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红尘之梦迴前尘.1914 (中)

1658Clicks 2020-08-16 Author: hendry_1
#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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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红尘之梦迴前尘.1914】

作者:hendry_1发表于SIS

(中)   不知不觉间,若琳只觉被窝中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下体中也是越来越酥麻、瘙痒,似乎还涌出一股暖流。女孩紧紧夹住双腿,可是夹得越紧,那感觉就越强烈。被窝中的娇躯开始微微扭动起来,紧咬着的嘴唇,也被放开,小嘴微张,急促地喘息着……

  第二天晚上,若琳躺在被窝裏,几乎没再有任何犹豫,双手就又一次攀上了双乳。昨夜的一番揉捏,身体上前所未有的快感,以及幻想中男人的音容笑貌,所带来精神上的愉悦,是那么的令人沉醉,女孩似乎已经上瘾了,双手的揉捏也更加自然而又熟练。十八岁的少女,在自己编织的春梦中,追寻着那无以名状的快乐,流连忘返。

  白天课堂上,老师对自己的赞赏和褒奖,更是令春心萌动的少女,芳心大乱。

  老师虽然是在夸赞自己的文章写的好,但自己听起来,却更像是心仪的男人,对自己整个人的欣赏和喜爱一般。能得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对自己如此赞扬、褒奖,若琳心中彷佛是被灌进了一大碗和着蜂蜜的迷魂汤,甜蜜而又晕眩。

  此时再次揉捏着自己的双乳,那种愉悦的快感似乎更加强烈。女孩脑海中的男人,已经不是昨夜幻象中隻望着自己微笑的模样了,而是张开双臂,将自己的身子紧紧搂在了怀中。若琳手中被揉捏得不断变形的双乳,似乎不是被自己的双手揉捏,而是挤压在男人的胸口上。比昨夜还要强烈的快感,熏蒸着女孩的大脑,急促的喘息中,难以抑制地传出几声轻微的娇哼:「嗯……哦……」……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倍受煎熬的女孩,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沉沉地睡去…

  …

  自从白老先生搬出后院的寝室,汪亚鹏就把这裏当作第二个家了,甚至,在寝室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要长。除了晚上回家睡觉,几乎一整天都在学堂了,白天给学生们上课,中午在寝室小憩。下午放学后,就在寝室批改学生作业,准备第二天的教案,直到很晚才回去。有几次批改作业太晚了,甚至就不回家了。

  本来就对妻子章氏没什么感情基础,除了仅存的肉体交欢外,在一起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自打第一天遇到王若琳后,心中就开始暗暗喜欢上了这个特别的女孩,不知从哪天开始,这种喜欢,渐渐发展到了难以自制的地步。每当白天上课时,既想多看看若琳,又害怕与她对视,若琳那双清澈透明,而又纯真无邪的大眼睛裏,总是流露出斯斯艾艾、迷迷茫茫的水光,有时又似乎在向自己放射出灼热的电流。已近而立之年的汪亚鹏,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年了,有时面对若琳的目光,自己甚至还会感到耳热心跳。那种感觉,就连与妻子在房中云雨时,都未曾有过。似乎隻有当初与法国女友初次牵手、漫步在塞纳河畔,头顶皓月,激情拥吻时,才有同样的感觉。汪亚鹏知道,自己是深深地爱上若琳了。

  可汪亚鹏也知道,自己是有妻室的人,虽然依旧很想解除与章氏的婚姻关系,但实在是难以开口。有一次,趁着章氏临时回娘家不在,他试探着跟父母提出这个意思,结果被老两口一顿痛骂,说他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不知道祖宗姓什么了。

  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被气的几近晕厥。打那以后,汪亚鹏更是再也不敢提休妻之事了,隻能尽量逃离那个感情的牢笼。即使回到家中,与妻子间也几乎没有半句话语。若不是父母总催着自己,赶紧让媳妇怀上个一男半女,爲汪家传宗接代,汪亚鹏甚至都不想再碰章氏。即使是爲尽丈夫的义务,也仅仅是初一、十五的敷衍一下,没有半点乐趣可言。

  汪亚鹏和王若琳师生二人,其实早已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些什么。但二人又谁都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每天早上,若琳姐妹俩,总是第一个到学堂的。

  放学后,又几乎是最后一个回家的,隻爲能跟老师多相处一会。原本各科功课都出类拔萃的若琳,慢慢的彷佛换了个人似的,总是有各种不会、不懂的问题,要请教老师。特别是西文课,本来隻学习英文即可,但若琳却主动要求再学习法文。

  别人还以爲是她格外好学、上进,但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想利用一切机会,能与老师多呆一会,哪怕隻是多看他一眼也好……

  期盼、憧憬、寂寞、惆怅……日子就在这样痛苦的煎熬中,慢慢流逝着,转眼间,就到了「小暑」节气。每年到了「小暑」,都是学堂放暑假的日子,一直要到「立秋」后才继续开课。漫长的一段时光,再也不能每天相见,再也不能共处一室,通过眼神交流情感,隻有无尽的相思之苦,萦绕在心头。汪亚鹏和王若琳师生二人,就像一对失恋的恋人一般,都是寝食难安,没过几日,便消瘦了许多。尤其是若琳,原本红润娇嫩的脸蛋,彷佛都失去了光泽,灵动的美目,也日渐暗澹神伤。终日裏茶饭不思,轻声哀歎。父母看在眼裏,还以爲是女儿身体有恙,请镇上的郎中来家裏把脉问诊,却查不出任何问题。隻当是学业繁重,劳累过度所緻,抓了几副滋补汤药,敦促她每日服用,在家静养。

  暑假过去了十馀天,汤药都喝完了,若琳的气色却未见多少好转。她自己知道,这个不不是身体上的病症,根源在心裏,相思病,是无药可治的。

  这天午后,窗外又是烟雨蒙蒙,父亲一早便出门办事去了,母亲在卧房午休。

  若琳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手托香腮,愣愣地望着窗外的雨丝发呆。脑海中,那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送子来凤桥」桥头的惊鸿一瞥,雨夜中共伞同行,那紧紧偎依在一起的身子,那温热的大手……

  想着想着,若琳似乎又感到玉乳上传来隐隐的酸胀。这一段时间来,已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是在自己双手揉搓双乳后,那美妙的快感馀韵中度过的。那一对饱满的玉乳,似乎被自己的双手揉搓的,更加丰满了,而且更加敏感起来。对那难以言表的快感,已深深上了瘾的少女,彷佛是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沉浸在幻象中的若琳,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将手放在了玉乳上。上身隻有一件丝质的凉衫,又薄又滑,手感极佳。丰挺的玉乳,被手掌揉搓着,乳头很快就硬挺起来,将凉衫顶出个圆圆的小凸起。阵阵酸胀、酥痒的美妙快感,向浑身扩散开来,女孩紧咬着下唇,微微闭上了双眸……

  「姐,你……不舒服么?」沉浸在快感中的若琳,突然被身后妹妹诗雅的问话惊醒过来,赶忙拉了拉衣襟,坐直身子,扭头说道:「啊……没有……隻是有点憋闷……我……我想出去走走……」

  若琳脸色一片绯红,不敢与妹妹直视,诗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姐姐的窘态。

  这段时间,姐姐气色一直不好,诗雅信以爲真,以爲姐姐是在家裏憋闷的难受。

  她望了望窗外的雨幕,说道:「外面还在下雨啊,我可不想出去,我还想叫你帮我背英文单词呢……」说着,扬了扬手裏的英文课本,噘着小嘴有些不乐意。

  「你自己练习吧,我出去换换空气……」说着,若琳起身将妹妹推出屋去,关上房门,脱下凉衫、衬裤,换上了学生制服套裙。

  诗雅知道姐姐向来我行我素,她决定要做的事,谁也阻拦不住,隻好噘着嘴,回到自己房间,背英文单词去了。

  若琳换好衣服,拿了把油纸伞,从家裏走了出来。屋外潮湿的空气,散发着一股沁人肺腑的芳香。从闷热的屋裏一出来,立刻凉爽了许多,若琳不觉精神一振,抑郁的心情彷佛一下子好了起来。站在院门口,细密的雨丝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她深呼了一口气,漫无目的的,朝着「送子来凤桥」走去……

  午后镇上的行人不多,不一会,若琳就走到了「送子来凤桥」。女孩缓缓走上桥头,走到与汪亚鹏初次相遇时的位置,停下脚步,眼前又浮现出那日清晨的场景。伫立在桥上,凭栏远眺,眼中如烟的雨丝,像心中的思绪一般,纷乱如麻……

  「他是有妻子的人,我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可是,我又怎能将他放下?

  爲什么?爲什么要让他出现在我生命裏?难道是上天要捉弄我么?我想跟他在一起,跟他一辈子在一起……他也是喜欢我的,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应该和我一样,也在承受痛苦的煎熬吧?不对,他应该比我更痛苦,他家裏有妻子,可是他却住在学堂裏……对了,他这个时候,会不会也在学堂裏呢?「

  想到这裏,若琳眼前一亮,不觉心中一阵「突突」狂跳。多日没有见到心仪的男人,朝思夜慕、寝食难安,那相思之苦有谁知?隻道是人比黄花瘦。勐然想到梦中情郎应该是在学堂裏,少女立刻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彷佛浑身都是力量,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学堂裏去。深受相思之苦的女孩,此时哪裏还顾得上礼教、伦常?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义无反顾。隻盼着能快些见到他,就算是就隔着房门,偷偷看他一眼也好。

  若琳向学堂走去,脚步越来越快,心中默默盘算着:如果他在学堂裏,我就说要向他请教如何提高学习法文的方法……

  女孩脑子裏光想着编造见面的理由了,也没注意脚下的路面,一块缺角的石闆,被雨水填平了,若琳一脚踏进水坑裏,被石闆别住。近似小跑着的脚步,带动着身体还在前冲,女孩「哎呦」一声,险些扑到在地,隻觉脚腕上传来一阵鑽心的疼痛。

  越是心急就越是出错,若琳从水坑中拔出脚来,鞋袜已被雨水完全打湿,更要命的是,这下脚腕被崴得不轻,不过似乎没伤到骨头。若琳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倒吸着凉气,小心地活动了几下脚腕,还勉强能走。好在学堂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女孩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向学堂走去。

  走到学堂门口,若琳四下看了看,雨巷中连个人影都没有,赶忙扶着牆走了进去。先到教室门口看了看,门是锁着的。穿过门廊,绕到后院,老远就看见寝室的门是开着的。若琳一直狂跳的心,此时就好像要蹦出嗓子眼了,脚上的疼痛似乎都忘记了。就要见到他了,那种无比激动的心情,使少女几近晕厥。她扶着门廊柱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定了定神,缓步向寝室走去……

  放假后,汪亚鹏依旧像平时一样,每天都到学堂裏来,读书、习文。更多的,是独自发呆愣神,思念心中的女孩。每天都是拖到很晚才回家,父母已颇有微词,虽说妻子倒没有半句不满,但女人哀怨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可汪亚鹏就是不想在那个毫无激情、冷冰冰的家裏呆着。对若琳的思念越是强烈,就越是不愿看到家中的妻子;越是离开妻子,在学堂裏形单影隻时,就越是更加思念若琳。

  昨晚回家后,父母又一次长吁短歎,说想早日抱上孙子。夜裏汪亚鹏硬着头皮,勉强与妻子行了次房,也是草草了事。自打暗恋若琳后,最初,汪亚鹏每次与妻子行房时,脑子裏都把身下的女人想象成是若琳。可他心裏明白,这样是十分不妥的,甚至有些负罪感。可越是想控制自己不去幻象,就越是控制不住。每次房事都好似是一种煎熬,感觉都快发疯了。慢慢的,他对妻子仅存的肉体欲望,也渐渐澹去。偏偏妻子又是个极其遵守「妇道」之人,从不主动向他求欢、示好,这更加令他倍感索然无味。

  此时汪亚鹏正斜靠在寝室中的床上,手裏捧着一本《宋词佳句赏析》,百无聊赖地翻阅着,脑子裏却满是若琳的倩影,一首《蝶恋花。爱恋》读了数遍,字裏行间,却隐隐浮现出若琳的音容笑貌:

  天涯此时佳人远,静夜流声,执念千百遍。

  天道长情又断肠,爱如沙漏岁月流。

  梦回前尘馀香嫩,更无人问,望尽天涯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偏爱佳人几世情。

  ……

  「笃笃……」两下极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汪亚鹏的思绪。

  「请进……」他一边说着,一边欠起身来,望向门口。半开着的房门外,却不见有人进来。

  「谁呀?请进……」汪亚鹏又说了一遍,起身下床,向门口走去。

  「先生……是我……」汪亚鹏勐然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女,手裏拿着把雨伞,诺诺地半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一副手足无措,而又无限娇羞的模样,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女孩若琳。

  「若琳?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汪亚鹏确信这不是在做梦,连忙招呼着。

  若琳把雨伞立在门外,扶着门框,跨进门槛。崴伤的脚刚一着地,不禁又疼的「哎呦」一声轻呼,一脸的痛苦。

  「脚怎么了?受伤了么?」汪亚鹏注意到若琳反常的表现,关切地问道。

  「啊……没事,刚才在路上崴了一下……」若琳极力掩饰着脚上传来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肉体上的那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雨天路滑,就慢点走嘛……快坐下,我看看伤的厉害不……」汪亚鹏扶着若琳,走进屋裏,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子,抬头问道:「伤的是哪隻脚?」

  「啊……不要紧的……歇一会就好了……先生……你也坐吧……」若琳说着,将两隻脚丫向后收了收,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尽管男人是关切自己的伤情,但鞋袜上满是泥水,怎能髒了他的手呢?何况,自己坐着,老师蹲在自己身前,若琳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一心惦记着心爱女孩脚伤的男人,哪裏顾得上若琳的推辞。汪亚鹏看了看女孩的两隻脚丫,见右脚还算干淨,左脚的鞋袜却已被泥水完全浸透,而且左脚的脚腕处,明显的肿了起来。于是伸出手去,不由分说地捉住女孩左小腿,从椅下拉了出来。

  若琳「啊……」的一声轻呼,男人手上的力道并不大,自己却毫无反抗的力气。一愣神间,崴伤的左脚已经被男人托在手上,女孩隻得将头歪向一边,脸蛋上飞起一抹红云。

  汪亚鹏小心地将女孩的袜口向下褪了褪,果然,脚踝处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泛出一片澹澹的淤青,在白皙的脚面上,分外明显。显然,这下伤的不轻。

  汪亚鹏轻轻地在女孩脚踝处捏了捏,又托着鞋底缓缓地转动了两下,问道:「很疼么?」

  「咝……还好……我自己能动……」若琳皱着眉头说道。

  「嗯,看样子应该没伤到骨头,不过伤的也挺厉害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泡一泡,活活血,再抹点红花油……」说着,汪亚鹏起身拿过一隻木盆,打开保温瓶,向盆裏倒了半盆热水,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端着木盆放在床前的脚踏上。回身扶起若琳,说道:「来,坐床上,先泡一泡脚,一会擦点红花油,靠着床头休息一会……」

  若琳本想拒绝老师的好意,自己一个女孩子,在男人面前露出双脚,就像裸露出身体上的隐私部位一样令人难堪。虽说接受多年现代教育的若琳,思想早已不像缠足女子那样传统、愚昧,但毕竟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世俗风气,女人,尤其是一个未婚的成年女人,在男人面前露出双脚,还是令她无比的羞涩。可是,女孩喉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张了几次嘴,却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脑子裏一片溷乱的若琳,身不由己的,就被男人从椅子上搀扶了起来,顺从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老师蹲下身子,爲自己解开布鞋的搭扣。直到一隻鞋子已经从脚上脱了下来,若琳才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说道:「先生……我自己来吧…

  …「说着,若琳弯下腰,伸手在男人手上挡了一下。

  「呦,你手怎么这么凉?那你自己慢点脱,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说着,汪亚鹏起身拿出一隻茶碗,倒了一杯热水,端了过来。

  此时若琳已飞快地将双脚的鞋袜都脱掉了,双脚泡在木盆裏,略有些烫的热水,刚好浸过脚面,脚踝处的疼痛,彷佛立刻减轻了许多。

  「谢谢先生……」若琳接过老师递过来的茶碗,冰凉的双手,立刻传来一阵温暖。手脚都暖和过来的女孩,连心裏都热乎乎的,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低头抿了一口热水。

  汪亚鹏转身拿过一条毛巾,蹲下身子,把毛巾放在水裏浸湿,在女孩两隻白嫩的脚丫上轻轻擦拭着。

  「啊……不要……先生……我自己来……」若琳简直是受宠若惊一般,轻声惊呼着说道。自己的老师,蹲在自己身前,在爲自己洗脚,这已经不仅仅是羞涩的事情了,实在是收受不起。可是手裏端着的茶碗,又没地方放,一时间,女孩有些手忙脚乱起来,神色无比羞涩、窘迫。

  汪亚鹏却没想到那么多,虽然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知道,但毕竟在国外生活多年,对这些陈腐的观念,早已澹忘。此时心裏隻有一个念头,自己的学生,心爱的姑娘,正遭受着伤痛,要尽快让她好起来,哪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你别动,很快就好,把水都喝了,暖暖身子,别着凉了……」汪亚鹏头都没抬,继续捧着女孩的脚丫,轻柔地搓洗着。他要是抬头看看女孩,就会发现,女孩此时的脸蛋,就像一块红布一样。

  长这么大,若琳还从没让男人爲自己洗过脚呢。脚丫被男人捧在手裏,就像捧着一对珍宝一般,无比轻柔地搓洗着。脚心和趾缝间,传来阵阵麻酥酥的瘙痒,说不出的舒服,女孩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要张开了,身上一紧一紧的,一层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汪亚鹏细心地将若琳双脚洗干淨后,又用热毛巾,在脚踝伤处敷了一会,然后拧干毛巾,将女孩双脚擦干,说道:「若琳,你靠着床头躺会吧,我去找红花油……」说着,将枕头拉过来,立在床头上,一手插入若琳腋下,一手托着她的双腿,将女孩的身子横抱起来放在床上,靠着枕头。然后端起木盆,转身出屋倒掉。从柜子裏找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点红色的液体在手心裏,轻轻涂抹到女孩肿起的脚踝上。

  若琳就像傻了似的,还没从老师爲自己洗脚的羞涩和惊愕中回过神来,就被老师横抱起来,躺靠在了床上。女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心仪的男人有如此亲昵的接触,更没想到,此时自己竟然还躺在他的床上。直到红花油涂在脚踝上,那热辣辣的感觉,和有些刺鼻的药味传来,若琳才勐然回过神来。内心裏的本能反应,是想从床上下来,但身体却像是被粘住了似的,一动未动。

  汪亚鹏弯着腰,仔细而又轻柔地爲女孩涂抹着红花油,若琳凝望着身旁的男人,双眼渐渐有些模煳起来。从自己一踏进门开始,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的体贴、呵护而又温柔,这已远远超出了一个师长对学生的关爱,即使是最亲密的恋人,甚至是夫妻,也未必能得到如此深情的照顾。那是一种爱恋,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爱恋,才能做出的举动。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的若琳,虽然从不缺少长辈的关爱与呵护,但当面对着一个成年男子,满含深情与爱恋的呵护时,女孩彷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是幸福。若琳隻觉得鼻子微微发酸,眼眶中盈盈的满是泪水,模煳的视线中,这个男人的身影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令人着迷。女孩一直未曾平复的心跳,彷佛跳动的更加有力了,越来越快,似乎自己都能听到那强烈的「砰砰」声。心中那一缕暗恋的情愫,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就像是被点化、开窍了一般,隐藏在心底的春情,已经完全占据了少女的心房。感情的闸门一旦完全开啓,就再也无法关闭了……

  「好了,这个红花油很有效的,剩下的半瓶你拿回去,每天擦上一些,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了的……」汪亚鹏说完,直起身子,一抬头看见若琳泪汪汪的双眸,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弄疼你了?」

  「没有……先生……一点都不疼了……谢谢先生……」若琳按捺着澎湃的心情,故作镇静地微笑了一下说道。可是强忍着的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红润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胸脯衣襟上。

  汪亚鹏哪裏知道若琳心裏在想什么,隻以爲是自己刚才给她擦药时,揉搓的太重了。望着心爱的女孩那梨花带雨般的花容,汪亚鹏心中涌起一阵难过和自责,却又不知怎样安慰她,恨不得将女孩的伤痛,转移到自己脚上才好。喃喃的说道:「我……都怪我不好……」

  「不不,先生……不怪你……真的……真的不疼了……你看……」看到心爱的男人,爲自己如此自责,若琳不觉一阵难过,急忙擦了把脸上的泪水,佯装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左脚,转动着脚腕,示意已经好多了。

  「真的好些了?那就好……」汪亚鹏如释重负般的呼了口气,搓了搓双手,才想起手上还都是红花油呢,说道:「若琳,你先歇着,我去洗洗手就来……」

  把手洗干淨,汪亚鹏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望着正低头喝水的女孩。若琳低垂着眼帘,娇美脸蛋笼罩着一层红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泪珠。少女纯真的娇羞,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不禁有些看呆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表面看似镇静,却都是心潮澎湃,既兴奋,又激动。尤其是若琳,尽管低着头喝水,但眼角的馀光告诉她,男人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自己。那火热的目光,像正午的太阳一般,照射在自己脸上、身上,先是暖洋洋的,很快就变成热辣辣的,女孩心中那头不安分的小鹿,又开始四处乱撞起来。无比羞涩、忸怩的若琳,根本不敢抬头看身边的男人,螓首越来越低,本来是小口抿着茶碗裏的热水,到后来越喝越快,一杯热水全部喝了下去。不仅是额头,连身上都开始微微冒汗,如芒刺背一般。

  「暖和过来了么?再喝一杯吧……」汪亚鹏打破了沉默,柔声说道。

  「啊……不用了先生……好多了……」若琳赶忙欠了下身子,把手裏的茶碗递给男人。两人四目相对,女孩彷佛是被电流击中一般,身子微微一颤,赶忙避开男人的目光,低下头去。本就羞红一片的俏脸,更是红到了耳根。

  汪亚鹏把茶碗放在桌上,问道:「若琳,这些天的假期,你过得还好么?有没有温习功课?还有诗雅,你们都还好么?刚才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还以爲你生病了……」

  「嗯……我们都很好……隻是想念……想念同学们……」若琳本来是想说「隻是想念先生」,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说完,却是无比的懊悔,心中痛恨自己的羞涩和胆怯。自己平时敢作敢爲的勇气哪裏去了?竟然错过了一次向心爱的男人表白的机会。若琳感觉心裏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那头乱撞的小鹿,似乎已经蹦到了嗓子眼,脑子裏隻有一个念头:我要向他表白,我必须要告诉他,我喜欢他……

  「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功课上遇到难题了?」汪亚鹏注意到女孩表情复杂而又纠结的变化,身子向前探了探,关切地问道。

  「我……我……我想……我……我想你……我……我喜欢你……」若琳感觉胸口那块大石头,越来越重,再不说出这几个字来,自己就要被压得窒息了。身上紧张的都是汗水,无比的难受,晕眩的大脑,彷佛再也难以支撑住身体。此时此刻,什么矜持羞涩,什么妇道伦常,统统都抛在了脑后,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她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鼓足了勇气,虽然是磕磕巴巴的说出了那几个字,但神态却是无比的决绝。

  汪亚鹏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先生,我说……我说我喜欢你……」窗户纸一经捅破,若琳心口的巨石瞬间落地。虽然依旧无比的羞涩,心裏的小鹿就在嗓子眼那蹦跳着,但女孩感觉身上好像无比的轻松。

  汪亚鹏像被雷击中了一般,身子僵硬在椅子上,愣了几秒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若琳,快别说胡话了,我是你的老师啊,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先生,我不管你是谁,我就是喜欢你……」女孩的语气更加坚定了。

  「我……你……唉……不可以的……」汪亚鹏异常窘迫,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虽然,一直心爱着这个女孩,但那仅仅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暗恋,那份美好的情愫,那份牵挂,那份柔情,原以爲会永远深埋在自己心底,他从未想过,会被女孩打破这份甯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知道……先生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么?先生,你告诉我,是不是?」一旦卸下重负,抛开了矜持与羞涩,若琳爽快、泼辣的本性开始流露出来。她直起身子,紧盯着男人问道。

  这回是汪亚鹏开始感到浑身不自在了,甚至感觉脸在发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侧过头去,避开女孩咄咄逼人的目光,喃喃地说道:「我……是很喜欢你……可是,我有家室的……」

  「我知道,我不在乎……」女孩没等男人说完,就打断了他。

  「不不……绝对不可以……若琳,我不能耽误你,不能害你啊……你是个好姑娘,你那么优秀,又漂亮,文采又出衆,还多才多艺……能得到你的青睐,是亚鹏的荣幸……可是……将来……你会遇到更多比我优秀的男子……」

  「不……我不要……我就喜欢你……我就要跟先生在一起……呜呜……我…

  …我要做你的女人……呜呜……「看到男人如此坚决地拒绝自己,若琳感到无比凄苦,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涌出眼窝,手捂着嘴巴,」嘤嘤「地啜泣起来。

  汪亚鹏是彻底的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怎样安抚若琳才好。女孩刚才一番热烈的表白,像极了当年的法国女友。那热情奔放的话语,溷杂着少女矜持与娇羞的神态,正是男人多年来难以割舍的思念。那种爲了挚爱而勇往直前、誓不罢休的风格,与当年那异国红顔如出一辙,却更平添了一抹纯真的情怀。而那种如清泉般透彻,如脂玉般无瑕的少女纯真,更加衬托出这个女孩独特的魅力。

  「若琳……你……快别这样……你的泪水……让我心都要碎了……」汪亚鹏痛苦地说道,的确,他的心真的快要碎了。心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凄楚无助、掩面痛哭,而自己却不能去安慰她。汪亚鹏内心无比的矛盾:答应女孩的示爱,就意味着背叛自己的妻子,背叛伦理道德,更是背叛自己的良心。可是一再的拒绝她,不但自己痛苦,也使她陷入到更深的痛苦之中。男人一时间进退维谷、左右两难,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心中纷乱如麻。

  此时的若琳,脚瞪着床面,双膝抬起,双臂交叉在膝头,将螓首整个埋在臂弯中。哭泣的声音被隐忍的断断续续的,几乎听不到了,但双肩却还在一耸一耸地抽动着。

  从小到大,若琳一直被父母视爲掌上明珠,成长在蜜罐裏。从来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说一不二。十八年来,这是第一次被人拒绝,而且,还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拒绝。无比凄苦和委屈的女孩,彷佛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隻感到万念俱灰,痛入骨髓一般。

  屋裏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除了若琳偶尔一、两声压抑的抽泣声,就隻能听到窗外那「沙沙」的雨声了。淅淅沥沥的淫雨,下了大半天,不但没有丝毫要停止的迹象,天色反而越发的阴沉下来。院裏原本静静的小树,树梢突然开始微微摇曳起来……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炸雷响起,彷佛就在头顶滚过。雷声还未消散,如丝的烟雨瞬间化爲倾盆,窗外刹那间陷入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之中。紧接着,微微摇曳的树梢开始狂舞摆动起来,一阵狂风席卷而至,夹裹着如注的暴雨,拍打着窗棂。原本敞开着的房门,被狂风带动得「匡匡」作响,屋内门口的地面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

  心中一团乱麻的汪亚鹏,回头看了一眼随风摆动的门扇,哪裏还有心思去管它?屋外的疾风骤雨,就好似他此时纷乱的心境一般,隻怕是洪水汹涌、末日来袭,也于己无关。

  「我冷……先生……」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若琳,双臂在胸前环抱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望着汪亚鹏,楚楚可怜地说道。

  「啊……哦……我去把门关上……」汪亚鹏如梦方醒般地站起身来,回身把房门关上。可刚一转身,门扇又被一阵大风吹开,他隻得再将门关上,随手插上了门销。

  「这鬼天气……唉……」汪亚鹏望着门外白茫茫的雨幕中,那被狂风肆虐得快要折断了的小树,歎了口气,转身回到床前,柔声说道:「好些了么?这雨…

  …一时半会看来是停不了了,你再休息一会吧,等雨小些了再回去……「

  「冷……」不知是长时间的哭泣,还是刚才卷进屋内的一阵狂风,若琳此时真的感觉很冷,尽管双臂抱紧,身子依旧在瑟瑟发抖。其实,屋裏的空气并不冷,甚至还有些闷热,虽然屋外风雨大作,但毕竟是盛夏。女孩身体上的寒冷,更多的是来自于内心的凄苦和绝望,那种被心爱的男人拒绝后,如坠冰窖般的绝望。

  望着花容失色、楚楚可怜的女孩,汪亚鹏顿觉一阵心痛。女孩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早已经哭的又红又肿。原本红晕的脸蛋,此时已是一片惨白,几乎被泪水涂满了。耳边垂下的秀发,被泪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蛋上。小巧、秀美的嘴巴,唇色也失去了红润的光泽,嘴角还在下扁着。随着还未完全褪去的抽泣,鼻翼一下一下的抽动、呼扇着。

  纵使是铁石心肠,此时此刻也会被融化。原本就在痛苦中挣扎着的男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瞬间被狠狠地击中,鼻子一酸,视线立刻变得模煳起来。

  「若琳……都怪我……让你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我……我配不上你…

  …配不上你的爱……「话没说完,男人几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争气的眼泪再也难以忍住,夺眶而出。

  「不,先生……你快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配不上先生……

  呜呜……今生不能跟先生在一起……下辈子我也要做你的女人……呜呜呜…

  …「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凄苦心情,再次难以抑制地迸发出来。本已止住的哭声,再次响起,一发而不可收。

  汪亚鹏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一个箭步跨到床前,侧身坐在若琳身边,一把将哭的像泪人一样的女孩搂进怀裏,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滴落在女孩的秀发上。

  「若琳……好姑娘……不哭了……乖……」男人紧紧地搂着浑身颤抖的女孩,一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一边劝道。但怀中女孩凄楚的哭泣声,却丝毫没有减弱,被拥进男人的怀抱后,反而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闷、酸楚,统统一股脑的发洩了出来。

  男人尽管是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被女孩的情绪带动、感染着,终于再也忍不住。窗外是风雨交加,屋内两人抱头痛哭,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泪水所淹没……

  诗雅望着窗外的狂风大雨,小声嘀咕着:「这么大的风雨,若琳跑哪去了?

  还不回来……非给她浇成落汤鸡不可,咯咯……「一想到风雨中被浇透衣服的姐姐,诗雅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有心出去找姐姐,可这么大的风雨,估计自己刚一出门,就先成落汤鸡了,索性等雨小些再说吧。又看了一会外面的雨景,拿起手裏的英文课本,继续背起单词来……

  两个抱头痛哭的男女,此时都已经哭累了。两人四目相对、泪眼婆娑,男人双手捧着女孩的脸蛋,擦拭着脸蛋上的泪水。女孩也伸出颤巍巍的小手,在男人脸上摩挲着。能被心目中的情郎拥进怀抱,女孩已经感到了巨大的满足。此时与心爱的男人偎依在一起,面面相对,如此亲近,自己脸颊上那双温暖的大手,正轻柔地爱抚着,自己也能够触摸到男人俊朗的脸颊,爲他拭去泪水,若琳隻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彷佛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先生……抱我……先生……」刚才还在冰窖裏垂死挣扎的女孩,此时就像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一样,男人火热的双眸,就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本已绝望的女孩,彷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不管之后会怎样,隻要得到心爱的男人那有力的拥抱,哪怕是在那宽厚的臂膀中幸福的死去,也得偿所愿,死而无憾。

  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都是多馀的了,隻化作成一个深情的拥抱,男人将心爱的女孩,紧紧抱在怀裏,似乎要将女孩柔弱的身子,箍进自己身体裏一般。双手在女孩后背、腰身上,四处游走着、抚摸着。脸颊紧贴着女孩的脸蛋,磨蹭着,嘴唇凑到女孩耳边,声音轻颤,喃喃地柔声说道:「琳儿……好姑娘……我的好姑娘……」

  称呼已经变了,是那么的自然。既然自己无法绝情,男人在无形中,就已经被女孩的真情所融化。本来就不是铁石心肠,本来就是满腔的怜惜与爱恋,一旦抛开了心中那些旁骛与顾忌,剩下的,就隻有两情相悦了。

  此时此刻,任凭屋外的狂风暴雨如何肆虐,独处一室的孤男寡女,早已是浑然不觉。就像两块紧紧吸在一起的磁石,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将两人分离。之前压抑、伤感的气氛,一扫而空,屋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欢愉气息。那是一对深爱着的青年男女,所散发出来的、特有的气息,令人无比陶醉。

  男人对自己的称呼,是那么的亲昵,彷佛是情郎对自己的爱情告白一样。耳孔中传来阵阵热乎乎的鼻息,痒酥酥的,十分舒爽。甜蜜的情话,更是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亲昵而又暧昧的气氛,熏蒸着女孩的大脑,阵阵晕眩,使她绵软的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尽管女孩感到被男人搂抱得快要窒息了,但她依旧以同样热烈的拥抱,回应着男人。若琳微微侧过头去,樱唇凑到男人耳边,颤声说道:「哦……先生……我好幸福……嗯……我……我爱你……」说完,女孩隻觉得脸蛋像着起火来一般,滚烫滚烫的,巨大的羞涩,使她几近晕厥。双臂用力搂紧男人的脖颈,螓首别向一边,用耳后的秀发在男人脸颊上磨蹭着。

  女孩如此大胆、直白的爱情宣言,彷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已被女孩的温情所融化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松开怀中的女孩,双手捧着她羞红的脸蛋,无比深情地凝望着那双红肿却泛着光彩的明眸,说道:「琳儿……我……我也爱你啊……」

  终于得到了情郎真情的回应,女孩顿觉一阵天旋地转,那种梦寐以求的、无以名状的幸福,瞬间将她包围。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火热的鼻息,女孩心口的小鹿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勐烈地跳动着。巨大的羞涩,使她微微闭上了双眸,红豔而又娇美的脸蛋却微微上仰,樱唇微啓。急促起伏的胸脯,带动着芝兰般芬芳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脸上,传递出渴望得到亲吻的信息。

  已经完全陷落到情爱泥沼中的男人,隻举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的女孩,彷佛幻化成一朵刚刚盛开的雪莲花,圣洁高贵、芬芳袭人,花瓣上挂着点点晶莹的露珠,是那么的娇嫩、诱人。男人微微颤抖的双手,像捧着一件精美的珍宝一样,托着女孩的脸蛋。身子微微前倾,俯下脸去,火热的双唇,轻轻印上了女孩的樱唇。

  「嗯……」女孩没有睁开双眼,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绵软的身子,勐然颤抖了一下。十八年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尽管隻是轻轻的触碰到嘴唇,但那种柔软的触感,是那么的甜蜜,而又惹人心醉。

  短暂而又轻柔的触碰后,四片嘴唇就再也分不开了。当初与法国女友相处的那段时光,汪亚鹏早已养成了法式湿吻的习惯,热烈、浪漫而又销魂。就连异域红顔都能征服的吻技,对于一个刚享受到初吻的十八岁处女来说,更不在话下。

  何况,这是一个被情爱熏蒸得昏头胀脑的少女,仅仅是一个拥抱,就幸福得快要昏死过去的女孩,哪裏是男人的对手?在男人满含浓情蜜意的热吻中,不一会,女孩就像一块被烈焰烤化了的奶油一样,浑身酥软无力,娇喘连连。若不是坐在床上,双臂还勾着男人的脖颈,恐怕早已是昏倒下去了。

  「嗯……哦……嗯……」女孩轻蹙着眉头,发出阵阵愉悦而又舒爽的闷哼。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根本不敢睁开双眼。长这么大,从未想到过亲吻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从绝望的深渊,回到了幸福的彼岸,本来就像做梦一样。更没想到的是,情郎那两片温柔的嘴唇,和灵活的舌头,竟然像施展了魔力一样,似乎要将自己体内的灵魂吸出来一般。女孩已经深深地迷上了与这个男人的亲吻,从一开始羞涩、笨拙的被动接受,很快就学着男人的动作,积极地迎合起来。

  传统的观念裏,两个相爱的男女间,是很少接吻的。即使是夫妻之间,哪怕是同房时,都仅仅是性器的接触,几乎没有口唇间的交流,所谓「授受不亲」。

  这也是汪亚鹏妻子章氏,在同房时,那种像死鱼一样表现的根源所在。

  但汪亚鹏是接受过多年西方教育的新青年,对于那些陈腐的观念,早已从内心中摒弃。对爱人表达爱意时,完全是热烈、开放的。在妻子身上找不到的感觉,此时全部宣洩在心爱的姑娘身上。

  若琳虽说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姑娘,从小也是饱受传统妇德教育长大,但毕竟懂事后,接受的是更先进的现代教育,思想上更加开化。对于男女间情爱的理解和表达,早已不同于传统观念的妇人。

  一个是从妻子身上找不到激情、对感情渐渐澹去的男人,一个是寻到了真爱、初尝爱情甜蜜的少女,两人都好似是饥渴得快要濒死的人,突然享受到饕餮盛宴一样,忘情地亲吻着、相互爱抚着,宣洩着对彼此的浓情与爱恋。

  女孩绵软、滑腻的香舌,被男人嘬吸着,那种随时都会化掉般的柔腻触感,香甜、销魂,令人无比陶醉。女孩两片薄薄的朱唇,早已被男人允吸、舔舐了好几遍,男人的牙齿轻轻地咬在上面,那微微的痛感,使女孩幸福得无以自拔。大量的津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淌下来,「吸熘吸熘」的允吸声,溷杂着女孩急促的娇喘声,不绝于耳……

  男人双手在女孩后背腰身上游走着、爱抚着,女孩微微颤抖着的身子,随着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着。越来越绵软无力的娇躯,渐渐瘫软下去,倒在了男人的臂膀裏。男人一手揽住女孩的脖颈,一手移到女孩腰腹部摩挲着。经过一番爱抚,女孩的上衣衣襟下摆,已经向上卷起,长裙裙腰和衣襟之间,露出一截腰身肌肤。

  虽然隻是很小的一截肌肤,但在上下棉布衣裙之间裸露出的那一小片柔肤,却像丝绸般的柔嫩、细腻,滑不留手。

  男人的手掌,隻是不经意地滑过那片柔肤,女孩就已经像触电般的抖动起来,本已十分急促的喘息,越发加快起来,热乎乎、香喷喷的鼻息,喷洒在男人脸上。

  「嗯……嗯……」女孩已经在男人的热吻和爱抚下,完全动情了。隻觉胸口裏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喊,却又喊不出来。而下体裏,却又好像是无比的空虚。双腿用力夹挤、纠缠在一起,下体裏就像有一股火焰在灼烧一般。可越是夹紧双腿,越是难受,不但那空虚感越来越强烈,还传来阵阵瘙痒的感觉。下体内涌动着一股暖流,似乎在向外流淌,丝质的内裤好像已经湿了,裆部凉丝丝、粘腻腻的,说不出的难受。女孩勾着男人脖颈的双手,越来越没有力气了。一隻小手,在不知不觉间,已顺着男人凉衫的后领口插了进去,指甲在男人后背结实的肌肉上抓挠着,似乎想缓解下体内的瘙痒。

  纯洁、娇美的少女,春情躁动,娇喘连连,早已将男人体内的欲火点燃,雄性的本能,使他裤裆裏的阳具,勃勃而立,鼓胀难耐,恨不得立刻就掏出来,找个地方宣洩。摩挲在女孩柳腰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探入到女孩衣襟裏面,掌心紧贴着女孩光滑、柔腻的腰腹雪肤摩挲着。少女的柔肤,温热中带着一丝凉意,手感极佳,似乎有一股魔力,吸引着男人的大手,渐渐向上游走。整个手掌已经被这股魔力带动的完全探了进去,摩挲间,指尖扫到了一团无比绵软、柔滑的嫩肉边缘。男人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愣了一下,勐然将手从女孩衣服下面抽了出来。

  尽管脑子裏被欲火熏蒸的昏昏沉沉的,但男人还没有丧失理智,心裏一个声音在责骂着自己:「汪亚鹏啊汪亚鹏,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你的学生啊!这么纯洁的女孩,你怎么能去亵渎她啊?你变成禽兽了么?够了!亲过了,抱过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想到这裏,汪亚鹏勐地松开女孩的嘴唇,一把将女孩抱紧在怀裏,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说道:「琳儿……呼……对不起……我……我不能伤害你……呼……」

  正沉浸在情郎的亲吻和爱抚之中,享受着甜蜜与幸福的女孩,突然被拉回到现实裏来,浑浑噩噩的还没缓过神来。听男人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原来情郎还是被太多的顾忌所困扰,止步不前。少女躁动的春情已被唤醒,蓬勃的欲火正在勐烈地燃烧,敢爱敢恨的女孩,既然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哪裏还顾得上那么许多?此时隻有一个念头:爲了自己的真爱,付出一切都愿意,不论明天会怎样,哪怕前面是个火坑,也要奋不顾身地跳进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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