢地吞吐起来。

  「好舒服…太、太爽了……」

  首次尝试口交的我无法分办萤的技巧是否精炼,只觉得整个人随着阴茎的快乐进入了飘飘慾仙的境地。她仔细地吃了一会后把阳具吐出,站起来两手拥着我颈项,调侃我道:「你的鸡巴臭死了。」

  我万份尴尬的说:「今天逛了一天,又没洗澡。」

  「要不要试试自己的味道?」萤伸出舌头,一股浓烈气味连我自己也觉难受,我为难的道:「不用了吧,男人的阴茎,我没有兴趣试。」

  「傻瓜,明明就是自己的鸡巴,还有不要那麽文皱皱,做爱时就别什麽阴茎,跟我说一遍,是鸡巴。」

  「鸡巴…」

  说完萤再次吻向我嘴,嗯,我确定不会爱上阴茎的味道,即使那根是自己的阴茎。

  「啜啜⋯啜啜⋯」

  这一吻比刚才更长,萤以舌头拨开我的牙齿,教导我舌吻的技巧,我笨拙地学着她的动作,两条软舌在互相的口腔裡追逐,吸吮留有自己味道的唾沫。我发觉原来舌吻并不单是肉体的举动,更是一种交心的行为。在吻着对方的时候天和地都彷彿停下,大家的人生亦不再有距离。

  可是慾望总是和感情对垒,心灵获得填满的同时,肉体亦渴望得到满足。在我俩激情拥吻着的时间,抵在萤下体上的胀硬阳具抖动了好几下,表现着急不可耐的焦躁。

  萤亦注意到我的激动,她离开我的嘴唇,像是戏弄我的笑道:「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呢。」

  「早便等不及了!」我无法克制,以略为粗暴的动作把萤推倒床上。女孩没预料我猴急到这个程度,有点惜手不及。我什麽不顾,把她压在床上,就是用自己的阴茎往刚才舔过一遍的裂缝乱塞。

  「是这裡,我记得明明是这裡!」这大慨是处男的焦虑,我的心情比任何一次参加考试都要紧张。有人说第一次应该好好享受,但事实上当真正发生时,是希望儘快完成,好让自己确定能够做到这每个男人都能做到之事。

  龟头在裂缝外胡乱挥动,刚才舔开了的肉瓣彷彿再次闭起,我开始感觉慌乱。萤看来是想让我自己完成,但看到我愈来愈乱,也便助我一把的伸手将阴茎扶正,一下子,找不到入口的龟头突然感到一阵灼热,大半个龟头已经没入被撑开的阴唇中央。

  「找到了!」

  我大喜过望,怀着紧张心情,尝试慢慢向前推进,那细小的屄口像是有吸力般,徐徐把阴茎吸进去。又暖又紧的触感沿着阴茎到达身体每一个器官,直至完全插入也不愿停下,我整个身子,牢牢地压在萤的娇躯之上。

  「插进去了,是完全插进去了,好棒!太棒了!原来这就是做爱的感觉!」

  顺利进入,感觉是放下心头大石,可以放胆享受性交的快感。我但觉插进的阴道又紧又热,密不透风地从四方八面把阴茎箍紧,牢牢不可动弹。但同时润滑的潮湿又像引诱我如何达至更高快乐,稍一抽后,被肉壁刮着的快感自龟头冠而来,比插入时更为舒服。

  「好爽!」我受不了那强烈刺激,立刻便有射精冲动,萤以双腿缠着我腰,带领我的节奏:「别动得这麽快,会洩出来的。」

  我知道她所言不假,于是顺着她的动作。萤以脚背前后推动,我的腰亦跟着拍子,不快不慢。连绵不绝的快感随着抽出插入自阴茎涌起,叫人欲仙欲死。

  「这样舒服吗?」

  「舒服⋯好舒服⋯」

  「真有这麽舒服吗?你连表情都变了。」

  「真的好舒服,不信你自己试试。」

  「人家又不是男生怎样试?不过告诉你,我都好舒服。」

  萤这句话使更我兴奋,开始加快抽插速度。而在知道我是掌握了步伐,萤放轻脚背,让我自己在她身上驰骋。

  「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

  「好爽⋯做爱⋯原来是这样爽⋯⋯」

  比想像中顺利,那曾担心的不举早洩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我的信心顿时倍增,虽然一直只维持同一姿势,但已经认为是相当不错。

  「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噗唧…」

  如此抽插了大约一百来下,射精感觉骤然而降,我知道忍不了多久,但那强烈快感又使我无法停下,喘着气说:「小萤⋯我快不行了⋯要⋯要射了⋯」

  「你射吧,我今天安全期,你可以射进去。」

  听到此话我更激动,双手扶着女孩纤腰继续加快冲刺速度。而那抽插活动亦为萤带来快感,她缠着我腰的小腿收紧,樱唇微张,脸上流露出陶醉表情:「好舒服唷⋯小岳你要射了吗⋯都⋯都射给小萤⋯唷⋯唷唷⋯⋯」

  过往曾听说日本人是最爱叫床的民族,这时候我觉得此言非假。虽然没有黄片中的女优那麽夸张,但萤的叫声仍是十分动听。在视觉、听觉和触觉都一併满足下我再也没法忍耐,一口气把刺激快感达至高峰,发力抽动着自己的腰身。

  「好爽⋯好爽⋯唷⋯不行!要射!射!射!!」

  拉开弓箭放出的痛快舒爽,白浊的精液首次在异性阴道射出,一波波的快感像是加倍重叠地搭上去,终于到了顶峰上全部倾倒下来。

  「呜!呜!!」

  射精同时萤亦颤了几下,我不知这个反应是真是假,当然也没妄想第一次便把经验比我多的对手操出高潮。只是即使是演戏,我也要感谢她,为我的破处划上完美句号。

  「唷!唷唷!唷唷!」

  「嗄嗄⋯⋯」亨受过够,我依依不捨把变得半软的阴茎拔出,看到本来密闭的裂缝给自己干成一个小洞,当中流出自己的精液,那满足感不可言喻,萤体贴的道:「小岳你好棒唷。」

  「我知道自己不大好,谢谢小萤。」

  萤以食指悟住嘴说:「以第一次来说是很好啦,就是心急了一点,连衣服也没脱光便爬上来了。」

  我这时才知道自己的举动太失礼,萤诱惑的道:「我身上都是汗,你替我脱掉衣服好吗?」

  我求之不得,连忙替女孩脱去外套和长裙。那个把胸脯包裹的胸罩跟内裤是同一款式,黑色蕾丝把乳房承托得更为饱满,当中两颗娇挺乳头从薄薄的滑丝中透现,性感挑逗。我忍不住抽手去摸,水蜜桃般的胸脯和大腿的香滑相比又是另一种手感,柔软得来又显结实,挺拔之馀不失嫩滑。

  面对如此娇香软玉,我自然是爱不择手,萤知道搓奶是男人的本能渴求,也慷慨地让我好好感受乳房美好。解开背后的扣子,失去束缚的奶子如玉兔晃动,增添活泼可爱。

  「太美了⋯小萤你的奶子太好看了⋯」我讚叹不已,萤明显甚为受用,仍装着不在乎道:「有什麽好看,又不是第一次看,那天不是看过了吗?」

  「是看几次都不会够。」我陶醉道。看着看着,才刚射完精的阴茎竟然又不规矩起来。萤看到我的升旗脸带红晕,表情娇豔无比,和睦说道:「你不用急,我们先去洗澡,回来再慢慢做。小萤今晚是小岳的,你要做多少次,我都陪你做。」

  我感动不己,忍不住拥着女孩的脸,萤伸出舌头,再次吻向我的嘴。

  这晚我们没有统计总共做了多少次,只知道直至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也不愿分离。

  途中休息期间我跟萤聊了很多,有谈及自己的志愿,以升读东京大学为目标的理由,还有青年人对未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憧憬。

  「小岳你将来的妻子,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

  这是整个晚上,萤最叫我留下印象的说话。

  更温馨的晚上,也有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到了早上七点,我徐徐从睡梦中醒过来,萤比我早起,一只手托着头,眼定定地望着我。我有点尴尬,腼腆地搔着像鸟窝的头髮说:「早晨…」

  「快点起床,我去煮早饭,吃过才上学。」

  「嗯,你今天会上班吗?」

  「当然会上,你忘记今天有客人包了大厅吗?」

  「对了,上星期经理跟我们说,不知道是什麽大人物,包下整个大厅这麽豪爽。」

  「很多有钱人不喜欢在其他客人面前玩乐,宁愿花多点钱保障私隐。」

  「也是,名誉对他们来说比钱重要。」我点点头,接着去刷牙洗面,换过校服时萤已经在厨房煮早饭,看到拿着汤匙的女孩我有种感动,像是久违了家的感觉。

  萤发觉我直勾勾望着自己,噘着嘴说:「看什麽看?」

  「没,我想起我妈。」

  萤哼了哼,没理我继续做饭。吃过饭后,我提起书包道:「好吧,那晚上见。」

  「嗯,上学小心点。」

  「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说我像你妈。」萤装起一副老妈表情:「昨晚射了那麽多,骑自行车不会脚软吧?」

  「我有那麽孱弱吗?」我不服气,不过说实话,脚的确是很软。

  离开家裡,我骑上自行车回学校。期间我一直反问自己,我是不是喜欢了这个女孩。我不知道,身为意志力薄弱的处男,昨天那个情况即使随便一个女生,大慨我都会上钓,我不敢肯定这是否爱上一个人,还只是一时的发洩慾望。

  我只知道一整个上午,脑海裡都是萤那可爱笑容。

  下课后想起晚上又可以见到萤,心情不其然地愉快起来。可是当回到俱乐部,经理告诉我们今晚那包下大厅的客人指定要「topless option」(无上装选项),又使我的心情复杂下来。

  所谓的「选项」,是指客人可以按自己喜好要求女孩们作出不同打扮,例如是和服甚至空中小姐、护士制服都可以,当然这种选项是要附加收费,而「无上装选项」便是最贵的一种,顾名思义是女孩们当众坦胸露乳地陪酒。

  虽然在做卖春行业,但大多是一对一的服务,要在所有人面前裸露,对某些女孩来说仍是抗拒,当然对此最雀跃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众可以坐享其成的黑服。

  「太好了,今晚可以大饱眼福!」以双方收入的距离,除非把女孩泡上手,否则想一睹她们身体是不容易的事,舅父说那种当众做爱的乱交场面,更是说的人多,做的人少。

  「客人今晚指名了小彩、娜娜、爱子、美夏、千绘和萤。」经理如是说,每读出一个名字大家便起哄一次,由于客人是包下大厅,变相所有经过的黑服都可以欣赏到春色无边的美丽风境。所有人当中,大慨只有我在听到萤的名字心沉下来。

  『小萤…要当众裸露…』

  黑服们雀跃不已,换了以前我大慨也会和大家一样,兴奋可以一饱眼福,但在和萤有过关係之后,我有种不知道怎样面对的忐忑不安。感觉昨晚的甜蜜,在一瞬间变成苦涩。

  「终于可以看到千年美女的奶子了!」

  「我也等着看小彩和美夏的奶子很久了!」

  大厅可以容纳五十人以上,六位客人和六位女孩是宽敞得过份,加上「无上装选项」单是附加费用便已经是通常收费的两倍,可谓一掷千金,也显示出客人的豪气。

  「好了,菅田先生来了,大家快去欢迎!」扰攘一会后,今晚的大客便依时到达,我们所有服务员和没有上房的姑娘列阵欢迎,菅田原来是那间着名车厂的大老闆,难怪如此豪爽。随他而来的还有几个外国人,看来是招待国外客户。

  那些被指名的女孩去了准备,没有在欢迎的队伍之中。作为高消费场所,无上装也不只是脱掉上衣便可以,在裸露的上身补些粉底,检查腋毛以给客人留下最佳印象。

  带领菅田一行人进入佈置周到的大厅后,我们开始奉上生果盘和炸鱼片等小食。到推来一桶桶酒水来时女孩们已经进场,各自坐在男人们的旁边。

  「小萤…」

  看到萤我心裡一沉,她和其他几个女孩一样上身赤裸,露出那浑圆乳房和浅啡色乳头;下身是一条粉色调透视裙,裡面是半透明的性感内裤,就连阴部的耻毛也看得一清二楚。

  「小萤,热毛巾。」我强忍心情,如常把烫热的毛巾递上,萤亦跟往常一样微微一笑,说声「谢谢」后接过毛巾,体贴地替客人抹脸。看到随着动作晃动的坚挺乳房,我心裡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几个外国人不断讚扬日本女孩的身材漂亮,菅田更一把找在萤的胸脯上,一面搓揉,一面谈笑风生,视女人的乳房为玩具。

  「菅田先生,要开枝香槟吗?」萤态度上好的问道。陪酒女郎除了坐檯费和上房的肉金外,推销客人买高价酒水亦是收入来源。以一瓶来货价四万圆的「Armand de Brignac」黑桃王为例,俱乐部卖十二万,每售出一瓶女孩便可以拿到二十巴仙的拆帐,即二万四千,故此遇上豪客,有时比上房更好赚头。

  那当然以坐檯费本身已经包含威士忌加冰的制度下,会额外付费开香槟酒的客人仍是不多。即使是有,也大多为讨好姑娘,点较便宜的种类,平均在二至五万前后。对女孩们来说,亦算是不错的额外小费。

  「哈哈,小萤你这样可爱,没问题,就来两枝黑中白。」菅田豪爽笑道,黑中白是黑桃王香槟中的最高级数,每瓶承惠一百万,萤这样便做成了两百万的买卖。

  「谢谢菅田先生!」萤欢喜不己,着我道:「小岳,去拿两枝黑中白给菅田先生。」

  我看到萤被摸胸的光境头皮发麻,连反应也不懂得给了。雅弘和健太以为我看女孩们的奶子看得出神,提点我正在勤务。我连忙跑到水吧去拿,一路上小心翼翼,一百万一瓶香槟,摔在地上卖身也不够赔。

  「菅田先生,您要的黑中白。」我恭恭敬敬把酒献上,萤亲暱地替大客倒了两杯,乾杯喝完,男人的手一直没离开过女孩的胸部。

  爱子和美夏等几位都是美人儿,可以欣赏她们的裸体是赏心乐事,但我自问如此秀色可餐的风景是无福消受,一个晚上心思只集中在萤的身上。到了后段菅田他们更交换女伴,萤挨到那美国人怀裡,一面以流利的英话对答,一面让他抚摸自己乳房。

  「谢谢菅田先生,下次请一定要再来。」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菅田结帐,那抱着娜娜的法国人更调戏地扭了萤的乳头一把,女孩只是微笑没有反抗。我怒火中烧,几乎想挥拳洩气,大家离开后其他黑服仍在回味春色无边,而我则是不发一言地把众人玩乐后的垃圾收拾。

  打点好一切,离开俱乐部已经一点,换过便服的萤在便利店等我,看到我铁青着脸不发一言,也是不悦的哼着问:「你在生气吗?」

  我摇摇头,倔强的道:「我没有生气。」

  「你有!你的样子就是生气!」萤比我更动气的道:「那是工作呀!难道我推开他们吗?报警察局吗?还是在网上宣扬,说菅田车厂的老闆非礼我?」

  「我知道…但…但也不需要这样吧…你便不觉得难受吗?」我忍不住回话,萤反驳说:「是难受啊,难受也得受,谁叫我选择了这种工作!」

  「工作也可以挑吧?你自己说了,你是俱乐部最人气的姑娘,连放客人鸽子都不怕,难不成拒绝一次,公司便会把你辞退吗?」

  「我是在卖春的,连张腿给男人操都愿意了,摸摸奶子又算什麽,更过份的事我都做过,只不过是你没有看见吧!」

  「说到底就是为了钱,给摸摸奶便拿四十万,难怪不捨得拒绝。」

  「当然是为了钱,难道为兴趣吗?」

  我听到这句话气上心头,赌气的说:「算了,我不是你的谁,没权管你!」

  「你知道就好,别以为跟我睡过,便可以管我!」

  萤说得不错,我们什麽也不是,只是两个睡过的男人和女人。

  「今晚不去你家了,我回我住的公寓!」萤也是下不了气,转头就走,我没有理会,待她走了一段时间,才不忿地跟上去。

  我的步伐比萤快,没多久便赶了上去,女孩看到是我,气仍未下的道:「你跟来干麽?」

  「你不是真的回公寓吧?那天我替你退租了。」

  「没关係,公寓有空房间,我可以另外租。」

  「这种时间房东也不在,别赌气了,去我家吧。」

  「我不去,我今晚在哪裡睡都可以,你不用管我!」

  「别这样好吗?我知道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好吗?」

  「我生不生气,跟你无关!」

  我没有办法,唯有推着自行车跟在萤后面。走着走着,我发觉她的肩膀在哆嗦,上前一看,萤在边走边抹着眼泪。

  「你在哭?是我不对了,别哭好吗?」

  「我没有哭,你别管我,别碰我,别跟我说话!」

  我知道覆水难收,自己的妒忌是真正触怒了萤,把自行车停在一棵树旁,低下头说:「我知道了,是我伤害了你,说再多也不会得你原谅。我明天开始不上班了,这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不会再讨你厌。」

  萤回过头来,质问我道:「不上班,那你去东京的旅费呢?你不是说要考东大入学试的吗?」

  「我不考了,像我这种不会跟别人相处的沟通障碍,即使读书再多,也不会有成就。」我自嘲说:「开一瓶酒便拿二十万,我觉得自己所做的,都是被当傻瓜。」

  「你哪裡是沟通障碍,我跟你一起很开心啊,还懂得说笑话哄我了,别老是用这个作藉口好不好?」萤生气骂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学生时代,什麽也胡胡闹闹便可以溷过去的吗?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是咬着牙关过日子,有多少人面对不愿意的事,也是放下尊严撑过去了!」

  我从没有看过如此激动的女孩,没有话可以反驳萤。

  「开一瓶酒便拿二十万,傻的是我呀,你以为我很想拿这种钱的吗?你以为我便不想像其他女生一样,堂堂正正告诉别人自己的工作吗?你以为我很喜欢跑到另一个地方去,跟陌生人上床吗?」

  「小萤…」

  「你可以放弃你的将来,你可以放弃你的理想,但请不要拿我来作藉口。我只是一个跟你上过床的妓女,没那麽能耐改变你的人生!」

  听到此话我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冲上去拥着萤的肩膀:「小萤,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原谅我最后一次好吗?」

  「傻瓜!小岳你是个大傻瓜!」

  「傻瓜…我是傻瓜…你便原谅这个傻瓜,最后一次好吗?」

  「我不会原谅!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两个人拥着痛哭,不知哭了多久,直至眼泪流乾,才无言地继续向前走。

  「自行车你不要了吗?今天星期一,不是抛弃大型垃圾的日子。」

  「我捡回它,你便跟我一起坐好吗?」

  「我不坐!」

  「就一会,只去到车站好吗?」

  「我不要!」

  结果如何哀求,萤还是不肯上车,我俩推着自行车绕了一大段远路,到达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今天很对不起⋯你早点睡⋯晚安⋯」

  我没有面目面对女孩,垂着头回到自己房间。萤跟了上来,两个人没有话说,只互相拥抱,用对方身体去发洩自己情绪。

【未完待续】

   《四》

  「长野同学,入学试的准备怎样了?」

  下课时班主任真宫老师态度友善的问道,我搔着头答说:「马马虎虎吧。」

  老师微笑道:「老师看好你,你是最有机会考进去的学生,我们学校从来没有出过东大生,希望长野同学你是第一个。加油,老师替你打气。」

  「谢谢老师。」我向老师鞠躬。她离开后我鬆一口气,如果被老师知道我是在风月场所工作赚取旅费,不知道会否改变对我的看法。

  为了达成一个谁都认为正确的目标,而去做一些谁都认为不正当的工作,那是否算是一件肮髒的事情?社会阅历不多的我不知道,只是正如萤所说,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面对不愿意的事,也是放下尊严撑过去。

  这是所谓不择手段,还是,他们是没有选择馀地。

  自那晚以后我和萤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她仍是住在我的家裡。每天下班,我们都会在便利店等候对方,谁先下班便谁先等,一小时、两小时也一直等。然后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我想萤是原谅了我,但我仍是感到内疚,萤没有说错,那是她的工作,从第一天认识我便知道她的职业,我是没有生气的理由。

  既然那是她的选择,那么,我是否亦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踏入十二月,京都的晚上气温骤降,告诉我们真正的冬天经已到临。晚上飘起小雪,我和萤扶着自行车并肩而行,慢步回到家裡,用自己的身体炽热对方。

  「嗄…嗄…这样⋯你…你舒服吗?小萤…」

  「呀…呀…舒…舒服唷…用力⋯用力⋯小岳⋯」

  除了月事的几天,我和萤每个晚上都有做爱,有时候我担心会否使女孩太操劳,毕竟她跟客人亦有上床。但萤说没关係,女人是一种可以把性交和做爱分得很清楚的生物,工作就是工作,和跟我私人做爱是完全两码子的事。

  「那和客人做爱,你会否有感觉?」有一次我好奇问她,萤嘟着嘴说:「当然会有,你以为身体真是分得那么开的吗?谁拿针刺你,也一样会痛吧?」

  「那⋯会否有高潮?」

  「讨厌,你怎么问这种?」萤不满说,但仍乖乖答我:「这看对手,有些男人真是很利害,一插进来我便去了。」

  「有那么利害吗?」我滴下冷汗,幻想萤被勐男操得欲仙欲死的表情。女孩知我下流,连忙闭起我的眼睛:「不准乱想!我是骗你的!从没有高潮,我没跟客人做爱,上房都是玩纸牌!」

  我和萤之间有爱情吗?第一次跟女孩子相处的我不是很了解,但如果无时无刻都想着一个人,挂念一个人,很想令她幸福,那么,我想便是爱吧。

  有一次完事后,我有感而发问萤这问题,她给了最直接的答案。

  「我是有点喜欢小岳你,但未去到爱的程度啦。」萤斩钉截铁的说:「说实话我觉得小岳你人很好,如果我们是在学校,又或是图书馆认识的话也许会有发展机会,但我们是在夜店裡认识的啊,根本没可能。」

  「怎么没可能?你知道我不会计较那种事。」

  「你会的,忘记那天的事了吗?你跟我好时,当然可以什么也不计较。但我会变老,会变丑,终有一天你会跟我算帐。你知道我曾经出卖肉体的事,怎保证不会有拿来羞辱我的一天?我可不要在担惊受怕下过日子。」

  我反驳不了,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萤所说的事不会发生。

  「所以我们是没可能的。俱乐部是赚钱的地方,不是相亲的地方。」

  日本的陪酒女多如繁星,每个人对自己的生命有不同选择。有些女孩不介意世人目光,以身为陪酒女的职业为荣,在电视和网络大出风头,甚至成为红人。亦有些人只把这份工作视为生命裡的其中一小部份,不想被这短暂经历影响馀下人生。

  我想,萤是属于后者。

  「到有一天,也许我会突然跑了去。」萤挨在我的胸膛,一面把弄着自己的髮尾说:「到时候即使你在街上碰到我,也要装作不认识我。」

  「要那么绝情吗?」我不满道:「就连做普通朋友也不可以?」

  「不可以!有谁会想被别人知道黑历史?如果小岳你真的喜欢我,便要照我的说话做。」萤认真的说:「你要彻底的忘记我,而我也会忘记你。」

  「那好吧。」

  「真的啊!」

  「是真的,我们约定吧,来勾手指。」

  「勾手指?你是小学生啊。」萤嘻嘻笑地把手指尾勾在我的手上。   我是有点失望,但这个比我年长三岁的女孩子一向很清醒。她从埼玉跑来京都做陪酒,就是为了有天可以不留痕迹地全身而退,把在这个陌生地方做过的事永远埋在坟墓裡。

  而在这裡认识的人,当然亦要一併从她生命裡消失,包括我。

  萤是过客,她不属于京都,更不属于我,这是从一开始便很清楚的事情。

  「怎么了?我说得太坦白,你生气了么?」看到我面露苦涩,萤娇笑问道。我摇摇头道:「没有,你很理智,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然了,在夜店相识可以开花结果,是小说故事才有的剧情啦,我们在一起注定是悲剧。本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不愁没男人要。你考到东大的话也是社会精英,不用担心没老婆,大家根本没必要纠结在这种事上。」

  萤笑道:「高中生从来是见一个爱一个,你现在身边只得我一个,当然是喜欢我。到考上东大,认识跟你同样聪明的女生便会嫌弃我。男人啊,还是喜欢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吧。」

  「嗯…」萤说得轻鬆,也都是事实,但我还是感到说不出的酸熘熘。

  到了年终的时候,各种忘年会和庆祝令大家的工作加倍繁忙,而我因为要准备入试便更是分身不暇。随着年关将至,一年又过去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在圣诞节过后的一天,经理向我们说了一件大事。

  「内阁官房的柴崎先生将要来京都出差?」我们听了是吓一大跳,内阁官房的柴崎,不就是次届总理大臣的热门人选?他会在大除夕,带领参议院的议员来京都视察。

  「连大除夕都要忙,日本的政府还真是辛苦啊。」大家戏谑着。谁都知道日本的政治家是腐败到一个地步。在除夕出差,说明白不就是用公费玩乐。作为在政界吃得开的色情场所,政坛第二把交椅的大人物光临当然是大事,只是在这种日子,俱乐部有没有足够能力接待是大问题。

  「我要回乡下,早便答应了妈妈。」

  「大除夕不就等于元旦了,谁会在新年和男人睡。」

  「我答应了男朋友跟他跨年啦。」

  平日不愁客人的姑娘在这种日子还是偏向和家人渡过,加上年末早已请假的人不少,七除八扣,可以上场的女孩不够十人了。

  「怎么办,如果不好好接待触怒官员,我们俱乐部可是会给取缔的啊。」经理烦得头皮也抓破,晚上和萤谈起,她想也不想说:「当然答应,是接待内阁官房啊,作为陪酒女也很有面子吧?」

  「你说…他们会不会要求那种服务?」

  「应该不会吧,说到底是有头有面的人。」萤兴致勃勃的握着拳头道:「不过就是要做也无妨,内阁官房的鸡巴,我也想见识有多利害。」

  结果我和萤也答应了,除了这是难得机会,经理提出的三倍工资也是原因之一。

  「舅舅你也去吗?除夕不在家陪舅母,她没有生气?」听到当日舅父也会上班,我感到惊奇,舅父眉飞色舞的说:「我跟她说有两倍工资都不知道多高兴,坚决要我去,留起的一份,可以去洗浴店爽。」

  「舅舅你有那么喜欢洗浴店吗?」有过和萤的经验,我知道给女生洗澡,的确是很爽。

  终于到了大除夕当日,俱乐部是半点不敢怠慢。内阁官房合共有六个人来,我们派出十二位姑娘,再加五个黑服,连经理也亲自上场,以一对一的贴身服务待奉这群日本高层。

  「我是内阁官房的长谷川,柴崎先生将于半小时后到达,我们先来打点,请所有工作人员交出手提电话,宴会完毕将会交还。」

  内阁官房的工作人员率先来到,作为政界的重磅人物,他们是很谨慎。接待前先把所有相关人仕的电话没收,并检查场内有否偷拍镜头,要知道丑闻从来是政客死穴,一条影片流出,足以令整个日本政坛大地震。

  「欢迎内阁官房柴崎先生与及各位议员。」准备好一切,随着升降机钢门打开,我们一同作九十度鞠躬。柴崎个子比电视上看的高大,人也比想像和睦,他着我们不必太拘谨。

  「今天大除夕也要大家接待我们是辛苦了,政治家是为国民服务而产生,你们不必视我们高人一等。」

  话虽如此,但从柴崎的气势,已经感觉到我们与上等国民的分别。进入佈置华丽的大厅,姑娘们列阵欢迎。萤站在中间,显得相当紧张,这天她穿着一条鲜蓝色的中国旗袍,听说柴崎在担任外务大臣时曾到中国出差,十分喜欢女孩子穿旗袍。

  「这个好,我便要这个,还有那边黄色旗袍那个。」柴崎果然首先挑了萤,还有和她同组的千绘。

  萤被挑中更是紧张,僵硬得隔了几秒才懂步去男人方向。柴崎亲切地着她不用害怕,这个才五十多岁已经登上日本第二把交椅的男人,是令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到所有议员都挑好女孩后,包括舅父在内,我们逐个递上热毛巾,萤紧张得连平日跟我说的谢谢也不懂了,只傻呼呼地替柴崎抹脸,自己额上的汗珠比对方还要多。

  日本人渡过除夕的方法大同小异,巨大萤光幕上播着红白歌合战,女孩们亦一面随着播出的音乐打拍子,一面拍着手上的摇铃。

  「柴崎先生请喝酒。」

  「好,我很喜欢你这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萤,萤火虫的萤。」

  「萤,好名字,来,我们乾一杯。」

  大人物比想像中和蔼,女孩们是逐渐放心下来。喝了几杯,议员开始欢谈各种话题,甚至连自己的丑闻也不迴避。

  「中山,听说你搭上了野党的丸井,是不是真的啊?」

  「哪有这样的事,她那种老太婆我看到都不举了,还可以搭上吗?」

  「但她在杂志连你的鸡巴尺寸也说得出,不会有多假吧?」

  「男人的鸡巴都是差不多,随便说一个数字,也不会差多远吧。」说着向身边女孩问道:「小娜,你看过最长的鸡巴有多长?」

  娜娜不好意思,脸上一红的以手比划着:「我想⋯大慨这样…吧…」

  「这不是有七寸?以日本人来说很长了,我只有五寸。」沟口自嘲道。

  这时候柴崎笑说:「男人的尺寸哪裡重要,你们便不要斤斤计较。」

  中山奉承上司,装作酸熘熘道:「会说这种话的人,往往便是最长的一个。」

  奥田也搭上嘴:「柴崎先生的巨根,在政界是很有名的吧,听说有九寸长呢。」

  「你们别乱说,哪裡有九寸,以为我是黑人吗?」皮肤黝黑的柴崎向萤问道:「小萤,你相信我会有这么长吗?」

  这是一个叫交谈高手也无法作答的难题,萤呆了好一会,不知道应该说相信还是不信。柴崎豪迈的笑了两声,把萤的手放在自己裤裆。女孩被吓到了一下,也没把手缩回的战战兢兢摸着男人胯下。

  「摸到了吧?没有九寸吧?」柴崎调戏般问道,萤仍是不知所措,只继续在裤裆抚摸,柴崎笑问道:「还没摸出来吗?想不想亲眼看看?」

  这种时候大慨没几个女生敢拒绝,萤发呆的点点头。柴崎从沙发站起,毫不忸怩地当众拉下裤鍊,掏出自己的阳具。

  站在我旁边的舅父看着,佩服得五体投地:「真不愧是日本第二把交椅,就是这种自信,才能带领整个国家。」

  我没有像舅父的佩服心情,只担心萤能否应付。柴崎掏出阴茎后在萤的面前晃了几下,刻意问道:「看见没有?没九寸长吧。」

  是很长,虽然处于平常状态,已经有如霍霍有声的粗麻绳,特别是龟头大得惊人,像个秤砣垂在前端。可以想像勃起后是一根叫人吃惊的巨根。听人说一个人的性慾往往和其成就成正比,就是有无比慾望,才有更鞭挞自己向上爬的动力。

  萤近距离看着吓得呆了,久久不懂反应。柴崎以一种温柔而带着威严的语气说道:「小萤,你不会让我在国民面前失面子吧?」

  谁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萤盯着阳具咬一咬牙,当着众人面前张开小嘴,把眼前的龟头含住。

  「啊…」

  那是使场内气氛一转的举动,看到柴崎率先带领,其馀几位议员也纷纷拉下裤鍊,拿出阳具让女孩们替他们口交,由跨年演变成乱交派对一触即发。

  「我靠,做了二十年,才第三次看到这种场面。」舅父啧啧称奇,我们早有心理准备需要提供性服务,但也没想到是就地正法。根据日本法律,在他人前性交是干犯公然猥亵罪,但谁也知道最喜欢犯法的,往往就是掌管法律的人。

  政治献金、用人唯亲、权力滥放,利益转移。恶德政治家的恶行罄竹难书,可悲的是大部份人的人生,就是被这一小部份人所控制。

  萤吃了几口,一同待奉柴崎的千绘也接上去,两个女孩吃着同一根阳具,此起彼落的交替不停。

  「啧啧…啧啧…」

  完全勃起了,是真的有九寸,萤两只手也无法把巨大的阳具完全握起,前端暴露出整个怒胀的龟头。接着柴崎仰一仰头,女孩们便识趣地一个个自动把身上的旗袍和裡面的丁字裤褪下,变成一丝不挂。场内瞬间肉香四溢、春色无边。

  谁也猜到接下来的是什么事,舅父曾说过的乱交情境即将发生,我担心萤能否支撑。女孩在脱成全裸后偷偷望我一眼,点头着我放心,然后便跪在地上,继续替柴崎把阳具吞吐。

  看到这一幕我感到心酸,我心酸的并不是萤在服务男人,而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我不但不能制止眼前事情,更反过来要她安慰我。

  男人们在享受口交一会后,也一起脱掉衣服,柴崎以精壮闻名,一身肌肉坚韧有力,在脱光衣服后粗长阴茎亦更显巨大。至于其他议员则尺寸普通,最长的中山大慨也没有六寸,最短的西村目测只有三寸。但在比较下他完全没有自卑,反而不住挥动小阴茎要女孩们给她服务。可怜这么短小精悍,两个女生吃肯定是太多了,于是爱子和真希只好一上一下,分别替他舔乳头和吸吮阳具。

  「吹够了,我要操你!」

  口部服务满意了,是正式做爱的时候。柴崎从椅上站起,巨根显得更是粗长。萤和千绘立刻转向姿态,双手按在椅垫,抬高屁股,好让客人享用自己的阴道。

  柴崎还是比较喜欢萤,第一个选择先插她。只见他来到萤的背后,得意洋洋地把大龟头塞在阴道口,似确认湿润的拨了几下,便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挺,九寸长的大阴茎立刻插了半根在萤的阴道裡。

  「呜!」

  虽然萤经已作好心准备,但巨大阳具的冲击仍是使她禁不住皱起眉头发出低呜。在完全没有前戏下我不知道萤是否受得住,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柴崎完全没有理会对手反应,立刻便开始进行活塞运动,每一下都那么用力,每一下都插至最深。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家,满口为国民服务,其实是最践踏国民的便是他们。

  「小婊子,我操得你爽吗?」

  「爽…爽…」

  做爱时柴崎收起刚才的风度,以粗鄙态度干着萤。做爱是发洩慾望的一种行为,谁也不希望在洩慾时还要禁固自己。这裡的都是野兽,是经过千百年进化、仍保留着原始慾望的野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柴崎插得起劲,按着萤的腰背加快速度,雪白股肉随着动作翻起片片臀花。他干了一回把湿漉漉的阳具抽出,换上千绘再插入,在轮流交替下女孩们的体液被溷成一体,无法分辨。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看到萤在接客,这叫做爱吗?完全不被当做人看待。只是一个洩慾器具。我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只期待这局面快点完结。

  「太爽了!我射!射爆你这臭烂屄!」之后柴崎换了好几个姿势,抽插了大约二十分钟便在萤的身上射精,他没有内射,而是抽出阴茎,把浓郁的精液都洒在女孩乳房上。萤两只浅棕色的乳头被白液覆盖,使胸脯变成白朦朦的一片,是被男人玷污后的証据。

  我把握机会,赶紧上前把热毛巾递给柴崎,他接过抹一抹颈背的汗水,一副发洩后的舒爽:「有意思,这裡的婊子很不错,老子十分满意。」

  我最在乎当然还是萤,蹲下去替她抹掉胸前白液,她虽然给插得满额汗水,但仍微笑向我点头:「我没事…」

  不知道是否要给上司面子,在柴崎抽插两位女孩时,其馀几个议员停下动作专注观赏,柴崎射精时甚至有人拍掌,那阿谀奉承叫人作呕。上司完事后,轮到下属享乐的时间,几位议员分别插入自己的女伴,雅緻的大厅,一刻变成肉慾横流的性交场。

  「唷⋯唷唷⋯⋯」

  「啊⋯啊啊⋯啊啊⋯」

  十二个人的性交场面非常壮观,过往只在色情影片出现的画面变成现实。女孩们的呻吟娇声不断,男人们做爱的姿势亦各有不同。这边一个个粉嫩坚挺的臂部翘起,那边一对对浑圆丰满的胸脯晃动,完全是一个酒池肉林。柴崎在萤身上放了一砲,这一次集中在千绘身上。而萤亦没有怠慢,挨在男人身上替他舔弄乳头,好让客人能得到最大满足。

  「太淫乱了吧⋯」政客们尽情享受,而我们站在旁边的黑服便只有乾着看。只见几个黑服胯下都撑起帐篷,谁也免不了受这淫靡场面所感染。

  「吼!吼!」六人竞赛总有先后,西村不但阴茎最短,同时也是短跑好手,第一个便在真希体内射精。而中山也不认输,五分钟后在娜娜阴道裡轰出精液。之后奥田、沟口、长谷川一一完事,而第二砲耐力比其他人持久的柴崎在众人完事后,才施施然地在千绘的身上射精。

  「太爽了。」

  「很不错,沟口。」

  「对,京都女孩没东京的俗气,是过瘾多了。」

  男人在舒发一砲后相当满意,然而他们的淫戏并未完结,远征京都,总不会只做一次便满足,这裡所有人都知道将会有第二回合。议员们的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最年轻的奥田也有四十五,但我发觉他们射精后依然金枪不倒,想来应该是有备而来,吃了壮阳药来好好大战一场。

  十二位姑娘待奉六位官员本应是卓卓有馀,但我发觉他们是有凌辱兴趣,都只集中在某几位女孩子身上。被上司柴田宠幸过的萤和千绘更是首当其冲。四个男人围着她俩,要两人交互替他们口交。

  「来,好好替我们吃。」

  萤和千绘没有半点不愿,细心地替他们抚弄肉棒,再放进口裡吸吮,二根、三根、四根逐一吐吞。看到这裡我心感沉重,虽然是出于自愿,也是自己选择,但我不认为一个有如此条件的女孩子,是需要做这种下贱的事情。

  萤说如果我俩一起,我终有一天会拿她做过的事来羞辱她,我真的会吗?未来的事谁也不能保証。但我此刻想的只是希望有天可以出人头地,来保护这位我心爱的女孩。

  我曾以为目睹萤和其他男人做爱,是会像上次一样很妒忌,甚至对女孩感到厌恶,但结果我没有,反而更加深了对萤的爱意和确定自己的感情。

  纵使如萤所说,她对我没有爱情;縦使我们的未来,将是一场悲剧;纵使在俗世眼中,她做的事是不堪入目。但我仍然觉得,她是一个值得我用心去爱的女孩子。

  萤,我爱你,你可以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吗?

  「哎!好粗!」接受过贴心的口舌服务,议员们开始插入,在萤的小屄裡勐力抽插,把女孩的雪白娇躯干得啪啪作响,一连换了几个姿势。到射精后另一个又从后跟随,也不理屄口仍在流着别人的精液,便立刻把阳具插入。

  「噢!这一根也很棒!」

  肉慾沉沦,这是疯狂的晚上。我看着议员一个一个插入萤的小屄,有的没有射精,只纯粹享受一下小屄的紧致。而萤亦尽了接待女郎的责任,一个晚上哼出婉转动听的呻吟。   「呀!呀!好舒服!我要去了!又要去了!」

  暴风雨的狂欢过后是凄凉一片,当这群政治家都满足了慾望,离去时场裡只馀浑身精液腥臭和手掌红印的女孩们。我扶起萤关心问道:「你还好吗?」

  萤抬起头来,作一个鬼脸:「傻瓜,你有听过操屄会操死人的吗?他们都是老头子了,中看不中用,内阁官房的鸡巴原来不过如此。」

  听到女孩还可以牙尖嘴利,我安心下来,替萤披上外衣,着她先去休息。

  「我们清理房间,你先去休息室洗澡,明天一起去寺庙参拜。」

  「嗯。」萤拿起刚才身穿的旗袍步出房间,我和其他几个黑服一同清理。打点好一切后,大家抱着疲惫身躯回到休息室更换衣服,可以一睹梦寐以求美女们的一场精彩淫戏,所有人的心情是兴奋多于一切。

  「再见了,那年假后再见。」

  「拜拜,祝有个好年。」

  向舅父和同事们说过贺年话,我独个去到平日相约的便利店。换过便服的萤在裡面等我,她吃着吹波胶,粉红色的汽球在线条分明的嘴巴前胀起,活像个长不大的少女。

  「嗨!」看到我萤亲暱地缠在我的臂膀,我心头一暖,她笑笑说:「现在是元旦了,去年承蒙关照,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我对女孩突然咬文嚼字好不习惯,结结巴巴地和应道:「新、新年快乐,今年也请多多指教。」

  「嘻,小岳你的样子很笨。」萤取笑道,我满不是味儿,她娇滴滴道:「我们快点回家,今晚做一个晚上。」

  「做一个晚上?你还没做够啊?」

  「傻瓜,都说女人是分得很清楚,而且刚才那种你以为我会舒服吗?我服侍了人,今晚也要老公服待我。」

  「老公?」

  「不可以吗?傻瓜!」萤向我伸舌,我心也软了,什么都答应。

  接着一天我们去了金戒光明寺参拜,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过去几年我的愿望都是考入东京大学,到今年真正要考了,我祈求的却是希望这位连真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的女孩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小岳你许什么愿望?」

  萤问我,我不好意思告诉她,只推托说:「当然是祈愿合格。」

  「是呢,我是希望发大财,天天有大客给我开香槟!」萤面露得色的道。

  「果然很像你呢。」

  「什么耶,诚实也是罪吗?文殊菩萨不喜欢人说谎的!」

  我笑了笑,温馨地牵起萤的手。这时候我如何没有想到,她不辞而别的那一天,原来是来得这样近。

【未完待续】

   《五》

  「小岳…」

  萤雪白的娇躯在我身上磨蹭,冬日的气温使两个人即使拥在一起,皮肤也会张起鸡皮疙瘩。我怜惜地摸着她的乳房,虽然一整个新年我们不知做了多少次,我还是沉醉在这副美好的身躯上。

  「小岳你什麽时候去东京?」萤挨在我的胸膛问道,我按照预计说:「初试是二月十三和十四号,我打算在十一号出发,预早一天给自己时间打点。」

  「你压力会很大吧?」

  「一点点,反正已经尽了力,之后的也只有看运气了。」

  「那以后还会去上班吗?」

  「不会了,距离还有一个月便考试,我也要准备,上了两个多月班,旅费应该差不多。」

  「也对,那这个月好好专心温习,一次便成功!」

  「希望吧。」

  「你跟经理辞职没有?」

  「没有,我是兼职的,提早一天通知便可以,舅舅会给我跟他说。」

  「对了,山下先生是你的舅舅呢。」

  「没错,是他推荐我去俱乐部。」

  「嗯…」   萤慵懒在我身上依偎了一会,像是不捨地细抚我的头髮。忽然从床上起来,赤脚踏在地板上。

  「你去哪裡?」

  「没,我本来答应妈妈新年回埼玉跟她过年,结果没去了,想着要不要回去一趟。」萤念挂母亲的说:「我没有离开妈妈身边这麽久的。」

  「那你去吧,今天四号,俱乐部十号才开始营业,你可以陪她几天。」

  「也是,那我去车站看看有没新干线的票。」萤微笑说:「顺便替你买二月去东京的票。」

  「不用这麽早买,还有一个多月。」

  「没啦,顺便买的。」萤穿好衣服,我也从床上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车站很近,我很快回来。」萤把羽绒外套披在肩上,我从床上起来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换件衣服很快,你等等我。」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要刷牙啊,臭死了。」

  「知道知道。」

  我熘进洗手间,临进去前萤叫了我一下:「小岳…」

  我回头问道:「什麽事?」

  萤甜甜一笑,摇头道:「没事,我在外面等你。」

  「很快很快。」我搔着凌乱头髮,没在意萤这一笑,是最后一次向我微笑。

  梳洗完毕,来到客厅时萤已经不见踪影,我这时仍未了解她的心意,没有什麽特别想法。呆等一会,开始喃喃自语:「这小妮子,不是说好一起去买车票的吗?怎麽自己跑了去。」

  我以为萤是挂念家人,等不及先去看车票情况,但结果这天她没有回来。

  正确来说,是从这天起,她便没有回来。

  萤走了,她曾预告过的事,在比我想像中快的日子降临。

  「到有一天,也许会突然跑了去⋯吗⋯」我心酸地坐在空熘熘的房子,从此将又变回孤单一人。

  一星期后我亲自往俱乐部辞职,经理告诉我,原来萤已经于除夕当晚交了辞职书。

  「萤辞职了?」

  「是啊,那种妹子就是这样,拿了年末花红便跑,每年也是这个时候最多人辞职。」经理见怪不怪的道:「一定是给其他夜总会高薪挖角吧。」

  经理说色情场所的流动性高,没有一般公司的通知期,大部份女孩子只上一段时间,便流失到其他愿意给更好条件的地方。

  我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呆住片刻。经理安慰我道:「小岳你跟小萤是有一腿吧?这种女子操过玩过便算了,千万别认真。才二十岁已经爱吃爱玩,欠下一屁股债,长得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连芯也坏掉了。」

  「小萤…欠别人很多钱吗?」

  经理不屑道:「是啊,当初是贷款集团介绍她来的,说欠他们整整一千万,要卖身还债,你说一个女孩子怎样花,才花到这麽多钱?」

  「原来是这样吗…」我失魂落魄,其他的话都听不进耳。

  晚上回到家裡,信箱放了一张二月十一号去东京的新干线车票。

  「这算是最后礼物吗…」

  有人说,一个人既然要离开,不说再见还潇洒一点。我想说这话的人,大慨没有真心爱过离开的那个人。

  我曾答应萤在她离开后会把她忘记,但我没有做到,我每天都想念她,每天都有拨她的电话,直至变成空号。

  『如果我们是在学校,又或是图书馆认识的话也许会有发展机会,但可惜我们是在夜店裡认识。』

  萤说得不错,但谁也知道,世上没有如果。

  萤消失了,是彻底地从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我和萤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拍过,但她的倩影,将永远留在我的脑海。

  作为一个专心学业的男生,我自问感情控制方面是做得很好。在这种时候还可以冷静下来,准备东大入学试的安排。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因为萤的离开而影响成绩,是对这个女孩的一种不尊重。

  我按照预定参加初考,和计划一样顺利通过,拿着两个月兼职赚来的工资,踏出了人生的首个挑战。东京大学,是我自小的梦想,我把这梦想变成理想,下一步就是变成现实。

  可是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不似预期,这一年世界流行一种传染性病毒,这种病毒亦席捲日本,连累了我的考试。因为试场有老师确诊,需要全面关闭清洁消毒,还未知道更改的考试日期。

  我十分无奈,原本打算参加考试后便回京都等待结果,现在不知道要在东京呆多久。四月开学,如果推迟到三月,倒不如直接留在这裡找宿舍还更好了。

  东京的生活指数高,即使住最便宜的民宿旅馆,加上吃的,只怕也待不到考试重开的时候,而且在不知道学校是否取录的情况下,也不好找长期公寓。无计可施,我唯有找舅父求救,但愿他那天的三倍工资没有都拿去洗浴店消费。

  「舅舅吗?我这边出了点情况。」

  「我知道,电视有报导考试推迟了,你身上的钱还够嘛?」

  「就是有点不够,可不可以存一点进我银行户口?」

  「你需要多少?」

  我算了一算,知道舅父环境也不好,开出最低数目:「我想…十三万左右便足够。」

  结果喜出望外,舅父居然给我存了六十万,太好了,他是俱乐部正规员工,一定是拿到了年末花红。

  解决了经济问题,在无后顾之忧下我可以放心应考。结果考试两度推迟,整整迟了一个月才举行。在有更充份时间准备下,我取得了比想像中更好的成绩。

  「A40554…A40554…有了!是A40554!是我的编号!我成功了!我是东大生了!」多年愿望终于达成,我当日是欢喜若狂。致电给舅父报喜,他亦是为我喜极而泣。

  『如果小萤还在我身边,大慨也会替我高兴吧?』

  我自问没有一天,不想起萤。

  由于和开学的时间距离缩短,最终我没有回京都,而是留在东京打点开学后的需要,毕竟考入东大只是达成其中一个目标,顺利毕业才是完成整个愿望。

  在东京生活的时候,我间中也会到埼玉走走,渴望在某个街道,碰上那深棕色头髮的女孩。但茫茫人海,又怎会给我遇到?攻读理科的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缘份,即使有,我和萤的缘份,大慨已经在那两个月裡消耗殆尽。

  如果给我再碰上萤,我会对她说什麽?我不知道,大慨我们不会再遇上。

  萤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善良的程度,是明明内心对自己做的事很悲伤,还是在我面前表现坚强。结果,最后她选择了逃避。

  我理解萤的想法,日本从来是一个自命先进国、其实人心很保守的国家,每个人都爱站在道德高地批判别人。谁也不想背负陪酒女之名渡过馀生,换了我是萤,大慨也会这样做。

  既然那是她的选择,那麽,我亦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搬往东京后我的手提电话号码没有更改,我无时无刻都拿着电话,上厕洗澡也放在身边。期待有天接到来电,某位女孩告诉我她已经出嫁,生活过得很好,有个疼爱她的丈夫。

  但我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四年时间很快过去,不善辞令的我在学校朋友不多,加上心裡还念挂着萤,没跟其他女孩子交往的心情。这让我可以更专心学业,最后一个学期结束,我以优异成绩毕业,更被大企业在正式毕业前罗致。

  「太好了,小岳你终于有出头的一天…」舅父和舅母特地从京都前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一个穷人家的子弟成为东大毕业生,我是有骄傲的条件。只是如果萤在我身边,我想一切会更美满。

  「舅舅,谢谢你,如果那时候不是你借我钱,我可能连入学试也考不上,我有今天,你也有很大功劳。」

  可是听到此话,身材高大的舅父忽然激动起来,流下男儿之泪:「小岳对不起,舅舅骗了你,我没你说的功劳,那些钱不是舅舅的!」

  「什麽?」

  「那是小萤交给我的,她那天拿去俱乐部给我,说你在东京可能需要钱,必要时可以转给你。但就叫我不要告诉你,说不想影响到你考试心情。」

  「是小萤…给我的…」

  我呆住当场,舅父回头跟舅母说:「老婆,对不起!我骗了你二十年,其实我一直在俱乐部上班。」

  每个人说谎也有他的理由,如果是为了家庭,大抵也不会受到太大责难。但我这时候已经没心情想其他的事,在毕业生们都欢天喜地的校园裡,只有我一个人泪流满面。

  「傻瓜,你总说我是傻瓜,其实最傻是你自己,明明要做那种工作去还债,为什麽还要管我?」

  失魂落魄,哭了一会我勉强稳住心情,着舅舅和舅母先去旅馆,自己则回宿舍收拾,明天和他们一起乘新干线回京都。在决定留在东京发展后,我打算在上班前回京都一趟到父母的坟前上香。

  舅父他们离开后我到更衣室把毕业服换回便服,独个拖着蹒跚步伐来到东大前站。傍晚时分人比较多,加上今天是毕业典礼便更是挤拥。我等了两班车才终于塞进去,在被夹成沙丁鱼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轻轻呼叫。

  「恭喜你啊,小岳。」

  那一声不大,但我立刻便知道那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声线,勐然回头,眼前是脸上落着两条眼泪的萤。

  「是小萤?」我大叫起来,没有看错,的确是萤,她站在月台上对我微笑,眼泪滑落嘴唇再流到下颔。

  「小萤!是你!小萤!」我拼命想挤出去,但这时候列车的门已经关上,随着火车开动,萤的面影便离开我的视线。

  「停车!快停车!是小萤!小萤在月台!」我歇斯底里,想要按下紧急停车制,但被其他乘客制服了我。我在车厢裡失控、在哭泣、在狂叫,但都没法扭转正在发生的一切。

  「停车…我求你们给我停车好吗…小萤在月台…我的女朋友在月台…」

  理所当然地,当我折返月台时萤已经不在,她没打算和我见面,只是在我毕业的日子,给予一个祝福。

  「小萤你好狠心,怎麽连一句谢谢,都不让我跟你说?」

  回到京都后,我再次踏入自己的房间。离开四年,裡面的一事一物都没有改变。我缅怀地触摸各种旧东西,这裡有我和父母的记忆,也有我和萤的片段。

  拉开抽屉,却看到一件令我意外的事物。是一枚护身符,是我当日和萤去金戒光明寺参拜时她许的愿,裡面写上了『合格祈愿』四个字,和画了一只很可爱的兔子。

  「小萤在我离开后,曾回过这裡…」我望着护身符泪眼盈眶,上面的字迹被水化开,可以想像萤是滴着泪写这几个字。

  萤,你什麽都骗我。明明勾好手指说彻底忘记对方,自己却没有做到。

  「小萤…我到底做了什麽错事,令你这样恨我,要用这种方法一生一世去折磨我?我求你回来好吗…东大生的名衔我不要了…我的人生也不要了…你便回我身边好吗?你不是说将来我的妻子,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为什麽你不可以是那个女人…没有你…我这一生还怎可能幸福…小萤…小萤…」

  之后每个晚上,我都拿着护身符落泪,望着那位女孩为我的祈愿,呼唤她的名字。

  一星期后,我独个来到稻荷山,走访千本鸟居,回忆和萤曾经路过沿途的一事一物。

  到底萤是否如她所言,和我那段日子从没有爱上过我,到这时候已经无从考究。

  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位女孩子真正关心过我,纵然只是很短暂的日子,已经有如点点明丽亮光,永远在内心照耀着我。

  「是萤火虫…」

  时为四月,是萤火虫开始出没的时候。踏入傍晚,在逐渐变黑的天色中,我看着种种黄绿色调的虫光在半空飞舞,不禁喃喃唸出立花北枝的一首俳句。

  「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萤》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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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以上已经全部完结,在我心裡那是最终结局,以下为画蛇添足,十分影响文章的完整性,喜欢本文的朋友敬请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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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是这裡了。」

  九月份踏入初秋,东京的天气仍是酷热,我按照手提电话上的地图找到门牌,不禁拉一拉扣在喉头的领带,舒一口长气。

  「足立塑胶工场」

  在大部份塑胶製品已经迁往中国或东南亚生产的今天,日本本土的成型工场是买少见少,特别在欠缺生产链配套下他们便更难生存。在今时今日仍坚持着的一便是大企业的子工场,一便是家族经营留下来的所谓「家业」。

  「抱歉打扰,我是在电话上预约了的远藤。」我拉开那横趟的木门,这所略为残旧的建筑物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眼前伏下埋头抄写的女孩子大约二十来岁,看来应该是工场的第二代。

  「远藤先生你好,请、请等等我。」女孩一面托着脸上的粗黑眼镜框,一面抄写,在今天还用手写出单,这间工场还真不是一般的「传统」。

  我不阻她忙,坐在接待处小茶几前的沙发等待。她抄好单据,笨呼呼地跑进裡面,出来时倒了一杯绿茶放在茶几,不住向我鞠躬:「抱歉要你久等,我是足立。」

  「足立小姐你好,我们昨天曾通过电话,我想向贵工场订购三十万件聚丙烯胶杯,生产模具也希望由贵工场製作。」

  「谢谢惠顾!我们的品质远藤先生一定会满…」女孩欢喜地再向我鞠了两个躬,可是当抬头看到我的脸时,瞬间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诧异表情。

  而我虽然早作好心理准备,在家裡也预演过无数遍,但此刻还是无法按捺激动心情,只勉强维持脸部笑容。

  「足立小姐,请问…有什麽事?」看到女孩呆望着我,我装作奇怪问道。

  「没、没事…你…你真是远藤先生…?」

  「当然了,足立小姐怎麽这样问?」

  「没…我觉得你好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是吗?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从没见过足立小姐你。」身穿笔直西装的我微笑道:「不过远藤的确是假名,因为不想被知道真名,所以用假名。」

  女孩听到此话胀红了脸,那个慌张表情,是想找个洞鑽进去的窘困。

  小妮子,还不给我找到你!

  日本人口一亿二千六百万,要找一个人当然不容易,但说没可能吗?也不是完全绝望,特别在互联网发达的今天,就看你要找那个人的决心到哪裡。

  四年前我答应你,在你选择离开后不打扰你的人生,我做到了,但你却食言,那就请不要怪我不守信用。

  五个月前我从京都回到东京上班,正式在这个地方进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除了新工作外,另一件事对我也是十分重要。

  是萤,我决心要找到萤,不管她今天如何,甚至已为人妻,我也要找到她,跟这个女孩说一声谢谢。

  作为东大攻读理三的学生,从细微部份抽丝剥茧是我的专长,我开始回忆和萤两个月的生活种种。

  首先她有良好的英语程度,和外国人对答流利,那不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可以做到,至少要有大学程度,我可以从大学着手。

  日本全国共有781间大学,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要全部查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萤出身埼玉县,还是应该从埼玉的大学开始。当然她有机会跟我一样并非升读出身地大学。但因为住宿问题,女孩子还是比较倾向在本县升学,加上她曾说没有离开过母亲身边,那在埼玉的大学升读机会便更大。

  假设萤没有骗我,在当时是二十一岁的话,即代表她是大学未毕业,应该是中途退学,就是学校的毕业相册也不会有她的相片。但一位美到这种程度的女生,是必定会有照片留下,例如是大学之花等学校选举,于是我在一个月裡,找遍了埼玉县内41间大学的相关资料,最终一无所获。

  这时候我想起第一次和萤做爱时,她曾说过自己是游泳部,大学的游泳部大多有自己网页,我逐一搜寻,还是没有发现。

  「难不成这女孩那麽狠,连出身地都是骗人?」

  名字是假的,入职地址是假的,电话号码也是没有实名登记的预缴卡,萤是一个很保护自己的女孩子,我有理由相信连出身地都是虚假。

  想到这裡,我忆起当天她的一句说话:『咱家的工厂因为不景气倒闭了,欠下别人很多钱。爸爸一走了之,剩下我和妈妈,也只有用这种方法还债了。』

  「咱家(うちんち)…关东人是这样称呼的吗?」我当时一直感觉奇怪,后来向在东京土生土长的同学询问,才知道那是千叶县的一种方言。

  「原来千叶才是真的!」我把目标转向千叶的大学。千叶县公立私立连同短期大学共有51间,但并非全部都有游泳部,这把范围缩窄了很多。而且虽然不是现役学生,但以萤的美貌,我肯定后辈们会在把她的相片贴在网页以作炫耀。终于努力没有白费,我在千叶大学体育会游泳部的旧生合照中,找到萤的芳踪。

  「感谢稻荷大神!」

  照片中的她比我认识她时更要青涩,羞臊的躲在后排,还好天生丽质,有如漆黑中的萤火虫那麽耀目。

  「小萤…」再次看到萤的脸,我是感动得想哭,把相片撷取下来后,再细心找寻相关资料。

  「是令和元年的照片…这裡写大学三年夏泳会,那小萤应该是在认识我之前的一个月退学。」

  知道就读学校和学级,事情便好办了。我在社群网站「mixi」中开设帐户,再输入千叶大学名称和毕业年份,立刻出现几个不同学科的旧生群。千叶大学每年的毕业生有二千八百人,是有点大海捞针,但相比一亿二千六百万,已经算是很好找了。

  千叶大学共有国际教养学、文学、法政经学、教育学、理学、工学、园艺学、医学、药学、看护学等十个学部,要查完所有学部恐怕需要几年时间,我是必须再把范围收窄。

  「到底小萤是读哪个学部呢?我又不是神,没可能猜中。」这时我心血来潮,从钱包拿出萤替我祈愿的护身符,细看当中那手绘的可爱兔子,想起当日在稻荷山时,萤也是画同一兔子。

  『兔子⋯对了,小萤在四年前时二十一岁,即卯年是她的本命年,所以她喜欢画兔。』萤的画画得十分好,聊聊数笔,已经栩栩如生,惟肖惟妙。看来对绘画是有一定根底,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去查。

  想到这裡我立刻在网上搜索有关千叶大学美术的资料,找到一个名为「千叶大学绘画同好会」的部落格,裡面收藏了超过两千张历年同学们的作品,由于有预览图,要全部看完也不太花时间,我逐张细看,幸运地搜寻不久,便找到这只可爱小兔。

  「有了!是小萤的画!」我大喜过望,可惜点进去没有注明绘画者名字,只表示是文学部学生的作品。

  「算了,知道是文学部已经很好!」我没有气馁,立刻向文学科的旧生着手。令和元年大学三年文学部共有190人,男生75人,女生115人,当中又分成五个科目,我必须要从这190位学生中,找出和萤同科目的同学。

  「mixi」中的文学科群组中只有20人参与,我记下名字,再在面书和推持等社交媒体逐个输入,尝试寻找有分享学生时代生活的同学。从这20人的面书中,又分别串连到各自的其他同学,如此类推,构成一条株连树。

  「总算收窄到200人以下,一定会找到!」

  我逐一搜寻,每个人在大学四年间的公开相片都细看一遍。这过程很漫长,每天五小时,整整两个月,才终于从一位名叫森田麻衣子的面书上,找到有萤出现的照片。

  「感谢文殊菩萨!」

  那是一张自行车秋郊游的相片,裡面合共有八位女生,萤还是像游泳部那张一样躲在后排,可这跟我相处了两个月的女孩子即使怎躲,还是逃不过我双眼。

  我打开森田麻衣子的朋友库逐一对比,结果发现照片的八位女生当中,五位有使用面书分享生活点滴。分别是森田麻衣子本人、片冈千春、山内真理、坂田明里和永岛优。

  「近了近了近了!」我兴奋莫名,但来到这一步,亦明白是要非常谨慎,女孩子都爱交换情报,万一打草惊蛇便有可能前功尽废。

  「一个陌生人贸然点讚她们不会理会,应该从她们的工作入手。」我细心分折五位女生的工作和生活特性,看看谁最有机会让我取得萤的情报。

  「森田麻衣子是女性用品市场经理,山内真理是出版社编辑,片冈千春是电讯公关,永岛优是地产经纪…电讯公关和地产经纪都比较容易接近,但要拉上大学同学话题便相当困难,而且亦要花很长时间。」

  可是当看到坂田明里的职业时我眼前一亮,她是一位新晋的独立摄影师。

  「摄影师!」

  我知道是她了,坂田明里,我就赌在你身上!

  我研究一遍坂田的资料,为了增加作品曝光率,她在推持和Instagram等主要社交媒体都有帐户,于是我尝试以客户身份接触她,在她的推特上留言。

  「坂田小姐您好,我是住友商事的远藤,敝公司有一个广告需要拍摄硬照。我在推特上看到您的作品,觉得风格适合,希望可以与您倾谈合作事宜。」

  作为一个名气还不太大的新晋摄影师,大企业主动联络是难得机会,坂田在接着一天便立刻回覆我。

  「远藤先生您好,非常感谢对本人的作品感兴趣,我的摄影室在世田谷区,如不介意可以前来倾谈,并了解我其他作品的风格。」

  「谢谢回覆,那我明天下午五时到访。」

  工夫做全套,当天我立刻印製远藤名义的卡片。我的确在住友商事工作,但并非负责广告部门,对不起,我是公器私用。

  按照坂田提供的地址来到她的摄影室,说实话这时候我是毫无头绪,不知怎插入大学同学的话题,只是见步行步,先跟萤的旧同学建立了关係再作打算。

  摄影室不算太大,裡面挂着坂田的各种作品,我看了一遍,跟这位二十五岁的摄影师从閒话聊起。

  「坂田小姐的作品很不错,女性摄影师在日本不多见,原来水平这麽高。」

  梳着俐落短髮,带着艺术家气质的坂田笑容满面道:「我在其他摄影室实习了两年,去年才大起胆子自己创业,得到贵公司的赏识,实在很荣幸。」

  「坂田小姐,先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公司物识供应商需要经过上头多重批核,最终不一定能成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大公司的规矩我很清楚,可以得到远藤先生的赏识,已经很高兴了。」

  我尝试把话题转移到大学时代,一面欣赏着牆上的作品一面说:「这裡的照片大多是千叶背景,你是千叶县出身的吗?」

  「对,我是千叶大学毕业。」

  「千叶大学,很不错呢。」我讚赏道:「坂田小姐你的照片都很有个性,特别是人像,光暗比例实在好得没话说。」

  「人像是我的专长,在大学时也一直以拍摄人像为主。」

  「是吗?那会否有当时的作品,可以让我大开眼界?」

  「当时的技巧很不成熟,不过如果远藤先生你有兴趣,这裡有一些大学时的作品,可以供你参考。」

  「当然有兴趣,是求之不得。」

  「那时候没钱聘请模特儿,都是找同学拍的多。」坂田态度上好的打开平版电脑,让我欣赏她学生时代的作品。我一张一张翻阅着,忽然一张照片震撼了我,是在二十岁成人式上,身穿和服的萤。

  『中了!我没投错对像!坂田明里果然就是穿线人!』我心裡狂喜,几乎想要抱着面前女孩亲一口。

  「这女生…好美…」我叹息道,这不是演戏,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讚美。

  相片裡的萤穿着一件古典风的和服,鲜蓝青辉,散发着耀眼光华。文静中带着活泼,充满健康和年轻的透明感。从肩至袖配置有菊、橘、梅等明丽色调的吉祥图案。各朵花瓣上施以金丝刺绣,高贵端庄。洋溢着大和民族女子的柔和风韵,气质典雅,叫人心动。

  「嘻,远藤先生你有眼光,惠子是我们大学裡最漂亮的女生,每个人看到这张相片,都不捨得放下。」

  「惠子,这个女生叫惠子吗?」

  「对,她叫足立惠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坂田笑道:「惠子是大学校花,不过她这个人很害羞,不喜欢拍照,我求了无数遍,才勉强给我拍一张。」

  原来那天在映画村萤说不喜欢拍照并非害怕留下证据,而是真的不爱拍照。还说被星探看中去当明星,哪有不给拍照的偶像?

  这亦令我明白为什麽以萤的美貌,我在大学群组裡要苦苦追寻才好不容易找得两张。上天赐你天使之容却不留倩影,实在是暴殄天物。如果给我再遇上她,每天肯定拍上一百几十张照片,为这世界留下美好印记。

  「她很害羞的吗?不过真是很美,坂田小姐,我知道这样请求很冒昧,但你可否介绍这一位同学给我认识?」

  坂田笑着摇头:「每个看到这张相片的男人都提出同一个要求,但惠子不会肯的。我说了她是很害羞,所以虽然这样漂亮,但一直没有男朋友。」

  「这样美的女孩,会没有男朋友?」

  「是啊,那时候我们总笑她是沟通障碍。」

  「沟通障碍…吗?」

  这天我没有勉强,可以知道萤的真名已经是大收穫。不过沟通障碍吗?原来一个人到了陌生地方,胆子便会大起来的说法是真的。再换过假姓名,就更天下无敌了。

  当晚我立刻在各种社交网站搜索足立惠子,结果找到三位同名同姓的女孩,但全都并非萤。正如坂田所说,她这个旧同学不善交际,没有使用网络媒体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

  想起当日在俱乐部与客人谈笑风生的萤,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

  『看来还是要从坂田明里身上埋手。』

  我不想太急进,但实在没法按捺,结果两天不够,又拨起了坂田的电话:「坂田小姐吗?我是远藤,请问明天你有否时间?」

  「明天吗?请等等…下午三点可以。」

  「好,那我下午三点再到你的摄影室打扰。」

  那天我不是休假,但为了萤当然不介意请半天事假。经过新宿时买了一盒高级西饼,再次来到坂田的摄影室。

  「抱歉,其实今天不是公事,是…我对那位足立小姐的相片还是念念不忘,想请问可否拷贝一份给我?」我厚着面皮问道。

  坂田掩嘴笑道:「远藤先生你果然被惠子迷住了吗?抱歉不可以,她真的很害羞,我说放在我的网页她也不肯,被她知道肯定会生气。」

  「我保証不会外流,也不行吗?」

  「对不起,这是女生的承诺,希望你谅解。」

  「也是,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没事,这很难怪,大家都说惠子是千年一遇的美女,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是很正常的事。」

  「对呢,的确是…千年一遇…」我望着萤的相片叹息。

  「惠子的成绩很好,不过因为家裡有事,在大学三年级时退学了,我们一班同学也替她可惜。」

  「才差一年便可以毕业,她一定觉得很遗憾吧。」

  「听说她爸爸失踪了,后来惠子承继了家业,和妈妈一起经营。」

  「是这样吗…」

  接着我和坂田聊了一阵,便先行告辞,临走前把带来的蛋糕交给她:「抱歉今天因为这种事打扰你,这是小小心意。」

  「是『HARBS』?这是我最喜欢的蛋糕品牌,远藤先生你怎麽知道?」坂田惊喜的道。

  我微笑说:「我在你的推特看过你分享,猜想你可能会喜欢,所以买了。」

  「远藤先生你很细心啊,你的女朋友一定十分幸福。」坂田讚赏道。

  「哈哈,可惜这个幸福的女孩子还未出现。」我自嘲道。

  「那我先失陪。」来到摄影室的楼梯转角处,坂田突然扬声说:「九十九里町的足立塑胶工场!」

  「什麽?」我回头,坂田叮嘱道:「不是我说的,你也没看过那张相片,只是偶然找那工场做事,偶然碰到那个女孩。」

  我欣喜若狂,连忙道谢:「谢谢!谢谢!坂田小姐!」

  「我觉得你找到惠子也没用,她是大学裡难攻不落的堡垒。就是毕业几年,也没有男生成功打动她。」坂田娇笑说:「不过万一日后有机会拍结婚照的话,一定要找我唷,我可是全日本把惠子拍得最漂亮的摄影师。」

  「一定!一定一定!」

  HARBS,我发誓从今开始,只吃这个蛋糕品牌。

  之后一天,我立刻致电萤家裡的工场预约,是她本人接电话。自出来工作后我说话声线沉实了,加上自称远藤,她没有发现什麽。

  再次和萤对话,我是高兴得泪流满面,我不求可以跟她一起,只求见一面,说一句话,便于愿足矣。

  就是这样,我便找到来足立塑胶工场,面前以粗黑眼镜框遮掩精緻轮廓、从当年深棕色染回黑头髮的女孩一脸不可置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除却半年前东大前站的一闪即逝,这是我相隔四年零九个月再次看到萤。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大痕迹,反而在不施脂粉和配戴眼镜下显得更为清纯可人。

  寻常女子为美化妆,极品美女却乔装丑女,这个世界真是讽刺。

  「足立小姐你…没事嘛?」我扬起眉毛问道。

  「没事…我没事…」萤的粉脸上,印上超过一百万个问号。

  「没事便好。」我从小茶几把对方为我倒的茶杯拿起,呷了一口:「不错的绿茶,不过这种天气,还是蜂蜜水比较解暑。」

  我从公事包拿了一瓶蜂蜜水出来,递给萤:「足立小姐要吗?」

  「谢谢…」萤呆呆接过。我从小沙发站起,微笑道:「那我先告辞,麻烦有报价单的话,请以电邮给我。」

  「好…好…」

  离开工场后,我把木製的趟门拉上,外人看来没啥稀奇的平凡建筑物,流着一位女孩子的血与泪。为了赎回家裡工场而跑到京都去吗?这个姑娘真是傻得可爱。

  我沿着旁边的小路步行向火车站,突然后面一个人追出,大声嚷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回过头去,是那个二十六零两个月岁、仍笨呼呼的姑娘。

  「想怎样?不就想向贵工场下单?」我不明问道。

  女孩面红面绿,生气道:「你还装蒜!你明明是小…小…到、到底是怎找上来?」

  「对不起,我不明白足立小姐你的意思,你说那个人是谁?」

  「你…你还在装!」女孩咬牙切齿,我笑笑说:「我曾跟一位女孩勾手指,即使在路上遇见,也要装作不认识她,当年的事亦已经彻底忘记。」

  说着我慢条斯理从西装袋裡,拿出一条吃完冰棒的木棒:「不过,她当年叫我做的一件事我一直有做,这四年多裡,每天都拿着这支有她口水的冰棒来舔。」

  萤…应该是足立惠子脸红得发紫,大声骂道:「你变态!」

  我耸耸肩,向这个穿着工场服的黑髮四眼妹子问道:「那,要不要去吃杯草莓芭菲?」

  足立惠子鼓起脸颊,我就知道甜食控的慾望,从来是控制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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